作者cccfish (熱愛藝術之魚)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三陽開泰之艷陽高照(1-4)by嘉音
時間Tue Feb 19 19:02:18 2008
各位 好久不見了
拜飽以大量推拿中藥和咒語(笑)之賜
我的身體現在正在調養而慢慢康復中
基本上現在已經打算再繼續努力破曉曙光的後續
唯一的問題是 經過這麼一大段時間
簡直幾乎忘光了orz
想到原先版面上的文也早就刪的一乾二淨
乾脆在貼一次修改過的版本
一方面自己溫習 找回感覺
也讓沒看過的朋友省去尋覓前文的麻煩
歡迎舊雨新知繼續捧場指教(鞠躬~~)
*********************************************************
三陽開泰之艷陽高照
楔子________ 日暮西山
德高望重的日曜侯過世的消息不只是令全夏焱國的人們震驚,上至天子、文武百官、下至
平民百姓,無論是江湖上的武林好手、富賈名流、文人學者、甚至於在這世代裏,能力別
於常人的法師、巫師等,都紛紛來日曜侯府上慰問、致上哀悼之意,全國皆為痛失這一位
賢臣、能人、並且能通曉天意、法力無邊的祭司扼腕不已,同時也關注著日曜侯那三位年
紀尚輕的兒子,是否能不辱家門的有一番作為。
這日曜侯在夏焱國的貢獻又豈是三言兩語說得完的?原來只是一介平民的他,有著最上乘
的武功、最聰穎的頭腦、最淵博的學識、最縝密的心思、最高尚的情操,還有最匪夷所思
的超能力,帶領著夏焱國上下過著富庶而安和樂利的日子,最易起亂子的江湖人士、週邊
諸國在他的手腕下,互相制橫,維持好一段堪稱奇妙的和平。
日曜侯去世的那一天,彷彿天地同悲一般,『永夜』的異象居然維持長達一週,有別於先
前一年中僅數天的慣例,令有心人揣測,是否因國家的大祭司亡故,導致天地失衡,不僅
鄰國西側的灃陵、位於東方的矽丘、甚至連遠在北端的大國擎天都派遣使者來慰問,嗯…
雖然不見的是安什麼好心。
人說虎父無犬子,這三兄弟雖出自同一胎,但長相與個性卻是各見一班、獨具特色,老大
曉陽沉穩內斂、氣宇軒昂。老二晴陽風采翩翩、知書答禮。老三艷陽乖巧溫馴、善體人意
、最得人緣。
雖然沒人見過他們實際上有什麼豐功偉業,但畢竟太平盛世無英雄,有那樣的父親頂著,
有什麼光彩也都被蓋掉了。
當年日曜侯夫人生下這罕見的三胞胎便力竭而亡時,眾人便傳出這樣的像天人般的父親,
那子祠終究不是尋常婦人的身子骨能收受的起,因此見到三兄弟人人便如見其父日曜侯一
樣,敬畏的很,原本芳心暗許的姑娘家們也因擔憂自己的下場,會如當初硬是下嫁的日曜
侯夫人一般,因此只有日日隔著窗,咬著繡花手絹,瞪著眼見那日曜侯府的三兄弟偶然經
過的英挺身影嘆息不已。
日曜府就這樣蒙著一層眾人鍍爍的光環,三兄弟也莫名其妙的年過二十了還是孤家寡人。
套句現代的話就是所謂「黃金單身漢」。
不過,這看似完美的日曜府三位少爺,其實有個不為外人知的秘密……..。
*******
「三位少爺,這小屋是老爺吩咐過,他有個萬一後留給你們的,這把鎖匙,老耆就交給你
們了。」
日曜府的總管,從小照看我們到大的耆伯,將一把不起眼的鑰匙交給大哥曉陽。
我看看面前和鑰匙一樣無奇的破舊小屋。這小屋位於家裡寬廣庭園的偏僻角落,我一直以
為那是柴房,從沒特別注意過,也從不知道它有鎖著。
「沒想到是這樣拿到鑰匙的。」曉陽嘆息:「爹…真的過世了….」
「這棟小屋,爹生前一直不許我們進去,以前和曉陽兩個想盡辦法硬闖,門沒碰到就躺著
出來….」
二哥晴陽小心翼翼的隔著手巾取過曉陽手中的鑰匙,仔細的端倪又嗅了一下:「應該沒有
毒。」
一旁曉陽道:「也沒有父親殘留的法術..」
「爹都走了,你們幹麼還這麼緊張兮兮的」我失笑:「倒是不知道這裡到底有什麼秘密,
讓你和曉陽三番兩次的不怕死。」
晴陽一臉理所當然:「就是不知道才想試啊!你不知道這小屋四周的機關和陷阱,遠比我
們國裡那天子的皇居還凶險嚴密得多!連我們兩人聯手都破不了,前陣子曉陽還重新擬好
一套新的闖關策略…」
「偏偏有人不配合,硬是不肯出一份力,」曉陽斜睨我一眼:「結果現在也用不到了。」
「那幸好我沒答應。」我笑道:「不然豈不是做白工?搞不好現在還躺在床上呢?」
從小兩位好動的哥哥總愛四處探險,雖然也出外遊玩過,但是最後總結卻是,我們家自己
的這大宅,才是世上最可怕的地方。
「我說艷陽,當初你如果加入,我們早就省了好幾次療傷的時間了!」晴陽將鑰匙置入鎖
孔:「爹和耆伯常說,你的本事向來是我們三個最高的。…我開門了。」
「他們說的話能信?」我嘴上笑著,暗中卻全神戒備。
門平安無事的開了,我們三人先後探頭進去,裡頭除了一點霉氣,啥都沒有,陽光隔著屋
子的隙縫滲進裡頭,看得到細密的塵沙因門被推開而在光線中飛揚著。
地面上有一道門,很輕易就開了,我們向下走,眼前居然延伸出一條長長的的地道,深不
見尾。
點了火把,我們三人沉默的向前走,心卻不住的突突跳著。
「不知道這屋裡有什麼?」昏暗裡,曉陽打破令人屏息的沉默,聲音中有絲緊張。
「不外就是金銀珠寶、武功秘笈、名劍利器吧!要不就是不可見人的國家醜聞。」晴陽嘴
裡淡淡的回道,表情卻掩不住期待。
「那種東西我們家還少嗎?用不著大費周章的放這吧?」我大大搖頭不表贊同:「我猜,
一定是更奇怪的東西。」
「你覺得會是什麼?」曉陽問道。
「會讓我們知道,爹就不是爹了!我才懶得猜。」我給了一個令兩位哥哥不甚滿意的回答
。
父親是當世奇才。武功高強不說,醫學藥理、天文星象、五行八卦、施法佈陣都難不倒他
,還有張蜜得出油的嘴,哄得不只皇帝、滿朝文武、京城百姓都是他為大賢人、大忠臣。
爹的名聲遠播,年輕時足跡踏遍各地,在各國立下各項偉業,連江湖上都流傳著他的各項
傳聞,對他的武功、法術、醫術和機關發明都讚譽有加。
但是虐待自己的小孩顯然是他人格中唯一的缺陷。
尤其是虐待我。
當然在外人眼中這都成為了「合理的磨練」。
「艷陽應該是最了解爹的,因為爹最疼你,你們兩平時也走得最近。」晴陽道。
「疼?!」我挑眉。
從小,不管是讀書、練武、我的功課份量總是比二位哥哥多了兩三倍,三位兄弟除了武術
外,曉陽擅長法術,晴陽則是暗器和毒藥專家。
當初爹讓哥哥們挑他們喜歡的學,我呢,不但全都得學起來,偷懶便得受到苦不堪言的處
罰,常常淚眼婆娑的看著二位哥哥嚷著要去哪玩、或是哪兒有什麼新鮮玩意。
而且,三不五時就會遇到父親刻意安排的襲擊,不管是睡著、醒著、吃飯洗澡、有時連從
自己房走到飯廳都要花上兩個時辰擺平父親的陷阱,等到飯廳時都只剩殘羹冷飯…..那真
是一段讓人痛心疾首的黑暗歲月!
既沒有曉陽那麼迷糊健忘,也不像晴陽那麼鑽牛角尖,學什麼東西也一學就會,為什麼還
要受到這種待遇…..每次思及此處,還是會令我忿忿不平!
「終於到了!」曉陽道。
我們停在一個黝黑的窄門前,晴陽上前謹慎的查看一下:「應該可以直接推開試試。」
「我來開吧!」曉陽擺起大哥架子向前一步,將手掌伸向前,運氣。小心的不讓手心接觸
門扉。
氣氛突然緊繃起來。
「要開門了…..」曉陽聲音一沉:「一、二、….三!」
門剛啟開一個縫,我的眼睛瞄到裡頭幾屢不對勁的閃光,大喊聲:「當心!」
我的聲音才發出,曉陽和晴陽立刻急速後躍,從門後陸續的激射出許多細如牛毛的鋼針,
方向上、中、下,在昏暗中防不勝防,我們連連後退,運氣揮掌隔開。
針的射程相當遠,為保險起見,我們三人退到入口。
突然暴雨般的攻擊停止了,我們三人對望一眼。
曉陽遲疑的踏向前:「停了嗎?」
就在他腳步移動的當口,針雨又密密麻麻的噴至,曉陽大吃一驚,連忙後退,向後退到先
前入口,針雨又停了
曉陽皺眉,將外掛解開,向前一拋,鋼針立刻集中將那件衣裳戳了無數個洞。
:「這機關是跟著動的東西發的…可惡!我這衣服才剛裁的!」
「放心!針沒有毒!」晴陽道:「那布料是御賜的,材質中有銀,有毒會變色。」
我們等了一陣,不見針盡停歇,得想辦法將發針的機關止住。
我天生夜視,剛才和曉陽、晴陽用身上物件試了幾次,大概抓到了發針的方位。
「艷陽,交給你了。」
「結果又是我嗎….」我苦笑,對曉陽擺擺手:「大哥,幫幫我了!」
曉陽的護身氣勁,加上法術的輔助,比我和晴陽的更堅實些。
「就數到五吧!」曉陽閉上眼聚神,我向前走到走道正中央。
「我的估計,左上、右下、正中央各一臺。」晴陽在我身後低聲道。
「不,錯了,應該是左上、右下、右上各一臺。」我回頭對晴陽低聲笑道,
晴陽不以為然的揚眉。
「賭幾把?」我笑。這常是我們解決爭執的方式。
「你房裡那把『輕煙過』!」那是一把薄又鋒利的軟劍,很是好用。
眼光真不錯,嘖!
「成!我贏的話我要你那瓶『醉飛仙』!」我回道。
「那我可是煉了三年!你還真會挑!」晴陽搖頭:「一言為定!」
「艷陽!」曉陽開口。我將注意力集中在前方。
「走!!」曉陽大喝。
我向前急奔,閃過針雨接連幾個噴發的方向,一兩枚針擦過我的領口和衣襟,立刻被曉陽
的氣勁彈開,在半空中粉碎。
一、二、三、四、五 !
我閃進門,想也不想便朝左上、右下、右上各發一掌。
針停了。
長吁一口氣,我喊道:「行了!」
「切!」走進門的晴陽,瞪著三臺碎掉的大型針匣,不滿的冷著臉,邊懊惱著『醉飛仙』
就要飛了,邊查看針匣的殘骸:「唐門的暴雨梨花釘發射機心加上柳七娘的神針、還有方
位變化是根據『疏風斜雨』這劍招設的。我就覺得那方位有點眼熟…」
「看來是爹做得沒錯。」曉陽居然一臉欽服的樣子。
「……」我瞪著眼前的屋子,陰暗的屋裡只有一張小方桌,桌上三杯酒,桌面有點灰塵。
酒杯下壓張字條,寫著『喝』。
曉陽看看桌上,「爹要我們喝耶!」
「你又知道是爹放的?」晴陽滿臉鄙夷:「萬一裡頭有什麼呢?」
「我看了沒有啊,」曉陽一臉不平:「這字跡是爹的,上頭殘留的氣息也是爹的!」舉起
紙來湊到晴陽眼前揮了揮。
晴陽看了看我。
「是有爹的行事風格。」我用了一個保守的回答。
「依你看要不要喝?」晴陽問道。
不知為何,每當他有不確定的事時,問我的意見總是比問曉陽的多。
「還是喝吧!」我苦笑:「從剛才我就想到一件事,爹最喜歡故佈疑陣,記得有一次也是
這樣….」
「是啊!那時酒是解藥,不喝反而中毒…」突然曉陽身子一陣搖晃,顯然是感到暈眩,臉
色一變。
我提氣,血脈阻塞,胃中一陣強烈噁心。
於是我們三人趕緊喝下那三杯酒。
「這酒也不知在這放多久了…..」晴陽喃喃抱怨,我有時還真佩服他這隨處可發嘀咕的本
事。
將酒喝下,果然不適感立刻減低。
「爹果然年紀大了,連把戲也用老了。」曉陽不禁笑道。
「真搞不懂這老傢伙到底想幹什麼?!」晴陽將手上的酒杯放回原來的桌面,重新瞇起眼
打量四周:「這裡什麼都沒有嘛!」
不知為何,我卻隱隱覺得不大對。
「小弟,在想什麼?」晴陽順手將我還拿著的酒杯取走,一並放在桌面。
晴陽的手一離開桌面,我才靈光乍現。
突然四面八方有紫色濃煙噴至,速度快得驚人,我們還來不及掩鼻閉氣,就相繼倒地。
機關在桌面上,酒杯的重量引發機關,噴出使人昏死的濃煙。
空氣原先確實有毒,酒是解藥….濃煙也是尋常的入浴香藥,但三種藥性相乘,連十頭猛
虎都會立即倒地。
我們就這樣倒地不起,意識即將消失的剎那,我不自禁想著一件令人無奈至極的事,這事
可說是現在唯一能肯定的。
這是爹做的沒錯…….。
醒來的時候,頭還有點沉甸甸的,四周一片白茫茫,我們三人應是被移動了,但是四周是
什麼地方卻沒有頭緒,我起身觀看週圍,一腳踢到一個物事。
「痛….」曉陽的聲音,我蹲下身,確認眼前是曉陽沒錯。
「這裡究竟是哪裡?」晴陽走過來,略顯厭煩的想把眼前的濃霧撥開:「我剛剛往右方探
了一下,什麼都沒有。」
「咳…嗯….呼….孩子們?聽見我的聲音了嗎?」一個悶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耳語般
微弱卻清楚,聲音相當熟悉,我一驚,迅速回頭,卻沒有看見人影。
兩位哥哥臉色大變,果然他們也聽見了。
「爹!!」曉陽喊道:「你沒死!?」
「不,曉陽,」爹的聲音輕柔:「我已經死了,以『這個身體』而言。」
我皺眉思索。『這個身體』?
「那是說我們三個死了?」晴陽聲音緊繃。
「你們沒有死,你們現在正昏迷中,所以我才能在這裡和你們溝通」
「這裡是哪裡?」我問道。
「這裡是你們意識的深層…」
「啊?!」曉陽和晴陽立刻大表不解。
「喔!差點忘記我們時代不同….喂!翻譯機快拿來啦!!好好的放這拿走幹麼?」爹不
知在對誰說些什麼:「嗯..簡單來說就是你們的夢境,親人死後托夢,你們懂了嗎?」
曉陽猛點頭,晴陽卻是一臉狐疑。
我想他寧可相信這是爹的惡作劇。
「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訴你們兄弟三人….」爹的聲音時遠時近,一下清晰一下模糊。突然
,有一陣刺耳的怪聲打斷爹的話。
「…..你們用這什麼破麥克風?!早就叫你們換牌子,你們有沒有耳朵?!….」刺耳的
聲音中模糊的夾雜著爹的咆哮聲,還有不少息息嚷嚷的人聲,顯然爹身旁還有不少人。
我們三人低頭各自思索。
「聽這語氣是爹沒錯….」曉陽道:「想不到爹的法力居然高到可以在死後進入我們夢中
。」
「只是托夢傳話有必要佈置那些機關?」晴陽面色不善:「這一定是陷阱,極有可能是爹
根本沒死,整個是一個大騙局。」
「…….」我沒說話,雖然我比較傾向晴陽的猜測,但是爹病逝的時候我就在一旁,屍身
也是我和皇上的幾位太醫一再確認過的。
因為詐死這手法爹早已玩過幾回,我可以確定爹說的『那個身體』絕對是死的。
對於這種怪力亂神,也是在自己實際接觸到,爹許多不可思議的作為後,才慢慢相信並學
習的,雖然有時候爹說的事常常深不可測。
「兒子們,其實….」爹的聲音重新清晰起來:「爹不是人。」
「這我們知道。」晴陽沒好氣的回答。
我失笑,一語雙關的罵人是晴陽的拿手。
「我孤身來這,原本是想要瀟灑來去的,想不道因為緣分而結識你們的娘,也就是夏焱的
公主,當初是想說有駙馬的權利和身分辦事方便,結果卻因屢建奇功而受到皇上的重用,
還成為眾人景仰的對象,這真是始料未及啊!沒法子!誰讓你們爹這麼強呢?為了給年輕
人豎立榜樣,為了芸芸眾生,我盡一己之能,貢獻畢生所學,並且代替你們死去的娘,含
辛茹苦的拉拔你們三人長大,如今你們兄弟三人各有所長,繼承了部分的我的能力,一番
費心調教後,總算差強人意,雖然不及我的十分之一,也還算可以….」
我們三人挑眉的挑眉,翻白眼的翻白眼。反正現在誰也見不到誰。
「本來現在是可以讓你們看到我的身影的,現在的我可比當你們爹的那副身體更帥更好看
呢…可這群蠢蛋只弄得出傳導聲音的裝置….」
「爹又在講些深奧的話了…」曉陽小聲道。
「那爹還有什麼身後事交代我們的?」晴陽忍不住打斷爹,眼睛不住瞟向四周,試圖找出
是不是有什麼機關可破,揪出不知藏在哪的爹。
「晴陽啊,有點耐性,爹確是不在你們這世界,不用看旁邊啦,你找不到出口的。」
爹的聲音得意洋洋:「你們這個星球…不,這塊土地,因為地表傾斜,所以產生永晝和永
夜的現象,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天地失衡了,而且現象愈來越嚴重,從一年兩天,到現
在長達一週,再這樣下去將會嚴重影響『生態平衡』…..不,是萬物循環生息 」
「我們這裡的人呢…用你們的語言來說就是『天人』了,先後都有來這查看過,經你們爹
爹我這大天才,發明了一項調整天象的儀器,『卍泰移』,他可以調整你們這個扭曲的空
間,但是動力方面卻讓爹爹傷透腦筋,你們這沒石油也沒核能….我們兩地的磁場不合也
不能從爹這裡的母星運過去….」
「總算經過爹的同伴查證,有一種礦石,可以成為很好的動能,來讓爹那架『卍泰移』啟
動,這種礦石叫『怯情玉』,怯情玉雖不是少見的東西,但天下就只區區幾塊才擁有足夠
份量來作動能,爹千辛萬苦調查,所在地點總算是有眉目了,本來想去取那石頭,偏偏…
偏偏….偏偏有白痴把我的死亡日期調錯了,害我一下大病不起!!任務未完成,獎金也
飛了!!….」
說到一半,爹突然咬牙切齒起來。
我們三人坐在地上苦苦思索、消化爹說的每一句話。
爹常用一般人不用的詞句、字眼,我們三人算是習以為常,稍微猜一下也可以大致了意思
,換作其他人定是聽不懂爹那些語言,這是所謂的父子連心?
「結果現在,爹的任務也只好委由你們代勞了….」
「曉陽一定幫爹完成任務!」曉陽起身道。
「不幹!!」晴陽跳起身:「怎麼知道這不是爹誑我們?」
「晴陽,你多疑的本性真是不改…」爹嘆氣:「爹就知道,即便是告訴你五百年後一年中
永晝永夜會持續半年之久,這裡人民會苦不堪言導致滅亡,你也不會理睬的。」
「沒錯!那時我早就死了,干我什麼事?!」晴陽昂首回答。
「曉陽雖然一口答應,但是凡事無疾而終,有頭無尾的作事方式,也實在讓人擔憂你是否
能完成任務….」
曉陽不語,臉色自然不太好看。
「艷陽啊!你一旁不說話,顯然你已經確定我不在這裡了,爹知道你一向急於擺脫爹的照
顧,長大獨立生活,不過,在爹眼中,你永遠是我最可愛的孩子…..」
爹講到我,聲音更加溫柔,以及比慈愛的母親更加誘哄的口氣。
我不由得一陣冷意竄升背脊。
每當爹出現這種說話方式時,接下來定有非常可怕的懲罰或威脅。
兩位哥哥眼神警覺了起來。
「爹早料到你們是不會理會我的,所以已在你們的酒裡動了點手腳。」爹的語氣更輕柔了
:「曉陽你外表看起來英挺俊逸,真可比美當年顛倒眾生的爹,其實爹一直很好奇,曉陽
如果變成女孩子家,不知看起來如何?」
曉陽一愣,一臉莫名其妙,低頭一想,突然臉色發青。
「晴陽最重視自己從小到大練的一身功夫了,常常看你每天認真吐息打坐,尋覓奇珍異草
,研發煉製提升內力的藥,想著要彌補自己練的亂七八糟的法術,好不容易練就的這一身
好功夫,如果廢了也是很可惜,喔?」
晴陽的氣得發白的嘴唇都咬出血來了。
「艷陽啊,你這孩子讓爹最傷腦筋了,從小爹諄諄教誨,把你教成一個無慾無求,比得道
高僧還看得開的人,結果也想不到你有什麼弱點….」
爹雖這麼說,但我的心情卻更加沉重….不安感越來越強。
「想來想去,只有爹自己了,就讓你每日睡著都夢到爹,讓爹每日入你夢來陪你說說話怎
麼樣?」
從剛才以來三人中最沉默的我,終於慘叫出聲…….
「爹下的咒只有那礦石可解,這期間,你們的變化只有自己想辦法克服了,醒來出去後找
耆伯,他會告訴你們接下來怎麼做..」
爹的聲音帶著可惡的笑意:「我還真想看看曉陽變成女孩兒的樣子………」
我們三人醒來之後,比照一下各自夢到的情節,分毫不差。
晴陽提了一下氣:「沒什麼變化啊….?」。
我和晴陽不約而同看向曉陽。
曉陽怒道:「看我幹麼!?」
晴陽一嘆:「你比較好,變成女孩兒生活也不會怎樣?」
「那叫爹把施在我們倆身上的咒術交換一下好了?」曉陽冷冷的道:「不會武功又沒啥大
不了的?」
「你法術好才這麼說!我看你多半連怎麼使劍都忘了吧!?」晴陽反唇相譏。
「你們別吵了…」我苦笑:「總比天天聽見爹的聲音好吧?」
該死的!晴陽和曉陽居然不約而同的點頭。
離開那間房間後,我這兩位哥哥沒有立刻乖乖的著手準備出遠門的行頭,而是不信邪的翻
遍家裡的書庫、爹的房間、以及所有可能記載破咒之法和藏有解藥的的地方,結果當然是
一無所獲。
「艷陽你幹麼不幫幫忙?!」埋首書堆的晴陽見我一旁悠閒的品茶,出聲抱怨。
「是啊!你最了解爹的了,」曉陽道:「想想他是用哪種法術?我竟然感覺不出來…..」
自認已把爹各種咒術研究透徹的曉陽,此時很是挫敗。
「是不是參了什麼其他的藥混著用….」晴陽一旁插嘴。
我將茶一飲而盡:「我說,正因為我最了解爹,所以我知道現在最有用的就是,趁咒術的
力量還沒出現前,先去好好睡一覺….」
「艷陽說的沒錯....」曉陽打了個呵欠,揉揉眼睛:「晴陽啊..我也累了…看這樣下去也
找不出什麼,還是乖乖照爹說的去做吧…」
「可惡!我不甘心!!就這樣任那老頭擺佈…」晴陽豁然起身:「我要進宮!!」
「這個時辰皇上可不見人囉!」曉陽看看窗外的明月,轉向站直身子的晴陽:「會被罵的
!」
「我怎麼可能去驚擾他老人家?」
「你要找齊旭?」我道:「他大概會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吧…因為他是爹唯一的關門弟
子…」
爹除了我們,所有功夫概不外傳,就只傳現今太子齊旭,為了報答皇上提拔之恩。
皇上待我們三兄弟也極好,從小就常常召我們進宮噓寒問暖,雖然是舅舅,但有時覺得他
還比較像我們爹。
皇上的獨子齊旭,比我們大上一歲,和我們從小一起練武,雖然貴為皇子,但是爹的變態
訓練他一樣也沒少受過,悶不坑氣的將爹的絕活學了十足十,連我們三個不愛碰的機關學
都照單全收,有時覺得他才是完整的繼承了爹的真傳
「誰要去找他啊!!讓他幸災樂禍?門都沒有!」晴陽怒道:「我要去瀚霖院!」
「那裡沒先稟告,不能隨便進去吧?」曉陽道。
「我不想等!」晴陽道:「趁內力還沒變弱,我要夜闖!」
「………」三人沉默一陣。
「沒人要跟嗎?」晴陽怒道:「怎麼一付和你們不相干的模樣?!」
「艷陽說的對…」曉陽伸伸懶腰:「還是休息比較實在…今天整天夠折騰的了….」
晴陽看看我,我朝他笑笑,於是在橫眉豎眼、磨牙一陣後,他終於獨自躍出窗外。
「真要讓他一個人去夜闖瀚霖院?」看看遠離的身影,曉陽開口問道。
「你們不是去過好幾次嗎?」我好整以暇道。
瀚霖院是宮裡的書庫,分為好幾層,藏書量之豐,連其他國家都常有學者來借閱抄文,裡
頭還有一間專門收藏爹的著作和發明,雖然我們也去過好幾次,當然都是乖乖的事先告知
宮裡總管,在有人陪同下進去的….至少我是如此。
「我們向來都是兩個人去的…那裡守備頗為森嚴,因為裡頭有間書房,上了鎖,據說裡頭
有許多皇家不可外傳的秘密,那鎖我們沒去開….」
「皇家的秘密我們知道的還少嗎?都讓爹給說光了!」從小,爹就將皇室祕辛當床頭故事
說給我們聽。
「上回晴陽想要硬開那鎖,被我阻止了,因為上面有施咒,不是爹施的,但威力之強不遜
於爹….」曉陽道:「我不想讓晴陽受傷,但是我也怕我幫了解咒,會沾上什麼麻煩,於
是那時我就說,這上邊沒咒語….」
「他不知道你說謊啊?!」我奇道。
看來,晴陽的法術居然學得比我想像的還來得差勁。
「因為你常被爹叫去個別訓練,沒瞧見他和我一起學法術的模樣,他不准我對外人說….
」 曉陽笑道:「就因為這樣他才會拼命練武、習藥理,學一堆使毒暗器的….」
「不過也別太擔心,」我思索一下,道:「在宮裡能隨意進瀚霖院,又有這等施咒功力的
,大概就是齊旭了吧,是他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瀚霖院有爹佈的機關陣、還有符咒,一般人是進不去的,而爹對外佈置的那一套向來傷不
到我們,他拿來對付我們的,據他所稱,都是他絞盡腦汁的『心血傑作』。
齊旭佈的咒,絕對比父親厚道多了,這點我可以確定。
***************
『我說艷陽啊….你們最好別再磨蹭了,趕緊出發,免得延長痛苦的時間,尤其是轉達曉
陽,等他拖到整一個女兒身時再出門可是大大不方便…..?艷陽你有在聽嗎?怎麼不回答
爹?….喂?….喂!!你們他媽的這次又是哪裡故障?!還不快給我找出來修好?害我講
半天……….』
拂曉時分,我慢慢醒轉,揉揉眼睛,一夜無夢,讓我覺得神清氣爽。
看來爹的咒術不是失效,就是他根本在唬人。
正這麼想的時候,突然聽到曉陽一聲慘呼由門外傳進來,接著就沒聲音了。
我豎耳傾聽,這宅院機關重重,即使是熟人,也不敢冒然的未經通報,直接踏進來,刺客
幾乎是十年前就沒聽說的事,如果說是自家人不小心踏中機關倒還有可能。
曉陽尤其可能,他外表看來幹練聰穎,其實是我們三個之中最迷糊的,大錯不犯,小錯卻
不斷,幸好他有驚人的直覺和強勁的護體法術,否則命都不夠爹玩。
「艷陽…你快起來….」曉陽聲音聽起來帶著哭音,我披上上衣起身開門。
「怎麼了?」
「爹的咒術….好像開始了….」曉陽面容蒼白。
「啊?!」我仔細瞧瞧曉陽,他顯然一起床就趕往我這,衣著凌亂,但是看不出什麼變
化。
「哪裡有異狀?」我問道。
「沒有…鬍渣….一根都沒有!!」曉陽手足無措:「還有…你不覺得我好像..不對勁?
衣服變寬了?」
我聞言一怔,向下一瞧,曉陽的袍子衣擺似乎有比較長,領口也有點鬆,感覺似乎瘦了一
小圈。
我們三兄弟雖出自同一胎,但長相卻不大相同,曉陽挺拔俊朗,晴陽翩然秀雅,而曉陽正
如爹所說的,向來最以他的外貌為傲。
其實,連我也很難想像曉陽變成女孩兒的樣子!
「怎麼辦啊!?艷陽….」曉陽哭喪著臉。
我皺眉苦思,道:「爹不是有教過易容咒嗎?有沒有類似的變身咒可抵禦法術的效力?」
「有是有,」曉陽尋思:「但是如果要完全壓制爹的變身咒,得大量運氣,就算竭盡全力
也維持不久….」
「至少可以讓你在眾人面前維持平常的樣子吧?」
「那我平常就不能用法術了…」曉陽一臉憂愁說道。自從他法術學成出師以來,就常以此
來代替一般武術,對他而言不能使用法術,簡直像斷了一隻胳臂一樣。
「你武功又不弱,乖乖用平常的功夫吧!」我安慰曉陽:「不用法術不會怎樣,失去武功
才像是廢人啊!」
「說到失去武功,晴陽怎麼還沒回來?」
「我在這…..」冷然而隱含怒意的聲音,鐵青著臉的晴陽正緩步走向我們。
我注意到晴陽虛浮的腳步和憔悴的面容。
「晴陽?你受傷了!?」曉陽驚道。
「沒事,小傷。」晴陽道。但我知道他在逞強,我伸手探晴陽的脈息,晴陽側身閃過。
我挑眉。小傷還怕人看?施起擒拿手要扣住晴陽手腕,他錯步避開,晴陽身手迅捷靈敏
,真要拉住他得費一番功夫。於是我施展隱身咒,改變所處方位只在頃刻間,但對此時的
晴陽已足夠。
晴陽見我撮唇施咒,在我身影消失瞬間立刻急速退後,但是他顯然受了不輕的內傷,居然
腳下一個不穩,我現身扶住他時一搭脈,一陣熟悉的氣居然傳了上來。
「融雪朝陽?!」這是自家招式啊!雖然傷得不重。我擰眉:「是齊旭?」
和我們修的內功心法出自同一路,齊旭用的是爹創的熒日神功的招式之一___融雪朝陽。
這一招爹只教齊旭,他說這是因為太子的身分才教的一招。
「怎麼會?」曉陽奇道:「你跟太子不是交情甚篤嗎?就算被他逮到你偷進宮也…」
「誰跟他有交情了?!」晴陽怒道:「我是因為內力驟然一散,才不小心被他撂到…」
「你也…?」我問道。為何我沒被影響呢?
「總之事不宜遲!」曉陽道:「我們得快出發去找那該死的玉!好解決這一切!」
「你們總算想通了?」耆伯不知何時已出現在我們身後。
「三位少爺來偏廳吧!老爺交代的物事和行囊,我老耆都準備妥當了,還有」耆伯遞給晴
陽一只玉瓶:「太子剛派人送來給二少爺的。」想來是宮內上好的傷藥。
「不用他假好心!」晴陽傲然的甩頭,直直走向偏廳。
經過一番協議,決定由我去北方的擎天,晴陽去西方的灃凌,曉陽則到東側的矽丘。
擎天和夏焱兩地距離最為遙遠,又長年陰寒,所以由我前往。年紀最小的人得作最多事是
爹留下來的家族陋規之一。
隨身行囊中有著銀票、傷藥、地圖、簡單的換洗衣物和乾糧,我們每人慣用的兵器和暗器
,以及一枚令牌。
這枚令牌色澤近乎透明,牌身比一般略大,碧玉般的牌身上頭雕著一隻朱雀,朱雀上有個
卵石大小的圓形凹洞。
「這是老爺留給三位少爺的令牌,」耆伯解釋:「分別是朱雀、青雀、玄雀,上方的凹洞
用來存放怯情玉,當怯情玉就在附近時,令牌會發熱,色澤也會改變,越近變化越明顯,
當真正的怯情玉置在凹洞中時,令牌會指出卍泰儀埋藏的方位,三位少爺將令牌擺在老爺
指示的位置,任務就算完成了,老爺的咒術也會解除。」
「三位少爺如果有事知會耆伯,將令牌的凹洞對著有光線的地方晃一下,耆伯就會知道,
另外,這是皇上御賜的『旨鴿』。」耆伯拿出三張符咒,上面畫了咒文和鴿子的圖騰,還
加上龍印。
『旨鴿』是一種上了鎖的高級召喚咒術,即使法力高強的巫師也要耗時數十年才精練的符
咒,緊急狀況時用來保護自己,平常只有天子或重要的直系皇族才能擁有。
「替我謝過皇上。」我接下東西,第一次獨自出遠門,離開這個熟悉的土地,既興奮但也
有些不捨:「我走了。」
「你要現在就走?至少我們三人先喝一杯,彼此餞個行吧?」曉陽道:「你第一次自個兒
出遠門闖蕩,可得萬事小心,先讓為兄講講路上可能會遇到的情況…」
這時才擺大哥架子?「別!」我笑道:「被你講一講還有什麼新鮮可言?講的太嚇人,我
不敢出門了可怎辦?」
「你有什麼不敢作的?以前你還打贏過爹呢?」晴陽把玩著自己包袱中的青雀令牌:「讓
他自己去闖吧!我們以前不也是什麼都沒告誡過就被丟出門了?」
曉陽笑道:「說的也是,那次是爹頭一次輸的慘,吹鬍子瞪眼的,我和晴陽內心還大感痛
快呢!」
「也不過就劃破他那一點皮,哪裡算嬴?」我聳聳肩不置可否,其實那次爹應該是太輕敵
了才會不小心敗給我,雖然他還因此消沉很久,足足一個把月都不和我們碰面。
「我要去的地方最遠,」我提起行囊:「所以我想先走,晴陽,醉飛仙我拿走了,輕煙過
放在你房裡桌上。」失去內力時最適合使的兵器就是輕軟犀利的輕煙過了。
走的時候,晴陽正打著呵欠入房間補眠養傷,曉陽則開始纏著耆伯詢問易容咒。
這種感覺好像只是到附近山裡玩個兩天。
我微微一笑,朝大家擺擺手,大步跨出家門。
坐著家裡的馬車出城,到達夏焱的邊境,我改僱了一輛比較不顯眼的馬車,路上還算順利
,沿途打發了幾次打劫的盜匪,半個月後,馬車來到青煌山岳的山腳下。
青煌山岳是橫亙在夏焱和擎天之間的一大片山脈,由於地勢險惡,形成兩國天然的屏障,
加上青煌山岳上有數個不受任何國家管轄,自成一地之主的武林名門,各據山岳一方,因
此成為介於擎天和夏焱之間,不容小覷的勢力,由於這些門派保持中立,兩不相幫,更不
允許兩國軍隊行經此山,因此奇妙的維持了這兩個泱泱大國的和平。
也使兩國明明彼此忌憚,卻表面上相敬如賓、互不侵犯。
我坐在山腳下一個小鎮的酒店內,邊看著地圖,邊等著前去申請入山許可的馬夫,這山裡
的路錯綜複雜,即使有地圖,還得要請熟悉山中地形的人來指引。
我希望能研究出一條近一點的路。
雖然專心的瞧著眼前的地圖,但是鄰桌的談話聲還是入了耳朵。
「聽說灃凌的大皇子,回去繼位了。」
「你說那個原本被驅逐出境的炙火宮主人,向熒風嗎?」
「向熒風的炙火宮作惡甚多,勢力龐大,位於擎天境內的總部承接許多殺人劫盜的骯髒生
意,連關心江湖事的朝廷都沒輒,在擎天早已橫行許久,現在那炙火宮也跟著遷了?」
「炙火宮自己內鬨了一段時間,願意跟著走的都跟到灃凌了,」第一個人答道:「現在在
擎天境內的那個已經不叫炙火宮了,據說是被擎天的官府收服,改名為夜翎門。」
「可我聽說炙火宮本來是擎天朝內默許的組織,所以擎天當初才會放任不管,並非真無法
對付,因為向熒風和朝廷要人有著密切關係….」第二個人壓低聲音:「這夜翎門的當家
,不是原本炙火宮的人吧?」
「原本要讓幾年前就宣告退出炙火宮,歸降擎天天皇的程榕楨接掌的,能順利把炙火宮驅
離擎天境內,還有成功剷除留下作亂的餘黨,都是因為程榕楨的幫助。」
「冷月山莊程榕楨!?他可是有名的術者!」
「但為了讓武林各派系服氣,擎天天皇還是親自任命了親王燁英的義子,上官悒坐鎮。」
「上官悒?那個上官世家的長子,『天下無雙』季齡風的傳人?」
「是啊!上官家家世顯赫,勢力龐大,不單在擎天極有影響力,也是江湖名門,前代
當家上官鴻,也就是上官悒的父親,還是前武林盟主!」
「加上那上官悒的師父,可是那位『天下無雙季齡風』,不但以一身莫測高深的武學和機
關術名滿天下,年輕時還曾任擎天朝廷要職,他人如其名,武功不重複使出第二次,收弟
子也就只收上官悒一個人,季齡風的武功之強和博學多才,只有夏焱的日曜侯可以與之齊
名啊。」
「那上官悒的身分地位如此之高,想必接管夜翎門大家是心服口服的了。」
「不過上官悒似乎只是個武者,不識法術。」
「咦?我記得是璿士吧?難道我記錯了嗎?」第二人奇道。
「聽說是遭遇什麼變故……生病還什麼的,所以璿士體質因此改變…」
此時,馬夫領到入山許可,在門口招手,我於是起身離開座位,給了酒錢,預備入
山。
練武和練法術都需要用內力。因此內功根基需要由小便好好扎根。
練武或修法無論哪一樣都很艱辛,且需要一定先天資質,一般人都會依自己的適性選擇一
方學習。
精通法術的人未必身手敏捷矯健,武術高強的人也不一定能把法術練的好,因為練法術要
有相當的感受性和想像力。
大部分的人若精通其中一樣,另一樣至多便只會皮毛,因為使法術和運功都大量消耗體力
和內力,若非體質特殊,身體是吃不消的。
想要兩者都練成,除了要有特定的體質,還必須在幼時所有根基建立的初期,便不斷的交
互修練,才能兩者兼顧。
能夠兩種都練到相當程度的人,是很少有的。
因此,在江湖上只會武不懂法術的叫做武者,反之則叫術者,兩者皆功夫到家的,就
叫做『璿士』。
拜爹之賜,夏焱境內是璿士最多的聚集地,這也大概是他國不敢貿然進犯的原因之一吧。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
山上道路崎嶇,馬車顛簸,搖晃之中我打了個瞌睡。
『艷陽….聽見爹的聲音沒?』
「嗯….」我在心裡無奈的嘆口氣。果然爹還是出現了……
『你現在上青煌山了嗎?』
「剛入山。」
『好,爹猜猜…你打算去找季齡風是吧?…喂!地圖拿來!…你去之前先繞道,向左
邊一個樹林子去一下。』
「做什麼?」
『現在正是擎天的夜翎鵲去樹林覓食的時節,如果你看到全身火紅,會閃金光,長尾
巴拖尾的大鳥,就想辦法抓住它,無論如何都不可放開,讓它自己送你一根羽毛,』爹說
:『那羽毛對往後大有幫助,可別錯過這個好機會!』
「一定要去嗎?」我問道。不知要花多少時間?
『傻孩子!』爹的聲音得意洋洋:『那羽毛用處可大!別小看夜翎鵲的能力,那羽毛
可以讓它幫你做一件事呢!不用白不用!』
它可以讓我暫時聽不到爹的聲音嗎?雖然很想這麼問,但我還是忍住了。
『我說艷陽,你別嫌爹煩,你再來要去找季齡風,可得小心點,這人喜怒無常,又喜歡年
輕的俊美少年,別忘記你小時候還著過他的道哪!……不過,你去找他幹麼?』
突然,馬車喀一聲,大大晃動了一下後停住,我也驚醒了。
我探頭出去問道:「怎麼回事?」
馬夫回答:「暨公子,前面倒著一個人。」
我上前查看,一位約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倒臥在路上,氣息微弱,我替他按了脈,脈搏虛
而緩,卻無異狀,似乎是因為久未進食和水而暈倒。
將他扶進車內,餵了水和灌入些許內力後,他嘴唇微動:「季前輩…..哥….」後沉沉睡
去。
我仔細看看這個男子,年紀看來和我差不多,身穿淡綠色的袍子,料子是上好的絲綢
,腰間掛著一把竹笛,身材清峻高佻,面容雖然憔悴蒼白,卻掩不住端正的五官。
劍眉微蹙,似乎正在做著惡夢。
這人長的真好看。我心想,有曉陽英挺身段和晴陽的秀緻面孔,卻又有兩人沒有的特
殊氣質。
車又被路上石子絆了一下,震動使那人驚醒了,他睜開雙眼,似乎還不明白是怎麼回
事。
「你在路上暈倒了,」見他滿臉疑惑,我解釋道:「所以我將你先扶進車內醫治。」
「這裏是哪裡…?」他更茫然了,清澄的眸子著急的望向四周:「我怎麼會在這?我得趕
緊找到季前輩,把我哥救出來…」
「你說的季前輩,可是天下無雙季齡風?」我問道。
「正是…他是家兄的師父,」那人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向我拱手:「感謝兄臺救命之恩,
在下上官惟沒齒難忘。敢問恩人貴姓大名?」
「我姓暨,叫我艷陽吧,我沒做什麼,無須掛記在心,」我笑道:「我正好要去找季前輩
呢,這樣相會也算是有緣。」
上官惟道:「既是如此,叫我單名一個惟字即可。」給了我一個淡淡的微笑,那笑容雲淡
風清,卻如初春般溫暖。
「為什麼惟兄會暈倒在路上呢?」
「這說來話長….家兄,便是接任掌管夜翎門的上官悒。炙火宮的前主人向熒風回灃凌繼
任皇位的事你可知曉?」
我點點頭。
「向熒風雖是繼承灃凌第一順位的太子,但因為意圖不軌而被驅逐,於是逃到了擎天,擎
天的親王燁英,是他的親戚,不單收容他,還坐視他成立了炙火宮,相信炙火宮的名聲你
也知道吧?藉著炙火宮之便,燁英各種檯面下的不法勾當都得以正大光明的運作。」
「親王燁英在擎天本就有相當地位,又兼任宰相。當初炙火宮在他保證下不危害國家安全
,於是擎天的天皇也就睜隻眼、閉隻眼,讓炙火宮在擎天囂張了好一陣子。」
上官惟苦笑:「對天子而言,江湖中事本就是茶餘飯後的消遣。」
「但是向熒風的野心又豈是做小小的炙火宮主人就滿足的?當他勢力壯大後,潛回灃凌境
內,靠著灃凌朝內的內應,將灃凌皇宮攪的天翻地覆後,再名正言順的被宮內大臣請回去
繼位。」
「這一切可能是燁英背後指使的?」我思索。由向熒風繼任皇帝,灃凌極有可能內亂,擎
天應是樂見其成,但若燁英和向熒風聯手,勢力倍增,對擎天天皇又大有威脅。
「嗯,但是擎天的天皇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刻命人將擎天境內的炙火宮餘黨一網打盡後,
又任命了我哥哥將投誠的人和其餘好手集結,成立夜翎門,這夜翎門表面是江湖組織,其
實是直屬天子麾下,只接受天子的密令。」
我不解道:「但上官悒不正是燁英的義子嗎?」
「其實燁英是鑒於情勢,才收我哥作為義子,」上官惟道:「上官家和天皇素有交情,又
是勢力龐大的名門,因此他就藉故親近我們。」
「你為何說要季前輩救你哥?上官悒出了什麼事嗎?」
他的眼神黯淡下來:「說起來是我的錯….我和哥哥不同,哥武功高強,精明能幹,我除
了會一點微末法術,其他卻事事不精,那日燁英語帶威脅,要哥聽他的,哥哥不依,兩人
起了些許爭執,燁英法術高強,我哥卻是不諳法術,我擔憂哥哥吃虧,於是想偷偷在一旁
施術制住燁英,豈料被燁英發現了,他先發制人,想對我不利,哥哥為保護我,一時不察
,中了燁英的暗算….」
突然他眉頭緊皺,漂亮的雙眼中覆上一層薄薄的水氣:「當時燁英可能是施了什麼高強的
咒術,我看不出來,但是之後的哥哥,不但對他唯命是從,個性也變得陰晴不定,因為哥
哥的師父季齡風前輩就住在青煌山內,離我們所居的京城不遠,於是我打算上山來請他幫
忙看看哥哥,卻不知不覺在途中被打暈,不知何時已經身在此地….走了幾天卻因為迷路
的關係….」
我托著腮看看眼前的男子,他似乎驚惶未定,又因憂心忡忡,明明是個大男人,卻有著清
靈柔弱的氣質,秀美的眼神卻透著無比的堅毅,雖然他不識武功,法術也不精,但勇氣和
決心卻堅如罄石,讓人佩服。
兄弟之情誠可貴..….如果曉陽或晴陽遇到危險,我也會如此著急和的不顧一切的想盡辦
法救他們吧?對眼前情深意重的上官惟,我有著極大的好感。
「你再歇會兒吧!離季前輩家還得走上一段時間。」我輕拍他的肩溫言說道,搭肩之際,
暗中施了輕度的安睡咒。
他怔了一下,彷彿知道我施咒,卻微微點頭,閉上雙眼。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28.81.123
推 kannazuki:歡迎回來>//////< 02/19 19:13
推 saiyumu:好久不見>/////< 02/20 10:08
推 isisme:歡迎回來***\(^▽^)/*** 02/20 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