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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萬里番外___雨秋 「你確定?」我坐在案前,抬眼看著宋慶刑:「不是耆伯要用的嗎?」 宋慶刑苦笑道:「殿下,日曜府的下人已先後進出『弄墨亭』數次,採購上好硯墨紙筆, 還有不少名家字帖,都說了是暨侯爺要用的….」 我支著頭翻看桌上一疊未過目的文件,皺眉沉思。 叫晴晴兒練書法,簡直就是比要夏焱下雪還要困難,從小他就是兄弟間最坐不住的那一個 ,他總說字寫得看的懂就好了,幹麻練那一豎一橫的,浪費時間,還常為了這事和師父拌 嘴…. 自灃淩回邵封後,父皇以懲罰為名,休息為實的將好些奏摺交與我批審,近來入秋, 夏焱各地收成及繳納賦稅等事,使百官忙得不可開交,加上矽丘是承辦這回的傲天絕倫大 會的地主國,這場三年一回,各國璿士間一較高下的重大比試,本來歷年都由師父主辦, 師父不在了,兩國使者來往交接和指導的責任也落到我身上。 原本以為晴晴兒待在邵封,兩人便能像從前一般,天天見面呢!結果他為了幫那曲迎 彥製藥,才回來沒兩天便終日埋首在自個兒的煉丹房內足不出戶,算算日子竟已有五天沒 見到人! 瞧他想到要練字,想必是那些藥已經完成了,閒得慌來著….閒下了就不會來找我!? 我略感不快的翻著奏摺,突然想起來:「宋慶刑…晴陽是不是最近認識了什麼人,書法寫 得不錯的…」 「這…前陣子方尚書的長公子生了點病,親自去日曜府求藥,那方豫之殿下應有耳聞…. 」宋慶刑瞧瞧我,不再說下去。 「原來是方豫之啊….」 我冷哼一聲,方豫之文采筆墨在邵封的年輕一輩中可說是個中翹楚,還有著『惜墨公子』 的稱號,這邵封規模最大、筆硯種類最多的弄墨亭,便是他的產業,裡頭教寫字的師父水 準更是名傳千里,其中之一還入宮當過我幼時的太傅。 「那方豫之,是否曾以答謝為由,說了要教晴陽寫字啊?」我喝了口茶,從牙縫擠出這句 話。 看宋慶刑的臉色,我知道自己又猜對了。 有時我真恨自己的料事如神! 「呃….屬下已經備好車了…..」宋慶刑小心翼翼的觀察我的臉色,謹慎的道:「殿下若 要出門的話….」 「晴陽現在還待在日曜府裡吧?」外頭正下著一連數天未斷的雨,我沉吟一會兒,道:「 不用車了!反正近得很!」 「可是殿下、外頭正下著雨呢?殿下!」我掠出窗外,把宋慶刑的聲音扔在耳後。 皇宮和日曜府的距離,即使施展尋常輕功都能在一炷香之內往返,雖然京師重地內,四處 可見佈下反制瞬移咒的結界,但那種程度的符咒本就對我起不了作用。 不過,我還是沒使用瞬移,使用一般的輕功行走,身手不常練總會生疏的,若像曉陽那樣 從房間到飯廳都用瞬移,不一會兒連怎麼起步都要忘光。 耆伯見到我,先是一驚,即刻道:「太子殿下!怎麼就這樣來啦!這秋深天涼的又下著雨 ,這宋慶刑在作啥,也不讓你帶個…」 我打斷耆伯:「晴陽呢?」 耆伯一怔:「二少爺在院裡…可是….殿下等等啊…」 視若無睹的閃開廊道的各處陷阱,不一會兒便聽到清亮而底氣十足,卻又如銀鈴般悅耳繞 樑的聲音:「噯!這轉過去那一勾看似簡單,學問還真大,墨沾多了要暈開,沾少了又沒 那個筆鋒了!」 雖是埋怨,但聲音卻是充滿愉快。 一個低沉溫文的聲音道:「暨侯爺,沾墨雖是個學問,但多寡的拿捏還是有訣竅的,至於 那餘墨掃出的痕跡也未必全是不好,勁勢對了,便也另有番風味,不需太在意,刻意再修 飾反倒不自然,主要關鍵還是看運筆的速度和停頓的時間…」 濛濛飄著秋雨的園子裡,一草一木因為涼意和水氣看起來寂靜而沉鬱,但正中央的涼亭內 ,我的晴晴兒仍散發著明艷的燦光,穿著白衫藍袍的他,看上去正像一大片的萬里晴空般 ,叫人心曠神怡。 他正精神弈弈的專注於眼前的字帖,每當他熱心一件事時,就會有著這樣的表情,小巧的 下巴上薄唇微抿,水靈秀美的眼睛眼睛眨也不眨的,十足孩子氣。 如果旁邊沒有礙眼的東西在的話,這一幕真堪稱美景。 我默念了個隱身咒,悄悄接近涼亭。 「我發覺,書法和習劍的道理有些像啊!」晴晴兒邊寫邊道:「不過明白雖明白,可也得 好好琢磨才抓的出那感覺…..」說著低頭又寫了個什麼字,看來是專心的很,向來敏感的 他,竟完全沒察覺我的靠近。 「暨侯爺,書法講求心靜方能意到,得慢慢兒來才行,像這處,下筆不可太急,得這樣… .」 方豫之伸手將晴晴兒的筆沾了沾墨,一手扶著桌面,微曲著身,拉長了右臂越過晴晴兒肩 側示範著,兩人距離近在咫尺,眼見那張臉都要碰上晴晴兒的後腦了…而晴晴兒竟只顧著 瞧眼前的紙張,專注的表情分明對後方的過度接近毫無所覺!這還叫璿士!?如此沒警覺 性? 從前我只要稍微接近他,他就要皺著眉躲開…. 正打算現身發作,又想到先前曾和他約法三章,不任意限制他交友、不可對他的朋友不禮 貌、更不能背著他對他的朋友耍陰… 不如再觀察一下,正這樣想時,耆伯正由後頭大喊:「殿下!你怎麼這樣站在雨中啊!? 」 我一怔,原來不知不覺竟忘了隱身咒的時效。 蹙眉朝向耆伯,耆伯已一旁大呼小叫的張羅下人遞傘送茶的,靜謐的園子一下像開了鍋般 吵吵嚷嚷,我無奈的嘆口氣苦笑,不過是點雨嗎!以前出師父的任務時淋的難道就少了? 「打擾二位真是抱歉。」我步上涼亭,瞄了一眼晴晴兒,向方豫之微笑道:「想不到在這 碰見赫赫有名的惜墨公子,令尊近來可好?」 雖然我前兩日才和方尚書見過面。 「托殿下的福,家父一切安好。」方豫之垂首恭謹的說著。 「惜墨公子的筆墨在朝裡被百官爭相收藏呢,今個兒總算是得以親眼瞧見,著實一飽眼福 …」我邊說著,向桌上掃視,晴晴兒立即袖子一翻,將原本幾張紙捲起收到自己手裡,桌 上便只剩方豫之的示範和字帖。 他瞧得我便瞧不得?! 我望向晴晴兒,他瞪我一眼,向方豫之道:「方兄,一時沒注意到天色已晚,真對不住, 把你留了這麼久,得快些讓人送你回弄墨亭免得方尚書著急…」 方兄?什麼時候稱兄道弟起來了?也才認識不過數天吧!? 我不動聲色的微笑道:「難得能遇到邵封第一才子,怎麼就捨不得讓我和他多說兩句話了 ?方公子的墨筆俊逸清雅,文采富麗動人,光瞧就足見為人的不凡,今天一見本人,果真 是佼佼不群,有著出色風采,難怪暨侯爺會一見如故,和方公子論交…」 晴晴兒一聽我的話,臉色微變,正想開口,只見方豫之謙道:「殿下謬讚了,殿下的縱橫 才氣乃是眾所皆知,殿下的字畫獨出機杼、行雲流水,若非忙於國事,這才子之名理應殿 下獨得。」 「呵呵…今日和方公子會面也算是有緣,不如他日請方公子入宮,咱們好好切磋如何?說 起來,我也很久沒好好寫點什麼了…」 晴晴兒跳起身,一臉忍無可忍,拿過耆伯端上的熱茶塞至我手上:「太子還是別在這待, 免得真著涼了,讓我們被皇上怪罪!」邊推著催促我進屋內,邊回頭對耆伯道:「幫我送 送方….公子!」 進到房內,晴晴兒將門關上,秀眉一擰,開始罵罵咧咧:「你搞什麼啊?好好兒的不出聲 ,用隱身術待在那兒作啥?堂堂太子這樣鬼鬼祟祟的!還淋的一身濕!你有毛病不成?! 」邊向外頭喚著備上熱水和衣衫,邊由抽屜取出布巾扔向我:「還不快擦擦!?」 真有那麼擔心我?我不發一語的用布巾隨意抹了,拋在一旁,淡淡道:「我是看你們相談 甚歡,不想打擾到你們。不過淋點雨,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了?還讓你捨得不送那方豫 之?不怕失了禮術,招人誤會?」 晴晴兒皺眉道:「誤會什麼?人家溫文敦厚,才不會將這小事擱心上…」他臉一沉:「喂 !你可別忘了先前答應過….」 就把我看得這麼奸險??真可惜啊!反正我就是一點兒也不溫文敦厚!! 一股惱火升起,我挑眉道:「怎麼?擔心他?既是不信任我,何不即刻出門瞧瞧,看看他 是否有平安回到弄墨亭啊?幹麻還在這和我瞎耗?」 說著我坐下來,冷冷的看著他。 「你…!」晴晴兒一怔,雙眼流轉著錯愕和憤怒,卻一反常態的不出聲,只緊咬著唇,定 定瞧著我。 瞪視我良久,他背轉身,突然說了句:「我真的….不想和你吵這個!」 聽他聲調有異,竟有些發顫,我不覺心一軟,上前拉住他,他一個側身閃開,雖然速度快 極,但還是被我及時扯住了袖口。 見我阻擋他離開,他氣惱的瞪著我,但慍怒的眼裡卻帶著些許水光,像是受了無限委屈。 「晴晴兒…」我感到心中一揪,嗓子也有些緊:「我也不是來和你吵這個的….我其實…. 想你的緊!」 晴晴兒沒有答腔,卻別過了臉,僵著身子站著,他沒有像從前一樣,甩開我的手奪門而出 ,這使我感到欣慰多了。 我輕輕扳過他身子,將他拉向自己懷裏擁著,他神情有些木然,但並未掙扎,只靜靜靠在 我肩上不作聲。 摟著他嘆了口氣,這時還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一點輕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有東西落至腳邊,是由晴晴兒的袖裡掉出的,顯然是那幾張 剛才在涼亭裡寫過的字。我低頭一瞧,正想替他拾起,但晴晴兒即刻推我一把,搶先將掉 落紙張收進懷內。 我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到底是什麼那麼瞧不得?我好歹也練過字的,讓我瞧就不行了? 」 他瞪我一眼:「只不過幾張練習有什麼好看的,沒的又要被你笑!」嘴裏說著,臉卻有些 微紅。 他有些慌亂又想掩飾的表情,看上去真是動人極了,這樣宜嗔宜喜的容貌,天下也只我的 晴晴兒才有。 「你的字我又不是沒看過。」但我的好奇心仍被勾著,走上前輕輕握著他的手:「從前是 故意欺負你呢,現在哪裡捨得?你若閒下了想練練字玩,照著字帖寫,再找我幫著看,不 也一樣?何必要找別人?我的字哪裡比那方豫之差?」 晴晴兒嘆道:「我是聽耆伯說你最近忙,正好那方豫之又常來麼….你道練字對我而言很 容易?光看看字帖就會了?不找人陪著,我哪有那耐性?你又沒那閒功夫天天陪,這一時 三下沒練,不一會兒就忘了!」 「說起來,你怎麼會突然想練字?」我邊說著,眼睛仍忍不住瞟向他懷裏露出的紙張一角 。 晴晴兒警覺的掙開我的手退開一步,開門道:「熱水備好啦!太子也該即刻梳洗暖暖身子 ,時過中秋,天氣涼,得小心保重身體!」 他嘴上雖顧左右而言他,眼底卻噙著笑,招來早已在門外等著的下人。 ************* 到晴晴兒房裏時,他正坐在桌前練字,身上換了套輕便的衣衫,乳白柔軟的絲綢襯著 他修長的頸子,蒸著剛洗浴後的熱氣,幾綹垂落額際的髮尾,還帶著些許濕意。 這傢伙不知為何,就不愛和我一起共浴,不是嫌擠就是嫌熱嫌悶,彆彆扭扭的,就是真不 得已被我強押著一道洗,也一下就說頭暈,嚷著要離開….. 「先把桌上那碗喝了吧,怯怯寒。」晴晴兒頭也不抬的,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小桌, 一專注在什麼上,他就像這樣,旁的什麼都入不了他的眼,我認命的往旁隨意一坐,啜飲 著備好的熱飲。 些許的甘甜和清香隨著溫熱經由口內,暖意遍至周身,晴晴兒配的藥其實向來都只重 療效,但給我喝的總會刻意加些東西緩和苦澀,即使那張薄而軟嫩的小嘴總是罵罵咧咧, 但這不意的體貼卻是只我一個才享有的特權… 邊喝著,我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一旁軟墊,望著埋首案前的晴晴兒。 說起來,自從長大後,晴晴兒便很少這樣乖乖坐在桌前呢,他雖喜歡研讀藥方典籍, 但喜歡邊讀邊在藥爐邊實驗,要不便待樹上或窗邊翻看,隨性的很,這挺直了背脊,正襟 危坐的正經模樣,早已多年未見。 由這樣的方向靜靜的仔細瞧著他,感覺真挺新鮮的…. 晴晴兒總習慣寫字時捲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臂膀,瘦可見骨的手腕,乍看之下像優雅的 柳枝,可卻有著和外相不符的驚人力道,緊握著筆的纖長手指也是節骨分明,粉色的指甲 和手背上的細嫩肌膚幾乎讓人瞧不出練武的痕跡,其實他練劍練功比誰都勤快,但就是不 長肉也不起繭,即便每回練到起水泡了也一樣,過陣子便依舊細皮白肉。 「你幹麻這樣一直看啊!」晴晴兒忍不住嗔道:「這樣我怎麼專心!」 「你這樣也叫專心?」我笑道:「真專心就別理會我,繼續寫啊。你這筆別握這麼緊,要 用這兒的指頭在後邊頂著,還有,虎口得放鬆些,否則運筆就不順…」 我繞到他身後,調了調他的手勢,他回頭張口本想說什麼,卻又突然閉上嘴轉身面對桌子 ,依我的話做。 「就是這樣了。」我微微一笑,從前我若對他做什麼有意見,他總會想法子反駁或支開我 ,不希望我干涉他,但這回竟然乖乖巧巧的,安靜的照我的法子做,這真是難得的很! 也讓人覺得更加可愛了。 於是我又就著他手上正在琢磨的那字道:「這一橫,要再長些,大約到這兒,整體比例上 才比較平衡,看上去也較協調…到這兒…再收尾,像這樣…一勾..」覺得用說的難以言傳 ,我於是牽著他的手帶了一下,將那一筆劃完成。 他這回再試,果真平穩多了。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之前瞧一直覺得那兒不對勁!」晴晴兒恍然大悟,雙眼閃著興奮的 光彩,立刻又多寫了幾次,每回他一領悟了什麼就是那樣喜形於色,絲毫不懂掩飾,彷彿 還帶著童年時的純真稚氣。 當年還是孩子的他就因為常有著這樣的表情,所以老被我欺騙耍弄,他那一臉氣鼓鼓的模 樣,更讓我像上了癮般,屢試不爽,即使事後得花更多心思哄騙道歉和治傷。 晴晴兒性子急躁易怒,但脾氣卻也是來得快去得快,他最後總是會原諒我,和我依舊感情 最好,我們從小形影不離,比他同胞兄弟的曉陽和艷陽都要親近。 一手支在晴晴兒側邊看著他寫,間或握著他的手示範,他的頸側淡淡的香氣,是長年近身 草藥植物的清香,熟悉的氣息和體溫,近在眼前,玉琢般的耳廓,在暈黃燈光下散發著淡 而的柔和的色澤,我終於忍不住湊上前,一口含著那小巧的耳垂,軟嫩的口感使我心中一 蕩,牙齒在上頭輕輕刮著。 「啊!」晴晴兒手一顫,我穩住他的筆勢,將他正寫著的那字收了尾,抓著他的手傾身上 前將筆再沾了點墨,若無其事的用另隻手翻著字帖,準備找下一個字寫。 他惱怒的回頭看我:「你幹麻!?字寫到一半的….唔…」 我沿著他的耳後,由脖頸向下,用嘴唇熨撫著那一大片光滑的肌膚,他髮根柔細的絨毛, 亞麻的髮色比我淺一些,觸在鼻尖上,因為剛梳洗而帶點濕氣,涼涼軟軟的,和他身上的 綢緞一般,卻帶著獨有的馨香,讓人更想往裏蹭。 「我餓了嘛!你練了那麼久居然沒感覺…」吻著他的頸側,我將字帖一蓋:「這字帖沒什 麼好寫的字,不如我給你出題吧!」 「餓了不會出個聲啊!我讓人作夜宵不就好了…嗯、喂....你這樣我怎麼寫啊….」 晴晴兒抗議著,語氣卻是隨著身子越來越軟了,體溫也隨著我在他耳畔的挑弄逐漸升高, 我將左手伸進他的衣襟內,所觸及的是遠比他那上好綢衫更加滑順、有著誘人熱度的肌膚 ,這美好的皮膚下勻稱分佈的骨肉,纖細卻不磕手,充滿彈性和生命力。 晴晴兒骨架子細,乍看下嬌貴清瘦,但衣服底下的身材卻說明著他實際上絕佳的璿士體質 ,強韌結實的很,這自然只有我知道。 「我出題你寫就成啦,來,我教你寫個好字,這字帖上沒寫到的….」 我帶著他的手邊寫,我下顎靠在他肩上,在他已經發紅的耳旁低笑道:「這個字都還沒瞧 見你好好寫過呢…你看…照這樣寫….」 「嗯…..都這時候了你還要寫什麼啊….」 他輕嚷道,顯然我已挑起他的情慾,我笑而不答,手卻沒放開,仍是保持著寫字的姿勢, 只是將身子整個貼住他:「至少寫完這字嘛…有始有終。」說著又將舌探入他耳內。 一邊哄他寫,我手仍是不規矩的在他身上移動著,不一會兒他的衣帶鬆了,襟口也全開, 連肩頭都露出大半,因為我的動作,難耐的將修長的頸子向後仰靠著我,早就沒把心思放 桌上。 我將唇抵在那暖玉似的肩上吻著,帶他一筆一劃,慢慢的寫那個字。 「看清楚怎麼寫了?」我的語氣恢復正經,他勉強定心張眼,似乎還未恢復神志,他看了 好一會兒,突然臉一紅咬牙道:「你要我寫你名字幹麻?」 「我這旭字筆劃學問大著,有許多可學的不是?你瞧,這勾、這撇、還有日這字擺放的位 置比例…」我輕聲笑道:「你就寫我這字多寫幾次,包準大有進益!就寫個兩張好了…」 「同一個字寫那麼多遍多乏啊!」晴晴兒怒道:「我才不要….嗚…嗯…」 吻住他嘟嚷著的嘴,久違五天的唇真是水嫩香滑。 輕輕舔著他的上唇那小巧可愛的唇珠,那是他伶牙俐齒的象徵,我將手伸往他已有些抬頭 的下身,不懷好意道:「不肯寫?那就用喊的吧!」 不等他回答,我一手在他平滑的下腹游移著,解開他的褲頭,另一手在他敞開的衣內 咨意徘徊,他的呼吸漸漸紊亂起來,手朝後勾住我的脖子,回過頭來和我的口唇廝摩著, 陶醉的閉著雙眼,在顫動的羽睫下,溫潤的舌尖伴隨火燙的呼吸,跟著他胸口的急促的起 伏。 「嗯、….啊….」我撫弄著他的胸尖,他這兒向來敏感的很,他的頭更往後仰,整個 人幾乎要陷在我懷裏,原來未乾的髮絲在我的肩上凌亂的擦動,在我衣襟上留下淡淡的水 痕。 晴晴兒個性雖向來彆扭,但卻對這方面大膽老實的很,只要像這樣挑起他的慾望,他 的反應便會毫無保留而直接。在我力道不輕不重的逗弄下,他將身體貼的更緊,勾著我後 頸的手在我髮根耳後揉捏著,柔軟的唇在我喉間滑著,若有似無的碰觸更讓人心猿意馬, 我的手漸漸往下邊移,在他大腿內側揉捏著。 「嗯…..」不分彼此的挑情,讓他按奈不住。他整個回過身來,用雙手緊緊摟著我,比先 前更激動的吻中,越來越清晰的燥熱,隨著相貼交纏的肢體,星火燎原的燃遍全身。 再也無法忍耐!我們倆扯著彼此的衣服,他引著我的手攀上他的慾望,我將桌上的筆 墨往旁一掃,將他按向桌面,幾日來的壓抑剎那間決提,邊將自己漲痛難忍的下身移向他 光潔的大腿內側蹭著,緩解自己幾欲爆發的渴求,邊沾取著他前端不斷滲出的蜜液,將手 指深入他後穴,他微微一哼,但立即在我的揉撫抽弄下輕易的接納了,在手指攪動中款款 擺著的腰,和那越來越柔滑濕潤的甬道、勾著我的長腿,是最誘人也最致命的邀請。 「晴晴兒…你這小妖精…」看著他迷離的神情,我嘶聲道,他用腳跟輕輕蹭著我的後 臀,舌尖靈蛇般舔吮著我,輕喚道:「旭….」 「晴晴兒……」隨著他繞在我腰上微微使力的腿,我進入那總是使人頻臨失守的祕穴,緊 緊包裹著的高溫讓我被徹底點燃,我一衝到底,直抵深處,快意和熱浪立即席捲而來。 「啊!!」他驚呼出聲,眉頭為之一蹙,我湊上前吻著,等他適應,輕輕撫著他的腰側, 慢而淺的推動著埋藏在他體內的熱芯,清楚感覺到他裡頭跟著逐漸潤澤放鬆,他的表情重 新染上一層沉醉的暈紅。 「嗯…..好舒服….旭….啊….」晴晴兒輕聲吟著,雙手再度攬緊了我,這傢伙,唯有在 辦這事時如此的撒嬌,但那滿含情慾的柔聲呢喃卻總是讓人失控,遠勝過各種撩撥。 晴晴兒自尊心極強,這等模樣原也只有我才瞧得,思及此處,洶湧的情涓使我動作逐 漸加快加重,抽離後復又用力挺進,他劇烈的喘息,緊緊抓著我的背,後穴跟著我的馳騁 急劇的收緊著,灼人的吞吐讓我幾乎要瘋狂,我托高他的腰,使勁擠壓著那讓他失守的祕 處,高昂逼人的快意使我無法遏止住興奮。 「啊、旭、我快要…啊!啊_____」無預警降臨的高潮使他狂亂的擺蕩著頭,痛苦的緊鎖 細長的雙眉,紅潤的薄唇像要回不過氣來的張著,幾道汗濕的髮絲沾在上邊,放縱沉溺表 情美得讓人心蕩神搖。 「哈啊、啊、…晴晴兒…..唔…你太棒了…..啊啊、….. 」將臉埋在他的頸間,我啃著 那發燙的耳垂:「舒服嗎?舒服吧?…喚我、喚我的名….啊…晴晴兒…. 」 「嗯…旭…… 旭…..不行了…..啊、啊!旭…」 「晴晴兒、唔….啊……」 滋生情熱的律動中,晴晴兒因快感劇顫痙攣的身子,緊緊咬合住我的下身,雙手揪著我的 後頸,在高潮中失神般不斷喚著我的名字,媚人的嬌吟,聲聲都是要命的銷魂蝕骨。我再 也招架不住,體液緊跟著滅頂的浪潮噴湧而出。 唉!他總說自個兒是被我的淫威所屈服,但其實,被徹底擊潰的也許是我。 ************************ 趁著晴晴兒睡著時,我悄悄起身,晚上把他由桌前又抱至床上翻雲覆雨了好一陣,他看來 應是累壞了,睡得很沉。 但我還是出手點了他睡穴,晴晴兒敏感易醒,稍不小心就被他發現。 摸黑披衣上身,不發出聲音的走至門邊的櫃子,櫃頂上有個黝黑的小箱子,藏在靠牆的深 處,不仔細看根本瞧不見。 但我怎會放過晴晴兒房裏的任何東西? 輕易的將它取下解了鎖,晴晴兒常趁我不注意,將不想讓我看見的東西藏這兒,我也總裝 著不知道。 開了箱子,今個兒下午那幾張被他硬攔著不許瞧的筆墨果真在裡頭,是一些尋常的筆劃練 習,真搞不懂他幹麻要藏? 唉!我還以為是什麼本來要寫給我的纏綿情詩呢.…虧我期待許久….一陣大失所望後,發 現除了原先幾張外下邊還有一疊,看紙的顏色,似乎有些日子了,就著外頭光線我忍不住 好奇往下翻。 映入眼底的正是今天逼他寫的那個字。 一翻再翻,我的名字陸續出現在張張不同的紙張上,有些還揉得皺皺的再攤平,像是拿它 出氣般,有時候只是張小小紙片,像是隨手拈來寫著玩的。 筆跡也逐漸不同,越底下的越是細瘦歪斜,紙緣也發著黃,些微暈開的墨痕說明著那後退 的年代。 直到看見小時候給他做的那風箏。 記得那年我要宮裏的師傅教會我作風箏,是因為是晴晴兒的生辰,我本來想當他的面做給 他,他卻吵著想自己做,我只得一一的教他,還得應他要求在上面寫他的名字。完成那風 箏後,他立刻拿著試放,得意極了,我卻因為自己原先的計畫打亂而有些懊惱,一時忘記 提醒他要到空曠點的地方再放,後來風箏卡在樹上,我們為了爭著要去拿下來,我跌下樹 受了傷,他便再沒提過要放風箏的事。 風箏上晴晴兒的名字墨跡早變色了,風箏也因卡樹上有些破損,也不知後來是不是晴晴兒 自個去拿下來的。那時的字實在不怎麼樣啊…..我微微一嘆,拿起風箏細看,發覺背後似 乎還有字? 轉過來一看,又是個小小的旭字。 晴晴兒字跡就是細細小小的,有些潦草,從前我就因為這笑他,說他字總寫得瘦巴巴的, 小肚小腸,跟他愛計較的脾氣一個樣,讓他氣得不得了….. 眼前的風箏漸漸的有些模糊起來,不知不覺幾點零星水漬落在上頭,險些把墨暈開,我彷 若大夢初醒,趕緊將那疊紙照原來樣子收拾好,放回箱子。 回到床上緊緊抱住晴晴兒,再悄悄解了他的睡穴,晴晴兒睡夢裏感覺到我的動作,挪了挪 身子,聲音模糊地道:「嗯…怎麼了….」 「沒什麼。」我輕聲在他耳邊道,親了親他仍闔著的眼簾。 *************************** 隔日回到太子殿,我居然患了十多年來從沒患過的風寒,嗓子疼得都啞了,宋慶刑慌慌張 張的去請太醫,幾個太醫詳加診斷後判定是連日的勞累和季節交替的不適應。 太醫走後,宋慶刑立刻嘮嘮叨叨,全是我昨日冒雨不等他備車之類的埋怨,邊張羅著備粥 熬藥,許久沒有生病,太子殿眾人一下全慌了手腳吵吵嚷嚷、忙進忙出,接著就陸續有官 員進來慰問,真不知是來探病還是巴結。 我要宋慶刑把他們全擋在外邊,對宋慶刑交代了聲要休息,太子殿總算安靜下來。 不過是小病,能趁這會兒偷空休息也不賴,….矇著被躺了會兒,也不覺得睏。 一覺得無聊,腦子便開始轉攸了起來。 外邊雨仍是不見歇的下著,打在梧桐葉上的淅瀝雨聲,夜晚聽來格外寂寥。 窗戶微微開啟的聲響,一個人影輕飄飄躍進來,我閉著眼睛把呼吸放沉,裝做睡著的模樣 。 來人走近床邊,伸手觸觸我的額,又執起我擱被窩裏的手,按了按我的脈。 隨著他小心翼翼的動作,感到暖意絲絲泛起,一反他帶著外頭的秋意而略顯冰涼的手。 過了會兒,他將我的手放回被裏掖好,小聲的罵了句:「笨蛋!」,意欲轉身離去。 我一把抓住那手:「我都這麼可憐了,你還不留下?」 晴晴兒不妨被我扯住,一怔:「你不是喝了太醫熬的藥睡下了?」 「何必喝?又不是真得了風寒….」我嘆道:「我道你這會兒還在生氣呢!想不到你來這 麼早….」 「我不能氣嗎?!」晴晴兒怒道:「我早懷疑你會偷翻我的東西!我藥下的份量可輕著! 要不是看了那麼久,你原也不會吃到苦頭…..」他並未掙開我的桎梏,反倒在床沿坐了下 來,伸出指頭向我的額前一戳:「你根本活該!!」 我微笑著沒說話,手一伸,將他攔腰摟住,他嘆了口氣,索性將身子靠在我的床頭,輕輕 將手環了過來,就著我的肩放著,他的手臂即使擱在身上仍是輕盈不顯重,手指無意識的 輕輕梳弄著我的頭髮,他的衣服沾帶了些外頭的濕氣,和他雙手一般,有些涼涼的。 晴晴兒向來討厭下雨天出門,但還是為了我前來,即使明明是我自作自受。 倆人雖不發一語,但那無聲的靜默卻絲毫沒有尷尬,我滿足的嘆著閉上眼,唯有這種時候 ,才真正的踏實而安心。 漸漸的身上不那麼酸疼了,想來藥性已經全解了。 過去我和他常用藥裝病,藉此偷偷開小差,這是晴晴兒得意作中的一種,叫『降雪夜』, 讓人診斷起來完全就是風寒的症頭,但缺點就是隔了一夜後頭髮會逐漸變色。 「好點了?」晴晴兒問道。聲音還是有點兒不善,猶帶幾分慍色的臉龐看起來分外可人。 我沉默的點點頭。這時什麼都別說才是上策。 近來我慢慢兒領悟到,對晴晴兒其實裝可憐比較有用,他就是吃軟不吃硬的個性,一但不 和他抗辯,他沒多久便會整個心軟。 以前明知道,但就是無法拉下那個臉。 看來,和晴晴兒逐漸轉好的脾氣一般,我也一點一點兒的在改變中。 又過了一會兒時間,他突然從懷裏摸出一樣物事,遞給我:「拿去!」 那物事呈細長筒狀、外頭用防水油布包著,我坐起身將它拆開。 是一紙錶好的筆墨,有著晴晴兒獨有的娟秀字跡,還落了款。 「怎樣?寫得不錯吧?」晴晴兒叉著手得意道:「這可是我頭一回自個兒完成的!」。 我看看他:「『旭日東昇』?但我的絕招可是『融雪朝陽』呢!旭日東昇明明是曉陽的絕 招…」 「可這招明明就含著你名字啊!之前我和爹提過,但爹只說他沒想到這個,又說你那招融 雪朝陽後勁強,比較適合…」晴晴兒不以為然道:「反正那招曉陽也從來不用嘛!乾脆就 要他把名頭和你換過來算了….」 「罷了,我比較喜歡融雪朝陽這名字…」我一聳肩,隨即朝他笑道:「我看你是覺得『旭 日東昇』筆劃少、比較好寫吧?」 「不要算了!」他臉一沉,伸手過來奪我手中的掛軸。 我向後一閃,抄住他伸過來的手,順勢一帶,將他扯進床裏,把他整個人擁入懷內,吻住 了他氣鼓鼓的小嘴。 「怎麼不要?趕明兒我叫人再作成匾額掛太子殿大廳。」一番無言的交纏後,我在他耳邊 低笑道。 「….什麼?!不准!那多丟臉!」晴晴兒抬起帶著暈紅的臉:「就算要也得等我再多學 點才行….嗯….」 邊輕輕吻著他的頸項,邊除著他的鞋襪,我道:「那就讓我教你寫融雪朝陽吧!」 「你哪有那時間?」他任我解著他繫在鞋上的帶子,也不掙扎,只微微打了個呵欠,慵懶 的靠著我。 這傢伙果真和從前不一樣了。 我抬起上身在他豐潤的額邊印了一記:「很快就會有了。」 等太醫和皇上稟告我最近操勞過度,以及向大人和右丞相舉薦方豫之進宮做我的助理時, 我將會非常的有空。 【全文完】 ********************************* 每次看到這兒都會想笑 說起來 要不是齊旭這麼腹黑 可能就不會受大家如此喜愛囉 不過再帥的人還是有個「呆點」就是... 總之~~~本回又是大閃光文是也~~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16.58.4 ※ 編輯: cccfish 來自: 61.216.58.4 (03/11 22:52)
yamiyo:被閃的非常愉快 喜歡腹黑的齊旭況且...晴晴兒好傲嬌(樂) 03/12 10:11
lunainmars:每回都閃也不差這次XD 害羞的晴晴兒好可愛^^ 03/12 19: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