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ccfish (熱愛藝術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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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自創]三陽開泰之晴空萬里(1-5)by嘉音
時間Mon Feb 25 22:39:22 2008
三陽開泰之晴空萬里
可惡!開什麼玩笑!不照著那乖張老頭的話去做,就要內力俱失!?
在往翰霖院的路上,我越想越不甘心!我一定要去這聞名於世的大書庫好好的找找,有
沒有能解除爹下的惡咒的方法!
五百年後的天氣異狀,干現在的我什麼事啊!我又不是神仙!更何況,這還是爹本來的任
務呢!
自己的任務要自己完成,這可還是他教的!
還記得那天爹去世的時候,我們三兄弟震驚極了,想不到他平時總是精神弈弈,總是有用
不完的力氣般,從來不顯老的人,居然說病就病了,而且幾日內就一病不起。
當時大家難過的要命,上至天子下至百姓,不但舉行國殤,連其他各國都遣使者來慰問,
爹在江湖上結交不少好友,是以黑白兩道也難得的在他的喪禮上,垂首歛目,和平共處,
那天下無雙季齡風哭得希哩嘩拉的,讓大家頭一回看到他脆弱的模樣,擎天的宰相燁英,
還親自到我們府裡上香。沒想到爹的面子居然這麼大!
但…他們如果知道爹其實是『弄錯了』,而且,嚴格來說,爹根本就沒死,還在他說的另
一個世界,活蹦亂跳的,繼續對旁人大呼小叫…..在夢裡聽到的,那些被他呼來喝去的人
們,應該是他的屬下吧?
爹是天人,這點倒不至於讓我們三兄弟太意外。因為爹是武術、法術高強的璿士,但明顯
的,能力又比其他璿士高出許多,不單醫術精湛,研究天象和製作機關的本領更與擎天第
一術者燁英、天下無雙季齡風等人齊名。
加上他常常講些一般人根本不用的語詞,又擁有不少其他地方沒見過的奇特物品,因此眾
人早就視他為半仙,對他敬畏的很。
身為璿士之首,被封為日曜侯的爹,一直是被夏焱皇帝重視信任著,不但將自個兒妹妹嫁
給他,還把唯一的兒子交給他當徒弟。
娘在我們出生時便去世了,爹和總管耆伯一手鞭子、一手糖果的教導我們。
爹管教孩子的方式匪夷所思,非一般常理可言。其中小弟艷陽大概是受害最深的,爹總說
他像自己,因此常常逼他做大於我們兩三倍的功課,讓艷陽苦不堪言…
也因此艷陽頗為認命,總是乖乖照爹的話去做。在飽受爹的『疼愛』下,讓他覺得反抗爹
是件徒勞的事。但我知道,他雖然表面上順從爹,其實是我們之中最想擺脫爹的魔掌獨立
的了。
爹雖深知大哥曉陽和我的弱點,但其實也常拿我們兩人沒法。
曉陽法術和直覺都強得嚇人,常在爹還沒開口前就避得老遠,個性一向懶散迷糊的他,要
不就事情做一半不做了,或是漏掉什麼而搞砸,非得要百般威脅,才會心不甘情不願的完
成,即使明明可以把事情做的很完美。
我則是沒有一定的回報就不輕易做事,爹常用一些提高功力的藥品、或是新奇的機關發明
來引誘我,但我也不是照單全收,要我覺得真有用處,瞧得上眼的才行。
結果,曉陽向來引以自豪的英挺外貌,即將面臨變性成女孩兒的危機,而我,從小拼命苦
練、用各種方法提升的內力,也要因為爹的威脅而消失,而艷陽最是悽慘,原本終於以為
可以脫離爹的掌控的他,每晚入睡都要聽見爹的聲音,陪他聊天。
有人這樣用惡咒威脅自己孩子,去執行他生前未完成的任務嗎?!
從小爹便是這樣任性妄為,從不考慮我們的感受,對我們頤氣指使的,要我們做些莫名其
妙的事,美其名是鍛鍊我們,其實根本都是為了自己!
常看他一人躲在書房裡,對著他那架會發出白光、變換圖像的方形扁匣子,喃喃自語,
竊笑著,估算自己又完成多少任務,賺了多少『獎金』…
那些根本都是我們三人完成的!!….外加他的唯一愛徒,當今太子齊旭。
但自從齊旭行成人禮,成為夏焱國正名的東宮太子後,即使是掌握夏焱國大權的爹,也不
好意思再使喚他做免費勞工,因此淪為爹的各種發明的實驗品、和跑腿就只剩我們。
如果不去完成爹交代的任務,找到能量足夠的怯情玉置入卍泰移,使之啟動完成天地平衡
的話,曉陽將當一輩子的女人,我自小費心練的功也全完了。
怎麼可以!我向來視武功為命,失去內力簡直和廢人沒兩樣,而且….萬一被那人知道,
我麻煩就大了!今後恐無翻身之日….
絕對、絕對不能讓那傢伙知道這件事!
雖然現今還沒感覺內力流失,也知道照著爹的指示完成任務比較乾脆,但不試試怎麼知道
?也許翰霖院裡頭總是被深鎖著的那間房間,就有著破解爹的咒語的方法呢!
那間我和曉陽唯一沒去過的房裡,說不定就是藏著破解爹各種武功咒語的秘密,所以才總
是無人出入,加上重重防備的鎖和咒語。
記得那時本來想開來瞧瞧,但曉陽不想惹麻煩,騙我說上頭沒下咒語,而在開鎖道具不齊
全下,終究是沒能打開。
這回我可是工具齊全,就算上頭有下咒也無所謂。
因為我這有從前跟爹硬要來的一整個完備的,連咒語都可以化解的開鎖器,『逢門必啟釦
』!
爹一定想不到,他的秘密結果還是栽在自己的發明裡…哈哈哈!
進皇宮對我們璿士而言,本就不是難事,到瀚霖院一路順遂的很,我輕而易舉的進到裡頭
,那個加了鎖的神秘小房間門前。
我努力的運勁細瞧,只見銅製大鎖上有淡淡一層光暈浮著,說不上是什麼顏色,有些紅卻
又有點帶紫,又好像有些青色?
如果是曉陽必定一看就知道是什麼咒,艷陽大概也可以,但是我對法術從小就不太擅長,
平常的咒術還行,但如果是像這種看起來有多重色澤的,就分不出是哪種咒了。
這種色彩繁複的咒,下咒的人一定功力深厚,而且心思縝密。
將『逢門必啟釦』罩在大鎖上,手輕按著扣上的開關,將內力徐徐送入,不久,感到扣上
的開關有些微震動,我收回內力,將『逢門必啟釦』移開。
鎖上的色澤改變了,顏色不再雜亂的混攪在一起,而是層次分明的分為三道,像彩虹般呈
現圓弧的橋般橫跨在大鎖上。
分別是監視咒、聲響咒和麻痺咒。
監視咒只要碰到了下咒的人就會知曉,聲響咒則是整間房會發出巨大鳴響,麻痺咒讓觸碰
的人一下子酸軟無力。
我一一解了那些煩人的咒語,真討厭,如果曉陽在這,手一碰那些咒語就消了。我卻得在
這慢慢兒拆解….
去了咒語,剩下的鎖便不足為懼,逢門必啟釦內的機關早已將它翹開,我手伸上內勁一吐
,鎖便連著門一塊兒打開。
「不錯嘛!不到半個時辰就解了我的三道咒,」一個不懷好意的熟悉聲音在背後響起:「
你進步了呢!晴晴兒。」說著,伴隨一陣可惡的低笑。
「我有名有姓,」我心中一陣磨牙,果然這咒是他下的。站起身,回頭瞪著眼前高大的身
影,道:「請喚我暨晴陽,太子。」
我最不想在這時候碰到的,便是這個人,當今太子,也是爹得意的關門弟子,齊旭。
他對我的話恍若未聞,道:「晴晴兒這麼晚來這有什麼事?敢情是睡不著了想我來著?」
眼睛朝我身上打量,讓人發毛的眼神。
「誰找你?這裡可是翰霖院不是太子殿!你又來這做啥?!」我後退一步,警戒的盯著他
:「三更半夜的獨自前來,著實可疑?」
「我的咒有人動,前來探查很平常吧?我堂堂太子夜半睡不著想讀點書,不對麼?」齊旭
挑眉,冷笑道:「你半夜私闖這瀚霖院,又破了這密房的鎖,才是有問題的緊,不拿下你
問罪,你倒還惡人先告狀?」
我揚眉道:「既是如此,太子何不呼喚外邊眾侍衛拿下我?在這與我周旋,豈不浪費寶貴
的讀書時間?」
齊旭突然將緊繃的臉一鬆,薄薄的唇角微微上揚,語氣輕柔道:「因為…晴晴兒說話聲音
真好聽,我想再多聽會兒….」
話還未說完,身子已欺近我,五指成勾朝我腰際抓落!
我側身閃過,順手將放一邊的『逢門必啟釦』收進懷內,右足朝他膝上橫掃,他上躍避開
,我再跟著左掌前伸,切他的足上要穴,逼他後退,一邊慢慢的移向通往外邊的走道。
雖然沒能進密房找書很可惜,但我更想在此刻離開這傢伙的面前。
他發覺了我的意圖,笑道:「好不容易開了鎖,不瞧瞧便走,豈不可惜?」
勁風撲向身側,我回身格擋,他想點我的穴,我偏不讓他近身,我左躲右閃,避開他的攻
擊,我們師承同一門,對彼此招式都極為熟悉。
「晴晴兒的動作還是這麼快,身手迅捷!」齊旭笑道,突然嘴唇微動。
他大概是要施瞬移吧!算好他即將要出現的方位,我往後方凌空一躍,果然避開他突在身
後的奇襲。
瞬移這咒我練不太好,總是不能如自己的意思,出現在自己要的位置,索性就不用了,但
是對於正在移動的氣流我卻很敏感,向來可以察覺對方即將出現的位置。
我想他會再瞬移,他的功力已經可以在短時間內連使瞬移咒,落地時我暗自運勁,朝身前
發掌。
他果真在我預測的位置現身,但是卻毫無閃避的意思,我一怔,不得不硬撤掉幾分力,這
一撤,落地登時不穩,腳步一個趔趄。
身體登時被一雙強勁的手臂緊緊箍住。
「放開我!」我怒道,炙熱的體溫讓我心慌,我用力掙扎著。
「晴晴兒,你就是不忍心傷我….」齊旭笑道:「所以才常常敗給我。」
「堂堂太子,我又怎敢下重手?」我冷冷道:「你既知道我手下留情,就快放開我,免得
真惹我動怒!」他的力道十足,比蠻力的話我還真比不過他,這就是我不想跟他在窄小的
地方打近身戰的原因!
「但是,晴晴兒生氣的模樣也好看極了,我想再多看幾眼…」
齊旭聲音已經輕柔到我開始有強烈的不祥預感,果然,他手托著我的腮,將我的臉硬轉過
去,嘴唇堵上了我即將衝口而出的咒罵。
「嗚…..嗯…」我氣極了!但他拿著我背腰上的要穴,使我上身動彈不得。
溼熱的唇舌吸吮著我,在我的口內不住的捲繞、翻攪,陣陣的暈眩和酥麻竄升著,讓我呼
吸困難。
每次齊旭就愛使這一著,不知是哪一年開始,和我打鬥的時候,已經不是讓對方鼻青眼腫
,而是….讓嘴腫起來……顯然這對他而言,是比打架更有趣的遊戲!
氣死我了!!我可不是那些供他取樂的宮女!!
用腳使勁的踹他,他略向後震,但卻沒有鬆開抱住我的手,卻將舌尖更深入的糾纏著。
我一陣無奈,放鬆了原本緊繃著的身子,他的動作也較為徐緩,含著我的唇瓣輕輕吮著,
難為情的聲響在書房中聽起來格外明晰。
溫柔的動作反而使我的心跳變的比先前快。
「晴晴兒….」
他低柔的呼喚使我的胸口明顯一陣熱,緊箍著我的手臂,原本攻擊性的力道頓時成了深情
的擁抱。
抱著我的手臂漸漸的鬆開。
然後,高大的身子便落地躺下。
藏在齒內深處的迷藥,如果不是他舌頭伸那麼裡面,力道那樣大的話,還弄不破外面包的
一層膜呢?
我瞧瞧在地上暈過去的俊臉,濃濃的劍眉微蹙著,顯然在暈倒的前一刻察覺到自己
著了道。
哼!活該!你自找的!!
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和火光,想來是定時巡察的侍衛要經過了。
我趕緊將齊旭高大的身軀搬到密房內,將鎖擺放到一樣位置,再關上房門。
這傢伙真是重死了!
密房的空間比我想像中小得多,僅有兩排書架,將昏迷中的齊旭放一邊地上,半倚著牆,
我趕緊掃視著書架上的書,一一抽出來急速翻閱。
動作得快些,我沒把握那藥能迷昏齊旭多久,…..如果是用醉飛仙就好了。但醉飛仙
滲透力強,無法藏在嘴裡。
翻了半天,沒見到關於爹的咒語的破解方法,但這密房中的書,著實有許多寶貴的資料,
除了歷代宮內的醫藥病例、還有各國的政史、秘辛…雖然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大秘密,但也
頗有意思….有不少爹都跟我們偷偷說過呢!
嗯?有爹在夏焱當官的歷史?
雖然爹從小就不忘向我們吹噓他的豐功偉業,但頭一回看到被登在史冊裡,還是吸引了
我繼續看下去的意願,爹本人說的,一定和史實不符吧?
我看的太專心了,竟然忘記看一眼旁邊躺著的齊旭。
感到身旁一道氣息閃過,我才猛然驚覺,斜眼一瞧牆邊,果然已經沒了齊旭身影。
是隱身術!可惡!就是璿士也無法看到施了隱身術的人的身影,但是隱身術大量耗費真
氣,是施不久的。
我假裝還沒察覺到齊旭已醒,低頭自顧自的看書,暗中戒備著。
就不信你能撐多久!
果然,低沉聲音出現在我耳邊,吹著熱氣:「晴晴兒看書看的真專心,都沒發現我醒
了….」
我頭也不回,反手拍向他肋側要穴,他擰腰閃過,身手靈活的像沒中過迷藥似的。
「你沒有中我的迷藥?」我皺眉看他,怪了,那藥的份量我明明算的正好。
「中是中了,但也只暈了那麼一下…」齊旭一臉壞笑,低聲道:「吃多了,都有抗藥
性啦….」
我臉微微一紅。
轉頭看著書,不想搭理他。
「你大半夜就為了來這看書?這房的書沒什麼值得看的,還不如問我比較快!」齊旭也
不再挑釁,一把坐在我身旁,將身子挨近我,熱熱的體溫讓我坐立不安,忍不住又向一旁
挪了挪。
「沒什麼幹麻又加鎖又加咒的?」我不以為然。
「那是用來拐你上鉤的,因為你和曉陽整個皇宮都闖遍了,就只剩這兒沒盡瞧過,所以我
便派人把這房關起來上鎖,自己再上咒,看你什麼時候會想來闖闖…」齊旭笑道:「結果
你還真來了!」
我翻翻白眼。這人真是無聊至極!
我悻悻然道:「你費勁引我來這做啥?都當太子了還幹這種無聊事!」
「從我行成人禮,被正式立為太子後,沒多久師父就去世了,這段時間我們鮮少碰面…」
齊旭道:「你似乎有意躲著我,我倒要你說說,這是為什麼?」
「我忙著!」我隨口敷衍。
「忙著來這找書看?」齊旭挑眉,對我的回答相當不滿意。
「爹雖過世了,卻留了任務給我們,我得去完成,今個兒來,是找看看有沒有可用資料,
既然這找不到,我就要回去了!」我說完站起身想走,卻腳步一個踉蹌!
「什麼任務?」齊旭好整以暇的問道,那麻痺咒似乎不干他的事一般!
「我幹麻跟你說?!」我怒道:「還不解開咒語?」嘴上這麼說,但我知道他是不會解開
的,我暗運內力,悄悄解著讓我手腳不聽使喚的麻痺咒。
他下的咒不能讓我完全無法行動,我一邊運氣沖散那咒語,腳步慢慢移向門邊。
「你以前什麼事都跟我說的….有任務也常來找我幫忙…」齊旭一步步接近我,眼睛
不放過的盯著我:「為什麼現在卻變了?」一付幽怨的樣子。
「你....別學宮裏那深宮怨婦的口氣講話行不行?」我感到無力:「你已經是堂堂夏焱
的太子了,也許沒多久就要成為領導夏焱的皇帝,哪能像從前一樣到處瘋玩?」
齊旭聞言一怔,嘆道:「你才是學父皇的口氣學的十足十,讓我甘拜下風…」說罷,眼神
突然犀利起來:「這是父皇跟你說的?我可不認為向來慈愛的父皇會干涉我們幾個的生活
方式…..是莫習延那老傢伙吧?!」
我沒有否認:「你不覺得他說的很對嗎?我們是該長大了,不能再那樣無法無天的玩兒…
..」
望著他越來越黑的俊臉,我有些心虛,一時間竟忘了要繼續化解身上的麻痺咒。
「見鬼的對極了….」齊旭眼神跳動著危險的火光:「無法無天的玩兒?我偏就是要無
法無天了又怎麼著?」
我不置可否,齊旭從以前便很討厭相國莫習延,莫習延行事風格和爹完全不同,在夏焱地
位雖次於爹,但比起從不過問宮中事的爹,掌控更多朝中的實權。
雖然莫習延對皇帝忠心耿耿,但在年輕一輩的我們心中,就是會說教、一板一眼、道貌岸
然的,齊旭對他很是反感。
「你要無法無天儘管兒去,別拖我下水便成!」我聳肩道,感覺咒解的差不多了,轉身打
算推門。
「可我只想對你無法無天呢!」
齊旭笑道,這人變臉如變天,前一刻還一臉氣呼呼的,現在卻又嘻皮笑臉起來,居然手掌
朝我肩上一扣,要拿住我。
我回身給他一掌逼他撤手,突然發現身子一軟,我明明解了麻痺咒的…
「你顧著和我說話,沒發覺我連下兩道麻痺咒,另一道份量下的極輕,也難怪你沒發現
…這我可是練好久,才拿捏得這麼恰到好處….」齊旭笑的得意洋洋,將我整個摟在懷中
。
我氣的頻頻瞪他,怒道:「你到底要做什麼呢!把我留在這小房裡又悶又熱的…啊!!」
他低頭一口咬上了我胸口,隔著衣衫吮著我胸前的乳尖,舌尖描繪著,又是啃又是吸,些
許的疼和麻癢弄得我陣陣戰慄:「嗯….齊旭…別這樣….嗯…啊….我不..是來…..」
「太遲了,晴晴兒…今天說什麼也不放你走…..」齊旭呼吸漸漸濁重起來,低笑著:「夏
天就有這好處,衣服穿的薄….晴晴兒….你知道你有多誘人麼?我真佩服自己剛才可以忍
這麼久….」
「嗯…..啊…..齊旭…..」
他熱而厚實的手掌不斷在我身上點起叢叢的火,沿著我的腰和下腹揉撫游移著,熟悉的觸
感和熱情使我理智漸漸失去。
早先在少年不更事時,齊旭憑著比我們大了一歲、又熟知宮闈之事。常拉著我們留連花叢
,但不知是他自小看多了還怎地,漸漸的注意力不再放到宮裏宮外的鶯燕上,卻老拿著一
些淫詞艷曲的戲本,半開玩笑的找我們分享,還老拉著我胡演一番,我常氣的和他大打出
手,總是鬧的兩人傷痕累累,讓皇上和爹傷透腦筋。
某一回他說心情差,獨自拉著我喝酒,那時也不知怎麼回事,喝著喝著,就喝到床上去了
,兩人的關係就在那時有了變化。
我們總是在平常針鋒相對,互相較勁,也不知為何,在不為人知的私下,又進行著這不可
告人的秘密。
不得不承認,有時這比應付爹的任務還要刺激…而且舒服。
但隨著年歲增長,我隱隱覺得不應再這樣下去了….並非是爹的過世和莫習焉意有所指
的提醒之故。
雖然有這念頭,身體卻常是事與願違的起著反應,即使早已閱遍花叢、久經情場,但
和他一起縱情時的酣暢,卻往往更勝於紅粉青娥。
不可避免的放任自己沉淪,事後又暗自後悔,這樣的矛盾近來在心底輪番交替著,並
且愈演愈烈,情緒也隨之起伏不定。
聚合力量,想一把將齊旭推開,但他下的麻痺咒卻使我的力量輕而易舉的被化解,我
們的實力本在伯仲間,近幾年我的個頭卻停擺似的不再長了,身體怎麼吃怎麼練也不長肉
,姑且不論曉陽,連原來年紀最輕的豔陽都突然拔高結實起來,而眼前這傢伙可能是在宮
中過的太優渥,竟一轉眼高我一個頭….
「齊….旭…..不要……嗚….啊!……啊…..」
他的唇舌在我勃發的下身恣意橫行,時而霸道時而溫柔的進攻著,汗濕的髮尾貼著我的腿
,邊用力的捏撫著我的臀腰,我幾乎要站不住腳,被挑起的濃烈情慾仍是再度沖昏所有的
思緒。
「晴晴兒….你總是這麼不老實……」
齊旭把我緊緊壓在書架上,書本抵著我的背,磕的真不舒服,我皺著眉推他,他一手撐在
我身後,一手把我腿拉到自個兒腰後勾著,托高我的臀,把堅硬的慾望挺了進來。
「啊!!啊、啊!…..齊旭、….啊!」
我驚愕的低喊著,腳無法著地,身體的重心也無從施力,讓我只能隨著他的動作晃著,他
連連往上頂,高熱摩擦衝撞著我的深處,狹窄悶熱的房間讓我的氣息紊亂到快失神,我貼
在他耳邊,將不能大聲叫喚出的壓抑發洩在咬噬他的頸子上,手指掐著他的背。
「嗯、嗯...啊…晴晴兒…..啊啊……」他很是陶醉的呻吟著,隨著逐漸加快加重的抽送
,不時深深的吮吻著我,分不清汗液還是津液淌濕了兩人半敞的衣襟。
隨著迸發的快感,他終於慢慢兒的放開我,讓我趴伏在他厚實的胸膛上,有力的手臂緊緊
攬著我,愛憐的撫著我的後腦和頭髮,滿足的嘆息著。
我不發一語。雖然麻痺咒已全解了,但卻有種莫名的無力感湧上,那疲憊並非全是身上的
。
雖然身體得到了極大的快意和滿足,但我卻感到胸口空蕩蕩的,不但不踏實,還非常、非
常的低落。
「在想什麼這麼安靜?」齊旭輕輕拍著我的臉頰,柔聲道:「瞧你今天有點兒不專心…有
心事?」
知道我有心事,你還做得下去!?我瞪了他一眼,決定還是不把話說出口,免得又要被他
三言兩語的調笑。
「……我要回去了。」我站起身整整衣服,淡淡道。
「然後又打算避開我多久?」齊旭跟著豁然起身,面色已經有些不豫:「這會兒又打算去
哪?刊陽蘇眉娘那兒?奉京方卿言那兒?還是拓江的白莘莘?」
「我去那兒你管不著吧!?」我挑眉道:「你以為你是我什麼人?」
皇宮粉黛何其多,他的紅粉知己可不比我少。
「什麼人?這問題問的不錯,正是我想問的….」齊旭的眼瞇起一道狹長的縫,一把將手
支在我的臉龐,將我整個籠罩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審視著我:「我說,大名鼎鼎的日曜府
二少爺暨晴陽,將我當成什麼來著?」
視線似乎要將人射穿般,讓人無所遁形。
「…….夏焱國當朝的東宮太子、爹的愛徒、還有…」我一字一句的道:「我的表哥。」
「那是頭銜吧?我問的是你,暨晴陽!」齊旭口氣強硬道:「『你』把我齊旭當什麼?」
「你要我回答什麼?」我嘆道:「朋友!!成了吧!」
「朋友??」齊旭冷笑:「你在睜眼說瞎話?朋友會這樣?」
抬起手輕輕劃著我剛整好的衣領,眼神曖昧的在脖頸間留連著,想必又是被留下痕跡了。
「你剛剛的反應可不像是一個『朋友』….」齊旭將手指沿著我的衣領縫慢慢伸進,用帶
著繭的指尖輕刮著剛才被他噬咬的地方,惡意的要我提想著方才激烈的情事。
我打開他的手道:「不管如何,我便是打算當朋友…..所以,」我別開臉,不想去看他的
表情:「這是最後一回了,便這樣算了吧,玩兒也該有個分寸。」
「玩?!」齊旭的聲音似乎不可置信。
「我早先說了,你已是行了成人禮的堂堂太子,再玩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我很快的連串
說完:「不久你要納太子妃、登基後立皇后,我們當結束這不可告人的關係,回復平常的
朋友關係,我還是會像從前一般把你當作知心好友….」
一股作氣將我的想法說出,但我的心情卻更是飄忽虛無到極點,麻麻木木的,不知道自己
在說什麼般,聲音也聽起來不像從自己口中發出的。
我不由自主的看著門外,外頭窗縫透進絲絲淡光,天似乎快亮了。
齊旭沒有作聲,我遲疑著想再開口,但突然什麼字都講不出了,咬咬牙,推開門,想要離
去。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說詞….」身後冰冷的語調讓我止步:「想娶妻的人是你吧?
護國將軍章杭那女兒仙姿玉質,不但風華絕代、才藝雙全,還有精湛醫術,擅於提煉提升
功力的靈丹妙藥….想來很對你暨晴陽的脾胃吧?有這樣一位賢內助…聽說媒人都來往兩
家提好幾次了….」
我煉藥行醫的本事得自爹真傳,還需要什麼協助?那說媒之事確實是有,只是正逢爹去世
,早已被全家人擱置多時,恐怕連耆伯都要忘了。
「消息真靈通?」我回頭冷然道:「這也不干你的事吧?說起來,倒是有幾個官員要我問
問太子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齊旭原本鐵青的臉突然又一鬆,笑道:「他們想知道?呵呵…那就勞煩你轉告他們,本太
子喜歡的嘛,除了要有高絕的醫術和煉藥本事、一流的使毒和暗器功夫,絕姿的容貌和暴
躁的脾氣外,還得是個武藝高強、法術卻很差的璿士….」
我的臉垮了下來。齊旭無視於我的臉色,猶自滔滔不絕。
「還有,雖擅長使劍和熒日神功,卻總打不過和他出自同門的師兄齊旭…」
我猛然回身,咬牙:「打、不、過?給你三分顏色就開起染坊?」我的容忍已到極限,現
在的我非常光火!
不管身處在書本成堆的翰霖院,就算被責罰,也要給這囂張、自以為是的傢伙一點教訓!
「要不是看在你是太子,你早屍骨無存!」我蓄起內勁,髮絲隨著真氣的湧起顫動著。
「是麼?那你用不著顧忌,索性忘了我這太子的身分吧?」齊旭冷笑著:「反正結果也不
會有什麼差別?」
他眼裡閃爍著異樣的燦光,分明就是個好鬥的野獸!
我飛身揚手,雙掌朝下疾拍,使出熒日神功中的『晴空萬里』。
齊旭並不迴避,用『融雪朝陽』回敬我,招式起落間,他突然一笑,道:「晴晴兒,你總
認為我在開玩笑,我便要昭告天下,讓你暨晴陽當我太子妃,這才真個兒叫無法無天吧?
」
「用渾話擾敵這招對我已經不見效了!!」我怒道,晴空萬里的後著正要反擊向他,突然
腹內真氣一陣急散,片刻便空蕩蕩的,我一驚,眼前齊旭已衝了過來。
緊接著,融雪朝陽便擊中了我。
在那瞬間雖已經急閃避開,但驟然消失的內力,讓我無從抵禦融雪朝陽的威力,雖然僅是
擦過,但仍是氣血翻騰,胸口窒悶的難受。
倚著書架,架內書本早已碎散紛飛。我咬著嘴唇,試圖平復紊亂的氣息,還有欲噁的感覺
。
「晴晴兒!!」齊旭眼裡有著極度的驚慌,這還真少見:「怎麼回事?你為什麼避不開?
」說著一探我的脈息:「你的內力怎麼?!….快喚太醫!!」大聲對外頭喊著。不久門
便被啟開,人聲紛擾。
吸了幾口氣,我開口道:「太子果真武藝高強!暨晴陽甘拜下風!」
用最後的力氣揮開齊旭緊握的手,穿過聚在門口一臉惶然,不知如何是好的眾侍衛,我拖
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
齊旭雖一臉又痛又急的模樣,但卻沒有再追上來。
我覺得胸口悶疼,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內傷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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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日曜府時天已經大亮了。曉陽和艷陽正在廊道上交談著,看曉陽一臉緊張,難道爹的
咒術在他身上也生效了?但我一時間倒是看不出什麼端倪,依然是那樣一個高大個兒。
艷陽顯然才被曉陽吵醒,只披了件外衣,叉著手在胸前,聽著曉陽訴苦。
雖只比曉陽略矮些,但豔陽的骨架子就是比較小,帶點稚氣的臉看起來還是像以前那個可
愛的小弟,但敏銳和沉著全寫在他的眼神裡,個性中的穩重遠勝大哥曉陽,也比我和齊旭
內斂得多了…..
雖然是一胎所生,彼此僅相差幾個時辰,但我們三兄弟的個性和長相卻有很大的不同。
曉陽高大英挺,有著和齊旭不相上下的體格和與個性不符的朗俊,艷陽身材頎長卻玲瓏,
看上去氣質溫和帶著俊俏。
而我…從十八歲那年發現任何補藥、仙丹都無法讓個子超過齊旭後,不止一次和爹抱怨著
同一胎為何會有那麼大的差異,爹竟回答我,說這樣好像養個女兒的也不錯啊……後來有
整半年我都不跟爹說半句話。
我若無其事的挺直腰脊,緩步向兩位兄弟走去。
「晴陽?你受傷了?!」曉陽驚問。果然瞞不過他們。
「沒事,小傷。」我答道。
話一出口,艷陽便伸手要來探我脈息,我本能的側身閃過,只見艷陽一挑眉,嘴唇微動。
我以為他要施瞬移咒,打算後退避開,但卻是想錯了,他用的是隱身咒,本需耗時較久才
發揮效用的隱身咒,艷陽卻能頃刻間便使出,在閃躲他的瞬間,我感到胸口一陣燥熱,煩
噁的感覺像是中了暑,一時不甚便被拿住手腕。
「融雪朝陽?!是太子?」艷陽擰眉。
曉陽一臉驚奇:「你們不是交情甚篤嗎?」
「誰跟他有交情?!」我佯裝怒道,心底卻自嘲著。
交情甚篤?這句話真是踩到我的痛處…我和他還叫有交情嗎?我自己都不知道現在這樣
叫什麼…..
曉陽開始七嘴八舌的講述發生在他身上的變化,那變化真是微小啊…為何我的真氣卻這樣
片刻間就散得一乾二淨?真是不公平!…..起碼該等我揍的齊旭七葷八素的再散功…..
三人聚在一起討論的結果,就是還是得乖乖的照爹的話去做…唉!
耆伯一如往常,在我們討論一陣後才如鬼魅般現身,要我們去偏廳等候,說著,拿了一樣
東西交給我,道:「太子剛派人送來給二少爺的。」
一只玉瓶,裝著宮裡的上好傷藥。看來真熟悉啊…..
在心底苦笑,但我並不接下,冷哼一聲,逕自走向偏廳。
到偏廳拿了耆伯備好的物事,拿到的除了緊急情況可以護身的召喚紙符,『旨鴿』,還有
置放和辨識怯情玉用的令牌『青雀』,其他倒沒什麼特別的新玩意兒。
「若附近出現質量、大小吻合要求,能驅動卍泰移的怯情玉,令牌會有發熱和改變色澤等
異狀出現,若拿到了放在令牌中間那個卵石大的凹槽,那枚怯情玉便不能再移作他用,且
令牌上會出現卍泰移的位置指示,三位少爺依照指示,將存有怯情玉的令牌置入卍泰移,
任務就算完成。三架卍泰移都啟動了,永夜永晝的現象就不會再發生。」
曉陽邊收著令牌邊埋怨道:「永夜永晝的現象一年不過那麼幾天,幹麻這麼大費周章的…
..五百年後的事還久著呢….誰說的準啊…..」
艷陽笑嘆道:「就當是造福後人吧….」
耆伯解釋:「另外,將令牌對著光,便可以像平常我們日曜府常用的一樣,和老耆聯絡…
請三位少爺務必定期聯繫,讓老耆放心….」
「好了…」我喝完耆伯燉的藥湯,放下碗道:「現在來決定誰去哪兒吧!」
艷陽瞧瞧我,道:「晴陽內力喪失,還是去近一點的地方,耆伯比較照應的到…由晴陽去
灃淩吧!」
曉陽道:「那我可以到矽丘嗎….」一臉乞求的望著艷陽。
艷陽靈秀的眉微挑,只見曉陽繼續軟語相求,身為大哥的他總是依賴著最小的弟弟…。.
曉陽在矽丘有位情報通的損友,也難怪他會想去矽丘,那損友叫苗若臨,是矽丘的名人,
也是聞名的悅賓樓的主人。
悅賓樓是各地都有的青樓,連夏焱都有好幾座分樓。
光在夏焱的京城__邵封就有兩座。記得以前齊旭十五歲那年還帶我們去過那兒……..
艷陽一聲叫喚讓我從走神中醒過來。我才知道原來還是決定由豔陽去擎天了,而且還當機
立斷的要即刻動身。
擎天在地遠天冷的北端,我曾去過兩回,雖美麗但真的很冷,不趁夏季早些去,等到天寒
可難捱的緊,那兒連盛夏都還偶而會飄雪,是氣候溫暖的夏焱根本無從想像的地方。
艷陽從沒去過那麼遠的地方,爹一向不准他離自己視線範圍內太遠,是我們兄弟之中最少
出遠門的。曉陽挽留艷陽要餞別,但他卻執意先行。
「晴陽,醉飛仙我拿了,輕煙過放你房裡桌上。」艷陽對我道。
那是我們兄弟常玩的遊戲,在意見相左時下賭局,賭注是各自的收藏,豔陽喜歡收藏名劍
,我則是藥丹典籍,曉陽鍾愛珍奇的古玩,通常都是些有上咒的怪玩意兒。
唉!那瓶醉飛仙我好不容易得到藥方,煉了三年才成,是效力十足的迷藥,十個齊旭都可
以迷昏….若真要用的話….
但輕煙過也不錯,輕煙過是少見的輕巧型兵刃,還是逢鐵匠唯一一把軟劍作品。也是艷陽
極珍視的收藏之一,想來他是顧念我身上的咒術之故,打算讓給我用。
輕煙過大概是沒有內力的我,唯一使得動的劍…..一但想到便心情惡劣起來。
「小心點,艷陽。」臨行前,我還是忍不住低聲在這唯一的弟弟耳邊囑咐。
「好好養你的傷吧!」艷陽笑道:「我一完成了就去幫你!」
擎天離夏焱可遠著呢!真是胸有成足啊!
我好勝心起,道:「等著呢!就算沒法用武功,我還是能順利完成任務!」
「我沒有懷疑。」艷陽笑道:「如果你早點把這個服下的話。」說著,將一件物事塞到我
掌中,握了一下,轉身離去。
我一怔,打開手一瞧,是齊旭送來的玉瓶。
「小弟….」我欲言又止,不自主的喚了他。平常我們兄弟習慣互道名字,但偶而還
是會像這樣,叫喚對方。
艷陽轉過頭來看看我,指著我握在手上的玉瓶,表情別有深意,嘴上卻沒說什麼,我
又是一愣,只見這位向來早熟的弟弟淡淡一笑,擺擺手走出大門。
他到底知道多少我和齊旭的事?
拿這玉瓶,真不知道該怎麼著,不想吃但又丟不掉。
原本和耆伯討教易容咒,要壓制爹的變身惡咒的曉陽,來至我身邊,搭搭我的肩道:「晴
陽,我都打算好啦!你呢,快些把齊旭給的這藥服下去,我先用真氣幫你疏通血脈,加速
藥效運行,之後這段期間我便得專心練易容咒,好對付爹的變身咒,好一段時間都不能出
房門…」
「易容咒雖然是可以持久的法術,但是要強壓爹的變身咒又要維持長時間,得大量耗費真
氣,你身子一恢復了便早些出發,你和艷陽找到怯情玉的動作絕對比我快,搞不好還能幫
幫我…..」
「你要等到何時才出發啊?」我一聽皺眉:「拖越久越不利,不是?應該趁現在看不出變
化時早些動身才對…」
我說著,打量著眼前的曉陽,嗯…剛才正煩著沒仔細瞧,這下一看似乎有些不太一樣,臉
上比以前光潔白皙,嗯….衣服看起來也稍微寬了些,不向先前服貼的正好,在薄衫起伏
間顯現出英偉的身姿。
這人明明懶的可以為何能有這種身板….他真的是我的同胞兄弟嗎?!
曉陽被我瞧著,臉色一變:「怎麼…?該不會又那兒不對勁了吧…」連連摸著自己的臉。
「還好啦,不仔細端倪是瞧不出來的。」我安慰他。
曉陽急道:「我不能就這樣出門!我可不想走到一半變了性…那可是會嚇壞大家包括我自
己!如果是你倒還好,就是真變成女孩兒大家一時也瞧不出來…」
我將臉一沉。曉陽才發現自己的失言,忙掩飾道:「好了..快服藥吧!我來運功幫你…」
我把玉瓶拎在手裡,對曉陽板著臉道:「你儘管去專心練你的易容咒吧!不用浪費真氣在
我這了!反正隔久一點傷還是會好。」
「什麼?會好是會好,但那可是兩日和兩週的差別啊?喂…晴陽…」
不理會曉陽身後的叫喚,我進屋內將房門碰的一聲用力關上!
把玉瓶朝桌上隨意一擱,我更了衣躺到床上,閉著雙眼,試圖讓自己歇息。
雖然身體倦極了,腦中卻思潮起伏。
爹的熒日神功在內功上走的是雄渾陽剛一路,但招式上卻正相反的,極為靈活,講究俐落
和輕盈,他總說,功夫中用固然很重要,但也中看才是真正的完美,要一擊必成,也要賞
心悅目。
小時候他總愛捏著我的臉道,晴晴兒長的最是好看了,爹的劍法你使起來便像看一副畫般
,像翩然起舞的小仙女兒…一臉自我陶醉,直到我氣鼓鼓的提醒他我可是他兒子….後來
我有一回發火了,將他的珍愛收藏__七星石桌一掌劈成碎片,他終於認命的喚我晴陽。
現在敢叫我晴晴兒的只有齊旭,他雖貴為太子,生活卻隨便的很,不講吃不講穿,也從沒
見他有什麼特別珍視的東西,任憑我百般威脅、破壞也總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露出可
惡的招牌痞笑。
記得十歲那年,他帶了一大盒剛進貢宮內的甜品點心給爹,說什麼是要將我娶回宮的聘禮
,爹和耆伯大笑著和皇上講這事,樂不可支的樣子,我氣炸了,跑到附近山上去好幾天,
讓大家找不著….
……真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之後我便發狠的更加勤練武功、研習醫術,期盼自己早些長大成人,擺脫老被當嬌弱女
孩兒對待的陰影,好不容易終於有所成,除了法術外的武藝皆得心應手,雖然齊旭法術強
過我,但常吃我的暗器和毒藥的苦頭,他蠻力大些,我的動作卻比他快,因此兩人幾乎可
算是平分秋色。
可惡!不管如何得盡快想法子恢復內力才行!
不知不覺的睡著後,一覺醒來,已經傍晚時分了。
我伸伸腰,原本疲憊酸疼的身子因適當歇息已經輕盈許多,窗外轉涼的晚風吹進屋內,原
本因融雪朝陽而燥熱難當的身體也因此舒服了些,而感到一陣神清氣爽。
耆伯送來晚膳和藥湯。
我看看碗內冒著熱氣的湯,皺眉道:「耆伯,這不是我開的藥方?」
耆伯道:「我看二少爺身子和臉色都好些了,便將藥方調整了一下,原來那藥下的重
,既有好轉便不宜多吃,這大熱天的,多吃可真要中暑了。」
「耆伯…..」我臉色一冷,道:「你又知道我好些了?這藥怕不是兩個時辰前便已熬煮的
吧?你瞞著我什麼?」
「我說二少爺,」耆伯嘆道:「你和太子殿下從小老耆便這樣看著長大,小時候你們雖吵
吵鬧鬧的,但總是一下子就言歸於好,自小你們倆總形影不離,感情之好更甚親兄弟,怎
麼近幾年長大後卻越見生份了,總這樣打得渾身是傷的,讓大夥兒擔心…..」
我不言語。雖然耆伯是總管,但我們敬他如家長,他真囉唆起來也只得由他唸。
我沉默著喝藥湯,吃飯,耆伯見我不回話,嘆了口氣,交代幾句離去了。
差下人將碗筷收拾,我拿起桌上的玉瓶,打開一瞧,果然玉瓶的藥剩了一半。
略一提氣,體內有些許殘餘真氣在流轉著。
我瞪著玉瓶發怔半晌。渾然不覺天色已暗,明月高掛枝頭。
黑暗中耳邊傳來幾聲夜鶯啼叫,我驀然想起一事,喚人點燈磨墨,寫了一書信,差快馬送
給住在灃淩的曲迎彥,告訴他近日要去訪之事。
曲迎彥是年輕一輩中享負盛名的醫者,有著『妙手回天閻王怒』的稱號,夏焱皇宮的翰霖
院,醫學方面的典籍收藏之豐,他國遠遠不及,他常來這兒借閱,和爹鑽研醫術所得,我
們年齡相仿,又是同好,和他的交情也因此結下。
曲迎彥雖年少得志,但是為人不驕不負,溫文爾雅,又有著縱橫才氣,雖然不識武藝,但
我從以前就對他深有好感,到灃淩時總要去找他敘敘。
灃淩和夏焱本就距離近,由邵封到他的居所穎冱,一週內就到得了。
不知道他對爹的咒術有沒有方法可想?
隨意的翻看一會兒書,夜色已深,我百無聊賴的回床上躺著,雙手枕在腦後,卻是闔不上
眼,直直望著天花板發愣。
一抹淡淡的清香飄送過來,我面無表情的道:「不必費神用昏睡咒對付我了,太子殿下。
」
夏焱的夏季炎熱,宮內晚上會焚助眠香去除溼熱的瘴氣,齊旭身上沾黏的香氣,自然我是
極熟悉的。
他那太子殿裡用的助眠香還是我調的,我嫌宮中的助眠香味道太甜,調了這種較淡的香給
他房裡點著。
混著檀木和薄荷的香氣一直是我喜歡的,但原本應該略微冷冽的味道,給齊旭的身子一混
,變得溫和而清爽,太子殿內一年四季,日日都點著這香,這味道便像是洗不掉般,總是
跟著他出現。
熟悉的氣息和使人舒服的香味,逐步靠近了我,我躺著不動,也沒回頭看他。
他坐在床沿,猶豫了一會兒,方開了口:「身子好些了?」
即使沒碰觸到,但他身上的體溫和香氣還是不斷的傳過來,助眠香的好處便是安定心神,
使人放鬆。
我淡淡回一句:「你都幫我療傷了還會不知道?」語氣卻是連自己都訝異的溫和。
齊旭低頭瞧瞧我,對我的反應有些訝異,但也鬆了口氣的樣子,柔聲道:「你知道我來?
我瞧你在氣頭上,本來只想在窗外看看就好,曉陽卻說你賭氣既不吃我送的藥,也不要他
運功幫忙療傷,所以…..」
他喟然一嘆,伸手撫著我鬢邊的微亂的髮絲:「你這脾氣就是倔,老讓人操心,有時真還
拿你沒輒…」
聲音滿是疼惜,但我聽著只覺得心裡萬分複雜,平時兩人總愛針鋒相對的互相鬥嘴,但有
時他又要這樣擺出父兄的架式,有如老人家般諄諄勸誘,好像我做什麼他都不會記恨似的
。
這樣的態度卻讓我雖感動卻又隱隱不安,深怕自己因此陷得太深….
「你用不著一臉愧疚,是我自己先開打的。」我悶聲道:「反正技不如人嘛!」
近幾年在體型上驟然拉大的差距,還有力量的差別,都讓我有種漸漸屈居下風的感覺。
還有…在感情上也是。
他輕扯髮絲的手一頓,聲音乾巴巴的:「師父下咒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又幫不了我,幹麻多說?」我回道。
「我可沒失掉內力,出門在外沒法使武功法術,豈不麻煩重重?」齊旭道:「從前,我們
倆誰接了師父的任務,總會攜手協力相互幫助,根本沒什麼事難得倒我們….」
我打斷他:「那是以前!你現在的身分,爹又不在了,你以為你還能像從前般,任意離開
邵封三五個月?」
我的話自然是不容置疑,齊旭沒再作聲,我一時無話,只覺得氣悶,便向床內翻了個身不
再看他。
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把我向內一推,整個身子躺到床上來。
「擠死了啦!」我怒道,手肘向後撞頂他,但現在失去內力的我根本無法動他分毫。
「別亂動了,反正是白費力氣。」他心情顯然不佳,口氣也不甚友善:「我今個兒便是要
睡這兒怎樣?我堂堂一個夏焱國太子,想睡那兒又有誰敢說什麼?」
「那你就去睡地上或院子試試!包準沒人管!」我回頭怒道。雖然現在打不過他,但可不
能吵不過!
「你陪我去啊?有日曜府的暨晴陽陪著,要睡路上都成!」見我忿然回頭,他倒是有點樂
了,雙眼盈滿笑意,在暈黃光線下,朗燦若星。
「誰要陪你啊….」我被那含笑的光亮雙眸深深凝視著,感到一陣窘迫和心跳,他的話總
這樣意有所指,但我卻不敢當真。
也不能當真……..
「晴晴兒,記不記得以前我們常這樣並肩睡著?那時為了出任務常在破廟或野外露宿,不
是被雨淋的一身濕就是被蚊子咬得滿頭包…」
齊旭伸手輕輕摟著我,道:「有回天氣冷極啦,又找不到住宿的地方,只得在山洞裡生火
,像這樣偎著互相取暖,那真是段無憂無慮的日子….」
「….」我靜靜讓他摟著。他的體溫和香氣,低柔的語調使我的決心又起著小小的動搖,
像是一只紙折的小船在河流中擺蕩。
「是啊….那時什麼都不懂…如果一直是那樣多好….」我澀聲道。
如果兩人沒有這樣的關係,只是坦蕩蕩的好友多好?
不用想著對方總有一天要娶妃生子,要君臨天下,要…離開自己。
我希望自己可以平靜的面對那一天,所以才希望這樣不可告人的關係別再繼續下去,使兩
人越陷越深。
我想在受更重的傷之前及時抽身。
「我令你這麼煩惱?」齊旭轉頭瞧著我:「我不懂你究竟在煩惱什麼?你這張嘴總是這樣
,要嘛就罵罵咧咧,要嘛閉得緊緊的,搞不清究竟在胡思亂想什麼?」說著彷彿想到什麼
般,越說越氣:「有時真想把它撬開來!」
「何必浪費這麼多時間在我身上猜測我心思?」我別過眼道:「多放點注意力在你未來的
太子妃吧!」
「那不就是要放你身上嗎?」齊旭眼中又有掩不住的笑意。
「……」我冷冷道:「這笑話說老了,不好笑了!」
「我可沒說笑。」齊旭復又摟著我,嘆道:「師父怎麼不把你和曉陽的咒術交換一下?反
正只愛閒在一處的他不會武功也沒差,你若是女孩兒我現在馬上把你帶進宮…」
我一翻白眼:「我可沒興趣當太子妃伺候你!還有,我這樣可好的很!才不想當女人!」
不可否認這會解決一些難題….不!!這算哪門子解決啊?!
齊旭笑道:「不想伺候我?無所謂!我好手好腳的從來也不需要人伺候…」說著,翻身坐
起,將上身傾向我,幾縷由肩上掉落的髮絲拂在我臉上:「那,我來伺候你可好?」聲音
低醇又充滿曖昧。
「敬謝不敏!!」我推著他想坐起身,他結實俊挺的身軀朝我方向往下壓,舖天蓋地的,
將炙熱的唇舌和著醉人的清香送進我的口中。
內傷未癒的身子無力抗拒,連心都無抵抗之意。
就當是臨別前的再一次放縱吧。
像戒不掉的賭癮般,雖在心中無奈又自責,但仍不由自主的將手臂環上他的後頸,回應這
個使人沉淪的深吻。
原來以為在一番纏綿繾綣的親吻後,接踵而來的將是連串的調情挑逗。但齊旭卻只是
微微一笑,從上方俯視著我,支在我身側的手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這有些反常,我帶點
意外的望著他。
他直直看著我,卻不發一語,只是用手輕輕撫著我的臉頰,柔緩的動作和深情的眼神
,我仰望著他,兩人難得有這麼長的沉默,心跳聲和呼吸聲,隨著窗外深夜的蟲叫蛙鳴,
一絲不漏的鑽進耳裡。
沉靜難耐的感覺使我低下眼簾,避開他的目光,訥道:「幹麻不說話這樣盡瞧?」
他似乎此時才如夢初醒般,止住在我頰側撫著的手,嘆道:「晴晴兒…你真好看….
無論何時都這麼動人,這張臉都看了十來年了,還是怎麼看都看不膩。」
「……別又拿些有的沒的戲詞兒來套用行不行?」我感到臉有些熱:「我沒興趣玩這個!
」
「雖長的這麼標緻,可又有張不饒人的嘴,還有騾子都拖不動的臭脾氣,發起狠來動
手時,難對付的要命,彆彆扭扭的有時真讓人要氣炸….」
他不理會我,自顧說著,像是隱忍已久般,我一陣無奈,索性轉過身子將臉埋在被褥裡,
表示不想再聽。
他從身後整個擁住我,將臉埋在我的頸側。
「可我就是喜歡…」齊旭低聲道:「晴晴兒…我喜歡你…這我說了不知多少次了,你也不
是不知道…但你為什麼總聽不進耳?」
他的聲音低幽,像是受委屈的孩子般:「到底我要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
我悶在被裡沒有回答他。
我並不是不相信他的感情….他一直用各種不同方式表達著,簡直是到露骨的程度,如果
不是自小便交情匪淺,早就讓皇上和其他親友看穿。
爹還在時,因為名望權威,以及皇上的重信,許多規矩可視之為無物,齊旭在我們家受著
各種教導時,爹待他並不特別優於我們,他的身分常被我們忘記,
顯然他也不太有身為皇子的自覺,跟我們平起平坐的玩鬧不說,有時甚至比我們還要隨性
和能吃苦。
和齊旭偷偷的瞞著爹共出任務,兩人總是私下互相幫忙、遮掩過失、開小差或作弊,
甚至對爹惡作劇,平時我們一來一往的打鬧吵架,但遇到困難時又各展所長的彼此照應,
那真是一段無邪的難忘回憶,有時回想起來都忍不住想笑。
就算是爹的任務有時有著一定的危險性,但在他的擔保下,皇上的委任使得百官也不敢
支聲,而從前護孫心切的太后早辭人世,皇后也不太管束,因此行成人禮之前的齊旭,簡
直就是我所聽過最自由無拘的一國太子。
那一回酒醉,我們像初嚐禁果的雛兒般,發生了連自己都想不到的關係,卻好像很久
前便有的默契般,一下子星火燎原的,有如著了魔般,沉浸在濃烈的情感遊戲裡,勢均力
敵的抗衡和享受著。
也許莫習延並非刻意,但先前他別有深意的找我談話,卻提早逼迫我去面對現實。
還記得莫習延繞彎兒的問我,太子可有中意的姑娘,他有幾個不錯的候選要我找機會向齊
旭說說….語重心長的道,皇上家向來人丁單薄,也只這麼一位直系血親,應該早日產下
子嗣延續皇室血脈云云…要我幫著勸諫齊旭穩定收心…正視太子的責任。
不可否認這是在嚐盡歡娛後,得面對的現實。
而更讓自己心驚的是,在和莫習延的一席談話後,我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自個兒想像的那麼
瀟灑,一想到將面對他娶妻生子的可能,整個心紛亂、煩躁、繼而消沉,而難以接受。
真諷刺,從前我還認為男人三妻四妾,倜黨風流是天經地義,想想自己也因年少輕狂,
曾傷了不少女子的心…..也許這是種報應?
不只一回向齊旭明示暗提,要結束現在的關係,總認為朋友的關係還是較能長久,也
比較不複雜。起碼可以擺脫許多煩惱,曾天真的覺得,少見點面、避著點便可以將情愫沖
淡些。
結果卻演變成現在這樣。一言不合便翻臉打起來,吵的事幾乎都是同一件事。
他總認為我不相信他的感情。
我無意解釋。因為那不能改變什麼。
就算相信了又怎麼樣呢?
見我不回話,他也賭氣不再出聲,但卻很堅持的抱著我,還越靠越緊。整個熱呼呼的
胸膛都要貼上我的背了。
「別來了熱死人…」我有些煩躁的想揮開他,他竟一笑,拿了袖中的扇子在我頸邊搖
著,微風和著清香徐徐拂過我的脖頸,那扇子也薰過助眠香。
「差點兒忘記你受了我的融雪朝陽還沒完全好,」他手環著我,柔聲道:「這樣有好些嗎
?」
一陣酸澀湧上胸口,我沒有回頭,只輕聲道:「幹麻做到這樣?讓人家看了可要說我踰矩
犯上!」
「我說了要伺候你,可不是白說的。」齊旭低笑道:「這樣叫踰矩犯上?那你把我打得鼻
青臉腫叫什麼?」
「…….」我不理他了,乾脆假裝睡著,閉上雙眼,發覺真有點兒犯睏了。
「好好睡,我的晴晴兒….」他輕輕的親著我,我在他溫熱的懷抱和清香中,隨著搖
曳的涼風中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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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一口氣貼五回
記得以前寫這段時超順手的 文字簡直想都不用想就手指自己打著鍵盤的蹦出來
這到底是為甚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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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28.88.207
推 kannazuki:晴陽是傲嬌美人(指) 02/26 00:13
推 yamiyo:傲嬌美人大好...可是晴陽這樣的心情讓人有點難過耶Q﹏Q 02/26 00:30
推 isisme:一直覺得晴晴兒這稱呼真是可愛*^_^* 02/26 00:30
→ cccfish:說來說去都是齊旭一副吊郎當不可信任的樣子... 02/26 00:34
※ 編輯: cccfish 來自: 61.228.88.207 (02/26 00:36)
推 saiyumu:晴晴~~~~~~~~ >///</ 02/26 08: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