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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我們聚在距皇宮最近的一處橋邊,等候四峰六谷在宮裏內應的暗號,由預定路線潛 入。 這回的颶風除了猛烈的風勢外還夾著間歇的雨水,斗大的雨點利箭似的飛揚著,斜橫的打 在身上,即使已經穿著黑色水靠防濕,但貼在皮膚上冷冷的觸感仍然極不舒服。 這種風雨夜,沛梁的百姓們都早早歇下,龍行湖的周邊空無一人,原來在上頭航行的 一艘艘船隻,用粗大的纜繩綑著,並排在岸邊,隨著湖面滾湧的浪潮起伏著。 只見皇宮星點般微弱的燈光在湖面正中央,隨時要融入漆黑的夜般,明明滅滅的閃爍 著。 一行人沿著橋墩行走,除了皇宮四周城牆外,警戒並不森嚴,很快的我們便直接進了宮內 的林子中,在茂密的樹叢和狂暴的風雨下,使用傳音的方式交談。 「這是大牢的位置,唐淨文是璿士,所以被關在這處,這帶也是警備最為森嚴之處,除了 一般侍衛外還有熾龍幫的人馬…」 谷諭立指著地圖道:「另外這座則是關著張沱,這座本不是監牢,而是一處荒廢的別院, 雖有戒護,但沒有咒術作屏障,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機關裝置…張沱堅稱他是被陷害的,因 此向熒風將他先行軟禁在此…」 上官悒道:「明白了,那麼,由我這邊的人協助去救唐淨文,艷陽你們就到張沱那兒…」 他思索了一下,向我道:「雖說張沱那兒防衛較鬆,但可能有詐,你們仍需小心些。」 他取出張符咒交給艷陽:「雖然應該用不著,但有什麼事便發出這個,在這種天候下,這 比傳訊的煙花管用,我或是我們的術者一定能察覺。」 說著,緊緊的握了握艷陽的手:「小心點!」 艷陽點點頭,把符咒收進懷中。 我一旁默默看著。 他們兩人看起來真有默契啊… 一點也不像只相處一個多月的樣子。 上官悒和艷陽交換了個彼此鼓勵的微笑後,轉身和其他人沒入黑暗的風雨中。 艷陽拉著我的手道:「我們走吧!」 沿途和艷陽無聲無息的解決了幾個侍衛,我們一步步接近張沱被囚禁的地方。 氣氛有些詭異….我停下來瞧瞧四周,太安靜了,四周沒有人不說,而是空氣裏飄散著的 一股氣味,即使在狂風吹颳下,仍連帶著濕氣竄進鼻腔。 「你也覺得古怪?」艷陽謹慎問道:「這處看起來只是普通的別院,瞧這模樣,似乎很久 沒有人進來了…張沱那樣的身分,守衛也未免少得可疑…」 張沱被關在這荒蕪的地方並不讓人驚訝,但他畢竟是熾龍幫幫主,不可能會沒有人守著啊 … 突然一陣冷冽的風勁襲向我們背後,緊接著,幾把明晃晃的刀朝想我們四面八方砍來! 「小心!」我的暗器中止了背後的偷襲者的行動,兩人倒地的聲音在濕滑的泥地上聽起來 悶悶的,艷陽雙手舉劍,一招日月如梭,對方幾把大刀此起彼落的脫手。 日月如梭是艷陽的拿手絕活,他使的是雙劍,因此可以一口氣應付好幾個人,邊讓對方武 器撤手,刺入手上的穴位則使對方無力再重握兵器。 這些人竟能無聲息的接近我們!但從他們的身手來看又不至於有那麼高的功力,這究竟是 為什麼? 「咦!?」聽見聲響,我望向後頭,那兩個中了我暗器的人正緩緩的爬起身,這不可能! 我的月吟針中者立時昏迷,即使功力再強的人都一樣啊… 透過屋內燈光映照,他們的臉色蒼白蠟黃,這也不對勁,中針的人的臉色不應如此。 泥濘的濁水混著雨沿著那兩人的臉上滴下,都流到眼睛裏了,他們卻渾然不覺,連揩一下 的動作都沒有,只直著身子,也不撿兵刃,就朝我們衝來! 他們的步法也有些怪異….有個念頭正轉著,但眼看他們就要撲過來,我於是拔出輕煙過 ,直取他們的要害,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 他們竟似沒見著我的招式,竟然也不防守,我的劍尖立時在他們的喉間頸側劃下足以奪命 的傷口。 完全沒有血湧出!只見傷痕上流出幾滴暗色的液體,濃稠稠的,那深黝的色澤根本不是活 人的血! 他們的雙眼空洞洞的,看起來很茫然,咽喉那致死的傷未讓他們倒下,只搖搖欲墜的 站著,嘴唇微張,由喉嚨深處發著無意義的嘶嘶聲,看起來可怖異常。 「晴陽!」艷陽的聲音讓我回頭,果然那幾位兵器離手的人也像是完全沒中招的模樣,像 是沒有感覺般使用著被豔陽傷到的手,艷陽避開其中一人的攻擊,那人的拳頭撲空,擊到 了旁邊樹上,整隻手深陷粗厚的樹幹中。 清脆的響聲讓我和艷陽兩人臉上變色,那是骨頭折斷的聲音!那人根本沒有那麼強的功力 足以打穿樹幹,所以.… 「艷陽!他們是活死人!」 艷陽正驚愕的看那個拳頭卡在樹上的人,將自己的手硬是拔出,他的手已經有著不自然的 形狀,骨頭應是碎了,在腕部有幾處不自然的突出,看起來極為可怖! 「活死人!?」艷陽驚道,雖然順利避開接下來幾人的攻擊,也確實的用招數反擊了,但 那幾人在倒地後不一會兒,又爬了起來,致命的招數對他們完全沒有用! 「中了焰火掌十天以上的人!可說已經是屍體了!但卻仍能行動…」我在風雨中喊道,邊 閃避迎面而來的刀光。 這樣子即使是使毒也不會管用…我焦急的看向屋內,這樣的人在這還有多少?還有,說不 定上官悒他們那兒也有… 此時一股勁風夾帶金光,閃電似的劈向我眼前的一人,那人登時身首異處,倒地的軀幹燃 起一道火光,這道火非比尋常,風雨是息不了的,因為是出自爹的熒日神功『烈焰灼身』 ! 「活死人只能直接把腦袋砍了,再把他燒掉,否則打幾次都是白費力氣!」齊旭淡淡道。 深色濕髮貼在他的頰側,使他的臉色看起來更蒼白,但他的眼神卻燃著明燦的冷光。 「齊旭!?」他在幹什麼!!他不應該出現在這兒的!! 齊旭沒有回答我,飛身將手一揚,施展出『一日千里』,所有原本搖搖晃晃站著的活死人 全數自己著火般,火光像座座大型明燈在暴雨裡擺蕩著。 「艷陽,去通知另一邊的人除掉活死人的方法。」齊旭道:「這裡便交給我吧!」 艷陽竟然沒有一絲訝異,只點點頭道:「那二哥就麻煩你了。」 「等等!艷陽…」 居然不等我叫喚,艷陽只是回頭給我一個莫可奈何的苦笑,道:「我會盡快趕回!」他一 轉身,輕巧的施展瞬移離開。 艷陽….唉!虧我一直當你是最親近的弟弟…..你居然… 那幾個被火焚著的身軀終於漸漸倒地,不再有所動作。 齊旭手抬起一拂,火焰登時熄滅,黑暗重新籠罩四周。 昏暗的光線下焦黑的物體冒著淡淡輕煙,很快的又被風雨吹去,混著泥水,乍瞧下看不出 曾是個人身。 「這火光不一會兒便會引來人馬查探,但又不得不用這法子。」齊旭道:「你如果要 救那傢伙,動作可得快些!」 我沒回答他。只快步向別院前去,別院外圍沒有再出現活死人,沿老舊的廊道往裡頭, 朝有零星光線的地方走,燭火下有幾個看管的人正打著盹,外頭的風雨聲顯然大到讓他們 沒察覺有人闖入。 我將迷藥送了進去,不一會兒,一干人便全倒地了。 齊旭跟在我後頭,原本不發一語的他此時出了聲。 「你別怪艷陽,是我自個兒找上他的。」齊旭道:「我本要他帶你先去找卍泰移,他說你 執意要跟他們入宮救人,不肯聽勸,所以,我才要他別告訴你…」 反正你來也不會只是為了幫我! 我心中咬牙想著。好不容易他藉傷令自己達到目的,此刻又怎會自己冒險前來?說起來, 應該是要趁我們營救時所引起騷動,來達到他想做的別件事….只是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你想做什麼就作什麼,何必跟我解釋?」我頭也不回,冷冷道:「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 。」 「這話應該是我說的吧?」齊旭道,一臉沒好氣的模樣。 「……..」真覺得有種疲累的感覺….我暗自嘆口氣。 我們這樣到底是在幹什麼啊…..這種時候,還要吵這種事? 我於是不再開口,齊旭也不再發話。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中。 輕易的撬開鎖進到裏間,張沱應該也是中了我的迷藥,正伏在桌上昏睡著,旁邊照看的人 東倒西歪。 我正想解開張沱的迷藥,齊旭按住了我的手:「先把他帶出去再說!」說著將張沱往自己 肩上一扛。 他的手有些冷,想來是因為傷勢和淋了雨的關係。 「還是我來吧!」我忍不住道,想接過張沱的身體。 齊旭立即一側身,冷然道:「我說過我來!」說著,厭惡的瞪了身旁的張沱一眼,恨不得 將他摔在地上的樣子。 帶著張沱使我們速度減慢了許多,有股不安不斷撓著我,齊旭的步履雖平穩但有些慢…依 他的性子定然直接帶著張沱瞬移,但現下卻用走的,這說明他的內力不夠,雖然帶著人瞬 移本就極度耗內力,在這關頭能不用較好…但以他平時來說這樣的程度根本不算什麼… 「齊旭…你….」我想開口詢問,但曲迎彥的醫術我是信的過的,瞧他的神色我也認為他 沒有大礙,只是要歇著….不要…. 我心念一轉,拉住齊旭的手,指尖搭上他的脈。 「不過是『清流出塵』,沒什麼大不了。」齊旭淡淡道。 「『清流出塵』!?那不是幾天都不能妄動內力?你還…!!」宋慶刑還真下的了手! 「他沒用幾分力,倒不致讓我真動不了,但也不能輕到讓人看穿,又有什麼法子?不這樣 回頭怎麼偽裝成不能出門的重傷號?向熒風不是笨蛋,他沒立時處死張沱便表示還有所疑 慮。眼下解決了你這處,回去我可要真在床上好好躺個幾天。」 齊旭輕嘆口氣:「算了,這就叫做自討苦吃吧…反正麻煩都是我自個兒找的…」說著,意 有所指的瞧我一眼,但神色卻是說不出的溫柔。 「我又沒要你…你又何必…」我的嗓子緊緊的,說不出成句的話,良久,只能一嘆:「你 要我怎麼對皇上交代啊…..」 「何必想那個?我倒是要問你想拿這傢伙幹嘛?」出了屋子,我們來到迴廊,風雨仍是極 大,貼在身上的濕髮都要吹了起來。 遠遠的看到幾處火光乍明乍滅,不知道其他人進行的怎麼樣了。 「把他帶給曲迎彥,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我道:「如果他真的喜歡曲迎彥的話,就知 道要怎麼做。」 「是嗎?可我卻總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好。」齊旭的話使我一陣怔然,我不由得抬頭瞧著他 。 「有時我真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討你歡心,我常覺得無論自己做什麼你都不能滿意,不能心 甘情願的待在我身邊,乖乖的不要亂跑…」齊旭定定看著我:「但我卻是真的喜歡你,暨 晴陽!」 「我….」他灼然的目光讓我心中一顫,我想要避開:「這種時候就別說這些….先離開這 兒…」 「我們得等宋慶刑或艷陽他們來接應。」齊旭道:「其實,今晚姜翊清有所動作,宮裏可 要再次大亂,我派了宋慶刑他們先去照看著,免得生變,憑現在的你我,也不能順利帶這 一大個人突破包圍離開。」 黑不見月的暴風雨夜,本就是適合展開秘密行動的時宜。 我臉色一變,道:「姜翊清也利用了今晚?!他要做什麼?」 「行刺向熒風。」齊旭道。 「所以你要宋慶刑他們助姜翊清一臂之力?」我大為皺眉:「你這做法根本不對,起 碼也要留一兩個人跟在你旁邊預防萬一啊!既然你現在…」 「擔心我了?放心吧,時間上我是算好的,」齊旭將張沱放一邊,讓他靠樑柱旁:「 我一定要宋慶刑他們跟在姜翊清旁邊,因為姜翊清是殷鄴的要人,雖親身來犯險,但可不 能隨意犧牲掉…而向熒風身邊少了張沱這大將,是個接近行刺的好機會….」 「好機會是因為可以趁四峰六谷和我劫囚時下手吧?」我冷冷道:「所以我身上其實 還有竊聲耳?」 否則他的消息怎會這麼靈通?! 齊旭一怔,神情複雜的別開臉道:「竊聲耳真的已經在那日被你毀了,現在在你身上的只 是一般的追蹤符…那個…很久以前就裝上了…..只能得知你大概的行蹤,我知道你去找四 峰六谷的人,後來差人去打聽,也才遇到艷陽。」 想想大約就是我失去內力的時候吧!還有,要趁我不注意種追蹤符,只有….在『那時』 我才不會立時察覺。 想到他是趁著我情深意動時下的手,一股惱怒又升起來! 「虧你那麼辛苦啊?暨晴陽真是何德何能!」我沉著臉道。 看看我的臉色,齊旭嘆口氣,一臉意料中的表情,只是無奈的微微苦笑,不再說話。 突然間,草叢那兒有些微聲響,我和齊旭立即警戒起來。 「誰!?」齊旭沉聲喝問,隨著逐漸增大的風雨,十幾個影子搖搖晃晃的立起身,又是活 死人! 一道紅光劃開夜空,醒目的在黑暗中閃著,離這兒並沒有很遠。 「姜翊清得手了!」齊旭喜道。 隱約的聽見人聲陣陣,夾有廝殺之聲。 接著另一邊有道青光也掠過天際,緊接著同一處便光如白晝,煙硝四起。 「是另一頭破壞活死人軍隊的信號…看來事情很順利!」齊旭撫掌笑道,這時的他看起來 和小時候沒兩樣,一旦完成什麼,就毫不顧忌、滿臉都是得意。 活死人並未受到周圍影響,漸漸接近我們,齊旭再次施展『一日千里』,金光迅速的繞行 整個荒蕪的園子一圈,周圍十來個活死人頓時倒地,燃起熊熊火焰,我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 「你幹麻又用那招?白白浪費內力…落下病根我可不管!」我惱道。 「這招比較快不是?我可不想接近他們一個個的打,反正事成了,宋慶刑很快就會來這… 」齊旭朝向我,淡色的唇揚起一笑:「真有事的話,你就負責當我的太醫留在宮中照顧我 ….」 「為什麼要我照顧你?!你明明是自作自受….」我嗔道。但心裡頭有些許的放鬆,會這 麼說,表示他還有餘裕… 雨勢沒有減低,反而越來越大,風卻明顯的小了些。 記得曲迎彥說過,颶風的風勢一緩下來,隨之而來的常是大量的雨… 想到曲迎彥,我不由得向在一旁地上的張沱望了一眼。 突然張沱睜開眼睛,目光犀利的望向我,我一驚後退,他凌空躍起,五指成勾襲來,我側 身揚手,碧磷針直指他的面門,然而他卻在空中一翻身,雙掌運足功力朝向齊旭,這招式 轉換間,迅疾狠辣,快如閃電! 「齊旭!!」 齊旭沒料到張沱會突施奇襲,剛才接連使用熒日神功,使他招架不住排山倒海的掌勢,我 連施暗器逼開張沱,衝向頹然倒地的他! 心像要停擺了似的,不管張沱便在一旁,我把著齊旭的脈,探著他的鼻息,我的手不住的 顫著,幾乎無法呼吸。 齊旭的氣息微弱,緊閉雙眼,黑髮因為易容咒失效漸漸恢復原本的亞麻色,濕濕的貼在慘 白的臉上,我從未這麼慌亂過!只覺得周圍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齊旭!不會的!..不可能!…你一直是最強的…你從沒有被打倒過….連爹的招你都挨過 啊!這世上沒有人能比爹更強的了… 強忍著快失控的感覺,我用力的吸著氣,緊緊咬住唇,用左手握住不停抖著的右手,指甲 刺入皮膚內,這時唯有疼痛才能讓我稍微鎮定下來,好仔細的檢查齊旭的傷勢,告訴自己 ,他還沒死!只要活著,我暨晴陽就有辦法救回來! 幸好齊旭的傷並不重,驟然的衝擊加上先前耗力過度,使他一時氣血窒塞,這才失去知覺 。我大大鬆了口氣, 掏出懷裡的玉瓶,取出藥丹餵齊旭服下。那是自瀚霖院那日他不慎傷我後,暗中為我療傷 的藥,其實,在那之後,我一直偷偷帶在身邊。 沒想到剩下這半瓶居然是用到了他自個兒身上,我暗自苦笑,運著僅存的少許功力渡向齊 旭的經脈, 「放心吧!朕一向惜才如金,不會白白浪費這麼好的戰力,更何況還是堂堂夏焱的太子… 」張沱聲音陰側側的在背後響起,但聲音和語氣明顯不是張沱! 「你是向熒風?!」張沱的身型容貌在我面前慢慢的改變,漸漸變成另一個全然未見過的 人,有著冰冷的表情和殘酷的微笑。 但使我更吃驚的是,他有著和曲迎彥一樣的紅髮和綠眸! 「你看來很吃驚?因為朕的外貌嗎?若不是練焰火掌要服用大量的『緋炎』,朕也不 需如此,平時為了遮蓋這樣的容貌而大量使用易容符,著實費掉朕不少功力….但是焰火 掌卻是非練不可!」 向熒風瞇起狹長雙眼盯著我,一步步走近:「暨晴陽,你比朕想像中還要出色,風標俏倬 的,難怪張沱要認定你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曲迎彥!」 我的碧磷針再度朝他咽喉和面門直射,他哈哈一笑,也不閃開,只抬起手一遮,針碰到他 的手腕時,便像碰到一堵銅牆鐵壁,折斷落地。 被他的護身氣勁擋下了….我的內力不足,根本對他構不成威脅。 既然不下殺手,表示他打算利用我和齊旭,也許要以此要脅夏焱,這真是不妙的很! 顯然他有心賣弄,竟也沒立刻喚侍衛,只一臉玩味的打量我,像戲弄獵物的貓似的,見他 對我眨眨眼,還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那笑容讓人心底直發毛,背脊整個涼了起來。 我咬咬牙停下手,道:「你待怎地?張沱呢?」 眼下得想法子拖延時間,我緊緊摟著齊旭,警戒的盯著向熒風。 「既然朕在這兒,你想他會在哪?」向熒風冷笑道:「他為情所惑,差點誤了朕的大事, 早該除之,讓他扮成朕的替身,也算是死得其所,不枉朕長年提拔!」 「你明知張沱並未勾結四峰六谷,是無辜的…」 這人果真是冷血辣手!難怪江湖眾人都想除之而後快…幸虧他不是璿士! 所以姜翊清行刺的人是張沱…!想到張沱現在只怕已經…..緊緊捏著手中的暗器,心中揪 然,我終究還是無法為曲迎彥救出他,他的死,我也有份責任! 「無辜?這世上沒有人是無辜的,每個人表面上堂而皇之的裝出正氣凜然、善良誠摯的模 樣,但心中其實都藏著見不得人的秘密,以及醜陋邪惡的念頭…」 向熒風冷笑道:「你知道朕為何肯犧牲許多,仍要如此沉迷的練焰火掌嗎?因為它不只讓 朕能驅策中掌的人,還能夠在施掌同時,窺知中掌者的內心….」 「一開始對熾龍幫內無關緊要的人施展時,朕便發覺了這個效能….原本稱兄道弟的好友 ,在對方婚宴大喜時送上最貴重大禮的人,卻也是最希望對方消失的人…這發現讓我覺得 有趣極了,簡直像看戲似的,最過癮的是,藉著驅策對方的效力,還能使對方不顧一切、 打破外在道德的拘束,徹底完成原來內心蠢動的念頭….你說,這是不是像神祇實現人的 心願一般?」 向熒風看著我,一臉興味昂然的模樣。 想到先前診治的病患,意識不清、行為反常的諸般舉止,再看看眼前的始作俑者,彷彿欣 賞自己的大作般得意洋洋,露著一臉沉醉的表情。 他不殺我,只是想一吐為快,炫燿自己的成果。使我感到胃中一陣翻攪,只覺得噁心至極 。 「從張沱內心中,朕知曉了你和曲迎彥的事,但朕和張沱看法可大不同,朕認為你和曲迎 彥還是不同的人…這給朕一個靈感,於是朕也學著你們,和張沱來個互換身分玩玩,想不 到你們營救張沱的行動還真是快啊….也沒想到祁閣主竟就是夏焱的太子,真是天助朕也 …」向熒風說著,向我笑道:「暨晴陽,你身旁這人,對你情深意重,我想你是知道的, 但他到底用情多深可是超乎你想像…」 「這不關你的事!!」我驟然打斷向熒風的話,阻止他繼續說,他的表情使我心中有種不 祥的感覺。 向熒風走向我們:「這人其實恨不得你武功盡失,甚至殘缺,像個廢人般,好讓你留在他 身邊呢…這也難怪了….貴為太子,有著呼風喚雨的權勢又是璿士的他,唯一得不到的東 西就是你,你是他苦惱的來源,這煩惱反反覆覆煎熬他十多年….」 「暨晴陽,像你這樣的容姿,為何要是璿士?」向熒風的口氣緩和輕柔:「這樣的臉蛋身 段,就該乖乖的窩在人的懷中,等著被疼愛就好了,呵!朕還挺能了解這種心情的,畢竟 同為一朝之首…..朕也真佩服『齊閣主』的耐性啊…」 「既是如此,當作是朕對齊閣主連日來屈居為下的謝禮吧….」向熒風說著,口唇微動, 飛身接近齊旭,我帶著齊旭向旁一避,反手再發出僅餘的數枚碧磷針。 向熒風大笑,手仍抬起隨意一擋,道:「你的針對朕而言就像蚊子叮,何必再浪費…」 突然他臉色一變,那三枚碧磷針夾帶破空之聲,穿透他的手腕,他急忙身子一轉,碧磷針 奪奪幾聲,直直釘入後邊的牆。 隨著向熒風手臂上流出的血滴落地之際,我發出一招「日月同輝」,氣勁逼他側身閃過, 他往右方躲避同時,我欺近他,抬膝撞向他肋側,骨頭清脆的碎裂聲響起,他悶哼出聲, 跟著我又一掌拍向他胸腹,一口血沿著他的嘴角淌出。 我一掌切向他的肩頭,他的右手頓時垂軟不能再動彈。 只是這樣怎能解我的氣?我抬起手正要下殺著,突然一陣清嘯聲響起,有不少人接近這兒 !而且身手都不弱! 一個身影瞬移到我跟前,朝我發出一掌,我急速後躍避開,那人黑衣覆面,也不對我進逼 ,只將向熒風朝肩上一負,施輕功迅速離開。 我急忙將齊旭扶起,雖然原來藏在牙齒中的氣旋風轉丹此時完全發揮效用,讓我內力充沛 如昔,但卻沒把握能瞬移到安全處,只能強行突破這重重包圍。 我得快些,因為我只有一個時辰! **************************** 前兩天有些發燒~~ 現在好一點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28.95.178
kannazuki:保重身體啊T^T 03/07 15:44
yamiyo:保重身體... 03/07 18:42
sginkgo:保重身體! 齊旭也是orz 03/08 0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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