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三陽開泰之破曉曙光(45-47)(新章!)by嘉音

[cccfish (熱愛藝術之魚)]

「曉陽啊！你可來了，方才我那兒人仰馬翻，竟沒注意到你先離開，找了半天才有人說你

搭了苗家的車…真是！走這麼急！連灼燁劍都還擱我那兒…」逢鐵匠見到我們，指著桌上

擺著的灼燁劍滔滔不絕：

「你前腳才走，彤黥和碧砂又立馬吵了起來，無非是為了山水劍的所有權，真是！明明才

因這鬧出亂子，還幾乎賠上自家弟子性命…想不到面子名聲竟然比門內的璿士還要緊，讓

人想起許多年前兩派的爭戰，那時真是腥風血雨，死傷無數….要不是你爹，展碇哪有現

在這太平日子？你爹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啊...」

他懷念的拭了拭眼角，繼續道：

「碧砂門因為黎晏非傷重命危，又有四王爺一旁撐腰，理直氣壯得很，咬定是彤黥想要暗

中報崔至煒之仇，才搞出這場意外，彤黥也不甘示弱，認為碧砂蓄意挾怨謀害…兩邊互不

相讓，一整個亂七八糟！幸虧他們還知道看我這張老臉，才不至就在天火闕打起來。」


說著，焦躁的將手裡的茶一口飲盡：「一旁幾個有頭臉的老江湖看不過去，勸我想個安

撫的法子，這一時哪能有什麼能兩全其美的方法？況且兩派在我的地方上受傷，我老逢也

著實不好意思，少不得只好讓碧砂購取萬壑千峰，至於另一邊彤黥…」


他看我一眼，略帶抱歉道：「我就將泓澄劍給他們作為賠禮了…」


「什麼！？」我和苗若臨幾乎同時發出聲音。

「逢前輩！曉陽帶傷先前為您解決問題頗費一番功夫，您怎可不遵守當初約定？！」苗若

臨聲音冷然：「事實上，那石板倒下時也同樣牽連我二人受了傷，這才提前回來休養，難

道說，苗家和日曜侯的份量竟不如彤黥碧砂？」

他將手往桌面一擱，展示上頭累累傷痕：「事情有先後順序之理，請逢鐵匠慎思！」面色

不善，明顯有逼迫逢鐵匠給個交代的意思。


竟然說話這麼直白…也不怕得罪逢鐵匠？苗若臨一向處事謹言慎行，這會真讓人不知該感

激還感嘆。

逢鐵匠一臉為難：「我那把泓澄是唯一能在近日完工的麼…要不哪趕得及彤黥主辦的傲天

絕倫會？」

「不過曉陽你放心，泓澄劍只待嵌入怯情玉就完成了，方才孫永寧差人來報，由於今

年他們承租過礙雲作為運輸工具，所以速度比預想中快很多，今兒傍晚已經到展碇了，估

計明兒就能將東西送來，苗家的過礙雲果真不同凡響….」

他看一眼苗若臨，又朝向我道：「接下來一定盡全力趕製給你的劍，好讓你在傲天絕倫會

上旗開得勝！這次我老逢決不食言！就是皇帝老兒下訂單我都放一邊去！」他握上我的手

，一臉誠懇。

「嗯….這倒是不需要….」其實有沒有那劍根本就不重要。


既然已經知道我要的怯情玉在寧海幫，不管是不是逢鐵匠說的那枚，和劍本身根本沒有關

係了。

反正劍放我身邊大半是派不上用場，多給把還佔空間哩…


「劍乃小事，真正的問題是，」不理會逢鐵匠的蓄意示好，苗若臨神色平淡道：「曉陽身

上受傷不能使用法術，需要您那把泓澄劍上的怯情玉才能解得，這下卻不知怎生是好。」


「咦！？」逢鐵匠吃了一驚，我只得將爹的任務簡單敘述了一下。他頓時眉頭深鎖，支起

額苦苦思索。

看他不時搖著頭長吁短嘆，花白兩鬢跟著晃攸，我有些心虛，真要為自個兒的面子讓一位

老人家這麼為難嗎…其實我並沒有受傷更不是不能用法術….


嗯…可是，爹的任務卻是一定得完成的。


「若是我去說服彤黥在傲天絕倫會之前將劍借與你一用呢？」逢鐵匠沉吟一會兒，問我道
。

我搖搖頭：「那上頭怯情玉一旦用了就是有去無回的。」

「這樣啊…」逢鐵匠抓抓頭：「真是糟糕！為了平息眾怒，我把未完成品拿給彤黥派他們

瞧過了，這些人精乖得很，估計連劍柄上凹槽大小都摸的一清二楚，也不能隨意用別種尺

吋的怯情玉矇混過去….」

他煩惱一陣，對我道：「罷了！曉陽，你給我點時間讓我回去想想，我總不能突然說澄泓

劍被歹人偷了，這種漫天大謊可只你爹才說得出口…」


他站起身打算離去，我突然想起一事：「逢鐵匠，你說那冒充鬼斧神工亭的人的身份是？
」

「瞧我差點兒忘啦！」逢鐵匠一拍前額：「那廝叫金志賈，是數年前因為私自加入炙火宮

，被鬼斧神工亭攆出門的學徒，似乎是早想報復破壞鬼斧神工亭的名聲，之前也生過幾回

事的樣子，他後來被趕出展碇，銷聲匿跡好一段時間，不知受何人唆使又偷偷回來，鬧了

這亂子。」

「炙火宮的人…是擎天那無惡不做的江湖組織？想不到勢力竟遠遠延伸到矽丘境內？」苗

若臨思索道：「那他是會法術的術者麼？否則如何在機關內弄鬼？」

「是啥都不會的平凡人，」逢鐵匠道：「否則當初我便不會大意了，我天火闕什麼都防，

就是沒留心不懂武的…這樣的庸才竟能進炙火宮…難怪炙火宮會滅了！不過既然此人已被

滅口，想必背後唆使的人定計算好一切，這條線索等於是沒啦….」逢鐵匠一嘆，搖搖手

走了。


「曉陽，你認為這事和炙火宮有關麼？」送走逢鐵匠，苗若臨回房坐至我身邊問道。

「我不知道….」我苦笑答道：「這消息有沒有似乎並無差別…」若是不能讓我們知道的

身份，又何必大剌剌的在馬路上滅口？連面皮都不曾削去半分。

炙火宮先前已宣告解散，主人向熒風成為灃凌的皇帝，餘黨不是跟著在那兒雞犬升天，就

是被擎天朝廷收編為夜翎門下，這道消息舉世皆知。

灃凌和擎天一個地處西方一個遠在北部，和這西南的展碇未免距離太遠，鞭長莫及，沒有

人會傻到捨近求遠，來此拓展勢力，據說灃凌在向熒風領導下有意吞併境內諸國，這會哪

還有空來這兒作亂？


「我也許可去打探一下，過去炙火宮是否有在此生事的紀錄？」苗若臨道：「五哥那兒消

息不少，我到悅賓樓那兒找他，順道將孫永寧那口箱子帶回來研究看看。」

他輕輕一握我的手，低聲道：「我一會兒回來，你可….別隨意離開。」


我笑道：「放心，沒什麼大事我豈會捨得出門？何況外頭天色都暗了…」也該是用膳的時

候。

我這人向來是餓不得的，該用晚膳的時刻絕不踏出門。


除非是我的監視咒有人動了！



好不容易捱到苗若臨身影走遠，我即刻連施瞬移，飛奔至寧海幫。

將溼透的外掛往路邊草叢一拋，我氣喘吁吁，抹掉幾乎滴進眼睛的汗珠，現在也顧不得自

己是什麼模樣了，反正施瞬移走那一大段距離，還能是什麼好看的相貌？

握著袖裡的玄雀令，我牙一咬，走進寧海幫門內。


我設的監視咒竟被人不費吹灰之力的撤得一乾二淨。原本在寧海幫引起的騷亂，除了那被

削去一半高的大牆外，一切恢復原貌，平靜的像什麼都未發生過。

幾輛過礙雲好端端的停在門外，馬兒們正低頭沙沙的嚼著糧草。


四周空無一人，連守門的都不見了。

燈光由門窗透出，幾抹人影在內部走動，顯得鬼影幢幢。

懷裡的玄雀令牌熱度忽高忽低，怯情玉顯然是在裡頭，但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變化？

情形有些怪異，讓我不想推開那扇門，但不進屋內又無法一探究竟。


正在遲疑時，一個含著怒意的聲音在後出現：「原來在寧海幫搗亂的就是你這女人？」

我吃了一驚，猛然回頭，苗若奇雙手環胸面色不善的瞪著我，身後除了孫永寧外還有十數

個寧海幫人，藍衣上猶帶塵土，看起來像剛從天火闕回來。


「是你破了我的咒？」我問道。

苗若奇冷哼一聲：「什麼移位的馬車會飛的刀子和剷平的牆…不過是些障眼法，這種雕蟲

小技可瞞不了我！」

「…….」

我承認，那些小技倆當初的作用是拿來掩護所佈的監視咒，本就只能嚇嚇一般人，讓璿士

或術者一瞧便能識破，但是，那監視咒我卻是用足了十成功力，並且藏的極隱密，竟被破

壞得一點不剩！

而且居然一絲氣息都未曾殘留，沒有任何施咒痕跡。

從苗若奇的話和樣子來看，他壓根不知道監視咒的事，否則也不會一臉鄙夷了。

毀壞我的監視咒的人應該不是苗若奇，但會是誰？能有那等俐落的手法….我看了看屋子

，裡頭有點聲響，像是有人正走過來要開門。


「姑娘別介意，我明白姑娘的困處，寧海幫本就是扶弱濟貧的正當門派，絕無為難姑娘的

意思。」

此刻孫永寧一旁臉上堆笑，向我深深一揖，道：「因為他們匆匆忙忙送消息來，我一時間

也沒主意，只得請苗五少隨我回這兒先解開姑娘的咒術，好安撫大家，其實姑娘想要怯情

玉，也算是找對地方，寧海幫定義不容辭，讓您一償所願，恢復過往的記憶。」

孫永寧轉而對苗若奇道：「苗五少，這姑娘身手必定是不凡的，況且咱們寧海幫也從未有

璿士自願駕臨，還許諾加入…」

「若是能代表寧海幫參加傲天絕倫會，那麼寧海幫也能揚眉吐氣一番….」說著，眼睛不

住往我和苗若奇臉上打轉。


苗若奇冷冷道：「孫幫主，就是璿士，可也有品質高低的，傲天絕倫會向來只有能力一流

的璿士才登的上台面，卵石大的怯情玉若那麼容易找，逢鐵匠那把澄泓劍哪能有讓彤黥派

讓步的份量？下午你也在場不是？」

他斜眼看我：「要入人家的幫，又要人家拿怯情玉送你，就要拿出真本事來讓大夥兒瞧瞧

？」

「真本事？」我一蹙眉：「什麼意思？」

苗若奇面色依舊冷然：「寧海幫沒有璿士，看在孫幫主的份上，就由我苗若奇來代為測試

你的能耐！瞧瞧你這女人究竟有多少份量能大放厥詞，要人家拿那樣的珍希來送妳！」


等一下….這苗若奇不是和孫永寧僅是生意間的往來麼，居然這樣自作主張，簡直是喧賓

奪主！究竟誰才是幫主啊？

我皺眉看了看孫永寧：「孫幫主….」

「多謝苗五少！」孫永寧也不看我，就捲起衣擺走到十呎外的廊下，存心避得遠遠的，餘

下眾人也逐步退後，各自找了掩護避在後頭，臉上現出戒慎的表情。


我若不跟苗若奇打，就無法證明自己的實力可以入幫。

雖然之前常打照面，但我倒從未真正和這人動手過，苗家功夫我還算熟悉，應付起來大概

不成問題。

只是，爹從前似乎和苗家有往來，不知用了熒日神功會不會被看穿，嗯…不過熒日神功的

招式種類那麼多，應該不會有人盡數記得吧？


苗若奇緩步走近，眼裡帶著鄙夷：「既然是個女流，我就不用剪影拈花指，免得你又趁機

耍什麼奸計…」

他由身後取出把長劍指向我：「能在惜鈺劍法下走五招，我就承認你的實力！」

「…….」我感到胸口隱隱有股怒氣升起。

實力讓你承認了又怎麼樣？你以為你是誰啊….

這人似乎無論是否認識我，都要時時找我的碴才高興。


「發什麼楞？亮出兵器啊！」苗若奇催促著，語調讓人實在不愉快。

「姑娘，要不要借兵刃？」旁邊一位年輕的寧海幫眾開口問道，一揚手，將一把劍扔向我
。

「這位大哥，多謝了。」我向他致意，他笑著點點頭。

比起其他人，他離我們的位置挺近的，看來對自己的功夫頗有信心。


「接招吧！」我的劍鞘都還沒拔開，眼前一陣銀光閃動，惜鈺劍第一招「金石為開」已經

由上至下，直取我的面門。

我腳步後移，手往右翻倒轉劍柄擋下，還套著劍鞘的劍身在這一擊下，劍鞘已裂開一個大

大的缺口！

我運氣將仍連在劍上的劍鞘抖開，左手一揮，劍鞘化為碎屑，卻未落地，如有無形氣流引

導般騰起，在半空轉了一圈轉移方位，粉雪般襲向苗若奇。

苗若奇眉毛一挑，左肩一揚，連著的外掛下擺展開如翅膀般，將劍鞘碎屑盡數納入，一碰

到布料，所有的如暗器般犀利的碎片突然像失去生氣，一個個落地。


他頗為意外的看我一眼：「妳是在手下留情嗎？還是力量僅只於此？」但嘴裡說著，

身形卻不停下，持劍繼續挑刺劈砍。

苗家的惜鈺劍法雖不像翦影拈花指那麼迅如閃電，但乍見平奇的招在變換之間卻是淡若無

痕，難以捉摸，看起來似乎很好抵擋，但其實卻讓人不易招架，防不勝防，

扎實綿密的劍式讓我一時間找不出反擊的空隙，夾帶的勁風更是森冷鋒銳，

我只得持劍邊擋邊避，思考對應之策。


和苗若奇這樣善使劍的比劍法對我實在大大不利，但是要如何取勝呢？要能不傷他而且要

小心不使用爹的功夫….唉！爹從前要我們記各門派武功時別偷懶就好了…起碼能在這時

派上用場。


「移物咒使得蠻高明靈活的嘛，聽說你喪失記憶，不會連怎麼握劍都忘了吧？」

顯然他已經發現我左右支絀，卻仍對我步步進逼，動作絲毫未曾見緩，滿臉得意，還不忘

嘲笑道：「真難看的招，你到底會不會用劍啊！」


還不是你要比劍的？連徵求我同意都沒，現在又要反過來諷刺我？反正…我本來就不擅長

劍術嘛！！

我幹麼要陪這傢伙玩劍啊！？不是在浪費時間麼！


我心頭火起，索性將劍一撤，往身後扔，苗若奇吃了一驚，第二招『裂金斷玉』使到一半

，他腿伸向左似乎是想要收勢，卻已太遲，耳邊聽到眾人驚呼，劍氣破空之聲，我聚合力

量併指如刀往上。

指尖一陣熱辣辣的痛麻，唉！這剪影拈花指果然不好使，原來徒手對劍這麼疼啊，看苗若

臨總用得游刃有餘，手指依舊嫩軟白皙如玉，根本看不出有絲毫粗繭硬皮。


「好絕招！！」

眾人喝采聲中，我緩緩將劍尖移開肩側：「多謝苗五少手下留情。」幸虧他撤了大部份內

力，要不然就是我有護體咒抵禦，手上的傷也一時三刻好不了，到時讓苗若臨看見，那可

就麻煩大了！

「妳！為甚麼妳會苗家的功夫！？」苗若奇喃喃道：「這不可能啊…我們的家傳絕招不可

能外流…」他又驚又疑的看著我，滿臉不可置信。

「我只是本能使了出來，不知道那是什麼招。」我順勢對他說道：「正如你說，許多招式

我都忘記了，包括身世也是，所剩的只是臨危之際的本能，除了知道自己是個璿士外，其

他記憶都是一片混亂。如果要知道真相，就只能找到我要的怯情玉，才能得知我真正的身

份！」

苗若奇不發一語的盯著我，但從他的表情來看，我想他是相信我了。


「姑娘真是好功夫！」孫永寧朝我走來，神情比剛才益發諂媚：「寧海幫得此神助，也不

知是修了哪門子福…」他轉身向苗若奇：「也多虧苗五少這樣的頂尖身手，才能讓我們這

幫沒見過世面的匹夫俗子開了眼界，了解璿士深不可測的真正實力，孫永寧在此先謝過二

位了…」

說著真朝我們神態嚴謹的躬身行禮，其他一旁幫眾更是各個忙不迭的跟著垂頭彎腰，這萬

分恭敬的模樣實在讓人再擺不出臉色，更別說存心為難了。


難怪逢鐵匠對寧海幫讚譽有加，連向來難討好的苗若奇都這樣義不容辭的相助，這孫永寧

的交際手腕也真夠高明。

可我偏要戳戳這看來牢不可破的面具。


此時苗若奇正在謙虛：「孫幫主，璿士不過是動作體質稍微優於一般人，真正高明的術者

或武者也一樣勝得了，沒那麼了不起，像擎天那兒雖璿士極少，但術者法術詭譎多變，武

者強悍威猛，龐大戰力幾乎和璿士沒有兩樣….」那態度還真是判若兩人。


我一旁插上話：「孫幫主，既是要我入幫，可少不了規矩，但我也不要金銀財寶…」

「當然當然！姑娘的怯情玉我們自會準備著…」孫永寧忙道：「但是大如卵石的怯情玉著

實難尋，前些日才得一枚，姑娘又來得實在晚了一步，從產地回展碇的車是抄近路直接往

天火闕去的，要攔下恐怕是來不及呢，那怯情玉恐怕得先鑲到逢鐵匠的泓澄劍上了…」說

著，小心翼翼的望著我。

說謊！那怯情玉明明就還在屋裡！

只是不知為何懷中令牌一熱一冷的，有些不大穩定？

難道這屋中的並不是下午感覺到的那枚怯情玉，真送往逢鐵匠那兒了？但耆伯說過，能量

不足令牌絕不會有反應啊！


可惡！非得想個法子進屋裏查清楚才行！


「姑娘也別著急，我們寧海幫定會在全力尋覓等樣大小的，給姑娘個交代！」生怕我翻臉

似的：「而且，那把泓澄劍雖聽說送給彤黥派，但本就是要作為傲天絕倫會的獎賞用的，

萬一寧海幫有負姑娘所託….」他繼續施展高明的馬屁功夫：「以姑娘的絕頂身手要得優

勝豈有困難？」

「孫幫主，別繞著圈說瞎話了，」我冷然道：「我是忘了自個兒身份，其他可明白得很，

眼下既沒能立即給我怯情玉，你們便不能限制我行動，也不得對外宣稱我在貴幫的事。我

可以看怯情玉份上入幫，但幫內門戶需讓我來去自如，為了避免你們誆騙，一概大小事務

我要問，你們便得說明不可隱瞞，可使得？若不能答應這條件…」我淡淡看苗若奇一眼：

「就是苗五少，怕也不能時時守著貴幫，保你出入平安…」


「妳說什麼！」苗若奇睜大眼不可置信：「妳這婆娘！方才還謝我手下留情，現在對妳客

氣點，就登著鼻子上臉了？」他握著劍的手再度舉起：「那就再來瞧瞧我有沒有法子應付

妳那亂七八糟，看不出門道，怪裡怪氣的劍招！」


什麼怪裡怪氣？那都是我搜腸括肚，臨時想出來的，要把熒日神功的劍式當下改的讓人瞧

不出，有多困難！？恐怕連劍法最好的晴陽都做不到吧！

更何況有大半我都不是很確定記得對不對….


「幫主，外頭苗若臨求見，似乎是要找苗五少。」一位手下神色匆忙的進來。

「什麼？今個兒究竟是吹了什麼風？這麼多名人能士聚到我這小幫，我都還沒進屋裡坐下

呢！」孫永寧瞇起眼，神色充滿愉悅：「快請！」

「阿臨來尋我？」聽到苗若臨的名，苗若奇臉上兇巴巴的狠氣登時被風吹的無影無蹤，他

收起劍斜睨我一眼道：「看在孫幫主分上就不和妳這女流計較。」說著便轉身不再瞧我，

伸長了脖子看著遠處。


「苗五少，姑娘，不妨先隨孫某進屋裡邊坐會兒，再讓咱作個東，消消火氣…」

孫永寧邊吩咐著，邊走到我和苗若奇中間，客氣的引著路：「讓兩位在外頭站著吹風真是

過意不去，苗五少，其實這姑娘的條件也還算合理，寧海幫向來光明磊落，既是成為我們

的一分子，本就該以誠相待，也沒什麼關係，我們不過是作點小生意的幫，從來就沒什麼

秘密….」

他滔滔不絕，說話速度也跟著加快，越解釋就越像在掩飾什麼，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不過，說也奇怪，外邊打的這麼熱鬧，門內為何沒點動靜？剛才還瞧見窗內人影走動，這

會卻毫無聲息，連光線都有些昏暗。


「這薛振怎麼回事，聽見我們也不開門來迎？」望見緊閉的大門，孫永寧皺皺眉對一旁呶

嘴，那個剛才借我劍的傢伙立即走上前一推：「怎麼鎖上了？」隨即敲起門叫喚。


「妳這女人又在弄什麼鬼？」苗若奇道：「還不快開門？」

「有施什麼咒難道苗五少法眼瞧不出麼？剛才我一到就遇見你們了，」我沒好氣回道：「

苗五少不是才破了我咒？怎麼就不順道開著門？別是解咒時出了錯了反倒將門閂上了吧？

」

「妳！」苗若奇讓我一陣搶白，氣得臉上發紅：「我哪可能犯這種愚蠢的失誤啊！！就算

是遠遠的看著，也能準確無差的解開妳那障眼術，」他轉頭瞧向孫永寧：「孫幫主也看見

了不是？」

孫永寧陪笑道：「是啊，姑娘，薛振派人通報後，我便慌慌忙忙由天火闕趕回來，幸虧苗

五少主動幫忙，在外院便嗅到施術的痕跡，當下解了咒，裡頭人才和我們報平安呢，一夥

人正要進屋，因為看見姑娘來了，少不得依苗五少主意先退至一邊靜候….」

我聞言一怔：「所以你們還沒進屋？」

「咦…是啊….」孫永寧被一問，楞了一下。

「幫主，裡頭沒人應門。我差人去尋鎖匙，」那敲門的手下敲了半天不見回應，疑惑道：

「怪了，怎麼繞去後頭開門的弟兄也沒聲音？」


一股不祥的感覺在心底漫開。


「可惡！讓開點！」苗若奇臉上也閃過絲不安，他伸手要我們後退，運功於掌，一道氣流

夾帶白光迅速襲向門板正中央。

那門看來是保不住了，最好旁邊沒站著誰….


磅的一聲，門中央開了個大洞，一時煙塵四起，屋內燈火全暗了，瞧不清門裡的景象。

「咳咳…」離門口最近的我們不得不揮袖驅散干擾視線的塵霧，苗若奇也真夠粗魯…不過

開個門，有必要用這麼大勁？


「五哥！怎麼回事？我聽到巨響！」苗若臨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讓我心頭驟然喀登了一下

。
雖說他應該認不出我來，但只要這副樣子站在他眼前，我就心虛得很，實在不想和他打照

面。

我想轉到一旁角落避避，偏偏苗若奇那一高個子杵在那兒擋著路，不得已只好盡量側過身

擠在門柱邊。

「沒什麼啦，就門上了栓而已，我想法子打開…好像用多了點力…」苗若奇一臉不好意思

的撓頭：「你五哥我就是力量大麼…」

看那趾高氣昂的眼神頓時柔情似水，讓我一陣不悅，趁胃酸還沒上冒之際，我努力睜大眼

看向煙塵瀰漫、黑漆漆的屋內。


「快點上燈！」孫永寧命令道，隨著光亮的重現，眼前出現的竟是一具具倒臥的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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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章終於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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