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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那爾西才剛剛離開沒多久,到底跑到哪裡去啦!聖西羅宮怎麼這麼複雜啊!難道 這裡除了氣場很差以外,還有會在裡面迷路的特點嗎?      范統在宮殿內穿過一條又一條的長廊,四處尋找那爾西。但也幸好身上穿的是鑽石劍 衛府的隨從服飾,侍衛們以為范統有事要稟告,所以並沒有攔阻他。      范統晃過一個個華麗的房間、辦公室和招待室,才在一間房間外發現一個看起來有點 熟悉的人。      實際上,在范統還未靠近時,就已經被攔下來了。      「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咦?……那個……我……」唔,我要說我是誰才好啊!而且這個大叔……不就是當 時談判的時候站在那爾西身邊的大叔嗎?看起來就是親信的樣子,就像皇帝身邊會跟著太 監一樣,看見皇帝親信應該就是那爾西會在的地方吧?      「是鑽石劍衛府的隨從?」奧吉薩看見范統衣服上的徽章質問著。      「不對,我、我有事情向陛下報告。」      「有什麼事?」雖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態度很奇怪,但奧吉薩仍舊盡職的詢問。      「耶?事情……」范統忽然覺得自己根本沒想好對策,就這樣沒頭沒腦地跑過來實在 太笨啦!現在後悔行不行?能不能回去搬救兵?      「難道關於我的什麼事都要跟你報告嗎?」冷冷的聲音出現在奧吉薩背後。      「臣並沒有這個意思。」      那爾西看了范統一眼,「你跟我過來。」      於是,范統有些不安地跟在那爾西後面,進入了看起來像是起居室的地方。      「那個女人又叫你跟我說什麼嗎?還是說她改變心意要取消婚約了?」那爾西轉過身 來問。   「不是,我沒有其他事來找你。」      「那你過來做什麼?」      「我不是說我有其他事來找你。」      「……你腦袋壞掉,需要我找侍衛趕你出去?」      范統用力地抓了抓頭,正好看見附近桌上的紙張,拿起紙筆在上面大大的寫著『對不 起』。   「什麼?」那爾西完全摸不著頭緒。      范統看那爾西不明白他的意思,又在紙上添加幾個字『你哥哥暉侍……』      「暉侍……暉侍!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件事的!你是誰?」當范統一寫出暉侍兩字,那 爾西馬上反應過來並嚴厲地說,但他也不忘壓低聲音,一個箭步就把范統的面罩扯下來。      「要、要衝動啊!」范統吃驚的看著那爾西連身上的佩劍都要拔出來了,趕緊開口阻 止。      「哪裡派來的?夜止派來的?長老團的餘孽?」那爾西欺身逼近范統,劍尖指著范統 。      范統用力搖搖頭,趕緊向腰間摸索,這時才想到因為要晉見皇帝,所以沒有帶著噗哈 哈哈,范統臉色瞬間慘白。不!噗哈哈哈,為什麼每次我需要你的時候都不在啊!      范統看著眼前閃亮亮的劍身,吞了口口水,聲音微顫地說:「我、我是你哥哥派來的 。」      「說謊!」那爾西低吼著。      「真的啦!假的啦!沒有事暉侍要你跟我說!」范統聽到詛咒在這時候還將自己的話 顛倒成這樣,趕緊指著紙筆拜託那爾西讓他把原來的話寫一遍。      「有什麼證據?」那爾西看著紙,半信半疑地說。      咦?證據?暉侍沒有跟我說有什麼可以證明身分的東西啊!快!暉侍快出來面對啊! 有什麼東西是可以證明你們兄弟情誼的東西啊!你不是很喜歡那爾西的嗎?有沒有什麼重 要的回憶可以說還是什麼證明身分的秘密也可以啊!如果這時候坦白的說其實你屁股上有 顆痣我也不會取笑你的啊!      對了!有那幾封信!      范統又從旁邊抽了張紙,飛快地寫下記憶中看過的信,那些暉侍寫給那爾西的信。      「這些內容……一模一樣,你從哪裡知道的?偷的?」那爾西看完范統遞給他的紙上 的內容,不可置信地說。      范統搖了搖頭,而那爾西也知道,那些信是不可能被偷走的,因為……那是他的…… 是他的……      那爾西抿著唇,收起了劍,走到房門口向外面侍衛交代幾句,鎖好門,回頭又將目光 鎖在褐髮青年身上,「那你……到底是誰?」      呃,我是要說我是誰才好啊!難道要說假少帝你好,我是范統,原東方城居民,擅長 鐵口直斷,目前徵婚中。這樣不對吧!一定會被砍的,不知道西方城是怎麼處決欺瞞皇帝 的人?可惡,之前怎麼沒有先想好再過來呢?這樣臨時編故事不是我擅長的事啊!      范統很苦惱的想了想,在紙上避重就輕地寫——『我認識他,是以前的朋友。』      范統抬頭看了眼那爾西,發現那爾西神情複雜,眉頭皺得跟什麼似的,但是那雙眼睛 仍舊是狠狠瞪在他身上。范統不知道該繼續寫什麼,只能靜靜地等那爾西開口。      過半晌,沉默被瘖澀的聲音打破。      「他……死了。」      范統點點頭。死了是死了沒錯……但是他還在我腦袋裡糾纏不清啊!      「他……在夜止……算了……」      那爾西欲言又止,但是范統大概可以猜得出來那爾西想問什麼。就好比當他父母過世 ,也只能靠著不停地回憶來填補不存在的事實。      就好像害怕遺忘,所以不斷用許多微小且片段的記憶去提醒曾經在自己身邊的事實。      所以范統自動地寫下一些他從記憶中看見的日常瑣事。      『他買了一個又一個禮物給你,但是送不出去,所以都藏在暉侍閣裡。』      不過要是被那爾西發現暉侍都是一邊想著弟弟很可愛,下手買的大部分都是娃娃和玩 偶之類的東西,不知道那爾西會不會真的收下去,如暉侍想像的把娃娃放在床頭邊還抱著 睡覺。      范統嘆了一口氣,又繼續寫下去。      『因為到東方城,暉侍把頭髮染黑了,但是長相看起來還是跟你很像。喜歡穿紅色和 暗色的衣服,大部分買的都是這種樣式的服裝。喜歡到街上逛逛,一邊逛一邊挑禮物給你 。如果有人問是給誰的,他都會說是送給重要的人的,一定要好好包裝。曾經在許願牌上 偷偷寫著你的名字和平安健康,但是偷偷燒掉了。喜歡美食,曾經研究過怎樣的路線可以 把自己喜歡吃的東西逛過一遍,他把路線寫成筆記,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帶你……』      「夠了!」那爾西直接扯開范統正在寫的紙,紙張在手上握得死緊,「夠了!死去的 人不會回來!」      范統愣了一下,雖然很想要吐槽說「暉侍雖然沒有回來,但是一直在我夢裡煩我啊! 」之類的話,但是脫口而出的卻是:「死去的人不會回來沒有錯啊!但是活著的人還是要 走下去啊!」      「你……」那爾西冷眼看著范統,「你到底叫什麼名字?知道多少事?」      「我叫范統,我什麼都知道。」不!這時候說什麼都知道感覺很恐怖啊!就像電影裡 面演的一樣,知道最多的人就會被殺人滅口啊!早知道和月退他們回去就好了,幹嘛真的 跑來幫暉侍說對不起啊!      「范統?真的叫這個名字?這是化名吧?」      不好意思,本人就是叫這奇怪的名字,化名是叫范太歲!      「你是鑽石劍衛府的人吧?之後你就留下來,待在這裡不准出去,范統。」      「咦?為什麼?」不會是要把我軟禁起來吧?      「你不是說你什麼都知道嗎?既然如此就一件一件說給我聽。」那爾西看著范統驚慌 失措的樣子,冷笑地說:「不然你以為你有機會回去嗎?」      「我只是替暉侍傳一句話而已啊!」而且我以為我只要說完我就可以離開了啦!      「什麼話?」      「暉侍他要我跟你說……」范統還沒說完,門外忽然傳來驚人的敲門聲。      「恩格萊爾!恩格萊爾!」      「陛下吩咐現在誰都不能進去啊!」      「我的隨從在裡面,我要進去討人,你敢不讓我進去?」      「真的很抱歉,陛下是這麼吩咐的。」      「剛剛不見,現在也不見,到底什麼時間他才可以見人!」      「吵死了!妳又回來做什麼?」那爾西開了門,對站在外面的璧柔說。      「我有一個隨從在你這裡,就是站在你後面的那一個,我要把他帶回來。」璧柔帶著 怒意地說。      「不行,我要把他留下來。」那爾西態度堅決。      「那是我的人!是歸我管的!」      「喔?我可是西方城的皇帝,所有人皆歸我管,妳的人當然也不例外,妳不這麼認為 嗎?」那爾西揚起了笑。      「你!」璧柔為之氣結。      「何況明眼人都知道,跟著我比跟著妳還要來得好,不是嗎?我的魔法劍衛。」      「誰說的!根本不是這樣的!」璧柔幾乎要尖叫起來了,對著范統說:「難道你跑來 這裡是要待在聖西羅宮嗎?」      「對。」不對啦!我要搖頭啊!該死,我說話只會造成更大的誤會而已啊!一切都是 誤會啊!是冤枉的啊!      「范統!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      范統趕緊拼命搖頭。      「不然你讓他選要跟我回去還是要跟你走。」璧柔有點強硬地這麼對那爾西說。      那爾西皺眉,「憑什麼?」      「憑……憑他在我家白吃白喝好幾天!」      「不行,我要把他留下來。」      「那、那你又憑什麼?」      「要妳管?」      「哪有人沒有理由就扣押別人的隨從!」      「就憑……他是我的人!」      「什麼?誰是你的人?范統你過來啦!」      范統往璧柔那裡走去。      那爾西抓著范統的手臂往後一拖,「不行。」      「你!我是你的未婚妻耶!」      「我要求解除婚約,我的未婚妻換人了。」      「什麼?為什麼?」      那爾西輕笑一聲,「如妳所見,我要把未婚妻換成他。」      璧柔一整個腦袋當機,雙手捂著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范統,原來你跑過來就 是要來搶親?天啊!怎麼可能?」      范統自己也是處在石化狀態。誰?誰當誰的未婚妻?啊哈哈哈哈,我沒有聽錯吧!是 我聽錯了吧?你們兩個人的婚姻問題不要打擾到無辜的第三人啊!那爾西,其實你也有反 話問題對吧?放心,我可以幫你翻譯的!所以你剛剛說什麼?      「你、你們兩個……」      那爾西挑眉,把范統拉來身邊,打算要「證明」給對方看。      但卻聽到輕脆的一聲響——「喀」      「……!」      「——!好痛!」范統馬上摀著嘴,眼角都被痛出淚花來。      「你到底會不會親啊!」那爾西用手背捂著唇,表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知道你要親啊!」范統已經痛到不知道要害羞,直接反駁。      「笨手笨腳的!」      「明明是你撞我的耶!」      「技術這麼差!」      「誰差啊!你技術才好!」      「囉嗦,再試一次!」      「要試就來試!咦?什麼……唔!?」      這次那爾西手勾著范統下巴,準確無誤地貼上他的唇。      幸好沒有流血。那爾西這麼想著,舌尖輕輕舔過剛剛碰撞的地方。      只有短短幾秒,兩人便分開。      相對無語。      不!現在不是尷尬的時候啦!      當那爾西轉移目光,想要轉身離去,卻被范統拉住肩頭。      「暉侍要我對你說的是對不起。那爾西,對不起。」            ***            『那爾西,對不起。』      在一片月光映照下的河岸邊,黑髮男子獨自盯著河面。      天上無星,河面無風,沒有聲音,也沒有任何變化,時間像是靜止一樣。空氣凝結成 一種陰鬱,滯留在這不屬人間的奇異空間裡。      「那爾西,對不起。」      河面上映著那爾西的臉孔,黑髮男子目不轉睛地看著水中影像,像是要深深地把他刻 進心裡,一點細微表情也不想放過。      半晌,黑髮男子輕嘆一口氣,蒼白的手撫過水面,引起的陣陣漣漪讓畫面些微扭曲。      真捨不得讓它消失啊。黑髮男子默默地想。      可惜,遊戲已經結束了。      黑髮男子輕輕笑了起來,右手大力揮過水面,激起浪花拍打岸邊,而水中影像早已消 失。      遊戲?記憶?      是真的?是假的?      這些對他而言,又有什麼差別呢?      黑髮男子又長嘆一口氣,身子向後躺在河岸邊,雙手枕在腦後,翹著腳微微地晃著。      接下來,就等范統回來囉。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44.189.1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