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kaoru0423:好喜歡這對 期待完結+滾床！>///< 06/17 14:22
謝謝你、我等等就會貼了喔！！（握拳）
推 miminin:好喜歡這個系列，有本可以收藏嗎? 06/17 20:22
謝謝你喜歡>////<目前還沒有本子耶，不過要是有計畫的話，
我會在文章最後面報告的、謝謝你！！
※ 編輯: catatnight 來自: 180.176.40.183 (06/17 22:15)
☆本篇為夢枕貘/陰陽師小說系列衍生，
文中十二神將均為自創，與其他出版品無關。☆
星殞‧22-24（玄武X朱雀）
鴉雀無聲。
好半晌，一直沈默不語的博雅才輕輕開口。
「……玄武大人並沒有說明目的，不是嗎？」
晴明點頭，「的確，雖然他的確清楚告訴我要到極北之地，但並沒有說明原因……」
「人都到那裡了，除了溯回他還能做什麼？」騰蛇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對於玄武的不告
而別、他也相當氣憤，「再說，那傢伙本來也就一直為了這個死小鬼在煩惱，光是用不用
交合救他、就已經……」
「現在再說這些也沒用了。」天后瞪了騰蛇一眼，打斷騰蛇的話，「我們能做的就是去確
認不是嗎？」
貴人猛地抬頭，「但是那個笨蛋連氣息都切斷了、他分明就是不想讓我們找到啊！」
「無論如何都應該試試看。」六合看了一眼朱雀，「什麼都不說就擅自決定，我覺得……
很自私。」
騰蛇默默的看著六合。
青龍嘆了一口氣，「我認同似風的想法，但現在光憑我們，是追不上若冥的。」天空正要
開口，晴明的院子裡傳來輕微聲響，眾人轉頭，天空像是被針刺到一般的跳起來。
「時！」
一眨眼，天空就已經站在院子裡，院子裡憑空出現的青年一身弓道服，但除了綁在腰間的
褲子是藏青色之外，就連頭髮肌膚都是皎潔的雪白。即使相隔著一段距離，還是讓博雅看
得目瞪口呆。不單單只是如此，青年的外貌也是讓人訝異的俊秀。
「時，不是要你別……」天空還沒喊完，青年俊秀的臉上已經露出露骨厭惡的神情，他迅
速的用手裡折扇頂開激動貼近自己的天空，「走開，別靠過來。」
晴明淡淡的微笑，「白虎大哥，你也來了。」
白虎眉頭一挑，「若冥那傢伙的氣息突然消失，月和凌裳也吵著要來，只是還不確定適不
適當，於是我先來探探情況。」
晴明點頭，「雖然地金神已經封印，藤原家和相關的女子們我都做過安宅，但七殺方位還
沒過，目前身亡的雖然都是藤原大人曾訪妻過的對象，但也仍然不能大意。」
「還有危險？」博雅有些不安的詢問，晴明給了博雅一個安撫的笑容，「地金神本身作祟
的情況已經沒有危險，但人們之所以倚賴卜卦之術，無非就是為了得知出入平安與未來凶
吉。占卜出金神七殺本身就屬凶，身處於七殺方位的四位神將們在這段時間內，能夠避免
面對突發狀況，自然是最妥當的。」
對於一直黏在自己身邊的天空絲毫不在意，白虎朝博雅微微一笑，「多謝源博雅大人關心
，雖然狀況如晴明所說，但在下好歹也是四方神之一……」他瞪了撒嬌大狗似貼在自己背
上的天空一眼，「其實情況並沒有星羽來得險惡。」
「話說回來……」白虎在和博雅打過招呼之後，才轉眼看朱雀，「星羽，你打算怎麼做？
」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到朱雀身上。
從剛才到現在，朱雀都沒有開口，也沒有動作，還一片混亂的他，身邊同伴們的討論在他
而言都是一片模糊風聲。
對不起……？
你、只有這句話對我說……？
白虎上前一步，而後在朱雀面前蹲了下來，感覺人影晃動，朱雀於是抬頭，看著白虎的目
光倉皇無助，白虎輕輕嘆息。
「吶，星羽，如果你想，我現在立刻就帶你去若冥身邊。雖然是在極北，但在我而言，也
只是眨眼之間。」白虎性屬風，攻擊雖不如屬火的朱雀騰蛇兩人，還原治癒和再生也不如
屬水的玄武天后，但移動和穿越在十二神將中卻是最強最迅速的。
白虎看著朱雀，「但是星羽，你要想清楚，如果你要去他身邊，你打算怎麼做？如果你不
打算去他身邊，你又打算如何面對？」
他看了四周無語的同伴們一眼，才又看回朱雀，「要是若冥真的改了你們之間的記憶或關
係，那麼你們就再也不會像現在一樣了喔。」
再也不會……朱雀看著白虎，他當然知道所謂的「再也不會」，指的就是人們所謂的「永
遠」。如果你真的回到了過去，真的讓我、讓你遺忘了彼此或者我們之間的關係，那麼，
在我心裡，永遠永遠……
你的存在，永遠不會再和現在……一樣。
想到這個狀況將在不久之後發生，就讓朱雀忍不住打冷顫。
「但是星羽現在去極北，身體會受不了的。」六合擔心的說，「或者我們去，把若冥帶回
來？」
「恐怕很難。」騰蛇還沒開口，青龍就已經先說出來，「若冥不會這麼輕易改變決定，事
到如今，能動搖他的大概也只有……」
一句話沒說完，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答案，朱雀迷茫的看著同伴們，即使自己心裡還亂成
一團，但有一件事情，自己很確定。
……不想失去。 他猛一下伸手、扯住白虎衣袖，「時哥哥，帶我去。」
白虎露出了一個頑皮的笑容，他拉著朱雀站起來，六合連忙跟在後頭把自己的外衣披上朱
雀肩頭，天空則亦步亦趨的跟著白虎，其他人也忍不住站在兩個人身後。
「星羽，別放手喔。」白虎轉頭叮嚀，他輕輕摟著朱雀的肩膀，身高差了白虎一大截、朱
雀只是緊緊扯著白虎袖子，他用力點頭。
下一刻，兩人消失無蹤。
冰天雪地。
狂風颳起白雪漫天、模糊了視線，玄武卻像是完全不在乎似的站在玄武神殿的祭壇前。即
使自己已經做出決定了才到這裡，但事到臨頭，玄武苦笑著低頭看自己掌心。
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如果可以，我但願連自己的存在都能夠消抹去，但那充其量、
也不過是逃避罷了。
所以我才會決定這麼做。
消抹去你記憶裡關於我的每一個片段，讓你完全的、只把我看成除了同伴之外、什麼都不
是的存在。
就連朋友，都不是。
而我，會抱著對你這般愛戀，永生永世。告訴自己要離你遠遠的、遠遠的，而至於感受到
的疼痛啊、酸楚啊……
則成為對我永恆的懲罰。
那麼，就選在我們初遇的河邊吧。
玄武緩緩舉起手，在掌心發出白色光芒的同時、狂風呼嘯著捲起積雪，要是當初我不在那
裡偷懶、你沒有從那棵樹上跳下來，那麼我們也不會像那樣的遇見。
……那麼，我也不會像那樣的對你……
積雪狂亂舞成龍捲直衝天際，光芒穿透，籠罩住玄武全身，就在這個時候。
空氣中彷彿被利刃劃開一道破口，白虎帶著朱雀出現在神殿內，刺骨的嚴寒讓朱雀無法呼
吸，眼前的景象更是讓他僵硬在原地。
來不及、……了？
「快去啊、星羽！」白虎忍不住在後面推了朱雀一把，朱雀這才彷彿大夢初醒一般、他看
著眼前的暴風雪，而後毫不考慮的衝了進去。
這麼遠的距離，對現在的自己來講果然有點吃力啊……白虎看著跑向暴風雪裡的朱雀背影
，這才開始輕輕喘息，照這個情況看來，若冥才剛開始。
星羽目前的身體狀況，別說要承受溯回時的強大力量、單單這樣酷寒的環境，就足夠要了
他的命吧，但都已經把人拉來了，事到如今再想東想西的也沒有用……白虎看著飛雪蒼茫
，心裡這麼想。
寸步難行。
即使刺骨的空氣讓朱雀無法呼吸，他還是掙扎著前進，發動溯回必須要讓力量累積到頂點
，所以在還沒到達玄武想得到的程度之前都還來得及。
風聲轟隆，朱雀感覺全身發麻，太過嚴寒的低溫讓他手腳不聽使喚，自己究竟有在前進嗎
、有在靠近嗎……？
吶，若冥，你……在那裡嗎？
「……」狂風暴雪無情扯裂朱雀的外衣、劃開他才剛好不久的身子，應該是要疼痛的，但
朱雀卻完全感受不到。他瞇著眼睛、掙扎著往前方越來越清晰的光點前進，於是漸漸擴大
了……
於是人影，漸漸完全了。
「……冥……！」朱雀開口喊、聲音卻瞬間被淹沒在狂風裡，他踉蹌向前跨步，「……若
、冥……！」他低頭、確認自己早已沒有感覺的雙腿是在向前移動的，看見血色卻沒有疼
痛讓朱雀感覺詭異，但那些都不重要。
風雪拉倒了朱雀，背上彷彿有千斤重石壓著讓他無法起身，意識開始模糊，朱雀咬著牙、
用手肘撐著自己匍匐向前，「若、冥……」
若冥、若冥……
——那，不過是幻影。
關於感受到你的氣息，關於聽見你喊我的聲音，那都只是幻影……
只是我太過想念、太過不捨離開的，幻影。
吶，星羽、星羽……星羽。
在掌心的光亮到達飽和極致那瞬間，一次狂風呼嘯裡的異樣、讓玄武驀地停下動作。他震
驚的轉頭、好不容易積蓄到頂點的力量光芒於是開始消散，於是讓玄武得以清楚的看見。
自己身後、雪白刺眼的積雪裡，蜿蜒攀爬著突兀而豔麗的，血紅。
大朵大朵、一輪輪盛開的，薔薇一般。
「……星、羽？」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看見的，玄武踉蹌的靠近，撲倒。
——確實的、回到不久之前……那惡夢似的光景。
玄武顫抖著從那樣刺眼的血紅冰雪中抱出手腳都幾乎摸不出溫度的朱雀，他緊緊將這個渾
身是傷的男孩抱在懷裡，即使光系復原能夠在一瞬間就將朱雀身上的傷治好，但朱雀已經
失去了意識。
雖然無法使用光系，但身處於能將玄武力量增幅到最強大的玄武神殿內，靠著玄武本身的
復原能力，朱雀的外傷也幾乎是眨眼間消失無蹤。
但僅止於此。
……吶，為什麼？
為什麼你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我做的每一個決定，到最後都是如此如此傷害
你？明明想讓你從那樣的神情裡解脫，到頭來卻是換得你蒼白的，冰冷的、失去了意識的
……
躺在我懷裡。
看著倒在自己手中、幾乎無法察覺生命跡象的男孩，玄武忍不住緊緊把人按進自己胸口，
試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就像不久以前，自己總是不顧他抗拒鑽進他身邊的日常一樣。
玄武毫不吝惜的用自己充沛的力量提高體溫、好讓自己的溫度能傳遞給朱雀，而這個舉動
，立刻讓在不遠處、以及在晴明宅裡的同伴們瞬間察覺玄武的氣息。
所有人在同一時間、抬頭望著同一個方向。
晴明緩緩的捧起酒杯，喝乾，所有的神將們又在同一個時間轉頭看晴明。
晴明眨眨眼睛，露出他習慣性的微笑。
「去吧。」
……沒有用。
即使自己已經如此提高體溫，朱雀的身體還是冰冷而僵硬，這讓玄武悲傷無力，靠著朱雀
斷續而微弱的氣息，玄武知道朱雀還在，要讓朱雀醒來，選擇不太多。
最好的應該是先離開這裡，但朱雀的狀況，能不能忍受再一次空間穿越是問題，玄武抬頭
，不遠處的白虎無奈朝玄武攤手。白虎現在也是自顧不暇的狀況，而關於白虎一次就穿越
如此遙遠的空間、而且還是帶著人的狀況下所必須消耗的力量，玄武自然也是明白的。
那麼要選擇離開這裡，唯一的方式就只有靠自己普通的移動。那麼想提高朱雀的體溫，就
是更不可能的事情了。
要是有個結界就好了。有個結界，就可以隔開這樣的風雪和如此寒冷的低溫。那麼自己就
可以慢慢讓他身體回溫，星羽就會醒來。
但偏偏自己沒有張開結界的能力。
巨大而沈重的無力感，讓玄武感到絕望，只能用身體擋住對自己來說毫無殺傷力、卻足以
讓朱雀永遠離開自己的風雪，他緊緊抱著朱雀。
「星羽、星羽……」在那樣呼嘯著的風雪裡，玄武哽咽著喊他，「星羽、星羽，星羽……
」
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在如此大的風雪和酷寒的低溫裡，白虎靜靜望著兩名同伴。關於朱雀或者玄武的心情，白
虎發現自己不可思議的都懂，也正因為如此，所以除了帶來朱雀，他選擇什麼都不做、什
麼都不幫。
是自己親手起的頭，那麼就算要結束，也要是親手。
白虎輕輕抬頭。
風雪模糊了他的視線，卻無法遮蔽感官，玄武正全心放在朱雀身上，白虎卻可以感覺到其
他同伴越來越靠近的氣息。即使現在並不是白虎的季節、白虎現有的力量在帶著朱雀移動
過這麼長的距離後也所剩無幾。
但要是距離夠近，或許可以先帶那傢伙過來。
白虎開始屏氣凝神，邊專心抓準同伴們到這裡來的距離、邊開始積蓄所需要的力量，他閉
起眼睛。那彷彿只是狂風抓起積雪投擲的激盪，白虎憑空消失、一次眨眼，他就已經帶著
天空出現在玄武身邊。
玄武猛一抬頭，天空已經一個伸手、在玄武身邊展開一個範圍不大、卻足以隔開風雪的結
界。他立刻帶著白虎離開到神殿的另一頭，再開了一個結界。
「時！」天空踉蹌勾著白虎讓他跌在自己身上，他又急又慌的讓戀人躺進自己手臂裡，「
你怎麼這麼亂來？應該好好休息就好、怎麼可以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你知道這樣我會多擔
心……」
白虎軟弱的伸手，一掌拍上天空臉頰，「……吵死了。」
果然這樣短時間內帶人穿越負擔不小，看來一時半刻站不起來了……白虎心裡邊想，邊伸
手去把還想說話的天空一張臉捏成可笑的魚嘴模樣，「你、……要不然就閉嘴，否則就放
手……」
最後通牒的氣勢雖然軟弱，但天空連忙拼命點頭表示自己會乖乖聽話，白虎這才淡淡露出
微笑，順手又安撫般拍拍天空臉頰，「……很好。」
當白虎安心的在天空手臂裡閉上眼睛時，玄武正在天空的結界裡全心溫暖懷裡的朱雀。
多虧結界阻隔了極北如此嚴寒的風雪，朱雀的身體總算開始漸漸有了溫度，玄武低頭，邊
緩緩將自己力量轉化的溫度送進朱雀體內、邊輕輕搖晃他。
「星羽、星羽，聽得見我嗎，星羽、……」玄武心痛的看著朱雀毫無血色的雙唇和緊閉著
的雙眼，自責和懊悔讓他忍不住眼淚，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再這樣、玄武還是按耐不住自
己親吻的衝動。
貼上朱雀好冰冷的雙唇，玄武嚐到自己眼淚的味道，彷彿這能夠讓自己的溫度更快傳達給
朱雀，玄武止不住的輕吻，止不住的眼淚。
首先感覺到的，是溫暖。
溫暖得讓人顫抖，朱雀本能的往來源更靠近，感覺圈住自己的力道更強勁，朱雀忍不住輕
輕嘆息，這個溫暖自己是知道的，是你、若冥……
朱雀猛一下睜開眼睛。
視線範圍裡，是玄武悲傷又不捨的神情，朱雀這才猛然記起自己的目的，玄武沒料到朱雀
會如此猛烈的掙扎，一下子就讓朱雀掙脫出懷抱。
玄武還來不及看清，迎面朱雀已經重重揮了他一拳，打得玄武坐倒在地，朱雀也跟著踉蹌
向後坐倒，剛剛才從低溫裡清醒，讓朱雀沒有太多站著的力氣。他瞪著玄武，明顯的喘著
氣，「……你、是什麼意思？」
玄武低著頭，沒有回答，朱雀咬著嘴唇，這才發現自己的臉頰上沾染著不屬於自己的味道
，眼淚驀地洶湧出來，他蹣跚的向前，直到扯住玄武衣袖。
玄武悲傷的抬頭看朱雀，看見他的眼淚，玄武苦笑著伸手想替他擦，卻被朱雀粗魯的揮開
，「回答我、……你是什麼、意思……」
看著朱雀那樣的神情，玄武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而就在這個時候，其他同伴也
總算抵達神殿內。
天空看見其他人，他習慣性的抱起白虎，眨了眨眼睛，身邊的結界消失。在呼嘯的風雪中
，白虎忍不住更往天空胸口縮了縮身體，天空低頭、親暱的蹭了蹭白虎鼻頭，大概是想表
達『我在這裡、不用擔心冷這個問題』，不過因為剛才白虎警告過不准再講話、所以天空
一直沒敢開口、免得戀人當真不讓自己抱著。
結界裡的情況所有人都一目了然。白虎推了推天空，天空雖然一臉不甘願，但還是把白虎
放了下來。白虎靠在天空身上站著，騰蛇挑了挑眉，「這下怎麼辦？」
天空在開口說話之前，有點不安的看了白虎一眼，白虎慵懶的擺擺手意示他可以說話，天
空才雀躍的開口，「結界可以轉移。」
「我們可以帶他們先離開這裡。」六合擔心的看著結界裡兩個人緊繃對峙著的狀況，比較
起來，青龍和勾陣顯得比較不擔心。而在看見同伴沒事之後，天后和貴人兩個女孩的臉色
也好多了。
天后嘆了一口氣，「總之我們先設法把這兩個笨蛋帶回去吧，在這裡不但淨言維持結界要
多花力氣，要是若冥又想做什麼傻事，我們所有人一起也不一定攔得住他。」
「那就這麼辦吧。」青龍雙手抱胸，「時現在的力量雖然無法穿越空間，但移動應該沒有
問題，焰烈。」
自己被點名，騰蛇不耐煩的轉了轉手臂，「光系啊，要就快來吧。」聽見光系，六合輕輕
震顫一下，他有點擔心的看騰蛇，「光、系？」
勾陣安撫性的拍拍六合手臂，「別擔心。」
聽見勾陣聲音，騰蛇嘖了一聲，他瞪了六合一眼、滿臉兇狠，「那小鬼那種狀況下用光系
都沒事，你以為只不過是個光系移動就可以殺我、嗯？」
騰蛇的口氣讓六合本能往勾陣身後躲，貴人忍不住笑了起來，「似風被欺負的時候好像小
兔子，好可愛。」
天空聽了貴人的評語，忍不住伸手去圈白虎的腰，「我家的時才是可愛到不行的……」話
還沒說完，就被白虎的手肘狠狠頂中腹部，痛得天空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事不宜遲，快開始吧。」白虎推開天空，天空雖然有點不情願，還是輕輕一躍、坐上自
己的結界上方。其餘神將則輕輕把手放上結界表面，騰蛇的掌心開始發光，白虎的力量流
動，光亮炸裂般大增。
剎那間，玄武神殿內除了充斥著轟隆風雪，再無一物。
所謂神將，究竟是為何而生？
既為人身肉體，卻又在生死輪迴以外。可以品嚐美食，食物卻不是維持生命的必須之物。
識得情愛，在天理之下卻無法生兒育女。
吶，星羽。
現在再來尋求所謂存在意義，也都為時已晚。究竟為什麼會對你執著，我也已經無法解釋
。明知道這會讓你痛苦，我仍然放棄不了。
……放棄不了。
陽光燦爛的午後，晴明宅。
一干神將都等在主廳裡，面前雖然放著溫酒，卻沒怎麼喝。晴明勾著他向來掛在臉上、若
有似無的微笑，端著杯子等蜜蟲替他斟滿酒，坐在他身邊的博雅卻一臉擔憂。
回來之後，天空本來有點猶豫要不要解除結界，白虎卻二話不說的要天空解除。
接下來，就是他們兩個必須自己解決的問題，要是若冥到最後仍然維持他最初的選擇，那
麼就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再阻止他。
白虎靠在天空肩膀上，輕輕這麼說。
其他同伴們，則是靜默著同意。
一路上，朱雀都維持著拒絕般的、背對著玄武的姿勢。身體沒有疼痛，卻幾乎完全沒有站
起來的力量，朱雀知道是因為自己太亂來的緣故。
玄武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朱雀自然也是有感覺的。
悲傷的，疼痛的……深沈、而眷戀的。
於是，更不明白。
心裡的混亂，究竟來自於那對目光或者其他，究竟是什麼讓你非做出如此抉擇、又究竟是
什麼讓你如此痛苦……
吶，若冥。
是因為我嗎？
不久之前的那個房間。
雖說是偏屋，但並不做客用，比較屬於晴明需要獨自占卜等時候使用的房間，所以裡頭並
沒有榻榻米、而是光滑如絲的木質地面。在朱雀玄武待在裡面時，雖然有鋪上了墊被、但
因為血污等沾染，蜜蟲也早已處理掉了。
玄武靜靜的坐在靠近門口的地方，光線越過自己肩頭、灑落在朱雀身後不遠處。這或許是
自己看不清他身影的原因吧，玄武心想。
沒有先開口，只是因為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神將既能察覺同伴氣息、又為何無法查知心意
呢，所謂天理啊，究竟是什麼道理？
朱雀輕輕動了動，玄武沒來由的繃緊了神經。
「……你……」
朱雀的聲音微弱沙啞、聽在玄武耳裡卻清晰。
「打算做什麼？」
邊問，朱雀邊轉過身來，氣色憔悴得讓玄武心痛，明明滿胸口都是想抱他、想愛這個男孩
的念頭，為何到頭來卻總是在傷害他？
「回答我！」在玄武的沈默裡，朱雀咬著牙低吼，「你打算做什麼？……讓你自己忘了，
或者讓我忘記？」
果然啊，即使自己已經消極的切斷了氣息，大家還是準確知道自己到極北的目的。
下一刻，朱雀像是再也按耐不住一般的、朝玄武撲了過來。
玄武怔楞之間，朱雀已經用力把玄武推倒在地上，玄武還來不及看清、朱雀就已經跨上他
胸口，隨即狠狠給了玄武一拳。
疼痛輕微得讓玄武更是自責不已，他悲傷的看著坐在自己身上、臉色蒼白的朱雀，掩飾不
了自己激動的情緒，朱雀只能緊緊握住玄武衣襟，低下頭。
「……對不起、是什麼意思……」
從齒縫間擠出的每個字，都得花上朱雀好大力氣，「要是、……你明知道會對我不起，為
什麼、還要這麼做……」
玄武看著那樣的朱雀，忍不住伸手，貼上他略微冰涼的臉頰，朱雀輕輕震動了一下。
抬頭，目光交會。
那般眼光，讓玄武更加不捨，他雙手輕輕去捧朱雀臉頰，朱雀並沒有閃躲，只是看著。
「所有一切，都是我不好。」
朱雀倔強的咬了咬下唇表示自己不同意的態度，玄武苦笑著用大拇指撫摸，「你會這麼困
惑，會受這樣的傷，都是因為我。」
眼前少年雙眸眨也不眨的搖頭，那模樣玄武看了只是心疼，「不單如此……」玄武苦澀的
繼續，「我還在你沒有同意的狀況下那樣對你……」
「才不是這樣！」
玄武提到的事情、讓朱雀激動的雙手猛搥玄武胸口，玄武忍不住去握住、卻又被朱雀掙脫
開，「星羽……」玄武深怕朱雀情緒太激動、照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會負荷不了，想安
撫他，朱雀卻拒絕。
「那明明不是你的錯！」朱雀退開了一點距離，他瞪著玄武，「你就是這樣、……」朱雀
看起來很煩亂，「那、……明明都是因為我、……」
「星羽、……？」
「要是我有足夠的力量、我就可以幫上忙了……」朱雀低頭，那模樣讓玄武看了好心痛，
他往前，朱雀卻不斷搖頭，「……你明明那麼痛、我卻一點忙也幫不上……」
……什麼？
朱雀說出來的話、混亂得讓玄武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好，他試著想問清楚，卻又不知從何
問起，朱雀喃喃自語般的繼續。
「你明明、就在我眼前……那麼痛那麼痛，我、卻……要是我更小心一點就好了，當初如
果、我沒有中毒、就……」
我，那麼痛？……玄武的腦子裡飛快的組織朱雀說的話，而後畫面，停格在當初清醒時，
這間小屋的狀況。
斷裂的結界、獨自撐住結界的襲襲、幾乎被撕裂了的星羽。
關於自己如何把餘毒清除的，老實說直到現在、玄武都沒有太清楚的記憶，只依稀記得樂
聲，和某些破碎的、一閃即逝而無法辨明的畫面。
玄武猛地抬頭，他看著朱雀。
「晴明的結界、……星羽，難道是……」
朱雀撐在地板上的雙手，緊緊的握了起來。
「……是又怎麼樣，是我破壞的。」朱雀低聲說，而後他抬頭，玄武看見他眼裡強忍的淚
光，「是我太笨、明知道那不是你在說話、但是我就是忍不住、……」
彷彿被落雷擊中似的，玄武僵硬在當場，動彈不得。
朱雀還在繼續。
「你就在這裡……」當時的情景清晰浮現在眼前，「吐了好多血、倒在地上，說你好痛、
要我幫你……」
明知道那是陷阱，我仍然控制不住自己。
朱雀低頭，看著自己掌心，「我卻什麼忙都幫不上，我明明就在你面前、明明就在這裡，
但我卻沒有力量、完全……」
玄武呆楞的看著眼前少年抬起頭望著自己時倉皇痛悔的眼神，「那、……明明是你對我唯
一一次的要求，我卻什麼都無法、為你做……」
發覺自己也在顫抖，雖然朱雀會強行破壞晴明說絕對不能碰的結界一定有什麼非做不可的
理由，但那個理由……
……是因為我？
朱雀的聲音夾雜著強忍住的顫抖，「明明、……都是因為我，為什麼到頭來卻是……你道
歉，我什麼都還來不及說、……你就……」
「星、羽……」
「說什麼最喜歡……」朱雀咬嘴唇，「最喜歡又如何，你、什麼都不跟我要，現在又擅自
決定要忘記、什麼都不願意留、……」
玄武忍不住伸手，緊緊擁住了朱雀。
朱雀目前的掙扎對玄武來說，只是一次一次、更洶湧痛悔的自責。
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啊，該死。
「明明……」明白自己再掙扎也不過徒勞，朱雀放棄了掙脫，任由自己被緊緊抱貼在玄武
胸口。那是好熟悉的，他的氣息。
「明明、該道歉的是我，卻都是你先開口……」朱雀埋在玄武胸口，「又說對不起我、又
……說要離開，那這一切不都是因為我才……」
玄武拼命搖頭。
「不是、星羽，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聽我……」
「那是什麼意思？」朱雀低聲問，「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你明明人都已經默不
作聲的到極北了。」
玄武被問得啞口無言，他試圖整理腦中的一片混亂，也就是說、……也就是說，星羽的想
法，始終跟我……類似？
直到現在，我始終認為，這一切，都是我不好。
而直到你說出口，我也才發現，原來你認為，這一切都是你不好。
即使整件事情的起因並不在你我，但因為我竟然無法保護你不受到傷害，於是我自責懊悔
不已。直到你告訴我，你的心情與我相同。
玄武忍不住親吻朱雀的頭髮，暗紅色髮絲總是讓人有種溫暖的錯覺，他抱著朱雀，「……
我喜歡你，星羽……」感覺朱雀搖頭，玄武只是重複，再重複，直到他聽見懷裡輕細的呢
喃。
「……對不起……」
伴隨著這句道歉，始終倔強著眼淚不肯掉的朱雀還是哭了，他扯著玄武胸口，一次一次、
哽咽著重複。那彷彿融了始終梗在玄武胸口的沈重思緒，唯一的宣洩管道於是也成為了哭
泣，有好一段時間，兩個人只是緊緊抱在一起，止不住眼淚。
究竟是誰先抬起頭的，沒有人記得，直到感受到碰觸回過神來，朱雀才發現自己忘情捧著
玄武的臉吻著他，兩個人的淚水混雜在一起，吻裡於是有著苦鹹的滋味。
顫抖，應該不是因為所謂悲傷，或者憤怒。
感覺到朱雀有想停下來的意思，玄武這才依依不捨離開那雙自己嚐來甜美無比的嘴唇，但
無論如何不想離開，於是也真的只有嘴唇離開，無論鼻尖額前，都還眷戀著對方的溫暖，
沒有分離。
「你這個……自私笨烏龜……」朱雀捧著玄武還沾染著眼淚的臉頰輕輕喘息，玄武甚至能
清晰感受到他指尖的震顫，有種身在夢中的感覺，讓玄武只是呢喃朱雀的名字，「星羽…
…」
朱雀哽咽著，「……為什麼就、……從來沒想過問我的感覺……」玄武輕輕側頭，任由朱
雀捧著自己臉頰的雙手向後纏繞住自己頸子，兩人距離於是更加貼近了。
「只自顧自的、……用那些話來打亂別人心情、……」朱雀坐在玄武身上，緊緊環住這個
男人的脖子，講話的時候，嘴唇不斷不斷的碰觸在一起。
無意……有意的，挑逗似的。
玄武也忍不住緊緊環住少年腰際，他微微抬頭，於是親吻落在朱雀還沾濕著的眼角，「我
喜歡你，星羽……」
朱雀抵抗似的偏頭，玄武卻在那個動作裡看見那張蒼白容顏染上些許粉色，胸口那種不確
定的期待於是陡然升高，他忍不住把鬧彆扭似不看自己的朱雀臉又捧回來。
「星羽、你……」對自己心裡高張的期待有點恐懼而不可置信，被那雙毫不掩飾期待的目
光那麼近距離瞪著看，更讓朱雀有些不自在的彆扭，但他並沒有刻意閃躲。
……我想，這不單單是你的、更是我也應該承擔的，責任。
「我什麼？」在玄武眼前，朱雀只是倔強的眨著剛哭過、有些紅腫的眼睛等玄武問出口。
直到這件事情發生，才讓朱雀總算明白自己對玄武究竟抱持著怎麼樣的心情。
——我們，明明是那樣不可能交集的，存在。
玄武深怕現在充滿在自己胸口的那種期待喜悅都只是幻覺，他忍不住再一次碰觸朱雀臉頰
，朱雀不閃不避的，只是任由玄武碰觸。
也許是像這樣清楚明確的明白自己心情，對於玄武像這樣的碰觸，於是輕易的喚起朱雀腦
海裡前不久、兩人擁抱的記憶。
發熱的感覺，讓朱雀有些呼吸困難。
「吶……」雖然玄武的沈默並不長、對朱雀來說卻難以忍受，他忍不住側頭，於是得以把
玄武溫暖的掌心完整貼在自己臉頰上，「吶、……我什麼？」
對朱雀的動作又驚又喜，玄武發現自己竟然連講話都有些困難，「星羽、你……呢？」
———我喜歡你，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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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是拋老梗灑狗血的情節啊XDDD
不過主角們總是要打也打不死、要死也要拖上兩萬字再決定是不是真的死，
總之連續劇跟電影都是這樣演的！！！（握拳）
下一篇是星殞完結+心意相通的滾床（笑）
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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