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為夢枕貘/陰陽師小說系列衍生，
文內十二神將均為自創、與其他出版作品無關。
日歿‧22-24（騰蛇X六合）
白虎在幾乎同時、就已經出現在六合身邊，他一手緊緊圈住墜落下來的同伴、一手摺扇翻
飛，在製造出一片狂風屏障範圍的同時，也已經帶著六合來到勾陣身邊。
勾陣立刻伸手、要在六合周身設下結界好暫時限制他行動，但六合猛咳了幾口血，出乎兩
名同伴意料之外的、大力掙脫了白虎手臂，然後一晃眼、人已經不見了。
「該死、你還想去哪裡啊！」白虎忍不住大罵，旁邊太陰跟上來，「看來大概是怨靈感知
似風那裡最是危險，所有力量都集中到那裡了，趁現在！」
騰蛇被六合毫不留情的猛打下地，他氣急敗壞的想回到空中戰鬥、耳畔卻響起晴明的聲音
。
『騰蛇大哥來得正好、在這裡！』
聽從命令的本能、讓騰蛇轉頭，就看見富麗堂皇的建築之間、扯出了一道彷彿鎖鏈、又彷
彿手指緊緊抓握一般的鮮紅血色晃動。他立刻知道這是所謂地縛靈的『束縛』所在，只要
切斷這裡，那麼就能切斷怨靈的力量來源，不但晴明可以完整祓除怨氣、也能讓淨化完全
發揮效用。
雖然心裡牽掛著全是戀人的安危，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完成任務，騰蛇一個轉身、右手
按在刀柄上，在拔刀的同時，將業火纏繞上整把刀刃，然後揮砍了下去。
怨靈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嚎聲，在那同時、所有攻擊全部朝著騰蛇而去，早知道單次攻擊不
會有太大效用，騰蛇並沒有停下來，他聽見背後破空聲從四面八方響起，但他並沒有轉頭
觀望。
白虎和太陰立刻出現在騰蛇左右、兩人同時在騰蛇背後架開屏障阻擋怨靈攻擊，玄武和天
后的攻擊也隨後來到，然後騰蛇就聽見戀人的聲音、出現在自己正後方。
「蒼曉哥、從上面！」
騰蛇果然還是忍不住轉頭，「你這傢伙、該死的到底想……」
「焰烈、現在閉嘴！」太陰朝騰蛇吼叫，「快結束了！」
青龍和六合兩名神將在其他同伴們的幫助之下對看一眼，兩人點點頭，然後同時伸手、探
進組成怨靈本體的漫天瘴氣之內。
刺眼的白光，讓所有人都忍不住瞇起眼睛。
騰蛇屏氣凝神、催逼出所有僅剩的力量，揮刀。
火燃燒起來的同時，從晴明所在之處，飄來一串由小人形紙片連成的長條紙串，即使騰蛇
的業火熊熊，手牽手的人形紙串卻完全沒有受到影響。紙串搖晃著由地縛靈的最底部開始
一路往上纏繞，彷彿沒有盡頭一般，而每纏繞一圈、瘴氣散佈的範圍於是就縮小一些。
葉二的樂音仍然悠揚平靜，沒有止息。
直到所有一切同時結束。
六合大口大口喘息，他看了青龍一眼、青龍點頭表示沒問題之後，六合立刻轉頭，正好看
見騰蛇收刀入鞘。六合撲過去的同時、騰蛇也正好轉身尋找剛才受了重傷的戀人。
在六合撲進騰蛇懷裡的同時，淨化治癒的白光、再一次點亮。
「該死、住手！」騰蛇立刻明白六合的意圖，的確自己身上是有不少傷、也的確自己現在
就連站著都很勉強，但明明都不重要、的……
「我不要！」六合蒼白著一張臉咬著唇，雙手緊緊按著騰蛇胸口不肯停止，滿心都是自己
剛才轉頭時看見的、騰蛇被攻擊的情景。
就差那麼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焰烈、焰烈就……
直到勾陣從六合身後、硬是把人給抱開，六合才彷彿力氣被抽光一般，在勾陣手裡失去了
意識。那頭玄武跟天后分別幫負傷的同伴們治療，青龍雖然也幾乎精疲力竭，不過還是在
確認危機解除了以後、才停止釋放淨化的力量。天空則仍然維持著自己的結界，等到白虎
和太陰兩人仔細的在結界內搜索、確認沒有任何遺漏，同時也得到晴明的允許之後，天空
才把結界給解除。
收到晴明說大家可以暫時解散的命令，於是神將們先回到一条戾橋下。
騰蛇始終緊緊抱著懷裡失去意識的六合。他蒼白著一張臉，胸口的大量出血、已經讓天后
治好了，方才這傢伙把所有淨化力量都用在淨化地縛靈和治療補強自己傷口力量上。
他本人彷彿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騰蛇咬牙切齒的在心底咒罵自己怎麼能夠這麼愚蠢、這麼該死、這麼不小心……
———偏偏，讓你受傷，就偏偏是讓你……
六合在自己眼前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望著騰蛇落淚。
騰蛇反射性的低頭查看自己一番，然後連忙張開雙手好讓六合看個仔細，「喂、我現在身
上可好得很、一點傷都沒，你別……」
「……了、……」
這彷彿並沒有安慰到六合，他只是邊哭、邊往騰蛇的方向靠，騰蛇連忙抱住六合。那碰觸
，彷彿啟動了什麼裝置，六合窩在騰蛇胸口、更是大哭了起來。
「什麼？怎麼了？你哪裡還痛？哪裡不舒服？」
騰蛇手忙腳亂的想拉開六合仔細檢查他是不是還有哪裡受傷，六合只是在他懷裡搖頭，「
……了、……踏雪、……」
踏雪。
啊、說起來，直到晴明的大祓開始前，這傢伙還趴在似風懷裡……才對？
騰蛇回想，方才戰鬥時一片混亂，根本沒時間去在乎這隻貓跑去哪裡了，不過照理來說，
也應該要在似風身邊才是……
六合扯著被騰蛇被自己哭溼一片的衣襟、淚眼汪汪的抬頭看著騰蛇，「牠、……衝到我面
前、我根本、來不及、……」
騰蛇瞪大眼睛。
原來，當時六合只來得及把騰蛇遠遠往下甩或迎擊，六合選擇了前者，就在他有肉體完全
壞滅心理準備的瞬間，不知跑去哪兒的踏雪突然竄進六合視線裡。
那個曾經在自己和騰蛇眼前化作的小男孩模樣，還是帶著貓耳朵和尾巴，堅定的站在自己
面前、毫不懼怕地伸出雙手。
似風、不———
那是在巨大強烈的撞擊裡，六合聽見的、最後一句話。
在這之前，六合沒有真正的經歷過，所謂離別。或許該更確切的說，是沒有跟任何已經建
立了感情的生物，經歷過那樣的離別。
世上萬物終須壞滅，這個道理神將們自然是明白的。但神將本身、就已經遠遠脫離世間常
序範圍以外，只要傷不致死、那麼就不會有壞滅的可能，天地存在多久，他們於是也得以
共存。
這種情緒，六合處理不來，騰蛇和其他人，也無法。
單單是回想到自己聽見踏雪在面對那樣的危險裡、最後一句話竟仍喊出自己的名字，六合
就停止不了哭泣。想到跟著自己回來的踏雪總是會先在自己腳邊磨蹭要摸，然後又會自顧
自的跑去探險、最後又會回到自己身邊打招呼似的喵幾聲，就讓六合更加悲從中來。
這一切一切，都沒有了。我永遠永遠的……失去牠了……
六合哭得騰蛇心也跟著碎了，偏偏自己除了緊緊擁抱戀人之外、實在無法說出安慰的話。
他按著六合哭得顫抖的背，一下一下拍撫、一下一下順著他那頭漆黑長髮。
別哭了，乖、別哭、別哭，不難過了……明知道那都是沒有用的話語，但騰蛇也只能如此
表達自己的情緒和擔憂。他端起六合的臉，看他哭得雙眼紅腫，更是心疼得低頭吻他。
「怎、……麼辦、我停不、下來……我、……」六合哽咽著向騰蛇求助，騰蛇皺眉、又一
次將六合抱進懷裡，「我要若冥或者湄來，幫你抹除那段記憶，你就不傷心了……」
六合猛搖頭，他眼淚更是掉，「我、不……要、……我不要、……忘、記、我不、要……
踏雪、……」
騰蛇無奈抬頭，看見朱雀和貴人還有勾陣也坐在門口，女孩臉上也掛著眼淚，朱雀看起來
也眼眶泛紅，他看勾陣，勾陣的面無表情也很明顯的比起平時黯淡許多，看來都是同樣原
因。
勾陣也看了騰蛇一眼，騰蛇點點頭，於是勾陣無聲來到六合身邊。感覺到勾陣，六合轉身
、看見勾陣，又哇一聲大哭了起來。
這下去怎麼辦啊……騰蛇忍不住想，總不能讓他就這麼無止盡的哭下去，這樣身體會壞的
……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神將們同時聽見晴明的召喚聲，那比起思
考、已經成為一種本能。
大晦日午後，雪稍停。
即使集合在晴明積雪的庭院裡，六合還是停止不了眼淚。他自己也無法理解這種彷彿看不
到盡頭的悲傷。晴明和博雅已經坐在緣廊，披著厚重溫暖的外衣，正在喝著溫酒。
「各位辛苦了。」晴明笑著朝一干神將道謝，「這次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複雜。」
「你什麼都不先說比較可怕。」天后雙手抱胸，開始抱怨，「這種事明明可以先講、什麼
巨大地縛靈的，也不先說清楚讓人有心裡準備……」
坐在一旁的博雅瞪大眼睛，「地縛靈？什麼時候出現的？」
晴明輕笑了起來，「在博雅演奏葉二的時候。」
「咦咦咦？」博雅訝異不已，晴明喝空手裡的酒，「要不是因為有葉二，等到明年再來處
理、大概會更棘手，這次果然也是多虧了有博雅。」
坐在騰蛇和勾陣身後，六合靜靜掉著眼淚。他邊聽著同伴們跟晴明談著剛才發生的事、腦
海裡邊不斷重複出現方才的畫面。
晴明會喊大家來的目的，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一年的工作結束之後，大晦日這天所有人
總是會一起聚集在晴明這裡，喝酒聊天，過去這一年發生的事也好什麼都好。
這是人們在一年的最後一天，會做的事。神將們的首位主人，笑著這麼說。
「那麼……」晴明清了清喉嚨，「在吃晚餐之前，就請各位幫忙打掃家裡囉。」
「這才是你的目的吧！！」貴人首先悲憤的指著晴明大吼，天空也抱頭，「啊啊啊～～我
不要掃廁所！！！」
白虎嘖了一聲，「你別以為先喊出來就不會把這個工作給你。」
抱怨聲此起彼落，不過神將們仍然乖乖聽話的各自解散去找工作來做，騰蛇轉頭看六合，
「你就待在這裡？」
六合搖頭，「不、我要……」
「六合大哥……還有騰蛇和勾陣兩位，請留步。」
晴明的要求，讓三人同時轉頭，六合看到晴明一如往常微笑著的模樣，他突然發現，總有
一天，這個名滿天下、力量強大到足以使喚十二神將的陰陽師，也會離開這個世界。
晴明只感覺眼前一晃，六合已經撲抱住晴明，再一次大哭了起來。
「我不、……要你離、開……晴明、我……不、行……我、……」
騰蛇和勾陣默默站在後頭，面對初次又突然的別離，驚慌失措、不安恐懼是必然的反應，
只是這樣的情緒，究竟該怎麼面對才好？
晴明淡淡地笑了。
他輕輕摟著六合，讓他在自己和博雅中間坐了下來，博雅面對這樣的場景，並沒有多說什
麼。他只是靜靜坐在一旁，靜靜看著。
「六合大哥，人總有一死，也終須別離，這是世間常理，無可違背。」
六合孩子似的猛搖頭，「我、不要、我不要……」
「悲傷在所難免，越是悲傷、或許越是代表我們投入的情感有多深。」晴明邊說，邊看向
博雅，「要說自己不在乎生離死別，自然是謊言。」
「誰都不願跟自己深愛的對象分離，無論家人、朋友，或者戀人……甚至其他。」望著晴
明說話的神情，博雅不禁癡了。
六合側身，靠在晴明肩頭，靜靜落淚，靜靜聽。
「因為不願分離、卻又不得不遵行天理而行，於是人們在有限的光陰裡，盡我們所能的去
愛、去付出……於是，得以留下多一個片刻的，記憶。」
風吹來，冷得刺骨。
「我們留下書籍紀錄，我們留下畫作與歌謠，那麼，即使我們離開了這個世間，我們愛著
的、被愛著的、付出過的、得到過的所有一切記憶，都仍然留存著，被即將出世、或者已
出世的孩子們，繼續記著。」
晴明微笑，「那麼，即使我們的肉體已然消逝，當初的情感，也得以永存。」
「這樣，被留下來的人豈不更加悲傷？」騰蛇忍不住插嘴，就是看見六合那個模樣、讓他
心痛得有種自己快發狂的感覺，如果能夠安慰他就好了，如果能夠讓他不再悲傷就好了…
…
「是，被留下來的人，的確必須承受那樣的悲傷，有時甚至絕望，但是……」
晴明眨眨眼睛，眼光先刻意的掃過了勾陣，最後停留在博雅身上。
勾陣靜靜的，什麼話都沒有說。
「因為自己被留下來，於是逝者的一切，都得以留存……」晴明點了點自己胸口，「在這
裡。那麼，即使是今生再也不見的別離，一切，仍會在這裡留存著……」
博雅突然覺得眼眶一熱，他連忙低頭想掩飾，然後聽見晴明低低的笑聲。
「……笑著、活著，繼續著。」
靠在晴明肩頭，對於晴明話裡的意思，六合似懂非懂。但聽到最後，他坐直了身體，「…
…在心裡、……留存著？」
的確，在焰烈提出消去那段記憶時，自己拒絕了。但若是失去如此痛苦、又何必拒絕？
晴明看著陷入沉思裡的六合，忍不住伸手去摸那頭長髮，博雅看著晴明那樣的眼光和舉動
，突然好想擁抱他。
「當我們明白了失去是多麼傷痛，於是我們懂得了擁有……是多麼幸福。」
擁有……是多麼幸福……
六合無聲重複晴明的話，他看著騰蛇。因為自己哭個不停的緣故，騰蛇也始終緊緊鎖著眉
頭。在不久之前，那樣的表情還會被自己解讀成因為太愛哭、所以惹得他討厭、生氣了，
但現在……
準確接到了六合投來的、晶亮亮的目光，騰蛇忍不住心裡一動。六合眼角淚痕未乾，但唇
邊已經輕輕抹上些微彎度，「……嗯，我有靜、有晴明還有焰烈在身邊、我……」
很好，很幸福。
才剛稍微鬆了一口氣，騰蛇在聽到六合短短一句話時、又立刻皺眉。騰蛇這次不打算忍耐
，於是他兩步上前、就把六合整個人給拎了起來，「喂、講清楚，為什麼我被排在第三個
？在靜後面也就算了、為什麼連晴明都在我前面？」
要是之前的六合，大概會被嚇得哇哇叫，不過現在的他、在聽見騰蛇不滿的抗議之後，開
始認真的思考解釋起來。
「我沒有靜不行啊，晴明很好又很厲害，焰烈……」六合看了騰蛇一眼，彷彿在想他排第
三個的原因，騰蛇也有點緊張的等著聽，六合還沒說出理由，自己已經甜蜜蜜的笑了起來
。
「我那麼喜歡你，你也那麼喜歡我，排在第幾個有關係嗎？」
坐在一旁的博雅、尷尬得偏頭，不知道該把目光放在哪裡，晴明掩嘴偷偷笑了出來，勾陣
還是沒有什麼表情，他只是點點頭，「……我也沒有似風不行。」
被六合用那麼率真的目光和口氣、說出那麼具『攻擊性』的話，騰蛇一時之間只覺得血液
都沸騰了起來，他一把抓抱住六合，看起來相當按耐不住。
「晴明、我要借房間用。」
晴明還來不及說話，勾陣伸手扯住騰蛇，「現在蒼曉哥還在整理。」
騰蛇嘖了一聲，「那我們現在回去。」
「為什麼要回去？」被夾在騰蛇手臂之間、任憑戀人擺佈的六合，一時之間搞不懂騰蛇在
急什麼，「我們還沒有打掃，還沒有跟晴明喝酒耶……啊，而且剛才晴明叫我們留下來、
是因為什麼？」
「該死的、現在誰管得了這些啊！」騰蛇氣急敗壞的怒吼，六合有些困惑，他在騰蛇手臂
裡自動自發的調整了一下姿勢。於是就在其餘三人眼前，騰蛇彷彿抱著孩子一般、讓六合
安穩大方的坐在自己手臂裡。
博雅只感覺自己臉彷彿要著火，那頭六合面對著焦躁的戀人、他雙手捧起騰蛇臉頰，微微
低頭碰觸他，「焰烈，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生氣了？」
絲毫不知道自己那麼親暱的舉動，對於現在的騰蛇來說完全只是火上加油，為了想讓騰蛇
別那麼生氣，六合甚至在騰蛇額前輕吻。
「是我讓你生氣的嗎？對不起？」
「該死、……」騰蛇咬牙切齒，天知道他得多忍耐、才能壓抑下當場壓倒這傢伙的衝動。
他狠狠瞪著偷笑的晴明，「你到底要說什麼、快說！」
為了避免自己失態，晴明輕輕咳了一下才開始，「其實呢，方才請三位留步，的確有事相
告，蜜蟲。」
蜜蟲無聲的從屋內出來，雙手向上、不知捧著什麼。式神彎腰、輕輕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晴
明掌心，博雅湊過去看，「晴明，你拿了什麼嗎？我什麼都沒看到啊。」
「這個很可惜，博雅看不見。」晴明朝博雅微笑，「不過博雅可以看看三位神將們的反應
。」
博雅咦了一聲，轉頭看還站在院子裡的三人，才發現除了勾陣仍然看不出什麼情緒之外，
另外兩位都呆了。
六合凌亂的掙脫出騰蛇手臂，他撲向晴明腳邊，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晴明掌心，「這、…
…是……」
晴明點頭，「嗯，是踏雪。」
在晴明手裡，雖然大約只有一顆鵝卵石大小，但確實是一隻黑貓，要是細看，就會發現黑
貓的四隻腳掌都是白色的。
「但、但是踏雪在那時候明明已經……」
「的確，那時成為了六合大哥的屏障。」晴明點頭，「也幸虧有牠，六合大哥才免於受到
太致命的傷害。」
「那、可是為什麼……」
六合不可置信的瞪著在晴明掌心、撲著自己尾巴玩的迷你黑貓，然後又看向晴明，晴明微
笑。
「這狀況的確很特殊，要同時符合許多項條件才行。」晴明將手掌傾斜，小黑貓一個沒踏
穩、就滾落進六合掌心，騰蛇和勾陣都湊過來看，唯一看不見的博雅帶著有點被排擠的落
寞，晴明看了博雅一眼，笑著碰碰他手背、再輕輕握住博雅的手指。
博雅的臉於是更紅了起來。
「首先，在那時的戰鬥中，我要求天空和勾陣兩位設下了雙重結界，於是在結界範圍內的
一切，都無法消散，除非由各位消滅。」晴明開始解釋，「其次，當狀況發生時，六合大
哥還維持著全結界範圍內的淨化力量，而在遭受攻擊時，怨靈同時也承受著被淨化的壓力
，行動才會如此狂暴。」
「青龍與六合兩位的淨化能力，越是靠近目標、就會越有功效。」晴明繼續說明，「在那
當時，即使踏雪身處於六合大哥與怨靈之間，但在同時，怨靈用以攻擊的部份，也同時被
六合大哥淨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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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晴明在神將記系列裡面，不單要當邱比特、還要當心靈導師，
整個好忙啊（笑）
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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