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為夢枕貘/陰陽師小說系列衍生，
文內十二神將均為自創、與其他出版作品無關。
☆內有些許GL成分，請不適者留意慎入。
日歿‧04-06（騰蛇X六合）
太陰和太裳兩個人跟著六合一起出了房門，領著六合到另一個房間去挑衣服。神將其實能
夠用能力化做實體纏繞周身為衣物，不過平常時候還是穿著布料比較多。
「似風，挑你喜歡的顏色和樣式吧。這些都是凌裳和襲襲的式神們裁製出來的……」太陰
邊說，邊隨手扯起一塊大紅布料往六合身上披，然後朝太裳笑，「凌，你看。」
太裳呀了一聲，小碎步走到六合身邊拉扯了一下，「這顏色其實讓時來穿也好看，只不過
時太過有……氣勢？穿來似乎太有攻擊性。似風身子纖細肌色又乳白，穿起來一定相當惹
人憐愛……」
太裳打了一下手指，在六合身邊立刻出現兩個白色單衣女子，「替似風量身。」
「是。」
「那、那個，兩位姑娘，我……」六合有點不安的扭動，紅色並不是不好，只是那個顏色
令自己不由自主聯想到那頭橘紅色的鮮艷短髮。
焰烈。
太陰挑了挑眉，「叫名字。」六合一愣，才連忙改口，「那個、月……姑娘，凌裳姑娘，
我對於那顏色比較……」
兩位女子於是同時朝六合掙扎著探出紅色布料的手指方向望，然後同時皺眉。
「黑色？」太裳拉高了一些聲調，聽得六合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太陰嘖了兩聲搖頭，「你
頭髮已經黑成這樣又穿黑的，晚上會找不著你啊傻瓜。」
「可、可是我對於紅色實在……」直覺認為把自己在意的理由說出來、實在很難得到同伴
的認可，但又找不出別的理由，六合於是有些結巴。看著他不知所措的模樣，女子們同時
笑了起來。
太裳隨手抽了一件深藍色的長衫，「既然鮮艷的顏色你不習慣，不妨從這種顏色開始。」
太陰看了一眼，滿意的點點頭，「嗯，這顏色的確比黑色好得多，而且同樣襯似風膚色，
果然還是凌有眼光。」
被稱讚讓太裳紅了臉頰，這讓太陰忍不住靠近、輕輕吻了太裳一下，「這樣的凌也好可愛
。」這樣的互動並沒有讓六合感到太過驚訝。情愛是本能，對象也是，而自己心動的對象
，早在那一眼，就決定了。
「那麼，我就穿那件吧。」六合打斷了兩位姑娘的親密，於是他接過太裳手裡的衣服，按
照順序套上裏衣裏褲，然後才是那件深藍色的長衫。在長衫的領口、袖口與衣襬邊緣，都
以精細作工繡上鵝黃色細線，再繫上同色腰帶。
「至於頭髮……」太陰沉吟了一會兒，從剩餘布料裡抽出一條鵝黃色帶子，「不如就用這
個？」
「別。」
第四個人的聲音，讓房間內的三個人……正確來說是太陰、太裳兩人轉頭，六合乾脆往衣
櫃夾縫中間躲了。騰蛇也已經漸漸習慣這傢伙看見自己就逃的反應，兩人像是在比快似的
，一個想快逃、一個想快抓到。
這次，果然還是獵人贏了。
還是覺得好笑，兩位姑娘都忍不太住，不過太陰還是挑眉，「做什麼跑進來，這樣我們沒
辦法好好幫似風換裝啊。」
「這樣很好看。」騰蛇捉著六合手臂，上下打量之後非常滿意的點頭，然後轉向太陰手裡
的帶子，「似風的髮，別束。」
望著小動物般在自己手裡瑟瑟發抖的六合，騰蛇有點強硬的表示。
「這也要看似風的意願吧。」太陰保護孩子般、想把六合搶回來，「你就是這樣，似風才
這樣怕你。」
為了不讓六合離開自己掌握，騰蛇有些任性的、乾脆轉身背對了兩位女子。「你自己說。
」他搖晃手裡的六合要聽說法，然後突然發現他的重量對自己而言，竟然如此適中。
接著，才意識到自己單單只對這個人、才會湧起的……
某種極度無法按耐的，焦躁感。
———為什麼？
騰蛇望著六合背影思考，而因為騰蛇突然沒了聲音，六合只想他一定對自己發怒了，連忙
慌張的朝太裳看。
「不、……束，我不想……束髮。」雖然的確有一部分是感受到自騰蛇而來的壓力，不過
大部分理由，也的確是六合對於綁在身上的衣物實在還很不適應，如果能夠少綁一些總是
好的，他單純的這麼想。
太裳眨了眨眼，噗哧地笑出來，這分明就是被逼迫的啊……
「好吧，既然本人都這麼說了，那就這麼辦吧。」太陰邊下結論、邊毫不客氣的連拍騰蛇
肩膀好幾下。騰蛇才看似不情不願的放開手。
六合腳尖才沾地，太裳就忍不住拉著他在面前自轉了幾圈。「這樣果真好看極了！」太裳
滿足的讚嘆，太陰也點頭，只是表情稍有惋惜。
「只可惜似風肌色白透，要是能束起髮露出頸後，一定更迷人……」才講完，兩位姑娘像
是想到什麼、同時輕輕啊了一聲，一齊朝站在一旁冷著臉、一聲不吭的騰蛇看。
弄不明白狀況的六合咦了一聲，有些慌張不安的左右看了一下三個同伴。
「怎、怎麼了嗎……？」不過是束不束髮，怎麼彷彿是個多嚴重的問題似的？
女士們輕笑起來的同時，騰蛇嘖了一下，轉身走出房間。
他硬是壓抑下想把那個一臉傻樣的傢伙一起拉出門的衝動、卻又發現自己竟然因為不願讓
他的氣息太快淡去而選擇步行，於是更對自己感到不耐而近乎憤怒。
太清楚這是種什麼感覺。
就如同天地星宿自有其運行軌道，一切都是他們看不到摸不著的那位大神安排的。這是不
可忤逆、也無法改變的……
命運。
神將，也許是天地間最矛盾的創造物吧，既被排除在生死輪迴之外，又必須抱持著隨時會
因意外而消逝的覺悟。
即使神格能轉生，人格也無能為力停留。
在焰烈之前的騰蛇，是個如何的魂魄呢？有如何的思想意念、如何的舉止神情呢？而在焰
烈之後的騰蛇，又會是如何呢？
既然如此，就別執著吧，即使同伴們有著共生共存的本能聯繫著。再怎麼緊密，也說不準
哪一天，你不再是你，而我也不再是我。
———打從睜開眼、看見這世界的那瞬間，就這麼決定了的……
才是。
可該死的、該死的是。
因著初初那一眼，於是如此輕易動搖、甚至推翻一切的，自己。
時值春日。
花正開得癲狂。
一大清早，騰蛇就被外頭的騷動聲給吵醒。他走出屋外，就看見偌大的庭院裡，六合和貴
人兩個，正在追逐著也許是松鼠或者狸貓之類的小動物。
大概因為不想不公平，所以兩個人只是靠著體力、笨手笨腳的跟著爬上樹，小動物拖著一
條大尾巴輕巧的跳躍到另一棵樹上。
貴人首先跟著一起跳，好好一個女孩兒用一種相當沒有氣質的姿勢、雙手雙腳大開著抱住
樹幹，卻又因為衝擊力道太強、一時之間抱不住，就一路往下滑。
而另外那個笨蛋根本也沒在觀察狀況，只是眼看松鼠已經要跳上另一段枝枒，連忙也跟著
跳上去。
「啊、笨蛋——」騰蛇話還沒吼完，六合咦了一聲轉頭，腳尖才沾到樹枝，就聽見清脆的
斷裂聲。
「唔啊啊啊———！！」
還來不及想自己怎麼會掉下去，六合已經跌落在翠綠的草地上了。他還沒站起來、貴人也
呀了一聲掉下來。兩個人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直到小松鼠從高處吱了一聲，竄進茂密枝枒裡消失了蹤影，六合和貴人才對看一眼，同時
大笑了起來。
騰蛇只是雙手抱胸，站在走廊邊，看著。
……無奈。
身後腳步聲，並沒有讓騰蛇移開自己的目光，青龍跟他並肩站在一起，看著躺在地上喘息
的兩個同伴。
「老實說你也想玩不就好了？」青龍笑著拍了拍騰蛇肩膀，「反正醒了也睡不著，動動身
子也不錯？」
「誰想玩這種無聊的遊戲啊！」被講得一副彷彿自己其實也懷有這麼幼稚心態似的，讓騰
蛇幾乎是瞬間就暴怒起來。也因為他的聲音，那邊躺在草地上、還在笑的六合，才突然發
現自己剛才在掉下來之前，確實的聽見了。
彷彿聽見多恐怖的聲音，六合幾乎是用落荒而逃的從地上爬起來，騰蛇也幾乎是本能反應
的一閃身，就已經抓住六合衣領。
不但是貴人笑得更大聲，就連站在一旁的青龍，也大笑了起來。
「躲什麼？」
騰蛇一臉凶狠的瞪著六合，彷彿看見六合頭頂有對貓耳朵垂下來似地，他臉上帶著的紅暈
，想來是因為剛才一陣玩鬧留下來的。
春季也明明是他的季節，怎麼不過爬個樹也能氣喘吁吁成這樣？
「一大早就吵成這樣，也不想想該先做的事？」
聽見騰蛇一說，六合才想起來，今天有跟朱雀約好，說要一起去走走、順便探看一下前些
日子就感覺到的一點點異樣氣息究竟是什麼。
「……吵醒你了，對不起。」想來想去，果然還是先道歉為上，沒想到騰蛇一聽見道歉，
彷彿更加火大。
「誰要你為這種事情道歉了！」
「可、可是我……」六合頭一低，騰蛇就看見夾在他黑髮中間的雜草樹葉，他粗魯的把六
合按坐在地上，六合哇了一聲，騰蛇已經大動作的雙手去撥亂他的長髮。
「唔啊啊、做什麼、我……」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六合忙著躲的同時求救，「襲、襲襲救
我、……」
可惜因為太明白騰蛇一碰上六合就彷彿獵人盯上獵物、不到手勢不罷休的態度，所以不單
單是青龍大大伸了個懶腰、邊打呵欠邊轉身決定回去睡回籠覺，連貴人也拍拍衣服站起來
，決定去找太裳一起討論今天早餐吃什麼。
「不准動。」騰蛇低聲警告六合，六合僵硬住身體，果然不敢再亂動。他目不轉睛的瞪著
已經沒有人的走廊，心裡暗自憤恨竟然沒有人願意幫忙自己。
老實說，這種心態很怪，六合自己也明白。
……我不懂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好。明明每次都這麼決定，在看見你、聽見你的時候，
要保持冷靜，要跟平常一樣。
可光是感覺到你的氣息，就已經讓我心跳加速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聽見你的聲音，也總
是讓我呼吸困難，更別提要我直視你的眼神。
好害怕，關於一天比一天更嚴重的、這樣的自己。
好害怕，關於總是讓你這樣發怒、大吼的自己。
六合緊繃著的背影，騰蛇看了，決定壓抑自己想把人用力轉向自己的衝動，他只是耐心的
把糾纏在六合頭髮裡的枝葉雜草給解開。因為手邊沒有梳子，他於是十指成梳，才滑過六
合頭頂，就發覺高度不對。
「起來。」騰蛇拉著六合手臂，六合於是踉蹌地跟著起來，騰蛇拉著六合到庭院另一頭的
小池邊，自己挑了覺得高度剛好的石頭坐了下來。六合對於兩人獨處的狀況緊張到不行、
卻又心知自己無論如何躲不了，他只好認命的跟著在騰蛇身邊坐下。
沒想到騰蛇一伸手，就把六合往自己腿上抱，六合驚訝得聲音都喊不出來，就已經被抱上
騰蛇大腿。
「不准動。」騰蛇左手緊緊箍著六合腰際，在六合耳畔警告。太過貼近的距離，讓六合緊
張得全身彷彿凍結一般，他無意識雙手抓緊騰蛇圈在自己腰間的手臂，不但不敢轉頭看騰
蛇，就連動都不敢動。
維持著側面抱著六合的姿勢，騰蛇得以用右手，好好的把六合那頭長髮給梳開。不像自己
的短髮，基本上並不需要什麼整理，長髮總是需要時間照顧的。不過話說回來，若冥也是
長髮，好像也沒怎麼看他整理……
騰蛇邊想，邊從上到下，一次一次的順過六合髮間。六合的一頭黑髮，不但色澤柔亮，觸
感也細緻滑膩，有種令人愛不釋手的吸引力。
偏偏這傢伙總不當一回事，就算在自己面前會像這樣、乖得像隻貓似的，偏偏只要在自己
視線範圍外，這傢伙就野得像隻玩瘋的貓。
然後就會看見他帶著一頭凌亂回來，對自己左閃右躲。明知道我會生氣，這傢伙卻總是不
學乖。騰蛇看著僵硬卻乖巧，弓著背緊緊抓著自己手臂、坐在自己雙腿上的六合側影。他
身上有某種花草的香氣，或許是剛才在地上翻滾的關係吧，騰蛇想。
他於是極其自然、什麼也沒多想的，就稍微低頭，把臉埋進六合的髮裡，同時深深呼吸。
六合猛地震動了一下。
……什、麼……？
而在那一刻，彷彿回應他這般訝異似的，圈在自己腰上的左手臂，更緊更深的，鎖住了六
合。
對六合而言，那段時間彷彿無止盡。
騰蛇埋進瀑布般的長髮裡，這才發現那並不是自己所想的、新綠的氣息，而是從六合身上
來的……某種無法形容的氣味。
這確實的震動了他心底某處，就連騰蛇也不明白的部份。
他近乎沈迷的呼吸著。
勾著六合腰間的手臂，本能的轉了個方向，在左手掌心輕卻堅定的按住六合胸口的同時，
右手也按上了他背脊。
於是得以清晰感受他的呼吸、心跳，還有……顫抖。
「……似風。」
貼著六合後腦，騰蛇輕輕喊。而即使是如此輕柔的語調，對六合而言也彷彿雷劈一般，又
是一陣僵硬。
「怎、……麼了、嗎？」其實根本不明白騰蛇現在的舉動到底代表什麼意義，六合只是單
純知道，如果自己不回答，那麼大概又會惹得焰烈生氣。
既然逃不了，也只能接受。
而關於這般心思，騰蛇自然不懂，為什麼會想喊他的名字，騰蛇也不打算去思考。只覺得
在這個當下、自己該做的，就只有這個。
「似風、似風……」
那是六合記憶中從來沒有過的。每次焰烈開口喊自己，多半都帶著怒火與焦躁，偶爾會因
為無奈吧，六合這麼猜測。老實說，只要被這麼喊，就好怕。
即使同伴們的羈絆永遠不斷，但會不會有那麼一天，他會放棄？
———若有那麼一天，他再也不對我發怒、再也不喊我的名字……
感覺六合胸口的鼓動從本來的急促漸漸平靜，騰蛇有種莫名滿足的感覺。但不知為什麼，
他的心跳又開始加速了起來。
單純只想再次得到那樣的滿足，騰蛇於是再自然也沒有的、開始在六合胸口安撫似的輕拍
。同時彷彿哄小孩子似的輕輕搖晃起身體，「似風……」
面對這樣的騰蛇，六合驚疑不定、慌亂的想逃出這種陌生感覺和舉動，但騰蛇並沒有放手
。他彷彿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只是抱著六合，不停的，不停的。
直到騰蛇感覺自己胸口上的重量，他才發現六合竟然睡著了。
強烈而巨大的喜悅，撞擊得騰蛇幾乎什麼都無法思考。這隻在自己面前總是瑟瑟發抖、能
躲多遠就躲多遠的貓咪，竟然會如此安穩而平靜的睡在自己懷裡。
騰蛇抬頭，時間還很早，有那麼一段時間，他掙扎著是不是應該回房裡好讓六合睡得更舒
服些，但又擔心自己一動就會驚醒他。最後，騰蛇還是決定保持自己原本的姿勢不動。
「話說……」
就在他儘量放鬆自己不做太大動作的時候，旁邊櫻花樹上傳來了女子輕柔的聲音。騰蛇並
沒有抬頭，他只是確保六合靠在自己身上的姿勢是否舒服。
「你平常也這麼對他說話，一切不就容易多了。」天后坐在櫻花樹最低最粗的枝幹上，一
雙腿憑空晃啊晃的，雪白單衣隨著春風搖擺著。
「你精神倒好。」騰蛇哼了一聲，天后輕輕笑了起來，他自然知道騰蛇是在擔心自己。畢
竟自己力量最強大的冬季剛過，消退的感覺格外明顯，不過相較起玄武，自己已經相當輕
鬆了。
「你就是這麼不坦率，似風才一直躲著你。」天后看著騰蛇對六合小心翼翼的舉動，「剛
才要是你老實說是因為擔心他受傷不就好了？」
被說中心事，讓騰蛇嘖了一聲，懷裡的六合唔了一下、彷彿要醒來，騰蛇連忙壓低了音量
，同時再一次輕輕搖晃起來。
「你管好你家襲襲吧，野成那樣像什麼話。」騰蛇咬牙切齒的壓低了聲量說，天后咯咯笑
了，「襲襲那樣多可愛，弄得髒兮兮的時候尤其迷人。」
「笨蛋情侶。」
「承讓承讓……」天后眨眨眼，「雖然我很想這麼說，不過看來還敵不過你們兩個。」
騰蛇無語，他看著靠在自己身上，似乎睡得很香的六合。從他睡著在自己懷裡到現在，騰
蛇都沒有勇氣讓他仰臉。美其名是怕吵醒他，實際上，也許只是自己的膽怯。
深怕看見他的表情。
怕什麼？騰蛇自己也說不上來。再想下去彷彿會讓自己陷入某種無限迴圈，於是騰蛇決定
就此打住。他又哼了一聲，「我們不是。」
天后長長嘆息，「總會是的，焰烈，那是我們都違抗不了的。既無法違抗、也無力抵擋。
」
騰蛇並沒有接話。他只是靜靜的看著那頭長髮，感受著自己懷抱裡規律的呼吸，天后用力
伸了個懶腰，「唔嗯，果然還是有點撐不下去……」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消失了。
———總會是的，那是我們都違抗不了……
有好長一段時間，騰蛇只是靜靜的，靜靜的。
會那麼喜歡待在勾陣身邊，六合自己也不懂為什麼。
勾陣是十二神將中最晚會合、卻也是最快就進入狀況的。不像六合那樣亂七八糟，勾陣打
從出現，就有一種一絲不苟的感覺。女孩子們興奮幫這個陶瓷娃娃般的同伴打扮，面對這
樣的熱情，勾陣只是冷靜的選擇了全白浴衣，配上淡藍色腰帶和同色髮帶，束起他及肩的
淡銀色頭髮。
他幾乎沒有表情的態度和幾乎不開口的反應，雖然並不影響同伴們對他的好感，可在那當
時，青龍對他是頗有微詞的。
而對六合來說，勾陣帶著一種莫名能讓自己平靜的感覺。幾乎是從勾陣來的第一天，六合
就有點無法自拔的跟在他身邊繞來繞去，明明沒什麼好問、還是硬要問東問西，明明沒什
麼有趣，仍然硬要拉著勾陣去嘗試。
隨便他們去吧，反正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青龍不只一次的聳肩對騰蛇這麼說，在騰蛇對這樣的狀況皺眉之後。自知自己沒什麼立場
說些什麼，騰蛇也只能默默吞下這種自己也說不上來的感覺。
數不清的年月過去，而後他們遇見了那個陰陽師，安倍晴明。
老實說，被召喚已經不是第一次的經驗，神將們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術士與使役神之間
的關係，也相當單純。術士力量大，那麼使役神自然任憑吩咐，反之，則術士被使役神吞
噬。
因為被召喚的次數等同於術士死亡人數，神將們於是說好每次被召喚，就輪流出手解決，
也省得每次都得大家一起、或者搶著來的麻煩。
當十二名神將同時出現在安倍晴明那片乍看之下雜草叢生的庭院之中時，六合幾乎以為自
己並沒有來到人界。
「在下安倍晴明。」
隨意坐在緣廊邊，手裡端著一杯酒的男人，用那對瞇著看來彷彿雪狐狸一般的眼睛眨了眨
，彷彿白雪上沾了鮮血一般的嘴角微勾，「想請各位成為在下幫手。」
看來毫無殺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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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烈大爺也有很少女心的時候XD
雖然在星殞裡面還不明顯，不過從日歿裡面大概就會開始比較多，
雖然應該排斥GL的人大概不多，不過還是在開頭標明一下好了，
雖然都只是點到為止，不過還是稍微有一點喔！
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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