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為米x英,腹黑鬼畜米設定,警囚半架空文
故事與真實國家、警察和人民沒有任何關係
從那天開始,亞瑟盡可能地避開了阿爾弗雷德,這很簡單,他更加積極地尋找合作機會,
將自己的行程排得滿滿的,雖然剛開始不會那麼順利,但亞瑟也會盡可能地讓自己看起來
很忙,好比說每天泡在不同的咖啡館哩,以免馬上就被阿爾弗雷德逮到。
很快地他滿檔的工作列表完成了,亞瑟有大大小小的專欄要寫,短中長的旅遊遍布了他整
個行事曆,而他幾乎沒有排休息時間給自己,這讓他在火車上發燒了一整晚,或是在第一
次出國時就讓自己上吐下瀉直到回國,縱使阿爾弗雷德建議給自己幾天休假是為了他的身
體好,但亞瑟卻為了令一層面的問題決定待自己刻薄,他希望因為疏遠了而讓阿爾弗雷德
對他感到疲倦,或許愛情這東西他必須要心痛地捨棄,但至少他可以保有和阿爾弗雷德一
直當家人的機會。
盡可能避免遇見阿爾弗雷德的結果是對方變得焦躁。每當亞瑟回到家裡以前總感到極大的
壓力,他無法想像阿爾弗雷德累積了多少寂寞心焦和憤怒,他總是進可能地迅速避進房間
裡,以累壞了為藉口逃避著阿爾弗雷德,但這樣的招式根本撐不瞭多久,他們開始產生口
角。
「告訴我這個月你有多少時間是待在家裡的?」阿爾弗雷德推開了亞瑟房間的門,他不在
乎亞瑟因為他的使力而差點跌坐在地上,他只想知道答案:「為什麼要躲著我,亞瑟?」
「只是工作比較忙而已……我要去的地方很多,但我不可能帶著你一起走。」
「或是你故意要把工作排得這麼滿?為什麼要避著我?你習慣去的餐廳和咖啡廳我都找不
到你,你想躲避我對不對?」
「……」
他們維持了好一段靜默,亞瑟無法回應阿爾弗雷德,而阿爾弗雷德找不到任何方式來形容
自己的憤怒和傷心。
「……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為了這個家,阿爾。」亞瑟將自己的臉埋進手中,他不願意看見阿爾弗雷德更傷心的表
情,那讓他感到痛苦,但如果他不願解決這件事,只會讓痛苦的時間變得更長:「如果要
我選,我希望我們能有個穩定的關係,阿爾,我不能失去你。」
「你是說,家人嗎?」
「……對。」
「看看你,亞瑟,你連看著我說話都不敢。」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平靜得不正常:「所以一
廂情願地終止了我們的關係,就可以留住我了嗎?」
亞瑟驚慌地抬頭,彷彿阿爾弗雷德馬上就會消失。
「在你心中我終究還是你的弟弟多於你的情人,但操他的我們根本不是什麼家人,那只是
我們的幻想!就因為這種幻想而讓你覺得我們兩個不該在一起嗎?難道因為我們曾經像家
人一樣地相處,我愛你就會只是短暫的假象嗎?我愛你,亞瑟,我愛你!為什麼你就是不
願面對我們現在的關係呢?」
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像外面巨大的雷聲,雖然維多利亞忍不住跑來關心,卻無法在這樣沉重
的氣氛中說出任何一句話,她輕輕拉開阿爾弗雷德,那天之後他們陷入了不再說話的沉默
。
為了避免尷尬,亞瑟依然忙碌於自己的工作,他開始習慣居無定所,就連回家也僅僅待個
一兩天又要出門,每當他回家時,就是他前往附近城鎮探索新店面和旅館的時候,極使再
不住意,他也可以發現他和阿爾弗雷德的漸行漸遠,這不會是他要的,但亞瑟盡可能地說
服自己過一段日子後就好了。
直到剛回家時,他看見阿爾弗雷德的行李都放在客廳裡。
「這是……」亞瑟看著從未見過的全新登機箱,還有太過齊全的紙箱,這樣的熟悉感竟然
讓他感到不安──阿爾弗雷德才二年級,總不會那麼快就要畢業旅行吧?
阿爾弗雷德忽略了站在他的行李旁的亞瑟,兀自忙碌著,亞瑟可以看見他的房間幾乎被清
空,像是要搬走了一樣。
「阿爾,這是怎麼回事?」維多利亞不在家裡,亞瑟不得不出聲詢問阿爾弗雷德。他看著
阿爾弗雷德忙碌地走來走去,但看起來並沒有回應他的意思。
「告訴我這是怎麼了,你要去哪裡,阿爾弗雷德?」亞瑟擋在阿爾弗雷德面前,這時他才
發現阿爾弗雷德又變得更加高壯了些,這時亞瑟才發現他花了多少時間來疏遠彼此,他竟
然可以敢到阿爾弗雷德有明顯的變化。
「美國。」阿爾弗雷德的目光沒有在亞瑟身上多做停留,他只是不斷地忙碌著。
「美國?為什麼?你要怎麼去?」
「你不需要知道。」
「你要讓我知道,阿爾弗雷德。」亞瑟再次站在阿爾弗雷德面前,希望阿爾弗雷德能好好
和他談談:「不然我們都會擔心。」
阿爾弗雷德終於停下收時行李的動作,他緩緩從紙箱中站起身,那雙碧藍色的眼睛裡讀不
到任何訊息:「扮演遊戲結束了,亞瑟,你不想留住我,我自然會走。」
「你要走去哪?這裡是你家。」
「這不是,亞瑟。」阿爾弗雷的笑了起來,他的笑容裡缺少了亞瑟一直所喜歡的因素,變
得難看且令人感到心寒:「你以為這是什麼?我們沒有共同的父母、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
,或許這一切連繫的因素只是因為你一個人的幻想,你深信不疑而要求我們配合玩這種家
庭遊戲,好,我陪你玩了,當我愛上你而希望你能面對真正的世界時,你做了什麼?陪我
玩了幾下後,又躲回你的……家庭裡了?那我怎麼辦?亞瑟?」
「不,我並沒有拋棄你的意思。」
「有,你拋棄了我。」阿爾弗雷德的聲音變得焦躁不耐煩:「你把你的行程排得滿滿的,
好讓你可以不要看見我把你當成情人一樣的蠢樣子,或許你覺得這樣就可以讓我們的關係
回覆到兄弟的關係,我們就可以回到以前那樣和樂的家庭,但你知道嗎?沒有一個正常家
庭的兄弟會相愛及上床,這我也知道,你該清醒點了,你這樣做只是讓我知道你不想和我
交往。」
「這就是我說的,為什麼我會希望你能冷靜,阿爾。」
「對,為了這個家,你告訴我,你要從什麼角度來告訴我這是個家,法律?血緣?還是只
要住在同一間房子裡就算?」
「只要我們在一起……」
「不,很遺憾,我不得不說我不認同這種說法。」阿爾弗雷德搖了搖頭:「維多也是,否
則她怎麼會這麼貼心地幫我們製造屬於我們兩人的空間?」
「維多也……」
「是啊。」
「這樣我倒底算什麼?阿爾弗雷德?」
「你問到個好問題了,亞瑟。」阿爾弗雷德越過他大批的行李,走到亞瑟面前,這讓亞瑟
不自覺地後退,他好久沒有這麼接近阿爾弗雷德過,當亞瑟後退到足以安心的距離時,阿
爾弗雷並沒有跟上。
「你應該是我的情人,但你拒絕是,所以我們什麼也不是了,柯克蘭先生,明天收購二手
物品的人員會來把這些東西都帶走,還有再見……你知道的,我們應該不會再見了。」
「不,阿爾弗雷德,你不可以走,這裡是你家。」亞瑟慌亂地越過阿爾弗雷德所有的物品
,那些東西讓他不好走路,但幸好,亞瑟終於抓住了阿爾弗雷德的衣襬:「我不會讓你走
!」
「……這樣嗎?」
當亞瑟清醒時,眼前是一片熾白──他在醫院裡,維多還在喘息,她看起來才剛趕過來。
維多利亞告訴她,因為醫院通知她才知道亞瑟的消息,救護車大概是阿爾弗雷德叫的,亞
瑟的頭部受到重擊而產生腦震盪,而亞瑟始終說不出口那是阿爾弗雷德動的手。
「你只是難以面對過去而已……」維多利亞哭著說。
※※※
阿爾弗雷德笨拙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探訪的對象,他東摸西摸的才想到證件並沒有放在
褲袋裡而在運動衫的大口袋中,獄警在他的臉上多停留了幾分鐘後才將證件放置在一邊。
「真是稀奇了,我以為你可以用其他方式進來,終於被逮到小辮子了哼?」
阿爾弗雷德沒有任何回應,他壓根不想提到最近遇上的那些背運氣,他走進會客室中的空
位上,旁邊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太,和她對話的那傢伙也一頭白髮,馬修的話忽然閃過
阿爾弗雷德的腦袋,這讓他渾身不舒服。
阿爾弗雷德壓根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跑過來,他大概說不出任何類似道歉的話,但他想見
亞瑟,沒有緣由地想,當然他也並沒有替自己準備好開場白,所有他想到的只有他在英國
時那段短得可憐的愛情,還有他到美國後亞瑟所不知道的那些經歷。
他們維持了好一段靜默,亞瑟僅僅發出一個單音後就再也沒有說出任何話,這樣的場面讓
阿爾弗雷德覺得好笑,他該怎麼說話呢?
「嘿,親愛的……」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阿爾弗雷德自嘲地笑了起來,他可以想像亞瑟
馬上爆跳如雷地糾正他們只是兄弟,無所謂,他不這麼認為,他想說的其實很多,來美國
沒多久後他就後悔了,其實他想念亞瑟想念的不得了,他很後悔自己竟然對亞瑟動手、他
想道歉,但覺得不是時候,他只是為了自己的顏面而打死不願去找亞瑟,他對於自己看著
亞瑟鋃鐺入獄卻束手無策感到痛苦、憤怒於向來令他自信的工作其實是這麼的微渺,無論
他對亞瑟作出多少輕蔑的舉動,事實上他也得到了該有的報應──他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我在聽。」玻璃帷幕的另一端,亞瑟湖水綠的眼眸在昏黃的燈光下閃著微弱的光芒,他
的頭髮變得黯淡無光澤,整個人變得削瘦,這讓阿爾弗雷德感到不忍。
「真是……有好一陣子沒過來了呢,想我嗎?」不,亞瑟怎麼會想?他不配被想念,亞瑟
如他所預料地沒有給予任何回答,他靜默著。
「沒關係。」阿爾弗雷德非常緩慢地閉上眼睛並點點頭:「我並不是真的想知道你的答案
。」
因為他不敢面對。
「但我想你,亞瑟,但就和你看到的一樣,我現在沒有警徽,無法以警察職權進出你的小
囚籠、我只能靠著這該死的會客室和你進行對話。」阿爾弗雷德不敢直視著亞瑟,他不希
望看見亞瑟任何不認同於這番話的表情,但也不指望亞瑟會面露感動之情,怎麼可能?
「嗯哼,這聽起來真糟。」
對,這一切糟透了,他還是忍不住自己的情緒對亞瑟翻起了過去的舊帳,那真是孬種,他
竟然對著已經什麼都沒有的亞瑟發了一場脾氣,那是一場失敗的溝通,他連我愛你三個字
都不敢透過話筒告訴亞瑟,天啊,他到現在都還是愛著亞瑟的,縱使他曾經試圖否定或傷
害亞瑟。
真他媽是個孬種,除了性愛以外,他還會什麼溝通呢?
阿爾弗雷德怎麼樣都無法說服自己把這一切拋諸腦後,相反地,他更加頻繁地探監,他所
無法觸及的那頭,亞瑟還在那裡。
「我剛來美國時住在法蘭西斯家裡,其實他並不贊同我來美國,他說這是愚行,他說對了
,但他還是清了個房間給我,讓我念完大學,到去年為止我才把大學時欠他的前都還清。
」
亞瑟定定看著阿爾弗雷德,他什麼話都沒說。
「然後一無所有的我加入了軍隊,被派到前線,我很幸運沒有受到任何重大創傷,不過是
在身上留了幾個彈痕,像這個,嗯……對,這不是我在當警察時挨的槍傷。」阿爾弗雷德
捲起袖子,展示手上的傷痕:「這樣的傷口在我身上大概有四五個,不過不是什麼大礙。
」
亞瑟點點頭,阿爾弗雷德無法確認他是否有興趣聽這些。
這個城市每天都有刑案發生,每個警察都忙得像陀螺一樣,但阿爾弗雷德卻相反地因為涉
及案件而增加了許多空閒時間,造訪監獄成了他的例行活動。
「退役後我轉考警察,老實說我覺得這似乎是個沒什麼創新的行為,我一樣在諾大的官僚
體制中生存,幸好我混得不錯,警長的位置很快就得到了,老實說我覺得我的副局長有點
嫉妒我,但他又肥又胖的,我真懷疑他是否還能接受攻堅的任務。」
他聊著,聊著那些亞瑟曾經很想知道的過去,阿爾弗雷德知道,亞瑟為了他而不惜搬來美
國,和他住在一個既繁華又墮落的城市,每天亞瑟走訪各間餐廳旅館或是博物館來寫些娛
樂眾多女性讀者的旅遊文章,而他在這些餐廳旅館或是博物館的旁邊、後面或是附近的巷
子中追捕犯罪,領一份微薄的薪水過日子,但他當時未曾想要和亞瑟會面,或許是自卑於
亞瑟已經是個名利雙收的作家,或許是他不想承認過去自己蠢得可以的愚行。
「我運氣不錯,雖然丟失了那次任務──我差點就要成功了,如果我沒有被旁邊的餘黨給
撂倒的話──但是很快運氣又找上了我,一個記者告訴我他曾經潛入那個集團想要寫專題
,那真是太瘋了,我一直都不看好這傢伙,結果他竟然握有我帶你回家的照片,就那麼一
次而已,想不到就被他遇上了,真是不可思議對吧?」
阿爾弗雷德難以置信地笑了起來,但他只看見亞瑟皺了皺眉。
「當然我沒想到那是真的,那是個跨國寄也跨洲的犯罪集團,這件事很快就通報往聯邦調
查局那裡,我被委託逮住他們老大的任務,結果我撲空了,雖然我們抓到了部分成員,但
代價就是我丟了我的警徽。」
「……為什麼?」一個星期以來,這是亞瑟第一次帶有主動意味地回應阿爾弗雷德,這讓
阿爾弗雷德以為自己在做夢。
「因為……」阿爾弗雷德揉了揉自己的臉,他當然很感動,但這不能讓他像個娘們似地哭
出來:「哪個狗娘養的把那個集團的槍枝……不,我不該和你說這些的,亞瑟……忘了它
吧。你知道嗎?我就像檢察官旁的獵犬,當我失去了我的牙齒和爪子後,你就是那個讓我
能感到安心的唯一了……我……對不起,亞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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