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與真實國家、軍隊以及人民沒有關係。
*本篇為米x英。
*原創作為夜止同學:)
很喜歡這篇漫畫所以自己偷拿去寫小說了,謝謝夜止願意讓我公開。:D
附上原本的漫畫在這裡,很溫馨的短篇漫畫:
http://yoruto.blog62.fc2.com/blog-entry-139.html
啊啊……其實他討厭這樣的雨。
冷涼裡有點難以感覺到濕氣,細細小小下著的雨落在泥土上沒有聲音,卻會泛起淡淡的土
和草香味,混著微不可察的血腥味,緩緩地滲透在鼻腔裡、衣服上,遠方的悶雷讓人無法
分辨究竟是砲聲還是打雷,一聲接著一聲刺激著聽覺神經和搭在板機上的手指,三月的雨
開不出美麗的花朵,但他們的子彈在煙霧之後會炸出令人作嘔的血花。
藍色與紅色交錯的敵陣軍服裡,偏偏他一眼就可以發現那一臉髒汙的年輕人,碧藍色的眼
睛看不見任何狂妄,彷彿做錯事的孩子張口說著什麼、說著什麼……
『亞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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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ainy day in July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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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猛地睜開了眼睛。
「……」
窗外沒有下雨,熾烈得刺眼的陽光讓亞瑟知道這或許才是他醒來的原因,柔軟的大床飄著
洗衣精的馨香,房間內的木質家具帶著溫和的光澤,空氣裡漫著一股季節性特有的濕熱感
──這裡不是倫敦,也不是新大陸,是亞洲。
「天氣真好……」總是能夠看見陽光,的確是個好地方。
床邊側櫃上的行事曆同時用中文和英文寫出了兩個同意義的單字:July,七月。
無論時光如何流逝,每年都會經過一次的七月,永遠都無法忘記的七月。
亞瑟煩悶地抓著頭髮,試圖讓自己忘記那場再真實不過的夢境。
不算是真正的夢,但的確發生過那種事呢……亞瑟苦笑著換上襯衫和外套,發現自己並沒
有忘記什麼,記得的倒是不少。
他領養了許多孩子,送走了許多也獨立了許多,但沒有一個比那傢伙還要轟轟烈烈。啊是
啊,轟轟烈烈,印象鮮明的呢。
七月的艷陽照的所有建築都會反光,繪有洋紫荊的旗幟正緩緩降落。
當然了,亞瑟也一樣清楚記得那孩子剛寄養到他那時的樣子,安靜卻獨立的孩子,從小到
大都沒有太多改變。
並不是獨立,那孩子只是回歸血親大哥的身邊而已,卻這麼不巧選在亞瑟所忌諱的七月。
手中猩紅的旗幟從王耀的手裡交付到亞瑟的手上,這樣的畫面在世界各地經歷了許多次,
隨著時代的改變,亞瑟的存在從實質權力變成了國際關係的一環,如果用自嘲的方式說,
的確是熟能生巧的一種吧。
第一次的體驗永遠最深刻……
每次接下旗幟時,自己的時光彷彿會自動回轉一樣地陷入那樣的回憶中,不知道什麼時候
變得那麼高大的孩子,一臉困窘地將旗幟交還給他,並昇起了自己的國旗──混帳東西!
如果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什麼不對的話,為什麼要獨立?這樣的表情一點都不會讓他感到
寬慰啊!
亞瑟困擾地揉揉眉心,再次試圖把自己從過往的回憶中清醒,低緯度特有的濕熱感、從來
就不太熟悉的語系及面容是他唯一能夠向自己證明時地不同的依據。
並不是全然的撤離,雖然香的名義已經不再屬於英領,但駐外使節仍然留在香家盡職,亞
瑟依然有到這裡洽公的機會。
順手交付了交接文件並帶走部分行政人員,正要離開時剛好遇見了將進駐同樣建築的王耀
,香就跟在後頭。
「香。」有時候也會不自覺地想著,這孩子也大了呢。
即使寄養了多年也不會改變的黃膚黑髮,香沉默地轉身,緩慢且恭敬地作揖:「謝謝你這
些日子以來的照顧。」
不卑不亢也不是刻意,東方人過度甚重的禮節有時後反而讓亞瑟感到不知所措。王耀安靜
地在一旁看著,不出聲也不制止,和香一樣深褐色的眼眸裡彷彿看透了許多卻又讓人猜不
透許多,從第一次見面就讓亞瑟有這樣的感覺。
「……跟我客氣什麼呢?」直到現在還是不知道怎樣從容面對這樣的場面吶:「雖然回歸
了但我還是把你當成弟弟喔,有什麼困難都可以來找我。」
至少,最近還是可以的,這是跟王耀說好的部分。
香靜靜聽著,因為海港而生、因為海港而繁榮,東方的孩子雖然沉默寡言,但其地位在亞
洲有如西方的紐約一般重要,鷗雁嘈雜的鳴叫聲代替香的謙遜而囂張,貨輪不斷地駛進也
不停出港,汽笛洪亮而低沉的音色對於亞瑟而言也是如此熟悉。
──你曾經那麼強大──
有時候,的確恨著阿爾弗雷德……但是怎麼樣都無法恨得徹底。
海風特有的鹹與黏吹在亞瑟的臉上,同樣的表情香一共看了九十九個月──在亞瑟家寄宿
了九十九年,每年一次。
故意裝得很有精神說著沒事,但或許連亞瑟自己都不相信是那麼回事,那樣的景像從他需
要仰頭看見亞瑟的下顎,直到現在幾乎平行對等的視線。
「……逝者已矣,來者可追。」洋腔洋調,但香的說不是英語。
「什麼?」
「這是大哥家的諺語,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未來卻還是可以去追求、去補救。我
很喜歡這句話。」
遠方的王耀收斂了眼神,比亞瑟或是法蘭西斯更加古老的國度,彷彿可以容忍一切地歛下
了眼神,上次密切地與王耀接觸的時代……那傢伙曾經因染上鴉片之癮而削瘦無神,而亞
瑟是鴉片的供應者,除了鴉片以外……直到戰爭結束,那些事情才告終,一如沒有追究本
田的過錯,王耀也未曾與亞瑟翻過舊帳。
沒恨著嗎?該是被恨過的吧?連同阿爾弗雷德也一起,雖然當時亞瑟並不太希望遇見阿爾
弗雷德,但說到誰恨著阿爾弗雷德,他聽起來可不太舒坦。
亞瑟尷尬地別開了目光,望向船艦上的旗幟──他曾經隨著船艦一一將極致掛上世界各地
的領土,如今一一收回,而這裡是最後一站。
亞瑟花了整個航行的時間去回想那些事情。非洲、新大陸、阿爾弗雷德、馬修、亞洲、澳
洲、獨立戰爭、世界大戰、戰後獨立運動……
認真將記憶全都喚醒時,就會感覺到自己的蒼老。遠在東方的王耀是如何面對那些回憶這
件事,亞瑟從來沒有問過,他看著阿爾弗雷德以半強迫的方式邀請本田認識西方文化,在
得知本田重創王耀的同時接到阿爾弗雷德的電報,滿是怒氣地說著如何被突襲,這才發現
被背叛的並不會只有他一人,而那些背叛者也不代表會真的和睦。有些事情的確難以清楚
地區分開來,越是探究就越感到混亂。
而被背叛的那些呆子……也並不會真正將恨給永遠掛記在心上……
倫敦依然多雨如昔,濕冷的天氣和開傘時的聲音一樣令亞瑟懷念又熟悉,皮鞋踏在滿是水
漥的地面上時發出的水聲也是。
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卻又感到並不輕鬆,每年每年的七月,以前是這樣,以後不知道還有
多少次,如果能忘記就好了,亞瑟緩慢地任由意識隨著雨聲游離放空,緩慢步行到自宅。
電子撞擊產生的白光順間亮白了整個視野,而站在門前的身影讓亞瑟感到錯愕。
「……阿爾?」
一瞬間湧出在心頭的,不是怨恨或憤怒,看著那傢伙魂深被雨淋得濕透的樣子感到狼狽、
不捨,還有一點因為阿爾弗雷德的側臉看起來竟然有點沒落而感到的心疼。
「……亞瑟?」比起亞瑟似乎更加驚訝的阿爾弗雷德,在發現亞瑟的一瞬間幾乎是以全身
的力氣撲向亞瑟,濕透的濃金色的頭髮粘著阿爾弗雷德的臉頰,那雙碧藍色的眼睛帶著放
心了一般的笑容。
幾乎是劇烈撞擊的力道所襲上來的撲抱讓亞瑟連手上的傘都握不穩,在以為會被雨淋個渾
身濕透前,先被濕淋淋的擁抱給圍繞得渾身濕透。
「你回來啦。」
「……」搞什麼……特別來……其實可以不用這樣……
「我肚子餓了。」
「……誰管你啊!放開!」連雨傘都被撞掉了還全身濕淋淋地抱住他!現在他也濕透了!
「不行,亞瑟說要抱抱。」
「我可沒說過那種話!」放開啊很丟臉!
「我聽到了呦。」
阿爾弗雷德的擁抱變得更加緊密,似乎要將兩人黏在一起似的:「不要哭,亞瑟。」
「渾蛋,誰哭了……」被這樣說了知後反而鼻子感到痠痠澀澀的,他討厭這個獨立後偶爾
還是貼心得不得了的混帳!
「在你恢復精神前,HERO都會緊緊抱著你的呦。」
冰涼的觸感貼上了耳廓,是阿爾弗雷德的手。
笨蛋……為什麼在這時候就不知道要自己先開門進去……?
逝者已矣,來者可追。顯然阿爾弗雷德比他更早知道這句話的意含,所以努力得像個笨蛋
似地不斷製造獨立後兩人新的記憶,亞瑟並不是不知道阿爾弗雷德的意圖。
輕輕抓住阿爾弗雷德的手掌,試圖以自己的體溫溫暖那雙手,一如以往的記憶那樣。
「……你都淋濕了,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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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要繼續交代阿爾怎麼變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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