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cola1205: Q_Q好美的文字… 12/28 01:01
推 finderri: 剛看完電影來看文覺得心臟特別脆弱啊T口T......文字實在 12/28 09:46
→ finderri: 太美~ 12/28 09:46
推 lisa0106tw: 這篇的文字太美，尤其喜歡這一句:他 12/28 22:56
→ lisa0106tw: 「他的身體像疼痛的火焰，在索林懷中靜靜燃燒」 12/28 22:58
推 cashko: 文字很美啊 12/30 23:53
微限，主要角色死亡，最後HE希望
３ 海藍與黃金
在惡龍飛離孤山、一度肆虐的火光又沉寂於湖心當晚，矮人們終於回到了孤山中心
的金色大廳。眾人分頭尋找山之心的時候，比爾博的目光始終追隨著一個人。
索林站在大殿旁的巨樑下沉思，石頭的陰影遮蔽了他的眼神。他長久站在那兒，俯
視即將君臨的一切，臉上不帶任何表情。
良久，沉思的石像開始了動作。像是下定決心，抬起頭像是尋找著什麼，循著他的
眼光望去，比爾博最終發現他找到了自己的視線。
索林輕輕偏了偏頭。下一秒鐘，比爾博就發現自己輕柔地追隨著索林身影消失的石樑
後方走去。大殿後方通往迷宮般層層迭迭的內室，石製的通道在哈比人眼中都一樣，
但他知道那厚重腳步聲的主人在前方，若即若離地等待著他。
長石在黑暗中發著瑩光，他可以看見索林鬢邊星星，那毛皮披肩與腰帶上的銀鉤子。
索林著魔般的往前走，隨著通道的深入，越來越多發著溫柔月光的寶石與金屬，鑲嵌
在牆面上，佈置成一幅幅巧奪天工的圖畫。圖畫中有美麗的幾何圖騰、野生動物、矮
人七部族史詩般的故事，與精靈的風格完全不同，卻教人為那力量與美而沉醉。
索林的腳步慢了下來，手指溫柔緩慢地劃過牆面，像是觸摸著回憶本身。比爾博忽然
明白自己已經踏入了皇室的居住區，停下腳步，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前進。
他聽著索林的足音漸遠，良久，傳來一聲低沉的呼喚，又似命令。
「來。」
他繼續這夢遊般的腳步。牆上的寶石充滿繽紛色彩，由於通道窄仄，惡龍不可能進得
來，空氣中只有多年杳無人跡的冰冷沉默，似乎連灰塵也沾不到一點。
索林冷不防轉進一間房間。比爾博急忙跟上，卻在進入房間時忍不住驚呼出聲。
哇。
半橢圓的房間十分寬闊，前後合圍的牆面上，從牆角到比爾博的頭頂上方，滿滿以漸
層色調鑲嵌著海藍色與天藍色的寶石。在那海平面以上，秘銀優雅地嵌成天邊一絲銀
浪，向上延伸深沉美麗的黑色寶石。
他伸手輕輕觸摸牆面，冰涼圓潤的寶石也像豐富的海體，從中心頂端映射下來一縷
月光，借著滿室寶石折射，整個空間盈滿晃動的水光。
在月光的下方、水光正中央，那座黃金豎琴就立在那裡。一如惡龍來襲的出逃當日
，完美無缺地像個夢境。
比爾博小心翼翼，不去干擾扶著琴陷入沉思的索林。良久，索林撥動了細如髮絲的
黃金琴弦。
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暗夜繁星掠過水面，或者冰晶下在霜上，同時帶著纖細與暗影。
又撥動了一根較粗的琴弦。這次是雪下在松林間在山谷中的回聲。
然後聲音漸漸沉鬱，最後像是寶石的眼淚。
比爾博覺得自己就要迷失了，不由自主往那琴聲與月光的中心走去。向著索林走去。
索林在那寬厚的琴座坐了下來，開始調校音準，雙手由陌生漸漸熟悉，熟練地一手轉
著旋鈕、一手測試弦的鬆緊度。比爾博聽著那淵淵的金屬聲，有些目眩神迷，在索林
視野不及的地方，坐在深藍色的大廳地板上。
「過來點，坐在我身邊。」
索林按住了顫抖不已的琴弦，再度喚了比爾博。他別無選擇，只有站起身，走入那溫
柔的金光之中。他看見月光下黃金豎琴的反光，照在索林的臉上，隱去了一切疲憊、
傷痕與鬢邊的銀絲，他深藍色的裝束與眼眸相襯，彷佛是這滿室海藍中最珍貴的寶石
，炯炯地在比爾博的心底拍打出潮汐。
他安靜地坐在索林的腳邊。索林望著他，臉上是比爾博不曾見過的安詳。然後他開始
彈琴給比爾博聽，琴聲中訴說著都靈之日隱密閃耀的微光、長久失落與復仇、撲面的
高熱與火星、幽暗密林的折磨、迷霧般的飄零與鄉愁，以及孤山深處的星辰。不知怎
地，也讓他想起夏爾春季夜晚，從樹叢間抬頭凝望的清澈星空。
那些事物太過遼闊，遠遠超越哈比屯一個小小哈比人的生命。比爾博想起最起初他被
矮人沉鬱的歌聲吸引，那磨難吐露著高貴。在比爾博平凡的生活中，從來沒有這樣一
個人，承載著這麼多他渴望瞭解的謎與過去。縱使失落，都比旁人的滿足多上許多。
比爾博看著那長著粗繭的手指，輕巧在琴弦間掠過，像月光穿越索林的黑髮。他忽然
明白，早在看見那深邃雙眼的那一刻，便已近乎恐懼地被完整捕捉，而後心甘情願在
國王的身前，獻出所有。
他想起旅途開始時索林所帶給他的窘迫，那種張力如今依然存在兩人之間，就像此刻，
比爾博滿心渴望伸出手，觸碰索林月光下的黑髮。他長久忍耐著，依然渴望著，亦步
亦趨追隨著，一直到了這裡、此時此刻......
緊繃的弦忽然就斷了。那黃金絲線如雨，打在比爾博臉上，劃下一道細細的血痕。
琴聲兀然中止，他還沒感覺到痛，索林已經離開了琴座，向他傾身。
粗厚的手掌捧著比爾博奶油色的臉，大拇指抹去了那道血痕，沿著比爾博的頰邊，
停在唇瓣上。那鹹鹹血味，聞起來如遠處海洋般輕微。
「我回家了。而你在我身邊。」他在他唇上說。
然後比爾博就嘗到了那鹹味。他驚訝地發現那不是他的血，是索林頰邊的淚痕。國
王緩緩地親吻著他，舌尖是浪裡的魚，緩緩挑逗，深深吸引。
他低吟比爾博名字的聲音，既甜蜜又痛苦。
比爾博永遠無法忽視索林的聲音對他造成的效果，像是琴把那般的金色力度，劃開他
的脊椎一路向下，直到變得黑暗又深邃。
在這一刻，透過孤山正中心灑落的月光，比爾博能夠看見那種張力，在他們之間迴旋
往復，緊密交織，直到將他們帶向這裡，緊緊捆縛。身後夏爾的綠草如茵已經遙遠，
索林在他身下鋪起銀灰色的毛皮，像一張網緩緩承接他的墜落。比爾博的手指劃過那
密結的辮子與黑髮，將身上的矮人拉向他。
索林就笑了。在月光下剝開比爾博的獵裝，露出蜜色的皮膚，與在旅途後段日益消瘦
的腹部。他撥弄琴弦的手指，充滿佔有欲地按上緊繃如絃的肋骨。接踵而來的是親吻
與啃咬，讓比爾博為那深切的感受閉起雙眼，身軀弓起微微向後，像那沉默的黃金豎
琴般承受索林的撫觸。
「太瘦了……我的雜貨鋪老闆跑哪兒去了呢。」
男人微笑著，一面在肋骨上用舌尖劃下一道海浪，一面滿意于身下哈比人顫抖的方式。
索林的嘴與鬚髮觸感無比美好，掃過之處不斷引出比爾博小小的呻吟。大手執著撫弄
他全身的方式，就好像他原是一座無比珍貴的樂器，千山萬水，只為聽他唇邊洩漏的
一個音符。
「索林……」
兩人之間的張力終於消失了，當索林解開厚重的金屬腰帶，褪下藍色長袍，覆蓋在哈
比人的裸身之上時，比爾博想著那就是一道和諧的樂曲，事物的原來面貌，兩人關係
的本質。引領與追隨，窘迫與催逼，危險與力挽狂瀾，莊嚴與輝映的勇敢，複雜與單
純。當男人簡單地握住腰胯，來回深深摩擦彼此欲望的中心時，他亦滿足於什麼都不
必再想，只沉溺在那粗糙手指帶給他的歡娛之中。
「啊……那裡，啊……」
比爾博對他的欲望終於毫不掩飾，隨著身體展開在毛皮上，這樣的情景深深引動了索
林。他半張閉著眼，沉迷於比爾博緊繃的身體與手掌下的脈搏，不停歇地用嘴唇、雙
手與每一吋感官充分品嘗。
「讓你一直發出這樣好聽的聲音，仍不能滿足我，」他低沉的聲音因欲望而粗啞，
像是饑餓了太久的獸，眼底發出幽幽的螢光。
「告訴我，比爾博．巴金斯，告訴我你完全屬於我。從過去到未來，遠在你出生之
前，孤山還未淪陷，沒有家園需要奪回，你便已經屬於我。永遠。」
哈比人因為他的話語而身軀弓起，像是告饒，又似求懇般地渴求更多的摩擦。他已
經不能克制地射了一次，而現在矮人粗壯卻靈巧的手指，沾著他的體液緩緩撫弄著
他，打開著他。那雙鑄過鐵又操弄過琴弦的珍貴的手，牽引著他的意識，讓他從骨
髓透出深深的疼痛，又施予更多甜蜜的懲罰，帶他認識此前從未知曉的快感，然後
堅持停留在那高音上，如同久遠不墜落的星辰與海浪。
「你……你明明知道……」
「我不知道。那就是我們在旅途中，用緊繃的逼迫與逃亡、友好與信賴的假象不斷
回避的。事實是，我從來就不能也不願作你的朋友。」他加速開拓比爾博濕熱的甬
道，那欲望浮現如胸中低咆。
「我需要你。我必須完全擁有你。而現在我必須立刻佔有你。」
「你擁有我。」比爾博緊握住男人有力的手腕，在他幽深的發間唇畔輕輕地說。他
的身體像疼痛的火焰，在索林懷中靜靜燃燒，那粗壯的手指仍不停歇地打開他，擦
過他體內深處甜蜜的一點，仍在逼迫著他放棄所有的克制，交出還不屬於國王的一
切。
那種執拗之中藏著病。
他在即將滅頂的快感中抓住男人的手腕抽離，安撫般地親吻著索林。他的唇，頸項，
以吻膜拜他傷痕累累的身體。座狼烙在皮膚上的牙印顯得蒼白，比爾博記得在大鷹
的背上那種懸吊的害怕，害怕索林再也醒不過來，並在其中咀嚼一種遲到的理解，
怎麼可能否認深愛這個男人。
比爾博放任自己望進索林的眼。都靈之藍湮沒視野所及的一切。
「永遠。索林，索恩之子。珍寶可以偷取，可以歸還，遠在我死亡之後，你仍將擁
有永不遺失的東西。」
男人著魔般地攫住他，隨著他的話音，顫抖著進入他。
直到從脊椎深處歎出一口氣，展開成月光下的海浪，破碎而瑰麗。
「你擁有我的心。」
這顆心已經遺失。比爾博想。如今它落在孤山月光下的墳底，隨著山之心長眠。
「這是王之座琴。」
這不是一個問句。他不帶感情地輕輕撥了黃金豎琴一回，斷掉的弦已經重續，死去的
人不再歸來。在巴林的注視下，比爾博走進起居室裡。
巴林臉上的表情轉而為最深重的憂慮，思忖著他袋底洞的拜訪是日內即將結束，抑或
遠比他出發前估計得要漫長許多。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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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BB-Love/M.1419698105.A.959.html
※ 編輯: chantille (115.81.69.16), 12/28/2014 00:43: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