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RINGOSAN:PUSH~v(*′∀‵*)v 02/22 18:50
推 Hagane:推~=///= 02/22 23:49
如果這是真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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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唱歌。
陽光下藍藍的海邊。ㄧ個人。與美妙的歌。
感覺很暢快美好，好像隨著微風的吹拂中也成了盪漾著的白色波浪。
所以我意識到我正在作夢。
因為事實上我是個音痴。
雖然不想承認，雖然不討厭音樂。雖然其實曾經，很喜歡唱歌。
*
讀小學前沒上幼稚園之類的，家裡只有自己一個小孩，父母工作忙又因為我當時不需
要有人亦步亦趨的跟著，於是請鄰居在他們出門時代為照顧。整天無所事事單獨一個
人，只有隔壁阿姨除了準備餐點以及除此之外的偶爾露面，三個人住的房子裡只有我
一個人。
某次母親回家發現床單上紅色系的大型塗鴉、遍地深淺不一的紅色口紅、還有我手上
握著的半條面目全非的口紅屍體，家裡的探險遊戲被禁止了。
一個人在房間裡，我試著替玩偶們交換手腳或配件，於是獅子拖著長長的蛇尾巴、大
象的長鼻子變成企鵝的游泳圈……於是在棉絮飛舞的房間裡，看著母親提著塞滿玩偶
的塑膠袋走遠，我在父親的拳頭下大哭。
在撕下書本摺紙結果連書櫃都被撤走後，我知道了一個人在家無聊時應該做的就是乖
乖坐在新買的電視機前什麼都不要做。
寂寞的時候就一次又一次的用選台器瀏覽每一個頻道。
切換時的一兩秒停滯間，溢出的聲響很自然的組成很微妙的旋律。我可以自己決定旋
律的長短，出現的曲調都獨一無二，只有我聽得到的曲調每次都讓我感到驚奇；最棒
的是這次的遊戲不會讓我被父母責罵，只要我一整天都待在電視前他們就會拍拍我的
頭說我是個乖孩子。
有天我切到手酸，偶然停著的頻道傳出這樣一句話「……唱歌的時候是我最快樂的時
候，音符隨時都陪著我……」之類的，說話的大哥哥有著比父親還圓亮、比母親柔和
的聲調。
聽起來很美好。所以我回想著剛剛瀏覽電視時的曲調，試著哼出來。
聲帶在喉嚨裡微微震動，鼻腔癢癢的，像是一首悠微的小詩。橘紅色夕陽照進落地窗
時，我在地板上看到自己的影子，還有磁磚上閃爍的光芒，細細小小的舞動著的銀白
色亮光，那是磁磚對光的反射，感覺卻像是哼著的音符，在陽光暖暖的懷抱裡輕飄飄
跳著舞。瞬間我突然好像有點了解那個大哥哥說的，被音樂圍繞著的不孤單的喜悅。
一個人的時候，我開始喜歡唱歌呼喚音符的陪伴。
這是只屬於我的秘密花園。
然而在小學的音樂課，學生一個個拿著歌本唱「小星星」給老師聽時，我不知道花園
即將關閉。
音樂老師欲言又止地，最後婉轉告訴我，在音準上我必須下比同學更多的努力，否則
不協調的音律會破壞合諧，這樣就無法展現音樂的美好。
回想著老師抱歉的眼神，一個人在房間裡我按下錄音機，再撥放錄下的自己的歌聲，
然後倒帶播放、倒帶播放、倒帶播放……
聽到了彷彿瀏覽電視的背景樂。
跟同學唱出的旋律完全不一樣，甚至無法與鋼琴伴奏搭配的詭異旋律。
不協調。破壞合諧。無法展現音樂的美好。
我流著淚覺悟到原來那是花園毀滅的聲音。
一想到背叛音符陪伴的竟然是我難以矯正的音準，自我厭惡中我在通往祕密花園的路
上秘密地默默迷路。
從此拒絕開口唱歌。卻又無法忘記當年暖橙色氣圍中輕靈舞動的明亮光點。
我能夠欣賞音樂，也能夠學習。使用樂器的話就可以避免明明知道該發出怎樣的音高
，卻制止不了地走音的狀況了。
最後決定自己作曲，再尋找願意將紙上的音符賦予飛行羽翼的歌聲。
我無法靠自己與人分享心中的旋律，我沒有讓音符移動的能力，就像魚終究不能像蒼
鳥在風中飛翔，但或許終有一天我可以在其他人身上看到跳著圓舞曲的音符……。
*
我正在唱歌。
陽光下藍藍的海邊。ㄧ個人。與美妙的歌。
我意識到我正在作夢。
雖然只是夢，但此刻我能唱出真正的合諧的歌。在這樣和緩的海潮裡，我想暫時脫離
一下現實。
歌頌著浪花時，寒冰般的風猛然襲來，寶藍色的海洋褪色為森灰色的冷色調。
我聽著一段有點荒腔走板的歌聲醒來，閉著雙眼回想剛剛的夢。為什麼呢，現在想到
這麼久以前的事……
夢太甜，現實太苦，真是不太想面對這樣殘酷的反差啊。
還在胡思亂想，右邊床角微微一沉，歌聲放大，接著涼涼的溫度觸上我的臉頰。
「Masta，起床了唷~~」
軟軟的嗓音接續停止的歌聲，我呆呆的張開眼，眼前映著的一片湛藍色。海洋？
「早安，Masta。」
海洋露出可愛的微笑，我才從恍惚中認出他是住進來一段時間的Vocaloid。而剛剛的
歌聲是前幾天終於成功發聲時試作的童謠。
雖然是專門用來編曲的軟體，彼此也能夠溝通，但真的動手編輯時才發現Vocaloid並
不是一開始就是歌手，光是要脫離「啊~啊~」的單音以及其他的試音就花了好一陣子
；因為還不順手，即使是簡單的一首「小星星」聽起來音不太準，還沒經過細部微調
，唱歌方式也還是機械音。
不過──
「……早安，Kaito。」
「Masta，早安~~~」
有點甜甜粘粘的鼻音，Kaito笑吟吟地打著招呼，張開眼睛我才知道床角的微陷是因為
他趴在床邊，而臉頰上的溫度來自他的手掌。
「可以再唱一次嗎？剛剛那首。」
我要求著，Kaito看我躺在床上好像還不想動的樣子，點了點頭，任著我抓著他放在我
頰邊的手，認真地唱著其實有點走音的小星星。
聽著他唱歌，閉上眼往他的掌心湊得更近。溫溫涼涼的。令人眷戀的溫度。
溫和的早晨，在Kaito的掌溫中很舒適，像是整個人都隨著海潮輕輕漂浮。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音不準、唱歌技巧也還不夠、未經調整的歌聲不太自然……，但是這些只要我跟他再
多練習就可以克服，要讓Kaito發揮實力是我的責任，最重要的是，我終於找到的這朵
天然的藍色小花，能將音符溫柔捧在手中並一一賦予自由飛行的羽翼。
或許到時候，無法在風中飛翔的魚只要張開魚鰭順著水流，於是便是在海洋中的飛行。
映在海面上的星星，也能夠像碎水晶般熠熠圍繞著游行的魚，在浪花中點曳燦爛的光舞。
好高興能夠認識你，Kaito。
坐直身，我將自己拋向有著小花外貌的海洋。
*
「Kaito，請永遠留在我身邊。」不要離開。
「咦？真的可以嗎？」
「你不願意嗎？」
「我、我願意！Masta，請您讓我永遠在你身邊！」
天然又率直的回答，很有禮貌。但不是這樣的。
「Kaito，聽我說，是我請求你的喔，你不需要用『您』這樣慎重的尊稱叫我。」
「但是，Masta是Masta，我不可以這麼沒規矩……」
低垂著雙眼，Kaito顯得有點不安。跟往常一樣，謹守著上下關係，不過，不應該這樣。
「……我們來做個約定，Kaito。」
聽到我嚴肅的口氣，Kaito像驚弓之鳥般，挺挺坐直身。我離開Kaito的頸肩，直直看
入他純粹的藍眼睛。
「你跟我不應該是上下的關係，我知道你是Vocaloid，任務是協助我編輯歌曲。但是
除此之外，對於我來說，你是個看起來大約20歲的少年。是會哭會笑的人類少年喔。」
「可是……您是Masta，我只是軟體，在電腦裡只佔了一點空間，不能相提並論的……。」
Kaito為難了，低下頭，閃開我的眼神，兩手非常不安的抓住垂在腿邊的長圍巾。
拉起他的左手，貼上我的左胸口。
「Kaito，你喜歡唱歌嗎？」
怯怯地，他點頭。
「即使是非常簡單的歌曲，你也願意唱嗎？」
點頭。
「即使我的技術還很差勁，你也願意為我唱嗎？」
用力的點頭。
「那麼現在，你感覺到了嗎？」急促的心跳。
沒等Kaito回答，我接著說。
「我一直強烈渴望著尋找能陪我創作歌曲的人，照著我的想像我的盼望忠實的傳達。
Kaito，那就是你啊！」
握著他的右手收緊，我多希望能讓Kaito知道，他願意義無反顧地為無法歌唱的我吟
頌，珍貴的一如我遺失夢想的重量。
是他讓我看到希望。
這樣惹人憐愛的少年怎麼能貶低自己的價值，以為自己只是工具……。
我從來沒有這樣哄過人，手段有點煽情，用在這樣的場合似乎若有似無的有著什麼特
殊的涵意。縱然對方堅持著自己只是軟體，碰觸著他我知道，什麼是理所當然該被深
信的。
右手上搭來Kaito的右手，他抬起一直低垂的頭，水亮亮的眼眸總算不再閃避我的眼神
。我可以當作他了解了嗎。
「Masta，我好高興你是我的Masta……」
鼻音濃濃的，然後跟著落上我的右手背的，是亮晶晶的水珠。
將他纖瘦的身軀迎進懷裡，意識到這次的擁抱跟平常玩鬧的性質完全不一樣。Kaito激
動的抽泣聲回溯著時光接續上當年我唱失敗的旋律，宛如鑽石的星光灑出一條婉轉的小
徑，彎彎曲曲的一路連上失落好久的花園。不再孤單的、我與他的秘密花園。
…
「──是說，其實masta跟我的名字發音很像，???(ma su ta，升田)。所以你叫著的
一直都是我的名字嘛。」
「欸？Masta、masu ta、Masta、masu ta、Ma……啊，真的好像……」
現在才注意到的Kaito露出驚奇的表情，害我忍不住往他額頭彈了一下。
「好痛！Masta你在幹麻──」
揉著額頭，Kaito疑惑地小小抱怨著。然而我注意到他使用的不是「您」，開心地伸手
揉亂他的短髮。
「嗯……那麼，Kaito漢字要怎麼寫？開渡？海人？快斗？……界外？」
「是『始音』啦……T^T」
除了上面故意欺負Kaito的以外，我還以為會是「海音」呢。
「我知道了，別哭嘛，對我來說你就是Kaito嘛。」
Kaito，始音，海音。夢想再次起始的聲音，來自海洋的聲音。
「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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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的兩個人不知不覺都告白了~~~(哪有)
Masta真是花言巧語(!?)的傢伙XD (被打)
熬夜爆肝閃自己，怎麼有種又幸福又心酸的感覺XD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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