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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我不愛你，你不愛我。
我倆是平行線。
愛與欲，平行。
身軀交纏著，在絕頂的苦楚與快樂中，少年不斷不斷地喊著自己的名
字，他抱得那麼用力，像是要將兩人融為一體般地，在懷裡失去了意識。
儘管暈了過去，孩子的身軀仍像是要燒起來一般滾燙，緊閉的眼睛，動
情的淚水仍少許地自長長地睫中溢出，引得羅伊無限愛憐地吻去。
只是，那聲聲的呼喚，代表的是什麼？
是發自內心的呼喚嗎？還是為了肉欲的滿足，壓迫的產物？
從沒有感覺到的激情，從孩子口中吐出自己的名字，那音節竟有一種特
殊的魅力，讓羅伊幾乎失去理智，整個腦海裡只有他的聲音，那特殊的，
堅硬與柔軟併合的身軀讓自己陷入瘋狂，只能將他的甬道撐滿，幾乎絕
望地進入、撻伐、佔有，像期盼將自己嵌入到他心中一般。
如今，這活生生的身軀仍在懷中，仍舊緊擁，他確確實實地存在，那激
情的痕跡，情慾的產物，折磨的證據，每一道、每一條皆歷歷在目，所
有的一切如此真實，羅伊卻只剩下極端地空虛，幾乎想要狂吼的失落。
他親吻著他，像是要證明他依舊存在一般，從仍泌著汗珠的髮際，吻遍
孩子精緻的輪廓，小巧有致的臉部線條，盡情嚐過的可愛小嘴，他摩擦
著他，品嚐著他，最後以額抵額，無聲的淚輕輕滑落。
因逼迫才喊出的，屬於自己的名字，少年那動情的聲音將是一輩子的回
憶，也會是一輩子的傷痕，多麼希望那是你發自內心對我的渴望，然而，
那不是。
我知道那不是。
男人環抱著少年的手微微發顫，好一會兒才慢慢平靜，珍惜地抱著他，
像抱著下一秒就要消失的珍寶，直到感覺到孩子的額頭愈來愈燙，孩子
因高潮而無力的身軀乖順地任自己擺佈，但理應漸漸回復正常的體溫卻
持續地發熱，心知有異，連忙仔細觀察孩子的情況，卻見他原本蒼白的
臉頰已經變為不正常潮紅，呼吸也漸漸沈重。
是發燒了嗎。
看著孩子渾身的情色痕跡，分身上纏的銀鍊還未取下，幾乎是癱了一般
無力地依在自己懷中，慘不忍睹的模樣讓羅伊心生歉疚。
對孩子來說，整整三個月的心理負擔與壓力，專程回來的舟車勞頓，再
加上......
自己施予的無情折磨。
的確是毫不留情的，如果再來一次，我依然會如此。
因為我的恨，和愛一樣深。
將孩子抱上了沙發，解去分身的束縛，但那渾身的痕跡仍舊不方便讓別
人看到。
看看天色，幸好仍是深夜，方便避人耳目。
看著孩子略顯痛苦的睡顏，羅伊忍不住親吻，卻也忍不住苦笑。
當你醒來發現自己身在何處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呢？
是會覺得噁心反胃？還是想殺了我？
這麼想的同時，心臟不聽話地扭曲了一下。
不過我不會放你走的。
至少在你恢復之前......
你是我的。
至少身體。
將少年整個人抱了起來，粗暴撕破的衣服已無法發揮任何遮蔽效果，隨
手抽了件自己的換洗軍服將孩子裹住，遮住一身傷痕之後，趁夜將他抱
回了自己的宅邸。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為少年清理了身軀，
喘息著抱住了孩子，羅伊緊緊地抱著他，直到灼熱的淚冷卻為止。
將少年放在自己的床上，自己則坐在一旁仔細地瞧著他，忍不住觸摸他
金色的髮梢，被軍服包住的模樣配上那頭散金與燒得發紅的臉蛋，羅伊
竟感到慾望像是還未滿足般幾乎再度燒起，連忙甩甩頭，努力克制著，
只是低下頭去吻那光滑的額，感覺著那發燙的熱度，孩子皺起了眉頭，
近乎痛苦地掙扎著。
「不要......不要......」
「放開我......」
心沉了下去。
羅伊咬咬牙，心臟扭了一圈般，折磨的念頭又再湧起，然而，男人只是
站起身來進了盥洗室，拿出浸水的毛巾，為孩子滾燙的額頭覆上一絲清
涼。孩子躁動的情況好了一些，但還是顯得難受，手似乎揮舞著想抓住
什麼，羅伊伸出手去，握住了那只小巧的手掌。
孩子抓住了男人的手，似乎覺得安心了些似的，明顯地安靜下來，羅伊
心頭百味雜陳。
假如你知道你拉住的是我的手，會不會厭惡地直接甩開？
一定會的，是吧。
手上傳來少年的溫暖，羅伊靜靜地看著少年的睡顏，眼也不眨地看著，
直到天明。
夢裡，孩子夢到了男人。
與現實不同的是，夢裡的他如此溫柔，溫柔得讓人想哭。
身體突然成了一團火，在煉獄一般的高溫之中，彷彿被恐懼攫住的羔
羊，四周都是火，自己卻被抓住，身體熱得難受，掙脫不開的少年哭喊
著，掙扎著，原以為就這樣燃燒而死，額頭卻突然一片清涼。
依稀，感覺到男人的手安慰一般地撫摸自己，感覺到男人呼吸的熱度，
感覺到男子溫暖的手掌，終於，像是得到了安穩一般，筋疲力盡的少年
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刻，只見一片漆黑。
渾身仍然疼痛，左手幾乎抬不起來般疲累，好像翻越過萬水千山一般，
然而右手的機械鎧已然不翼而飛。不知身在何方以及失去機械鎧的恐慌
讓他掙扎著起身，掀開被子的同時，卻發現一件軍服，披在自己不知何
時已被脫得赤裸的身上。
顫抖地拿起，肩上的三顆星在黑暗中發出亮光，不用說，那是男子的軍
服。
四目望去，很明顯的，這是男子的臥房，而自己的衣服，卻不見蹤影。
朝身上望去，就算看不見，也感覺得到赤裸的身軀，充斥著那時的痕跡，
提醒著殘酷的折磨，少年不由自己地湧起強烈的羞恥，心彷彿被撐裂一
般痛楚。
身體仍然慵懶無力，近乎虛脫的身體加上身上的傷痕，連起身都有困
難，然而孩子掙扎著下床，蹣跚地走至門口，不出所料鎖著的門讓少年
崩潰一般跪下。
無法抑制的淚水決堤，他知道這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赤裸的身子、奪去的能力，他要剝奪自己所有的東西，將僅剩的自尊在
他腳下踐踏。
還不夠嗎？還不夠嗎？你還要奪去我多少東西，才肯滿足？
而我想要的，你卻，永遠也不會給我......
身子仍然發熱，頭腦依然發暈，淚眼依然模糊，眼前的門卻已開啟。
近乎心碎的哭泣中，那男子高大的身影掩住了少年跪坐的身子。
「你終於醒了？」
「怎麼坐在地上？」
開了燈，男子蹲下身，不由分說地捉住孩子的左腕，將那單薄的身子拉
起，毫無遮蔽的臉龐與身軀面對著他，少年覺得羞恥像是實質的烙鐵，
隨著男人的視線在全身燒烙，劇痛入骨。
「放開我！」使出如今的全力掙脫了他，想要奪門而出卻被他擋住，少
年被迫回頭卻不願回到床舖之上，只有退至窗邊，以窗簾遮擋著身子。
男人卻沒有發怒，他只是看著被甩開的手掌，靜靜地看著他的反應，面
無表情。
看了一眼被棄置於地上的軍服之後，淡淡地笑了。
「就算光著身子也不願意穿是嗎。我的衣服。」
聽不出那聲音中所含的些許痛楚，他藏得太好，如今像是受傷野獸的少
年，無法瞭解。
愛德將自己縮在窗簾之中，裹著、藏著，拚命地想收住淚水卻無法如願，
他抽噎著，顫抖著，心痛的淚水無論如何也停止不了。
僅有的左掌死命地捏著布料，眼睜睜地看著男人一步步來到自己面前。
「為什麼不好好在床上躺好？你不知道你發燒了嗎？」
男人說著，看著死命躲著自己的孩子，指甲擰進了手心。
「給我回床上去，現在。」
少年金色的瞳孔收縮，緊抓著窗簾的手扭得更緊，像是要將布也抓裂
般，聞言，他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回床上，是嗎？你就這麼喜歡檢查我的身體？」
淚痕未乾，少年的笑容看起來格外突兀。
「昨天還不夠，還不夠，還不夠嗎......」
全身因用力而顫抖著，熱度衝上腦子，暈眩著，整個房間彷彿天旋地轉，
全身的力量都依在窗簾上，如今唯一的遮蔽，唯一的依靠。
「為什麼要將衣服拿走，為什麼要將機械鎧卸下，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
裡，你唯一的目的，就是這樣而已嗎？」
沈默了一會兒，羅伊慢慢地開口。
「你說呢？」
「你認為我的目的是什麼？」
你是怎麼看我的？在你那雙金色眼睛裡瞧出來的我，是什麼模樣？
我很想知道。
顫抖著，孩子蠕動的嘴唇像是費盡了力氣。
「你將機械鎧卸下，門也鎖上，甚至將我的衣服也拿走......」
「你不讓我走，不是嗎？你要把我關在這裡，不是嗎？」
「關在這裡的目的.....」
他咬住了嘴唇，淚水再度奪眶而出。
只是身體，只是身體罷了......
下面的話語，他說不出口。痛極了的心伴上因發熱突然發作的頭疼，房
間彷彿在旋轉，孩子扶住窗簾的身子無力地倒了下去。
羅伊看著他，強烈的心痛讓他只想冷笑。
......意料之中的話語，如同利箭穿心。
「......原來你是這麼想我的啊。」
只是怕你逃走罷了，只是想多留你幾天罷了，只是我知道你不可能乖乖
地留在我身邊養病，只是不想你離開罷了，至少在你病好之前......
所以在上班之前，我將你的機械鎧卸下，否則鎖起門也是沒有用的吧。
不過，在你眼中，我這麼做的目的，只是為了將你關起來，好盡情取用
你的身體，啊。
就讓你這麼想，也好。
反正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的吧。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現在，給我回去。」
「至少在你燒退之前，不准離開這裡半步。」
捉住了少年的手腕，強制將他抱了起來，摸了摸他的額頭，皺起了眉。
「又燒起來了，你不知道光著身子亂跑是會著涼的嗎？」
「......是誰讓我光著身子的？放開我！放開......」
眩暈的頭腦讓愛德難受得想要殺了這人，殺了自己。
「我不會放你。」羅伊咬著牙。
將孩子放回了床上，就算是高燒之中，孩子仍然竭盡所能地掙扎，逼得
羅伊將他整個人壓住，動彈不得。
咬著牙，羅伊握住了孩子的手腕，「你給我安靜下來！否則就在這裡，
我會再要你一次！」
孩子突然靜止了下來，茫然的眸子越過了自己，投向不知名的遠方，那
意涵讓男人心中抽痛。
「你要我？是的，這就是你的目的，不是嗎？這就是......你要的......你要
的......你要的......」
喃喃自語著，孩子近乎崩潰地啜泣著，彷彿自我放棄一般，撕裂一般的
痛攫住了羅伊的心。
「......我不會碰你。」
「天殺的我發誓我再也不碰你，你給我乖乖地養病，我絕不會再碰你一
根指頭！再也不會碰你！可以了嗎？可以了嗎？」
「等你好了之後你就走，我再也不會束縛你！隨你滾得愈遠愈好！再也
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椎心的痛楚，男人沒有注意到的空隙，淚已經沿著輪廓滑落，注意到的
時候，他立刻回過頭去，不想讓孩子看見這眼淚。
淚是示弱的表現。
不會示弱。自從在戰場上哭過一次之後，男人早已發了誓，再也沒有淚
水。
再也不會向任何人示弱。
然而儘管盡力掩飾，孩子仍然看見了那從未見過的淚痕。
從未有過的激動語氣與誓言，讓孩子從絕望的渙散裡集中，那瞬間男子
的淚一閃而過，但已經無法忘記。
而那個誓言，自己理應高興的，卻不知為何，心卻像被箍緊般難受。
絞緊了床單，不願承認那一瞬間，少年的嘴唇顫動著，將欲出的話語硬
生生咬住吞落。
『不要......』
羅伊撐起了身子回過頭去，冷得像冰的聲音凍住了少年的心。
「自己把你的被子蓋上，等一下我會把睡衣給你。啊，是了，你不願意
穿我的衣服，是吧？」
咬著牙露出冷笑，錐心之痛已然化為心灰意冷。
就這樣吧，就這樣吧。
反正我對你而言，也不過是個除了身體之外，完全無關的人罷了。
彼此的心從沒有碰觸過，以後也不會。
再也不會。
他逼著自己出了門，將門鎖上的同時不禁嘲笑自己。
為什麼不現在就讓他走算了？為什麼還將他留下看了傷心？
男人知道，自己捨不下他。
可是，就算再眷戀，這也是最後了。
最後幾天的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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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緣的鮮網鋼鍊同人專欄＊＊＊
http://www.myfreshnet.com/BIG5/literature/li_cosplay/100092696/index.asp
鋼之鍊金術師衍生作品，大豆向，虐文區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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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20.136.11.120
※ 編輯: chao0201 來自: 220.136.11.120 (08/15 2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