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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在半山腰上一棟擁有雕花大門的別墅前停了下來,沒有再前進。   長長的路程,汪梓祺下車的時候覺得腳底有些麻。   到很久之後他曾經回想過這一瞬間。原來美麗的玻璃鞋並不一定穿得舒適,南 瓜馬車也不會告知你終點。   來接應開門的是個穿西裝打領帶、還對他微微一笑的中年男子,梳著剖邊的正 經髮型讓汪梓祺蹙了下眉頭,即便他原本緊抿的唇已因為疑惑而有些鬆動。跟著走 過長長的花園步道,兩旁花卉整理的像是假的一樣,他甚至忘記要思考另一扇門打 開後會有什麼在等著他。   衝動過後似乎總變得無所謂。他已經緊繃了這麼久,再走到這裡,再糟的情況 也不過就這樣,已經不差那麼一兩件事。從他毫不猶豫跑出家門,跟著對方上車來 到這裡之後。   建築物的門外只站了兩名黑衣男,對於他的到來淡淡輕瞥了幾眼,整座別墅戒 備出乎意料的少;進入木色的大門後,接待的大廳比汪梓祺家還要寬闊上好幾倍, 裝潢品味卻意外地簡單而溫暖。   接應他進門的那個男子要他在原地稍等會,汪梓祺空洞地環視了一遭,注意到 另一邊飯廳的位置坐了幾名男子,同樣對他的來到似乎不覺有異。   汪梓祺對這裡開始依稀有點好奇,但又不是全部。他沒忘記他為什麼來這裡, 但他同樣也還是不知道自己來這裡能做什麼。   走一步算一步,這是他這年紀能想得出來的辦法而已。   不多久,二樓旋梯口走下來一個男人,後面跟著的則是適才來應門的男子。   汪梓祺原本微蹙的眉頭緊擰了起來。   他沒有開口,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又像當時那樣,因為瞪著而微微紅了起來。那 男人微笑的走過汪梓祺身邊,在沙發上交疊雙腿坐了下來。   「怎麼不坐?」   汪梓祺沒說話,也沒動作,但他的確認出了這道低沉的好聲音。他的不動聲色 ,讓他看起來有種超乎常齡的冷靜。   那男人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杯優雅地輕啜了口,斯文得體的模樣似乎跟混道 上的絕扯不上關係,但他隱約的霸氣又非一身襯衫長褲可以輕易掩去。明亮的燈光 下,大約三十出頭的年紀與那股書卷氣讓他不像個黑道梟雄。   汪梓祺總覺得事情沒那麼巧。可它偏偏就在你眼前。   「我記得你。」他說。   那男人聞言,湊近杯口時笑了下,點了點頭。「眼神很漂亮,汪梓祺。」   汪梓祺討厭不乾不脆,也討厭跟人打太極,他說:「你就是姓徐的那個?」   「徐已敬。你要記住了。」   三個字,彷彿告知汪梓祺接下來的命運。   那男人說完,接過手下遞來的幾份文件,頭也不抬地說:「欠黑狗的錢不用擔 心了,地契我已經叫人送去你家,你哥哥剛剛也放回去了。」   原本還擱在心頭上煩惱的,這一刻,卻被人簡單幾句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地打發掉了,而那已經不需要再擔心的事,卻變成了汪梓祺要去面對的事。那些事 ,真的沒發生過嗎?   人生不是夢境,哪有這麼美好。   「你想要什麼?替我家還那一千七百萬,要我相信你是大善人?」   站在一旁遞著文件的那名男子抬頭看了汪梓祺一眼,而原本別廳的那幾名黑衣 傢伙,也在這時忽然全起身退了出去。   「跟著我。」   那男人依然臉也不抬地說,接過最後一份,簽完遞給手下後再度抬起頭,臉上 雖已沒了原先的笑意,也並非沒有善意。   「我的確不是善人,卻是生意人,虧本的事我向來不會做,但你的生活將不會 只有這樣。」   汪梓祺愣了愣,這是今晚他第一個無法控制住的表情。   好一會,他才費力地明白了男人的意思;頓住的這一晌,也只是短短幾秒,他 的腦海轉了許多圈,卻沒有一圈是他自己能捉得牢的。他有些諷刺的、不知是不是 覺得荒謬的輕扯嘴角嗤了下,然後伸手開始扯鬆繫著自己的領帶,走向那個男人。   搞了半天,原來這男人要的是自己。   「如果我的答案是不呢?」   徐已敬掀起眉,臉上並無任何不悅。   從頭至尾,他都是這樣的親切,就連當他提出這項條件的時候,臉上也是揚著 慣有的斯文微笑。   「你認為,你還有選擇權嗎?」   他有嗎?走近這個男人,汪梓祺一把跨坐在他身上,扯掉領帶的瞬間,低頭吻 住了這個男人始終掛著微笑的嘴。   他的選擇權,在他毫不猶豫跑出來的那時候就已經決定好了。   汪梓祺,討厭一切會習慣成自然的東西。   包括喜歡,包括愛,包括性,包括親吻,包括,習慣一個人,包括,習慣被擁 抱的自己。   隱藏自己的疲倦 表達自己的狼狽   放縱自己的狂野 找尋自己的明天   向你要求的誓言 就算是你的謊言   我需要愛的慰藉 就算那愛已如潮水   ※ ※   「梓祺,你眼睛怎麼那麼紅?」   翹課混天臺上曬太陽的一大早,七喜吸了口菸,轉頭問一旁閉著眼睛的好友。   「又哭過啦?」   汪梓祺睜開眼睛,卻不像往常一樣狠狠瞪過來,掩飾被說穿的窘境。轉身改成 枕臂側躺,他似乎不想多談這個問題。   然而七喜又是何人,他一把湊近好友,像小狗似的聞了聞。   「昨天做愛了唷?身上味道很濃哦。」   其實,他只是胡亂猜測胡亂想,像平常一樣胡亂開玩笑,然而汪梓祺卻回過身 來,平靜的望著好友,平靜的應了聲「嗯」。   七喜一怔,「跟誰?」   「……不知道。」   徐已敬……是誰?汪梓祺真的不知道。昨晚是他頭一次跟陌生的男人做愛。   正確來說,他的性經驗甚至少到會讓別人感到驚訝,有過的,其實也就曾經那 麼一個。這一點只有七喜知道;他的好朋友,並不如外人所想真放蕩到無節操。   懶得向人開口解釋辯解卻都是他的缺點。   然而昨天他卻哭了。   吻是他開始的,他從也沒想過自己會那麼大膽,當時在想什麼,根本沒有顧慮 。吻到後來,他腦中已經一片空白,嘴唇剛分開還會覺得全身都在顫抖。衝動絕決 過後,無措揭穿的太快,只有抱著他的那個男人知道。   那個男人似乎很懂得如何享受性,也懂得如何帶給另一個人相同的感受。被進 入時疼痛只是些微的,對方富有的柔軟耐心似乎不只有這樣,打開他雙手的力道卻 反差的非常強硬而用力。   雙膝被壓進胸口,完全開敞的姿勢幾乎毫無保留,汪梓祺從沒以這種姿態面對 歡愛時的另一個人。他沒有反抗,柔順的身子像隻披著溫潤皮毛的兔子,漂亮的眼 睛因為逞著目光而醞紅,微濕微霧,裡頭隱約是抹無法輕撫拂褪的挑釁。忽然被填 滿的時候,男人整個人全覆了下來,就是那瞬間,汪梓祺的所有脾氣彷彿盡數軟化 ,措手不及,有種擋不住想哭的衝動,讓他伸臂環住了對方。   不停的律動,大力的被晃蕩,手心裡傳來黏膩的觸感,汪梓祺好像從不知道原 來汗剛流下來時是溫熱的,手心不停在男人背上探索不肯離去,指尖底下的紅色巨 龍栩栩如生,婉轉祂的生動,近乎高潮的時候,他想撫慰自己前方的欲望,卻被一 把撥了開來。   他錯愕地睜開模糊的眼睛,欲望已被握在另一個人手裡。快感如潮,近乎痙攣 ,汪梓祺啜著,啜著,再無法扼止地哭了出來,雙手更加緊緊的纏上去,雙腿更用 力的環住了對方。   不知道是不是同時高潮的……性愛能有這麼完美的事嗎?汪梓祺只記得自己在 達頂的那一刻咬破了對方的唇。   ……   按住自己的雙眼,擋去了好友審究的目光,汪梓祺又轉了個身面對天空,陽光 鋪滿他全身。   「不要這樣看我。」   「你是說真的?」七喜仍有些懷疑。但他知道自己的好友向來不會說謊。   「嗯。」   七喜沒有再說話,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追問下去。兩人靜默了會,汪梓祺 鬆手張開眼睛,在刺陽下瞇起眼睛,忽然便開口說:   「原來跟男人做愛,真的是可以高潮的。」   現在想起來,在此之前他似乎從沒有過性愛的高潮。有的,只是因為當下和戀 人相擁在一起的體溫而已。   如果沒有了愛,沒有了性,最後連擁抱也沒有,他們,還剩下什麼?   汪梓祺討厭一切會成自然的習慣。   七喜又一次怔住,而且是結結實實的愕然著沒有會意,隨即,他伸腳踹了好友 一大下,笑罵道:「靠你笑得很噁心耶!淫蕩的傢伙還不快給我全部招來!」   七喜已經許久沒有看過他的好朋友流露出這麼自然的笑意。   那也是汪梓祺自己所沒有發覺的。   有些事來得太快,從沒有人會知曉。   但它就是來了,讓你不得不習慣。 -- 我責備自己那麼不勇敢。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0.203.31.137
Nessa1103:我以後聽這首歌都糟糕了......突然覺得自己也欠抱(羞) 02/25 17:00
Fully:這首歌好像本來就有弦外之音的樣子.....>/////< 02/25 17:22
zoe3209:我看到一樓欠抱了...以下開放推文報名抱一樓XDDD 02/25 18:27
tbsubaru:好看!! 02/25 19:55
cannyL:這首歌原本就是寫給同志的!! 02/25 21:19
Fully:重看一遍後感覺又不太一樣了...是一種深深的心痛和感動 02/27 1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