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blissyi18:太壞喇~~~ 08/09 04:04
小茶表示：「他凌晨兩點不讓人睡覺都在講屁話，才爛透了吧？！」
推 bbb22261:我要皓清姊姊~ 08/09 23:37
推 leeteukey: 煩人意外地好可愛wwwwwww 08/14 15:47
可是他還是很煩。
※ 編輯: dayofdays (118.160.239.229), 08/18/2014 22:13:26
02. (煩人和小茶)
如果說晚餐時間是悠閒愜意的諮商時間，那凌晨兩點一起進門的兩個人則
進入了某種體力耗盡但精神亢奮的深夜時刻，除了理智完全失控以外，連腦子
的運轉模式也呈現了某種脫離現實的詭異感。
小茶看著拎著宵夜在餐桌前安靜坐下的煩人，突然覺得這傢伙並沒有他的
綽號描述得那麼誇張的煩，充其量只是稍微吵了點，怎麼會取這樣綽號。還是
因為取綽號當時真的很煩，後來自己將個性改得比較沒那麼煩了？
他沒說什麼，將手上的串烤放在桌上，到冰箱拿了一瓶啤酒才坐下開始吃。
「欸，小茶。」煩人出聲。
「怎？」
「順便也幫我拿瓶啤酒。」煩人把背包放在腳邊，打開手邊的塑膠袋，拎出
燒餅油條來，接過小茶遞來的啤酒，拉開後灌了一口，卻沒有馬上開始進食，盯
著手上的食物似乎在發呆。
看到煩人的定格一般的動作，小茶想，是累過頭了意識迷離嗎？
過了幾分鐘，小茶開始懷疑對方睜著眼睛、拿著宵夜卻睡著的時候，煩人又
出聲了。
「欸，小茶。」
「幹嘛啦？」咬著烤雞肉串的小茶打開電視，把電視音量轉小，畢竟另外兩
個人應該都睡了，卻遲遲沒聽到下文，小茶瞇起眼考慮要不要用力在他頭上蓋上
一巴掌，讓他清醒點。
「……欸，小茶。」煩人還是這樣說。
「煩人你到底想說什麼！」小茶暴躁起來，今天陪老闆應酬，陪笑陪了一晚，
耐心全部消耗殆盡，「要說什麼快給我說，不然我讓你說不出來。」
「欸……」煩人出聲，聲音微弱，語句拉長，像是考慮著該怎麼說出心裡的話，
小茶黑著一張臉，看著電視上的深夜新聞，用力壓抑心中的狂暴。「小茶。」煩
人還是只有這麼說。
「幹！煩人你有完沒完！發什麼神經啊你！」暴躁的小茶忍無可忍，一把拉
開椅子站起來，揮著拳只差沒揍過去。
「你覺得葉子是什麼樣的人？」煩人充耳不聞小茶的罵聲，只維持著相同姿
勢，語調沒有任何起伏一樣。
小茶皺著眉，費盡心力收拾被職場生活逐漸磨損得殘存不多的銳氣，只好坐
下，「幹嘛？你不是在跟他談戀愛？應該最了解他吧？」喝了口啤酒，沒有正面
回答問題。
「你覺得葉子是什麼樣的人呢？小茶。」
小茶撇了撇嘴，把怒氣和暴躁收乾淨後，只覺得滿身的疲憊，連生氣的力氣
都找不回來，「我眼中的葉子跟你有關係嗎？」挑著眉回答，拿起另外一枝串烤，
一點都沒有要配合的意思。
「所以，在你眼中，葉子是什麼樣的人呢……？」煩人總算換了姿勢，他抬起
頭，直直地看著小茶。「我認識的葉子和你認識的……不一樣吧。你覺得呢？」
小茶翻了翻白眼，「你怎麼跟個NPC一樣，說來說去都同一句話？」這就是
被叫煩人的原因嗎，「我的想法很重要嗎？你說你想說的事情不就行了，這麼固
執。」
「沒有相同的認知是無法溝通的吧。」煩人說著，「如果沒有相同的認知，
到後來只會變成雞同鴨講。這不是溝通的前提嗎？」總算咬了一口油條，像是總
算回到現實世界。
「啊……那什麼本格派的理由啊？不這樣的話，你就沒辦法講話了嗎？」
「其他不重要的事情都沒關係，但是葉子不是不重要的。」煩人的解釋毫無
邏輯可言。
「是是是，你的葉子最重要。」小茶敷衍，「所以呢？這麼認真在問葉子的
形象，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覺得葉子是什麼樣的人呢？」
「你真的完全沒在聽人講話耶。」小茶瞇著眼看他，「葉子喔……第一印象就
是他很有原則、執行力很高吧。第一天搬進來的時候……那種時候不是每個人都在
忙著拆箱、整頓房間嗎？我才剛把行李推進房間裡，正要拆箱的時候啊，葉子就
來敲門了。」偏著頭回憶。
「嗯，應該是吧，我記得那個時候還是下午，葉子客氣的說：『不好意思，
打擾你了。我想，住在一起第一天，我們一起吃個晚餐好了？我請客，順便討論
一下大家住在一起的共識。』明明可以隨隨便便的在客廳講講就好，葉子居然跑
來這樣說耶，這樣讓人怎麼拒絕啊？而且明明就說得很客套，但是那個氣勢，就
讓人覺得好像不去會造成其他人麻煩……」小茶繼續說，「我跟人合租過這麼多次
，第一次遇到這種人。」
「那個時候，我也以為葉子應該找不齊人……畢竟這麼突然。」煩人恢復正常
的進食速度，「尤其是皓清，會讓人下意識的猜想：『這傢伙應該很多朋友，什
麼重要時刻都會有人一起慶祝』。」是因為話題照著他想著方式走了，所以才能
夠回復正常溝通模式嗎。小茶暗暗想著。
「對對，我也覺得皓清是那種人！」小茶同意，「原本打算一路把行李一口
氣收拾完，不過全部拆掉、歸位、布置完大概就半夜了，為了不錯過免費的晚餐
，所以我還是答應了。葉子看我答應了，居然馬上就報出集合時間、預定要吃的
餐廳、過去的方式，除了問說餐廳合不合口味，順便還確認一下我有沒有機車
……連這種事情都超有執行力和計劃力是怎麼回事啊？」
「這是葉子的通常運轉狀態。」煩人點點頭，「不過你的東西也是誇張的多
啊。正常人搬家才不會有十幾個大紙箱宅配、兩個行李箱、一個超大的後背包和
三個單肩包包這麼多，那已經到了四人家庭的量了吧？你那個房間裡裝得下嗎？」
「你管我！」小茶一秒回應，「現在不是擺得好好的嘛！要你管啊！」
「你的房間是四次元空間吧。」煩人下了結論。
「你住海邊啊？」小茶翻白眼，「跟你比起來，雖然葉子說你叫煩人，但是
你那時候真的很安靜啊。」
「小生怕生。」煩人說。
「你不要自己說這種話。」小茶看著一臉正經的煩人，迅速回應，「那個時
候去到餐廳的時候，我也覺得葉子連挑餐廳都深思熟慮得很誇張啊……餐廳應該不
是你這單細胞生物選的吧？」食指正對著煩人。
「不好意思，小生是個單細胞生物啊。」換煩人翻白眼，「餐廳有什麼奇
怪嗎？那天我本來跟葉子說想吃燒烤吃到飽的，不過不管怎麼纏著葉子，葉子都
不讓我吃……」
「果然不是你。」小茶喝了口啤酒，「燒烤店要忙著烤肉又光線不足，全身
都會是炭味，實在不是個適合討論事情的地方。你不是工作好幾年了，連這種事
情都不知道？」
「小生是不用交際應酬的單細胞工程師。」
「幹，你這個是炫耀吧？是炫耀吧？」大公司行銷部菜鳥小茶同學表示深深
的恨意，「那個餐廳光線明亮、有簡單的木頭隔板──這對我們來說很重要吧，
畢竟我們是四個Gay，雖然我自己不太在意，但是對互相認識程度低、唯一知道的
訊息又有些私人化的情形下，這種有隔板的空間會讓人比較有安全感。」
「你也想太多了吧。」煩人表示。
「是你這單細胞生物想太少了。」小茶反駁，「食物是有飯有麵有披薩的義
式料理，價格對我這種當時還沒找到工作的魯蛇來說也能承受，也不會覺得被請
太不好意思，對皓清那個人生勝利組來說，也可以點些有特色的配菜……」
「那個起司球還蠻好吃的。」煩人邊咬著燒餅邊同意。
「你只記得吃吧。單細胞生物。」小茶回應，「反正我對於葉子的印象大概
是這樣，讓人覺得很誇張的計畫和執行力，因為理智而且冷靜，平時互動也很小
心謹慎……謹慎到讓人覺得很累的樣子啊。嗯，好了我描述完了，所以呢？」
「什麼『所以呢』？」煩人把燒餅從紙袋裡拉出來了一點，毫無神經的回話。
「……不是你要談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單細胞生物沒有記憶的功能
嗎！」小茶生氣，跟煩人講話怎麼這麼累。
「我有說我要談嗎？」煩人困惑的看小茶。
「那你半夜不趕快吃完宵夜、滾去睡覺，拖著我講話幹嘛啊！」小茶表示，
跟煩人講話真的很容易爆血管。
「就想要問問看你怎麼看葉子的啊。」煩人表示，「想要知道戀人在別人的
眼中是什麼樣子，很奇怪嗎？」
「很奇怪吧。正常人不是都在意『自己』在別人眼中的樣子嗎？」小茶想了
想，「這麼在乎別人怎麼看戀人，是怕被搶喔？」隨口回了句話。
「這麼說的話，也許也是怕被搶吧。」煩人用著“今天天氣真好”的語氣說了
一句理應極度恐慌的話。小茶想，這種話，就算是真的很擔心的人也不會這樣回
應吧，感覺讓人難以認真對待。
「也是啦。葉子條件這麼好，有人想搶也是應該的。」小茶回應，「我都想
下手搶搶看了，肌肉再練一下就是天菜了啊。」語氣似真似假。
「嗯，你也不一定搶得到喔。」煩人面無表情的回應，「葉子不只是外在條
件好，家世也不錯，爸媽開明、一點都不在意他的性向，個性認真，但是他是個
雙性戀，其他事情的神經都拉得很緊，就是在感情上的能力等於零，太過遲鈍而
且容易隨波逐流……」
「哇，好可怕，這是什麼如同二次元角色一樣的完美設定。」小茶拿出串烤
青椒，「這樣的人完全讓人忍不住想要攻略啊，這樣的人你守不住吧。」光是看
著他們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就下意識的落井下石。
「你的用詞怎麼比小生這個宅宅工程師還宅？」煩人面無表情。
「你不要再自稱小生了，煩死人了。」小茶瞪他。
「小生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叫煩人，專門煩人。」
「講話講得不古不今的……」小茶徹底明白煩人為什麼叫做煩人了，不是那種
會很吵的那種煩，而是根本找不到對方重點和頻率在哪，還不讓人關機的那種。
這種深夜模式如果是大學時代在熬夜讀書應付考試時開啟，絕對會把室友全部逼
瘋。「那你還不趕快吃一吃，進去陪你的最重要的葉子？想把雙人床的另外一邊
讓給我嗎？」
「……」煩人低頭咕噥了幾句，小茶沒聽清楚。
受威脅感加重了嗎？小茶充滿惡意的補了一句，「啊對了，皓清可不像我人
這麼好吧，說不定他現在已經睡在你們的雙人床上了。」
「……結婚……」煩人又像是把滷蛋含在嘴巴裡邊講話一樣，小茶只聽得出結婚
這兩字。要進入正題了嗎？
「你連你們在一起都這麼不肯定，居然敢提結婚啊？」小茶挑眉，如果葉子
真如煩人描述，那結婚這個話題絕對是煩人提的。
「小茶，你覺得結婚是什麼樣的呢？」
這個開頭、這種問句，小茶翻白眼，這傢伙又變回NPC了，實在不想再浪費
時間跟他周旋了啊……「結婚什麼的，我這個單身狗連對象都沒有，怎麼可能想到
那裏去？」
「那你覺得結婚是什麼樣的呢？」再接再厲。
「你平常都這樣說話的嗎？真不知道葉子怎麼忍耐你的……」小茶嘆氣，「結
婚什麼的，不就是代表“要跟這個人過一輩子”的決心嗎？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嗎？」
煩人忽視小茶的抱怨，「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古板。現在的人離婚也是理所
當然的吧，走一輩子什麼的，真是夢幻啊。果然還是個菜鳥嗎。」看起來是總算
快把燒餅油條吃完了。
「這跟菜鳥有什麼關係啊！」撇了撇嘴，「你知道，我們這種人……」
「啊，我跟你可不一樣。」煩人搖搖手撇清，「不要把我跟你混為一談，
菜鳥。」
「煩人你欠揍啊混帳！」小茶再度暴躁，咬牙冷靜下來，才繼續說，「我是
說，我們畢竟是同性戀，結婚這種事情在現階段只有心理作用而已吧。你看，法
律不承認、習慣上也沒人會真的這麼認為，那特別花錢出去拿一張沒有效用的證
書或是辦個盛大的婚禮，大概只是想表明決心而已吧，像是『我真的願意永遠跟
他在一起』或是『這就是愛他的證明』這樣的想法。」
小茶遲疑了一下，「在這個圈子裡的人，誰的交往情況不是看對眼了就試試
看嗎？就算愛得要死要活的，但是轉頭就換下個人也很常見啊。結婚大概只是安
慰自己：『嗯，這樣我們就有另外一層關係了』但實際上就算要分了，就算打官
司也會只會當作同居人，不會當離婚啊。」
「是喔。決心嗎……」煩人把最後一口宵夜解決掉，順便喝了口啤酒嚥下去。
「不然呢？還有什麼理由嗎？」小茶也把串烤解決，「兩個人會做到這種程
度，不就是只是憧憬“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的浪漫情懷而已嗎？」
煩人突然站起來，揉了揉手上的包裝袋，扔進垃圾桶裡，順道把喝完的啤酒
瓶沖乾淨，丟進回收區。
「煩人你幹嘛？」小茶看著煩人不發一語的動作，「你就不說些你的看法嗎？
我這樣很虧耶！」
「什麼虧不虧的，不就聊個天嗎？小氣。」煩人看他，擺出“器量真小”的
嫌棄臉。
「你這傢伙……」小茶覺得整個晚上都要被氣到內傷了，「說什麼聊天，不
就是你整個晚上在要我講感想嗎？一下是葉子的印象，一下是結婚什麼的，問你
的話，你一句都沒回答。你是不是沒朋友啊？這樣誰要跟你聊天啊？」
煩人拎著背包看他，「你不是跟我聊天了嗎？」
小茶表示內傷傷勢加重，都要“喉頭一甜”地吐出鮮血來了。
煩人看了一眼小茶，嘆了口氣，「對我來說，大概只是想要讓葉子看到我吧。」
丟下了一句話，沒有多解釋就進了房間。
小茶只從煩人臉上看到挫敗和絕望。
對此，單身狗小茶同志表示，有點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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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預定是週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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