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rudyvv:嘎，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218.175.63.231 06/26
→ rudyvv:該不會余立瑞是什麼重大角色嗎？ 218.175.63.231 06/26
「怎麼了？警察先生欺負你了？」楊健植明知不可能，卻還是說出
口。楊家佟只是搖頭，兩行清淚潸潸，浸濕楊健植的衣衫。他不會知道
，在這短短一天的時間，楊家佟的心境轉折有多少－－包括那些不為人
知的寂寞。
讓楊家佟睡下後，楊健植再度回到家中。面對空無一人的家，須臾
，他似乎有那麼些感觸一閃而逝。這一晚，他睡得並不安穩，少了佟在
身邊，除了不習慣仍是不習慣，他這才覺出楊家佟對自己的重要性。他
真的需要楊家佟。
翌日楊健植只上半天班，下午開始便陪著楊家佟。
筆錄的過程，邱景元問得詳細，詳細到楊家佟不時吶吶，甚至瑟縮
到父親懷裡好半天說不出話。楊健植耐心安慰著，他也知道邱景元是為
工作需要。
從十二點半一路折騰到晚上七、八點，筆錄作完天都已黑透，房內
三人亦是累到骨子裡，癱在各自的位置上動也不動。
「現在就等余立端了。」離去前，邱景元是這麼說的。余立端至今
仍是半個字不脫口，無論曹秉文說什麼，他就是不肯講話，沉默得跟個
啞巴似的，連飯都不太吃。
「能不能麻煩你帶令郎去見余立端一面？」幾天過去，情況沒有好
轉的跡象，邱景元只得開口向楊健植求助。
楊健植相當為難，那天做完筆錄以後他還花了點時間才平復楊家佟
心裡起的波瀾，現在又要讓孩子去見施害者，他覺得十分不妥。沒想到
在床上翻書的楊家佟卻抬起頭來說：「好。」
這一著可大出楊健植的意料。邱景元也是嚇一大跳，本來他不直接
問楊家佟，就是怕沒有父親陪伴楊家佟會不答應、出亂子，現下可好，
楊健植都還沒開口，本人倒說得大方。
「家佟，你確定嗎？」楊健植打心眼裡不相信楊家佟就真能那麼若
無其事，卻看他一臉從容點點頭，仍是那副溫順乖巧的模樣。
「那麼就現在去吧！」邱景元喜出望外，一來因為照他推想，這案
子終於可以有下文；二來他沒想過楊家佟會這麼爽快。
跟著邱景元的步履，楊健植攜著楊家佟一起來到余立端的病房。剛
進去便見曹秉文使盡辦法想讓床上那不知是真啞還是裝瘋賣傻的傢伙說
話。這時，楊家佟輕輕掙開父親的手，走到余立端視線裡面。事情還真
如邱景元所想的一樣順利奏了效，余立端雙眼圓睜，指著楊家佟，結結
巴巴地開口：「你……你……」
楊家佟面無表情，那模樣冷得使人不寒而慄，就如之前他對邱景元
的敵意般，目光既冷且具殺傷力。這景象映入楊健植眼裡可讓他有點瞠
目結舌，他哪裡想過平時對自己依賴到底的楊家佟會有這樣銳不可當的
時候？
只瞧楊家佟以極緩的速度向余立端走近，余立端像是結凍一樣，維
持方才的動作，瞬也不瞬。接著楊家佟竟慢慢地解開自個兒衣服的釦子
，露出雪白的肌膚來。或者是大家全都給震懾得傻了，在場居然沒有半
個人阻止他，很快他的胸口便敞開。
余立端眼越睜越大，渴望已久的軀體正在他面前好似獻祭地暴露著
，他不禁嚥了口唾沫，身體也起了點反應，手指不太安份地祟動，幾乎
就要朝楊家佟伸去，可一對上楊家佟的眼，他又凝住了。楊健植猛然一
驚，清醒過來，顧不得這裡是醫院，顧不得這裡有外人，大叫一聲：「
佟！」楊家佟卻半點停下的意思都沒有，衣服已落在地板上。他微躬身
，竟是要連褲子也給褪去，楊健植忙衝過去一把拽住已露出內褲和一半
大腿的楊家佟好攔住他後面的動作。這一切只在兩分鐘內發生，大伙兒
一時之間分不清狀況。
眼見自己送上門來的一隻肥羊硬生生被人搶去，余立端終於再忍不
住，強忍下身疼痛依舊，向楊家佟伸臂。還沒碰到身子，便被楊健植格
開，怒目瞪視。在楊健植懷裡的楊家佟雙眼仍緊瞅著余立端，沒有半刻
放鬆，更沒有半點要把衣服穿上的態勢。余立端腦裡浮起那日的景象，
頓時往後退縮，不敢再向前了。
楊健植不懂為什麼孩子會忽然發狂似地做出這些舉動，心裡著急以
外，慶幸好在楊家佟沒給余立端的髒手碰著。
「家佟，乖，聽話，把衣服穿上。」楊健植在楊家佟耳邊柔聲道，
楊家佟卻恍若無聞，動作仍同方才。
「家佟？」楊健植看孩子沒反應，又喚了聲。
一直站在旁邊沒出聲的邱景元意識忽然清明過來，好容易弄清楚現
下的狀況，箭步上前要待制住余立端，卻見他雙手抱住腦袋，兩眼發直
，口中喃喃，不住顫抖，就跟著了魔一樣，想是憶起意外發生當天的事
給嚇的。
曹秉文看了看余立端，又看了看邱景元，一副無可奈何的樣。
邱景元想，今天恐怕難有進展。楊健植替楊家佟整理好衣裝，向兩
位員警欠個身便把孩子帶回病房裡。一進房他便氣急敗壞，心情全寫在
臉上。剛要不是有警察在，他恨不得在余立端身上揍個幾拳洩恨。
「你剛為什麼脫衣服？」楊健植氣沖沖地衝著楊家佟問。
「我……我也不知道。」楊家佟現在的樣子與剛才截然不同，卻又
不像之前。現在他顯出楚楚可憐的神韻，看得楊健植火也沒了，氣也消
了大半，暗責自己實不該貿然讓兩人相見。事實上剛才的行為楊家佟是
真的沒頭緒，為什麼會自己那樣做，他心裡亦沒個底。
還待說些話，然而邱景元恰進得房來，楊健植便把到嘴邊的字句吞
回肚裡去。
「抱歉讓孩子發生這樣的事。」邱景元歉然，楊健植雖有些惱，也
知道這怪不得人。
「別客氣，說到底都得怪余立端。」提起余立端的名字，楊健植又
有點憤憤。「他現在怎麼樣？」
「跟剛差沒多少，和被附身沒兩樣。手抱頭，一直碎碎唸，不知道
在唸什麼。這個……明天……」邱景元舌頭一打結，楊健植便猜得七八
分。
「不行，我不讓他們兩個再見了。」楊健植說得堅決，邱景元腦中
混亂，素來幹練的他現在沒半點主意，只得放下身段，千託萬請。經過
今天的事，要楊健植再答應實在強人所難，不過見邱景元說得誠懇，又
想拖下去總不是辦法，終究點了頭。
夜裡將睡之際，楊家佟輾轉反側，想起下午的事，心頭迷迷糊糊。
為什麼余老師會要我呢？楊家佟想。也是因為寂寞嗎？像自己昨天
想的。忽然間他懂了，為何楊健植不在他身邊的時候，自己會哭、會傷
心、會不知所措。強烈的感覺伴著黑暗襲來，楊家佟往被窩裡鑽得更深
些，身子也縮得更緊。
全都是寂寞。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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