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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師(手遊)衍生 *古風架空背景,私設如山,雷者退避 三   弘徽殿的庭院中有一株櫻樹不合時節地冒了花苞,但是殿中無人在意。   妖刀姬和白狼在廂房門外面面相覷,兩人內心糾結著同一件事,躊躇半天,最後還是 由白狼開口:「殿下,太政大臣大天狗大人請您移駕溫明殿一見……」   門後毫無聲響,兩人對望一眼,彼此心中都擔憂不已。正要再詢問是否藉口推託掉, 一目連細微的聲音傳了過來:「白狼回覆我稍後過去,妖刀姬進來替我整理衣著。」   兩人齊聲應是,妖刀姬道一聲失禮後推開房門,便見一目連已經坐在鏡台前梳理頭 髮,趕緊上前協助。   一目連臉色蒼白,神情仍帶著明顯的低落,但他沒有主動開口,妖刀姬也不敢詢問。   早上一目連隨大天狗去參拜天神殿,讓她和白狼先來即將入住的弘徽殿打理環境。沒 料到不過一個時辰,一目連回來時卻慘白著一張臉,嚇掉她們半條魂,關切地詢問也只得 到一目連搖頭道沒事,但兩人皆心知,一目連只是總把心事往腹裡吞,不愛說與旁人聽。   替一目連梳髮戴冠的同時,從銅鏡中看到一目連依舊面色不佳,妖刀姬忍不住道:「 殿下,您不必勉強,太政大臣那邊不去也罷……」   「不,那就太失禮了。」一目連雙目低垂,輕聲道。   「但是您看起來……」   一目連苦笑:「我看起來很糟嗎?」   妖刀姬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替一目連戴上頭冠。一目連不用看鏡子也知道妖刀姬眼中 的自己看起來什麼模樣,又道:「我沒事……一會兒就會打起精神的。」   「……是。」妖刀姬不忍看一目連逞強的模樣,頭冠戴好後,便低頭替他整理衣袍。   步出廂房前一目連忽然聞到了淡淡的櫻花香氣。他疑惑地看向庭院,此時已是初夏, 櫻花早已謝盡,為何會傳來花香?   錯覺吧?   一目連沒有心思多想,轉身出了廂房。   庭院中的櫻樹又多了幾個花苞,其中一朵甚至悄悄開了花。   拂過櫻樹的微風卻沒有初夏該有的宜人,反而帶著些許涼意,與一絲非人的妖氛。   『不會讓你……不允許……』   一陣寒風吹進了已經無人的廂房。   『陛下身邊……只能有妾身……』   大天狗待在溫明殿中,不知第幾次嘆氣。妖狐在一旁看不過去:「別嘆氣了,越嘆越 老,會被女孩子討厭的。」   大天狗沒心情念他開口閉口只有女孩子,風國皇子來到星國不出二日就一直發生意 外,這兩日已經讓他不知道為了外交問題老了多少。   方才在天神殿裡,荒離開後一目連也臉色難看地立即告辭離開,大天狗糾結幾秒後快 步追上荒,但是荒對他不理不睬,也不讓他進入清涼殿,硬生生把他擋在門外。   荒雖然是那種反應,但大天狗非常肯定,一目連就是荒心心唸唸的「風神之女」;只 是當年把人家性別搞錯了。一目連看似也記得他,似乎對於能與他重逢非常開心,卻被荒 狠狠潑了冷水。   大天狗覺得頭痛,這情況變得非常尷尬,早先還多嘴說了荒想迎娶這個人入宮……   無奈之下大天狗只好回返自己的溫明殿,先把累積的政務處理好,才派人去請一目連 過來,親自致歉。   原本他該主動去找一目連道歉的,但是一目連住的弘徽殿畢竟屬於後宮的範圍,大天 狗不好意思過去,只好請一目連移駕。   一目連稍晚來到溫明殿時臉色已恢復如常,但還是看得出神情頗為鬱悶。他強打起精 神與大天狗應答,只道是他失禮在先,太政大臣大人切莫為此事道歉等等。大天狗見他精 神仍差,便不多留人,拿出一方木盒遞給他:「方才陛下打落了閣下的勾玉,這個……雖 不比陛下所贈珍貴,還是請閣下收下。」   一目連打開木盒發現是一只形狀、顏色都與遺落之物差不多的勾玉。「多謝大人費心 ,但是這個……在下不能收。」他內心相當感謝,但仍將之推還給了大天狗。「在下所珍 藏者非是勾玉,而是……」後面的話語一目連說得很小聲,大天狗沒有聽清內容,但他還 是猜得到一目連的意思,便也不再堅持。   一目連再三道謝要退殿前,猶豫片刻後又開口:「大人,在下有兩個請求……」   「說吧。」一目連過度客氣讓大天狗很不安,覺得自己什麼都沒做,好不容易等到一 目連主動提出請求,趕緊追問。   「大人可否安排,讓在下親自向荒陛下道歉。」一目連誠懇道:「方才在神殿,確實 是在下失禮……」   「當然可以。」大天狗毫不考慮便應下,一目連既有此心意,他自然願意成全。「第 二呢?」   「在下想冒昧詢問一事。」一目連道:「若在下改日還想參拜天神神殿,是否……」   「閣下若想參拜神殿,直接前往即可。」兩件都是芝麻蒜皮的小事,大天狗鬆了一口 氣,客氣道:「神殿由陰陽寮管理,辰時才有陰陽生出仕,若遇穢事欲除穢,可再請陰陽 師過來。」   一目連道了謝便退殿離開了,待他走後,妖狐不滿地對大天狗發牢騷:「大天狗,你 這態度也未免太冷漠了吧?」   「我說過只要是在宮中,你我就要依禮儀相稱,就算我們穿同一條褲子長大也是一 樣。」大天狗睨了妖狐一眼:「還有,我怎麼冷漠了?」   妖狐當作沒聽到前面的指責,忿忿不平道:「那個一目連喜歡陛下啊,你怎麼就讓他 走了?」   「不然我應該怎樣?」   「你不幫一下?」   「幫什麼?」大天狗冷冷道:「一目連喜歡皇兄又如何,皇兄喜歡他嗎?」   「都想娶進宮了還不喜歡嗎?」妖狐反問。   「你確定他剛剛那個態度是喜歡的意思嗎?」   「你不懂,」妖狐搖搖手指:「如果不是因為就算是男的還是喜歡,陛下那麼生氣幹 嘛?」   大天狗陷入沉思,妖狐所言並非全無道理,但他還是覺得不太能安心。   「三日後便是這個月的雅會了,不如安排一目連參加,以他的身分,參加也是合 宜。」妖狐建議道。   雅會是在宮中舉辦,邀請皇族與貴族子弟行琴棋書畫詩等風雅之事的聚會,一個月一 次,每回主題不同,上個月是眾人聚集創作俳句,算算這個月該輪到音樂了。   「可以,」大天狗細思後允諾了下來:「那這次雅會便交給你安排吧。」   「咦咦咦?」妖狐怪叫一聲:「只剩三日要我安排?!你都還沒開始準備嗎?!」   「前幾日都在忙接待一目連的事,哪有時間管雅會,你正好提醒了我,這件事就交你 辦。」大天狗理所當然道,把不停哀叫的妖狐推向擺了筆墨紙硯的桌前,自己又忙別的事 去了。   荒帶著滿腹梳理不出的複雜心情回到清涼殿,情緒異常暴躁,服侍的女官都不敢輕意 靠近。   荒非常確信一目連就是十多年前在風國遇到的人,然而這麼多年他一直以為對方是女 子,那時一目連明明穿著女孩子的衣服……   記掛在內心、一心想娶進宮甚至立后的對象從女孩子變成了男人,荒無法接受這個事 實。   深深惦記在心底那張溫柔的面容,卻逐漸被方才一目連受傷的表情取代了。   荒狠狠翻倒了身旁的櫃子洩憤,女官跪在地上動也不敢動,直到荒離開才顫抖著起身 整理。   隔日,一目連在清晨天未亮透時便偷溜出了弘徽殿,連妖刀姬跟白狼都沒有發現他出 了宮殿。這個時間宮中幾無人煙,就是女官也在殿中服侍而不會離開宮殿,侍衛只顧自己 的管轄範圍,視線盡處少有理會。   一目連順利地來到了天神神殿,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大約因為位在宮中,安全無虞, 清晨的神殿竟無侍衛看守,一目連繞了半圈,找到一個虛掩的側門溜了進去。他找到路來 到昨日跟荒見面的庭院,走近池塘邊,脫下外袍置於石椅上,噗通一聲跳進了池水中。   池塘並不深,一目連輕而易舉潛到了池底,沒花多少力氣就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他 伸手撿起昨日被荒打落池子中的紅色勾玉,很快回到地上,望著掌中的勾玉,忍不住緊緊 將之握住,置於胸膛上。   大天狗送他多少勾玉他都不要,他只要這一只──荒親手塞進他手中的這一只勾玉。   就算荒不認他也罷。   想到昨日此地情景,一目連又感到胸口一陣抽痛。   即使已經事隔多年,即使那是也不過短短的相處,一目連自己也不知為何竟會一直放 在內心深處,並且深深相信對方絕非昨日那般冷情之人。   他沒有陷在低落的情緒中太久,突然聽到木門被推動的聲音讓他及時回神,沒多想便 拾起丟在一旁的外袍,躲進池塘邊的假山後面。   一目連悄悄挪了挪身體,從假山的縫隙往外看,好奇會有誰和他一樣在這種時間來到 神殿,卻意外發現來人竟然是荒。   荒直直走進了神殿,一目連不知道他會在裡面待多久,不敢貿然離開藏身之處,只好 默默等荒離開後再走。   他背靠著假山,呆呆地看著手中的勾玉。   他在風國的生活其實很無趣。身為皇子,他不能任意出宮,又不碰政事,幾乎只能待 在自己的宮殿裡,每日看書、吟詩、作畫,以及看著勾玉遙想那人在星國不知如何。   那來到了星國之後呢?會有什麼變化嗎?一目連想過這個問題,卻沒有解答。就算現 在知道那人就是荒,好像也無所謂了。   未來的每一天也許和往常不會有什麼變化,只是從風國宮殿換成星國宮殿,他仍舊每 日足不出戶,惦記著送他勾玉之人。   只要荒不認他,就算在同一宮殿中,仍是世上最遙遠的距離。   無妨。昨日一目連已經告訴了自己無數次:無妨,荒認不認他,都無所謂……只要能 像這樣,偶爾能見上一面、看他一眼,那怕對方不願正眼看他,都已經勝過在風國虛度的 日子。   突然他的眼角餘光發現自己的衣袖上沾了一片櫻花花瓣。   此時並非櫻花時節,方才自己更下水弄了一身濕,為何衣服竟會沾上花瓣?   一目連沒空多想,又聽到了神殿的方向傳來的腳步聲。他轉頭一看,果然從縫隙中瞄 到荒正從神殿離開。他本想默默目送荒的身影直到他出殿門,卻見他突然停下步伐,轉了 彎往他的方向走來。一目連嚇了一跳,以為荒發現了他,卻見荒走了兩步後便蹲下來,小 心翼翼地不知從地上拾起什麼東西。   「你怎麼會在這裡?」荒的聲音不大,但在清晨靜謐的神殿中一目連仍聽得一清二 楚:「毛還沒長齊,就急著想飛嗎?」   難道是幼鳥?一目連看不清楚荒手上的東西,只能從荒的話意猜測。   荒捧著手中的東西走到大樹前,離一目連躲藏的假山距離不到幾步,一目連這才看到 荒手上的確是隻幼鳥。荒把幼鳥放在樹下,又抬頭看了看樹枝,喃喃道:「這棵樹上有個 鳥窩,你應該是這一家的吧?在這等著,別怕,鳥媽媽等下就會帶你回家了。」   荒這才轉身離開神殿,依舊沒有發現假山後的一目連。一目連沒有馬上離開,看著地 上那隻扯著嗓子不停鳴叫的幼鳥,沒多久就有一隻成鳥飛了過來,把幼鳥叼上了樹。一目 連走出假山,順著方才成鳥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個鳥巢。   一目連把手中失而復得的勾玉又握得更緊了些。   荒果然不是冷情的人。   一目連覺得很高興,說不出原因地高興,都忘了自己身上還穿著濕淋淋的衣服,直到 一陣涼風吹過讓他打了噴嚏,才趕緊溜回弘徽殿沐浴更衣。   當晚,一目連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一株盛開的櫻樹,樹下站著一名粉衣女子,長長的黑髮梳理得整整齊齊,還戴 著兩朵華麗的櫻花頭飾。但是一目連看不到她的臉,她雙手掩面、啜泣不已,不停傳來的 哭聲讓一目連聽著都整顆心揪了起來。他不自覺地走向前去,輕聲詢問女子為何哭泣,女 子依舊掩面哭泣,斷斷續續講到:他深愛著一名男子,曾經他們兩情相悅,後來男子卻移 情別戀,愛上了另一名比他更加年輕貌美的少女。因此她日日在這株兩人從前經常相約的 櫻花樹下,希望盼到對方回心轉意,卻從未等到對方再次出現。   「妾身想再見他一面,公子能幫妾身嗎?」女子最後哭著道。   「這……」一目連有些為難,他很想幫助這名女子,可是他無法保證自己能夠幫得上 忙。   「求求您,只要您幫助妾身,切身也會為您做一件事作為回報。」女子哀求道。   一目連不忍,只得問:「我能怎麼幫妳?」   「只要您讓妾身……」   忽起一陣大風,吹的一目連不得已抬起手臂遮蔽眼睛以免風沙吹入,周遭樹葉吹動的 沙沙聲蓋過了女子的話,一目連聽不到她說了什麼,卻有另一個聲音清楚傳進了他的腦海 裡:「別答應她!不管她說了什麼,都不可答應!否則,你會變成妖怪的!」   「什麼……」一目連不明白這話的意思,更不知聲音是從何而來。   強風過後,樹林中恢復寧靜,只剩下女子哭泣的聲音依舊傳來。一目連往前走了幾 步,猶豫過後還是開口:「……我能怎麼幫妳?」   一目連睜開眼睛,映入眼中的是還未習慣的弘徽殿天花板。   方才的夢境太真實,他一時有些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哪邊是夢境、哪邊才是現實。他 記得在夢中有一名在櫻樹下哭泣的女子,卻不記得他們之間說了什麼。   他的庭院中有櫻樹嗎?一目連突然有些好奇,起身走出廂房,拉開通往庭院的紙門, 發現院中不但有一株櫻樹,且竟在初夏時節開了花。   發現一目連醒來的白狼上前服侍,同樣看到了那株開花的櫻樹。「好奇怪呀,櫻花竟 在這個時綻放,難道星國的櫻樹品種與風國不同?」   「也許吧,真特別呢。」雖然在意方才夢境的內容,但是看著櫻樹也無從回憶,一目 連只好把這件事拋至腦後,回到房內讓白狼替他梳理更衣。   這三日他一直沒有等到面見荒的機會,倒是等到了妖狐送來的雅會請帖。一目連原本 以自己身分不宜出席為由欲推拒掉,但妖狐極力邀請他出席,並告訴他荒也會參加,一目 連最後還是被說服了。   雅會在皇宮的仁壽殿進行。一目連穿著正式服裝準時到來,忍著星國眾貴族子弟投來 的視線坐在最側邊的位置。他很快發現大多數出席者都帶著樂器,有笛、有琴、也有沒看 過的樂器。妖狐有告訴他此次聚會主題為音樂,但是他不須準備沒有關係,人到就好,他 還是感到有些不安,只能低著頭默默等待雅會開始。   不久後荒來到仁壽殿,一目連和在場眾人一同行禮,試圖讓自己隱匿在人群之中,但 是荒仍然一眼發現了角落的他。「今日的雅會,有一位特別的參加者呢。」荒波瀾不驚地 開口,卻讓一目連的內心倏然緊縮起來。   果然下一句話荒就點名了他:「尊貴的風國皇子殿下,不向在場的出席者行禮致意 嗎?」   一目連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不知道荒今天心裡在想什麼。「在下風國使臣一目連, 見過星國列位大人……在下初來乍到,對星國不甚理解,失禮之處祈請海涵……」   「既出席今日雅會,為何不見你攜帶樂器前來?」荒的語氣冰冷地打斷他,卻又咄咄 逼人地追問:「還是說,你欲一展歌喉?」   一目連頓時覺得窘迫非常,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不擅長音樂,更不可能在這等場合 唱歌,這種對待藝妓般的要求與羞辱他沒有兩樣。   妖狐本想起身替一目連說話,被大天狗拉住了衣服,只得按耐不動,著急地看著一目 連。   最後一目連只能坦誠回答:「在下……沒有擅長的樂器。」   「哦,既然自己不擅樂器,那今日是專程看戲?你把星國人當雜耍團的猴子看待 嗎?」荒依舊嘴上不饒人。   一目連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他已經知道荒對他的態度,也不打算繼續在此自討沒趣 ,牙一咬、心一橫,道:「在下自請退席,不干擾列位雅興。」語畢再一行禮,便快步離 開了仁壽殿。   一目連才走,妖狐也坐不住,掙開大天狗拉住他的手跑了出去。   荒不在意擅自離席的妖狐,只道:「今日的雅會可以開始了。」   妖狐在一目連回到弘徽殿前追上了人,「一目連!」   一目連正要踏入殿內,回頭發現是妖狐時有些驚訝:「妖狐大人……」   「你別在意陛下剛才的話。」妖狐道,仁壽殿裡一目連的臉色差到令他相當愧疚,現 在雖已收起,但仍看得出一目連是在強作鎮定。「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對你這麼刻薄……抱 歉,我不該勉強你參加雅會,如果不是我……」   「大人切莫自責。」一目連搖搖頭:「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妖狐想要安慰一目連,卻又不好意思一直指責荒,氣氛一時尷尬了起來。   「在下有一事想拜託大人。」一陣沉默過後,一目連先開口了。   「你別稱我大人了,」妖狐突然道:「我沒有官職,不過跟在大天狗身邊見習禮儀罷 了。我喊你一目連,你就稱我妖狐吧,也別自稱什麼在下了,你我同年,我就當你是朋友 了。」   「這……」一目連覺得這樣有些失禮,卻又為他的親切而暗暗感動。就算在風國皇 宮,也只有山風待他好,更不要說朋友了,他從來不敢奢求。   「就這樣,說好了。」妖狐不給一目連猶豫的時間:「你想拜託我什麼事?」   「在下……」一目連習慣性地用了謙稱,被妖狐瞪了一眼只好改口:「我……我先前 已經跟大天狗大人提過了,我想面見荒陛下,親自為這數日地失禮向陛下道歉。」   見一目連如此介懷,妖狐不禁替他感到不值:「你不必……」   「一目連待罪之身,只求一個親自向陛下道歉的機會,請你成全。」一目連語氣堅 定。   「好吧,」妖狐見一目連心意決絕,也不再勸。「我一定替你安排,你等我消息。」   幾日後的夜裡,一目連又作了夢。夢中依舊是那株盛開的櫻樹,粉衣女子仍在樹下哭 泣。這次她和一目連多說了很多話,從她與她深愛之人相遇的故事開始,講了兩人的故事 ,直到最後對方變心,她在櫻樹下再也等不到對方。   一目連醒來時已經不記得女子的故事,只依稀記得是一段悲傷的過往。也許是夢中聽 得太認真投入,一目連醒來後還覺得有些疲憊,梳洗更衣後又打了一個哈欠。   上次在夢到櫻樹下的女子的同日見到了荒,今日又即將去見荒,這樣的巧合讓一目連 感到微妙。他打起精神,希望自己今日臉色能好看一些。   離開廂房前,一目連看到架上妖刀姬給他防身用的小匕首,順手收進了衣袖裡。   他的衣襬又沾上了幾片櫻花花瓣,跟衣服的顏色頗為相近,連白狼都沒有注意到那幾 片花瓣。   妖狐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大天狗講不動的荒竟然被妖狐說動願意見一目連。妖狐親 自從弘徽殿將一目連領至清涼殿,女官再領著二人來到清涼殿後的庭園。   荒手中握著一把長刀站在庭園中,額上汗水涔涔,似乎正在練武。他沒有因為妖狐與 一目連的到來而停下動作,看也沒看兩人一眼,自顧自地練劍。   妖狐小聲對一目連道:「陛下練劍時不喜歡有人打擾,你等──」   妖狐的話還沒說完,一目連卻突然往前衝去,抽出袖中的匕首朝荒攻擊。荒的反應很 快,輕鬆擋下了一目連的偷襲,斜睨著眼睛瞪視不明原因發動攻擊的他。   突如其來的發展讓妖狐傻在當場,但是他仍敏銳地發現一目連身上的不尋常,比如一 目連碧綠色的眼眸不知為何竟變成了紅色,他的周遭更有櫻花花瓣飄落,形成詭譎的畫 面。   一目連退了兩步,鍥而不捨地展開第二波攻勢,荒和妖狐一樣注意到一目連的異狀, 也不敢貿然下重手,就怕傷了一目連後又害大天狗要煩惱外交問題。   一目連不曾習武,眼下的攻擊也雜亂無章,荒雖能輕鬆檔下,但這樣下去畢竟不是辦 法,便試著想壓制他的動作。   「陛下、手下留情!」妖狐見荒變換架式,以為他要下殺手,忍不住大喊:「一目連 是被妖怪操控了!」   荒的動作一頓,就這樣細微的時間內一目連又有了不一樣的動作,他突然伸手抓住荒 手中的刀刃,荒還來不及反應,一目連便抓著刀鋒直直刺入自己的左肩,鮮血噴濺到了荒 的衣服上,更多的血正從傷口不停流出,把一目連半邊身體染成鮮紅。 === 我為什麼要寫這種虐人虐己的劇情呢...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20.136.86.198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36332132.A.211.html
nayee: 嘴巴張張合合又急又氣又心痛之後只能喊出: 連連阿~~(阿媽哭 09/07 23:30
連連對不起QQ 之後讓他捅回去(不 ※ 編輯: dsfish (220.136.105.147), 09/09/2018 00:12:05
LeeCheolWoo: 對啊為什麼要虐人呢QQQ 09/09 23:31
shknight12: 虐人虐己都不好……QwQ給我糖!!! 09/15 21:21
快、快了!後面會有! ※ 編輯: dsfish (118.168.205.38), 09/15/2018 23:0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