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AnnaSheng:樓上張爸!! 04/11 20:53
朱聞蒼日，你果然是朵爛‧桃‧花。
朱顏前傳，建議先看過神州27-28朱簫對決後服用。
因為某家簫少已經哭得太慘，不忍心再寫悲文。
這篇前傳，送給這週末為了這兩人哭紅了眼的、所有朱簫迷……
為防止期待看到悲文的死忠簫迷被雷，
加註：本篇基調承「無間道──戰神系列」而來，請慎入。
朱顏
前傳
誰規定打架要贏
可不可以不分勝負
披甲戴冠，足踏雲靴，整裝待發的鬼族王者登上城頭，凝目遙望天雷陣
陣的神光奇象。
用一個字形容當下心情──悶。
兩個字──鬱悶。
三個字──悶到爆。
回頭想想，當初明明知道伏嬰師的計策背後一定有鬼，一時之間被想看
簫中劍慷慨激昂回頭來追人模樣這等妄想打動的自己，實在是笨得可以。
為什麼他就這麼目光短淺短視近利呢？只為了貪看美人顰眉，就這樣把
自己出賣了。
淚。
換個角度來講，伏嬰師在這方面並沒有欺騙自己，簫中劍在他回歸魔界
登基為王不久之後，的確曾經配合中原人士進攻魔界的行動來找自己單挑過
，可是……只有一次、從頭到尾也只有那麼一次！
那次又好死不死遇到高齡懷孕的九禍難產剛倒下，自己正因少了代理女
后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丟下家業離家出走以致心情低落到極點，忍不住跟簫
中劍多嗆了幾聲，結果這個臉薄的武痴傳人再也沒上門砍過他，連再回頭給
他道歉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簫兄我不是在嫌你是我真的心情不好聽我說清楚講明白啊啊！
繼續淚。
再次聽到簫中劍的消息，是在他老兄又出馬去追那隻自願投魔的三弟月
漩渦出任務，要月漩渦改邪歸正，而自己這個魔王就這樣完完全全被昔日好
友晾到一邊去……
魔界大王吐出悲涼嘆息。
──既然你想要的是月漩渦，你家三弟還你，好好過日子去吧……
在狼叔的私自主張、與自己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下，月漩渦輾轉被安排
回到簫中劍身邊。
感嘆著流水有意野花無情，他收拾備受打擊的男性自尊，悲涼哀怨地守
在血池等著難產昏迷的家花清醒。
光陰磋跎，原本已經死心的他，被突如其來的陣陣天雷驚動。
震天價響的轟然雷聲，聲聲動盪魔界。
驀然回神，他感應到插在火燄城頂的魔界名刀──天炎斬風月正顫動不
已，顯然有神兵現世，且衝著魔界而來。
源自傲峰之巔的天雷，是現世神兵對天炎斬風月發出的挑釁，亦是傲峰
劍客對魔界之主發出的生死戰帖。
──這回看來是吃了秤陀鐵了心了？簫兄，比起你家的寶貝三弟，你才
不過被我砍了一次，便已經追得不耐煩了麼？嗚……
從他回任以來，只不過是讓葉小釵去殺殺人、讓伏嬰師去放放火，偶爾
出界跟正道東瀛勢力嗆嗆聲，很努力地在當個敷衍塞責的魔頭，當到正道人
士覺得他一點氣魄存在感都沒有，這樣的表現還不夠麼？
簫兄，你可曾體會這邊想一直跟你糾纏下去不想結束的苦心？
這邊好想你三不五時來魔界算算帳，礙礙魔界的事，指名要魔王出來負
責，然後兩人便能順理成章、趁著打架前聊聊幾句知心話、打架中途能趁機
碰碰蹭蹭紓解一下身心壓力，又能盡責又能社交，一兼二顧，如此魔生，多
好？
想起堅持一分生死的好友，現任異度魔王鬱悶地皺起原本就已經夠糾結
的眉頭──
簫兄啊簫兄，為什麼要下這種人盡皆知的生死狀？明明知道下了戰書，
身為魔界之主、身為異度戰神，面子上自己非接不可，也非贏不可，只是……
簫兄，這邊不想跟你玩完、不想跟你分手啊！
敢情傻是會傳染的，傻瓜一個就夠了，跟我搶著當傻瓜幹嘛？笨簫兄！
追你家三弟時臉皮就可以那麼厚，為什麼追我就追得這麼臉皮薄！
不公平！差別待遇！
握拳搥牆，魔王瞇眼。
你要下死棋，這邊偏偏要解活套，簫兄，咱們走著瞧！
接過部屬奉上的魔界名刀，銀鍠朱武召來異獸飛身攀鞍，氣勢凜凜踏上
征途。
§
揹著甫出世的天之神兵，雪顏劍者在絕頂山峰靜靜等候。
身為一名不小心練成武癡絕式的正義俠客，最為難的事，莫過於一覺醒
來發現自己新交上的好朋友竟然是離家出走的魔界大王，而且為了救自己，
放棄離家趴趴走的自由生活回家接掌魔界，帶領魔人們作奸犯科為害武林。
這筆人情債，身為正道俠客的他，不能不還。但是面對作奸犯科的魔王
，他又不得不殺。
俠義難兩全。
最初，他打算用面對之前誤會自己而投身魔界的好友、兄弟慣用的老辦
法──直搗魔界上門要人。
雖然本來他便不期待上門一次就能輕易把人帶回來，但面對著表明自己
必須留在魔界當王、開啟殺生道的昔日好友，口口聲聲說朋友總會有立場、
家人才是永遠的不變，不知為何，讓他打從心底暗暗不快。
這種不快，不同於之前被人誤會時的低落心情，而是另一股難以言喻的
鬱氣。
若非當日朱聞蒼日以犧牲自由為代價救回入魔的自己，現下他又怎會陷
入朋友人情還不得、作惡魔王殺不得的窘境？
面對之前打敗不了自己乾脆投靠魔界練功夫的生平至交冷醉，以及怪他
不報父兄之仇主動賣身魔界的殺手三弟月漩渦，他可以鍥而不捨一而再再而
三地追在後面苦勸他們回頭，而朱聞蒼日卻不同。
追根究底，朱聞蒼日是自己纏上來的朋友。
一路跟著他腳步走的朱聞蒼日，為什麼如今必須由他回頭苦追？
為什麼一朝被朱聞蒼日拒絕，滋味會這麼不好受？
原本只是抱著還人情債的單純想法，在與銀鍠朱武打過一回後，產生微
妙的轉變。
什麼時候，朱聞蒼日已在自己心中佔了一席之地，而且不同於其他好兄
弟好朋友的位置？
面對朱聞蒼日硬塞過來的人情債，男子才明白，為對方著想，對於被體
貼的那一方，原來可以是多麼令人無言的一件事。
最後回到他身邊的三弟月漩渦，並不是因為他的努力，而是靠著魔界狼
主暗中安排才甘願回來。
三弟回家後，他高興之餘，因為老狼主的一句交待，對朱聞蒼日更加不
快。
什麼叫做沒事就帶著三弟歸隱江湖，好好過日子不要再出來遊蕩？
魔界大王以為又做了次人情將三弟還他，就可以把他打發走人了？
那他呢？他們兩人之間的情誼呢？朱聞蒼日就這樣要他輕易放手當做什
麼事也沒有？
朱聞蒼日，你好樣的！
對於兄弟、朋友，他可以體貼；對於朱聞蒼日，他卻想任性妄為。
當日主動上門執意要交朋友的是朱聞蒼日，為了他犧牲自己的也是朱聞
蒼日，明明知道身為武痴傳人正道俠客正邪不兩立又要來招惹、招惹完又落
跑不負責任！這算什麼哪門子至交知己？
人情要還，魔王要殺，身為武痴傳人的他，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完滿的辦
法。
捨己存道。
彷彿感應到他破釜沉舟的決心，背上神兵涅磐傳來微微顫動。
雪顏男子淺笑閉目。
朱聞蒼日，桃花不要亂沾。
原本便該你追我、不是我追你。不想我還人情債，我偏偏要還。
這回，連本帶利，簫中劍的腳步、簫中劍的人情，要讓你追不到、還不
起！
§
──簫中劍，認輸換得性命。認輸吧。即使我傷，也改變不了你必敗的
命運，何不認輸？
手持魔刀、張掌聚氣，招式起落間，魔界大王一抓到說話的空檔，不斷
地進行心戰喊話。
簫兄，刀劍無眼，我不能輸、也不想贏，接過這個下台階吧，不要傻到
這麼頑冥不靈啊！
──求我認輸，是認定你已經輸了嗎？
橫劍在手，雪顏男子揚眉，刻意冷笑。
反正我固執己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現在知道已經太晚了。
──你真是固執得可惡！簫中劍，認輸！
哇哩咧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說簫兄你到底有沒有外交手腕公關頭腦啊啊啊！
──不可能。
好不容易有機會解決你這筆人情債，要我輕易放過，不可能！
──再說一次，認輸！
簫兄，你很笨！
──再說一次，不可能！
朱武，你很盧！
§
「無吾無私，無念無求，捨己存道，天之見證！」
「納真神訣‧一任天風蔽月明！」
日以繼夜對戰不休，男子蓄力挾帶最終絕招凌厲刺出的劍氣，對上魔王
吸納天地之氣的風月刀掌雙式。
劍抑、刀止。
隔著相架的刀劍，男子淡淡開口。
「……我說你啊，這種個性當王，魔界前途堪慮。」
「哈哈……」藉著笑聲順過胸前凝滯的一口鬱氣，魔王哂然：
「怎麼說呢？」
「因為你，太多情。」
話聲一落，相架的刀劍失去平衡，魔刀刃斷、刀氣震退男子顛倒的步伐
，涅磐脫手，墜地瞬間遍野綠意盎然。
「簫中劍！」
及時張臂攬過往後仰倒的男子身軀，俯視近在咫尺的冰雕雪顏，魔界大
王重重嘆息。
「我說吧，你只會讓自己遺憾終身。」
穩穩抱住好友，魔王話聲微顫。
剛剛那一招……最後的那一招……！早說了打架不能留手，所以才要你
認輸……簫兄你這個傻瓜！
「讓吾一見吾之摯友──朱聞蒼日。」
碧綠冰眸抬眼直視魔王夜色中閃爍金瞳，男子低聲發話。
既然要分手了，送我分手禮吧。朱武。
「何必呢？簫兄。」
簫兄嫌銀鍠朱武不夠緣投麼？
魔王哀哀怨怨嘟嚷，化去戰袍現出書生皮相。
「也許你我，終究是立場的無奈，但更重要的，是真心。」
同樣的金色瞳孔，不同的溫文面貌，碧眸幽幽凝望，染血的唇邊勾彎起
欣慰的弧度。
──朱聞蒼日，對我來說，你終究比朱武順眼……
使勁用力推開魔界大王，男子後退數步，強行壓抑的刀氣橫過腹要害，
透體赤華滿天飛濺。
男子凜然柱劍撐地，拒絕魔王奔前的攙扶。
看著好友風中微顫的身軀，書生握緊手中半截斬風月，痛心疾首地質問：
「為什麼？明知天之見證，能取吾性命，明知認輸，你還能隨時來阻止
我，為何不留著性命？」
為什麼一定要分手！要分手的話不如殺了我，為什麼要自己找死！不喜
歡朱武造型就說一聲我換一個嘛！人情債也沒硬要你還啊，幹嘛這樣就分手！
問題放著不去解決，也是一種解決的辦法──為什麼要這麼笨？簫兄！
書生再次上前伸扶搖搖欲墜的男子，簫中劍揮手再次婉拒，堅定後退。
「你呢？何嘗不是求一個結束？」
朱聞，你明明知道伏嬰師不可能批准造型師幫你換造型……再說這樣追
來追去打來打去的，你不煩，我煩了。
只有你，我不想追，該你追我才對。
男子唇瓣彎揚。
「那你的失敗，是棄朋友而逃嗎？」
你真的為了不喜歡朱武造型故意打輸然後趁機把我甩掉？我在你心中的
地位比不上其他的兄弟朋友？為什麼只對我這麼沒耐心！
書生怒氣騰騰。
不夠意思的笨簫兄！
「勝利，能換得什麼？仍是至死方休的鬥爭，但失敗，卻才有轉寰的契機。」
打贏又如何？能強迫你換造型換地方生活嗎？誰規定打架一定要贏的？打
輸又不見得是壞事……
男子抬首望天。
「什麼契機？」
打輸不見得是壞事？
「脫蛹而出的朱聞蒼日。」
打輸，才能見到屬於我的、朱聞蒼日。
冰綠碧眸笑望波光瑩瑩的血色金瞳。
「失去唯一的朋友，朱聞蒼日還有什麼意義？」
簫兄你這個大傻瓜！就算我換回造型了沒有你在旁邊看有什麼用！
「你曾救我一回，而這回，該是我回報你了。」
朱聞蒼日，這下，你知道上回硬塞人情給我，我是怎樣地不愉快了吧？呵。
「我拒絕！我不允許你這樣就死！」
我上次只是換造型又不是真的掛點，你人情債這種還法對我不公平！
書生舉步逼近。
「死，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呃！」
我這種還法，是本金加上利息……
男子語氣一滯，嘔紅染石。書生三度向前伸手欲攙，三度被男子凜然回拒。
「最重要的是、我的命，能不能換來讓你面對自己……」
要你就算換回造型，對我、仍舊追不到還不起……
朱聞蒼日，只有你……這份情……要讓你……還不起……
男子闔上眼睛，吐出胸中最後一口氣。
「簫中劍……！」
笨蛋簫兄！
及時抱住劍客斷氣的軀體，明白自己徹底被甩，熱淚滑落書生臉龐。
媽的為什麼我會沾惹這款笨蛋……還被主動分手，可惡……可惱！
「傻人，最終你還是一個不知變通的傻人。」
掘墳葬花，落寞地看著新刻成的墓碑，魔王喃喃自語。
以為這樣就能還清前債，以為這樣就能甩掉我嗎？
簫中劍，你想太多！
這邊可是魔界大王啊，要把你這朵桃花養回來，邪門歪道多的是！
握緊沾滿泥土的雙手，魔界大王暗暗咒誓。
哼哼哼，等處理完那堆雜七雜八的公事家事，不管是上窮碧落下黃泉，簫
中劍，最終你還是難逃魔爪！
且等著朱聞蒼日這塊甩不掉的牛皮糖吧！
「簫兄，下次再見面，記得備一壺好酒等著，你我不醉不歸，哈。」
張掌撫墳，魔王捺下淺淺指印，幻化戰袍皮相，毅然決然大步離去。
新墳上，悄悄綻開一抹異常翠綠的枝芽。
──朱聞蒼日，你果然是朵爛‧桃‧花……
夜月曙星 2008/04/05初稿
2008/04/07一修
2008/04/08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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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中劍果然很難寫……(淚)
這一篇簫中劍對朱聞的矛盾，謝謝這週末憐書賜予的靈感。
對於簫中劍，謝謝親愛的簫少～(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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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燕飛、何處歸。弦歌揚、羽飄訣。
挽流霞、踏飛雪。人間鐵、補天裂。
江湖夢、容易覺。且共我、醉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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