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parkyu531: 天啊蒼狼真是人太好,好到讓人心疼 03/25 03:19
真的><
我覺得這個角色在他放下對小王的那一刀的時候,
完成了(大哭)
真希望有誰可以好好拍拍他QQ
※ 編輯: evafuture (211.21.19.78), 03/25/2016 09:55:03
第四章
不斷的戰役,除了讓人疲憊之外,更會失去對時間的感受以及生命的珍惜。
歷經了爭權、墨亂、地門以及元邪皇入侵等戰役,終於,迎來了和平。
苗疆王宮之內,向來安靜的苗王書房今日熱鬧不已。
只見叉玀正忙碌的指揮著宮女們做事,隨著人群進進出出的,一盤盤紅羅繡緞
不停的被送進書房之內。有人空手而出有人原封不動,腳步聲、喧嘩聲此起彼落,
其中還交雜著叉玀的吆喝,一時之間好不熱鬧。待御兵韜好不容易"擠"進去,卻是
差點讓舉目的紅給閃瞎了眼。
「叉玀將軍,這是…?」靠近正在指揮現場的人身邊,御兵韜低聲提問。
「軍師。」抱拳以禮,叉玀簡明了當的回答了對方的疑惑。「您還記得雨音霜
姑娘嗎?」
「恩,就是王上傾心的,那位在王上落難之時屢屢幫助,差點成為苗疆王后的
東瀛女子吧……?!」
見著軍師從疑惑到有些震驚的表情,叉玀忍著笑,續道。「軍師你誤會了。」
「這是王上替雨音霜姑娘與雪山銀燕準備的,要當作未來恭賀兩人相守的禮物。」
叉玀有些感嘆,王上聽聞兩人終於結為連理,便立刻開始籌畫準備結婚賀禮,
怎麼有這麼好的人呢?
聽完叉玀的話,御兵韜若有所思,「……王上現在人在何處?」
「王上嗎?正在書房內廳挑選雨音霜姑娘的嫁衣。」
當御兵韜走進書房之時,便是見到這般光景。一片刺目的大紅,透過紙櫺燭火跳
躍著宛若火舞,再反射在金飾上,讓室內宛若沐浴在金紅火舞之中。而他所要找尋的
身影,就在那處。
在他眼前放著的是一套鳳冠霞帔,非是苗疆傳統的禮服──自己特地找人訂製,
前些日子終於完成。上頭作為串飾的顆顆珍珠皆是向遙遠的東海岸訂來,更不惜從中
原聘用名匠,從翟衣、點翠、花鈿,每一道細節絲毫不馬虎,只願珍愛的人能獲得最
多的祝願以及幸福──握起一只衣袖,小心翼翼的揮去上頭的灰塵。燭光閃爍間,伊
人宛若翩翩而臨。
如捧珍寶般,他伸手握住那在絕望中多少次鼓舞自己的一雙柔荑,親親吻上。
願君──永世幸福安樂。
「王上。」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
「軍師?你怎麼來了?」回過身,眼前是那熟悉的人。偉案的身形如泰山不動
之姿,總是傳遞給他一股放心的力量──讓自己能在詭譎動盪的世間風浪之下,帶
領苗疆前行──蒼越孤鳴不禁微微一笑。
「……」這廂,御兵韜卻有些窘迫了。因為他不知自己為何前來、為何出聲。
只是見到這個人,方才那祝福伊人、充滿全心全靈的一吻──不滿,他非常不滿。
也許是因為苗王如此大費周章為他人作嫁,也許是因為時宜不合,也許是因為
不願落於人後(?)要與中原較勁的心情,也許是不滿自己的王寧可委屈自己成全別人
……
也許,只是為了這個人在人前總是微笑的嘴角,總在轉過身後,那不經意流露而出
的淡淡寂寞。
「軍師?」
「──臣,特來邀請王上與臣共飲一回。」
「啊?」
稍後,在花園之中,便見到苗王與軍師兩人同坐一桌對望著,桌上滿是美食佳餚,
卻沒人動上一口。沉默在兩人之間不停流轉。見著坐在對邊一臉不自在的御兵韜,蒼越
孤鳴忍俊不禁,還是先開了口。
「雖然不知軍師今日為何有此雅興,就讓孤王敬軍師一杯,感謝你一直以來為苗疆
之付出。」語畢,蒼越孤鳴便舉起酒壺為兩人斟上,「今夜,就讓吾們拋去君臣禮俗,
單純的以兩名苗疆之人的身分,希望苗疆永續和平!」
說完,蒼狼仰頭便是一飲,「蒼越孤鳴敬你,多年來帶領鐵軍衛護衛苗疆,更為孤
王舉兵獻策,讓苗疆人民得以安居樂業;」斟上,「再敬你,推舉有能之士為苗疆所用;
最後一杯,敬你忠於"苗疆"而非苗王!」
烈酒三杯入喉,蒼越孤鳴似乎因為喝急了,舉杯的手有些不穩的摔落桌面,御兵韜
見狀,伸手奪去酒杯,順帶要人撤了酒換上清茶代替。
「軍師不是來找孤王飲酒,又為何撤了酒?」蒼越孤鳴疑惑的開口問道。
「御兵韜。」
「啊?」蒼狼有些呆愣的望著眼前表情一臉嚴肅的男子。
「拋去君臣禮俗,這是方才你說的話──蒼越、孤鳴。」語畢,他自顧自的啜了口手
中的平淡無味的清茶。那一句蒼越孤鳴喊出口,自己反而萬分不自在起來。
其實,他不是要堅持稱呼什麼的,只是如果用這樣的方式,是否能多靠近一點對方,
讓年輕的王者可以減少一絲絲,寂寞。
自古以來對王者的要求便是斷情、理性,凡事皆要以國家人民的最大利益作為考量,
也就是一字「捨」。而蒼越孤鳴天性純善,即使歷經人生變故,他終於學會這門課之後,
更可貴之處卻是他的本性──依舊和善待人,依舊願意信人。
所以每當那雙閃爍著暗夜星光般的眼睛直視著自己之時,其中滿含毫無掩飾的赤裸裸
的信任──他總是想問:
"你為何能如此信人?"
只是君臣並行這一路走來,他知曉他無法從青年身上得到答案──因為正是這樣的蒼
越孤鳴,他才會徹底臣服於他──
而被領導苗疆鐵軍衛十萬雄兵、九算之一所服膺的年僅三十的這名青年,正微微張著
口呆愣著。
從以前開始,眾人皆喚他蒼狼王子或是蒼狼,而即位以來不外乎是王上、苗王,甚至
連蒼狼兩字也僅剩他那退隱的王叔會使用──所以已經有許久,無人喚他之本名了。
僅僅只是一個名字──
那就像是被允許能夠卸下作為苗王的重擔,而只是作為自己。
霎時之間,盤旋在心頭那揮之不去的孤寂減輕許多,也許該說依舊還在,只是因為有
個人陪在這裡,陪在"蒼越孤鳴"的身邊,他才不再如此,寂寞。
「來人,替孤王取來桂花蜜。」苗王突然開口道。
待兩人手邊分別被置上新的瓷杯,看著自己正替兩人斟上桂花蜜的軍師眼中傳來
疑惑,他微笑著。
「這是以往每年中秋王族成員齊聚之時,必備的一項飲品。只要聞到這濃郁的桂花
味,孤王眼前總是會浮現過去那段美好時光」……頓了頓,「即使吾現在依舊很難面對
那破碎的過往,但桂花蜜對吾而言,依舊有著無法取代的意義。而今夜有你在此,御兵
韜──」
「榮吾邀請你,共同分享這對蒼越孤鳴而言,最珍貴的東西。」語畢,蒼越孤鳴舉
杯,仰頭一飲。與記憶中同樣的的甜蜜香氣;記憶雖然蒙上遺憾,甜美卻是依舊──
是阿,即使過往已成過往,曾經的幸福並沒有消失,對他而言依舊是貨真假實的,
幸福。
想通之後,蒼越孤鳴如釋重負,嘴角也在不自禁之間微笑起來。也許,明年,他能
回去那個地方看看,帶上一壺桂花蜜。
低頭,卻見到落座對邊的人直直盯著自己,杯中一滴未減。「阿,這東西有些甜,
也許不合軍師口味──」
對方突然舉杯一口氣飲下,在將瓷杯放回桌面之後,然後又自顧自的再替兩人斟上
一杯之後,開口道:「是御兵韜。」
蒼越孤鳴一愣,「是,御兵韜。」他有些忍俊不禁,而就在看著御兵韜喝下第二杯
桂花蜜,卻又啜了一大口清茶好消除口中甜味的模樣之時,終是笑出聲來。
多謝你……
自那日後,每當蒼越孤鳴想喘一口氣之時或是興致一起,便會來到此處,泡上一壺
清茶以及桂花蜜,等著。
等著,有個逼他喚自己真名的男子在不知覺間出現在對座;等著,對方見著蜜茶時
瞬間的皺眉;等著,對方的那一聲喚:蒼越、孤鳴。
* * * * *
「大婚?」一句話,同時引起廳內三個人的注意。
在後方護衛的叉玀的反應是最明顯且最迅速的,但她也立刻低下頭去,待人抬起頭
,又是一副無事的模樣。而苗王蒼越孤鳴只是呆愣了會兒,隨即笑出聲來。
「大祭司怎生這般突然?大戰方休,臣民生活尚未完全上軌道,此時提大婚之事,
未免不合時宜?」雖然當代苗王廣推墨學,但為尊重苗疆傳統,故並未撤除大祭司一職,
只比起前代,如今的大祭司逐漸的偏向禮官的存在。
「回稟王上,內戰導致此代王族人丁凋零,僅剩王上以及王爺千雪孤鳴。但王爺已
放棄王族的繼承身分並選擇隱居,那麼王族血脈便僅剩王上一人,難免有意外之時…」
說到此,大祭司突然感到一陣冷意,似乎是自王上身邊……抬頭朝著那方向望去,只見
是側立王上身邊的軍師御兵韜,正專心的為王上磨墨。
時氣已過大雪,苗疆冬季寒氣甚重,家家戶戶皆在室內備有爐炕等以維持室內溫度
。只是寫字之時還是要不停磨動墨條以免墨汁凝固。尊貴如苗王自然有人隨侍,不過此
代苗王與下屬之間交往較無隔閡,故現在在眼前的,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苗疆軍師侍
奉苗王的場景實屬見怪不怪。
方才到底是誰對自己發出威嚇的眼神呢?他們親善愛民的王上自然是不會如此,那
麼會是傳言中最愛戴王上的叉玀將軍嗎?還是…但見對方仍專心一致的替王上服務中,
也許,是他多心了吧。還是以王上的終身大事為重吧!
「王上也要為自己著想,前些日子雨音霜姑娘據說已與史豔文三子結為連理,而其
長子據說也是眾家小姐的夫婿熱門人選,我們苗疆不輸人也不能輸陣(?)!只要王上
一聲令下,臣必為王上找來最合適的對象!」
說到此,大祭司像是極為憤慨似的用力拍上那堆疊的跟自己身高一般的…各家小姐
資料。只要想到此事他就感到憤憤不平,他家(?)王上是如此高富帥,容貌上等身家
雄厚個性溫柔,乃不可多得的夫婿上上之選,為何只能為他人作嫁?!更甚至聽到雨音
霜姑娘結婚一事,竟大方的替其籌辦禮袍首飾?!啊啊啊一定是中原太窮沒法籌辦,相
準了王上人好苗疆資產豐厚!可惡的中原人!
即便明白這是王上大度,而此事更在眾人之間搏得了美名、更提升許多姑娘對王上
的好感度,大祭司還是氣得牙癢癢。
怎可如此!拚上苗疆大祭司之名,他一定會替王上找來最匹配的對象!看中原人能
囂張(?)到何時!
蒼越孤鳴看著如此激動的大祭司,有些驚訝的微微張嘴,不過他隨後便站起身來繞
過長桌,走至大祭司面前扶起他來,和朗笑道:「大祭司如此為孤王擔心,孤王甚感欣
慰。」
「王上…」
「只是如今非是最佳時機,還待將來苗疆更加平靖強盛之後再做打算吧!」
大祭司聞言仍不死心。「可是王上,戰場上意外難免,如果──」
「只要御兵韜有一條命在,王上絕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此語說的斬釘截鐵,氣勢萬千,引得在場眾人皆往發言者的方向看去,當事人卻一
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御兵韜不置可否,身為臣子「保衛王上」是再不為過的責任,有何奇怪?於是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苗王開了口。
「孤王明白大祭司用心良苦,只是孤王現今尚無打算。」語畢,蒼越孤鳴轉過身,
面對著窗外垂手而立,不再開口。
「──王上…微臣,告退。」見苗王已無商量意願,大祭司也只得離開,一路上還
頻頻回頭,期盼苗王能轉變心意。
待人離開之後,蒼越孤鳴卻依舊望著窗外夜景不發一語。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道:
「叉玀,夜深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孤王尚有要事與軍長商談,眾護衛也可歇息了。」
「是,微臣告退。」叉玀一個抱拳,離去之前還望向御兵韜一眼,示意對方善盡護衛
之責,御兵韜自是明白。方才那番話雖是一時衝動,但他自恃天下間沒幾個人能在他眼
皮底下傷害苗王!
「御兵韜,你對方才大祭司所提之事──有何看法?」直接喚了對方本名,從剛開
始的扭捏,如今兩人已經習慣在私底下,拋開君臣之禮姓名相稱。
沒有愛情基礎的婚姻只是讓雙方痛苦,也許是前任苗王的婚姻的陰影太過鮮明,才
讓對方不敢妄下決定吧。御兵韜開了口:「吾想,還是以你個人意願為重。」
聞言,蒼越孤鳴卻是轉過身來,一臉困惑的盯著御兵韜。動作轉換之間,身上衣飾
相互交擊,在寂靜的黑夜裡鏗鏘作響,清脆有聲。
「自身意願……?」眼前的青年垂下眼,像似在口中咀嚼般的喃喃自語,宛若一個
懵懂的孩子。看在御兵韜眼底,卻是不明所以。
走向前,他輕聲喚道:「蒼越?」瞬間,卻是撞入對方眼底閃爍的光芒──至今他
已見過數次──令他回想起天文書中描寫的,行星誕生時那猛烈的美麗,御兵韜不禁退
了一步,但,蒼越孤鳴卻是往自己方向更是靠近。
「何時何人,才是對苗疆利益最大的選擇──吾以為,你會對吾這般分析。」青年
開口的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
「吾相信──你之判斷。」
「吾之判斷?但如果吾的選擇並非有利、甚至有損於苗疆之時,你仍會說"相信吾
之判斷"嗎?」
青年的提聞直逼自己而來,那眼神,更是不容閃躲。而面對這番逼問,御兵韜遲疑
了,對於自己。他內心屬於武人的直覺告訴他,對方在等待著一個非常重要的,答案。
深呼吸一口氣,御兵韜告訴自己──沒有最好的答案,只有"最適宜、符合權宜輕重"
的答案。
「"臣御兵韜",相信吾王,絕對不會讓苗疆臣民失望!」語畢,他後退屈膝跪落,
低頭抱手以禮──卻因此漏見了,蒼越孤鳴此刻顯露的,表情。
「…………"軍師",替"孤王"磨墨吧。」彷彿過了許久,御兵韜才聽得對方開口。
不知為何,當聽見那一聲"軍師"之時,御兵韜竟感到膽怯了。
自墨家而出來到苗疆至今,他面對過多少困頓甚至是逼殺,從未心生怯意,向來大
膽面對所有迎面而來的挑戰的自己,竟在此刻初次嘗到這般情緒──!?
他無法為自己的情緒找到解釋,只是繞過桌案,不發一語的動起手來,自始自終沒
有看向苗王一眼──想藉此冷靜自己的動搖。稍後見墨已然融開,御兵韜才抬起頭,開
口喚道:「王上──」
在蒼越孤鳴看著自己的眼神裡,有著心痛。因為自己的遮掩,自己的逃避,可是除
此之外,卻沒有一絲責備────
「辛苦你了軍師,下去休息吧。」
「臣──告退。」
退出的瞬間,見著門板在自己面前緩緩闔上,他卻遲疑了,遲疑自己是否,做錯了
決定。
隔在他與苗王之間僅只是一層薄薄的門板,只要一推即可進入。
但是進入之後,他又要對他說甚麼?最終,御兵韜還是選擇了,離開。
一直到久遠的未來,御兵韜都為了自己這僅次一次的逃避後悔,窮及一生────
在室內聽著那個人的腳步聲走遠了,蒼越孤鳴才緩步走至桌案前拿起一卷紙軸
攤開。卻又發著呆直至墨汁凝固,都沒有落下一筆。
「來人,還有人在嗎?」蒼越孤鳴出聲喚道。不一會兒門外隨即進來一名宮女,
鶯聲碌碌。
「王上有何吩咐?」
「孤王急召大祭司前來,快去吧。」
「是。」
而見宮女退出之後,蒼越孤鳴才開始忙碌的磨墨、下筆。待他完成之時,大祭司
也趕到了。
「微臣,參見王上。」
「大祭司嗎?快請進。」得了允許,大祭司推門而入,只見苗王仍埋首在桌案前。
「有一件事,孤王只能拜託大祭司,故在此刻緊急喚你入宮,十分抱歉。」
聞言,大祭司趕緊一禮,「王上太客氣了,不知王上所為何事?」
只見蒼越孤鳴對自己招手,大祭司起身向前走去。待他看得清苗王桌上所寫,
卻是震驚的大退數步!
那攤開的紙卷上、滿滿蒼勁字跡,卻只有兩字入了自己的眼──遺詔。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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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歡蒼狼親禮服的那一段////
大家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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