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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轉錄自 BL 看板 #1LwPxGI_ ] 作者: Eros666 (墟) 看板: BL 標題: [創作] [歷史]永遠的冬天(七) 時間: Fri Sep 4 21:38:15 2015 警告標語: 原波的陰謀論基本上沒有極限~(噗) 我不知道為什麼又來塗鴉了...(將錯就錯貌) 小米特的愉快時間~ http://tinyurl.com/okxdoxx 門格勒爺爺呼叫紅心女王-- http://tinyurl.com/q96d5ou 為什麼我這張好像畫得特別仔細 O__O ~陰謀論防雷空一頁~   狄米特殺頭抹脖子似的在瓦洛加背後,對著沃卡比手畫腳「阿伯!不要走!不要丟 下我,我會死的啦!」   老沃卡無奈地看看委員長,又看看狄米特,遲疑良久,嘆了口氣,道:   「我把他交給您了。這個年紀的小朋友,還是早點學會自己的行為會造成後果比較 好。」說著就拍拍瓦洛加的肩:「老夫就先相信你。」轉身離去。   趁瓦洛加仍看著沃卡的身影隱沒在樓梯間的黑裡,狄米特混水摸魚,躡手躡腳的想 摸離現場。   「你打算往哪走?」瓦洛加背對著他,用令人背脊發寒的語氣道。   「呃,我,很晚了,我想我應該走了。」狄米特涎著臉,賴皮地笑道。瓦洛加一言 不發,倏地一個掃堂腿將狄米特絆得往前踉蹌,矯捷地一手抓住狄米特的手腕,一手托 住上臂,狠狠地將他過肩摔到安妮塔的桌子上,碰的一聲,文件、文具與種種女生的小 東西散了一地。瓦洛加一腳踏在椅子上,一腳跨在桌子上,俯身睥睨著狄米特。   「你是誰派來的臥底?你跟光明會有什麼關係?」瓦洛加一對像刀子一樣要把他撕 成碎片的藍眼睛,背著辦公室黃色的弱光與夜,不祥地閃閃發光。狄米特有聽沒有懂, 完全無法消化他在說什麼;但是被眼前纖細的男人這樣強氣壓制,令他覺得有點...異樣。   「你不能對我動私刑,我會對你提起告訴。」狄米特試著穩住自己。   「那麼歡迎你來到金、權與爾虞我詐的蠻荒之地。你以為我不敢動你?」   瓦洛加從懷中掏出KGB生產的靜音槍,解開保險,朝窗外發一槍。一陣黑風吹來, 樹聲、影聲,與北國永冬空氣中不明的嚎泣聲,響成一片肅殺聲。狄米特想支持著爬 起來,瓦洛加立刻將槍口頂著他的額頭。   「光明會十度小總管阿法納斯耶維奇,度數太久沒升上去,就手腳不乾淨的想在所 羅門王他們管不到的地方,生事搞破壞。事情是不是這個樣子?」   「那是我爸爸從祖父那裡繼承來的名字沒錯,可是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狄米特的腦子一片糊塗,瓦洛加對他吐露關於他父親這麼重大的線索,能帶領他尋 找金字塔眼符號背後的真相,也完全忘了記;只覺得眼前男人的殺氣帶難以言喻的美豔, 讓他心思迷亂,無法思考;下體奇怪的反應,則是對他的困境一點幫助也沒有。   「委員長,我...我真的...」狄米特脹紅著臉道。   「我覺得你演一個家世背景不錯的普通小鬼頭,演技真的很好。很可惜,我不會輕 易相信你。你要說演技,我可是個在德列斯登,就用幾滴虛偽淚水逼退整群暴民的男人, 在波蘭只靠虛張聲勢就擊潰了英國的名操縱手...我知道我們這種人的演技,可以高明到 什麼地步。」   冷冽透心的語調侵蝕他的理性,抵在額頭上的槍管,更像某種對他的潛意識裡,年輕 人不安的慾望直接低語的暗示。他也覺得自己在這種節骨眼上,居然有這種歪曲不正的 想法,實在非常離譜... 狄米特從來沒有特別喜歡男人,但是這個委員長有哪裡不對勁, 打從一開始就哪裡不對勁。   這種巨大可疑,像是陰影一般的違和感,與其說是辦公室貪污文化,那種法律人聞得 出來的具體上的犯罪,還不如說是只會留下腐敗香味,甜美墮落的悖德,跟瓦洛加那種穿 著漿挺的鐵灰色西裝,冷艷而禁慾地,用踏著軍靴的步伐踩著皮鞋遠去的模樣,有著巨大 矛盾。這種委員長身上的不協和,狄米特一直形容不上來;但是他現在好像抓到了一點什 麼尾兒影兒。   這個瓦洛加,顯然不是走後門進來的假軍人,真溫室花朵,而是...   「委員長,你該不會是市長索布夏的『女』朋友?然後你們兩個一起...」   瓦洛加當場愣住,狄米特在心中瘋狂吶喊:完了!死了!我早就知道我的個性白目, 我爸媽也說我個性白目,沃卡伯伯也勸我不要白目,沒想到我真的就這麼白目!   「喔,所以你想說,你早就聞到我這副身體可以讓男人欲仙欲死,所以你覺得我很可 疑,我的來頭很不正當?」   瓦洛加狠狠踢倒椅子,蠻腰一挺跨上桌,整個人坐在狄米特身上,把大男孩夾在自己 的長腿中間,纖長的手指鬆了鬆自己的領帶,解開釦子,露出白頸項與誘人的鎖骨,不用 說,任誰都可以從那裡聞到費洛蒙的氣味。   「想親自試試嗎?」   瓦洛加說著,他那副被剪裁合身西的裝褲,包覆地緊緊的翹臀,不輕不重,力道合宜 ,嫺熟地摩擦狄米特皮帶以下漸漸股起的器官。狄米特先是腦袋一片空白地點點頭,接著 滿臉通紅地死命搖頭。我會被狼吃掉--這是狄米特腦中剩下唯一的冷冰冰的念頭,這個 官場掠食者,只是在玩弄他的小獵物;他甚至忘記緊張,無論是義憤填膺或者滿腔熱血的 那些關於正義感的想法,都被眼前的黑白警匪電影高反差現實沖刷殆盡,只剩下殘酷的、 鐵的叢林法則。   會被吃掉--這同時也是他心裡頭,心癢難騷的小小聲音;血管中奔馳不已的腎上腺 素與荷爾蒙攪拌在一起,瓦洛加高貴傲氣之中,不協調的淫亂異香,把狄米特弄得十分混 亂,使他對接下來會如何發展異常期待--我被你抓到了,來吧,吃我!   瓦洛加像是有讀心術一樣,停下股間的動作,冷笑了笑:「很可惜,你沒有那種機會 ,讓我來告訴你,光明會通常如何處理這種事情。」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光明會系統底下的『替身』。許多被買去的優良探員,被 殘酷的心智控制,折磨到永遠進入精神解離的狀態之後,操縱手會給他輸入另一個人的家 庭背景、身分記憶、聲音姿態表情,再把他整型成那個人的樣子,送回他的家人身邊...   那個人在檯面下已經被暗殺除掉了,但是在帳面上他還活著。你可以把這種心智控制 的過程想像成把靈魂整個破壞掉,再按照另一個人的樣子重建成新的,代替另一個人活著 。這可以超越任何演技,達到逼近返魂再生的程度!仔細想想,這不是很可悲嗎?你已經 死了,有個陌生的假體替你活著,所以沒有人發現。不過這樣也好...」   瓦洛加的槍頭的消音器,先是頂著他的腦門,慢慢下滑到他的嘴唇,最後抵著他喉頭 旁邊柔軟處的頸動脈:「我能保證你的父母不會傷心。」   狄米特閉上眼睛,只聽見喀的一聲,還有彈簧的震動。他渾身震了一震,偷偷睜開一 隻眼睛,發現自己還活著。他摸摸脖子,慶幸自己的那裡沒有被開一個洞。   「我怎麼可能殺你呢,小笨蛋。槍裡面最後一顆子彈都放完了。」瓦洛加笑著起身, 跳下桌,伸出手來,要將全身都嚇軟的狄米特扶起身。   「我只是想要讓你知道真實世界的可怕,以後你就不敢再做這種傻事了。」   「委員長,你...你不是...」   「是真演技還是假演技,我看得出來。我確定你只是普通的小鬼。我不想傷害你。」   瓦洛加摸了摸狄米特的領子,道:「老前輩用的子彈爆發力很強,你被這麼多血噴到 ,一般的方法除不掉的。你跟我來。」 ***   「委員長家好寒酸...」   穿過電燈壞掉的小套房樓梯間,打開彷彿面無表情,也沒有門牌號碼的貧乏鐵門, 映入眼簾的,是和鞋櫃與玄關擠在一起的廚房流理台,靠窗的一張鐵欄杆軍旅單人床, 狹窄到近乎可悲的沙發,還有用大皮箱充數的茶几。所有的外套,衣物,疊得整整齊 齊,一絲不苟,收在床舖底下的紙箱子裡。   這裡沒有電視,只有錄音機。整個屋子裡唯一的光源是夾在單人床欄杆上的輕型 檯燈,牆壁則是空蕩蕩的;為了省去油漆剝落的麻煩,遍佈漏水跡象的水泥牆索性赤 裸而光禿。   「這是了無生趣的人住的地方。」瓦洛加道。「所有沾到血的衣服脫下來。」   (而且這裡總有門格勒來過留下的氣味... 我真心希望這是我的錯覺。瓦洛加 心想。)   在狄米特脫到上半身只剩下赤裸的同時,瓦洛加快速的輸入三十三個密碼,打開 皮箱,再輸入三十三個密碼,拿出夾層裡的製劑。狄米特看得目瞪口呆。   「這種粉,只要和一些水,用調羹沾在衣服上;它首先會破壞所有的DNA物質,再 來是所有血液裡的血紅素,放置一下,再到流理台上用水沖掉,晾一晾就好了。」瓦 洛加微笑著。「我們KGB外出辦事,殺人滅口的必備良品。保證一點痕跡也沒有。」   瓦洛加替他細心地處理血跡,沒有多看一眼狄米特年輕的健壯肉體,道:「你頭髮 上的那些也要處理掉,去浴室等我。」   狄米特推開浴室的門,臉部抽筋的暗自心想:   「靠,這裡的狹窄可以角逐金氏世界紀錄了。」   他試著把角落的板凳拖出來坐下,頭卻去敲到洗手台,他叫了一聲,頭腫了一個小 包,接著被後方的馬桶絆到。瓦洛加沒聲沒息走過來,一邊將稀釋的制劑加入洗髮精裡, 皺皺眉道:   「你真的有夠笨手笨腳。」   「是你的浴室太小了!」   狄米特才剛剛掙扎著在板凳上屁股坐定,瓦洛加把馬桶蓋輕輕蓋上,在窄小空間中 依然優閒地坐下,立刻將手指埋進他柔軟的捲髮間。   「你可以靠在我的小腿上沒關係。」柔柔的聲音,讓狄米特忍不住照著這麼做。他 抬眼看看洗手台上方的鏡子,他可以看到瓦洛加淡又恬靜,垂著眼的表情。那在髮間穿 梭的手指令他的心終於也靜了下來。   「你覺得我父親也是那樣的人嗎?光明會...」   「我覺得你的爸爸應該不會害你,你這樣想就好了。」   「他們做的事,聽起來很可怕。」   瓦洛加從鼻間嘆了幾乎無聲的長息,狄米特可以從鏡中看見他像是忍受痛楚一樣地 閉上眼睛:   「你要知道,光明會就只是個權力結構而已。有些人想要用它來做點好事,像是林 肯與甘迺迪先生;但是有更多的人想要用它來得到更多權力,所以想做好事的人就被殺 死了。如果這是一個理想世界的話,這個秘密組織應該自己就會不見吧。   就像如果人們不貪心,就不會有狗咬狗的投機市場,沒有這種以物質掛帥的狗咬狗 世界,銀行家們,就無法靠這種低三下四的華爾街招數生存...;如果人們很貪心,這世 上最強的人,自然就是銀行家,如果人們的心很殘暴,那麼這世上最強的人就是軍頭, 像是凱薩大帝,或尼布甲尼撒那種角色,如果人心很空虛,最強的就會是耶穌會與宗教 裁判所... 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所以光明會是吃人心的怪物。   站起來靠在洗手台上,我幫你沖掉。這種製劑在人體上留太久很傷身。」   「你是說,像是馬克思先生的那種理想世界嗎?」   狄米特抹抹鼻子,乖乖聽話地雙手撐在洗手台上,讓瓦洛加用蓮蓬頭沖他。   「不,小朋友。我認識一個很重要的人,他說,太遙遠的信仰會腐敗,太聖潔的 理想很虛偽,只要每個人心愛的人在那裡會笑,那大約就是個理想世界了。烏托邦主 義誰也沒有辦法用眼睛看見,但是戀人的笑顏卻是看得見的。」   「委員長,你這樣笑很好看。」狄米特看得有點出神。   狄米特向著鏡子,看見瓦洛加的臉頰,像情竇初開的少年一樣緋紅。兩人的眼神在 鏡中對上;心情被看透,瓦洛加羞澀生慍怒,用蓮蓬頭敲了一下他的頭:   「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你知道這樣已經夠多了,以後不要再查下去了。查了又怎 樣,光明會你是扳不動他們的。」   「為什麼那個人沒有跟你一起住聖彼得堡?」   一種茫然,與一種苦甜的哀傷,在瓦洛加藍色的眼睛中,像是藍翅膀的豆娘點著水 面一樣一閃而逝,接著他展開半透明,容易凋謝,也容易破碎的笑顏:   「我覺得我有好好向他道別過了。」   狄米特把頭伏在洗手台上,不作聲,也沒特別去看瓦洛加的表情。水流簌簌地從他的 頭髮奔落臉頰,他毫無來由地覺得很生氣。   「你從今以後一定要乖乖聽上司的話,還有父母的話,不要問太多問題,也不要想太 多。」瓦洛加說著,掛上蓮蓬頭,把一條毛巾拋到狄米特的頭上,用力地搓一搓。   「你一夜沒回去,我明天會親自打電話向你的父母解釋。」   瓦洛加讓狄米特睡自己的床,因為大男孩身材高挑,根本擠不下瓦洛加既窮酸又窄的 沙發。   「原來委員長聞起來是像這個樣子。」   狄米特用禦寒不太足夠的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緊一點,一邊罵自己裹得再緊,真正的 委員長也不會過來用雙手擁抱他的。一點點髮油膩人的微香,肥皂,莫名的男性麝香,還 有想著某人自慰時留下微微的,精液的蛋白質氣味,彷彿仔細洗過了,但是就好像誰的淚 痕一樣洗也洗不乾淨。   「這個味道有夠寂寞。」   狄米特悻悻地自言自語,對著黑暗轉過身去,看看在陰影中浮現著,躺在沙發上,用 雙手蓋住眼睛的白色瓦洛加身影,輕聲問:   「委員長,你睡了嗎?」   「我不太會睡著,怎麼了?」   「你的戀人,知不知道你住這種了無生趣的破地方?」   「我的戀人總是想辦法說很傻的傻話讓我笑,所以我住在微笑之國裡。」   「...大人說的話我真聽不懂。」狄米特氣鼓鼓地翻過身去。   那個人肯定是魔鬼蠢材,把委員長一個人留在這種破地方。如果愛著瓦洛加,無視於 任何理由,死都要待在他的身邊,應該是天經地義的事吧。竟讓這麼漂亮的人獨自凋零。   我已經好好跟他道別過了--微笑之國裡面也有,鏡中映出來的那種哀傷到絕處的笑 容嗎。自以為彌補了所有遺憾的從此別過,本身就是深淵一樣的遺憾。的確,沒有眼淚, 也沒有嚎泣與怒吼,只有在兩人死別之時,回首露出笑顏,慢慢地,一步步鬆開原本牽著 的手,一人留滯陽間,一人滑落地獄。   是為了顧全什麼汙穢腐敗的光明會大局嗎?   事到如今,他根本聽不懂無法消化,事到如今他不想在乎。   「委員長該不會對那個人,把光明會的事情口風很緊隱瞞得很死吧?我過幾年長大以 後也會變那樣嗎?」狄米特突然覺得,在俄羅斯長成大人是很悲傷的事。   隔天一早,從毫無遮蔽的窗外傾倒而入的乳灰色晨光把狄米特照醒。空蕩蕩的小寓所 ,肅靜地像中古世紀的地下陵墓。瓦洛加早就上班去了,皮箱上擱著溫牛奶與麵包,還有 一張紙條:小朋友,幫我鎖門,鑰匙到辦公室再還我。   狄米特打從坐上地鐵就一路哭,哭到下地鐵,全車的通車族都在看他。他只是分不清 楚哪一個對他而言比較難受--父親的真實背景,還沒開始就結束的失戀心情,或者是瓦 洛加像是笑著娓娓道出像遺言一樣,對某人沒有半點希望的愛情。 ***   望著天花板上無名的黴痕,直到意識進入淺眠的渙散,以代替真正的睡眠,他這樣做 已經不知有多久了。身旁有另一個人存在,無論那個人是不是他的克里莫夫,都令瓦洛加 比較敢放膽入睡。在夾於現實與非現實的淺眠之中,他彷彿見到門格勒曾經來過這裡。   「槁木死灰的心住槁木死灰的地方。這間小套房還真適合你,鐮刀愛麗絲,幸虧這是 人人緊閉門戶的冬季,我們從你的門縫底下放了三小時的納粹非致命毒氣,才終於把你迷 昏過去了。這種意志力真恐怖--你就這麼恐懼睡眠嗎?」   門格勒彈了一下手指,黨衛軍們便湧上前,把他綁在椅子上。門格勒用手指尋找他神 經交集的點,貼上電擊片。老者蠟黃的手指,撫摸著瓦洛加粉紅色的嘴唇。   「我可憐的小女王,委屈你了。我下手輕一點,先來個50伏。」   一陣無情的戰慄竄過瓦洛加的腦髓,他感覺自己瞬間從現實感中抽離,沉入一片深 海。他惶恐地往下望了望,雙腿像是被綁了鉛塊,使整個人筆直地下沉到無聲之水的最 暗處。   在被內在的無意識溺斃之前,他掙扎想地往清醒認知的大海海面泅泳,一陣慌亂中 奪回肉體的主權。他伸出手,觸碰隔著水透進來的光,卻發現海平面被一片玻璃困住。   愛麗絲的瓦洛加拼命敲打玻璃,確定逃脫無門之後,摀住口鼻,吐出許多泡沫,十 分懼怕自己溺斃在無限黑暗的自我內在,發出一聲再也支持不住的呻吟。吸入的水在肺 裡消融成氧,他突然發現他居然可以在這片奇異的水體中呼吸。他以為是海面的那一層 界線,卻也並非海面,而是水族箱庭的玻璃牆。   瓦洛加像是人魚一樣載浮載沉著,看著「外面」發生的事。門格勒正對自己的肉體 執行例行的心智控制催眠指令。   「乘著海怪利維坦(Leviathan)的背脊,忘掉所有自我意識,   跟隨白兔子的殘像,撈捕水外面的月光,   失足跌落精神解離的深潭中,孤單的靈魂離開身體。   你去的地方沒有上面也沒有下面,分不清楚是自己或者別人,   沒有時間、沒有空間,無重力;當你回到現實,你將忘卻這段記憶。   你的心裡藏著一座,像亞特蘭提斯沉入海中的夢遊仙境,   仙境的主人是誰呢?   紅心女王,紅心女王醒過來。」   瓦洛加看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身體動了動,發出嗚咽的聲音漸漸醒過來。他 訝異地看看自己的雙手,在水中浮游的金髮絲,摸摸透光的玻璃。如果他在這裡, 在那裡的是誰?   「好痛苦!好痛苦啊,父親!本來以為那個可恨的人和愛麗絲分隔兩地,我就能 出來活動了!我一直在潛意識裡告訴他,你這種骯髒的人沒有資格戀愛,但是他還是 背著我和那個人通電話!好一個嘴上說永別,說不再聯絡,身心卻都還依賴戀人的軟 弱愛麗絲!父親,想想辦法!把那個人殺掉吧!」   瓦洛加用和平時的他完全不同的歇斯底里聲音,與殘酷的語調說話。當金色睫毛 展開那雙眼睛,那並非平時的冰藍色眼珠,而是幾乎滴出血的鮮紅色。只在納粹特種 訓練中聽過,但不太常親眼見到多重人格者更換意識的黨衛軍,不由得驚得默默退了 兩步。   (這是什麼?...這是....我嗎?)   「這可有點麻煩,白兔人在波蘭的時候,跟愛麗絲做過交易,要留這個人一命。 如果是我們自己動手殺那個莫斯科人,就要連守不住毒誓的白兔一起殺。這是我們 這個蛇蝎窟長久以來的規矩。」   「除非愛麗絲自己先違背共濟會毒誓嗎?」紅心女王的瓦洛加抬頭看看門格勒。   「很遺憾,他的確遵照自己的誓言,隨我們的擺佈。愛麗絲精得很,他那個舊部 下早就不在KGB了。」門格勒低頭回看那對紅寶石眼睛,愛憐地玩他落在額頭上的髮絲。   「那就讓和外貿委員會打交道的那些肥豬企業老闆,輪姦愛麗絲如何?我很樂意 在他的意識裡面感受他被姦污的痛苦,同時還要裝作被插得很爽的樣子,對這些人慇 勤獻媚,這樣才收得到第二個帳本裡的回扣,這些回扣繞一圈,最後還是會吃回父皇 所羅門王的銀行裡,父皇把愛麗絲從老不死的安卓波夫的狗窩裡派到這兒,打的是這 個主意?」   門格勒冷笑了一下:「這個答案,大概正確個五成吧。」   「你們實在有夠髒,不過我喜歡。」   仰著脖子,用幼兒望著親父的眼神,抬頭看著門格勒的瓦洛加,身上紅色的邪氣, 和門格勒慣有的殺人如麻者的黑色邪氣,像一對交媾的中的毒蛇扭在一起;以瓦洛加 蒼白的皮膚與蒼白的墓穴之屋為底,彷彿真能看到巨大的紅白底,黑卍字納粹旗,冉 冉的舞動。   「父親,讓我告訴您,」瓦洛加像是怪物一樣地道,「現在白兔子不在這裡,愛 麗絲只會淺眠,不會作夢,他根本不肯去夢遊仙境,他要和那個人去兩人構築的微笑 之國。就算這兩個人其中一個死了,另外一個也會守護這個微笑之國,所有人的戀人 都笑著的理想鄉!要是也犧牲白兔的把他給殺了,就能讓我在這個身體裡復活,我當 然無所謂,但是看這兩人的愛情,光是這樣做行不通的。一定要用最殘忍的方式處理 掉克里莫夫才行。   微笑之國跟夢遊仙境不一樣,那裡沒有我紅心女王的生存空間。我要血!我要戰 爭,我要入侵別的國家;我要權力,我還要金錢!為什麼我不是住在萬萬人之上的克 里姆林宮裡,而是困在愛麗絲的大腦裡面,住這種漏水的爛地方?」   尚未成熟的紅心女王,像孩子一樣對著門格勒發表一堆怨言。猩紅色的邪氣讓兩 旁的黨衛軍們像是德國狼犬群碰上天敵,怕得垂耳低頭,但不敢在狗群首領的面前顯 現太多懼色,門格勒好像沒事一樣地不為所動--相反地,他有看著手創之物在眼前 綻放的狂喜。   愛麗絲的瓦洛加在腦內潛意識的深淵裡浮沉,只覺得周圍的海水越來越黑,越來 越冷,如同人工子宮裡的化學羊水一般,要把被捨棄的胎兒融化。他再看了看自己的 手指--他正在變得半透明,現在這個占據著肉體的紅心女王,正在大口大口地吸取 他的靈魂,維持自己還沒真正覺醒,目前還不穩定的存在。   門格勒摸摸他的頭髮:   「那好吧,希望白兔從德列斯登帶好消息回來,這樣我們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給你帶了點伴手禮來喔,開心吧。現在開始播放兔子留給你的教學錄音帶。」   門格勒吻了紅心女王的嘴唇一下,道:「放輕鬆,我的『女王』。」   瓦洛加思及此,感到十分噁心地用手背抹了抹嘴唇。   (這是夢境,還是現實?這件事情真的存在過,或是我長期無法正常睡眠,在犯 被害妄想?他們到底在我的裡面種了什麼東西?)   瓦洛加打從坐上地鐵起就抱著頭不住發抖,車廂裡早起出門的太太們都不知道該 不該過去拍拍他。 ***   「昨天晚上又有攜帶武器的打手來搶帳本了。幸好東西平安無事。」   瓦洛加一抵達市政廳,就首先向索布夏報告這件事。   「虧你一副面無表情的。」索布夏雙手微微發抖地轉過來看看他,又用那雙手摸 了摸百葉簾子下的隔音玻璃和厚重的門:「我把這裡做成防彈的,果然是正確的決定...」   瓦洛加不作聲。他覺得這個市長是個精明的官場老手,一口令人摸不著頭腦的圓腔 油調,老奸巨猾。他本可以從這個市長身上學到不少東西,但這個男人就是有一點貪生 怕死。索布夏掏出手帕擦了擦冷汗:   「我不想要這東西在我這裡了,一定要趕快把帳本交給那個人。」   索布夏使使眼色,秘書小姐上前,遞給瓦洛加一個空白牛皮紙卷宗夾,便迴避離去 了。瓦洛加打開卷宗,看裡面是什麼東西。索布夏道:   「這是正式邀情公文,那個人也會赴宴,你把戈老貪污的帳本交給他,其他就沒你 的事了。至於附件是一個署名G.R.的傢伙送來的東西。」   瓦洛加把「附件」拿了出來,按著光明會蠟封的信封裡只有一張短箋,還有圓滾滾、 沉甸甸的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短箋上寫著:這個別針是用從伊莉莎白皇冠上摘下來的東 西做的,愛德華親王差點跟我翻臉,所以你一定要乖乖戴在領子上,參加舞會,讓那些 商賈大戶們瞧瞧你--疼愛你的 G.R.   P.S.我覺得它還是有一點點配不上你,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上哪找更好的東西,稍 微委屈一點喔。   「這個自稱G.R.的王八蛋到底是誰... 要我別著這麼招搖的東西在身上,是鬧哪招? 」 瓦洛加鐵青著臉,把足有鵪鶉卵那麼大的心型粉紅鑽,從信封袋裡倒出來。   索布夏只看了粉鑽一眼,道:   「你乾脆把日本島全國上下一年的稅收別在身上算了。你還沒開始動手撈回扣,回扣 還想過來倒貼你。在錢場上混江湖的人就是這麼無恥。」   瓦洛加毫無喜感地皮笑肉不笑。   「聽好了,我只是在國會裡有戈巴契夫反對黨黨員的身分,所以單純忠於葉爾欽先生 ,我跟你後面那些有的沒的秘密組織,剛好立場一樣,僅此而已,那些人我一點也不想知 道,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別把我扯進去,不,任何人也別想把我扯進去,我得跟葉爾 欽先生聲明這點才行...」   在市長辦公室裡轉來轉去的索布夏,突然之間歇斯底里地道。瓦洛加疑惑他是不是從 什麼變態那裡,看到或聽到什麼變態的事,才會沒什麼來由的大發脾氣。不過他自己也不 是非常想知道...   「哪個國家的都一樣,你們這些情報單位跟軍犬,仗著自己有特殊訓練的能力,擁有 掛名軍事機密就沒人管得住的科技,到處亂竄,好像四海一家,別的國家就是你家,國界 什麼的都不存在一樣。你們根本和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我知道你根本沒從KGB退伍過, 我倒希望你們早點解散早超生。」   被索布夏轟出市長辦公室之後,瓦洛加一邊走,一邊閱讀公文上的活動詳情。   「對外貿易委員會舉辦的資本家招商歡迎舞會--用我們的名義辦的,我居然一點風 聲也沒聽見,我這個委員長還真是做傀儡來著--正式場合,男性官員請攜帶女伴,偕同 出席的人員可申請公費...」   瓦洛加越接近自己的辦公室,一陣亂哄哄吵吵嚷嚷,就聽得越清晰。狄米特像是一陣 風似的掠過身邊,一個漂亮轉身將鑰匙往瓦洛加的方向拋:   「委員長,對不住,睡過頭了!鑰匙還你!」   瓦洛加漂亮地凌空接過,道:「你的眼睛怎麼哭紅成這樣?」   「是誰弄亂我的桌子,快點自首啦!」安妮塔高分貝地嚷嚷。沃卡老遠就看到狄米 特,道:「就是那個遲到王。」   安妮塔大步向前,挺著D罩杯的胸部往狄米特身上貼,大聲道:   「我只不過是喝了你一杯咖啡,你就這樣記我仇啊,悶聲色狼!」   「誰是悶聲色狼?」   「就你啊!你看看你,針眼長這麼大顆,還想抵賴!我今天一定跟你算帳...」   安妮塔掄起袖子,一巴掌還來不及呼下去,纖小的女孩手腕,就被瓦洛加抓住:   「我這個周末要去參加正式舞會,必須找一個有氣質的女孩當女伴,大家都有機會 中選,妳的紅頭髮這麼可愛,不要讓自己喪失資格了。」   「委員長,多謝打救!」狄米特腳底抹油,迅速開溜回自己的座位。   「誰救你啊...」瓦洛加挑起一邊眉毛,瞄了他一眼。   聽到這個好消息,全辦公室的女孩全瘋了,吱吱喳喳地討論最後誰會是王子身邊的 公主。瓦洛加對大家笑著道:「被選中但是沒有合適衣服穿的女孩子,正式的禮服可以 報公帳喔。妳們都一樣可愛,不如我們來抽籤好了。」   有些女孩聞言,興奮得昏過去,被旁邊的同事攙扶著;有些女孩子則跑去總務室借 聖誕聯歡晚會抽獎用的大籤筒。狄米特跟沃卡這一老一小則從偏僻的兩個隔間後面,分 別探出兩顆腦袋,張望著發生什麼事。   「簡直就像現代灰姑娘嘛,只不過委員長是王子還兼神仙教母。」狄米特喃喃地道。   「灰姑娘是什麼?」沃卡問他。   「咦?您都沒有童年的嗎?」   「我的童年超精彩,我都在前線開著載滿槍支的吉普車,跑給德國鬼子追。」   沃卡喝瓦洛加早上分給他的咖啡道。狄米特扶著額頭心想,原來這就是代溝。他左右 望了望,很好,沒有人注意這個生灰塵,從來沒有人光顧的辦公室角落,狄米特壓低聲音 地對沃卡說:   「我也要參加抽籤。」   沃卡把灰色的小眼睛瞪到最大,道:   「笨蛋,你要先變性才能當委員長的『女』伴吧?」   「我心意已決,誰也不能阻止我。」狄米特口氣十分正經。   沃卡頓時板起臉孔,嚴厲地道:   「小子!你心意已決什麼?枉費我苦口婆心跟你說這麼多,還是委員長沒把你吊起來 揍,你教訓還學得不夠,非得要揭人家的底,跟那些有權有勢的瘋子糾纏不清!撒泡尿照 照鏡子,再去秤秤自己有幾斤幾兩!我還以為你經歷一點恐怖事件會收斂一點,你還真以 為蠻幹能打遍天下壞人啊?」   狄米特抓抓頭,道:「誤會,誤會。其實我還有一點眼前事要顧,整理一下心情,再 慢慢去查清真相。」   沃卡愣了愣,喝了口咖啡,慢慢地問道:「什麼心情?那你想怎樣?」   「我覺得我愛上委員長了。」狄米特的眼神十分認真。   沃卡把嘴裡的咖啡全部噴到狄米特的臉上。   「啊啊啊,阿伯你好髒!」狄米特大聲道。   「啊啊啊~我的咖啡!我好浪費!」沃卡一樣也大聲道,他把杯子啪的一聲放回辦公 桌上,風風火火地竄到狄米特的隔間裡,抓著狄米特的肩膀,強壓著聲音:   「你們兩個都是男人耶!你在想什麼?這年頭的年輕人都在想什麼?」   狄米特無辜地看著他:「有什麼關係,委員長很正嘛,藍眼睛很美麗,而且又有點小 小隻,抱在手裡應該很幸福嘛。我們在大自然和動物相遇,又不會在乎牠的性別,為什麼 與人相遇就一定要在乎呢?我又沒有說我一定要跟委員長繁衍後代。」   「人家好歹也是KGB的上級戰士,又不是野生貓... 」   沃卡雙手摀住臉,他覺得狄米特的邏輯很直白,卻也歪得亂七八糟,不知為何他無法 辯駁,也許這是律師的天賦。狄米特探頭看看外頭的情形,起身道:   「好!那我去抽籤囉!」   「慢慢慢你給我慢著~~~!」沃卡想阻止他幹傻事。「看我的!KGB搏擊術之,鎖骨 十字固定摔!」   沃卡從狄米特的背後出手攻擊,往他的胸前一扣,狄米特只覺得一陣窒息;沃卡借力 使力,一下子把狄米特扭回坐位的方向,跌個狗吃屎,發出巨大的噪音。安妮塔朝他們兩 人的方向大喊:   「沃卡伯伯幹得好!抓住那個悶聲色狼!」   「痛死了!為什麼阻止我?」   「你自己也聽到了,你難道想從會偷翻女生東西的悶聲色狼,變成男女通吃的悶聲色 狼嗎?」沃卡揪住他的領子。狄米特睜著黃金獵犬的無辜眼神,看著他央求著:   「好伯伯,那你給我想想辦法嘛。」   「要我想辦法幫你(男的)追上司(也是男的)??」   「對,就是這樣~」   (其實是想從某人的手中奪取瓦洛加,狄米特心想,但是他當然不會跟沃卡說。)   熬不起狄米特的哀求,沃卡嘆了口氣,沉默良久,才慢慢地道:   「你別誤會了,我一點也不認同你的歪理,我也不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只是 稍微可以體會這種心情一點點而已。   我還是個青少年二等小兵的時候,正值列寧格勒大圍城(Siege of Leningrad); 俄軍餓死了很多人。有個我十分仰慕的NKVD指揮官,讓我偷偷避開德軍,逃出城去。指揮 官告訴我,聽我的命令逃生去吧,此城將會成為索多瑪與鵝摩拉,所以千萬不要回頭看。   當我聽到走漏的風聲,指揮官打算帶著NKVD僅剩的人馬殺出重圍,我駕著一車的槍全 速駛回列寧格勒...」   「結果呢?」   「什麼結果,我去的時候已經太遲了,他們全被殺了。連食物都沒有,更不要提武器 了,不可能贏那些希特勒流氓。當時我還是孩子,卻已經見過地獄。」沃卡抽著菸斗, 道:「你知道NKVD被破壞之後重建起來的組織,就是KGB嗎?」   「是的,我也知道這座城市『聖彼得堡』的舊名字其實是列寧格勒。」   沃卡看看窗外:「這麼多年來,不知不覺之間我也幹到指揮官的位置,也回到了這個 與他相遇的城市。原來我這一生都在繞著那個人旋轉。」   (在焚成血紅色的城牆腳下,少年抱著傷重不治的青年,他擁有一張容長臉蛋,骨感 的體型,一身不符合年齡的氣度--威權但仍舊偉大的嚴父之愛--還有垂簾一般的栗色 長睫毛。這麼多年了,他眼珠的顏色在印象之中都褪了,唯獨那長睫毛他永遠記得。   「你違背我的命令,荷洛維茲二等兵,我要給你這世間最嚴厲的懲罰--在我斷氣之 後,立刻把我的身體支解了,分給城內斷糧的百姓,使他們不致於吃自己的子女...」   見少年愴痛的神情,指揮官輕輕地改口:「算是我把遺願拜託給你了,小沃卡。」   心中愛的人,失血過多的肢體在顫抖的刀下分開時,   他覺得自己死過了一遍又一遍。)   「我為什麼不趁他還沒斷氣時吻他呢?」   掂著菸斗的手支撐下巴,年邁的沃卡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看著窗外道。   「...原來我也是很膽小的。」   「說了這麼多,原來您也喜歡過自己的長官。歡迎加入愛長官俱樂部。」   「放你的屁去!小子你不要想歪,軍方下屬對長官的愛慕是很純淨的,尤其是對已經 有家室的長官。你這個悶聲色狼最好學著點!」   「為什麼連阿伯你都叫我悶聲色狼...」   「無門能擋萬用鑰匙,你有帶在身邊嗎?」   「有的!在這裡。」狄米特把小布包從外套內口袋中拿出來,晃了一下。   「你這玩意兒可不要掉了,這周末我們在這裡集合,老夫有一計。」 *** (錄音播放開始)   MI5,以英國女王名義守護著皇室拱門共濟會(Royal Arch Freemasonry),在此獻上 進入光明會的中級成員教育手冊之--   【多重人格/一叢玫瑰怎麼能不開出許多花/LSD、自白藥與死人的天仙子,都是你親 切的化學肥料/每一次遭受的凌辱都是你黃金的晨曦】   哈囉,鐮刀愛麗絲,好久不見... 或者我該叫你紅心女王。白兔子向可敬的門格勒先 生問安。   當精神遭受長時間,激烈的催眠、藥物、性侵害與其他虐待時,會碎成一片一片,分 別結出一朵一朵的花苞;原始的靈魂就是花朵的支幹,永遠隱藏在盛放的玫瑰與茂密的枝 葉底下。門格勒身為靈魂的大竄寫者(programmer),其巧手是神之手,決定你開出什麼 品種;我則是你親愛的園丁,你的操縱手(handler)必須要想辦法讓你的花兒不凋零,落入 土中,從意識的根源回到主體的靈魂,重新整合而為一個意識。   這是不被允許的,理論上也是不可行的。靈魂可能會被汙染或者破壞,但是非人力所 能重新創造。一旦開花,你就是我們的;剩下的工作就是不能讓你感受任何人的愛,只能 吸飲我們給你澆灌的虛偽溫柔,視光明會為親父與上帝。   這就是猶太大長老們,上至舊約聖經時代,下至「黃金晨曦(The Golden Dawn)」 創立,代代相傳的「生命之樹(The Tree of Life)」的秘密之一...拆解靈魂本身的 結構,科學化透析意識的光譜,用克里安相機(Kirlian Photography)等儀器測量肉 體神經叢集的脈輪,散發出來的七色;根據每個人永恆的本質組成顏色代碼,一出生就 決定你在光明會的階級之中能爬到多高,我們能讓你成為什麼人物,你有沒有與長老家 族們聯姻的權限。我們是新世界的神;我們擁有一套歷史悠久,關於如何成為神的靈學 與科學,時至今日,即將發展成一門科技。   所以我們盡我們最大的所能,用神的角度,永恆的立場,評斷包括我們自己在內的 所有人。結論就是猶太長老們的智力,天生擁有特殊素質的政客與銀行家,精明的情報 人員與輔佐我們所行之事,眾多神祕學團體的巫師們,「本來就跟無用的非選上者 (goyims)只會吃食、交配生育,發動戰爭殺了許多還是會生許多、製造二氧化碳的民眾 牛羊」完全不一樣。   靈魂這種事情用學校的教育無法改變,用俗人的宗教無法說明,而是本來就是如此; 我們的行為是不應該被責難的。有能力的菁英本來就應該統治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的賤 民,如果讓賤民以為我們的意見,其實是他們自己想到的意見,你會有一群以為言論很自 由的奴隸,反正沒有用的民主,以及一整圈拼命幫屠夫捍衛權益的豬玀。   為我們開花吧,女王;幫助我們獲得這個國家;一旦你開花,你和愛麗絲就是分別不 同的靈魂,你無法代替他,但是他也無法干涉你做的事。其實說穿了,愛麗絲也只不過是 這個漂亮的肉體內的,另一個人格而已。   所以真正的「瓦洛加‧亞歷山大維其」是什麼樣的存在呢?這個原始的靈魂開出了純 潔高尚,無限善良的白玫瑰,但是也開出了徹底邪惡,像是怪物張牙舞爪的紅玫瑰。   而我,究竟是白兔子,還是「約翰‧史考列特」,或者都不是呢?   你可以想一想這個問題。   晚安,我的女王。   晚安,MK-Ultra之神。   讓我們進一段音樂。   (巴哈平均律播放中)   (錄音播放結束) *** 後話: 「我們在全球面臨的是完全統一,而且殘忍無情的陰謀,它靠秘密的手段來擴展自己的影 響--靠的是滲透,而不是侵入;靠的是叛亂,而不是選舉;靠的是威脅,而不是自由選 擇;靠的是夜間的游擊,而不是白天的軍隊。這個系統陰謀策畫把龐大的人力與物質資源 ,投入建立緊密、高效率的機械,結合了軍隊、外交、情報單位、經濟、科學與政治活動 。它的準備工作被隱瞞,而非公開;它犯的錯誤被埋藏起來,而不是上頭條;它的反對者 被堵住嘴,而不是被大家讚揚。」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zbFxLNpguM
--約翰‧F‧甘迺迪,美國總統。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25.99.14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L/M.1441373904.A.4BF.html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轉錄者: Eros666 (36.225.99.14), 09/04/2015 21:38:55
naminono: 推推 喜歡花叢的譬喻 09/06 01:22
naminono: 巴哈平均律好聽XD 09/06 01:22
Eros666: 謝謝樓上 o////o 09/08 00: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