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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轉錄自 BL 看板] 作者: Eros666 (魯恩小姐) 看板: BL 標題: [作品][開戰時刻?]蝙蝠俠x小丑 前傳(三) 時間: Wed Aug 27 18:41:22 2008 諾蘭大神對DC正義聯盟完全沒好感所以沒辦法,我不能免俗的一樣對它沒好感(炸)。 所以說那個克拉克真的不是超人,而且他真的是正常向我是說真的啊科科。借用一下名字 不行嗎(圍毆) 沒H不用防爆。 --------------------------------------- 小丑執著我的手與我發誓的神情歷歷在目: 『狄恩,我的小阿花先生,我會保持乾淨,不接任何客人等你;你真的要回來看我唷 。』 讓我有一種與古代法國宮廷女伶祕會私逃的感覺;我覺得既甜蜜又刺激,心也又是刺 痛又是柔軟,真是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我覺得我畢生所籠罩的黑暗就是在等待這一 道光的驅逐,將它昇華成另外一種具有創造性的力量;沒有光明的黑暗是毫無意義的; 反之亦然;沒有深沉加持的光明導向愚蠢,純粹的黑暗導向同樣愚蠢的毀滅。我明白。 我心想,如果此時回到父親的房間裡頭,往外眺望,我能夠更不帶情感與偏執地正視父 親之於我,回憶之於我──光之於我;將父親白色的房間還原真實的記憶中的面貌,而 不是隨著季節遞嬗染上各種痛苦與思念的顏色。 我是光明的使徒。小丑是我的天使。我一邊覺得這種說法的可笑一邊覺得不好意思。 就在我懷抱著這種少年矛盾又純粹的情愫,終於回到宿舍睡去的時候,我沒有料到隔天 早上會有一個令我意想不到的客人。這時候我只覺得我才剛從奈何區回來,睡沒有幾個 小時,累得半死,睜開眼睛卻看見阿福拿著我暫時無法辨認到底是什麼東西的文件,坐 在床邊搖我。看到文件這種東西,對於闖禍多年,身經百戰的我而言,並沒有讓我產生 危機意識,我像個小孩子一樣任性地倒頭就往牆頭滾,氣悶地說: 「阿福,老天長日的,你何苦沒事在週末的大早,跑來這種到處都是十字架的少年神經 病院?舍監居然放你進來,真有他的。」 老管家呵呵笑: 「正是啊,少爺,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我把棉被翻開,白瞪眼把阿福打量了一遭:「啥?」 阿福則是亮了亮手中的文件──普林斯頓大學入學考試特許通知。我彷彿看見來自自由 與異世界的奇妙生物一般,在普林斯頓四個大字上來回掃了幾遭,睜大眼睛,強把睡意 逼退,不確定該作何感想。阿福道: 「把您弄進來這裡是厄爾的主意;但是把您弄出去,是我,還有魯休斯的意思。」 「魯休斯是哪位?」 「您父親生前的好夥伴,但是厄爾似乎看他不過;這些是韋恩企業裡頭的恩怨,您目前 不需要知道太多。」 阿福嘆了口氣。我則是暗自抱怨別把我父親的事業說得好像宮廷鬥爭似的,即使的確是 這麼回事沒錯。我沒有說話;轉瞬之間黑暗斜過我的內心。厄爾真是不能信任的男人, 這筆帳我會暗自記上。他們往往以為我什麼都不懂。 「您雖然一天到晚打架令大人操透了心,但是普林斯頓校方跟納札勒男子高中這兒都認 為,您的成績,完全具有跳級生的資格。我不能看著您,鎮日封閉在自我矛盾之中,逐漸 被消磨。」 阿福正色道。 「普林斯頓大學耶──」 我近乎愚蠢地重複著。我所想到的是,最好的科技研究與學術資源,擁有許多草坪的校 地,自由的學風,赫赫有名的普林斯頓新聞社,還有離高譚市很遠──離高譚市很遠? 我馬上眼神銳利地將文件一把拿走仔細閱讀。 「少爺,您這麼兇,A4紙會嚇哭。」 「普林斯頓十萬八千里遠,入學考試就在後天,有沒有搞錯啊,阿福?」 我的聲音幾乎與鬼吼鬼叫相去無多。阿福轉了轉眼睛:「所以您最好馬上爬起來,我們 現在就準備要離開了。」 他從卷宗之中又抽出一張莫名的文件,厚厚的紙材,燙金邊緣與旅館大廳一樣的香氣。 那是這兒的畢業證書。我滿腹無言地抱怨: 「什麼都沒有事先告訴我!」 「驚喜,少爺;驚喜。當然,這也與對方校方的制度有關,我們只好委屈一下了。」 阿福對我露齒一笑。我無言地以頭撞棉被。 (小阿花先生...我心愛的小阿花先生...) 「來不及跟小丑兒道別了。」 我輕輕地將不過幾個小時遠的思念,逐字埋沒在棉被裡。 * * 俗話說,上了大學以後有三門學問──課業,戀愛,社團;我一反常態地只專注於最後 者。孤僻如我,當我需要社交,參與活動時,我會想像小小丑握住我的手,領我站在生 命的舞台上──「小阿花,發光吧;現在我們要表演魔術了。」看不見的小丑兒會親吻 我的嘴,然後我就會在人群之中自顧自地面紅耳赤起來;正是因為如此,我「臉紅大仙」 這個詭異的別名不脛而走;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想出這種弱智的綽號?每思及此我就無可 克制地在心裡髒話連連。 仔細想想,時間過得真快,我已經入學兩個月了。高譚市天高皇帝遠令我沒有一日不思 念小丑,而這個城市的大廈沒有高譚市來得高聳繁華,但是貧富差距與社會亂象也沒有 高譚市那樣顯著,可以說幾乎像鄉下一樣民風淳樸,比方說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 「啊哈哈,不好意思,想出那個天才無敵綽號的人正是敝人在下我啦~」 新聞社社長克拉克一點「不好意思」的意味也沒有地搔著頭大笑,我則哼哼著心想這種 神經比他自己的手臂還粗的人怎麼可以當社長。我冷漠地一伸手: 「新聞社資料室的鑰匙拿來。」 「敝校自從創校以來格外注重順應時勢與潮流而發展,新聞社是創校五十年來最古老的 社團之一,自從創立就不斷搜羅各家報紙,依照條目逐日編彙,沒有一日間斷。那兒的 東西可以說是非常珍貴的。」 社長先生插著手,煞有介事地說。我雙手交抱在胸前,帶點敵意地,瞇著眼睛打量著這 位仁兄: 「說穿了就是古董等級的報紙。」 我鼻子一哼:「不要當我跟你一樣愚蠢,有什麼條件,要開快開。」 克拉克馬上換了一副嘴臉,啪的一下雙手合什對著我千拜託萬拜託:「好學弟,拜託啦 !我們不缺社員但是很缺幹部,尤其是超級缺公關的,你當我們的公關好不好?鑰匙 歸你管。」 「不缺社員哪來缺幹部啦!!你憑什麼說鑰匙可以歸我管?負責資料室的不是副社長 蓮恩小姐嗎?今天只是鑰匙剛好到你手上罷了!如果真的歸你管,三天就弄丟了吧! 頭大無腦!」 我指著這傢伙的鼻子大罵:「還有,叫我那個怪綽號叫得還不夠嗎?!居然什麼幹部不 挑叫我去當公關!去撞牆吧你!」 他愣了一愣,將鑰匙順手拋給我,一轉身光速飛奔向教室外頭: 「露意絲~~~!布魯斯學弟好兇,而且好難騙喔!!~~」 我目送著這個大智障一溜煙找女朋友去,下午微風寂寂。我一邊享受孤獨,確認著暫時 沒有人會來打擾我,雙手插入口袋搖著頭走向走廊盡頭的資料室。雙手推開紅色大門, 這兒寂靜古老,許多秘密沉睡之中的氛圍總是令我安心,這裡撲著金色灰塵的流光總是 令我想起小丑。我握著小丑看不見的手,開始從二十年前的消息搜尋起。 「身為光明保護者的首要條件,就是要徹底理解自己保護的對象是什麼。」我喃喃自語。 『三十歲成為股市大亨!卡麥.費可尼與黑道涉嫌內線交易,二審無罪釋放。』 『韋恩家族長子,外科權威湯瑪士.韋恩與瑪莎.戴德拉結婚。』 『惡性通貨膨脹,專家懷疑有幕後黑手操盤。』 我埋首於二十年來的報紙之間,彷彿光天化日下一隻梟鳥審視著自己酷愛的大地。但 是越看下去,我的翅膀就越是無法承擔無情的現實與沉重的心胸。 『議員涉及洗錢案今早開審──法庭上大聲叫囂:又不是只有我一個!』 『五家銀行資金流向不明,費可尼表示:我不清楚。』 『韋恩企業創辦基金會,捐款二億給天主教老人協會,斥資十億興建環城高架鐵路。』 『費可尼名下公司併吞慈善機構?高譚市教養院神父出面澄清:一切合資依據相關法規 辦理,並沒有併吞說。』 『高譚市議員競選政見發表會上發生黑道械鬥,一死五重傷。』 『通貨膨脹效應,企業壓力重,失業率激增;韋恩企業率先提倡不減薪,不裁員。』 『驚人民調,四成六民眾認為為了生活必要時應該鋌而走險。』 「我父親拼命地想要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但是又有更多莫名的黑暗拼命地讓我父親的 努力付諸流水。它們像禿鷹,忝無廉恥地攫取高譚市的血肉以自飽,不管吃進肚子裡的 血肉腐朽污穢與否;牠們污穢貪婪地毀掉的是我父親的心血...毀掉我的小丑...」 「所以呢?所以你認為你該怎麼做來拯救它?」 聽見這個從小聽到大的聲音,我整個人震動了一下,從山高的報紙堆中抬起頭來。我看 見瑞秋穿戴整齊了,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已經不知道多久,耳朵上非常有女人味地戴著 珍珠耳環。 「門沒有帶上,我就直接進來了;你們那個副社長大美女告訴我你在這裡。」 「不要虧我,瑞秋;人家的男朋友是社長。」 我嘆了口氣;從小喜歡損我到大的那個可愛小女孩,在瑞秋體內,從來沒有隨著成長與 時間磨滅。她真的是我忠實,永恆的,不變的青梅竹馬伴侶,彷彿即使全世界化成朝暮 變幻莫測的沙漠,我也不必真正擔心失去她,以及阿福;只是阿福的年紀偶爾會讓我內 心覺得滄桑。 「我考上檢察官助理了,現在是我短暫的休假,我來看你。」 我在穿著深藍色套裝的美麗女人面前,有些自慚形穢地意識到自己凌亂的頭髮,跟隨便 的穿著。我搔了搔頭髮,把報紙清了清出一塊地方,讓瑞秋放她的女用手提包。 「謝了,布魯斯;小丑是誰啊?」 「啊,那個,一個朋友。我去倒茶好嗎?」 提到小丑,我顧左右而言他,臉燒紅地站起身來,冷不防把一張椅子撞倒在地。瑞秋笑 了出來: 「難怪他們要叫你臉紅大仙。」 我一聲克拉克你他媽王八蛋還沒有在腦袋裡面罵完,瑞秋繼續說下去: 「我聽說你在這裡找到光明,跟人生的目標。我這才明白,我心目中那個從小陪我到大 的小男孩一樣沒有死去。我一定要看看你現在終於突破對家人的思念,陽光普照的樣子 ,所以才不遠千里過來。」 她低下頭柔情地說著,像個款款從拉斐爾前派畫作中走出的美麗少婦。我不好意思說那 是因為我遇見了小丑的緣故。 此時我覺得圍繞著瑞秋週遭的空氣有些變成了玫瑰色;我喜歡這樣的瑞秋,但是我不太 確定這意味著什麼,或者該作何感想,我尷尬地心跳加速,努力跟桌上的報紙面面相覷 ,盡量不要直視瑞秋的眼睛。此時她突然抬頭,對我溫柔地喂了一下;我不提防,就這 樣與她的眼睛對上。 「這次如果你打算追我,我不會再罵你大色狼了。」 她充滿情感地低聲說,玩弄著手提包上的藍色提帶。我打趣地笑道: 「我還以為我們已經是男女朋友了。」 「布魯斯大色狼!!!看我的!!!」 她非常熟練地拿起手提包朝我臉上揮,我則熟練地低頭躲過,卻一頭撞在桌面上。瑞秋 指著我的腦袋笑,我則頭昏眼花無奈地鼻孔噴氣,但是內心溫暖的感覺讓我也很想笑。 「不鬧你了,布魯斯;等會兒你們社團有新聞時事研討會,你不參加嗎?」 「噢,不;我加入新聞社,只是為了我未來想要伸張正義的目標著想,我對社團活動本 身是沒有興趣的...」 「你不是公關嗎?幹部不出席社課這樣不太好吧?」 瑞秋歪著頭問我。我乾瞪眼看著她。搞半天社長副社長夫婦是一丘之貉!!我的腦袋無 言地又撞回桌面上。 * * 「臉紅大仙關公,啊不,公關學弟,這份報導你來負責,等會兒上台報告。」 社長推了推他那副蠢得要死的粗框眼鏡,無視於我恨不得把他掐死的神情,對我咧嘴一 笑,把當天社會新聞消息一把甩在我的臉上,然後繼續他的指派工作。瑞秋與露意絲兩 個女孩子在一旁談笑,對著佈告欄指指點點;我拖著腳步走到一旁看看自己分配到了什 麼。 『高譚市再傳慘絕人寰兇殺案!!』 這沒有什麼希奇;我鎮日埋首於資料室中,看過無數報導;對於在報紙上看見兇殺案這 回事已經幾乎麻痺了;我不太能夠判定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被運河所隔離交通往來,向來是高譚市治安死角的奈何區,最近驚傳手法兇殘的兇殺 命案。目前總共十名受害者,皆被開膛破肚,身上有多個器官遺失。毫無破綻以及殘忍 的行兇手法,使得恐慌的高譚市居民將這位神秘的殺人兇手稱作『開膛手傑克』。目前 還有幾名疑似被害人失蹤當中,但是在幽靈人口眾多的奈何區,警方目前無法確定... ...』 一股寒冷至極的恐怖在我的肚腹深處醞釀。 「這是那個貝克跟他的三名同夥...」 我指著角落底下印著「受害者身分不明」幾個紅字的照片,喃喃自語。 「這個則是酒館的老闆老約翰...」 我翻開內頁,一排小照片底下寫著「受害人目前行蹤不明」,逐個看過去;我找到了我心 愛的臉;我雙手顫抖,身體發冷。我用力將那一頁拔下,扔下剩餘的報紙,掉頭就走。 「等等!布魯斯!你要去哪裡?!」 瑞秋追在我身後問。 但是眼下無論是誰拉住我,我都不會回頭,也不會答覆。瑞秋頻頻跟社員們道歉;而社 長夫婦則是一臉「臉紅大仙捉摸不定,隨便他去吧」的模樣,表示如果我失蹤過久,會 想辦法替我請假。 * * 因為最近的飛機班次銜接不上,我只好屈就陸路,馬不停蹄地催趕,催趕;看著特快車 窗外,被速度溶化成為一片印象派的景物,細數自己目前所在的方位與經緯,心亂如麻 。一路上我沒有吃也沒有睡,等到踏上高譚市的土地時,已經是隔天入夜;我臉色如槁 木死灰。 計程車一過了橋頭,我拉下車窗,就聞到了奈何區之內一片硝煙四起,人人自危的氣息。 「您快下車吧先生,您付了我三倍車錢我才敢帶你來這裡,但是我真的不要再往內開了 ;開膛手傑克鬧得這一帶滿城風雨!」 司機抖索著向我討饒,於是我踏出車門,大步往暗巷之內走去,黑色大衣在我背後蕩起 ,宛如蝙蝠的翼,我不斷往內滑翔。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人們會以好奇但是疏離的敵 意看著我;但是現在,這裡變了;他們不敢多看陌生人一眼,彷彿對死亡的恐懼,把他 們對社會控訴的剩餘力氣徹底壓毀,壓碎。 一路行走直到進入小酒館的半徑五百公尺以內,就能開始嗅到濃重的人血腥味。人煙稀 少,沒有詢問的對象,沒有活著的生物,沒有光,死之境。我憑著內心之中小丑帶給我 的一點光明摸索前進。 酒館已經只剩下空殼,樓梯間被障礙物堵死,深不見底。我茫然地繞著圈子。 「小丑...」我開始呼喚。「小丑!!!」 「傑克!!!」 我呼叫著他的本名。 「只要呼喚開膛手傑克,他就會從影子裡頭升起,如你所願地殺死你──他不知從何而 來,也不知何處消逝;他是這裡偉大的死神。這一帶是慘劇發生的死亡領域,沒有人敢 靠近這裡。這位生活看起來還不錯優渥的先生,你有這麼想死嗎?」 一個老人在我背後啐了一口;我發了瘋的瞳孔充滿血絲地瞪著他看,見他一張厭世的老 臉,厭世到了極點以至於他毫不畏懼地,直盯著我瀕臨發瘋邊緣的眼神,步履蹣跚一拐 一拐地靠近我。 「我...我不是在找報上的那個開膛手;我是在找他的受害者。」 我吞了口口水,道。老頭子澹然地哼了一聲。 「開膛手傑克不會留下活口。你死了這條心回去。」 「您說這裡是是禁區,老先生,那麼您在這裡做什麼?」 我的口氣冷靜,但是同時意識到有絕望的眼淚開始自我的臉頰流下。老者淡淡地,近乎 夢囈地回應: 「我知道死神已經離開了這裡,但是我還是抱著一點希望,在等開膛手回來殺我。他暫 時留我一條爛命,一定有什麼目的。」 「那個...我想也許你會認得這個...」 我手忙腳亂地將殘破的剪報從口袋裡翻出,顫巍巍地指著小丑兒的照片。老人將死未死 的眼睛之中,頓時發出連我都感受到震撼的火光。他既憤怒又絕望地看著我: 「原...原來...我知道他留我活口的目的是什麼了...」 老人渾身發抖,柺杖在血跡斑斑的地面上打磨劈啪作響。我困惑地看著他,直到眼睜睜 看著他站在原處崩潰,沒命地尖叫起來: 「你...是你!!你殺了我們的好朋友!!!我要你這個廢物納命來!!!」 他拿起柺杖朝我劈頭就打;我連忙閃過,伸手抓住杖尖;老人一個踉蹌朝我身上倒來, 此時我才正式看清楚他的面目: 「你是那天晚上試圖拉我出酒館的那個老頭!」 「傑克不肯跟他們上床,也抵死不讓強暴;於是他們把他綁在釘了無數鐵釘的椅子上, 拔他的指甲,傷他的手;這些傑克都忍過來了,因為他確信你會回來帶他走;小傑克做 生意的費用有費可尼的手下從中抽保護費,所以他們絕無可能放過他,我們這些懼怕費 可尼的人,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遭受凌虐。他們把五柄生鏽的刀片刺進他的身體裡,然 後把他吊在外頭任憑風吹日曬雨淋,即使是這樣小傑克也忍耐下來了。 他們叫他緊緊抓住閣樓的鐵欄杆,然後用鐵球棒重重朝他的手臂貓下去;他們把小燈泡 塞進他的嘴裡,然後抓他的頭撞地板,但是這種招數對傑克也不管用。那些黑道死老鼠 想出了一個花招,在奈何區的邊緣挖了個洞,裡頭丟滿被砸碎的酒瓶,日光燈管,釘子 ,跟碎燈泡,搞得像個游泳池一樣,然後把他曚著眼睛,渾身脫光推進去,繼續任憑他 風吹日曬雨淋;小傑克還是忍耐下來了。 最後黑道終於放棄逼他接客,動刀殘忍地割穿了他的臉,毀了他的容貌;他對著鏡子終 日以淚洗面,但是他相信你是真的喜歡他,不會毀棄他不顧,所以他依然忍耐下來了── 你知道正式讓傑克崩潰的是什麼嗎?」 老人老淚縱橫,淒厲地控訴: 「是你給貝克的那張旅行支票!布魯斯韋恩!上頭有你的簽名!傑克為了你什麼都忍耐 下來,但是輕薄一張紙卻讓他純潔的心完全崩潰了!傑克堅持相信你是他的天使,你會 帶他走,但是你卻連真名都不肯告訴他!!!現在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如今養在 傑克體內的那個東西是個怪物!是個殭屍!是個惡魔!是撒旦本身!把我們的朋友還給 我!還給我!你這個王八蛋狗娘養下賤胚...咳...咳咳...」 「振作點!!」 我只是想聽到更多事實真相,而無視口吐白沫,行將就木的老人經不起我的暴力對待, 茫昧地狂搖著他。最後看他翻著白眼,真的快要沒有救,我才稍微冷靜下來,根據父親 傳授給我的醫學知識,探了探他的脈搏,發覺心律嚴重不整,有呼吸麻痺的跡象。 「是神經性毒藥!喂,我要找到傑克,我想告訴他我還愛他,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我 都還愛著他;快點告訴我,告訴我!!!」 我發狂地大吼,發覺有張黑色惡魔鬼牌夾在老人胸前破爛的口袋中。我把它拿起來,上 頭密密麻麻地寫著: 『太遲了!小布布,我把你的光明變不見了!這個世界燒掉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 我放聲大吼,抓著自己的頭髮,面孔扭曲,血管裡,鮮紅色的血液,每一顆血球都變成 數億支小小的黑色毒牙,在我體內撕裂。我感到無端恐懼,像個懦夫似的雙腳一軟,跌坐 在地上,手腳並用地往後倒退,氣喘吁吁地想要逃離現場。 神經性毒藥的效力在老人的臉上留下一道皮笑肉不笑的恐怖笑容,我則是淚水直流直到 雙眼腫痛分不清方向。我好不容易讓自己爬起來,朝著來時的方向發足狂奔。我感覺到 背上梟鳥的白色羽翼正在千羽飛散,血肉崩解;前方有路但是盡頭是地獄;我沒了天使 羽翼,取而代之的是黑色宛如撒旦一般的翼膜,蝙蝠翅膀。我的肺部瘋狂呼吸著帶血的 毒氣疼痛地幾乎要爆裂,即使雙腳不聽使喚也必須要狂奔。我的黑色大衣在我身後,蝙 蝠翅膀一般劈飛,我一路尖叫,引來了禁區之外貧困民眾的注意。他們身上穿著各種污 穢近乎黑色的破衣衫,朝我身邊默默地聚集。 他們像是我父母死的那夜,歌劇舞台之上的不死夢魘;他們像是我兒時墮入深井之時群 起攻擊我的黑色生物;他們像蝙蝠。蝙蝠。蝙蝠。 「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啊~~!!!!」 恐懼割開我的內心流出黑色的血;黑色的血流出我的靈魂,直到我發現奈何區的黑暗與 我的恐懼共鳴,導致我過去所認知的黑暗根本不算什麼,眼前所見黑暗更加無邊無際無 窮無盡;於是我知道自己體內一直棲息著一隻蝙蝠,吸吮著我體內黑色的恐懼的血而不 斷地活。明瞭一切的瞬間光明就此殞落。 (小阿花先生,我知道自己體內有個惡魔,會咬我的心;我好害怕,好害怕...) 黑色的血液隨著心跳炸裂般的瘋狂運作,同樣瘋狂地竄上我的腦袋,毒殺我的意識;於 是這些人,路邊破損的帆布,隨意晾曬著的衣物,不知哪年留下來的抗議布條,所有臨 夜風張牙舞爪的東西,夜影,與幻覺,在恐怖感極端巨大化與扭曲化之下,都成為蝙蝠 翅膀的形象。我墮落,背上那副象徵孤絕黑暗地獄與恐懼的翅膀,根生我的脊椎,除非 我死,永生無法甩開。一切都是蝙蝠。蝙蝠。蝙蝠。 等我真的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在警察局。高登隊長正在對著幾個把我抬進來的流浪漢 做紀錄。 -- Together We Are Invincible, Batsy. http://blog.roodo.com/knight_and_joker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5.228.228.244
Eros666:http://tw.youtube.com/watch?v=XYJEKh9OqEY 本篇推薦曲目 08/27 18:47
Eros666:(原波波音樂上癮) 08/27 18:47
takumiphoto:上篇雖可以嗅出端倪~沒想到還真有虐到Q_Q 08/27 18:55
chaotic0413:揪心~~~~~ 08/27 19:05
knnioio:真是黑暗到不行阿/___\ 甜蜜時光過得真快阿 08/27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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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ystars:他們兩個人彼此相愛卻因為一些事而無法在一起..Q_Q 08/27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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