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lunadir:有江國的味道！推推 12/25 12:31
小說內容永遠不可能成為現實生活。
『當你真正愛一個人時，你會捨不得對方受到任何一點委屈。』在那本書中，笑子和阿紺
可以因為愛情而默許對方的存在，但我做不到，無私、包容、犧牲這些高尚情操，我認為
那只是以大方包裹著懦弱，不敢面對假象後面的真實。
這個城市是廣大的，但大不過巧合，我好幾次遇見這對被人稱為『賢伉儷』的姚湞和周思
敏。初見，我站在角落，安心地看著這對貌似相敬如賓、實則生疏相待的夫妻；再次會晤
，周思敏透露出全心全意的依賴信任，姚湞的體貼溫柔，我當其為共生互利關係；但九天
前，她的傾慕神情和迷戀眼神，他的親暱舉動和快樂笑容，卻只能讓我落荒而逃。
『連日子都計算的這麼清楚呢！』我自嘲，恨不得沒經過那幾次相遇；寧願矇住眼睛、掩
住耳朵，在糖衣包裹的甜美之中，選擇自己最感可恥的逃避心態。
小說放在一旁，我躺到地板上，睜大眼看著天花板，呼吸低淺，在安靜無聲的房內，說出
之前一直不敢面對的疑問：「姚湞，你現在很喜歡她，是吧？」，本來愛我的人沒有越來
越不在乎我，但越來越在乎另一個人，這是一種複雜的感覺。
黑兀鷹嚴格地執行一夫一妻制、狼的一生可能有多個配偶，但一次一個、有一種灰色大雁
即使喪偶，也決不再娶，寧願終生獨居、白頭海雕忠誠，直到一方死去、企鵝在交配季節
中，當一方死去，另一方痛不欲生甚至會殉情自殺…現在的交往中，姚湞的心中卻住了兩
個人，我如何說服自己『彼此仍然忠誠』？
『一生一人』的諾言是殘忍且迂腐的，但我相信兩人在一起時，就只能彼此相愛，敘述感
情的唇瓣，假若向第二人道出了愛語，那這個人的情感就只是令人發笑的笑話。或許會被
批判過於極端，但值得驕傲，這才是我堅守的愛情。
小小的事件泛濫成一片無邊的絕望，最難受的是，仍懷抱幾分希望，像溺水的人在毫無人
影的大海中央苦苦掙扎著救援，我仍然幻想期待著姚湞的改變只是暫時的迷失。
在這樣的心情下，做愛是辛苦的，我一面沉溺於身體的慾流，一面卻因為感情的潔癖而產
生作嘔的生理反應；我故意在姚湞的身上留下好些條泛紅的抓痕、無痛的齒印，我覺得自
己像條狗，牠們用尿液宣示地盤，我用做愛的痕跡來表達存在。
他媽的可悲，像八點檔連續中的第三者，向偷情對象明媒正娶的髮妻示威，天知道我從前
認為這種戲碼多麼下三流！
「姚湞？」他躺在床上的左側方，或許是因為做愛後的疲乏，他閉著眼睛。
「唔？」
「你還愛我嗎？」我加重了『還』這個音節。
「嗯。」毫無遲疑的肯定。
在心中模擬幾次後，我終於問出自己早就肯定的事實，「你喜歡周思敏？」我屏息等待，
卻只得到一室安靜。
姚湞的呼吸聲轉為冗長緩慢，我嘲諷地撇嘴，他從來沒有比我還早入睡，總是需要長時間
的躺臥，才能進入睡眠狀態。
他，何時變成這樣狡猾、做作、虛偽、逃避…何時無法坦蕩面對自己？
我、姚湞、周思敏，被關於名為『愛』的牢獄中，三個可悲的囚犯。
我翻身面對牆壁，狠狠地咬緊下唇，壓抑下滿腹的酸澀，最後，一句「我懂了」取代了「
晚安」。
窗外大雨滂沱，雨夜一向令我愉悅，但它在今晚卻敲醒了我：為了自己的幸福，是離開這
個人的時候。
再過一個月又十九天是姚湞的生日，我以前翻閱過工讀小妹帶來的生日書，上面寫著這一
天出生的人：『經常陷入左右為難（Dilemma）的情況，務必小心選擇，否則會因此失掉
重要的人事物』，現在想想，還真符合他的狀況，但不能光說他，我自己也是陷入兩難的
抉擇了。
簡單地說，雖然有父母的先例，但我還是無法再次承受拋棄--尤其是姚湞的，雖然只要我
們三個人能維持之前的平衡關係，這件事就不會發生；我能夠接受愛人的婚姻，但無法忍
受他的心中進駐兩個人，所以，經過考量，我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我不願意帶給喜歡的人痛苦，因為那是多麼悲傷的事情，但這並不代表自己就能承受，愛
情不是硬撐，不是勉強，若產生這些難過的情緒，那喜歡，反而成為辛苦的折磨了。
自己的難過都處理不好，又如何讓人繼續依賴？
要做的話，就要抱持著一定要做到的決心，堅定意志後，我快速做了計畫，儘管時間短促
，仍是盡其可能周詳。
南下數日，找尋店面、談租金，估計手邊的存款不足，又和久未聯絡的父母各別見面，厚
著臉皮問他們拿出資金，協助我這有名無實的獨生子開店，他們本來就善於經商，或許是
帶著補償心態，很爽快地就在支票上寫下我所要求的金額，而早就準備好的借據讓他們退
回了，我不會羞恥請求幫助，但也無法抱持『這是天經地義』的念頭，無論時間長短也得
慢慢退還這些借款，他們已經盡完撫養的義務，什麼也沒虧欠。
我在從前就常常毫無預警的出遊，所以這陣子頻繁不在家的事情，姚湞倒是毫無懷疑，只
是揶揄：「小心老闆炒你魷魚」，其實他知道，上司是我的好友，而我的職務又不是非得
整日待在公司，只要能按時交出企劃作品，不會有人為難。
包括這個上司，還有幾位他不認識、但與我熟知的友人，大家早年聊過想有一間店，融合
我們喜歡的音樂、食物、飲品、書籍、傢俱，只是這麼多年了都沒人立下決心去做，向他
們透露我的決定，除了埋怨地點太遠，倒是都樂見其成，反正現今有高鐵，真要過去，一
個多鐘頭就抵達，若在這個城市，光是塞車、路程加上找車位也差不多了。
姚湞生日的前一晚，我訂了飯店房間，提前為他過生日，公寓內一團混亂，可不能讓他看
見；較重要的物品已經寄送，我付錢讓管理員代為清除剩下的東西，明早他照舊上班後，
我就要離開。
「姚湞、姚湞…」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啊…嗯…」不斷呼喊，
瘋狂地和他做愛，雖然看似毫無意義，但我心甘情願；這彷彿會成為印記，彷彿會成為烙
印，彷彿能一輩子在我的腦海裡記憶裡，永遠鮮明地存在。
來飯店之前，我寄了一個包裹，裡面有片DVD和一本小說，收件人是姚湞，說是生日禮物
就太過諷刺，但他看了應該就能明白一切的一切，世事無法盡善盡美，成全了A就無法滿
足
B；姚湞，寧願我們之間留下遺憾，也別再讓忌妒、不忠、輿論、謊言…繼續惡化著原本
純
粹的真心了。
早上七點，我裹在被單內佯裝熟睡，微瞇眼睛看著他放輕動作，快速地穿戴衣物；對著他
將要走出房門的背影，我默念『姚湞』數遍，『再見』就不需要了，我想就算是七老八十
，我也無法再次坦然地對他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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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些地方不大順，語氣不對用字不妥
不過先補坑再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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