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blissyi18:被吃了ˊ△ˋ 03/23 09:13
此盤菜之食材與調味：
1.殭屍市長兒子佐天魔少年
2.雙性戀情節
3.詩作文本偶爾引用
此盤姊妹菜：
排隊付帳
店長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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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是蘇正哲。
曾經有過一種感覺，他一直在尋找那種感覺的原因，是一種很詭異，不能單純以文字
形容的感覺。但如果真要用文字表達，或許可以說，那是一種，花要開了，而你無法阻止
它的感覺。
而那個感覺過了，過了，過了。就像是時間在他身上爬過，爬過，爬過之後就什麼也
沒有留下，說會留下美的都是在騙人。
蘇正哲認為一切都命中注定，他是宿命論者，一切的起源都來自於崩壞，而崩壞反轉
即成起源。圓滿即是龜裂，龜裂又將成為完滿。
所以他胸口那種感覺很快就不再干擾他了，他很快就接受這種，你不能拒絕的改變。
在摔破頭之前，人都是這樣的，會去尋求一個什麼，來讓自己不要改變，因為你永遠
也不知道你的改變下一秒會不會讓你面目全非。可是蘇正哲是這樣的，過了三秒鐘後，他
就坦然接受了這種改變。
所以他就不一樣了。
他就自由了。
十七歲的他就這樣自由了。
◎
蘇正哲是在十歲的時候認識陸淹，很奇怪的名字，卻是市長兒子，擺明了一個未來政
治明星，有著帥氣迷人的外表，怎樣也不會稍停的笑容。
蘇正哲在鏡中對自己露出一個笑容，模仿了整整八年的笑容，有時候他恍然一看，都
會覺得似乎這就是自己。
但他知道那不是自己。
有些事情要堅守，像體重，他每周都固定時間健身，每天都慢跑至少一小時，為了維
持自己的體態。有些事情則可以棄守，像基因，他沒有辦法抽出自己所有的細胞，所以他
很快就接受這件事情。
當堅守與棄守平衡時，自己就會處於平靜，當失衡時，就會撞車。
所以他知道自己即使每一日每一夜遇到他人的笑都是那麼像是陸淹，但他不是陸淹，
他沒有那種笑容，沒有那種好像是太陽一樣，拼命照耀你也不怕你被曬傷的笑容。
所謂曬傷這回事……不對，他不是要說這個。
他是喜歡陸淹的，他知道陸淹從他們初相遇時就墜入愛河了，墜入他的愛河。當時他
還不知道為何自己會一直有一種衝動，一種壓抑，一種快要炸裂卻被迫收斂的感覺。
七年的漫長等待，他終於知道了自己是為何如此痛苦。在一開始的七年裡，每日每夜
都受某種奇怪的東西給綑綁，他已經受夠了。
拍拍自己的臉，蘇正哲維持著自己的笑容，穿起襯衫短褲長襪，他知道自己怎麼樣子
會讓所有人都喜愛。
他知道怎麼樣子是陸淹喜愛的樣子。
如果說七年的漫長等待讓他知道了什麼真理，那就是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方法，能
抵禦從細胞蔓延的改變，這是必然的，沒有一分一秒，可以放棄這種改變。但他可以笑，
他可以讓所有人都以為他不經世事。
在十七歲的生日時他自己拔出了自己的心臟，丟進湖中，那片湖不知何故被冰封起來
，想必他的心臟如今在冰塊裡保鮮非常。
他知道了一件事情，自由就是，接受自己將要變成的樣子。
紅色雙眼的女巫告訴他心臟是他的束縛，阻擋了他變成自己應該要變成的樣子，於是
他與湖中的女巫訂下約定，他會讓自己變成應該要的樣子，而女巫則擁有他的心臟。
後來湖結冰這件事情，蘇正哲認為與自己就毫無關係了，女巫應該也是被保鮮良好才
是。
背起背包，他往門口走去，與哥哥親吻告別，他親愛的哥哥。陸淹開著自己自豪的車
子在門口等待他，他對陸淹微笑，打開門，坐上車，親吻他的陸淹。
人類沒辦法決定自己將變成什麼樣子，這是他在許多書籍中得到的啟示，但人類可以
決定自己要得到什麼，而很值得驕傲的是，所有他想要的，最終都會抵達他的手心。
十七歲生日那天，他拔出了自己的心臟。
他花了一整年的時間，來練習如何得到自己所望，來練習，一種慾望的收斂。多虧了
養父母如此擔憂他的安危，讓他從小練習防身術，各種保護自己的方式。而這很有趣的是
，只要思維反過來，就可以成為更有用於他的工具。
今天是他的生日，而他要親手拔出第一顆自己以外的，人類心臟。
◎
十七歲那天，他在夢裡醒來，與女巫做了一場交易。他抵達一片靜謐的湖，湖中女巫
透過夢境與他談話。
身穿黑色貼身短洋裝的紅髮女巫和他所認識的小花截然不同，看見小花時他總能感覺
到寧靜的光芒，就像是所有的風都快樂的歌唱。而現在他耳邊傳來的都是充耳哀吟，百鬼
夜哭，當紅髮女巫開口時，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從眼眶開始流血，一片血紅，又一次的一片
血紅，他什麼也看不清楚。
直到女巫輕柔的撫摸他的雙眼，他才感到痛苦稍微緩和，她又一次開口，帶著陰暗潮
濕的冷音，像是整個永夜都在替她吟唱：「我來幫助你，解除你的痛苦，帶走你的心。」
「你說這心臟會害我死去？」
蘇正哲摸著自己的左胸口，他知道自己流了淚，因為疼痛因為不解的苦悶，但低頭一
看那淚血紅，血紅的淚在他眼裡開出一朵又一朵的紅花，百鬼又再一次歌唱哀曲。
「我到底怎麼了？」蘇正哲痛苦的問道，跪在女巫面前，他的血淚流到地面，在湖邊
開出一朵又一朵的花，「我到底怎麼了！」
「抱歉，孩子，我幫不了你。」湖中女巫撫摸蘇正哲的臉，「這是你的命運，你要順
應命運才能活命。
「所以我要毀掉這顆心？」蘇正哲用力抓住自己的胸膛，疼痛的顫抖，「我要怎麼做
？」
湖中女巫甜美的笑了，實在美艷的外表，若是平常，他早就和她搞在一起了，但現在
可是攸關生死大事，他實在沒那個閒情逸致。
她將蘇正哲拉起，手撫摸他胸前的手，說道：「用這隻手，挖出自己的心。」
「怎麼可能？我是……」
「只要你想，在這裡一切都可以。」湖中女巫甜美的笑起，白皙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
大腿上游移，從大腿往上，伸進裙子裡，看著蘇正哲，「什麼都可以。」
蘇正哲眨了眨眼睛，疼痛忽然停止，他激烈的穩住湖中女巫的唇瓣，甜美像一顆永不
融化的糖果，只怕太溫吞品嘗還沒來得及享受就膩。
在這一天女巫與他交纏，緩慢如冰結的長河激烈似燃燒的灰燼，最後女巫撫摸他的手
，與他一起，挖出了他的心臟。
「醒來之後，你的世界就不同了。」湖中女巫笑著親吻蘇正哲的唇，「你就自由了。
」
◎
蘇正哲先是摸了自己的耳際，又一次，又一次。在車停入校園停車場後，親吻陸淹。
陸淹在他的學校實習，說是實習，實際上也只是找藉口消磨時光，順便見見人類。他
必須多多在城市裡露面，讓所有人看看市長的接班人，在三十歲時他會接任市長的職位，
還有四年，這四年他必須讓整個城市大多數有投票權的選民都耽溺於他的笑容。
說來也奇怪，蘇正哲很喜歡陸淹在外人面前露出的笑容，那一種，精確計算的角度，
彎彎如鉤，輕易就能蠱惑他人。湛藍色的雙眼，像大海，是生命的開始也是終結，是寧靜
也是炸裂。
第一次那麼，那麼下定決心，是在十七歲時，離開校園時一場大雨下得匆忙，避也避
不開。陸淹索性脫掉鞋子在校園中央跑啊跑啊繞啊繞啊，還唱起歌來，他永遠都會記得那
個笑容，然後他就下定決心了。
不管以後變成怎樣，他都要這個人，這個人都會是他的。
再也沒有辦法否認自己的慾望，那像是排山倒海而來的念頭淹沒了他，他那時候吻了
他，他知道陸淹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他，但他從未像當時一樣有過那麼激烈的狂熱。甜美狂
熱的親吻使他顫抖，顫抖如被風吹而墜落的花朵。
再也沒辦法愛任何人了，他以為，在他失去心臟的那天開始。但他卻將陸淹抱得死緊
，深怕下一個瞬間他就轉身走掉。
就算時不時眼前的陸淹面容忽然變得一點兒也不像人類，蒼白，雙眼血紅，藍色的紋
路佈滿眼周。湖中女巫告訴他陸淹並非他看見的樣子，但他不在乎，不在乎，一點兒也不
在乎。
「放學不用等我了，我還有事。」蘇正哲對陸淹說道：「但明天要，別忘了。」
「怎麼可能。」陸淹笑著回吻蘇正哲，「你也要上課了，快去吧。」
蘇正哲下了車，大大的微笑向陸淹揮手道別，轉過身的時候笑容瞬間消失，他的笑容
除了陸淹之外誰也不該，不能看到。
忽然他看見一旁有一名黑髮少年，看樣子應該是高年級的，在停車場抽菸。他看見黑
髮少年的眼神，一種試探又像一種了解。
他說過，除了陸淹之外誰也不該看到。
蘇正哲的大拇指和食指彼此摩擦，摩擦，摩擦，之後才收進口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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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世代個版：P_Trage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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