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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Maplelight:妨礙了愛麗絲追兔子的進度www 03/03 13:53
Born to die 1-2
雖然夏夢生被手銬銬住雙手，當然是針對惡魔的手銬，但他仍然沒有出現異狀。他的
脖子被戴上一條十字架項鍊，但他仍然能開口說話。種種禁錮都讓陸死不由得覺得這場辯
證根本荒謬。
「只差聖水點滴，對吧？」夏夢生笑著看向走向他的陸死，「別擔心，我不會因此討
厭你。」
「我手只是……」
陸死想要向夏夢生解釋手中聖痕的原因，但他卻無法向自己解釋為何他需要向夏夢生
解釋這些，支支吾吾難以表態。夏夢生看著陸死皺起眉，猶豫躊躇的神情，笑了。
「這麼緊張？是我被審判，又不是你。」
「但我……」
「噓。」夏夢生笑著搖搖頭，「相信我嗎？」
看著夏夢生那純潔到無瑕的面容眼瞳，陸死不由自主的點了頭。他因為自己的初萌情
感而感到羞澀困窘，這反而讓夏夢生更愉悅了。
「那就相信我，用你的靈魂，所有。」夏夢生愉悅的音調悅耳無比，「快開始了，回
去陪審席吧。」
第二位證人走上前時，夏夢生眨眨眼，覺得有些奇妙。
奇妙的原因在於，他們招了一個眼盲的神父來，只是不是一般的神父。當然是神父，
不過混了很多奇怪的東西，像是……很熟悉很熟悉的什麼。
夏夢生用力甩甩頭，不悅的皺起眉頭，忍不住先開口：「不會吧？你們要不要現在先
拿十字架捅我？」
他雖然被手銬銬住雙手，旁邊又站了兩名神父，神父的身後站了兩名警衛，但他的下
身仍然是能動的。他搖動下身，又說道：「捅進來，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惡魔？」
「安靜！」校長搥了一下手中的木槌，「第二位證人請開始說話。」
眼盲的神父張開雙唇，「你有眼睛，卻看不見。」
「什麼？」夏夢生看向盲眼神父，又看了看校長，「可以請他閉嘴嗎？沒有人明文禁
止殘障存活的嗎？我以為上帝的旨意就在這裡。」
盲眼神父的聲音相當飄忽悠遠，像是在朗誦似的，「雖然你不屬凡間，但我與你是平
等的。我是上帝的僕人，你不能使喚我。」
「拜託，把這個瞎子趕出去好嗎？」
夏夢生看著校長，他心中有一絲不安，這非常有趣，因為他是惡魔，他不該不安，盲
眼神父身上有著太熟悉的感覺，他好像曾經遇過，但記憶已經遙遠……
「你罵我瞎子，可是你有眼睛，卻看不見。」盲眼神父宏亮的聲音迴盪辯證庭，眾人
無不屏息以待他的話語，「你知道你是從何而來，你卻不知道自己為何被逐出家鄉，你不
知道為何我與你平等。你將要對一個人類傾心，屆時你會以為這很容易解決，然而其實你
不知道，不知道一個更大的陰謀，更大的詛咒。你現在雖然看的見萬物，等到那時候，你
雙眼卻只是一片漆黑。」
盲眼神父忽然失去嗓音，猛力喘息，醫護人員連忙向前，將人帶走。夏夢生注意到院
長的神情似乎有些不解，這倒是不讓人好奇，畢竟那道貌岸然的主教，從來都是個白癡。
夏夢生餘光看見陸死，陸死雙眼泛淚，這倒讓他好奇了。
不過他的好奇沒有持續多久，很快的第三個證人就被帶到辯證庭上，而這一個證人，
就是一直在院長身旁的神父。
他看著神父走到證人席，神父也看著他，夏夢生朝他舔舔上唇，露出一個輕純的微笑
，無聲唇語：「幹我吧。」
神父嚴肅的走進證人席，用手帕擦了擦汗。
夏夢生舔舔唇，他記得，他記得幾乎所有事情。他記得這個神父在做愛時總是大汗淋
漓的樣子，他記得當他們三個人不知道是誰進入誰的時候，那愉悅的嘆息。那不屬於上帝
，那不是上帝能給予的快樂。
「校長，我能說句話嗎？」
夏夢生露出清純的笑容，輕易的就攫取了他人的心神。他才不管那十二陪審團，十二
辯證究竟又想要玩些什麼遊戲，他只想讓事情更有趣而已。
就算是那十二張紙早就寫好判決了，他也能脫身，這可不是還在調和階段，在陸死驅
魔的時候，他就已經夏夢生合而為一了，兩者不能分離，除了死亡，而惡魔是不會死的，
沒有人能強迫他離開這具軀殼，沒有人類做得到。
多虧了主教這信神卻無神的傢伙，這學校在天羅地網之下，根本沒有任何惡魔還能闖
進，嚴格來說，甚至連那些上帝的使者也都多半是無法進入了。
這就是他的遊樂場了，不是嗎？誰願意離開遊樂場？
夏夢生滿臉期待的看著校長，一時被蠱惑的校長，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我記得神父是該守身的，至少就神學院的規定，身體，獻給上帝，是吧？」
校長和院長同時點點頭，院長義正嚴詞的說道：「我們的身體都是上帝賦予的，我們
必將其歸於上帝。」
「真的？認真的？千真萬確？」夏夢生斂下純真的笑容，不屑的皺起眉頭，「那邊那
個神父可不是這麼說的，他的陰莖捅了我不知道幾百次，更別提他被2000幹成什麼德性，
你確定這是守身的定義？」
「喔，對了，還有一件事。」夏夢生的聲音輕柔，他左右搖晃食指，「這種事情最容
易說溜嘴了，我知道他們也一起幹過四季，就那一個被你們殺死的黑髮少年。」
在證人席的神父一直在擦汗，一直擦汗，他握緊拳頭，低著頭表情難堪。夏夢生不悅
的皺起眉頭看向他，「喂，說話啊，蕩婦。」
神父聞言抬起頭，放下手帕，用力的搥桌子，指著夏夢生，「是他，是他害死了2000
！是他和那該死的四季，是他們兩個，都是他們兩個，他們勾引2000，把他帶到地獄，他
們用惡魔的語言誘惑我們！」
他激動的吼叫著，直到被警衛架住，坐回座位，他差點就衝到夏夢生前面了。
回到座位的神父，又恢復那精神緊張，懦弱膽怯的樣子，擦著汗。院長連忙要求其他
神父將他帶離辯證庭，而校長則傳喚下一名證人出來。
這名證人戴著斗篷，進來時誰也看不清楚他的臉，直到他到證人席，脫下斗篷，法庭
上的人都驚呼，就連夏夢生也張大雙眼，但他很快的就恢復平靜了。竟然差點被耍了。
與2000極為相像的證人，一樣的金髮，一樣的雙眼，一樣的身高，幾乎沒有差別，除
了那聲音，他的聲音，她的聲音。
「我是2000的妹妹，我的名字是愛麗絲。」
夏夢生再一次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回應眼前的女孩。
「請問，你是否認為夏夢生是惡魔？」
校長居高臨下的問道。愛麗絲看著眼前的校長，又看了看院長，「我不知道要怎麼解
釋這一件事情，法官大人？或者校長，但你畢竟不是我的校長。」
「首先，我不是來指正任何人的，我被傳喚為證人的原因，想必大家也知道，我是
2000的妹妹。」愛麗絲繼續說道：「如果要問我，夏夢生是否為惡魔，我全然不知情。可
是如果要問我，是誰害死了我哥哥，我一定會說是惡魔。因為沒有別的選擇了。」
「沒有別的選擇？」校長皺起眉頭，看著愛麗絲：「你的話中有話。」
「是否願意聽一個夢，我作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夢醒，正是我哥死亡的那時刻。我
想我的背景應該不用我多說了，作夢畢竟是我的專長。」
校長點點頭，「畢竟2000都在辯證庭上說寓言故事了，你說個夢也不為過。」
愛麗絲的聲音輕輕又重重的，像霧，看起來那麼輕，漂在空氣中的懸浮，但每一分毫
都是一滴水珠，那樣的重。
「我作了一場夢，很長，很長的一場夢……那個夢裡，連天空，上帝的殿堂也都墜落
，一片又一片，像是鏡子碎裂一樣，從天際墜落。在你們的校園一旁，所有的花都凋謝，
就像是應和正在發生的事情一樣。有一個少年躺在中央廣場。他的表情那麼祥和，就像那
是他的命運一樣。」
愛麗絲突然手撐著桌面，表情痛苦。
夏夢生微笑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不知道是誰給了他盜取別人夢的能力，但他真的偷了
一個人的夢，非常有趣。
「可是怎麼可能有這種劇情？怎麼有人會有這種命運？」愛麗絲尖銳的聲音喊道：「
上帝呢？上帝呢？夢中的我不斷喊著那遙遠的名諱。」
「然後有一個天使降臨了，一個天使，水藍色雙眼的天使，他親吻那個少年……我的
夢很長很遠，我作夢作了好幾年，這一場夢不斷的在我腦海中浮現，干擾了好幾次我追白
兔的進度。」愛麗絲突然鼓起臉，不悅的說道：「但他沒有結局，我不知道少年最後發生
什麼事情了。當哥哥死去的瞬間，我感應到，因此從長久的夢中甦醒，接著不久就被傳喚
到了這裡。」
「所以如果你要問我，誰是惡魔，我會說是害死我哥的兇手。但是不是眼前這位男生
，非常抱歉，我只擅長作夢，夢以外的事情我總是陌生。」
愛麗絲站起身，拉起裙子，對在場的各位鞠躬後，優雅的戴起斗篷，離開了辯證庭。
夏夢生看到院長嘆了氣，也看到陪審席只有陸死一人動筆的現狀。
經過四位證人的陳述，一點兒進展也沒有，似乎讓院長和校長顯得煩躁。不過這也是
理所當然，在四季體內的他，因為四季過於香醇的血液而耽溺，本性狂妄，變本加厲，忘
了惡魔在人間的侷限，只是忘了一瞬間，就造成他被迫入侵夏夢生體內的後果。
香醇的血液與他融會，他長出了似牛又似羊的角。現在情形不同了，他沉穩，他要復
仇，他要那些人得到他們應有的報應。
他會放過一些人，一些卑微的人，那些他看不上，靈魂一點兒也沒用途。然而有一些
人的靈魂，多麼甜美，使他無時無刻不感到狂放顫慄的喜悅。
他要那個人的靈魂，他要那個人的靈魂，他要陸死的靈魂，陸死的靈魂是他的。
他只要說話就好了，魅惑任何一位在證人席上的證人，他可以讓他們發瘋。這一次和
當時不同了，他更能控制，他不再失控。
他不會再失控了。
校長和院長交頭接耳，最後那一面鏡子又被抬出來了。夏夢生白了一眼，直到2000又
一次出現在鏡子裡頭，他還是覺得這一切都太可笑了。
本來就很好笑，人間太有趣了，誰捨得離開？
「穩定一點了嗎？證人一號。」校長問道。
鏡子裡的2000點點頭，坐在鏡子中的地板上，看著夏夢生。
「那麼我們繼續問題，最後的一個問題。」校長看向夏夢生，露出一個笑容，「請問
證人一號，你可以敘述四季當時的模樣嗎？」
夏夢生聞言，表情平靜，甚至連拳頭都沒有握起。但他在椅子下的腳，用力的踩踏地
板，即便他神情毫無波動，甚至回以微笑。
他不能再失控了。
當時，四季的血液太香醇，他根本無法拒絕。
他從未有過這麼衝動的感覺，就像是，真切的浸在酒精裡，逃也逃不開的酒精。從未
有過這麼瘋狂的感覺，一切感官都被奪去，每日每夜處於極樂狀態之下。
所有碰過四季的男人，對四季有慾念的人，都被這血液詛咒。這血是毒，不會因為擁
有者死去而消散，那會一直存在對方體內，每一寸每一分毫割刮他的理智，直至瘋狂。
起初他並沒有發現，他只覺得是他找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肉體，讓他寄居。後來當有
人從頂樓跳下時，同樣的姿勢，同樣的笑容，那鮮血的味道，混了四季的氣息。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失控了，每一夜，每一次的與他人相擁，那種溫暖，那種衝動
，身為惡魔的他，耽溺是自然，但是那已經逐漸脫離自己所造成的。那一陣子的交纏，就
像是四季仍然存活，仍然掌控著他的感官，每一寸，每一分毫，每一次的撫摸。
他想停止，但每當這個念頭一起，他就發現他根本不能拒絕。他會迎合，他會勾引，
他會不由自主的坐上他人的大腿，不由自主的情慾流洩。
四季像一朵花，他以為，他在暗夜裡看見的那絕美的軀體，是一朵花。確實是一朵花
，但那花香太誘人，鑽入血管久居不離，即便凋謝，也在他人體內繼續生長。
就算如此瘋狂難以遏止，但那一個那麼純真的少年，那麼純真的男孩，那個甘願被推
下大樓的四季，卻是第一個，第一次對他伸出手的人，第一次有生命對他伸出了手，握住
了他黑暗的手。
當時他嗤之以鼻，在冰層下看見的那一個黑髮少年，黑髮少年站在薄冰上，危險卻不
顯驚慌，圓圓的雙眼盯著他，像是真的能看見他，看穿他一樣。而事實證明或許四季真的
看的見他，即使他被封印在那該死的冰層之下。
這一個一個愚蠢，愚蠢到不行的少年，對他伸出了手。
在被迫進入夏夢生體內後，他以為他早已經忘記那個少年的名字，他鑽入少年體內，
蠶食他的靈魂，他連哀嚎都來不及──四季根本是張開雙臂，歡迎他的進入。
他知道所有事情，他知道幾乎所有的事情，與他交纏過，觸摸過他身體的人，他更能
知悉對方的秘密。而作為魔鬼，他想忘也忘不掉，一寸一分毫也忘不掉。
尤其是四季死掉時的那個笑容，他的表情那麼祥和，就像那是他的命運，就像是他早
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一樣。
所以他徹底失控了，在意識到這些事情，真如此難以掌控。就像是上帝安排好了這麼
多步棋，他也不過是其中一場遊戲。
他讓自己徹底沉溺在四季香醇的血液裡，瘋狂啜飲每一絲每一毫墜樓之人的靈魂，那
些靈魂都是他的，都是他的，都是他的。
他甚至不用蠱惑他們，每一個上過四季的人，都被詛咒了。
除了一個人，2000，眼前的這在鏡子中愁苦的金髮少年。他發現四季的軀體無法讓他
瘋狂，當然是瘋狂，但不夠瘋狂。
他還能在瘋狂中得到一絲理性，連帶那名該死的神父也是，這兩個人像是被牽了什麼
線一樣，該死的，又是什麼羈絆什麼緣分什麼牽連的，該死的，為什麼這世界的人就像木
偶一樣，一堆線。
在夏夢生體內，他的惡魔混了四季的極樂，長出了一對角，他不再失控，他逐漸回穩
，不再那麼瘋狂。
他不會再失控了。
夏夢生深呼吸，迫使自己放鬆，他看著2000，2000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而
那話讓他的瞳孔瞬間放大，一股噁心的憎惡感湧上心頭。
他得費盡一切力氣，讓自己的惡念不傾巢而出，他可不想要被迫離開夏夢生體內後，
被那該死的院長扔進鏡子裡，天知道他會不會又有什麼密傳巫術，沒有被記載下來的。
他只知道除了那名天使，沒有人能夠將他帶離人間，但封印就不見得了。
「我想，真正的轉變，是從親眼看見四季吃下死人心臟開始。」
2000憔悴的看著夏夢生，跪坐在地的他，痛苦吃力的回想四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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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明
1.盲眼神父出自馬克白的先知，對白也是擷取先知和馬克白爭執的段落
主要的一句話是「你有眼睛，卻看不見。」
2.愛麗絲出自......你知道的
但其實我只是借用了角色，個性什麼的和原作都天差地遠
原作的愛麗絲其實是有點囂張跋扈的小公主XD
3.2000其實有中文名字，但在Happiness中都不會出現
4.PTT2個版：groan
之前打成urmygod，那是我的帳號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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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3.110.45.177
※ 編輯: urmygod 來自: 123.110.45.177 (02/26 23: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