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EK1227:慕容劍二其實是個很可憐的人....如果不是在敵對狀況下，相 12/18 19:29
→ EK1227:信他和韓紹衡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12/18 19:30
推 nekochian:推~~你的名譽無法用來起誓！> < 12/18 20:07
推 clearmoon:推樓上,紹衡兄這句好直接呀 12/18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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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韓紹衡說到這裡時停了下來，將一杯茶倒進自己的杯中，順便也替雲樓蘭和
燕歌行各倒了一杯。雲樓蘭露出相當享受這種香氣的表情，燕歌行可就不是了。
「你什麼時候開始不喝酒改喝茶了？」燕歌行喝了一口略帶苦味的液體之後
，露出了無法認同的表情。
「沒辦法，凌雲喝不得酒，我只好也不喝。」韓紹衡用理所當然的表情說，
「偶一為之還可以，但酒喝多了不會有好事。」
「沒錯。」雲樓蘭點頭同意，用一種責難的目光注視著燕歌行。擺明了是在
說燕歌行喝太多酒了，「多喝絕對沒有好事。」
「真是……」燕歌行愣了一下，露出了不知道是嘲笑還是苦笑的古怪表情，
「你們總是一搭一唱，我說不過你們。」
「說不過那是因為你的理由說服不了人，偶爾聽聽我說的話吧。」
「也許下次吧。」燕歌行揮揮手，拿起自己帶來的酒壺將酒往嘴裡灌。
「下次？」雲樓蘭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我可以用我的名譽發誓。」燕歌行點了點頭。
「好吧。」
「你的名譽可以用來發誓？」韓紹衡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
三個人此時已經移到狄家別莊的湖心小亭繼續他們的談話。有關狄家和慕容
日月的故事當然不會這麼快結束，而韓紹衡所說的只是這個故事的開始。
「對你剛才說的事，我有相當多的疑問。」雲樓蘭皺著眉頭，「我曾經聽過
慕容大小姐和狄仇有過婚約，但最後大小姐仍是沒有嫁入狄家，這又是為什麼？
」
「不錯，就你的說法，狄仇對她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一點感情，否則那天晚
上他就不會去見慕容日月了。」燕歌行也有和雲樓蘭相同的疑問。
「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或者慕容日月和狄仇談了什麼，我並不清楚。」
韓紹衡搖了搖頭，「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慕容日月隔天就離開了杭州，十年內不曾
再踏入江南一步。」
「是因為狄家送來的退婚的書簡，所以慕容大小姐才會傷心地不願意再踏入
杭州。」
「她對狄仇也算是相當癡心了。」燕歌行感嘆地說。
「癡心？這形容可真是再貼切不過了。」韓紹衡又說，「慕容家和狄家交惡
可是說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不過，慕容日月是一個相當小心的人，在慕容家還沒
有足以和狄家對抗的實力之前，她不會輕舉妄動。」
「天城就是慕容日月和狄情合作，想要刺殺狄仇的計劃。」雲樓蘭點了點頭
，「但那是在……相當久之後的事了，和這些故事倒底有什麼關係？」
「正確的說，慕容日月真正開始計劃殺狄仇，是在距我剛說過的故事已經過
了十八年的事。」韓紹衡頓了頓，「事實上，在天城計劃開始的同時，狄家早已
分崩離析……」
「有關狄家兄弟的故事你應該比我們清楚的多，狄情為什麼會憤而離開狄家
，狄恨又是怎麼死的，應該都和慕容家有關吧？」
「不，事實上應該說是毫無關係吧。三叔會憤而離開狄家，還是四叔和師父
的去世有關，但那都是無關緊要的事。」韓紹衡搖了搖頭，「但這些事情讓狄家
衰弱，也給了慕容日月取而代之的機會。」
「是因為狄愁的死，狄情才願意和慕容日月合作嗎？」
「是的。」韓紹衡點了點頭。
「我聽說過狄家老三和老二的感情很好，我可以了解狄情的憤怒，但你為什
麼會加入天城計劃？」雲樓蘭疑惑地問道，「在狄仇死後你又回到狄家，你甚至
說過你很懷念狄仇，我不認為你會想加入天城計劃。」
「那是我和一個人的約定，我答應他，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會守住狄家。」
韓紹衡說，「慕容日月的目標不只是師父和師伯，她想要毀壞的是他們最重視的
狄家。」
「或許慕容當家真的想讓狄家消失在世界上，但歐陽家、南宮家為什麼也會
是她的目標？」說慕容日月由愛生恨也許真有可能，但歐陽家、南宮家並未在這
件事上有任何的讓慕容日月憎恨的地方，如果只是憎恨狄家，一切應該早在幾年
之前狄仇去世時就結束。
「也許，她憎恨的是整個武林也說不定。」燕歌行隨即又否定了自己的看法
，「但那是不可能的事，她應該不至於會那麼愚蠢吧。」
韓紹衡聳了聳肩，一時之間也無法猜到慕容日月的想法。
「關於慕容日月的目的，我們可以暫且不要去管。」燕歌行說，「眼前的情
況要這麼收拾，對你可能更加重要。」
「那是當然了，這也是我希望你們暫時待在這裡的原因。」韓紹衡點了點頭
。
「你不是不希望我們捲入這些事？」雲樓蘭愣了一下，「為什麼你會突然回
心轉意？」
「小姑姑打算在明天啟程前往唐門，和唐柔談結盟的問題。」
「唐柔？結盟？」雲樓蘭和燕歌行同時發出不可思議的疑問聲。
「聽起很不可思議？」
「的確很難相信，唐門是出了名的不和其他門派世家結盟，而唐柔更是不想
和武林人打交道，要說服她，莫非是要靠……？」雲樓蘭的聲音頓了一頓，「你
知道我沒有侮辱你姑姑的意思。」
韓紹衡搖了搖頭，「連我也不敢相信。」
「狄愛也不是小姑娘了，怎麼還這麼天真。」
「若是天真也就罷了，我可不知道姑姑是怎麼想的。」韓紹衡無奈地搖了搖
頭。
「讓狄愛前往唐門你不放心，我看你是要跟著去了？」燕歌行問道。
「當然了，小姑姑雖然聰明，但是武功不高，唐柔又不是善良之輩，讓小姑
姑前往我不放心。不過，讓狄雷他們幾留守狄家我也不放心。」
「我看不只是……」雲樓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韓紹衡打斷。
「更令我擔心的是凌雲會不會在我不在的時候又惹出什麼麻煩。」
雲樓蘭和燕歌行對看了一眼，露出了然的表情。韓紹衡的劍術也許是天下無
敵，但是只要是人就難免有一些弱點。而韓紹衡的罩門所在就是凌雲了。
「這我們會盡力。」雲樓蘭苦笑了一下，他也很清楚凌雲惹出麻煩的能力，
「但你還是盡早從唐門回來吧。」
「這也是我的希望。」
三個人同時因為這句話露出了苦笑。不管是唐柔還是凌雲，似乎都不是很輕
鬆就可以解決的麻煩人物。
※
狄家別莊的夜晚十分寧靜，除了偶爾隨著風起浮的波浪之外，沒有任何事物
打擾正在房中的兩人。
「你要去唐門？」凌雲趴在韓紹衡的身上，露出有些無辜的表情，「我不能
跟去？」
他的肩膀和手腳都酸得要命，韓紹衡心血來潮一大早就把他拉起來練武。比
起以前和師父學刀時的份量要多得多，一個早上下來，他全身骨頭幾乎都要散了
。
他原本還在想韓紹衡怎麼會突然有興致陪他練武，原來是不放心他的武功。
只是武功是要日積月累才有成果，並不是他跟韓紹衡過了幾招，就會突然變成和
韓紹衡有同樣本事的高手。
「不能。」韓紹衡想也不想就拒絕。
凌雲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我絕對不會惹麻煩。」
「你還是乖乖留著看家吧。」韓紹衡臉上仍然帶著微笑，伸手把玩著凌雲的
頭髮，「面對唐柔那樣的人物，我可沒有辦法同時保護你和姑姑。」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吧，狄愛姑姑也說我的武功進步多了。」凌雲皺起眉頭
，露出了一點不高興的表情，「不可能每個武林人都有和你同樣的本事。」
「面對每一個敵人時，你要有他們都是我的準備。」
「如果每個人都有和你同樣的實力，那我肯定在遇上你之前就死啦。」
「嘻，你很幸運第一個遇到我。」
「應該說你很幸運，是我第一個遇到的人。」凌雲不干示弱地反駁。
「是，是，你說的沒錯。」韓紹衡哭笑不得地點頭。
「說到實力相當……我一直在想，幾天前來闖狄家的人和一年前保護的唐小
飛的人是同一個嗎？」
「慕容劍二？也許是吧。」韓紹衡回想了一下幾天前才遇到的刺客。論實力
，慕容劍二也許不及他，但也不是可以輕鬆應付的對手。
「他叫慕容劍二？」凌雲想了一想，「這個名字聽起來還真有點可悲。」
「喔？」韓紹衡露出有趣地表情看著凌雲，「為什麼會這麼想？」
「也許『劍二』這個名字並沒有我想的的意思，但是你不覺得劍二給人一種
他是第二個的感覺。」凌雲偏著頭說。
「有可能他是第二個，然後？」
「那不是很悲哀嗎，這名字好像在說他是個替代品，雖然我不知道是替代誰
……」
「替代品嗎？那的確有點悲哀……」韓紹衡露出了微微地苦笑，但微笑在下
一瞬間馬上消失無蹤，凌雲可以在他身上感受到強烈的劍氣在一瞬之間散發出來
。
「怎麼了。」凌雲的反應也很快，手已經伸到枕頭下，握住到刀柄。
「你去姑姑那裡。」韓紹衡不知在何時已經拿起放在床邊的劍，話一說完整
個人就床上一躍而起，竄出門外。
但一看到坐在樹上的身影，韓紹衡的表情就立刻放鬆了下來。
衣角隨著風飄盪，皮膚在月光之下像雪一樣白晰，雲樓蘭帶著頑皮的表情，
對著韓紹韓微笑，「警覺性真強，感覺到我放出的殺氣了嗎？」
「你和慕容劍二散發出來的氣息太相似了。」韓紹衡苦笑著回答，「燕歌行
呢？」
「杭州多少美女，他怎麼會浪費夜晚的好時光？」雖然是這麼回答，但雲樓
蘭卻一點也沒有生氣的表情。
「還真虧你忍受的了啊。」韓紹衡再一次的苦笑。
「所以我有些無趣啊。」雲樓蘭手裡也拿著劍，一隻手的袖子飄飄盪盪，「
怎麼樣，要不要來比畫一下？」
「不。」韓紹衡搖了搖頭。
「喔？」雲樓蘭有些意外，「沒興趣？」
「因為有另一個人比你更有興趣。」韓紹衡指了指雲樓蘭的後方。
話還沒說完，雲樓蘭就感覺到一股劍氣從背後直逼而來。但他不慌不忙，藉
著樹枝往上一躍，身子就靈巧向後翻落，同一時間，韓紹衡拔劍出招，兩道劍氣
迎面撞上。
韓紹衡的軟劍像是鞭子一樣捲住對方的劍，兩個人站在原本雲樓蘭所坐的樹
枝上，都沒有徹劍的意思。
雲樓蘭一個翻身之後落在地面，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天下間能讓他感覺不到
殺氣的人只用一隻手就可以數完了，這個人卻不是雲樓蘭知道名字的其中一個。
但他知道自己曾和這個人交過手。
韓紹衡當然也認識這個人。
「你怎麼分辨出我還是雲樓蘭？」
「還是有差別。」
「沒想到一時之間的大意你也能發現了。」慕容劍二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沒有
太多的驚訝。比起幾天之前的狂妄，他的神情和語氣就收斂了許多，「去拿你的
劍，我要跟你再打一場。」
「這把劍就不行嗎？」
「氣勢不同，我要打敗身為劍神的你。我不和拿這把劍的你動手。」
「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劍神。」韓紹衡手腕一使勁，軟劍就生出一股力道將慕
容劍二的劍彈開。慕容劍二在一瞬之間皺起了眉頭，但隨即把這個表情抹去。韓
紹衡當然不會漏看這一點點的表情變化，「你傷未愈。」
「只不過是一點小傷。」
「我不和受傷的人動手。」
「這是看不起我嗎？」慕容劍二皺起了眉頭，似乎覺得受到侮辱。
「你不也同樣看不起拿這把劍的我。」韓紹衡微微一笑，絲毫沒有畏懼的感
覺。
「……好。」慕容劍二指著湖的方向，「在湖邊打，公平吧。」
「我已經說了，我不和受傷的人動手。」
「是嗎？」慕容劍二自然也看見了就在門前的凌雲，忽然出劍往凌雲方向刺
過去，「那我就逼你動手。」
「紹衡……」雲樓蘭發出擔心的聲音。他倒不是擔心韓紹衡的安危，而凌雲
在此時走了出來，形勢立刻變得不同。
「你……」劍招來得太突然，連韓紹衡也吃了一驚。
只見慕容劍二的劍如流星一般迅速，眨眼之前就到了凌雲眼前。凌雲被這突
然而來的劍招嚇了一跳，但反應極快，右手握著刀柄，左手貼在刀側，迎上這一
擊。在這劍碰上刀一瞬之間，凌雲感覺到極大的力量撞在虎口上，一陣疼痛之後
鮮血就滲了出來。
雖然驚險，但阻止這慕容劍二這一擊的同時，韓紹衡的劍也到了慕容劍二背
後。
性命之危在離開凌雲之後立刻找上慕容劍二，慕容劍二不敢硬接韓紹衡這一
招，連忙閃身而過。眼看這一劍就要落在凌雲的身上，韓紹衡卻在千鈞一髮之際
收住劍勢，護在凌雲之前。
「你的手沒事吧。」韓紹衡沒有回頭。
「沒事，只是虎口裂了。」凌雲搖了搖頭，但心中也不禁開始擔心，「紹衡
……」
「別擔心。」韓紹衡在說話的同時向慕容劍二出招。
「來得好。」慕容劍二露出了充滿戰意的笑容，提劍接招。只見兩個人一來
一往，高縱低躍，在林間打了起來。
雲樓蘭一邊留心戰事，一邊走到凌雲身邊，「你的手沒有大礙，自己包紮可
以嗎？」
「沒問題。」凌雲也正注意著慕容日月和韓紹衡兩人越打越靠近湖邊。
「你不用擔心紹衡。」
「我知道。」凌雲看兩人過了幾招之後就知道韓紹衡是有勝無敗，雖然這把
軟劍比起驚蟄劍的威力是要差的多了，可是軟劍的特性和韓紹衡現在手上的劍招
正好剋制慕容劍二的招式，但韓紹衡並未因此而更急著攻擊，比起慕容劍二越來
越亂的劍勢，顯得沉穩得多了。
兩個人越打越靠近湖邊，慕容劍二的劍勢也越來亂。湖面也因為兩個的劍氣
而掀起波浪，就在兩人的腳步已經踩進湖裡時，慕容劍二的劍招忽然向著水面掃
去，水被劍氣帶起，往韓紹衡的方向而來。慕容劍二的必殺招式就接在水之後，
向韓紹衡直刺而來。
韓紹衡不知道無法反應還是太過意外，竟然不閃也不躲，讓水迎面蓋下。這
讓慕容劍二吃了一驚，招式也只好向水波刺去。
但卻刺了個空。
在水落下的一瞬之間，韓紹衡已經施展絕頂輕功，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出現在
慕容劍二的背後。在慕容劍二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劍尖已經離他的背心不到五
吋的距離，森冷的劍氣刺著他的頸後。
兩個人就這樣一動也不動地站在淺水之中。
過了好一陣子之後，慕容劍二慢慢放下了劍，「我輸了。」
韓紹衡拿走了慕容劍二的劍之後，也收回了自己的劍。
慕容劍二先是錯愕，然後感覺到一股怒氣升起，「為什麼你兩次都放過我，
這是在同情我嗎？」
「你的肩膀並沒有療傷。」韓紹衡沒有回答慕容劍二的疑問，他身手去搭慕
容劍二的肩膀傷口，卻被慕容劍二一把想揮開韓紹衡的手，但卻被緊緊扣住。
「別碰我……你想做什麼。」
「替你療傷。」
「我絕不會領你這個情。就算你放過我，我也會不斷地來挑戰。」慕容劍二
轉頭看向走過來的凌雲和雲樓蘭，「也許下一次我會傷你的……那個人也不說定
」
「那是以後的事，我管不著。你的傷很重，放著不管你這隻手肯定會廢了。
」韓紹衡幾乎是半強迫地掀開慕容劍二蓋住肩部傷口的外褂，露出血肉模糊的傷
口。
「啊……」
凌雲和雲樓蘭看到那個傷口都不由自主地發出驚呼。幾乎沒有處理的傷口呈
現一種難看的顏色，讓韓紹衡皺起了眉頭。
「你……我不會欠你這個人情。」被扣住手腕而無法施力的慕容劍二還是逞
強地說。
「那交換條件吧。」韓紹衡嘆了口氣。明明知道他治好了慕容劍二之後，慕
容劍二絕不會感激，只會繼續像是影子一樣不斷地找他麻煩，可是他就是沒有辦
法狠下心來把慕容劍二當作敵人。
「什麼條件，我不會替你……」
「我治好你的手，你別找我之外的狄家的人麻煩，找我就好了。」
「我的目標本來就只有你而已。」慕容劍二別過頭，「我說過我不會……」
「我知道，我知道。」韓紹衡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他救一個人和殺一個人同樣容易，所以他總選澤救一個人，雖然他不知道自
己這次的決定是對還是錯，可是他並不會為了以後的事改變他現在的決定。
凌雲和雲樓蘭雖然不放心，但在韓紹衡不容反駁的語氣下也只好先離開，留
下韓紹衡和慕容劍二兩個人在湖邊。
「這些傷是怎麼來的？」韓紹衡仔細地將繃帶固定在慕容劍二的肩上時，還
是忍不住問了。慕容劍二背上那些鞭痕，絕對不會是練劍時受傷的。
那看起來像是因為家法、家規之類的東西所造的傷痕。他很清楚那種傷痕是
什麼樣子，所以絕對不會認錯。
「……這不關你的事。」
「不說也無妨。」韓紹衡並沒有強迫他回答，「雖然大部份只是皮肉傷，但
對你的功力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損傷。」
「你能了解那有多痛嗎？」慕容劍二抬起頭來看著他，目光裡有深深地憎恨
。
韓紹衡怎麼會了解鞭子打在身上的痛楚。他從小就是狄家人捧在手心上，有
著五名師父教他各種事情，每個人都關心、疼愛他，怎麼會了解做為影子的痛苦
。
「也許我並不了解吧？」韓紹衡只是笑了笑，並不反駁他，「不過我到是知
道那很痛，我身上也有差不多的傷口。」
「為什麼，你會……」慕容劍二愣了一下。
像他這樣的大少爺，應該是不會受到這種對待才對啊。
「也沒什麼好奇怪，到哪裡有什麼家法之類的東西。」韓紹衡聳了聳肩，「
只不過那傷口比你這還深得多，到現在還看得出傷痕就是。」
「……你只是想籠絡我嗎？」
「也算是吧。」韓紹衡並不否認。
「因為他嗎？」慕容劍二斜眼看向別莊裡唯一一棟房子的方向，凌雲就站在
樹後看著他們。從凌雲的眼神中他看得出來凌雲對韓紹衡絕不是一般的朋友之情
，更別提說韓紹衡見到他對凌雲出手之後的那一招，完完全全沒有掩飾的意思。
雖然他對男人和男人之間超乎尋常的感情並不反對也不贊同，算刺不會加以
過問的態度，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看到凌雲就有一些莫名的不愉快。
「不完全是。」此時韓紹衡把他的繃帶綁好，「幾天之內最好不要動劍。」
「我已經答應你不會對狄家的其它人出手。」即使韓紹衡並沒有辦法強迫他
一定要遵守約定，可是他就是不想韓紹衡看輕他。
韓紹衡微微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麼，「如果你想找我，隨時奉陪。」
「……你這個人也未免太好了一些，難道你就這麼相信人。」
「也許吧。」韓紹衡苦笑了一下，「但我和你無冤無仇，我無法想出一個非
得殺你不可的理由。」
「如果我說，你和我之間只可以有一個人存活，你會殺我嗎？」
「為什麼這麼說？」韓紹衡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和我都是不同的人，在這
之前也不曾交手過，為什麼你和我之間只有一個人可以存活？」
「……我的名字是慕容劍二，這是慕容當家替我取的。當家收養我這個沒人
要的孤兒，教我武功，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取代你在武林中的地位。」慕容劍二盯
著韓紹衡說，「我是為了當家，為了對付你而存在的。」
韓紹衡一時無言。
沒想凌雲誤打誤撞猜對了這個青年名字的真正含意。
但比起訝異，韓紹衡也為慕容劍二感到心痛。也許應該說「可憐」，但他卻
說不出這幾個字，因為他自己其實也是同樣。
雖然不想要影子，可是只要他是代表狄家的那個人，總是會有些人要當他的
影子。不管是他有生之年都不會見到影子，還是緊纏著他不放、像是幽靈一樣的
影子。
他並不喜歡這些影子，但也不會否定這些影子的人生。
但慕容劍二在說自己的名字的時候是那麼悲哀。因為韓紹衡很清楚，慕容劍
二和他一樣只是工具。雖然外表風風光光，可是真正的意義就像是放在狄家祠堂
裡的那把劍一樣，只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需要的器具。
「以我的立場也許不能說什麼，但是，你自己應該也很清楚，當你取代我的
那一天，你對慕容日月的用處也就消失了。」韓紹衡最後也只能說這句話。他相
信慕容劍二比他更了解，所以就不需要再說更多了。
「我知道，但我就是為此而生的。」慕容劍二背對著他，沉默了好一陣子。
久到韓紹衡幾乎以為他不會再說話了，但就韓紹衡收拾好東西時，他忽然問了一
句，「……你也有和我相同的痛苦嗎？」
韓紹衡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回答，「從某些人的觀點來說也許是吧，但選
擇回到狄家，決定要接受安排的人是我自己的意思，我並不後悔，也不責怪任何
人。」
「……如果我和你同樣的機會就好了吧。」慕容劍二的聲音充滿了羨慕，「
可惜我們注定要敵對，不然，你也許會是我第一個想交的朋友……」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繼續待下去了。
再待下去，他也許就會開始對韓紹衡產生友情，他們實在有太多太多的相似
之處，他知到自己已經不覺地被他吸引。
「有許有一天。」
韓紹衡沒有說出他們現在就可以是朋友的話，這是因為他認為這句話對慕容
劍二來說是太沉重的負擔了。
「……就算是還你這份情，我不會讓任何人對他動手。」慕容劍二微微地扯
動嘴角，露出了一個不知道是苦笑還是微笑的表情。他明白韓紹衡的意思，但他
也不能再說的更多了。
韓紹衡先是有些驚訝，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謝謝。」
這是慕容劍二有生之年第一次覺得心中有所遺憾。他搖了搖頭，在邁開步伐
時將一切拋在腦後，唯一保留著的是他對韓紹衡的承諾。慕容劍二背對著韓紹衡
，用毫無感情的語調說，「韓紹衡，我還是會來找你。」
可是就是太沒有感情，讓人更覺得他是在掩飾開始產生的感情。
「隨時歡迎。」韓紹衡微笑著回答。
他已經不認為慕容劍二是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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