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tea9136:您的文筆真是太細膩了，他媽的好萌（喂） 06/20 23:34
推 rin1999:他媽的好萌（握拳）小馬幹得好啊！ 06/21 09:35
推 lalapeoplo:他媽的好萌! 06/21 22:51
推 weskerlove:他媽的好萌(鼻血) 我愛死這篇了 06/24 12:28
推 Efootball: 他媽的好萌! 大大寫得真好 >////< 06/27 20:16
□我還以為直接就(下)了......唉
從那天開始，Marcus和John開始冷戰。
更正確地說，是Marcus單方面把冷戰的戰術給想了一遍，而John根本就不理
會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下一個Skynet基地，終結者工廠，John沒有刻意避
開Marcus，但只要掌握住「當一個好工作狂」的訣竅，就可以製造出兩人不必直
接面對的狀況。
這點讓Marcus非常挫敗。
在一個沒有蘿蔔好收成的日子（Marcus的收割速度遠超過蘿蔔的生長速度）
，Marcus決定探查一下John到底隱瞞了什麼事。
Marcus知道自己有個辦法可以知道John到底隱瞞什麼，他有一半以上的身體
是機械，他可以輕易地截取到Skynet資料庫裡的資料，不必費上任何勁也不必是
工程師。從Skynet實驗室搬回來的東西存放在基地的實驗室，他知道有個非裔的
大媽和另一個非常有魅力的女性在實驗室工作。
他知道那位有魅力的女性很願意和他一起研究人和機器的不同。
但他沒有見到那位女性。
Marcus開了實驗室的門（最傳統的鑰匙門）時，他看到Kyle坐在一堆箱子上
，雙手緊握著。如果他的電子眼還沒有老花或是近視，Marcus發誓Kyle在發抖。
「Kyle？」
「是誰？」Kyle跳了起來，看到Marcus之後鬆了一口氣，「Marcus，原來是
你啊。」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在看Skynet的紀錄，資料庫。」Kyle聳了聳肩又坐了下來，他的動作看
起來就像是Marcus那個時代的青少年，有時候大人會覺得這些孩子根本就不懂什
麼叫社會性，他們惡作劇，他們自我中心，可是相對的，他們勇敢、充滿冒險精
神。
「裡頭有什麼？」
「太多了，你知道我好像在看John Connor傳記，Skynet紀錄了他大大小小
所有的事情，我想連John自己都不知道他做過這麼多事，他絕對不會知道Skynet
連他和Kate第一次接吻都紀錄的詳詳細細，甚至精確到分秒。」提到資料庫裡的
東西，Kyle興奮了起來。
Marcus有點想笑，可是覺得笑不出來，「絕對不只如此吧？」
Kyle搓著手，好像說這些話對他來說很為難似的。幾個發語詞之後，都沒辦
法完全說出下一句，「啊，嗯……那個……」
Marcus突然之間明白了Kyle看到什麼，「你看到有關於你的事。」
「就John的說法那是另一個平行世界的我，不過我知道其實那就是我……無
論如何，我覺得那就是我。」Kyle停頓了一會，「你知道嗎，那看起來一點都不
像真的，可是卻又天殺的那麼真實，我看著Sarah、我看著John，我看著那些發
生過的事情……」
「Kyle，那不是你。」
「那是個同名同姓的人！」Kyle搖搖頭，苦笑著說，「我告訴我自己那個人
他媽的不可能是我，但我看得越多我就越明白，如果是我就會那麼做。一切都非
常合理，合理的讓人無法說他是謊話。」
「但你不必那麼做，John說了如果你搭了時光機你只跳到另一個平行世界。
」
「也許吧，但我確實死在『過去』。」
「你說什麼？」Marcus沒有辦法完全消化這個訊息。
「我會搭時光機回到過去，保護Sarah Connor，然後我會因此而死。」
Marcus沉默了一會，「……Connor知道嗎？」
「知道什麼？」
「你在看資料庫的事情。」
「他知道，是他讓我看的。」Kyle說。
「他媽的，你怎麼一臉平靜地說這些，你知道你回去會死，你如果搭了時光
機回到過去可能根本不是拯救這個世界。」
「我知道……」
「你不必回去。」
Marcus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對，是個超級大混蛋。
其實他希望Kyle不要去，不要回到過去，不要遇上Sarah Connor，因為他們
都知道已經發生在這個時空的事情無法改變，某個他們不認識的、平行世界的
Kyle回到過去，來到他們已知道世界產生了John，但另一個時空未必需要另一個
John……或者說，Marcus認為既然他活在這個世界絕對不會遇到又一個平行世界
的John，他何必在乎另一個平行世界會怎麼樣呢？
在內心深處，Marcus責備自己卑鄙無恥。
他想要John，也想要Kyle。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教你使用時光機？
你知不知道John為什麼要讓你知道這一切？
你知不知道John很確定你會做出「正確」的決定？
他忍不住不問這些問題。
「我必需回去，另一個平行世界也許需要Kyle Reese，我一直努力想要贏得
這些，我想要證明我是反抗軍。」Kyle的眼睛中閃爍著光芒，那是崇拜、戀慕，
然後硬生生地被命運劃上句點。Kyle和John是父子，除此以外別無其它，句點，
「說然這種說法有點奇怪啦，可是我有個這麼酷的兒子耶。」
Kyle有一種孩子氣的英雄情結，毫不畏懼也毫不遲疑。
「你……」Kyle的回答讓Marcus覺得自己無比渺小。這和能力無關，Marcus
可以和T-800一較高下，Kyle連T-800的一根手指都擰不斷──當然這是指徒手的
情況下；但Kyle的回答讓他覺得自己真是狗屎不如的東西。
「我們是父子，哈。」Kyle苦笑，除了苦笑還是苦笑，「這是什麼鬼東西，
我們竟然是父子，而且我還是父親。」
「難道你會喜歡Sarah Conner？就憑一張照片？」有一瞬間，Marcus覺得自
己那個人類的腦還真是世界上最不該留下來的東西，完全不值得有第二次機會。
「別傻了。」Kyle拍拍Marcus的肩膀，「你在那個1995年一定是個純情的孩
子，我不要愛她，又或者我會愛上她，未來……這說法真奇怪，『過去』的事情
我不知道。」
「可是……」Marcus遲疑了一下。
「可是，我還是想辦法讓John出生。」Kyle很堅定地說，「我不只是一個孩
子，我很自私、我很糟糕，不過剛好這個私心對這個世界是最好的，我很幸運。
」
「Kyle……」Marcus說不出話來。
有時候，他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但並不是不可能。John的年紀其實比Kyle
大，而是John看起來──正常的時候的確是個英雄，Kyle不可能真的把John當作
他的兒子，回到過去之後出生的兒子。
他想問Kyle是不是崇拜……喜歡John。
但他覺得自己最好不要問出口，單純的戀慕讓他自慚形穢。他也許正在殺死
某個平行世界裡會出現的John，也許他正在殺死更多人。
他的良心和他的私心背道而馳，他多希望自己的私心和Kyle一樣幸運。
可惜，並非如此。
□
又是一次滲透任務。
新任的反抗軍總司令認為只要能連上天網的主線路，就能夠找到比起skynet
的備份主機所在地。雖然沒有任何人能肯定skynet到底有多強大的人工智能，但
John認為skynet有遠超過他們想像的學習能力，從大刺刺地擺在舊金山毫無隱藏
，到這次小心翼翼地躲在某個地方，已經算是不錯的進步。
位於聖地牙哥的skynet的終結者工廠是他們的第一選擇，他們已經控制了鳳
凰城附近一直到猶馬，LA以北到舊金山現在算是安全區域。
John將筆記型電腦放在地上，另一端連結上skynet的網路。
從孩提時代他就是個高明的駭客，很奇妙的是所有和電腦有關的電影裡救世
主似乎都是駭客──這不僅僅是因為駭客本身的叛逆精神，也是因為無論在哪個
時代當救世主，都是要搞破壞的。
John看著電腦螢幕喃喃自語，「好吧，希望這和竊取國防機秘一樣有趣……
」
咖滋。
John回過頭時，Marcus正跳到一個終結者身上─大概是T-600型─將對方的
腦袋給扭斷。
「你如果想要上網玩遊戲，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背後。」如果不是終結者其
實是沒有感情的機械，Marcus敢發勢在他扣住那隻終結者脖子的時候，這些鋼鐵
士兵正在笑。絕不是他幻想或是帶著有色眼鏡認定所有的終結者都是John
Connor的死忠粉絲，而且最終妄想是和他們的超級偶像來個親密接觸。
「我有注意啊，我注意到你就在那兒，連T-800都不是你的對手，T-600只是
個小問題嘛。」John回過頭專注在他的工作上。
Marcus看著John的背後，不能理解這個男人對待他的態度。有時候對他毫無
信賴可言，有時候卻又將生死大膽託付。他沉默了一會忽然提起好幾天前的問題
，「Kyle的事情我查出來了。」
「喔。」John應了一聲，彷彿事情的發展完全在他預料之中。
Marcus想衝上去住他的衣領說你好歹有點反應，正常的人應該要有點秘密被
發現的恐懼或是什麼。可是John的反應是如此平淡，平淡到Marcus覺得自己那天
真是太大驚小怪。Marcus深吸了一口氣（雖然不會提高送到他大腦的氧氣比率）
，「你知道Kyle有什麼反應嗎？」
「喔，他要我替他弄一張那個時代的身份證明，還有一些鈔票。」
「……聽起來像是他決定從歷史中吸取一點教訓。」
「對，不過我們還要在那些東西外面包上一層土狼皮或是什麼的避免在時光
機傳送過程中消失。」John聳聳肩，「啊他還希望將備用的褲子也放在裡面。」
穿越回到過去一絲不掛絕對有點丟臉。
「……你確定土狼皮有用嗎。」Marcus問。
「不行的話……我也可以拿人類的皮來試試。」John回過頭看了Marcus一眼
，打量著他全身上下。那視線讓Marcus覺得有點不舒服，好像對方和超人一樣有
X視線能看穿他的全身，又或者是像Neo一樣把他當作一堆密碼來看待。但John在
把視線移回那台十三吋的筆記型電腦上時，Marcus又希望John快點把那視線移回
來，但John並沒有。
「都是skynet的產品嘛，效果應該差不多。」Marcus聽見了John的喃喃自語
。
他決定換個話題，「你在做什麼？」
「我放了一隻小蟲到網路裡，沒意外的話可以開個後門，看看skynet到底住
在哪裡。」John解釋時微微揚起嘴角的模樣沒有逃過Marcus的眼。
Marcus看著他的笑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你很開心嗎？」
「什麼？」John回過頭時已經換上那副反抗軍最優秀的先鋒部隊隊長的冷硬
姿態。那一瞬間Marcus閃過一個怪異的念頭，John少年時代的偶像一定某個以冷
硬和肌肉健美出名的超級電影明星，叫什麼阿諾的……
明明就是偽裝成鋼鐵外在，但那漂亮的眼睛和臉部線條卻只讓Marcus覺得可
愛，在不冒犯對方自尊心的情況下，他實在很想摸摸John……呃，老實說他還沒
有那個膽敢動手，John看起來像是他如果做出什麼超過界線的事情，就會馬上用
槍爆了他的腦袋。
「我的意思是……」Marcus吞了下口水，skynet在製造他時很好心地替他完
成了所有人類該有的功能，包括口水這一項，「你看起來像是很想和skynet在網
路遊戲上大戰一場，不，說不定你已經偷偷在網路上和他對戰過好幾次。」
「喔。」John微微噘起嘴，似乎有點意外的樣子。Marcus不得不去注意他的
嘴唇，那看起來可真是甜美……然後John帶著嘲弄的聲音傳到他耳裡，「想不到
你還知道網路遊戲，就我所知你死亡的那個年代連電腦遊戲都還沒普及。」
「……我也是有學習能力。」Marcus瞪著他，John只是聳了聳肩一臉我說的
是實話你能怎麼樣，然後開始收拾他的裝備。Marcus只能挫敗地換個話題，「原
來你也會笑。」
John不置可否。
「而且笑起來還挺可愛的。」Marcus補了一句。
然後他看到John的手滑了一下，差點把筆記型電腦給摔在地上。
Marcus在心中偷笑，孩子氣地認定自己贏了一回。
□
離別總是來的突然。
黑人女博士宣布時光機已經完成修復，隨時可以把戰士送到過去。Marcus沒
有出言阻止──他知道自己也阻止不了，Kyle就表達了他想要回到過去的意願，
理由是他愛上了一張照片上的女性。
Bullshit!
除此之外，Marcus沒有其它感想。
他在內心痛罵Kyle和John一樣頑固，根本沒有人在意他的想法。
「好吧，你們兩個天殺的混蛋沒有人管我的死活和想法，那我也有我自己的
作法。」Marcus在內心做了決定，不過沒有告訴任何人。
而在Marcus生悶氣時，Kyle和John這對奇妙的父子對於Marcus的不滿毫無所
覺，他們的世界依舊正常運行，完全沒有因為Marcus而停下來。
John一邊拆解他的武器一邊注意電腦是不是有任何動靜。
他放的小蟲子躲在某個skynet監視系統裡的一角，這是skynet防禦最薄弱的
一環。世界上唯一不怕駭客的系統就是完全封閉的系統，沒有進沒有出自然不易
入侵，監視系統不斷地掃描人類的存在，不得不開放他的通道。就算在通道上設
下重重陷阱，那也是一條通道──只要不關閉就有辦法走過去。
但從監視系統到skynet主系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skynet不定期地和監
視系統連接，每次連接30秒就切斷連繫，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要找到通往主系統的
漏洞並不容易，John只能耐心地等待機會。
「John……哈啾。我想一定有人在背後偷罵我。」Kyle打了個大噴嚏，他摸
了摸鼻子對john打招呼，「你有時間嗎？」
「……請坐。」John點點頭，用右腳把一張椅子勾過來，「有什麼事嗎？」
「我想請你替我……應該說你老婆幫忙照顧star，雖然交給Marcus來帶也沒
問題，但我覺得以他的怪力和遲鈍可能不太妥當，女孩子還是比較需要媽媽吧。
」
「我會詢問Kate的意見。我想Kate應該會很高興地答應，但還是得取得她的
同意。」John點點頭，「還有什麼事嗎？」
Kyle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看著John將槍拆開擦拭再組合，然後看著電腦畫面一直有訊息傳進來但是
沒有什麼值得特別注意。他不知道該和John說什麼，並不是因為無話可說，而是
太多想說的事。
最後，他決定留下一些值得保留的東西。
「那個……sarah是怎麼訓練你的？」
John停下了手邊的事，就好像sarah，她的母親，是一個不能提起禁字。但
實際上並非如此，john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他的母親，大多數的人──好吧，是
所有的人都認為她是個瘋子，她訓練兒子有職業駭客的能力，特種部隊的體能，
還有演說、說服別人的說話方式。她說她的兒子會拯救這個世界，所以非得成為
未來世界的蝙蝠俠不可。
到了現在，john還是不能確定是那些訓練讓他能活下來，還是為了活下來所
以才必需要受到那種程度的訓練。只要扯上時光理論，永遠是雞生蛋、蛋生雞，
沒人知道哪個才是源頭。但john還能怎麼說呢？
最終他只能用一句話帶過，「和一般的孩子……有點不太一樣。」
「我一直待在LA，有個人教我怎麼生存下來，但他自己卻被終結者給殺了。
在找到Star之前有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孤獨一人。」
「……Kyle，我很抱歉。」John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抱歉。
「你不用抱歉啊，誰也不知道我在那裡，孤獨一人的時候會想很多，萬一外
面的世界變了，萬一世界上只剩下我一個人類，那時候我該想辦法生存下去，還
是用死亡來結束這一切才對。」Kyle的身子向前傾，幾乎要貼上John的臉，「幸
好我遇見了Star，遇見了Marcus，然後遇見了你。」
John沒有把他的父親推開，見鬼的，他無法把眼前青少年當成他的父親。他
勇敢堅強就像是陽光一樣，John實在很懷疑他是如何在這種環境中培養出如此樂
觀而堅毅的特質。
就像是奇蹟。
Kyle只是很靠近地看著John，看著john臉上的傷疤，那是為了救Marcus而留
下，「這能不能用雷射手術消掉之類的？」
「……不必那麼費事？」
John從沒在意過身上的傷，只要不會感染，即使傷疤在臉上也是一樣。
「真可惜。」
可惜什麼？John沒有問出口。
Kyle自然也不會聽見他內心的問題而回答。
他用一隻手摸著John的臉，然後在John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之前親吻John的額
頭──溫柔而強大，像是個保護兒子的父親。
一時之間，五味雜陳。
□
John踢破實驗室玻璃門時，只來得及和T-800揮手說再見。
「天殺的。」John一邊朝著一具T-600掃射，一邊忍不住詛咒起自己。
在他忙著和skynet備份主機玩線上遊戲的時候，卻忽略skynet暫時的安靜其
實並不是躲藏，而是伺機攻擊。雖然他不知道T-800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找到了反
抗軍的實驗室，但無論是什麼方法他都早該想到skynet一向是主動攻擊勝過被動
防禦。
鳳凰城的反抗軍基地衝進好幾十名T-800，他們趕到時只來得及看著其中一
具T-800乘上他們修復的時光機，跟他們揮揮手說再見。
他是他媽的混蛋。
John估計光靠他們這幾個人根本就擋不住這麼龐大數量的終結者，再這樣下
去時光機也會被毀掉。
「看來我不去不行。」Kyle比任何人都早意會到這就是他的時刻了，雖然提
早了又意外來臨，不過他的心情卻十分平靜，就好像他早就預料到這一切會提早
發生一樣。
轉念一想，也許突然而來的分別是最好的結果。
他不怎麼習慣那種送別的氣氛……當然在他的人生之中有僅僅只有那麼一次
。
審判日的隔天，他一覺醒來發現世界全部改變，他連流淚的時間都沒有就得
像過去的人生告別，沒有學校、不用上課、永無止境的生存考驗。
Kyle伸手想拍拍John的肩膀，但最後還是覺得太奇怪了並沒有真的拍下去，
然後頭也不回地往時光機走去。
「Kyle，你會一去不回。」Marcus壓住了Kyle的肩膀，不讓Kyle踏進時光機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時候說這件事，但他現在腦子一片混亂，只能順著
直覺行動，「你知道你本來不是Connor的父親，你是在『被改變的過去』成了
Connor的父親。」
「我知道。」Kyle輕鬆地地說，一點也沒有將一去不回的緊張。
「你可以不必去。」
「不，我一定要去。而且照那個平行世界的理論，其實到了另一個平行世界
的我其實不一定會死。」Kyle笑了，他輕鬆地甩開Marcus，就好像是命運給了他
力量連怪力如Marcus都壓不住他。聲音、光線還有周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Kyle
轉過頭對Marcus說，「就像你說的，這是我的第二次機會，重新再來一次。」
「Kyle！」Marcus大吼。
但Kyle根本不聽他的，「我非得離開不可，我才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希望再
另一個世界，我和John有不同的……」
後半句誰也沒有聽到。
但Marcus知道他馬上就要失去Kyle，永遠地失去Kyle。
□
四周安靜了下來。
轟隆轟隆的爆炸聲被拋在腦後，他們逃了出來，將剩下的T-800連同實驗室
一起炸掉。在混亂之中John和Marcus往同一個方向引開剩下來的終結者，讓其它
人有機會平安地乘坐直升機離開。
然後，他們躲進了幾乎完全廢棄的鳳凰城，和終結者們玩起了巷戰，最後終
於擺脫這些難纏的傢伙。
現在沒有重機終結者，沒有終結者，John還按著他的嘴，而他快喘不過氣來
了。雖然他全身上有80%以上都是機械，但他的大腦需要氧氣。於是Marcus用力
揮開John的手，然後聽見骨折的聲音。
John甩了下手，左手的一根指頭不怎麼樣也彎曲不了，但不怎麼痛。
其實骨折不怎麼痛──至少一隻手指骨折還不算太痛。John的人生之中比這
痛的事情多得多，他總是逃不了每次一見到終結者就被追著跑，像是破布一樣扔
來扔去，而他從沒有因此而斷掉幾根肋骨把肺臟戳出一個洞來。
不過，John還是認定Marcus是個天殺的混蛋。
「你搞什麼？」他壓低了聲音也隱藏不了怒氣，如果不是他們現在身處於某
個廢棄的防空地下室之中，離他們最近的基地至少有一百哩，而直升機得要白天
才能飛行……種種不利因素讓John的理智判斷現在不宜謀殺戰友，John可能會先
一槍崩了混蛋的腦袋。
「你會悶死我。」Marcus吼了回去，「你們父子才是他媽的混帳，誰也不相
信，頑固的混帳。」
「對，我是混帳，所以你他媽的給我小聲點。」John的聲音幾乎只剩下氣音
，但依然不肯放棄用氣勢壓倒Marcus，「你該死的差點害我們功虧一簣。」
「你這混帳明知道Kyle去了就不可能回來，你他媽的還讓他去。」說起任務
，Marcus滿肚子都是火氣，「你們兩個混帳他媽的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心情，」
「所以我們現在是要互罵Fxxx這個字眼？那你他媽的是什麼東西，我為什麼
還得顧慮你的心情，你他媽的是我爸還是我老闆或是我的上司，我做什麼事還得
向你報備？」John也上了火。
他本來就不算是好脾氣。
他暴躁易怒、他多疑，這些都不是什麼新聞。這是真實的他，真實的John
Connor，他媽的他不是那個廣播裡被幻想成穿著白袍有一天會被釘上十字架的耶
穌。他願意用生命拯救這個世界，但被skynet釘上十字架，他一點也不想。
「我他媽的沒叫你報備，我要你……還有kyle能信任我。」
「喔。」John冷冷地說，「我信任你，我信任你可以踢T-800的屁股，因為
你是skynet的最高傑作。」
「去你的別用這種冷嘲熱諷的口氣。」Marcus抓著John的衣領對著他吼，「
你根本不信任誰，你他媽的誰也不信，你只信任那堆錄音帶，根本不懷疑他造假
的可能性。」
「對，我連空氣都懷疑。我最懷疑的就是上帝派了個叫John Connor的人帶
來希望，而我不巧就是那個John Connor。」John理所當然地回答，「但我他媽
的只能相信，我只能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好過絕望地對自己的腦袋開槍。」
「John……」
「還是說，你覺得我應該對自己的腦袋開槍好點？省了你的力氣。」John咧
嘴一笑，那笑容裡沒半點高興的成份，在黑暗之中，金色的眼睛裡滿滿地都是嘲
諷、絕望、硬撐著自己的故作堅強。
「我不是這個意思。」Marcus的聲音軟了下來。
「那你他媽的是什麼意思？」John瞪著他。
Marcus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該怎麼告訴John，即使John像個暴君一樣地對他發洩脾氣，但在他眼中看
到的只是一個徬徨無措的青年。
Marcus不相信上帝，但他讀過聖經的故事，耶穌早就得了天使的啟示，為什
麼到了快三十歲才開始相信自己是神之子、是救世主？他忽然明白，那是因為任
何人都會有所質疑，質疑自己為什麼是命運選擇的那個人。
John Connor的頭上可沒有天使，背後也沒有翅膀，他只有幾捲錄音帶，而
且內容充滿絕望的未來。如果他是John，他寧可那不是真的，寧可自己不是什麼
救世主、未來不是早已決定，因為再怎麼徬徨也不會比現在悲慘。
Marcus試著用自己最真誠的語氣，「我只是希望你信任我。」
「我說了，我只會在戰場上相信你。」John瞪著他，「誰知道你哪時候會變
成skynet的走狗？」
Marcus決定忽略掉John尖銳的語言攻擊，「你只是不願意承認你信任我，在
skynet的基地遇上T-800那一次，你大可扔著我不管不是嗎？那時候你們都認為
我是機器……呃，最多是四分之一的人、四分之三的機器。」
「錯了，嚴格說起來大腦只有一千三百多克，差不多是你的……」John上下
打量他，嘲弄似的，「我想也許只有百分之一或是二。」
「別用這種科學家的口吻。」Marcus皺起眉頭。
「不然我該用什麼口吻。」John揚起嘴角──這表情讓Marcus有不好的預感
，事實上也如他所料，John的語氣一轉，變得像是上流社會般發音優美，只不過
裡頭滿滿都是髒話，「用這麼親切的語氣對你說你真是個他媽的混帳嗎？」
Marcus搖了搖頭，「我會想讓你閉嘴。」
然後他像個他媽的混帳一樣把他的嘴唇貼上Joh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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