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在台灣不很有名的漫畫(暗黑的破壞神)裡的兩個戲份不多的配角(英格威、雪拉)
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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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outcast
這個男身女相的異端會給這座村莊帶來滅亡。
「滾出去，不要再來騷擾我們村莊平靜的生活。」
近十位粗布衣的壯漢立在村莊和森林交界的小草原上，對著一名低垂著頭，銀藍色
長髮披垂著看不清楚臉龐的纖細人影怒斥，但雖然言語中充滿了惡意卻沒有一個人
上前以實際的行動攆走他。
銀藍長髮的人忽然抬起頭來，長髮拂到肩後露出了一張極美極細緻的臉龐。「我只
是想見我的母親，求求你們。」
「不行，我們不會再讓你踏入村莊一步。」一名大漢浮起殘忍的笑意。「更何況，
她根本不想見你。」
「你說謊，不可能的。」銀藍髮之人臉龐霎時轉白，咬著下唇用力地搖著頭。
「再不滾，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銀藍髮之人在內心苦笑，他們幾時對他客氣過了？不上前來也不過是出自於對他的
恐懼。
忽然從人群中飛出一塊有著利角的碎石砸中了他的左額，他嗅到了淡淡的的血腥味
，額上的傷口並未讓他感到很深的痛楚，痛楚是在他的胸口，傷痕是畫在他的心上。
難道在他們眼中，他不算是個人，不會疼痛也不會受傷？
正當他恍神之際，從身後的樹林裡飛出了一截斷枝，速度奇快，不偏不倚地射入了
扔擲石子那名大漢的手臂。
大漢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周圍的人也跟著驚慌失措。
「啊！他果然不是人！」
「快跑啊！會被殺死的！」
村人們一邊叫嚷一邊恐懼地退後，最後更是轉身飛奔入村裡去。
銀藍髮之人愕然地注視著他們逃竄的背影，眸底湧起一股憂傷。
「你為甚麼要傷害他們？」
從深鬱的林子裡走出了一名身披銀甲的偉岸男子，陽光落在他的銀甲上反射出閃耀的
光芒，顯得英姿颯然。
男子冷笑著走到他身邊，從懷中取出一條手巾為他擦拭額上的血跡。「因為他們傷
害你。」
「只是一道小傷口，不會痛的。」
男子空閒的左手伸出食指抵柱他的胸口。「雪拉，你的痛不在額上的傷，在這。」
雪拉一怔，苦笑著垂下眸子。
「離開吧！何必留在這讓這些庸人羞辱。」
「英格威，我說過，我一定要再見母親一面，才能安心跟你離開。」雪拉嘆道，無論
聊甚麼話題，最後總是以這些作為結束。
英格威不悅地偏過頭去。「這樣你永遠走不了，他們不會讓你見你母親的，說不定
，他們也早將她視為異端殺了。」
英格威一句因不滿雪拉一再推託而脫口而出的話讓雪拉瞬間慘白了臉，他惶恐地喃
喃自語道。「是，母親一定被他們殺死了，否則為甚麼不偷偷出來見我，為甚麼他
們又不讓我見母親。」
「我亂說的，不能當真。」英格威自知失言，連忙安撫道並轉移了話題。「你彈首
曲子來聽吧，這樣你的心情也會平靜些。」
雪拉慌亂的神態在英格威的注視下逐漸平復，他嘆了口氣。「也好，我們回林子去
吧！」
I don't know if there's a reason
Why some are blessed some not
Why the few You seem to favor
They fear us, flee us, try not to see us
God help the outcasts
The tattered the torn
Seeking an answer to why they were born
...
You made the outcasts
Don't cast them out
雪拉懷抱著豎琴，長指輕輕撥撫，悠揚的樂聲自指尖與琴弦交合處流洩而出，
他半垂著失神的眸子，吟唱著古老的歌謠。
英格威坐在對面的樹下，想起數天前和雪拉在這座樹林中的初遇。
遵照卡魯斯大人的命令，英格威外出尋找有資格成為魔戰將軍的人選，途經這座森
林，忽然聽到一陣滿懷悲傷的樂音，他一時好奇便循著聲音來源走去，當時雪拉也
是如同現在一般坐在小瀑布邊的大石上，懷抱著一把豎琴哀傷地吟唱，比髮色稍淡
銀藍色的的眼瞳沒有焦距地落在不遠的前方，但心思卻不在那兒，也不在琴弦上，
而是遺落在來此地的途中，眼前的雪拉只是一尊精巧細緻卻沒有靈魂的雕像。
他在旁邊站了許久，一直到雪拉終於停止彈唱，他才鼓鼓掌走上前去打招呼。「少
年，彈地很好唱地也好。」
原本失神的雪拉像聽到甚麼不可思議的話般，錯愕地抬起頭看著英格威，一時間竟
說不出話來。
兩人就這麼無言地對望了許久，最後是英格威打破了尷尬的沉默。「我叫英格威，
你叫甚麼名字？」
後來英格威才知道，他居然是第一個一眼就認出雪拉是男孩子的人，所以雪拉聽到
他喚他少年才會那麼錯愕驚訝。
「為甚麼你知道我是少年而不是少女？」雪拉撫著自己的臉龐疑惑地問道，見英格威
一臉理所當然，被問地莫名其妙，雪拉心裡流過一道感激與溫暖。
從小他柔美的臉龐就常被人誤會是女孩，原本以為隨著年齡的增長，就會逐漸趨於男
性化，然而當村中同齡的少年都已成為健壯的男人，他的容貌體型卻仍始終停留在男
女莫辨的姿態。
日子一久，被人誤會是女孩甚至嘲笑他都可以無所謂了，但近一年多來，村中接連發
生奇怪的事件，稻田莫名焚燒殆盡，牲畜無故猝死，甚至有嬰幼兒在父母親稍微不注
意時就不見蹤影。
村中人心惶惶，紛紛尋求祭司的祈福驅邪，祭司聲稱村中有個男身女相的異端，只要
將他驅逐，村中就能恢復安寧。
他就這麼被驅逐了。
英格威聽完雪拉的遭遇膛目結舌。「就為了這種毫無根據的理由。」
是的，毫無根據，但人們總是毫不遲疑地採信。
只因為，據說，那是神的旨意。
「謝謝你。」被惡言惡語逐出從笑生長的村莊的他，卻在這裡遇到一個視他為平常人
的男子，雪拉感動地抓住英格威的前襟哽咽地道。
「咦？」不明白雪拉為何如此感動莫名，然而雪拉近在咫尺的溢滿喜悅的美麗臉龐，
卻令他心跳不由自主地砰然加速，他搖搖頭甩去奇異的思緒，想起了此行的任務。
「雪拉，離開這裡，和我一同追隨卡魯斯大人。」
***
喔對了，雪拉唱的那首歌是摘自鐘樓怪人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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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 其實是距離的色彩
是草 在對岸的色彩
是山脈 在關外的色彩
一點點方言的距離 聽著 就因此而有些
鄉愁了
鄭愁予 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