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death210:平淡也有平淡的美(遞茶) 01/18 21:49
推 JoannaChang:平淡的很美國 >//< 01/19 02:48
→ JoannaChang:平淡的很美啊 不是美國 囧 01/19 02:48
一晃眼，白愁飛離開金風細雨樓已有兩年光景。
這一年，他仍是在七夕傍晚返回京城，一路上他行步匆匆，可愈近金風細雨樓，
卻反而趨緩了步伐，待來到樓前，已是緩得隨時止步也不令人感到突兀。
他在金風細雨樓前停下，雙手負於身後，緩緩抬起了頭，仰望的卻不是天，而是
在那片已成昏色的天空下，為青黃紅白四樓所環繞的象牙塔，亮著燈光的塔端。
他想著在那房中、於那燈下的人。
去年他也站在同一個地方，心裡想的是臨別放開蘇夢枕的手時，蘇夢枕隱忍失望
卻仍微笑著說無妨的神情；而這一年，他想的是年前他不期而歸，蘇夢枕那沈靜著且
驚且喜的面容。
他刻意壓低了斗笠，蘇夢枕卻仍認出是他。
身份未明前，王小石手按劍柄蓄勢待發，他手下確實備招以防，但擺出的卻非蘇
夢枕所言、得以斷定他身份的三指彈天。也不知是錯眼抑或口誤，但無論何者，都不
該是蘇夢枕會犯的錯誤。
想著，白愁飛便微笑了，微笑著低下頭，進入了金風細雨樓。
／
蘇夢枕看來並不像在等著什麼人，而只是如常地待在自己房中，他的面容寧定，
心底的情緒彷如一淵止水，無所波動。
同樣是一如日常，當時近黃昏，他便坐在臨窗的檀木椅上，只是平時，他習於肘
倚窗檯，目光平落遠方，眼中所見是由青朗轉而霓彩最後歸於闇幽的天空；但今日，
他卻是手托於額側，目光垂視在金風細雨樓外圍熙來攘往的街道上。
或許看來不像，但他確實是在等待。
看著街上男女挽手並行，彩燈結掛處處，在這樣連夕陽也亮得比平時細膩溫柔的
七夕黃昏，他等的不是情人，而是兄弟。
一別，便是經年的兄弟。
一載的時光，對行走於江湖的人，算不上漫長。
這他是知道的，畢竟他也曾經是個江湖人，也曾過著那種度一個驚濤、涉一個駭
浪，便是累月經年過去了的人生。直到離開了江湖，他才明瞭，原來歲月也可以如此
一日、一日緩緩地過。
對病休於榻的人而言，一年、是稍嫌漫長了。
是以在這一年一會即將到來的時刻，蘇夢枕容色沉靜，實則懷著旁人難覺察的焦
切情緒，眸光逡巡過每一位來去於視野中的白衣人。
／
當王小石進入蘇夢枕房中時，蘇夢枕就坐在臨窗的座椅上。
他將裝滿了酒菜的箱匣放上房中央的圓桌，看了一眼窗外天色，不經意地說道。
「天就要暗了。」
「是將暗了。」蘇夢枕應聲的同時也起了身，離開窗邊走到桌前，打開匣蓋一看，
神情顯然有些意外。
「總不能再讓二哥說我們待慢了他。」聳了聳肩，他可沒忘記前一年有酒無菜的
窘況，因此早早便先囑咐廚子臨走前多準備了些菜餚，
「他和你說笑，你倒認真了。」蘇夢枕笑著搖了搖頭。
「二哥的性子，我可開罪不起。」說笑也好、認真也罷，他都習慣嚴陣以待了……
「他不會計較這些的。」
「那是對大哥你，對我，他可沒那麼好脾氣。」
蘇夢枕聞言略顯錯愕，沒接話。
「他沒惡意，這我是明白的。」他連忙搖手，澄清自己並非心存怨懟，不過是一
時有感而發。「只是有時想來難免有些感嘆，同樣是兄弟，卻有待遇上的差別……」
「你們一道上京，同歷過甘苦患難，他與你說起話來不留情面，也是因為已視你
如親兄弟。」
聽蘇夢枕說得語重心長，他笑了笑，點頭說他明瞭，心想，大哥說他將白愁飛說
笑的話看得太認真，他倒覺得蘇夢枕似乎也對他隨口而言想得多了。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已將匣中的酒菜全擺上了桌，他隨手拉了張椅子來坐下，落
坐後目光正好對上敞開的窗，此時，天色已全然暗了。
房中原只亮著一盞油燈，外頭暗了，房內四壁便顯得影影綽綽，蘇夢枕於是又走
回窗邊，點亮了小茶几上的另一盞油燈，而後就近坐了下來。
蘇夢枕望向窗外，他則看著蘇夢枕的側影，一時間，也沒了話題，只能任憑時間
在靜默間流渡。
「可真慢。」
久久，他訥訥地吐出這句話來，卻不不願去想，該不會是不回來了吧。
「或許是有事耽擱了。」
蘇夢枕的臉龐半側向窗口，半為髮鬢掩覆，看不見說話時的神態，但平緩的口吻
聽來，似乎在這一年一會的日子裡，心緒也未有異於平時的伏紊盪動。
王小石心想，自己也該當如此，也免得當真空待，便將太過失落了。
／
未先聞步履聲近，門板便驟然響起了幾下輕叩。
「進來吧。」
聞聲的同時，王小石見蘇夢枕側過頭來，也不急、也不徐，便僅是一個再普通不
過的動作而已。而後目光投落在推門而入的淨白身影，容色依舊淡定，唯唇邊淺淺彎
勾起稍許笑意。
可不知怎麼地，王小石忽然就明瞭了，原來蘇夢枕對白愁飛的歸來，等待地有多
麼殷切心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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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還是平平淡淡地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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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vert 來自: 59.121.124.206 (01/18 2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