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夜晚……

    在高手齊聚的金風細雨樓裡發生了怎樣驚天動地的大戰？

    沒有人知道……

    只是那夜之後，沒有了蘇樓主，也不見白樓主，金風細雨樓正式由王小石接手

當家。


    一些好奇多事的人悄悄向當晚駐守在金風細雨樓的人打聽。

    他們的反應都是搖搖頭，一臉茫然。

    「那天晚上，先是溫柔姑娘來說要找白愁飛，後來又來了菜水澤和張炭說要找

溫柔姑娘，最後，王樓主也來了，說要找溫柔姑娘、菜水澤、張炭和白愁飛。」

    「他們都進去了？」

    「是啊，白愁飛讓他們都進去了。」

    「然後呢？應該是駭人聽聞的一場大混戰吧？」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沒多久溫柔姑娘就扁著嘴心不干情不願地被菜水澤和

張炭半請半求地拖走了，然後，白愁飛要我們全都出樓去，他說和王樓主間的恩怨

，由他們自己了結，而且要我們記住，活著走出去的人就是此後金風細雨樓的樓主

，無論是他，或是王樓主都一樣。」

    「後來，出去的是王小石？」

    「嗯…這個…」

    「難道不是？」

    「是沒錯，不過…先出樓的另有其人。」

    「哦？你不是說樓子裡不是只剩白愁飛和王小石了嗎？」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先出樓子來的居然是六分半堂的總堂主雷純和大堂主狄

飛驚，雷純的臉色蒼白地像鬼一樣，好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屈辱，如果不是狄飛驚在

一旁扶著他，早就倒下去走不回六分半堂了。」

    「咦？難得他們倆孤身送上門，你們沒有藉機逮住他們，這樣六分半堂可就玩

完囉！」

    「裡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搞不好隨時都得衝進去助陣，誰敢動啊？而且

沒多久王樓主就出來了，臉上有著既欣喜又悲傷的神情，要我們讓開一條路讓雷純

和狄飛驚離開。」

    「後來呢？」

    「後來？他們就離開了啊！說實在的看到出來的是王樓主，大半的兄弟都鬆了

一口氣。」

    「你們那麼討厭白愁飛，蘇夢枕死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走？」

    「那時候跟白愁飛作對，就算他讓我們出金風細雨樓，我們也別想在京師混下

去了，我們都是有妻小的人，只好忍耐啊，而且我們都知道王樓主回來了，他一定

會替蘇樓主討回公道，討回金風細雨樓。」

    「那他殺了白愁飛為蘇夢枕報仇了嗎？」

    「應該吧…雖然沒見到屍體，不過他背叛了蘇樓主，王樓主一定恨透他了，也

許被銼骨揚灰，才會連一點渣都不剩了吧。

    不過王樓主真是個顧念舊情的人，不但在樓裡供奉蘇樓主的靈位，連白愁飛的

也有。」



    自然，沒有人膽敢去詢問雷純和狄飛驚那晚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也不可能主動再提起。



    至於平易近人的王小石，倒是很多人想從他口中探出當晚的情況究竟是如何。

    唐寶牛、方恨少、溫柔都討好脅迫並行地追問，可是王小石只肯說。「並不是

我想瞞著你們，只是我承諾過，對那晚發生的事一個字都不許提，即使是諸葛先生

問，我也不會說。」

    他們都知道，王小石有多尊敬諸葛先生，既然他連諸葛先生都不肯說了，他們

也只好死了這條心。

    雖然如此，他們仍然時常把「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句話掛在嘴上

，他們還是抱著一線希望，也許哪天王小石會被他們煩地受不了而說出來。

    對於這種情形，王小石只能苦笑。

    對一個喜歡說長道短的人而言，還有什麼比知道了一個秘密更令他欣喜若狂？

    但對一個守口如瓶的人而言，知道了一個秘密卻是再痛苦不過的事情。


    他很想告訴唐寶牛、方恨少、溫柔甚至於其他許許多多的人，你們誤會我白二

哥了，他沒有背叛，他沒有殺蘇大哥，他沒有謀奪金風細雨樓。

     可是，他不能，承諾過了的事，無論如何都不可以違背，即使是-

     我是為了你著想，這種理由。


     蘇大哥，白二哥，你們現在過得好嗎？

     小石頭好想念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