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之前在第六集因小的一時偷懶被呼隆過去的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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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溫柔、張炭及菜水澤等人，也遣退了樓裡的駐守的兵卒，偌大的金風細雨樓
只餘下白愁飛和王小石兩人。
逐漸深沈的夜色在兩人無言對峙間悄悄渡入了樓中，象牙塔前自金風細雨樓建樓來
便一直默默守護蘇家兩代的傷樹在晚風中輕輕搖出沙沙聲響。
是不忍見昔日同袍如今兵刃相向而欷噓？
是因見守護的對象還有一位如此血性的兄弟而寬慰？
還是因早已預知結果而……
「為什麼不聽我的勸告，等找到蘇夢枕再一起回來？」白愁飛無奈地問道。蘇夢枕
一回，他就可以結束這場他一手策動的鬧劇，但蘇夢枕若還不出現，他就必須再繼
續扮演背叛者的角色。
「等到大哥出現，一切就太遲了，現在，你還有回頭的機會。」王小石仍無法死心
地勸道。「只要你道歉，大哥不會跟你計較過去的一切的。」
白愁飛不耐煩地想著，又要重述一遍在愁石齋說過的話，真是無趣的一場戲。雷純
，你怎麼還不讓蘇夢枕出來來報仇？「我說過…」
忽然，象牙塔前爆起一陣火光與轟天震聲打斷了白愁飛的話，也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火花黯去，煙霧漸散，三道人影自裊裊灰煙中走出。
雷純巧笑嫣然且謙和有禮地道。「白樓主，不用在意我們，你可以繼續和王小石說
話，我們不會打擾你的。」頓了一下，像想到什麼似的回頭看了蘇夢枕一眼，蹙眉
露出困擾的神情。「不過，蘇樓主會不會，我就不敢保證了。」
不愧是可以在雷損死後眼看就要分崩離析的六分半堂統御地有條不紊的奇女子，一
顰一笑間明明盡是算計殺機，卻讓對手無法懷有絲毫的厭惡。也許鬥倒蔡京的重責
大任得交託在這令人不忍設防的女子身上也說不定。
不過，還想這些作什麼，他曾經使用過很多化名在江湖遊走，當他厭倦了一個身份
時，就丟棄那個名字，再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重新開始。
蔡京、雷純、王小石、六分半堂、金風細雨樓…以及那名他處心積慮只為在他心中
佔有一席之地的男子，這些活在白愁飛生命中的人從明天起就會自他的記憶中抹煞
，今晚，是他最後一次身為白愁飛。
雷純的挑釁並未激起白愁飛的鬥志怒氣，他微微一笑。「蘇大哥，那你怎麼說呢？」
雷純看著白愁飛從容不迫的模樣，陡然不安了起來，不應該是這樣的，白愁飛在見
到蘇夢枕未死，並和她一起重返金風細雨樓，應該吃驚而失措才對，為什麼他的模
樣卻好像他早已知道這一切會發生？
「大哥，你沒事。」自見到蘇夢枕的身影在煙灰中逐漸清晰後，王小石就一直處於
狂喜的恍惚狀態，此刻才終於從蘇夢枕未死的驚喜中回復過來，他開心地叫到。「
二哥總算沒騙我，你勸勸二哥，要他別再執迷不悟了，我們還是好兄弟，不要在外
人前自相殘殺。」
只要人安然無事就還有挽回的餘地。這是王小石始終深信不疑的。
蘇夢枕轉向王小石的目光很溫暖，不像是有深仇大恨待雪之人。「你放心，我不會
殺白愁飛。」
「蘇夢枕你！」雷純聞言驚道。
「雷總堂主，我很抱歉。」蘇夢枕朝雷純欠疚地一揖。「但如果我不答應你的要求
，你是不可能讓我再活著回金風細雨樓。」
「為什麼？」始終垂首沈默不語的狄飛驚此刻開口問道。
「因為白愁飛並就沒有背叛我。」
「他要殺你，還奪走了金風細雨樓的樓主之位，你還說他沒有背叛你，我真好奇你
對背叛所下的定義。」狄飛驚的頸子依舊如他們第一次會面時脆弱地連頭顱都無法
撐起，但眸中向來沈潛的的光芒一變，竟是令蘇夢枕也忍不住為之一寒的殺意。
「我對背叛的定義和你的差不了多少，不過，白愁飛沒有要殺我，也沒有奪金風細
雨樓。」蘇夢枕神色淡然地回應他嘲諷的話語。
「你的意思是，我該好奇的是你對殺和奪的定義嗎？」
不常出現的咄咄逼人，是因為雷純方才一瞬間所來不急掩飾的脆弱。
「我不需要向你解釋什麼。」從來就沒有非是如此的定義存在，討論更是沒有任何
意義的一件事。
「那我呢？你也不需要向我解釋什麼嗎？」回復冷靜的雷純此時開口道。她已隱約
明白，白愁飛和蘇夢枕的對立只是一齣作給外人看的劇。
但想不通的是，這個計畫並沒有任何人能從中得利，也許就是因為這一點，她才會
毫不疑心的走入他們排佈的局。
蘇夢枕沈吟了一下，最後卻只說了一句因為太常被人引用而顯不出誠意的話。「對
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能了事嗎？」雷純忍不住冷笑，不過就連是她也分不清是在嘲弄蘇
夢枕或者是自己的天真。
「殺了你父親的人是我，欺騙你的人是我，如果你要我的命盡可拿去我不會有任何
怨言，但是，金風細雨樓不是我的，我不能讓他在我的手中失落。」
「那你就甘心讓他落入姓白的手中？」
蘇夢枕忽然笑了，他望向白愁飛。「你要金風細雨樓嗎？」
白愁飛也笑了，他知道蘇夢枕終於明白相信，他在乎的從來就不是金風細雨樓。「
樓子是你的，是小石的，是如今在樓外憂心樓中情勢的所有弟兄的，而我要的是只
屬於我一個人的東西。」
「我明白了。」除了淡淡的倦怠，雷純的臉龐上已經是宛如透明晶石般失去溫度表
情。「我也不想知道你們究竟是在玩什麼把戲了，我要離開了，你們應該不會為難
吧。」
「只要你在走時也一併撤走包圍在金風細雨樓外圍的重兵。」白愁飛冷冷地提醒道。
「三位樓主毫髮無傷的作鎮金風細雨樓，我們還有何勝算可言？」雷純諷刺地應道
，便和狄飛驚一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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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添上這篇補遺會不會反而畫蛇添足了
本來是真的是寫到翻外篇就打算結束了的，至於一些未解的謎，反正大家都那麼聰
明，就算我沒有名說一定也都知道了，省略過去也無所謂啦！
至於現在忽然又冒出這一篇來，實在是之前才在看的銀英傳中，羅嚴塔爾的背叛，
給我很大的衝擊。
我實在很替白愁飛羨慕羅嚴塔爾，一樣是背叛，羅嚴塔爾卻是沒有任何遭人詬病鄙
夷之處，雖然結局都是死亡他卻始終沒有失去眾人的敬重與尊嚴。
所以，一時哀嘆悲憤，就又繼續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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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 其實是距離的色彩
是草 在對岸的色彩
是山脈 在關外的色彩
一點點方言的距離 聽著 就因此而有些
鄉愁了
鄭愁予 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