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劍夢中見。
他們約的是夢?是劍?還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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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足被孫青霞的飛縱劍氣畫過,鮮血迅速滲紅了白襪,羅睡覺及時足尖上扣
,短劍在空中畫出一道銀白光弧後落入他的手中,持劍飄然退離戰圈,清亮的黑
眸恨恨地瞪視著孫青霞額上鮮明的傷口,不比他足上的傷痕深,卻因在臉龐上而
顯得怵目驚心些。
而一旁的戰局裡,戚少商一襲若雪白衣,清逸的身姿顯得游刃有餘,而相形
之下,天下第七已是左支右絀,狼狽不堪。
眼見戰況對己方極為不利,羅睡覺當機立斷決定棄戰,不是他無盟友道義,
而是他和天下第七本就是分別執行各自的任務,生死互不相干。
「孫青霞,待我練成夢中殺法,咱們夢中見。」收劍入懷,羅睡覺毫不留戀
於戰局轉身而去。
對手不顧他的意願棄戰而走,而餘下的戰局又沒有他插手的餘地,殺意正盛
卻突然變成閒人一名,孫青霞感到相當不滿。
都怪那名中途棄戰的夢中劍,他那罕見刁鑽的劍路激起他的興趣,豈能容他
說走就走?
抬袖將自額前傷口滑落的血漬隨意抹去,孫青霞騰身越過圍觀的人群,朝羅
睡覺離去的方向追去。
足上有傷,羅睡覺的行動略微遲緩,不多久孫青霞便尋到了他的蹤跡,然而
遠遠見羅睡覺步伐踉蹌著前行,他昂揚的鬥志卻瞬間全消了。
也許是豔麗的夕陽下,一襲黑衣顯得清寂而孤寞,他怎麼都難以把眼前蹣跚
的身影和方才森狠厲練的劍手聯想在一起,
孫青霞告訴自己,那是因為對方有傷在身,他要是再上前叫戰就是趁人之危
了。
雖已無心比劍,孫青霞還是遙遙地跟在羅睡覺身後,他有點意外地發現,羅
睡覺並未回相府,反而是來到了城郊的一座荒廢古廟。
孫青霞在廟外站了片刻,想不出有什麼進去的理由,最後轉身離去。
慢慢地踱回金風細雨樓,已經是入夜了。
他倒了杯茶,聽張炭和朱大塊兒唱作俱佳地說了一些他還不知道的事,一口
飲盡手中的茶,又出門去了。
原來除了羅睡覺,七絕神劍中的梁傷心、溫火滾和何難過埋伏在金風細雨樓
前往三合樓的路上,準備為死在戚少商劍下的三大神劍報仇,但軍師楊無邪已料
到赴三合樓之會必多波折,早已布下巧局引他們上鉤,在朱大塊兒、張炭與名補
無情的義助下,梁溫何三人全軍覆沒。
往小廟的一路上,孫青霞也自覺莫名其妙。
他當然不是去落井下石的,但難道會是好心地去讓人洩恨?
遠遠的便見到廟中一片幽暗,心想著也許人已經離開了,腳下的步伐卻還是
沒有停,當走到近處忽然嗅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孫青霞半驚半疑地快步入內
,待適應了黑暗後,他見到神桌前躺臥了三具人體,其中兩具已是斷息身亡的屍
首,唯有曲身靠著樑柱的黑影還依稀可以聽見忍著疼痛的喘息聲。
「算便宜了你。」牆角的傷者冷哼。
「便宜我什麼?」雖然聲音沙啞低沈了許多,孫青霞還是聽出來那名傷者便
是羅睡覺。
呆了一呆,羅睡覺遲疑地問道。「你是…孫青霞…?」
「是。」
「是蔡京讓人去金風細雨樓告知我負傷在此的?」
他來干蔡京什麼事?但再一細想眼前的狀況,他猜測羅睡覺大概是被蔡京派
來的殺手所狙擊,但他不明白的是羅睡覺是蔡京的人,天下第七被逮捕,七絕神
劍中除了羅睡覺皆已身亡,在麾下大將所剩無幾的情況下,為什麼蔡京會想殺羅
睡覺?
感覺到孫青霞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羅睡覺嘆了一口氣。「我現在已經無力反
擊了,與其死在蔡京派來的小卒子手中,還不如你殺……」
沒有見到足以劃破黑暗的青寒劍芒,倒是身子忽然凌空而起,落入了一個溫
暖的懷抱中。
「我可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何況你還欠我一場決戰!」將羅睡覺抱起,橫
過背脊的手臂感覺到一片濕熱,懷中的人悶哼了一聲,孫青霞小心地避開了他背
上的傷口,快步向距離最近的大夫居處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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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會把它寫完,一定會.......(自我催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