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的男男版
把名字以同音字改了，畢竟不是原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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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離離的山谿小徑，兩名儒生打扮的少年並肩而行。
「送君千里，終將一別。山泊，我們就在這兒分手吧。」身穿青衣的少年忽然
停下腳步，垂下頭低聲道，話語中難掩濃濃的不捨之情。
山泊是位穿著藍布衣較為高大的少年，他若有所思，似乎沒注意到青衣少年已
止步不前，也沒聽到他說話，仍是繼續往前走，待青衣少年扯住他的衣袖才回
過神來，回頭笑道。「渶台，怎麼了？」
名喚渶台的少年見他一臉漫不在乎的神態，不禁露出失望氣惱的神情。「我說，
別送了，我要走了。」
聽到渶台小孩子賭氣般的話，山泊只是莞爾一笑。「我又惹你生氣了嗎？為兄向
你賠不是。」說完，便正經八百地拱手向他鞠了個躬。
明明搞不清自己是為何生氣，卻仍鄭重其事地道歉，不管什麼事，山泊總是順
著自己，渶台的口氣也軟了下來。「山泊，我總是對你亂發脾氣，你怎麼都不生
氣？」
山泊聳聳肩，微笑道：「我是家中的獨子，從小就羨慕鄰人家中兄弟姊妹成群熱
鬧的光景。當初在書院遇到到你就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後來，又與你同寢一
年年，在我心中，早已視你為手足，疼你寵你都來不及，怎麼會對你生氣呢？」
「兄弟…」渶台喃喃自語著。對他剖心的肺腑之言說不出是感動還是失落的感
覺多一點。
「渶台，你這是什麼反應？是嫌我不好囉？」見他一臉恍然，山泊故作不悅地
問道。
「當然不是，我…」渶台急忙辯駁。
不待渶台話說完，山泊又捧心一副萬分不甘、痛心疾首的模樣道：「枉費啊！枉
費這一年來我對你這麼好，有什麼好吃的總是多留一份給你。夜裡風大，我還
忍著睡意惺忪起來為你關窗蓋被。還有……」
山泊倏地止住不再往下說，因為原本只是怔怔地望著他滔滔不絕的渶台，不知
何時紅了眼眶，兩行晶瑩的淚水沿著清瘦的雙頰滑落，他不禁慌了。「怎麼？怎
麼好好地哭了起來，別哭了，像個女孩子似的……」他手忙腳亂地以袖口為他
擦拭。
「我知道，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所以…所以我才捨不得走…」渶台任他以粗糙
的布衣抹著自己的臉頰，哽咽地道。
「又不是此地一別就不再相見，別這樣。」山泊輕拍他的肩，安撫著。
「我…」渶台仰起頭來看著他，卻不知從何訴說自己的難捨之情。
乍見渶台仰著頸，含著水意的眸光望向自己，山泊的心跳不自覺的加快了速度，
為了掩飾尷尬，他急忙撇開目光。「你可以和我書信聯絡，若是有空閒也可以到
我的家鄉找我。」
「山泊，你在家鄉可有心儀的女孩？」
「沒有。」對於渶台突如其來的問題，山泊直覺的脫口否認。
「你覺得我的長像如何？」渶台的臉龐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似乎幾經掙扎才
問出口。。
「你的長相？嗯…很好啊！」山泊聞言一愣。渶台雖然只比自己稍矮，但身形
纖細修長，無論穿著什麼樣的衣裳都略嫌寬大，衣袖總是鼓風飄飛，加之以細
緻的五官，雖說挑長的眉眼斜飛，不失英氣，然而整體而言仍流於陰柔之美，
這樣的長相若是女兒身，想必十分動人。思及此，他半開玩笑的補上一句。「如
果你是女孩兒，我說不定會喜歡上你。」
渶台細長的眉瞬間揚起。「真的嗎？我有個和我長相一模一樣的孿生妹妹，你願
意娶她嗎？」
「這…」從來沒聽渶台提過自己家中的事，如今一提便要許婚，山泊不禁躊躇
困惑。
「你不願意？」見他不吭聲，渶台的臉龐難掩失望。
「不是的，只是太突然了，而且婚姻大事需由父母作主，豈是我們說說就算。」
「我父親在我小時候便已因病過世，如今家中只剩下母親與小妹，所謂長兄若
父，我是有資格為小妹的婚事作主的。我們祝家現在的狀況雖然不比父親在世
時，但好歹也是書香世家，小妹溫良嫻淑，孝順母親，鄰里無不稱揚，你父母
親一定也會喜歡的。」渶台的語氣中有著莫名的急切。
「這…你的小妹也未必會喜歡我啊。」山泊仍是不敢輕易許諾。
見他明顯推託，渶台忍不住氣地跺腳。「我們是孿生兄妹，從小心意相通，她喜
歡的我也喜歡，而我喜歡的她也斷無討厭的可能，你到底答不答應？」
山泊仍是一臉為難。「我是家中獨子，沒有經過父母的允許，我實在無法輕易作
出承諾。」
「你回去徵求你父母的同意，在寫信告知我，我等你的消息，再會了。」他霸
道地說完，不等山泊回答便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山泊也不再追上，停在原地
大聲地向他的背影道別，而渶台既不回首也未放慢腳下的步伐，只是一派瀟灑
的擺了擺高舉的手算是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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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闊別年餘的故里，渶台有了欲拔足狂奔卻舉步維艱的矛盾心情，這就是所
謂的近鄉情怯吧！
穿過條條明明彷彿還在昨日記憶中，卻說不出何處不同的大街小巷，令他起了
莫名的驚慌不安，他的家呢？是否也會像這些大街小巷一樣，在短短的一年間
也有了教人惘然的變化？
渶台回到家門口時已是傍晚，昏黃的月色斜照在暗紅磚瓦搭建的宅院，整座宅
子籠罩在一層薄薄的光暈之中，平添了點如夢似幻的意味。
渶台再抑制不住衝動，快步奔向前，抬手用力敲著花紋斑駁的門扉，放聲喊道。
「娘、漣台，我回來了。」
不多久，門的另一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門咿啞開啟，一位比渶台個子稍矮，
臉龐卻彷彿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少女撲到他懷裡，開心地道。「大哥，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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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 其實是距離的色彩
是草 在對岸的色彩
是山脈 在關外的色彩
一點點方言的距離 聽著 就因此而有些
鄉愁了
鄭愁予 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