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歸陰

作者vert (ve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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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自創] 歸陰

時間Sat Oct 14 23:20:41 2006

相隔近三年的時間，因突如其來的橫生變故，我無法繼續寄身於祁海沫的軀體，不得不提早踏上返回地府的路，僅僅一個月之差，陽壽未盡，此番回歸地府仍是不得轉世投胎。履冥途、渡忘川，自繁華喧囂的人間世一步步近移森陰沉寂的黃泉地，這一段路程我已來回數度，即使無鬼差前來引領，孤身也能順利無誤地抵達冥府。在有限的記憶中，待在冥府為鬼的時光遠遠多過於世間為人，如今重返，實比兩年多前往赴人間更有回到歸屬地之感。回轉地府首要之事，自然是告知祁海沫不負交代已完成所託，可前去魂魄集散之所，卻遍尋不著祁海沫的下落，商請管事鬼差一翻簿本方知，祁海沫已經轉生了。失望地謝過鬼差，想想也對，都已經過了近三年的時間，祁海沫投胎轉世也是常情，只是自己以為，他那麼慎重其事的交代，在未得知結果如何之前，必難以釋懷再入輪迴，卻沒想到他就那麼走了，且是在我借體之後不到半年間便投胎去，留我這居間傳話者因無人回報後續發展而不勝唏噓。飲下孟婆湯後便將盡忘前塵，雖仍是同一個靈魂，但從頭來過的人生和祁海沫將是毫無關聯，那麼息瀾的話轉告與否其實並無差別，知曉了來世不會因而比較幸福、錯過了也不會造成遺憾悲苦。但那自認周遭無人希望祁海沫是如他這般的少年，若是得知至少還有一個人、且是他在乎至極者，自始至終不曾否定過他；之所以留在祁家不是為了他所以為的身外之物，而只是為了與他常相左右。那麼、至少在身為祁海沫的最後一刻，他能微笑著度過….. 悵然地任由雙足在久違卻不覺生疏的地域行走，回神時猛一抬頭，不知不覺已到了閻王殿前，眼前所見頗不尋常，明明還未到休憩時，閻王平日處理公務甚至時間遲了會乾脆留宿的正廳，門扉竟深鎖緊閉。閻王殿人事編制向來精簡，納悶地在門前徘徊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等到了個熟面孔姍姍而來，來者正是遊走各單位號稱消息最為靈通的傳令官。是你啊代理文書官，好久不見了。傳令官熱絡地打著招呼，聽那口吻儼然已視我為地府一員，而非無辜落難於此的倒楣鬼。是好久不見。微微頷首，隨口哀怨幾句打開話夾。原本預期一個月後才回來的，沒想到出了點意外，現在想來還是覺得莫名奇妙，那天晚間和友人在花園品茗賞月，不曉得什麼東西天外飛來一敲後腦杓，靈魂就出竅了，之後怎麼也沒辦法再附體，所以只好提早回來了。噗……咳……我是說好不容易等到了個八字相合的軀體，卻又棋差一著功虧一簣，真可惜。傳令官強忍笑意對我又一次的離奇歹運寄予無限同情，我只是聳了聳肩，不想告訴他大方笑出來沒關係其實我也不是很在意。察覺我的眸光不時掃向一旁緊閉門扉，傳令官一目了然。你是來找閻王的？他不在喔。看得出來，大門上扣有重重鎖鍊，雖說閻王行事向來有幾分易於常者，但應該還不至於將自己深鎖在殿內。傳令官聽得噗嗤一笑。兩年多不見你還是一樣沒大沒小口不擇言。好說好說，他到底上哪去了？聳了聳肩，詢問的口吻或許聽來仍是漫不經意，但心中確實有幾分在意，現下、他究竟人在何地。閻王不知犯了什麼戒條，為天庭召去解釋原由，一時三刻恐怕是回不來了，不過閻王爺人面廣應當不會有事，你就不用太擔心了。傳令官未免多慮，我絲毫不覺有什麼好憂慮，只是頗感意外，那向來精明謹慎一絲不苟的閻王竟會犯下需得回報天庭的過失，待人歸來，定要好好追問詳情，然後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平日芝麻蒜皮的小錯便會遭他無情指責批判，終於遇此良機怎可放過不鄭重反擊嘲笑一番。如此一想，原本為烏雲掩蔽的心情霎時天清氣朗，踏著傳令官百思不得其解的輕快步伐愉快回房。 ※ 雖然以往地府的生活也不算忙碌，但少了對我頤指氣使的頂頭上司，更是自在快活。以上、是直覺理當如此，但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事實和先前預想的卻大相逕庭 …… 雖沒刻意計數但大概推算也知道回來已有個把月的時間了，那身為地府之首、自稱需得日理萬機一刻不得閒的要人竟然還是了無音訊遲遲未歸。算算加上這一個月的時間正好是原本預計將分別的三年？忽爾憶起借體轉生前，與閻王臨別的對談。 ──你覺得三年的時間很短？ ──是不太長。 ──你說的對，三年的確是不、太、長始終未能忘懷當時閻王附和時的忿恨口吻，此刻想來，我依舊不覺得人間近三年的時光漫漫，可奇怪的是，回到地府不過短短一個月，卻是日日令我感到度之如年，推想其因由，約莫是近來一旦無所事事就難免不去疑想── 閻王該不會真的犯了什麼難以彌補的過失？不會因而遭罷黜拘禁，就此一去不回了吧？在對事情前因後果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即使一向樂天也再難阻絕頻頻叩關的負面思維。此時方想起尚有一月的陽壽未盡，依舊是不得轉世投胎，等了五十年方才等到一個生辰八字契合的祁海沫，下一回借體轉生的機會又需要再等多久？如果閻王從此不歸，在未來五十甚而六七十、百餘年的時光，是否還能如前一個五十年那般，過得光陰似箭歲月如梭，總在渾然不覺間，時間便流逝匆匆。 ※ 半夢半醒間依稀聽聞陣陣不耐煩的叩門聲，睡意正酣難以肯定聲音來自夢境抑或現實，既然如此，那姑且就當是夢吧，拉上軟被蒙住頭，轉了個身繼續安眠。叩門聲又持續了好一會才終於停歇，然而清靜安穩不過片刻，覆身暖被忽然被整個掀起，猛然一陣寒意襲來，令我立刻睜開朦朧睡眼抖坐起，兇手當下落入視野無所遁形。清醒沒？立在床前的侵入者沒好氣地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眉心。未經許可擅闖入房擾人清夢，口吻竟還如此理直氣壯不帶絲毫歉意，如此失禮行徑本該予以譴責，但見著眼前這神色陰晴不定的臉龐，連日來的煩鬱不安頓時蕩然無存，再提不起一絲怒氣，因此只是偏頭避過閻王的手指，反問道。有事嗎？我有話跟你說。現在？要不何需大費周章將你喚醒？連稍待幾個時辰也不肯，那想必是相當要緊的事，但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場合，談論重要的事不適合吧…… 不能明天再說嗎？不行，本王令你現在就洗耳恭聽。三年時間果然不長，閻王還是一樣蠻不講理沒半點長進，在心裡嘀咕著邊打了個哈欠。小的遵命，不過未免精神不濟中途失去意識，還請大人盡量長話短說。你……閻王橫眉豎目，揪起我的前襟一副再也忍無可忍的模樣，不過對這反應我早習以為常，知道他即使惱怒攻心也拿我莫可奈何，所以還是不知死活地繼續。再不說我很快就會睡著了。閻王瞪了我一眼，放開手，看來是終於要進入正題，不料開口又是天外飛來一筆。你先把衣衫穿好。疑惑地低頭一看，原來方才在他拉扯之下鬆落了前襟兩枚盤扣，迅速扣回還順便理了理一頭亂髮，再望向閻王等他開口，但閻王卻仍是若有所思欲言又止，當真莫名奇妙令人火大。你還是去換一套衣衫，穿戴整齊我們再談。說完便背轉過身，踱步至房中的圓桌旁拉了一張椅凳坐下，瞠目結舌地看著他的背影，此番不可理喻的程度未免也太不尋常，暗忖到底是出了什麼天大之事，一邊換上一套便衫，將長髮紮帶束起，才來到他面前坐下，催道。可以說了嗎？此刻隔桌細看才發覺閻王的形容略顯憔悴，他在地府橫行一方不可一世，但一山尚有一山高，上了天庭多少需得收斂平日囂張氣焰，不能為所欲為，想來這段時間過得或許頗為辛苦，也難怪原本就古怪的個性更形乖張了…… 你可以投胎轉世了。看他如此鄭重其事地開口，我也懷著戒慎恐懼的心情洗耳恭聽，卻原來只為了這件事，想來我那一番奇遇他尚不知情。因為發生了一點意外，所以我還有一個月…… 正興致勃勃要告知他那番奇遇，閻王卻不耐打斷，表示他已知悉。既然知道那為何……困惑地想問清既是如此，怎還說我得以投胎轉世，但話語未完，又遭他無禮中斷。而且天庭也知道了，認為這追根究柢是因地府疏失造成，所以囑咐我盡快幫你安排投胎轉世。含冤近一甲子，遠在天上的眾神明竟在此時關注到我這一介孤魂，出面主持公道？太過意外的發展，令我一時間難以叩謝諸神隆恩，只好先顧左右而言他。你是因為這件事情受召上天？而且還耽擱了個把月？對，就是因為你，感到榮幸嗎？什麼榮幸啊……如此未免小題大作，應當還有內情，不過看對方臉色已經沉得比忘川水色還黝深，若再下探，難保不遭滅頂，於是勉強忍住不頂回去，再接上方才迴避過去的消息。意思是說，我已經不能再留地府，非得轉生不可？閻王搖了搖頭，凝視著我難掩困擾的臉龐。你也可以選擇留下，不過若是留下從此便是冥府一員，脫出輪迴道，再不得投胎轉世。所以、留或不留是在於我的決定？沒會錯意的話應該是這樣沒錯吧。是。想著幸好而鬆了一口氣時，閻王卻是簡短一個字砸來便氣勢洶洶地起身掉頭離去，直走到門邊才忽又停步。好好考慮，明天給我答覆。竟是如此事不關己的漠然態度，若有所失之際壓抑不下衝動快步上前拉住他即將跨過門檻的身子。就這樣嗎？什麼就這樣？除了好好考慮之外，沒有其他話要說了嗎？閻王面無表情地又再反問。我應該說什麼？而你，又想聽些什麼？說什麼……被問得氣結無言。三年的借體轉生他且拉下臉來挽留，如今若是再入輪迴轉世投胎，不僅是一別數十寒暑，且須除去地府及前生所有記憶，為什麼在這要緊關頭，他卻什麼都不說了？我就這麼抹去地府這段時間來的所有記憶轉世投胎去，他也無所謂嗎？你大概已經忘記了，不過我還記憶猶新。見我抿唇不語，卻又緊抓他的衣袖不放行，他深深嘆了口氣。當年，我認為你不會捨得離開地府，不會再想著借體轉生，完成陽壽再入輪迴，所以很放心地將祁海沫的事情告訴你，可原來只是我一廂情願，你竟答應了。而後，我仍有自信，以為你不過是賭氣，只要及時開口留人，你必會回心轉意，可你卻堅持所決，還告訴我，三年的分別根本不算什麼。 ……怎麼情況急轉直下，過錯追根究柢彷彿全在於我？你不是我說留要留就留得住的人。既已明知左右不了，我又何苦白費唇舌？太狡猾了，他這根本就是企圖不作任何表示就坐享其成。又是一聲嘆，他拂開我抓緊衣袖的手。明天、我等你的答覆。不用等到明日了。放開已在掌中揉出了皺摺的衣袖，氣惱地拍開他的手，而他只是默默地看著我，也不催促我快說。我留下。深吸一口氣說出答案，縱使仍有些許不甘，但若再一次意氣用事，日後恐將悔不當初。聞言閻王並無特別的反應，淡然的神情看不出有絲毫的意外或歡喜，開口也只是再次確認我的心意。你考慮清楚了嗎？不投胎，你就要永遠留在這陰氣森森的鬼地方了。瞪了他一眼，都已經退讓到這種地步，還要翻出陳年舊話，心胸何其狹窄，而我卻是為了這種人留下來。逢時…… 閻王突如其來一聲輕喚，令我一時怔然，半晌才反應過來，是了，這是我自初生沿用至亡後的名字，可自從頂替文書官一職後，我的稱謂就從此成了冗長的『代理文書官』，逢時二字除了閻王偶而心血來潮喊喚，平日甚少聽聞，而後、又以祁海沫的身份度過了三年，逢時一名乍聽之下竟覺生疏了。想來不免有幾分悵罔，原來名號不過就只是一個予人方便識別的稱呼，若無人叫喚，連自己都不免淡忘。而若是有朝一日重歸輪迴，魂魄仍存，然失去了過往記憶，無論塵世冥地、從此再也沒有衛逢時，如此、現下的我又將往歸何處？之所以斷然選擇留下、不入輪迴，除卻於冥地有了不捨人事，另外、也是不願現在的我就此消失。逢時── 見我若有所思，閻王於是又喊了一聲試圖喚回我離散的思緒。其實，我一直很喜歡聽閻王以他那低沉的嗓音吟詠般的念著逢時二字，但又不得不在同時提高警覺，因為接下來的話語往往令我感到拙於應對。逢時你告訴我，為什麼選擇留下不走？那你又為什麼希望我留下不走？將問題丟還給他，照往例應可就此打住，卻不料，這一回他給了再明確不過的答覆。喜歡一個人自然想將他留在觸目可及、伸手可及之處。約莫是我的神情太過駭然，閻王雙手隨即按上了我的肩，力道不重，卻足以緊緊箝制住我想逃遁的念頭。我已經說了我的理由，該你說了。我、我…… 心中的想法雖也可說是相去不遠，但要大方訴諸言語還是需得一番理智掙扎，原來在某些方面，我比閻王還要彆扭不坦率……就在一咬牙，想著索性豁出去時，忽然聽聞門外傳來聲響，謝天謝地，得以暫且迴避過去。是誰？在我出聲問話後，房門咿呀開啟，走進了一名白髮皤皤、銀鬚冉冉、仙風道骨的老人，道貌岸然的臉龐上掛著夠了再也聽不下去了的神情道。吾乃太白星君，久仰大名，幸會幸會。來者竟為天庭重神，我連忙恭拜回禮，不過什麼久仰啊？吾是專程陪同閻王來確認你的心意的，既然你沒有意願轉世投胎，那麼從今以後，你便是地府的正式一員。飛快地說完這一番話後，也不待我回應便轉身離開，臨去前的嘀咕雖然音量低微，但耳聰目明的我還是聽得一清二楚。這樣也好，免得閻王閒來無事便往人間溜搭，看著看著哪天突然想不開又將人強行帶回地府。呆了一呆，再見閻王故作若無其事的臉龐仍難掩幾分僵硬尷尬，終於在一頭霧水中理出一點脈絡。你時常來人間探視我？閻王不甘地點點頭。大約是多久來一回？約莫每隔十天。聽了更是錯愕，如此頻繁而我卻全然不知情……你為什麼從不現身？有必要嗎？反正感到三年苦長的是我，又不是你。又是舊話重提，無心一句三年不長，原來竟讓他受創如此之劇…… 那……該不會、令我魂魄離體的人就是你吧？原本百思不解怎會隨便被來路不明的東西一敲就靈魂出竅無法回歸，如今想來，若是閻王動的手腳，那就一點也不值得嘖嘖稱奇了，而聽他果然哼的一聲默認，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那遲至我即將返回地府時才動手又是為什麼？都待這麼久了還不清楚這裡的規矩嗎？若你三年陽壽屆滿，豈能再任意長留陰間？雖然口氣差了些，但說到底是為了留我，也就不予計較了，不過對於他受召上天一事仍有疑慮需得釐清。所以，你之所以受召上天，並非因為天庭察覺了我的枉死冤屈，而是因為你屢屢往返人間，且又施展靈體分離之術吧？哼，不過小事一樁，若非有心人士刻意渲染，又怎會鬧到我需親自上天解釋原由。什麼叫小事一樁…… 原本三年陽壽期滿，祁海沫將因病不治而亡，縱使其親友仍不免感傷，但至少於事先已有了心理準備。但你突如其來的舉動導致祁海沫猝死，卻讓祁家人不僅得承受失親之慟，也嚇壞了。閻王聽得臉色愈顯陰沉，但也自知理虧，因此不過沒好氣地道。你這是在教訓我？教訓怎敢，不過是身不由己的小人物吐吐苦水罷了。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反諷，早該習以為常，閻王卻以古怪的眼神看了我半晌，而後竟提出如此質疑。身不由己……在祁家也生活了近三年之久，你不會是捨不得離開了吧？我瞪大了眼，多麼莫名其妙，儼然我留下來的用途是陪他吵架打發時間的，憤懣之餘隨口便答。如果我說是呢？閻王先是一蹙眉，眼看便要動怒，卻硬生生煞住了，但仍舊是哼了一聲。是也沒用。現在你已經是我的人了，豈能任你自由來去。他的人？突如其來的所有權宣示令我一時心跳加劇不知所措，而閻王見我聽得一臉錯愕，於是畫蛇添足的作了補充說明。既然你已脫出輪迴，那從此就是地府一員，而地府的人都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擅自離開。原來是這個意思…… 那反正那麼多人都是歸你所有，也不差走掉區區在下代理文書官一名。許是從我的口氣中察覺其中癥結，閻王蹙著眉欲作辯解，但想來也只是愈描愈黑，索性在他開口前先用雙手將人強行請出房外，他敲了幾下緊閉房門得不到回應，才終於放棄。罷了，你早點歇息，遊手好閒了好些時日，明日可別晚到了。隔了門板，聽公事至上的閻王最終仍不忘提醒著該準時上工，心裡欣慰著自明日起、生活又將是如昔如常，然而難免的、也懷著些許悠閒假期結束了的遺憾。但無論如何，一切終於是塵埃落定，再無需徬徨於來日的歸處，究竟是往赴人間、抑或滯留冥地。當腳步聲伴隨著長袍曳地的摩娑聲逐漸遠去，我也慢慢地踱回床邊，補個好眠，迎接正式成為冥府一員的日子到來。 ————— 汗……一跳就是三年，中間的部分，會由閻王的視角來補足。話說，借體原本是為息瀾和祁海沫而寫的，閻王和倒楣鬼只是出來串場的，不過不曉得怎麼搞的，弄到後來，主客就這樣易位了……orz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7.149.196 ※ 編輯: vert 來自: 218.167.149.196 (10/14 23:21)

推 hyderica:因為息瀾跟祁海沫沒有的結局要在閻王和倒楣鬼上補全XD 10/14 23:32

→ vert:感謝樓上幫我找了其實是寫到離題了的藉口。XD 10/14 23:35

推 hualove:好看好看！期待後文！（笑） 10/14 23:59

推 kartess:哈終於看到閻王跟倒楣鬼了XD 10/15 00:06

推 kokosaw:我比較期待之後~ 那三年阿相思苦短不想看 10/15 00:56

推 sakuya312108:推啊~~!!!閻王和倒楣鬼這對令人期待啊啊啊!!! 10/15 01:15

推 clearmoon:閻王承認得挺乾脆痛快嘛,很好 10/15 01:16

推 wildwoof:哈哈鬧彆扭的閻王超可愛的XDD 10/15 17:54

推 leonado:終於看到閻王跟倒楣鬼了，超期待這一對! 10/15 22:20

推 yocoy:推閻王推閻王 ^O^/ 10/15 22:55

推 dape321:好喜歡這篇啊作者加油!!! 10/17 00:58

推 wintercat:推閻王和倒楣鬼XDDD 喜歡這一對XD 10/17 07: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