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把寂寞打成期末，FUCK。
既然都提到了post rock，那這次的歌曲就用後搖大團作的，電影配樂。(呃
食用歌曲 / https://goo.gl/So043N
我與他的寂寞星球#06
他做了一個夢。
鏡頭鎖定在他的斜後方，看不見他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在夢裡人是以第三者的身份在觀
看的。鏡頭拉遠，速度中等，納入方框裡的東西越來越多，最後成了他站在一片草原的中
央，廣袤的草地中風和日麗，有個東西在天上飛。他看著自己站在草原中央的身影，又看
見鏡頭內跑出他的腳，綁著一條黃色的繩子，連到地上去。
很像那齣電影……叫什麼來者?八又二分之一?對，就是那幕場景，影史經典之一。而他在
夢裡成了主角。摔下去。
「呃!」
從夢裡醒來。
他嚇得出了一身冷汗，睜開眼只有一片黑暗的房間，還有蹲在牆角的夜燈。自從小時候因
為要上廁所，而在漆黑的房間撞破頭那件事後他都備有一盞小夜燈。半夜被夢嚇醒，大概
是自小學來以後的第一次。他躺回床上，想要繼續陷入沉睡中。
前幾天糊里糊塗半強迫地把艾倫拉下水，與他發生關係，這之後幾天他都沒有再碰對方，
就連接吻也很淡，接著連續假期就來了。窗外積滿了銀色的雪，疊在窗框上厚厚一層，他
看著窗外像瘋了似狂飛的雪花，不知怎麼回事身體先比大腦走前一步，突然起身走到窗戶
旁邊。
在窗戶上呼一口氣，馬上出現一團銀色的霧，他要趕在霧消失前趕快寫個什麼字上去，下
意識地就寫了四個字母，察覺到那意思後又馬上抹掉打開窗戶打算讓自己清醒一點。
「幹、好冷!」然後以音速關上窗戶。
醒過來了。完全醒了。
感覺可以在暴風雪中看見艾倫嘲笑他的臉，那種討人厭的超賤笑容在腦海裡揮之不去。討
厭死了。
滑開放在床頭櫃充電的手機，看著在這段睡覺的時間推特像是死了一樣沒有什麼新推文，
臉書也沒有，除了萊納換了一張令人匪夷所思的新大頭貼，然後底下一堆人貼上「已檢舉
」的截圖。
搜尋紀錄裡永遠是艾倫擺在第一個，艾倫的頭像是運動會時拍的，穿著白色的素T，頭上
還戴著一頂很好笑的巫師帽，帽子重心不穩他還要伸手去扶，因為頂端連著一顆星星。另
一隻手則是扣著2-A的班旗，他露出最真誠的笑容，讓記得按下快門的前一秒阿爾敏說『
贏了就有餐券喔』，所以艾倫笑得很開心。
「胖豬。」他喃喃說著。
事實上艾倫越來越瘦，是他塞給艾倫一堆食物的，有事沒事就順便繞過福利社或是下課的
時候繞過炸魚排攤子或者再不小心走進市場逛一圈買了一堆墨西哥小吃，他喜歡艾倫呆呆
張開嘴等他送白魚肉和羊肉進去的模樣。
『我喜歡伊朗菜，鹹得剛好，肉味超香的。』艾倫舔著嘴說，還意猶未盡地舔著指尖上的
醬料。
『下次可以去吃餐廳的啊……不便宜就是了。』
『欸──那當然要去吃啊!!』
『一道要十一英鎊耶!』讓說，『……算了，看你真的很想吃的樣子。』
他沒有公開與艾倫的事。
所以所有社群網站的帳號上他都沒有發出相關的文章，現在的人太恐怖了，翻一翻你以前
的紀錄再配合時間點，就能夠推測出當時的你是什麼狀態。
『讓是很胖的馬──很胖的馬──馬馬馬馬馬──』有次艾倫躺在他的肚子上，很是突然
地就唱起歌來了，還輕輕捶著他的腹部。
『少胡說啊──!我明明都有做運動──』
『馬!馬馬馬馬──……』然而艾倫還是繼續唱著歌，配著不知名的童謠曲調兀自唱得開
心。『累了，想睡了。』
『你是按照本能生活的動物嗎?』
『動物沒什麼不好啊，我又沒放棄什麼……嗯……』
還盯著艾倫的照片沉浸在不久之前的回憶裡，他看見LINE的未讀訊息有兩則，是稍早與艾
倫的聊天內容，不外乎吃的玩的聽的看的，點開一看沒什麼重要的，打算早上再回。
關掉手機後躺下，大概五分鐘後又有新訊息傳來。
『臭馬，已讀了還沒回?』
『你怎麼沒睡啊?』
『起來上廁所。』
『你明天沒事吧?不對，應該是早上。』
『想幹嘛?』
『你。』
他打完之後就後悔了。
『對不起我錯了不要封鎖我。』
『我考慮一下。』
『你這人真的很糟糕……』
他們的對話慢慢停下來了，他的眼皮也漸漸往下沉，最後蓋住，變成一片黑。
他與艾倫，他，與，艾倫，他與，艾倫，雖然他與他來是人給情侶進度劃分的最後階段了
，但他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勁，一定會有人說啊他不知好歹，都追到手了也吃了還這麼不知
足，要想想人家也是對你有一定程度的喜歡才會願意跟你做這麼多事。對，讓想，對，但
哪裡缺了。
艾倫像是手上抓著的溜溜球，偶爾會有抓不住方向的時候，但只要線牽著他都在，正因為
這樣他才感到恐懼。
不過是隨波逐流。
他們之間的關係真的有變嗎?抑或只是名稱上的自欺欺人?艾倫對他的容忍度比對他人都高
，從以前開始他就沒記過一仇一恨，反倒是他自己小家子氣。
『你以前不是喜歡米卡莎嗎?』那雙綠眼睛的直問在他眼前不斷地放映。對，他想，他一
直都沒有解釋清楚，所以他一直問。
他極力思索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在意起艾倫的，國中的時候他眼睛看見的是米卡莎，那頭宛
如星空一樣的黑髮似曾相似，有種懷舊感，但他只當那是既視感作祟。花冠呢。他突然想
到花冠，之前艾倫莫名其妙問了一個問題，說花冠對他有什麼意思嗎?他只當艾倫是一時
興起，沒有認真想。
他想，對，那時候他是喜歡米卡莎的，而且為她美貌所困幾近是瘋狂的狀態，是怎麼回事
呢?那種心情一下就爬到顛峰，然後降下來，咻咻咻……地滾下來了。年少時代人總會對
幾個人產生這種情愫，但絕大多數，都只是情愫而已了。
『唉，真的是受不了你耶，連這個也要我幫。』
艾倫與他是慢慢變要好的，雖然一來一往正常的人際關係打招呼的方式是說你好，而他們
用拳頭代替，他還連續五年倒在地上。
「讓寶──」母親的聲音從樓下傳來，這時間應該是要吃早餐了。
「知道了啦!」他吼著。
他想到了，艾倫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類似喜歡的，這種話。
×
「嘿，」艾倫拍走他頭上的落葉，「笨蛋。」然後笑著說。
讓覺得那促狹的笑容真是害他不淺，偏偏在這樣沒什麼色彩只有白灰藍的冬天裡，是唯一
有溫度的東西。他們來到距離市中心有一大段距離的遊樂園，艾倫說反正到處都是人，而
且看起來有很多外地來的遊客來這裡度假，不如就去偏郊區點的地方吧。
但遊樂園的人真是多到無法想像，幸好這只是一般的遊樂園而非那種電影公司的主題樂園
。這裡多的只是孩子而已。
「你要吃冰嗎?」艾倫指著冰淇淋店，櫥窗內的冰淇淋五顏六色的，每一個都做得很精緻
。
「少爺，現在是零下耶。」
「啊，算了，我自己吃。」艾倫轉身就想走，讓趕忙抓住他。
「我也吃。」
艾倫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圍巾甩上去，說，「不用啊，現在是零下耶，害你感冒就慘
了。」
小孩子在尖叫，他覺得耳膜一陣刺痛，艾倫也皺起眉斜眼睨著那個不斷尖叫的男孩，他走
過去，偷偷抓住那個男孩的手，說，「你知道嗎?聖誕老人跟我說絕對不會給你禮物的。
」
讓看見那個孩子馬上臉擠成一團哭了，然而艾倫那時早已跑到冰淇淋店的櫃檯前點了兩支
覆盆莓的。冬天就連早上也是陰陰的，多虧了倫敦的壞臉色，這時候的遊樂園已經跟傍晚
一樣了，絢爛的燈泡變得更顯眼。一盞路燈與另一盞路燈以無數顆小巧刺眼的黃燈泡串起
，上面還纏著紅色的緞帶，這個遊樂園就跟其他大城市裡都有的那種遊樂園一樣，髒亂、
惱人的孩童嘶吼聲、還有一臉疲憊的家長。
「旋轉木馬!」艾倫指著遊樂園中心最乾淨最明亮的地方，唯有那處是可愛的。
「你為什麼想來這裡?」
艾倫沒有搭理他，正專心地解決手上那球莓紅色的冰，等到終於吃完了才說，「昨天我去
練團啊，然後利威爾老師有來，」他又說，「我們在聊天，就突然聊到這個地方，小學五
年級的時候他帶我來過。」
「什麼?」
「我說他帶我來過……」艾倫這才轉頭看到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幹嘛?」
讓沒有說話。
「喂、馬臉?你怎麼了?」
×
『……然後那傢伙全忘了，老師你不覺得這樣很過分嗎?』
『幼稚園的鳥事誰記得啊。是你自己在那像言情小說的主角一樣無法忘懷的。』
『話不是這麼說啊……是他把我的花冠弄壞的耶。』
站在辦公室外能清楚聽見裡面的內容。
有時吃完午餐後艾倫會突然消失不見，不在管樂社，不在教室，也不在中庭，他是循著艾
倫的路徑找到的，儘管他不願承認這個選項。讓故意不進去，站在門外，這時間老師們都
在裡面休息，沒有人會在走廊逗留，冬季低迷，大家都昏昏欲睡的。門上一塊玻璃可以看
見裡面的情形，艾倫放肆地坐在教師的電腦椅上和利威爾聊天。
『別人可不像你一樣活在每天收看海綿寶寶的世界裡。』
『欸──這樣講好過分，我是用心生活耶……』
『打擾了』，他說，『佩特拉老師，我把法文作業收過來了。』
『啊，謝謝，放在這裡就好。』佩特拉指著她辦公桌上的一塊空白，然後從抽屜拿出一塊
金色包裝的巧克力。『這個給你吃。』
『謝謝。』讓接過那個巧克力。然後下意識地當場拆開包裝一口吃掉。
『你是多餓啊?』佩特拉笑著說，『青少年都好會吃。』
他感到些許的害臊，都這個年紀了還被當成小孩子一樣。然後，他看向艾倫的方向，艾倫
也看著他，眼神對上後卻馬上收回。跟利威爾不知說了些什麼後朝自己走來。兩人現在多
少還是有點尷尬。
他們走出辦公室後，誰也沒吭聲。倒是艾倫以百米速度先走一步。
『喂、你幹嘛走那麼快?』
艾倫沒有停下，回應他的只有走廊四腳交錯的踩踏聲和暖氣的低鳴。中午的太陽很弱，連
影子也無法照出來。讓索性跑起來先衝到艾倫前面堵住他的路，把他鎖在自己與牆之間。
因為現在是戴著眼鏡的，所以太近的東西看起來反而不真切。
平時的艾倫一定會先揍他一拳，然後馬臉馬臉的叫著，但此刻頭卻是別過去的，而且臉上
的肌肉明顯僵硬。
讓咽了一口口水，通過喉嚨時還有點發疼，他看著那張因為許久沒曬太陽而變得白皙的臉
，冒著冷汗，眼睛始終沒有對焦在自己身上。讓感覺心臟越跳越快，全身都因為血液
流動的速度過快而顫抖。
不對。
×
現在他們有更近一點了嗎?
有嗎?讓在心裡自問自答，然後留下一個空格。
「你想玩旋轉木馬嗎?」他問。
「好啊。」艾倫見他回到原來的狀態後放下心來，又咬著手指，碎碎念著這樣人家會不會
覺得我們在搶他們的玩具啊?
「不會啦。」讓抓著艾倫的手筆直地朝旋轉木馬走去。穿過揹著大包小包的爸爸媽媽們還
有暴躁不受控制的小孩子，擠過由人牆完成一圈的隧道一樣，走出來後站在眼前的就是巨
大華麗的旋轉木馬。
奏出優雅狂亂的曲子，金晃晃的好幾百顆燈泡在眼前閃來閃去變成一條金色的線，在銀藍
色的天空下更凸顯那種炫目，大紅亮金色的屋頂，有點掉漆的白色柱子，木馬看起來張牙
舞爪的，他聽見小提琴的聲音在眼前轉來轉去的。讓抓起他的手跳上剛要啟動的旋轉木馬
，幸好沒有被操作機器的人員看見。有一個小男孩指著他們誇張地喊著你們作弊，艾倫看
見讓對那小鬼做了一個鬼臉，還說「抓我啊笨蛋」，然後帶著艾倫找個空著的木馬。他騎
的是一匹褐色的馬，咬著寶藍色的馬銜，馬鞍是玉白色的。艾倫騎的是白馬，朱紅色馬銜
配上瑪瑙綠的馬鞍，與他給人的感覺和顏色是一致的
遊樂園把音樂換成了小調，長笛的聲音在這個烘亂吵雜的地方響起，但他們能清楚的聽見
。
前一刻他還很自虐地想像著，那時候的艾倫與老師坐在旋轉木馬上的表情是什麼?艾倫是
很開心嗎?那個惡鬼會不會也跟艾倫一樣笑得很開心?跟以前比起來現在的艾倫又是怎樣的
表情?
艾倫望著軸心的鏡子，從那可以看見他們兩個。讓的表情是從未見過的興奮，大概就連國
中看見米卡莎坐在隔壁時都沒此刻開懷。
「我不知道你喜歡旋轉木馬!」艾倫大聲地喊，他沒聽見自己發出咯咯笑聲。
「我以前不覺得這有什麼，」讓說，周遭的聲音太大，他是用吼的，「但現在我大概懂了
!」
讓看著艾倫的臉，那表情是他見過最真誠的，嘴角的揚起弧度是清甜的，一點也不需要刻
意去動。眼睛彎成新月形的，那翠甜的綠色都溢出來了，臉頰和鼻尖因為寒冬而凍紅了些
，大概是太開心了所以嘴張著像孩子一樣四處張望。
他才不管利威爾會不會讓艾倫也露出這樣的表情，當下只想把這些笑容都收藏起來。
那張臉太天真(大概是因為他用長大的眼光去看)，但是總會引把他到一個無法收拾的地步
，像浪潮一樣被沖刷捲走。人很奇怪，可以同時有純真的基因也有邪惡的本質。
他也覺得自己很奇怪，為什麼此刻只是坐在旋轉木馬上心臟就跳得整個身子都在晃動?
×
「抱歉，我今天還是要練琴。」艾倫說。
讓已經把他送到家門口了。艾倫家除了原本的透天房外，卡露拉為了教學與家裡分開，又
另外蓋了一間小房間連在房子邊，中間只隔著一扇門。那間小屋是全透明的，白色的格子
落地窗，白色的蕾絲窗簾，周圍掛滿了盆栽。
「你不是跟別的老師學嗎?」
「……嗯?對啊，今天是自主練習而已。」艾倫說完後又閉上嘴，抿著唇低頭，扯出一個
不自然的微笑。
「還是你要進來?」他又說。「你跟你媽媽說，然後留下來吃晚餐!還是看你要住下來也可
以!」
拉著他雙手的那雙手比他小一點，連圈住他手腕也無法，艾倫用這雙手把他摔出去，也用
這雙手彈鋼琴，回握他的手，抱住他，點指尖。然後抓住他的手腕。
「呃、好、好……」他說。
卡露拉看見讓出現在他們家並沒有感到驚訝，獨生子最近似乎跟他走得很近，而且米卡莎
也說過最近他們還不錯。多一副刀叉也沒什麼費力的。格里夏忙著切碎花椰菜等著川燙，
米卡莎也在一旁幫著準備香料。因為艾倫進廚房八成會毀了菜，卡露拉只叫他去整理餐桌
，順便把檸檬茶拿出來。
讓看見艾倫聽命乖乖地去擺餐桌，這副模樣很是新鮮，而且一點不情願也沒有，反而臉上
是鬆一口氣的表情。艾倫家打理得很乾淨，是暗紅色作為基調，雖然夏天可能會顯得熱，
但隨處都有中和的藍色、白色的擺設，客廳的波斯地毯是腥紅色配上米色棕色，陶瓷矮茶
几是白藍互映的大象圖形，牆上掛著不知道是哪個畫家的畫，還有安賽爾亞當斯的攝影作
品。
不過他覺得自己與這格格不入。
「琴房是這裡。」艾倫領著他到樓梯下，打開一扇門後，就是直立式的鋼琴，地方很窄，
大概只能勉強轉個圈。
「我以為你是在那裡練習……」讓指著外邊的白色房間。
「那個是我媽的教室，我平常只用這間。」艾倫坐在椅子上很流暢自然地隨便彈了幾首練
習曲的旋律。
「你平常不是只聽Alternative跟Post Rock嗎?剛好給你機會聽古典跟爵士的。」艾倫手
一滑琴弦拉緊聲音就從那個黑色的盒子跑出來了。讓也不知道這是哪首曲子，只覺得樂音
滑溜得像水一樣，洩在琴房裡。
那水就是光，光就是水，那琴音就是流光似水佔滿了他的思緒。
吃完晚餐後艾倫帶他到白色的琴房和書房找好玩的，然後再去洗澡，讓只穿得下那件艾倫
買大尺寸的黑T，至於短褲還好有鬆緊帶，不至於沒褲子穿。
「不過沒褲子穿你也可以穿內褲就好。」艾倫說，「反正有暖氣。」
縮在這張單人床有點擠，當初買床時已經刻意買比較大的單人床了，結果讓一進來他們只
能維持同一個姿勢，要不然就摔下去了。
「其實我睡地上就好。」讓說。
「可是地毯有很多細菌跟灰塵喔。」
「你可以舖床墊。」
「可是床底下有鬼。」
「沒關係反正……你白癡啊!」
「怎麼?你想親自去實驗有沒有鬼嗎?好啊，那你睡地上啊，我還沒跟你講這棟房子在很久
以前發生過什麼事呢。」
「我睡床上，謝謝。」
給他蓋好被子後，艾倫關上了燈。
又開了一盞小燈。
To be continued.
後記 /
等我考完一定要把Norton丟進愛河裡!!!!!!!!!
對不起我真的覺得艾倫OOC(抱頭
不過我覺得讓讓子很適合當那種「本人都聽獨立樂團呢，呵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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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v31429 (61.227.21.64), 06/19/2016 02:05: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