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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 / 國旻95 錫糖 南碩 ※單引號為現在,雙引號是回憶。 第一部 富家子#04 拿出懷錶,等了已經超過五分鐘了,但田柾國還是沒出來。這天下午剛下了一場雨,天空 陰陰的,陽光沒有出來,藍色的房子裡一點聲音也沒有,轉頭就是扶疏的草叢。金泰亨試 著敲門。 『柾國!田柾國!好了嗎?』 他不知道為何老師要把門關上,希望沒鎖住,轉動門把,可以開門。裡面的空氣窒悶,牆 壁都閃著片片金光。金泰亨看見老師依然是那樣,端正得體,黑色的西裝一點皺褶也沒有 ,就連袖口也絕對是乾淨的,陽光折射在袖扣上,刺得幾乎要瞎了他的眼。他右手拿著田 柾國的長笛,皮鞋上還有一點水漬,長笛上則有一些血跡。 看見自己的弟弟倒在波斯地毯上,摀著額頭一動也不動的,金泰亨看著弟弟。 『泰亨?』老師轉過來看著他,嘴裡說出的卻是朝鮮話,『你看到了什麼?』 金泰亨感覺自己的咽喉被掐住了,一口氣梗在喉嚨裡,老師伸出手抓住他的後腦,說,『 你看到了什麼?』 金泰亨不知道要說什麼。男人的臉變得扭曲,是因為角度嗎?還是因為恐懼?還是他本來就 長這樣?有一片黑影掠過窗戶,世界暫時黑暗了,然而沒有結束還是持續在蔓延,最後攀 到了他的腳邊。 『來──……說「沒有」,會說嗎?會說「沒有」的日文嗎?』男人說,『什麼也沒有。』 他們的音樂老師,張開嘴,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裡滾出來。 『なんでもない,來,唸一次。』 他照做了。 『な ん で も な い……』 『很好喔,很好。去看看你弟弟吧?』 他跌跌撞撞地跑過去,倒在地上的田柾國,看見眼前是金泰亨後放心地哭了,血和淚混雜 在一起,痛得什麼也說不出口,他只知道長笛打下來的時候人已經倒在地上了。可是八歲 的金泰亨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只扶起弟弟揹著他跑去找金碩珍,手上還沾著溫熱黏滑又 新鮮的血,剛從傷口跑出來的血。 『哥哥──!!哥──!大哥!哥──』跑到金碩珍所在的房間內,看見金碩珍手被女人緊緊 抓著,女人的手上都爆青筋了。這房間內發生什麼事金泰亨不知道,但他想一樣不是平靜 的。金碩珍的表情看起來像哭慘了。 『柾國流血……柾國流血了!!哥──哥哥怎麼辦啊──』 女人放開金碩珍的手之後,他像是掙脫的小羊一樣,趕忙抱住金泰亨和田柾國,帶著兩人 跑出這棟房子,跑去找管家,跑去找誰能幫他們的。田柾國一直哭,抓著金泰亨肩膀的手 都要抓出血來了,他頭痛得要死,血一直流,左邊半張臉都變成紅色的了。 『柾國乖不哭不哭……柾國乖……』他邊安撫弟弟邊哭。而金泰亨手上一直揪著田柾國的 衣服不敢放開。 給金碩珍揹著後跑得比較快,金泰亨先跑去找管家,說田柾國的頭破了,臉上都是血。所 有傭人看見小少爺在大少爺背上,不停地哭喊著好痛,鮮血也不停地往身體外衝出去。 叫來醫生後田柾國想要躺在金碩珍身上縫合傷口,但醫生不准,要他好好躺在床上,打了 麻醉藥後才停止哭鬧,睡著後醫生給他清理傷口,縫了幾針後又貼上紗布,說以後在額頭 可能會留下一點疤痕。 看著熟睡的弟弟,金碩珍想想後,還是爬上床,抱著他睡。金泰亨也擠進來。誰也沒有說 下午到底發生什麼事。他們想告訴管家,但看見老師們一來到主屋後就說,『柾國這孩子 ,一個沒注意就往外跑了,真的很抱歉,我們沒注意到,讓他受這麼嚴重的傷……』 男人和女人兩人腰彎成九十度,一邊哭著說、一邊擦掉手上的痕跡。 『哥,』金泰亨小聲地說。 『嗯?』 『我好怕。』 金碩珍是大哥。 他很想說,別怕,那沒什麼。但要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來說要說出這種話根本不可能,要他 邊哭邊躲還實在點。然而他們沒地方躲。管家會盯著他們去上課,但這段時間在小屋裡就 算被殺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他隔著么弟抱著金泰亨,什麼也沒說。只要他早點睡。 每個禮拜有三天課。亦即,他們在這三天的下午,要冒著被打被罵的危險去上課。如果不 去的話,管家就會一直盯著他們,直到他們願意去上課為止。金碩珍說希望可以帶幾個僕 人去,陪他們上課,大少爺們的任性,傭人們不是沒見過,也就答應了。 他還以為這樣可以降低危機發生的機率,然而只要老師一聲令下,叫僕人們去端些點心過 來的空檔,金泰亨就得小心左手會被老師捏碎。他注意到老師看著他捏著指板的那隻手。 田柾國那之後一句話也不說,只在他們兩個面前開口。一整天都黏著金碩珍,就連坐在沙 發上都要躺在大哥身上。一些比較親近的傭人們還笑說,小少爺最近怎麼這麼黏哥哥,是 因為爸媽都出國去覺得寂寞了嗎? 金泰亨坐在單人沙發上,看著他們嘻笑的臉龐,很想扯著嗓子說田柾國差點被殺了你們都 不知道。 還得忍耐好幾個禮拜。 時鐘像是地獄來的輪子,滾得速度之慢,金泰亨成天窩在房間裡,陪著弟弟,唯有這個空 間是他們三人的避難處,出去了之後都要提防隨時會掉進火坑裡。三人之中只要誰離開了 彼此的視線都覺得緊張。現在他們身處在荊棘之中,不管往前還是往後,都會被刺死。 『哥哥?二哥?』 有時候田柾國半夜會醒來,在床上伸手去抓旁邊躺著的哥哥們,黑暗之中他也不敢亂喊, 只能抓著金泰亨和金碩珍的手確認是他們兩個沒錯。唯有這樣他才敢再躺下去繼續睡。 金碩珍沒有對金泰亨說過在那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事,而他也不打算說,免得弟弟們更加恐 慌。『泰亨啊,上課保護好弟弟。』 『嗯?……嗯。』 他不曉得哪裡做錯了。 摸著田柾國頭上的紗布,金泰亨想,自己哪裡做錯了,才要被懲罰。田柾國圓圓的漂亮的 大眼睛,那時候卻驚恐地張著,看見自己後才敢哭出聲來。他想一定是哪裡做錯了,柾國 才會被這樣打,柾國沒錯。他是這樣想的。 『二哥?』早上一醒來,就看見二哥摸著他的傷口盯著自己看,田柾國半瞇著眼看著他。 『柾國兒,』 『嗯?』 『還會痛嗎?』 田柾國想了想,搖搖頭。 『是嗎?』 『吃早餐了。』 金碩珍站在門口。今天要上課,他們不能再賴床,必須為下午做準備。只要有課的時間, 廚房都會準備很多吃的好讓他們有足夠體力上課。尤其是田柾國,吹完長笛後腦袋都會暈 好一陣子。廚師知道後還好心地幫他加菜。 『我不想上課。』田柾國轉著叉子說。 『小少爺,夫人走之前特別叮囑我,要讓你修習完整的課程才行。』管家說。 『小少爺是因為受傷所以有陰影了吧?休息一兩節課也沒關係──』唯一知情的女傭端著 鐵盤說,那天她是唯一一個相信金碩珍與金泰亨的人,然而是裡頭年紀最小的傭人,說話 一點份量也沒有,只能每天偷偷在田柾國的餐點裡加點他愛吃的作為補償。 『那不行,夫人回來要驗收的。』 『我不想上課……』田柾國說著說著就又哭了,傭人權當他是討厭練習才這樣的。 他們的課程宛如地獄一樣,而且還是沒有火光的地獄,是沒有光的所在,光無法觸及的幽 谷。田柾國把頭縮起來,但又不能不看老師,他的頭上還有塊紗布,突兀地在他臉上佔據 一塊位置。金泰亨站在他旁邊,手上拿著自己的小提琴,他想就這樣丟下那把琴,帶著弟 弟逃出去。 『泰亨,請你去換一本譜來。』老師用日文說。 金泰亨走到專放樂譜的書櫃去,老師沒說要他拿什麼譜,只好拿了一本比他程度稍微低一 點點的曲子。老師看了看封面,要他再去換一本。 『這本可以嗎……?』他拿著一本天鵝絨藍的樂譜,那本樂譜的曲子都是練習曲而已,但 對他來說已經難度夠高了。 老師微微一笑,要他再去換一本,這次是跟著他去的。金泰亨把書慢慢放回去,畏懼地看 著男人,男人要他先回去。 金泰亨往原本的位置走去,才離開書櫃十公分,臉就被一隻手壓回去,頭骨後方撞上書櫃 板,發出響亮清脆的一聲響,伴隨著田柾國細弱的尖叫聲。 他跌倒縮在書櫃角落,頭歪歪的看著牆壁上的變形蟲花紋,不敢抬頭。此時他看見田柾國 試圖忍住眼淚但失敗的臉孔,抽著氣縮起肩膀看著哥哥。 回去之後他什麼也沒說。 但輪迴很快又來,世間的定律,賦予時間的意義輪轉。 這天上課他們兩個依舊乖乖站在該站的位置,除非老師問問題,否則他們一個字也不敢說 。老師要金泰亨拉嘉禾舞曲,金泰亨調整好位置後,開始演奏,他的琴弦每一條都拉得緊 繃,就跟他的身體一樣。如果不說這是音樂課,還以為這是在操兵演練。 男人打開窗戶,讓空氣流通一點。一隻蜻蜓飛進來,停在了小提琴的弦上,金泰亨嚇了一 跳,喊了一聲停止了演奏。 他想他不該停下來的。 『妍珠,可以請你幫兩個孩子端一些茶點過來嗎?』男人用日文對傭人說。 田柾國拿著長笛的手開始流汗,低著頭不敢看誰,波斯地毯上的血跡早就沒了,那花紋就 跟以前一樣乾淨。房間裡只剩下他們三個。 『怎麼啦?』男人走過來,『蜻蜓?』 男人的手指放上指板,順著琴弦摸下來,一秒一秒慢慢地過去,掐住小提琴,把它從金泰 亨手中拿走,擺在桌上。金泰亨雙眼已經盈滿了淚水,他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惶恐地看 著男人。 『是哪隻手停下來了?』 金泰亨搖著頭想解釋,張開嘴卻什麼也說不出。 男人抓起他的左手,捏著手腕,仔細地端詳。 從藍色的房間裡傳出尖叫聲,金碩珍抬頭,知道是金泰亨出事了,女人還沒來得及抓住他 ,他就跑出去了。撞著門推開那沉重的木門,看見金泰亨跪在地上左手被抓著,上頭的印 子是豔紅的,一點也沒褪,窗戶是半開著的,風徐徐吹進來,蕾絲窗簾輕飄。金泰亨哭著 尖叫,不停地向男人說對不起。但是他說的是朝鮮話,手又被男人捏得更用力,感覺手骨 要碎了。 幾分鐘前男人抓著他的左手臂壓在窗框上,然後把窗戶往下拉,速度之快好像斷頭台一樣 。 今天陪著金碩珍上課的是那個小姊姊,她用盡所有詞彙和力氣向管家解釋這一切,男人和 女人要他們不准說出口,否則下一次上課就有得他們好受。管家反過來斥責她沒有盡到服 侍小少爺們的義務,讓他們受這樣的傷。 打了通越洋電話給母親,而她又為了推掉公事延遲了好些時間,過了好幾天母親才終於搭 飛機回來,處理整件事。 看見母親田柾國一下衝過去緊緊摟住她放聲大哭。連同兩個哥哥也跑過去抓著媽媽的衣袖 眼裡含淚嘴裡含冤。 彼時的金家三兄弟已經學會了怎麼適當地表現出,身為貴族後裔與富豪的孩子,該有的適 當的跋扈,該有的傲氣,與該有的戒心,來保護自己,田柾國更是把這些技巧學得淋漓盡 致。 × 「玧其不用客氣啊,多吃點。」田太太說。 閔玧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和哥哥何時消失的,原來是為了把他哄來這裡住個一兩個禮拜, 三人回去市中心處理像小山一樣多的待辦事項。金家的餐廳裝潢設計實在不像個吃飯的地 方,暗沉的綠色和原木,牆上還掛著獵來的鹿頭。不過他看金碩珍吃得很開心,而且他的 食物比別人多了好幾盤,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在日本用慣了木製圓筷,回到朝鮮來這種鐵製扁筷用不順,好幾次連醃蘿蔔都夾不起來, 他以為沒人注意,結果金泰亨中途離席又回來,拿了一雙木製圓筷和一把叉子,要他選一 個。 「……謝謝,眼睛真利。」 「哈哈。」 他選了木製圓筷,馬上就夾起白飯和牛肉,每次等他嚥完一口,金泰亨和田太太就會問他 問題,試圖和他聊些在日本的趣事。他依然是簡短的回答,方才那種興奮之情已經完全消 失。一想到有可能是朴智旻才讓他那麼開心,金泰亨就不舒服。 被金泰亨猜中了,閔玧其正想著現在那小傢伙在吃什麼,他是和傭人一起吃飯嗎?可能吃 不到牛肉吧?長那麼小一隻一定很少吃肉。小傢伙看起來不太純真,但又非常無暇,閔玧 其想想是生平第二次遇到這種人。 「玧其想趁著假期出去市中心逛逛嗎?」田太太問。 「這個……都好。」 他現在寄人籬下,剛回來也不想到處跑,但也不想待在這間被殺了可能都還不知道的房子 裡,光是從正門到對外大門就要開車五分鐘,還要繞著沿海公路走好久,遂呈現一種「怎 樣都好」的狀態。 「碩珍帶你去吧?他和泰亨很愛往外面跑,也順便帶你回味一下。」 「謝謝。」 清晨五點多他就醒來了。在別人家裡睡總是奇怪,不管是環境還是氣息,都令他感到無措 ,閔玧其看著窗外,昨天朴智旻在的那個地方當然沒人,但他還是看著。 『你想彈彈看嗎?』 『……算了,我媽不准我玩。』 『彈一下又不會死,你媽又不知道。』 雖然在日本生活大家心裡都把他們當成次級公民,但閔家又不是沒錢沒地位,好歹也是堂 堂外交官和木材業起家的,正好和隔壁礦業、鋼鐵公司的鄭家有了交集。 『天啊,我還以為你是不吃肉才這麼白耶!』 『操!有沒有這麼沒禮貌?』 難得在宴會上聽見了朝鮮話,而且還是這麼唐突的,閔玧其久違地用朝鮮話罵了髒話。而 那也不是他最後一次罵。那傢伙長得一臉蠢樣,雖然和自己都穿著相同高級的訂製西裝, 但再高級的衣服都可以被他穿得像是哈克貝利‧芬一樣。 頭靠在玻璃窗上,希望朴智旻會走來這個小花圃摘花。但人不能踏進同一條河流兩次。 「少爺,給您送洗漱的水來了。」 「啊……放在那裡就好。謝謝。」他回頭看了下傭人。一個金色的水盆立在那。 往窗戶呼了一口氣,下意識地在上面寫了三個漢字,回過神來又馬上抹掉。 「天殺的,差點變白癡。」他喃喃著。 × 金家三兄弟相處起來還不錯,閔玧其發現他們不是那種黏膩的個性,講話乾脆,但有著上 流社會最欠缺的那種小氣,這對他來說是褒義詞。金泰亨聒噪了點,喜歡纏著他,但還算 可愛,金碩珍只大他幾個月,懂很多平民的食物,還會親手煮給他吃,有時候還會多一份 ,他猜那大概是留給朴智旻的,金碩珍對那孩子特別上心。倒是田柾國不如他想的那樣囂 張跋扈,也只是幼稚了點,比他想像中還愛笑,一笑還會露出兩顆像兔子的大門牙,不過 就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來說還蠻早熟的。 想到這裡,他就想拉著朴智旻一起來,那孩子八成好幾年沒出來了,困在那跟鬼屋沒兩樣 的豪宅。要是他的新家也是這樣,不如先炸掉,自己再搬去公寓住。 閔玧其讀了很多書,開始討厭出生富豪家庭裡的自己,討厭自己的身份,但也看不起那些 慈善家,把自己廉價的同情心無償販售給這些生活困苦的貧民,也販賣自己的形象。 『哇,你真的很怪耶,做善事不好嗎?』鄭號錫說。 『偽善,這都是偽善。』 『你想太多了,』鄭號錫反駁,『我外婆之前讀了一本書啊……忘記是什麼了,她說這種 現象其實也沒那麼糟糕,對了她是平民出身的,她說「偽善並不是好人的墮落,反而在很 大程度上,是做好人的必要條件」。』 閔玧其聽得似懂非懂,鄭號錫當然也不懂。 『所以呢?你解釋一下。』 『沒辦法,哈哈哈哈哈。』 『操!去死!』 『不過你為什麼要這麼想?有錢不好嗎?』 捏著閔玧其白淨的臉龐,鄭號錫鄭重地問。 『這些錢──……這些錢啊,還不是都壓榨勞工得來的……資本主義害得一條街上,可以 走著每天揮霍無度的人,也有省吃儉用養家的人。』 『是喔。』鄭號錫說,『聽起來真慘。』 終於再次看見朴智旻的身影,閔玧其看見他正在和金碩珍說話,金碩珍手裡拿著一個小蛋 糕,要朴智旻張開嘴。不說還以為是親兄弟,閔玧其也好奇為何金碩珍這麼想要朴智旻喜 歡他。 「呀!智旻。」閔玧其從遠處大喊。 聞聲轉過頭來,看見樹叢中的閔玧其,朴智旻也有點開心,展開笑容對他揮著手。金碩珍 看見閔玧其的身影,有點疑惑為什麼閔玧其就可以得到朴智旻如此無負擔的笑靨? 蛋糕也有閔玧其的份,金碩珍拿起一個分給他,平時很少吃甜點的閔玧其也吃得津津有味 。 「好吃嗎?」金碩珍問朴智旻。 「嗯。」朴智旻只是點點頭。 站在旁邊的閔玧其自然看出來金碩珍的問句是帶點討好的成分,因為那時鄭號錫拉著他的 手教他彈琴時也是這樣。只是金碩珍看上去也不像是在討好暗戀的人,不如說以往他的弟 弟們都會自動靠過來撒嬌,唯獨朴智旻是站在遠處盯著他們。 「你好像對智旻特別上心?」他直截了當地問,引來金碩珍的一陣慘白。 「呃……」 「啊……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見對方面有難色的,早知道就不問了,這樣反讓朴智旻更加尷尬。 「我可以借一下他嗎?」拉著朴智旻的肩膀,閔玧其一口吞下剩餘的蛋糕。 To be continued. 碎碎唸 / 好的,這94一切的開端~~~ 朴小雞被我寫得好像BL戀愛冒險遊戲的主角被一堆男人包圍(不是 ...... ... (被閔玧其炸到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 https://www.plurk.com/CC_COM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27.80.58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75170075.A.465.html ※ 編輯: v31429 (114.27.80.58), 09/30/2016 01:31:01
glimmerseaso: 閔玧其好可愛(躺)我要用心折磨那兩個碰金家兄弟 09/30 01:35
glimmerseaso: 的人 好好的告訴他們 什麼叫不能惹的人 09/30 01:35
同學你很入戲喔!!!!嗶嗶!!沒事der!!!!
Sechie: 花開組的互動好萌啊(倒地) 09/30 07:48
Sechie: 碩珍的個性讓人好心疼,是長男必經的勞碌命嗎XD 09/30 07:55
花開以後的戲份會超級重喔XDDDDDDD 好喜歡那種長男長女的勞碌命(幹),不過不用擔心會有人替他分擔的。
miou60930: 拿窗台夾手是要拉什麼琴啊啊啊 腦袋進水嗎你怎麼敢動 09/30 16:21
miou60930: 阿米的人(揪領子) 身為阿米很想跳進去救人(入戲 09/30 16:22
94不讓你拉琴!!(欸)不用擔心不用擔心~~~之後他們會好der!!!
agan160509: 這章前面看的心好痛QQ怎麼不虐一下那兩個人渣...光是 09/30 22:25
agan160509: 自己腦補畫面就激動的想揍人T^T 09/30 22:25
agan160509: BTW糖雞的新髮色好像互換 玧其黑髮看起來好稚嫩 昨天P 09/30 22:27
agan160509: UMA的廣告和二輯概念照都好看慘了~~~ 09/30 22:27
會不會虐他們我還不知道XD 因為這樣他們就要有名字、出場機會就會變多了,所以我這部分還在琢磨XD 我真的,要被,閔玧其,的表情,殺死了。天啊。不行了真的。 ※ 編輯: v31429 (114.27.80.58), 10/01/2016 14:07:53
LeeCheolWoo: 超想跳進去救人打爆那些老師+1 10/01 23: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