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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發在噗浪上的即興短篇,怕現在不發會忘記。 ‧回聲 畢業之前太閒的模樣被阿姨看見了,閔玧其就被一把捻去阿姨朋友開的花店幫忙,當個小 助手。老闆娘說先前就聽聞過他對照料植物很有一套,而且他經手過的花都開得色澤漂亮 飽滿。阿姨嘴裡叨念著說怎麼會照顧植物,卻沒想過來這裡打打雜賺一點零用錢呢,離學 校這麼近,而且時間又多。閔玧其回,有想過啊,只是他懶得來而已。 他早就算好鄭號錫來這裡光顧的頻率了,就一個拋出告白毫無回音的人來說,遇見告白對 象可不是什麼好事,天知道為什麼鄭號錫那麼常去那間花店。然而對方看見他時還是那副 甜美冰涼的笑容,閔玧其便安靜地放下手中修剪的玫瑰,一個人躲到櫃台後。花藝設計這 些是老闆娘的工作,他負責除蟲、除臭、搬花材這些苦力活,在店裡得不停走動打掃。也 剛好他與人相處就會耗費體力,不需要一直應付客人,還可以避開鄭號錫光臨時的窘況。 聽他與老闆娘的談話,說是曾祖母過世了,雖然是安詳地走,但在曾祖母生前約好在她死 後四十九日每天都要奉上新鮮的一朵花。只要一朵便好。花的價錢比大學生想像得要高。 禮拜一、四他會四點半左右到,禮拜二、三、五是傍晚六點,六日是隨機時段。 「跟曾祖母的感情真好耶。」老闆娘笑著說。 「也只剩她了啊,結果她也走了,所以她說一定要連續四十九天獻花給她趕走壞運。」 花店本來就忙,因此閔玧其沒時間去招呼客人也是正常的,工讀生不只他一個,而他也只 是來分擔一些工作而已。裝忙裝沒看見他裝做自己是透明的,所有招式他都用盡了。 然後直到一個月過去了,閔玧其才確定一件事,鄭號錫壓根沒把他的告白放在心上。而他 居然像個青春期的少年,種了一盆鄭號錫買過的風信子。 儘管他想這也沒什麼,石沉大海是偶爾會有的事,有時沒收到回音不一定是收訊不好,而 是對方選擇剪斷那條線。 這樣三十天也渾渾噩噩過去了,暈眩的日子飄散,但他清楚記得鄭號錫那天聽見告白的模 樣。什麼也沒有。向鄭號錫表白的人太多了,他就是散在沙上的一片貝殼,海水沖刷後被 捲走了。即使那雙眼閃著耀眼星芒,依舊能感受到那之中的冷,偶然停留在自己身上,留 下的並非星體的灼熱,而是濕冷的青苔。 他還以為自己才是那個連骨子都透著寒氣的人。閔玧其給風信子澆水時,都怕這盆花會因 為寒氣而死亡。 有股衝動想拿剪刀把那一朵一朵紺碧色的花瓣剪碎。 「學長,我要一朵白玫瑰,謝謝。」鄭號錫對櫃台後的他說。 「……一朵就好嗎?」 「一朵就好了。」 依然是朝氣十足但平穩的嗓音。閔玧其把那聲音記在耳裡,走到冰箱去挑了一朵溫潤乾淨 的白玫瑰,刮掉刺後拿一張透明的包裝紙捲一捲,遞給鄭號錫。 「我每次來買花你都在忙耶,」 「花店有很多事情。」 「可是有時候店裡只有我一個客人啊。」 「我是負責打雜的,不會常到前台招呼客人。」 「啊──好可惜喔。學長來前台可以讓顧客回頭率上升很多吧。」 目送他的背影走開,閔玧其轉身在月曆上又畫了一個叉,今天是第四十九天,過了這天之 後鄭號錫就不會再出現了。 回想起當初被熱音社的朋友拉去他們自己辦的音樂會時的情景。他對搖滾興趣不大,看那 充滿了文青味的木造舞台還披著藤蔓,不得不說這舞台設計還不錯。幾顆燈泡繞在舞台的 屋頂上,巧妙地避開了樹幹,幾個人扛著吉他和貝斯上台了。聽了幾曲,覺得熱音社的素 質還不錯,是可以去闖闖看音樂祭的水準。後來台上一群人對著台下某個人大喊,起鬨要 拱他上台,一個黑髮的男生被幾個人拉上台去,推到主唱的座位上,還幫他架好了麥克風 。 『呀!跟大家介紹一下,這個潮男,叫鄭號錫,舞蹈三的!超會唱歌喔!歡迎大家來跟他要 kakao 帳號喔!』 『你不要吵啦!』鄭號錫笑著打了那人一下,然後握好麥克風說,『大家好我是鄭號錫, 可以叫我錫錫喔──!』 說著還在眼角比了一個勝利手勢。話不多說,樂團每個人都就定位開始演奏,他的聲音隨 著吉他聲飄散而出,低低的像在耳語,吉他手也幫他和音,他如風的嗓音與她溫煦的歌聲 合在一起了。 閔玧其想牢牢記住那聲音。他也忘記兩人是怎麼好上的,想盡辦法在校園遇見彼此,在圖 書館聊天不小心笑出聲被請出去,並坐在地鐵上肩膀緊貼,聽聞哪間店好吃下課馬上一起 去。然後心中滋長的苗快速生長,竄出口。 音樂四的學長向舞蹈三的學弟告白了。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他會羞愧到想死。而且鄭號錫始 終沒丟出回覆,在那之後他們兩的距離慢慢拉開了。他只記得告白之後鄭號錫給了一個無 奈哀愁的笑容。 『玧其這樣是自殺行為喔。因為接近我的人都會死。』 「你可以再告白一次啊。」金碩珍說。 「被打槍一次還不夠丟臉嗎?」 「他是沒回覆,又不是打槍。」 「不要,」他驚恐地搖搖頭,「這樣看起來我很慘。」 「你先喜歡人家,當然比較慘。」 「幹。」 「所以再告白一次吧?」 再怎麼說他都是讀音樂創作的啊,閔玧其抽出寫歌本和鉛筆,在米黃的紙張上唰唰撇出好 幾行字,腦袋在跑,手必須要趕上身體運轉速度,寫歌詞還是寫歌都是種私密又公開的舉 動,不論你要虛構一個人物來承載你的故事、還是要自己化身為歌曲,都注定要把自己的 故事拋出去。趁著花店打工的空閒時間偷偷哼歌,歌本就塞在圍裙裡,不時抽出來寫一點 劃一點,交給熱音社的朋友後,他驚訝地說你不是愛嘻哈嗎?怎麼交出這樣的作品來? 「要不要啦?」他不耐煩地點著譜。 「當然啊,好歌耶,我收我收,」朋友說,「你有想好這首歌是給誰唱的嗎?」 「……你認為誰唱比較好?」 「不知道耶……社團時間我再看看好了……那你要不要也來一起編曲?」 「不用了啦。那……那,那個女生呢?她跟號錫……的合唱很棒。」 「喔,好啊!給他唱唱看。啊,下禮拜我們還會辦一場,你是作曲者就來監督一下啦。」 回家之後他看見擱在窗邊的風信子死了。 快速簡潔地把盆裡的花埋入庭院裡的大樹下,讓花的屍體在此長眠。他不曉得該如何應對 這場突如其來的死亡,好像在諭示他的追求不會有結果,頓時覺得自己真是蠢到底了。 「欸弟弟,」公寓請來的園丁看見閔玧其在處理盆栽,便喊住他,「你確定那盆花死了 嗎?」 「咦?」 「我看看……你這盆花看起來沒大問題啊,確定不是有蟲嗎?」 「蟲?」 「你看啊,根都被咬爛了,但是切掉壞死的根還有救,不然可惜你這株風信子。」 園丁拿出一把小刀,把球根壞死的地方剔掉,說,「這樣就好了。」 這盆風信子被救回來了。 為什麼那傢伙不正面回答要笑啊。接近他的人都會死聽起來實在有夠中二病的。但這種話 題又不好問本人。 鄭號錫這次是直接在後台準備了,閔玧其偷偷走近,看他正在練習,就坐在台階上聽他唱 歌,也和朋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喜歡的人唱自己作的曲子,閔玧其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 「學長,」鄭號錫喊他一聲,「你要不要來聽一下bridge的部分這樣唱可不可以?」 「喔。」 「學長作的歌我還是第一次唱耶。」 「我第一次作這種曲子。」 「歌詞也是你寫的吧。」 「嗯。」他含糊地回應。 「學長是喜歡往火坑跳的人嗎?」 閔玧其愣了下,看著他淡然的表情,嘴角彎起,閃著星點的眼睛溫溫的。 鄭號錫突然戳了下他的臉頰。 「我曾奶奶說除了我的家人以外,其他跟我太親近的人都會被剋死,她沒騙我,因為從小 學到高中我參加過很多場他們的喪禮。」他笑著說,「玧其不可以死。」 「所以你打算一個人到死嗎?」 「我在習慣啊。」 「……你又確定我會死了?」 「我不確定啊,可是沒必要冒險。」 鄭號錫說完後,低著頭摸了下嘴唇,這種事他沒對誰說過。命中帶煞此類玄言在這科學時 代會被笑為無稽之談,但身在其中的本人再怎麼樣都得相信。 「不要,」閔玧其說,「鄭號錫,我想跟你在一起。誰管什麼命格。歌都寫給你了。」 「……你會死喔。」 「我的天賦是讓植物開得漂亮,」閔玧其說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荒謬可笑但是認真的理 由,「所以我不會死。我可以一直陪著你。」 這番話讓鄭號錫哭笑不得。他遮住自己的臉,不停地笑,不停地笑,也不知道為何而笑, 可能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告白,而且是來自他最珍愛的人。他以為自己會摔下去,以為墜 毀時只有他一個人,但閔玧其接住他了。給了他最缺少的。 「欸,變成你的家人的話就可以避免這種狀況了吧?」 「玧其你是不是早就規劃完未來生涯了?」 「閉嘴。」 End. 碎碎唸 / 本來是要寫單戀的微酸,結果變成莫名其妙的口味。 而且那時我還聽著「甜約翰」的歌(嗚嗚嗚從自然發聲時期追到現在才知道他們改名了)寫, 所以我以為會是那種稍微jazz的憂愁感。 「我以為」啦。 很少寫受方(???)的單箭頭。 --- https://www.plurk.com/CC_COM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61.227.14.122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77403524.A.049.html
glimmerseaso: 閔玧其好可愛喔單戀好可愛喔怎麼辦好喜歡QQ 10/25 22:01
glimmerseaso: 你是不是加快了偶像劇的劇情!!!!! 10/25 22:02
閔玧其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無限LOOP 沒有。NO。
wtt0331: 花開好QwQQQQQQQQQQQQQQQQQQQQ 原來是受方(撫鬚 10/25 22:36
其實到目前為止應該說是錫糖錫啦,還只是純愛階段咩。(撫鬚
glimmerseaso: 再看一次我覺得你中間好像少了十集(ㄍ) 10/26 00:21
殺小啦XDDDDDDDDDDDDDD 大河劇也沒拖這麼長好嗎XDDDDDDDDDDDDDDDDDD
miou60930: 讓號錫花開的美麗的玧其啊(融化 為什麼園丁被我自動套 10/26 00:53
miou60930: 入忙內的臉呢(feat.圓框眼鏡)XDD 10/26 00:54
http://i.imgur.com/Vvq4RIx.jpg 叫我? 完了號錫花開........整個回不去了............!!!!(什麼?
silverholic: 很喜歡這篇、覺得中間少了十集+1(欸 10/26 01:09
jiaojiaoc: 眼眶莫名濕濕的 偽單戀玧其好可愛啊啊啊 中間少了十集+ 10/26 02:40
jiaojiaoc: 1 覺得後面也少了十集 10/26 02:41
anglejess: 不只中間吧w 前中後都少了十集啊www瓜君交出來(伸手( 10/26 12:30
anglejess: 流氓樣(欸 10/26 12:30
ssjs88: 覺得溫馨QQQQ難得花開如此溫馨QQQQQQQQQ 10/27 02:45
大家進廁所喬一下得個共識好不、反正偶目前只計畫寫一篇續篇(被圍毆 就連民視八點檔也沒拖這麼久!!!!!◢▆▅▄▃-崩╰(〒皿〒)╯潰-▃▄▅▆◣ 花開真的好可愛我要繼續崩潰!!!!!!!!!!!!!! 原來少少的花開糧有多數都是虐文嗎!?!?!? ※ 編輯: v31429 (114.27.83.155), 10/27/2016 15:5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