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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個人坐在門口又想了好多好多，門縫下細微的冷風灌了進來，儘管冷得直
打哆嗦，他還是選擇坐在那裏。
他永遠都沒自己想得這麼堅強，站在事業上，也許在別人眼裡是人生勝利，可站
在愛情上，不論何時他都是個失敗者，想到這裡，又忍不住鼻酸了，如果不是他，或
許子攸就不會……。忽地，房裡傳出的咳嗽聲拉回了霍青的思緒，他連忙起身，跑到
了秦若森待著的房裡。
看著床上的人面容還掛著病後的憔悴，他真的很捨不得，心頭上像是有利刃在切
割一般，儘管痛卻喊不出口。他扶起秦若森的身子，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你醒了。」
聽到霍青溫柔的嗓音，他勉強睜開了眼睛，看見的卻是他皺著眉擔憂的臉龐，他
想抬手摸摸他，要他別這麼擔心，可是一丁點力氣也使不出來。霍青看見，立刻去握
住他的手，心疼地捏了捏，「感覺好多了麼？」
「嗯。」他微微地點了頭，「……我怎麼了？」
「沒事的，再休息一會兒，明天幫你請假，你好好養身子。」他寵溺的在他額上
烙下一吻，接著輕輕地放下他，再細心地替他蓋好被子，「我會在門外陪你，有事的
話叫一聲。」
「不能在這兒麼？」秦若森拉住他的衣角，用著懇求的眼神望著他。
霍青無奈地笑了笑，輕輕地說了聲好，又坐回床邊，整夜握著他的手，就怕他有
一絲不安。
隔天早上，信子發現若森沒到學校，心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下課立刻轉而
去辦公室找霍青想問問情況，卻聽其他老師說他請了事假，頓時心中交錯著複雜的情
緒，她失落地走回了教室，昨天太晚回去，在電話裡還被父親訓斥了，可她想著只要
若森沒事就好，自己挨點罵不算什麼。但今天沒見到他，心中不免感到失望，不過現
在也無可奈何，只能等放學後再去看看了。
霍青很早就起來了，不如說他一整夜都沒睡，而且還落枕了。他又煮了壺藥，說
是補身子的，秦若森到今天已經明顯的好了許多，氣色也漸漸在恢復，可還是有些病
懨懨的模樣在他身上能瞧見。
「你該不是醫生吧，連藥都會配。」喝下一口熱湯藥，秦若森對著眼前的人說著
。聽完他說了自己昨日的狀況，又加上現在的補身藥，他真懷疑自己的情人不是老師
，而是醫生了。
「只是有點小研究而已。」他指了指那碗藥，催促道，「快喝吧，涼了就沒效了。」
他又喝了一大口，忽然放了下來，把碗捧在手中，望著藥末留下的殘渣在裡頭飄阿
飄的。
「怎麼……」
「青。」他打斷了霍青的話，聲音聽起來很平淡，就像微風拂過那般，「子攸…
…是誰？」
他的話就像引爆了一顆未爆彈一樣。
霍青愣了，望著秦若森久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兩人就這麼凝視著好一段時間，
誰也沒開口。最後霍青先移開了視線，尷尬地笑了笑，「……子攸他……我一個很久
的朋友了。」
「可你喊著他的名字一整夜了。」他抬起手，撫住霍青的臉頰，大拇指在他眼角
的地方輕輕拭著，「而且還哭了。」
霍青痛苦地閉上眼，他知道瞞不住了，可他還沒有心理準備，他不知道該怎麼和
他說這一切。
秦若森又開口了，「青，我曾經不想介意那些你想瞞我的，又或是那些編織出的
謊言，可我發現我不行，我只是個普通人，心胸狹隘的普通人。當我站在你面前時，
只覺得無地自容，感覺你離我好遠好遠，我對你……根本什麼都不瞭解。」他默默地
流下了淚，輕輕的，在臉頰上留下了兩行淚痕，那是他無聲的抗議。
霍青低下了頭，他現在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的每一字每一句，他
能感覺到之中的撕心裂肺，可他究竟是不曉得該怎麼做才是最好的。他沉默了好久，
最後像是下定決心般地抬起了頭，直直望進秦若森的眼裡，「他是我前一個情人。」
像是有底一般，秦若森只是吐了口氣，沒說話，等著霍青繼續說。
「他叫楊攸，子攸是我給他起的小名。」他捏了捏鼻樑，又嘆了口氣，「他算是
我髮小，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父親那天帶回來了一個老師麼？」
「噯。」
「我那時沒說，老師身邊還跟著一個男孩子，比我大一些，他就是楊攸。」霍青
繼續說著，他平淡的口吻就像是在闡述別人的故事一般，「楊攸他很害羞，雖說年紀
上我得叫他一聲哥哥，可我總覺得我比他還像哥哥。」說到這，霍青忍不住笑了出來
，是那種打從心裡，很淺的笑。
我們一塊兒學習，一塊兒玩樂，過了好長好長一段時間，長到我們都忘記自己已
經長大了。在我十五歲那年，那個老師和我說了，我能有機會出國留學，問我願不願
意，我問他，子攸去不去，他卻只是擺擺手笑說，楊攸沒那個天分，去不了。可我明
白，他只是捨不得讓自己的兒子在外邊受苦罷了。那天我和我父親說了這事，其實心
裡多少希望他也能留我，可他只回說，這麼好的機會怎麼不去，那瞬間我心都涼了，
想著也許他從沒把我擱在心頭肉上，他怎麼捨得讓一個才十五歲的孩子獨自到國外無
依無靠。不過罷了，我也不是個能嚥氣的人，當下就和那個老師說了我去，去幾年都
無所謂。我依稀記得他手掌重重地拍在我的肩上，說我有骨氣有成就，可我只覺得那
是種變相的嘲諷，畢竟在那個時候，說是留學，還有種說法叫做改造，能不能回來都
說不準。
隔天我遇見了楊攸，和他說了這事，說我們也許不能在一起玩了，也許連面都見
不著了。他當下就落了兩滴斗大的淚珠，我一急，胡亂把袖口往他臉上抹去，他卻拍
開了，抽噎著說我怎麼不帶他一併去，我也沒忍住，跟著一塊兒哭了，喊著你父親不
讓我也沒法兒。那天我記得很清楚，我們兩人像個傻子一樣蹲坐在路邊，面對面地大
哭了一整個早上，四隻眼腫得跟核桃一樣。
秦若森忽地笑了，說了聲傻子。
是啊，我們是傻。霍青也笑了，接著又繼續說，在我要離開的前一晚，我們兩人
偷偷翹家了，不過其實也只是到附近的田間小路坐著聊聊天。我讓他別想我，我會常
寫信的，他卻回我，寫信太落伍了，他會直接來找我，我當下就罵了他一聲笨蛋，他
卻只是傻笑著，然後忽然問了句你覺得我們倆像麼，我回他，你和你父親長得倒是挺
像的。等了好久他都不說話，我以為說錯話了，急著想安撫他，他卻回說他曾經有個
雙胞胎哥哥，可惜後來不在了，而他哥哥和我很像，所以他才會這麼問。
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該回些什麼，我沒敢問他是長相像，還是性子像，不知道為
什麼我就是問不出口，於是我們兩人又沉默了好久。突然，就這麼一瞬間的事，他靠
向我，往我臉頰上親了一口，我嚇了一跳，你知道麼？那時候我是真傻了，他卻說，
要是我們能永遠在一起就好了。我不曉得該做什麼反應，只能故作輕鬆摟住他的肩，
說著，乖乖，莫再提。
那一晚感覺很奇妙，也許是我自己心裡作祟，我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隔天我
要搭船離開前，他趁他父親轉身辦理其他事情時，又往我臉頰上親了一口，我終究是
沒忍住，雙手捧著他的臉，連行李都掉在地上了，輕輕地貼上他的唇，就那麼一下，
很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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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看到這裡的大家
試閱就到第十章，這是一個錯過CWT40的孩子QQ
如果有機會希望能在41上見
這是一個有點虐心的故事，時代下的愛情總是無奈
不過有虐就會有甜啦，就看大家是怎麼覺得了(ˊ艸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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