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viatoryi (小V)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若柳 番外集
時間Thu Jun 12 23:27:31 2008
H有慎入
番外 臨宣
眼見天色都暗下來了,臨宣想想無處可去,只好往這些日子寄居的夏侯府走去。
其實這夏侯淵對他倒真是極好,住在他府裡儼然便是半個主子一般,不僅下僕奴婢可隨意
使喚,連需要甚麼也可逕自取用,半點也不像是作客的生疏。
雖然一開始他誤以為他是女子而對他極為有禮,但後來對他坦承之時也不見他生氣,反而
跟他漸漸熟稔起來,最後居然也還頗有那麼幾分像是朋友的感覺。
說實在的,他這輩子從不曾有過朋友。
他本是個孤兒,從小便跟隨師父潛心練武。待他武功大成後,便被欠了皇族恩情的師父迫
著穿上女裝,進入皇宮當影衛。
只因為那南齊國主的一句『想要女護衛』,於是他便在他皇宮裡佯做了六七年的宮女。甚
至連南齊國主也不知他其實身為男子。
該說他裝得太成功了,又或者該說南齊國主根本心不在焉?好像南齊國主不久後便對柳豫
行迷戀不已了。
他還記得那時南齊國主對柳豫行驚艷的表情,真的便像是著了魔一般。
不過他一直不能了解那是怎樣的感覺,後來雖跟柳豫行親近起來,但柳豫行於他也只是一
個傾慕的對象而已。對他或許有友情有親情,但絕不可能是情人之間的愛情。可愛情是甚
麼,他其實也不知道。
如此而已。
因此,當跟夏侯淵有了類似朋友的感情時,他其實還挺高興的。
他自幼便孤獨。後來入了宮,因不能在外人前露出馬腳,同樣也是孤獨。而服侍柳豫行的
時候雖然日子過得挺不錯,但總覺得缺少了甚麼。
直到跟夏侯淵一起喝酒一起練武一起閒逛一起過日子之後,雖然還是不知道少了甚麼,但
卻覺得彷彿圓滿了許多。
有朋友的感覺挺不錯的。
想到昨日和夏侯淵告別時心裡的掙扎,臨宣就有些赧然與不知所措。明明昨夜才跟他說要
離開,結果隔天又回來……夏侯淵該不會以為他是在耍他吧?想了想,又覺夏侯淵不是器
量這麼狹小的人,便放心了。
輕車熟路的回到夏侯府,進門便往夏侯淵的寢房走去。不管怎麼說也該先跟他打聲招呼才
是,就說還想在他這暫住些日子好了……
臨宣心中如意算盤打得正響,不料推開房門後,鼻端卻傳來一陣濃濃的酒氣。
夏侯淵是在喝酒麼?這般重的酒氣是喝了幾壇酒才造成的啊……明知夏侯淵酒量非常之好
,臨宣還是不免有些擔心。
將房門仔細關上後,臨宣把背在身上的包袱解下隨意扔至一旁,便進入內室尋找夏侯淵的
身影。
「……夏侯?」
臨宣試探的叫道,接著眼神一瞟,便發覺了坐在窗欄邊喝酒的夏侯淵。他腳邊堆著幾大個
已然空去的酒罈子,手裡又是一小壇。
見他似乎沒發覺他的到來,臨宣便走上前去一把奪過他手裡酒罈,將之放到了一旁桌上。
而手中陡空的夏侯淵只是怔怔的望著他,臉上表情頗有幾分迷濛和傻氣。
接著臨宣憑藉蠻力把他拉下窗欄,之後便拉著他的手走到床邊,而後強硬的按著他躺下。
「你……你怎麼在這裡?」夏侯淵頗有幾分醉眼朦朧的問。
「怎麼我不能在這裡?」不知怎地心情忽然有些壞了的臨宣回道,伸手便狠狠捏他的臉頰
:「你一個人喝甚麼悶酒,昨兒個我來找你你又不喝,怎麼,不想陪我喝便是了是不是?
」
想到昨夜因將要離別,而找他喝酒權當餞行反被拒絕的事,臨宣就忍不住心頭火起。
「……也對……你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夏侯淵口齒不清的喃道,似是壓根就沒聽臨宣
說話。
臨宣看著他,微皺起眉。看來夏侯淵是真醉了,自己離開後是發生了甚麼大事麼,竟醉成
這樣,像是在借酒澆愁一般……
臨宣回過身,正想到廚房找些東西來替他醒酒時,手臂卻被陡然一扯,毫無防備之下,便
被夏侯淵拉上床去了。
而後一個又熱又重的身子隨即壓下。
「你做甚麼!快放開我,我要去廚房。」臨宣想推開他,卻徒勞無功。這時才知道原來身
材高大的人身子也很重,像塊大石頭似的這般壓著,居然便讓他動彈不得了。
「……別走……」低啞嗓音從上方傳來,像是挽留,又像是哀求。
「甚麼別走,我一會就回來啦……搞不懂你在說甚麼。」臨宣嘟嚷著,仍是不住推搡他:
「快起來!」
「不要……」夏侯淵回道,神情語態竟有幾分可憐情狀。
但夏侯淵身材高大挺拔,長相也頗有英武之氣,原是一條鐵錚錚的漢子,忽然擺出這樣的
神態實在是極為不搭,因此臨宣當下便笑出了聲。
然而他只笑了一會便笑不出來了。因為夏侯淵的嘴唇忽然猝不及防貼在他唇上,而後便重
重輾吻起來。
夏侯淵的嘴唇很燙,很軟……被親吻的感覺不知該怎麼形容,只覺得並不討厭……但是夏
侯淵為甚麼要這般對他?……親吻,不是情人間才會有的行為麼……?
臨宣一時呆住了,只能任夏侯淵恣意親吻他,甚至更放肆的把熱燙濕滑的舌伸進他嘴裡,
反覆舔弄吸吮……
待他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方竭盡全力一把將夏侯淵推開。怔怔望著眼前顯然醉了的男人
,臨宣摀住唇說不出話來。
然而沒過一會夏侯淵又撲了過來,不僅在他的臉頰頸間胡亂親吻起來,觸感粗糙的大掌甚
至直往他衣襟內探去──
臨宣正想再次將他推開時,卻冷不防遭到他的暗算,全身上下瞬間被點了好幾處穴道,只
能軟軟倒在床上,任他為所欲為。
不由自主的閉上眼,感覺全身的衣物都被夏侯淵卸下,如細雨般的親吻和如微風般的撫觸
不斷落在赤裸身上,讓他不禁微微顫動……像是癢,但又不是這麼一回事……酥酥麻麻的
……
忽然臨宣睜開眼,無措的看著那正在親吻自己下身軟垂性器的男人。
「夏侯……不要這樣……」
然而男人卻未理會他,依舊故我,甚至更進一步的將那處含入口中,而後輕輕吮吸起來。
臨宣微微顫抖著,感覺自己的下身在男人口中逐漸膨脹、硬挺起來。隨著男人不住的撫慰
,那處傳來的感覺越來越舒服,一聲低而帶著顫的長吟後,他忍不住在男人嘴中傾洩而出
。
釋放過後的他虛軟躺著,卻猛然驚覺夏侯淵居然分開了他的腿,長指直往那隱密處探去─
─雖然在此之前未經人事,但臨宣不是不知道他要做甚麼。
「夏侯、你在做甚麼!──不要!」
手指登時枉顧他的意願探進他的身體裡,淺淺抽動起來。
覺得那觸感很是怪異,加上此刻被夏侯淵壓著無力抗拒的挫敗感,不知怎地臨宣眼眶驀然
一熱,眼淚便這麼順流而下。
「我說不要……你放開啦……放開!……討厭……你這渾蛋……」
像是終於察覺到他的抗拒,夏候淵輕輕吻著他的臉,彷彿在安慰他:「你不喜歡嗎?還是
會痛?」
「你放開!」臨宣失控的哭叫道,眼淚仍是不住流著。
「不要,放開了你就要離開我了對不對……我不要……」夏侯淵眼神落寞的低聲道,像是
很難過似的。
淚眼模糊的臨宣只能在嘴裡不停咒罵著,完全無力抵抗夏侯淵。直到後來被分開腿強硬進
入時,才轉變成小聲而細碎的嗚咽……
□
醒過來時,覺得好像有甚麼東西不太一樣。
夏侯淵四下察看了會,才發覺原來自己是裸著身子的。本來也沒有太在意,但正當他想起
身穿上衣衫時,卻發現自己胯下沾了不少半乾涸的白濁之物,甚至,還有些許血漬……
──難道,昨天的一切並不是一場夢?
他登時驚慌起來,連忙匆促穿上衣衫,便開始尋找臨宣。那樣被自己對待,想來也是走不
遠的,應該還留在府裡吧……
頃刻間,便在原本臨宣所居住的房裡找著了他。
他卧在床榻上睡得正昏沉,臉頰有些微紅,一摸便是觸手生溫的高熱。神情頗為痛苦,雙
眉緊蹙著,清秀臉上全不見平時的朝氣。
是自己,才害得他如此……
夏侯淵心頭一絞,便伸出手覆在他熱燙的額上輕撫。默默懺悔好陣子後,忽然想到他應該
受了傷,便從自己房裡拿了藥箱過來,準備替他上藥。
拉開胡亂蓋著的衾被,動作極輕的把他身上僅著的一件單衣褪下,不意外的入目盡是青紫
淤痕。咬牙將傷藥幾乎塗滿了他整身之後,又分開他的腿,見到那密穴正滲著血,縱然心
疼,仍是仔細檢查過一遍,發覺那處似已被清洗過,才小心翼翼的在裡頭外面都抹上薄薄
的一層藥膏。
幫他把衣服穿上,蓋好被子之後,夏侯淵斜坐在床畔,忍不住低低歎息。
……為甚麼走了又回來呢?
□
醒過來時只見夏侯淵正坐在床邊看顧著他,手被他握在手裡,不鬆不緊,很溫暖平和的感
覺。臨宣掙扎著想坐起身,卻因兩股之間驀然傳來的刺痛而倒下了身子,只能無力的躺著
。
「……對不起。」夏侯淵歉疚的低聲道。
「為甚麼?」臨宣仍是任他握著自己的手,並無抗拒之意。
「因為我喜歡你。」
乍聽此言,臨宣臉上驀然一紅,心裡不知怎地居然有了像是昏眩的感覺。「你、你喜歡我
哪裡啊?」
「不知道。」夏侯淵面上顯出淡笑,笑得很篤定。「喜歡就是喜歡,沒有分哪裡的。」
臨宣猛然把手自他手中抽出,翻過身去以衾被緊緊裹住自己,莫名慌亂道:「我餓了,你
去弄點東西來吃。」
「好。」夏侯淵溫和應道,心裡卻因臨宣的逃避而微微受了傷。
轉過頭去的臨宣沒瞧見他臉上驀然暗下的神情,只是因夏侯淵的那幾句話而不斷的砰然心
跳兼面紅耳赤。
──這是怎麼回事,他是病了麼?
簡單用過夏侯淵端來的清粥小菜後,他仍是不敢抬頭看他,忽道:「可否替我向你們王上
問問,我能不能去見我家公子?」
「好。」夏侯淵見他如此,心頭略感微酸,過沒多久便藉了個因頭離去。
全然不知臨宣那張低垂著的臉,早是一片燒紅。
□
將養了幾日,臨宣的傷便完全痊癒了。
只是,他還是不敢跟夏侯淵面對面說話。不知怎麼回事,自那日起,一旦見了夏侯淵便會
臉紅心跳的,讓他完全抬不起頭來看夏侯淵,生怕被他發現自己的異常。
可是一想到夏侯淵說喜歡自己,心底又是甜甜的……像是吃了糖一般。
──難道、難道自己也喜歡他?
由於怎麼想也想不出個結果來,於是在得到白嘯天的允許後,臨宣便使著上乘輕功躍入王
宮,見柳豫行去了。
輕而易舉在白嘯天寢宮後的梅林找著他,柳豫行一見他便表現出明顯的驚喜樣子。他快步
走過去緊緊抱住似乎氣色比以前更好的柳豫行,將臉依賴的埋在他懷中。
「……怎麼了?臨宣。」
他聽見那個熟悉的溫柔聲音問著,於是便一五一十的把發生的事情都說給了他聽。聽他說
完之後,柳豫行像是感到很驚訝,居然一時間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我沒想到……夏侯將軍對你原是這般心思。」
「我也沒想到哪。」臨宣靠在他懷裡低低道,「公子,你覺得……我是不是也是喜歡他的
呢?」
「你自己覺得呢?」柳豫行溫然道,「喜不喜歡,你自己應該最清楚。」
「我……我不知道。」臨宣仍是偎在柳豫行懷裡,無助的低低傾訴:「公子,我心裡有點
亂……本來只是把他當朋友而已,可是聽到他說喜歡我,又是說不出的歡喜,我真不明白
……」
「臨宣。」
「嗯?」
「依你所說,你們……做過了是吧?」
臨宣臉熱了下,方低低應聲。
「那,感覺怎麼樣?」雖然嘴裡問的是這種問題,柳豫行仍是平常的溫和態度。
「就──就很疼啊……」回想起那夜被夏侯淵粗暴的壓在身下翻來覆去的進入,臨宣的臉
色便一陣白一陣紅。
「真的麼?」柳豫行認真問道,「若是除去疼痛不計……你喜不喜歡他碰你?」
臨宣稍微回想了下,略帶羞赧道:「我不知道。要除去疼痛不論的話,那倒是不覺得討厭
。」
柳豫行瞭然的點了下頭。「既然如此,便說明了你其實是不排斥他的。」
「公子,不排斥……應該不等於喜歡吧?」臨宣不確定的問道,其實心裡頭也不明白該是
怎麼回事。
「的確如此,所以這事我幫不了你。」柳豫行摸摸他的頭,溫柔道:「可是有件事我卻是
很清楚……一個人若非被迫,是不會跟自己不喜歡的人親熱的。」
「你會武功,且又機伶聰明,就算是被他制住了,難道便想不出法子逃脫?」
臨宣怔然。
「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嗯。」
臨宣稍微離開柳豫行懷裡,忽然注意到他白皙頸子上的一枚紅痕,忍不住壞壞的笑了:「
對了,公子是不是喜歡上了白嘯天?」
柳豫行臉上閃過一絲赧然,隨即點了下頭。
「那日我苦等一天卻不見公子來,心都涼了半截呢。」臨宣故作痛心狀,眼底卻滿是笑意
。
柳豫行想起讓他等待的那天自己是在做些甚麼,不禁大窘:「我不知道是你在等我,我…
…我後來才知道的……」
臨宣突然指了指自己頸子,微微一笑,促狹的意思表現得很明白。
柳豫行知道他的意有所指,只是搖搖頭,無奈的對他笑了。
兩人又說了會話,臨宣一看天色有些晚了,便開口向柳豫行告辭。雖說白嘯天允他進宮,
但也只許他在未申二時見柳豫行而已,若是遲遲不離去被他知道了,那可不太妙。
看著臨宣嬌小纖細的背影在幾個縱躍後就消失無蹤,柳豫行微揚起嘴角,回身便往白嘯天
寢宮走去。但只走了幾步路,便看見白嘯天迎面向他行來。
「……是你讓他來見我的?」柳豫行溫然問著眼前神情隱約緊繃的男人,眉梢眼尾俱帶了
點輕淺笑意。
男人略為僵硬的點下頭。
柳豫行臉上的笑又更明顯一些,接著主動將手扣握上男人寬大的掌,稍微使勁便牽著他往
回走去:「……我們回去吧。」
男人沒有出聲阻止,只是在他身後用溫柔的眼神凝望著他,唇角微勾起帶著愜意的淺笑。
□
夏侯淵端坐在桌前,桌上滿滿一桌的菜餚未曾動過,仍是維持著剛上桌時的樣子,唯一有
所差異的是少了原有的蒸騰熱氣。
雖然他表面上仍是神色冷靜,心裡卻是為臨宣的遲遲未歸而擔憂不已。
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後,很明顯的,臨宣開始躲起他來。不僅如此,連對待他的態度也變得
很奇怪,像是,真的很難接受他喜歡他這件事一般……
可是喜歡上就是喜歡上了,他也不知道該怎樣才能抹消自己對臨宣的感覺。
一開始誤以為他是女子,覺得他既活潑又古靈精怪,是個可愛有趣的人,還曾經動了念頭
想娶他做自己的妻子,為自己生兒育女。然而後來他對自己坦承其實是男兒身時,對他的
感覺卻也未曾變過,仍是同之前一般,想要一直跟他在一起……
且隨著時間流逝,對他的感情又更加深了……越發想跟他表露自己的情意,卻又不敢。以
為他就要離自己而去時,又發生了那樣的事……唉,臨宣不知道原諒自己了沒……
夏侯淵黯然想道,不由長歎口氣。
「……歎甚麼氣呀?」清朗帶笑的陌生男聲驀然從廳門處傳來。
他一愕,隨即往廳門看去。只見門邊佇立著一個身材高挑的俊秀男子,唇角蘊著淺淺笑意
,雖然一看之下只覺不認識此人,但仔細觀察便發覺他的五官實在是頗為眼熟。
「……臨宣?」
「正是。」臨宣朝圓桌走了過來,拉開椅凳便在他對面坐下。「你還是第一次見我原本模
樣吧,怎麼樣?」
夏侯淵凝望著他,一時間倒有些說不出話來。沒想到那個似少年又似少女的臨宣,原本的
模樣竟是這般出色。
……這樣儀表出眾的男人應是有很多女子要搶著嫁的吧……
「──夏侯?」
他猛然回過神來。「甚麼?」
「你發甚麼呆,連我說話也不聽。」臨宣抱怨道,拿過碗筷便逕自吃將起來。「你應該也
還沒吃吧,快吃啊……真是餓死我了。」
他聽著臨宣的話,便也默默動起筷。
用過飯後,夏侯淵回到自己房裡,命人送來熱水準備沐浴。脫去衣衫,浸在大木桶裡將身
子洗淨後,他盤膝坐著,感受著熱水的絲絲暖意,頗有幾分慵懶舒適的感覺。
忽然門邊傳來幾下輕響,他想也不想便道:「進來。」
門立即被推開,從容走進來的是這些日子一直躲避著他的臨宣。
「你……有甚麼事麼?」夏侯淵輕聲問道,一時間眼神竟然不太敢直視臨宣,假裝看向別
的地方,卻又不由自主的偷偷瞟著他。
「我想,也是時候該跟你好好談談了。」雖然嗓音跟長相都迴異於以往,但神態和語調卻
仍是夏侯淵所熟悉的臨宣。
夏侯淵懂他在說甚麼,於是便道:「你等我一會,先讓我穿上衣衫。」
臨宣點頭,便逕自走到一旁隨便找張椅子坐了下。夏侯淵也不避忌甚麼,便在臨宣的面前
神態自若的拭乾身子而後穿上衣衫。
「夏侯……其實我不是很明白甚麼是喜歡,你說你喜歡我,可是我卻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你
……不是說我不喜歡你,我很喜歡你,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可是我並不知道──我對你是
否有超過這以上的……感情。」
臨宣平靜的說道。縱然他表面上看來冷靜無比,其實心裡卻是緊張萬分。他想了很久才想
出這套說辭,便是不希望因為說錯話而傷害到夏侯淵。
「你的意思是,以後還是當朋友的好?」夏侯淵少見的面無表情讓臨宣不由得開始惶恐起
來。
「不是的。」他連忙解釋:「我想,我們可以試試看在一起的感覺……」
夏侯淵一言不發,只是用有些詭異的眼神瞧著他。
「就是你跟我一起,如果感覺不錯就繼續下去,真的不行就分開……」他見夏侯淵沒有任
何表示,又急道:「當然我不是要你非答應不可,你若是不願也沒關係,我……不會勉強
你。」說著,聲音逐漸趨小,頭也垂了下來。
心頭正揣測不安時,低垂的眼注意到夏侯淵往己處走來,而後下顎隨即被勾起,熱軟唇舌
趁人不備的猛然壓下,準確的印在他的唇上──
直到很久之後,被吻得意亂情迷的臨宣才被放開。夏侯淵深深凝望著他,眼底是毫不掩飾
的熾情:「……我答應你。」
臨宣怔愣的看著他,只覺胸口忽地一熱,回過神來已是不能自禁的衝上前去狠狠摟抱住夏
侯淵。
(完)
番外 清晨
天色微亮,白嘯天一如以往的在卯時醒來。
身旁的那人還在沉沉睡著,雖然昨日並無跟他歡好,但卻跟他說了大半夜的話,對向來早
睡的他來說怕是累極了。
俊美的臉上浮現寧靜而安祥的表情,儼然像個孩子似的──雖然他知道那人大概不會喜歡
聽到這樣的形容,可在他心裡,有時候卻是這樣看待他的。
不會撒嬌也並不幼稚,但那雙漂亮眼睛有時流露出的脆弱和倔強卻讓他這麼覺得。
其實說起來,他的年紀也還輕得很……
曾聽他說過,他自幼身子病弱,母親又早逝,是以對父親很是親近。但仔細想想,既然他
父親過世後不久他便被禁錮在那個男人身邊,當時的處境定然非苦楚二字所能形容的吧。
何況,那男人對柳豫行強烈而病態的佔有慾,連遠在鄰國的他也曾有所耳聞。
伸手將些許垂在柳豫行光潔額上的散亂髮絲撥至一旁,輕輕在那處落下一吻。現在,柳豫
行是否還覺得不安、痛苦呢……?
……或許已經不會了吧──凝視著他安然的睡臉,白嘯天暗暗想道。
望著他的睡臉怔愣好半晌,不知怎地,白嘯天驀然生了戲弄他的心思。
也不顧他仍沉浸在夢中,臉湊過去便開始纏綿的吻起他來。舌尖順利的深入他嘴裡翻攪舔
弄,嘗著熟悉的溫潤滋味,白嘯天一時間不由得有些忘情起來。
然而柳豫行卻仍是若無所覺的沉沉睡著,像是根本便不受影響一般。
白嘯天逕自親吻著他,嘴唇輕掠過形狀美好的下顎,而後在帶著一絲淡淡香氣的頸項處流
連忘返。正自意亂情迷間,不由把手伸進那襲薄透的素白單衣裡,肆無忌憚的探索起來。
柳豫行微微一動,發出一聲細淺嚶嚀。
登時迅速扯開他的衣襟,白嘯天低下頭便持續親吻胸口處滑潤如玉的肌膚。同樣的,那處
也有著一股輕淺暗香。由於柳豫行睡前有沐浴的習慣,是以睡時身上總帶著香氣,便是過
了一整晚,也仍會殘留幾許,每每讓白嘯天情不自禁的抱著他一親再親。
正當白嘯天含住一邊粉色乳尖輕吮時,柳豫行似是受到了刺激,終於醒轉過來。
只見方醒來的他神色迷糊不已,此刻毫無抵抗的任白嘯天吮著吻著,雙眼雖還有些睜不開
來,眉眼間卻漸漸染上一絲快意。
大掌覆到了他腿間敏感處稍微使勁搓揉,他陡然輕叫一聲,眼神逐漸清明,面上表情也不
再如方才那般迷糊,反而顯出隱隱情慾。
「大清早的,你做甚麼……啊!別,別咬那……」柳豫行瞅著他埋怨道,全然不知那在他
眼裡是怎生的媚眼如絲。
「那改咬別的地方吧。」
白嘯天讓他翻過身來趴著,把解開腰帶的單衣從後方褪下,露出美麗的肩胛與背脊。之後
便順著那讓他心動的線條一路親吻下來,在清瘦後腰不住輕咬。
柳豫行登時發出惹人憐愛的細碎低吟,完全縱容他在他身後的一切作為。
拉下他的褲子扔到一旁,露出了挺翹渾圓的臀部和兩條白皙細瘦的大腿。瞧著那溝壑間淺
淺的陰影,白嘯天心頭一癢,伸舌便往那陰影處舔了下去。
豈料柳豫行身子驀地一顫,腰身微動便要逃開:「別這樣,那邊……很髒……」聲音裡有
著些許驚慌,想來臉上表情應如是。
牢牢扣住他的腰使之動彈不得,白嘯天低低笑道:「我倒是不這麼覺得。」
言訖,雙掌便分開他的臀,再度伸舌往那處使勁舔去。溫潤溼熱的舌不斷徘徊在他臀間,
有時用力的以舌尖頂弄著微開的後穴嘗試伸進去,有時卻又是勾挑般的來回輕舔,沒過多
久,便將那處弄得一片濕潤,泛著晶亮水光。而柳豫行似是真的無法承受,喉間不住逸出
像是哭泣的低吟。
雖然如此,白嘯天還是能從他其他的反應裡知道,他其實是很舒服的。因為不知何時起,
柳豫行前方的慾望已然巍巍挺立起來。
仔細的將那處擴張滋潤過後,將柳豫行擺成側躺的姿勢,隨即拉起他一條腿勾在自己肩上
,而後一個挺身便從側面進入了他──
柳豫行一臉泫然,像是要哭又哭不出來,頰上眼尾因情慾而泛紅,嘴唇倔強的緊緊抿著,
喉間不住發出讓他更想狠狠欺負他的輕吟。
開始輕淺緩慢的抽送起來。
享受著那處緊致而溫柔的包裹,白嘯天伸手握住柳豫行高昂的分身,便開始在那處施以強
烈的刺激。
只稍稍弄了會,柳豫行便一陣輕顫,後庭痙攣也似的收縮起來,白嘯天明白他快要射了,
但卻壞心的捏住了他的前端,使他得不到解放。
「你……放開……」柳豫行似哀求般的低低道,眼裡已然浮上一層情慾水光。
白嘯天卻忽然一用力,將埋在他身子裡的陽物一下子頂到了最深處,隨即展開又深又重又
猛烈的真正侵略。
來回反覆重重摩擦著那脆弱的內壁,耳邊傳來柳豫行已經隱忍不下的斷續呻吟,像是被那
惑人聲音勾引了,他彷彿要把柳豫行弄壞似的抽動得越來越快、進入得越來越深──
待他終於在柳豫行身子裡釋放出來時,才放開了手,讓柳豫行爽快的盡洩而出。
過後,柳豫行虛軟的倚在他懷裡,一雙鳳眼眷戀的凝望著他。
讓人送來熱水後,他擰了巾子便自行替柳豫行清理起來,全身上下裡裡外外仔細拭過了一
遍後,他才動手把殘留在自己身上的濁液抹去。
「你今日是怎麼了?一大早便這般……」柳豫行用還沾染著些微情慾的沙啞嗓音溫和問道
。
「沒事,只是想抱抱你罷了。」白嘯天低首在他唇上吻了下,又親了親他的臉頰。「若是
累了便睡吧。」
柳豫行應了聲,因情事過後的疲倦與昨夜晚睡的緣故,方閉上眼不久,便在白嘯天懷裡沉
沉睡去。
白嘯天輕撫著他散亂的髮,凝視他的眼神是醉人的溫柔。
(完)
番外 瑪瑙記事
門被稍稍開了一條小縫,從細縫間可以見到繡著至高無上龍紋的玄黑床帳被放了下來,輕
飄飄的垂曳著直到地上。帳裡不住傳來低低的喘氣聲,呻吟聲,以及一切有可能會在床事
時發出的曖昧聲響。
珊瑚姐姐垂首面無表情的盯著腳下的繡花鞋直看,一如以往的沉默。
真不明白王上為甚麼會這麼喜歡做這種事,常常夜裡一回來,用過膳後便急急拖著公子到
床上去──並不是說王上總是如此強硬霸道,當然也是有溫柔的時候,他會抱著公子在他
耳邊溫柔的低語,而後哄得他乖乖上床去。
之後便會從放下的床帳中不斷逸出似乎很快樂又似乎很痛苦的叫喊聲或是低吟。
此時便苦了我和珊瑚姐姐。
以往王上若是要寵幸嬪妃都會直接到妃子的寢殿去,從來都不會將之帶回自己的寢宮。可
公子來了之後,不僅與王上同住一室,且夜夜都是他侍寢,就算單純只是睡覺也一樣。
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王上若寵幸他的話,往往都會做得很久很久。久到他們完事時,我
都已經快要睡著了。
之後還要將弄得皺亂、上頭還沾著不明白液的被褥換過,等王上和公子在浴池裡淨身(或
者在做別的事?)的漫長時間過後,我和珊瑚姐姐才能下去休息。
不過除了這點之外,我們都很慶幸王上帶了公子回來。王上以前都是冷冷的一張臉,沒甚
麼表情,可是公子來了之後,王上開始會笑了,還會對公子做出一些親暱溫柔的舉動,簡
直就不像之前那個對所有人都冷冰冰的王上。
或許因為他的關係,王上的脾氣也漸漸變得好了,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公子的
溫和性子想必已對王上造成了影響。
這是很好的。
在我出神間,王上與公子似乎已完事了,房裡驀然一片安靜,而後帳子被一把揮開,王上
打橫抱著公子走了出來。
兩人都是赤身露體的,我連忙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等他們進入浴間後,我和珊瑚姐姐連忙進去收拾。將一切該還原的都還原了,我和珊瑚姐
姐又退回到門外,靜待王上召喚。
過了小半個時辰,王上便抱著公子重回寢殿。不同於進去浴間時的赤裸,現下兩人都穿了
一襲薄薄單衣。
王上先動作小心的將公子放至床上,而後在寢殿內走一圈將所有的蠟燭都吹熄了去。
我和珊瑚姐姐相視一眼,隨即知機的退下。
□
睡了幾個時辰後,天已然大亮,我慢吞吞的起身梳洗,縱然門外不住傳來珊瑚姐姐的催促
聲。
此刻想必公子也還在睡,那麼早過去不擾了他才怪呢。
自從有天早晨我在公子面前忍不住的連打了好幾個呵欠後,公子向我問明原因,之後我和
珊瑚姐早上服侍王上起身的差事便免了,換成琉璃姐和珍珠姐代替。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公子的體貼之意。
換成了是其他主子,若在她們面前打呵欠簡直就是找死,哪還會像公子一般關心一個小小
奴婢的睡眠充足與否呢。
正因為公子的這種個性,所以在服侍他的宮女們中,公子可說是相當受到喜愛的。
且公子又不如一般小倌那樣女氣(我本來不懂小倌是甚麼意思,後來去問了陸總管,他鐵
青著臉跟我說那是指以色侍人的男子,相對意義便是妓女),反而便像是個溫文儒雅的俊
美書生,聽珊瑚姐說似乎有不少宮女姐姐都對公子有傾慕之意。
真真是太傻了,那可是王上的人呀,怎會容得他人動心呢?
不過這也是因為公子自己的緣故,若他對所有人都不那麼溫柔的話,也不會有人因此而動
了春心。然而那樣的話,就不是公子了啊……
將自己打理好,便隨著珊瑚姐前往王上寢宮。服侍公子洗漱用膳後,珊瑚姐離開寢殿四處
巡視其他宮女的工作,我則是隨侍在公子身邊。
公子斜倚在榻上靜靜看他的書,不時換著坐姿。公子愛看書是眾人皆知的事情,聽說王上
連向不允外人涉足的藏書閣也讓他進了,寵愛之情可見一斑。
我默默瞧著公子,發覺他不知怎地忽然皺起了眉。
「公子,怎麼了?」
公子搖了下頭,又換了個姿勢。
忽然想到昨日他與王上……是腰痠麼?……聽說那種事一下做多了便會腰酸背痛的,隔日
都恢復不過來呢。
於是我好心的開了口:「公子,您若是腰痠的話,奴婢可以幫您揉揉,會比較舒服一點。
」
公子的臉驀然紅透了,半晌才輕輕點下頭。
讓公子趴伏在榻上,我伸手揉捏著他的後腰。說起我這手按摩技術,試過的都說好,相信
公子應該也會喜歡。
公子似被按得極為舒心,嘴裡不住發出細細輕吟,順道指示我力道大小以及方向位置。
這麼替他按了會,忽然無意間瞥見門邊有個人影,定睛一看,卻發覺是王上,我連忙從公
子身上拿開手,傾身向王上行了禮。
王上倒沒甚麼特別反應,只是淡淡的命我退下。但那樣淡然的神態反而讓人有些不安,於
是我立刻便遵從王命,低頭彎腰離去,走出門時不忘輕巧將門帶上。
要在這王宮中生存,懂得察言觀色可是很重要的。
特別是我這樣的小小宮女。
補.瑪瑙記事
「……下朝了?」柳豫行坐起身笑看著眼前神情淡漠的男人,縱然因坐起而讓昨日受創甚
巨的那處微微刺痛起來,他臉上仍是帶著盈盈笑意。
「趴下。」男人淡淡命令道。
沒帶太多猶豫,柳豫行隨即乖乖照做,如方才一般趴臥在榻上。
而後男人的掌隨即伸到他腰上,開始輕重有致的按揉起來。男人的掌很是熱燙,力道又拿
捏得適當,讓柳豫行情不自禁的閉起眼睛,嘴裡發出細碎輕吟。
半晌,身後賣力的服侍著他的男人開了口:「……對不起。」
「怎麼?」他微微睜開眼,不一會又因腰上那舒暢的感覺而逐漸閉上。
「昨夜……是我過分了。」男人蘊著悔意的嗓音悠悠傳來,手上動作仍是持續不停。
柳豫行輕輕一笑,「我倒是覺得還好。」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替柳豫行按摩完整個下半身後,白嘯天將他翻過來,低首便在他額上
一吻。
「豫行,往後……若是真的不行,要跟我說。」
「那種時候跟你說這有甚麼用?……況且,我也不見得想停。」柳豫行面上驀地微紅,「
放心,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不會有事的。」
「你……」白嘯天的語聲漸趨無奈。
「好了,幫我按摩下肩膀吧……」柳豫行轉過身去趴著,聲音壓的極低。「嘯天。」
聲音雖壓得極低極小,白嘯天仍是清楚的聽到了,心中一動便從背後抱住了柳豫行,眷戀
的將臉貼靠在他後頸上。
「……很重,快起來……」過了不知多久,柳豫行才低低道。
(完)
番外 子嗣
暖熱的南風和煦吹來,陽光紛紛灑落在四周,映出一片耀眼的金黃光輝。
涼亭裡,柳豫行因著溫暖而不過分熱的天氣,不由有了些昏昏欲睡的感覺。於是他放下手
中的書札,便往一旁白嘯天的肩上倚去。
白嘯天正自凝神看著臣下所上的奏章,見他如此也不以為意,便先放下手中奏章,再將他
一拉而下,讓他以自己的大腿作枕側臥在涼榻上。
薰風醉人,柳豫行很快便伏在白嘯天腿上沉沉睡去。
而白嘯天仍是逕自批閱著奏章,只是在稍作休息時會輕撫下柳豫行的髮,或對著他的睡臉
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容。
「……王上。」陸競揚在亭子外單膝跪下,低首輕聲稟報:「王子殿下求見。」
「他回來了?」白嘯天聲音也壓得極低,生怕吵醒膝上睡得正深沉的那人。
「殿下於今晨抵達宮中。」
「……讓他過來。」白嘯天輕輕撫摸著柳豫行的甜美睡臉,低聲對陸競揚下令。
「是。」
比起久未見面的親生兒子,白嘯天顯然還是比較在乎柳豫行。一邊讓白悠然小聲稟報著這
陣子邊疆的情況,邊聽邊有些心不在焉的撫弄著柳豫行烏黑散亂的髮絲。
待白悠然將邊疆情勢一一說畢後,白嘯天看了看比起上次見面越發成熟的他,便想出言趕
人。
然而白悠然卻先他一步開口:「父王,這位是……?」方到來便注意到一個美人正僭越的
睡在自己父王的膝上,從沒見過這等場景的白悠然自然忍不住開口發問。
「是我的人。」白嘯天略顯僵硬的道。
「可是,兒臣沒看錯的話,這位美人,似乎……是男人?」白悠然小心翼翼道,他戍守邊
疆久未回京,除了朝廷情勢外,對宮裡狀況其實並不了解。
白嘯天淡淡瞥他一眼。
「父王……」白悠然喚著他,一時間吶吶的不知該說甚麼。
「……悠然。」雖是對著白悠然說話,白嘯天的眼光卻是落在兀自沉睡的柳豫行臉上,裡
頭蘊著白悠然從沒見他對任何人展露過的溫柔深情。「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身故之後,
這北凰王的位子自然由你來坐。」
白悠然隨著他的目光看向他膝上那人,忽然覺得眼前這一幅俊朗男子深情望向沉睡美人的
情景,很是動人心絃。
「你一旦繼位,要怎樣都由得你,只是──」白嘯天驀然闔上眼,像是嘆息般的說道:「
他要怎樣,也須由得他,懂麼?」
「……兒臣明白。」怔了須臾,白悠然沉靜回道。
看來……父王是真心愛著那個人。
那人讓父王改變不少,以前父王總是冷漠如冰,對其他人都不大在意,他和雙生姊姊白忻
然──即使是父王唯二的孩子──也只不過得到父王一丁點的注意而已。
而眼前這個人,他得到的……卻是父王全部的愛。
忽然覺得有些嫉妒,但更多的還是羨慕。他不禁暗暗苦笑起來。正自出神間,忽聞一聲輕
嚀,他立時回過神來往方醒轉過來的俊美男子看去。
剛醒過來的柳豫行不住揉著眼睛,眼神不由自主瞥向前方一身戎裝的英俊少年。待看清楚
那少年的面容後,他猛地坐起身,面上帶了全無掩飾的驚訝。
眼前的少年……長得跟白嘯天真像,全然相仿的面部輪廓,同樣高大挺拔的身材,唯一不
像的只有氣質而已。白嘯天淡漠成熟,少年卻仍隱隱有著青澀氣息。
是白嘯天的兒子吧。他暗暗猜測。
少年也正自凝望著他,他對少年溫然一笑,少年稍微愣了下,也回應似的淺淺笑了。
一旁沉默不語的白嘯天卻忽然發話:「你下去吧。」
「是。」少年立時行了個禮,轉身便要退下,在他轉過身的那瞬間,柳豫行清楚的瞧見他
對自己眨了下眼。那眼神裡……似乎帶了點難以言說的東西。
望著少年頗似白嘯天的背影漸漸離去,他方回過頭來。
「……那是你兒子。」語氣頗為肯定。
似是極不願意回答一般,白嘯天只是略略點了下頭。
「幾歲了?……」柳豫行看來像是對他有幾分興趣的問道。「對了,他叫甚麼名字?」
「十四。白悠然。」
「還這麼小……怎麼以前都沒見過他……」柳豫行忽然想起更之前也只見過白忻然而已。
「嘯天,你總共有幾個孩子?」
「兩個。」
「喔……」
柳豫行沉吟半晌,像是在靜靜思索些甚麼,過不久後便彷彿是想通了,而後一抹淺淺微笑
登時展露在那張俊美的臉上。
「……我一直以來都沒想過這件事,所以也沒問你……不過還好,你已經有了後嗣……」
「若非如此,又怎樣?」白嘯天摟過他的肩膀讓他更為靠近自己。
「我……」柳豫行驀地垂首,聲音較之平常低沉了幾分:「你是一國之君,我並不想讓你
絕後。」
心中一動,白嘯天登時以掌托起他的臉。「你說甚麼傻話?」
柳豫行一雙鳳眼流光似溢的凝望著他,再不言語。
極為緩慢的俯下臉,白嘯天驀然重重在他唇上一吻。除了懲罰般的使勁廝磨外,他甚至以
牙在那紅潤唇上狂肆但克制的噬咬著,饒是如此,柳豫行唇上還是留下幾道不住滲血的細
細口子。
待他滿意後方稍微退開,而後伸舌不住舔舐著柳豫行唇上的艷紅鮮血,過沒多久,傷口便
停止滲血了。
「……往後,別再說這種話了。」白嘯天以額貼著他的額,炯炯有神的雙眸正對著他的。
「一國之君又怎樣?子嗣又算甚麼?」
「嘯天……」
「你我兩情相悅,便已經足夠了。」
「可是,」柳豫行閉了下眼,方深深凝視著他道:「你不在意後繼無人?」
「你不也是後繼無人。」白嘯天毫不在意的回他。
「我跟你怎能相提並論!」柳豫行有些急了,說話的聲音不免稍微大了起來。「我一介平
民,自然不需在乎那些,可你──」
「你我皆為男子,怎麼不能相提並論?」白嘯天強勢鏗然的插口,「你可以為我留在這宮
中,不娶妻不生子,我自然也不會再有他念。莫說我今時已有子嗣,就算沒有,往後也不
會有。」
柳豫行怔然相望,眼眶不可抑制的微微濕潤起來。隨即緊緊抱住白嘯天,將臉埋在他懷裡
,而後以有些沙啞的嗓音,一遍又一遍,低低的喚著他的名。
直到他平靜下來後,方聽見一聲淺淺嘆息。
「……你啊,便是甚麼事都想得太多,原本不必想的也去胡思亂想……」感覺被抱得緊了
些,「以後別再這般,心裡有事就跟我說,知不知道?」
聞言,他長長的應了一聲。
(完)
番外 生辰
情事過後,柳豫行靜靜趴在床上稍作歇息,一雙半睜鳳瞳漾著瀲灩水光,雙頰淺淺紅暈仍
未褪去,俊美臉上殘留著些許情慾氣息。
白嘯天伏臥在他汗濕的背上,拉了柳豫行披散的長長黑髮便在手裡玩弄,不時嗅一嗅親一
親的,以指尖揉拈著那柔軟,以鼻唇感受其上傳來的淡淡清香。
「嘯天……」柳豫行驀地開口,嗓音有些沙啞,想來是方才使用過度的緣故。
「嗯?」
「先起來好不好,你這般壓著……我有些氣悶了……」雖然覺得那樣親密的感覺很舒服,
但是一旦久了那可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白嘯天一個翻身便側躺在他身畔,攬過他以臂作枕,讓他側臥在自己胸前。
「……謝謝。」柳豫行低低道謝,在他懷裡調整了較為舒適的姿勢窩著。
「不客氣。」白嘯天輕吻了下他光潔的額頭,絲毫不帶情慾之意,有的只是對懷中人想要
好好珍惜的心情。
「……聽說,你的生辰要到了?」過了半晌,柳豫行方輕聲道。
「是啊,三十一歲……」白嘯天說著,不知怎地忽然淺淺嘆了口氣。「總覺得我好像越來
越老了……」
見他難得一臉鬱悶的表情,柳豫行不禁噗哧一笑:「說甚麼啊……」
白嘯天深深凝望著他,面上鬱鬱表情遂逐漸散去,「看我煩惱你就這麼快意?」
柳豫行逕自淺笑著,又含笑問道:「你怎麼會覺得你老了?」
「就是這麼覺得。」白嘯天皺了下眉頭,「我都三十了,你卻還是二十出頭,這不是老了
麼?」
「再過個幾年,我和你就都是三十多歲的人啦。」柳豫行忍著笑正經道,忽然覺得白嘯天
這樣子真是可愛。「再說了,我又不覺得你老。」
「你怎麼不覺得我老?」白嘯天撒嬌似的蹭了過來,「七八歲差得可多了。」
「在我心裡,你是個成熟的男人。」柳豫行望著眼前忽然像個大孩子一般的男人,忍笑說
道。「你也別介意了,嗯?」
「嗯。」白嘯天釋然點頭。過了會,又想到甚麼似的,眼裡陡然帶上一絲詭異笑意:「既
然我的生辰要到了,你要送甚麼禮?」
「哪有人自己跟人家要禮物的。」柳豫行翻過身背對著他,聲音驀然低了下來。「再說我
也沒甚麼東西好送你。」
「……有。你有我很想要的東西。」白嘯天湊到他耳邊道,濕潤灼熱的氣息襲到敏感的耳
後,柳豫行不禁渾身微微一顫。
「甚麼?」
白嘯天貼他貼得更近,在他耳邊說了一串低沉而略有些模糊的話語。柳豫行靜靜聽罷,臉
上已是一片燒紅,不由回頭斥道:「下流!」
身後白嘯天卻笑得讓人心悸,「怎麼會?」
柳豫行登時拉過錦被將臉埋入其中,卻怎樣也消不去臉上的熱度。心跳得很急很急,胸口
處也是暖暖熱熱的……
然後一個更熱的身子抱了過來:「我們去沐浴吧。」
半晌,他才移開錦被,幾不可見的輕輕點了下頭。
□
尊貴的龍座上,冷漠而英俊的帝王慵懶的斜倚著,手裡端著酒盞不斷毫不節制的飲下杯中
美酒。
今日是王上的生辰,然而王上卻像是不怎麼高興似的,只是自顧自的喝著悶酒,間或跟大
臣對飲幾杯,對眼前表演歌舞的美艷宮女完全不屑一顧。
但其實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王上的心思恐怕都飛到從南齊帶回的那名男子身上去了。
王上對他,可說是愛寵無雙。可真正見過他的人倒也沒幾個。只能從後宮悄悄傳出的耳語
中得知,那是個俊美得有如天人一般的男子。
王上將他保護得嚴嚴實實,不用想也知道是很喜歡他。不然依王上以往對待任何人皆冷淡
的性子,別說是保護,一開始便不會將他帶回宮裡。
且王上自登基以來從未立過王后,因此所有的人都在猜想,那個俊美的南齊男子,會不會
將來便會成為北凰的王后。
此時禮官一一報上各國使節及臣子們獻上的禮物,並有專人將之送到王的面前。
大多數的禮物王只是隨意瞧了瞧,便讓人將之收起,而有些王全無興趣的,更是連看一眼
也不曾。此舉直讓底下一干大臣使節心驚膽顫不已,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會惹得王不高興。
直到禮官報出王子殿下送的禮時,王上冷漠的臉色才稍稍暖了起來。
「一對長情鎖?……你倒是有心了。」王上低低嘆道。所謂長情鎖,是北凰特有的飾物之
一,以玉雕之,其形如鎖,通常是情人間定情後,男方所贈與女方的定情之禮。
而今王子送上這個,當真是其意昭然。
「父王高興便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子殿下笑道,雖然長相頗似乃父,氣質卻與之
完全不同,顯得溫和好親近多了。
父子倆又說了幾句話,禮官方接著往下報,接下來卻是公主殿下所送的大禮。只見在報出
禮品名稱前,禮官驀地沉默下來,看了看台階下方笑得正狡黠的公主殿下,又偷偷瞅了瞅
回復一臉冷漠的王上。
「直接送上便是了。」公主殿下歡快道,甚至出言催促一旁捧著禮品的侍從。「快啊,還
愣著作甚。」
見王上沒有任何不悅的表示,那人也放大膽子,將掌中略大略沉的木盒恭敬的呈在王的眼
前,而後伸手將之打開,他自己卻是低下頭一點也不敢偷看。
王上仔細瞧了瞧盒中物,臉色變得有些奇怪,伸手便將木盒給重新合上,「誰讓妳送這個
的?」
「忻然只是想送會讓父王高興的東西,於是便送了這些。難道父王不喜歡?」公主殿下不
知怎地忽然紅了臉,輕聲說道,言訖嘴邊又帶上一抹淘氣微笑。
王上皺起英挺的眉,終究甚麼也沒說,只是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像是對自己女兒感到很頭
痛,又不能對之如何的樣子。
宴會持續進行,王上再度開始靜靜飲酒,看也不看階下觥籌交錯的官員們。明明是這場盛
大夜宴的主角,卻彷彿不關己事似的置身事外。
陡然間,王上放下手中酒盞,而後站了起身。霸氣睥睨階下群臣好半晌,遂甩袖揚長而去
。
不可否認,當王上離去的同時,廳裡眾人都暗暗鬆了口氣。
□
柳豫行坐在床邊,手裡拿著一本書翻看。雖然看是看過了,可書裡的內容卻完全沒有進到
腦子裡。完全的心不在焉。
隨著時辰的往後推移,他越發心神不寧起來。
再過一會,白嘯天便要歸來了。今日是他的生辰,可自己卻甚麼也沒準備,雖說自己是靠
他養著的,但禮物這種東西講求的可是心意。
也因此,當他一想到前幾日歡好過後白嘯天在他耳邊講的話,心下雖然不能自制的羞赧,
但還是下定決心──只要是白嘯天想要的,他也想給他。
柳豫行忽地起身,將書擺回一邊架上。靜靜的佇立在書架前,他不禁低垂下頭,五味雜陳
的感覺在心頭翻覆。
就算心裡當真這樣想了,實行的難度還是很高。白嘯天想要他做的,是以往未曾做過的事
,那種事,他連想也不曾想過。
況且,依他的性子……若非白嘯天要求,這種事大概是一輩子也做不出來的吧。
悠長且無聲的嘆了口氣,他回到床沿坐下,卻看見白嘯天步履沉重的進了房裡。面頰上有
著一絲微紅,眼瞳卻依然清亮有神,像是醉了,卻又不完全是。
他怔怔望著他,而白嘯天不一會便來到他眼前,神情略帶些厭煩的拉下頂上束髮玉冠,一
頭黑亮長髮登時披瀉而下。
柳豫行默默站起身,伸手便去解他的外衫。將那件紋繡九龍的暗色外衣給卸下,並將之好
好的擺放在一旁後,他再度回到白嘯天身前,只是不知因為羞還是怎地,他垂下了頭。
鼻端傳來淡淡的酒香,思及那是白嘯天身上的味道,只覺臉上猛然熱了起來,甚至延燒到
頸項耳廓,而後及至全身。
男人低下了頭,抬起他的下顎便在他唇上印下帶著香醇酒氣的深深一吻。男人的俊臉離得
他很近很近,他甚至能夠清楚的看見那雙黑亮眸子裡的愛憐之意。
只對他一個人才有的深情。
情不自禁的伸手攬在男人頸後,讓他深吻著自己,也給他熱情的回應。
唇舌纏綿間,男人已經褪下了他的外衫。他溫順的配合著男人的動作,半晌,便給男人脫
得一絲不掛。光裸的身子暴露在男人眼前,雖然覺得羞窘,但他甚麼也沒說,只是禮尚往
來的替男人卸下身上剩餘的衣物。
兩人赤裸的身子緊密貼靠在一起,唇舌依舊熱情如火的交纏,男人那雙不安分的大掌自然
而然愛撫起他赤裸的身軀。
男人的掌徐徐撫過他的腰線,乳尖,腿側,臀間,但都只是一撫即過,像是故意似的,就
是不肯給他更多的溫柔。
那樣輕細而徐緩,簡直就是在刻意撩撥他的情慾。
「嘯天……」他有些難耐的開了口,「我們……到床上去吧……」
男人正低首反覆吮吻他的頸項,聽到他的話只是用喉音應了聲,而後便將他一把抱起,輕
輕的放到柔軟的床榻上,像是在對待甚麼希世珍寶一般。
睜著那雙已然有些濕潤的鳳眼瞅著男人,伸出白皙纖瘦的手臂往男人的方向伸展。他知道
男人會懂得他的意思。
下一刻,男人便再度將他擁入懷中。
□
耳鬢廝磨,情慾交融。
白嘯天此刻正伏在他腿間盡心的以唇舌服侍他,他卻只能軟軟的倒在床上,不時因白嘯天
出格的舉措而驚叫出聲,或是細細顫抖。
被含住的地方熱得像是要熔化一般,偏偏壞心的男人還塞了幾根指頭在後穴裡頭不住揉按
著那敏感處,讓他想躲閃,卻又不得其法。
只能被迫接受男人所給予的。不論是快感,或者是其他。
嘴裡忍受不了的發出軟膩得教人羞恥的呻吟,他半閉著眼,覺得自己被妥善照顧的慾望似
乎快要到達極限。
「嘯天,停、停下來……」他伸手輕拉男人的髮,心知再這樣下去,不僅想做的事做不成
,最後還是只能如平常一般任男人擺佈。
白嘯天依言停止了動作,小心的把放在他後庭裡的手指抽出,湊過臉來不住吻著他的頰,
眉眼間蘊著深深的情慾,「怎麼了?」
柳豫行驀地抬起手,使勁將促不及防的白嘯天往一旁推倒,而後大膽的跨騎在他精實的腰
上。
「豫行……?」白嘯天望著他的眼裡有著疑惑,也有著些許驚喜。
伸手握住白嘯天早已硬挺的下身,他微微抬高自己的腰,對準了便往那處輕緩的坐下去。
雖然後庭早被男人玩弄得柔軟,可是要如此吞下男人碩大的慾望,還是稍顯勉強了些。柳
豫行的腰身使上了勁,好不容易才讓前端進入自己的身子。
而後他狠了心,猛然沉下腰臀,終於讓男人的慾望完整的進入自己,深深的……熱漲的感
覺蔓延全身,他輕輕喘息,不由昂起了下顎。
雙手撐在男人肌理結實的胸膛上,他開始擺動起自己的腰。
這種姿勢讓男人的陽物進入得很深,即使只是稍微摩擦到,也會帶來難以言喻的激昂快感
。他一下又一下的動作著,每當體內的硬物擦揉過最為敏感的那處時,便忍不住呻吟出聲
。
男人的大掌配合的扶著他的腰,沒有任何多餘動作,就只是那樣輕輕的扶著。他抬眼看向
男人,見男人也正自凝望著他,臉上情慾昭然,忽地想起自己眼下正坐在他身上,主動的
……不由得羞赧的垂下眼。
然而身下動作卻是未曾稍停。
敏感的身子經受不得這樣強烈的刺激,過沒多久,柳豫行身軀微微一顫,腰身一挺已是噴
發了出來。熟悉的酥麻感充斥在腰腹間,然而感覺更鮮明的卻是男人仍深埋在他體內的灼
熱硬物。
後庭不由自主的收縮絞動,讓男人似乎承受不住的發出一聲低長喘息。
釋放過後,他腰酸腿軟的坐在男人腰上,原是想繼續方才的行為好讓男人也能得到滿足,
但卻根本動彈不得,只能虛軟無力的稍微扭動身子,要抬起腰身,那是想也不能想的了。
像是察覺了他此刻的窘境,男人擺在他腰上的手忽然緊了緊,而後男人便從下方開始猛力
挺動著腰身,將慾望深深的頂入他身子裡。
動作雖然緩慢,力度卻很大,次次都進入到深得簡直不能再深的境地。柳豫行雙掌撐在男
人胸上,喉間不由自主發出低而惑人的呻吟。
方才解放過後的餘韻還殘留著,又被男人這般毫不留情的兇猛入侵,腰腹間的酥麻感越發
濃重了起來,後庭緊緊絞吸著男人的慾望,額上早泌滿細細汗珠。
「嘯天……嗯啊!輕點……你輕點嘛……」柳豫行半睜著濕潤的鳳眸,像是哀求又像是在
撒嬌一般的軟軟說道。
然而白嘯天卻像是沒聽見似的,不僅沒將動作放輕,反而越發大力的將粗硬分身頂入他的
身子,甚至不住以頂端衝撞早已熟知的那處敏感。
受到這樣強烈的刺激,柳豫行前端垂軟的分身又再度挺立起來。感到有些羞恥,也因為早
已挺不直腰,柳豫行順勢半趴在了白嘯天胸前。登時只覺得臉熱不已。
豈料白嘯天卻忽然伸手過來握住了他的慾望,接著便隨他下身挺動的節奏來回反覆套弄。
柳豫行縮在白嘯天懷裡,阻止不了蔓延全身的慾望狂潮,只能略帶壓抑的低低吟叫。
深入而教人臉紅的抽送不斷持續,不知過了多久,白嘯天動得越發快速起來,終於在幾下
深猛抽撤後,將灼熱液體釋放在柳豫行後穴深處。
後方感受到異樣而熟悉的濕熱感,柳豫行腰身一顫,已是再度濺射了出來。前次和今次的
濁白液體混合著淌在白嘯天精實的腰腹間,也沾在了他的小腹上。
高潮過後的恍惚感猝然襲來,柳豫行整個人趴倒在白嘯天胸前,喘氣不休,同時聽見耳邊
傳來屬於白嘯天的粗重喘息。
兩人相依偎著享受舒暢的餘韻,靜默良久。
「……嘯天……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你……」伏在白嘯天胸懷裡,柳豫行忽地低啞道,嗓
音中猶存情慾的味道,與不可錯辨的深情。
白嘯天驀然坐起身來,摟著他的腰讓他安穩的坐在自己腿上,而後一遍又一遍的親吻著他
俊雅的眉眼。「……我亦是。」
將雙手搭在他寬厚的肩上,柳豫行微微閉上了眼,像是極為享受的樣子。
「……你送的禮,我很喜歡……謝謝。」聽到白嘯天這句,柳豫行陡然睜開眼,面上已有
些不好意思的紅了。
「不用客氣。」柳豫行一時間害羞的不知說甚麼好,於是想到甚麼便說甚麼:「對了,別
人又送了甚麼?」
卻看見白嘯天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怎麼了?我不該問的麼?」
柳豫行猶自一頭霧水,不明白白嘯天的臉色何以變得這般奇怪。
□
「這,這是……?」柳豫行看著木匣裡的物事,忍不住瞪大了眼。
「白忻然送的。」白嘯天一臉淡然。
「那不就是你女兒麼?──她,她怎麼會送這種東西?」
「誰知道。你在臉紅甚麼?」
「──你都不會不好意思的麼?這可是你女兒送的……」柳豫行一張俊臉紅透了,他怎麼
也想像不出,何以會有人送自己的父親這種不正經的東西。
「要不好意思甚麼?」
「……」
「再說,雖然有點驚訝,可是我想和你一起試試。」白嘯天神情裡帶上了一絲明顯的興奮
之意。
「……哪一樣?」沉黙了會,柳豫行方故作平靜的問道。
「每一樣。」白嘯天微微一笑。
「……」柳豫行的臉越發紅了幾分。
真是虎父無犬子。這樣的父親,那樣的女兒,果然其來有自。
(完)
番外 續.臨宣
「啊啊,好無聊啊……」
臨宣躺臥在屋頂的琉璃瓦上,不住翻來滾去。因著一身高深武功的緣故,不僅沒有失去平
衡,儼然就像是在平地上打滾一般的自在。
夏侯淵每日都要起早上朝,上完朝還得去視察練兵,之後更有處理不完的公事在等著;如
此一來,他回家都已是夕陽西下的時分,根本就沒甚麼時間陪他。
而且,自從那次之後雖說也過了數月,兩人之間卻是一點進展也沒有。夏侯淵連親都沒再
親過他一下,遑論更親密的接觸了。
聚少離多加上欲求不滿,正是導致臨宣此刻如此壓抑焦躁的主因。
──難道夏侯淵是在等他主動麼?
自己很清楚的知道對他的喜歡越來越深,然而他對自己卻還是如同從前一般。只是多了較
以往熾熱的眼神露骨相隨而已。不像是毫無慾望,但為甚麼從不出手?
不明白夏侯淵的心思啊。
臨宣逕自想著事情,身子仍是無意義的滾動著,一不小心便到了屋簷邊,身軀一晃已是落
了下去。
本能反應的放鬆全身,回過神來的臨宣正想伸手抓住甚麼東西,忽覺身子掉進了一個溫暖
厚實的胸懷裡,稍稍一頓之後,又再度往下疾墬。
因有人做了墊子的關係,即使從屋簷直落到地上,臨宣也不覺得如何疼痛,當他撐坐起身
時,才發現躺在他身下的正是夏侯淵。
於是他連忙起身,對著依舊平躺在地上的夏侯淵伸出了手,「你怎麼出來了?沒事吧?」
「沒事。」夏侯淵簡潔道,將手搭在他掌心裡,讓他將他拉起來,「以後小心點。」
「……真的沒事?」雖見夏侯淵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眼前,臨宣還是忍不住懷疑他是否受了
暗傷,一雙手不打招呼的便往他身上摸去權作檢查。
「真的。」夏侯淵不動聲色的將在他身上胡亂撫摸的手格開,看著眼前為他露出擔憂神情
的俊秀青年,不由微微一笑。
「是麼?那就好。」瞧他確實是沒事的樣子,臨宣終於鬆口氣,轉而換了個話題,「你出
來作甚?」
「本來是想出來透透氣的,不料你卻忽然從天而降,嚇了我好大一跳呢。」夏侯淵促狹笑
道,伸手揉了揉臨宣有些凌亂的髮絲。
臨宣帶著些微不滿拉開他的手,嗔道:「我只是一時不察才掉下來,平常不會這樣的。」
每次都這樣摸他的頭,是把他當成了小孩子麼?明明兩人年歲相差不遠,且他也是個成年
男子。
「好好好。」夏侯淵收回被他握住的手,眼底不由起了一絲難察的黯然。
臨宣望著他,忽然覺得他的神情有些奇怪,連夏侯淵接下來對他說了甚麼也沒仔細聽,只
是怔怔望著那張熟悉的英武面容,試圖找出令他覺得怪異的原因。
直到夏侯淵察覺他恍神了,連連喚著他的名時,他才猛然回過神來。
「臨宣,你有心事麼?」夏侯淵像是很擔心的看著他,眉心緊了起來。「有事的話,就跟
我說,我替你想辦法。」
見他如此,臨宣心頭驀然有些恍惚,不由伸手輕撫著他的臉,嗓音莫名迷離不已。「我的
心事麼?那倒是有的。」
「是甚麼?」明明只是被撫摸臉頰,夏侯淵卻不知為何有了緊張得難以言喻的感覺。
「……是你。」語畢的同時,臨宣輕輕吻上了夏侯淵的唇。
□
被臨宣用那樣渴望急切的眼神追隨,一遍又一遍的索吻……生澀的唇舌動作一如他想像中
的美好,或許臨宣只是無意,卻勾得他意亂情迷。
在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況下,他被臨宣半推半拽的帶進了書房。唇舌交接的空隙間,他
好不容易找回一貫的理智:「臨宣,等等、不要這般……」
下一刻他的唇又被堵住了,臨宣吸吮他舌頭的動作漸趨嫻熟,以指在他頸項間來回輕觸,
像是蓄意勾挑他的慾望。
「嗯……為甚麼不要?你不喜歡我了?」臨宣低低問道,卻沒有給他分辯的機會,隨即再
度吻住他,甚至開始解起他的衣帶。
──怎麼可能會不喜歡?……他根本早就喜歡得無法自拔了……
夏侯淵被臨宣半壓在辦公用的桌上,邊承受著臨宣熱情的吻,邊淺淺喘息。若非怕臨宣介
意那次他酒醉後對他做的不好回憶,他也不會堅持對臨宣如此守禮。
直到現在,只要一想起他在那之後的嚴重傷勢和蒼白臉色,夏侯淵就忍不住怪罪自己。雖
然臨宣甚麼也沒說,但這更是讓夏侯淵暗自愧疚的原因之一。
因此,現下雖然不是沒有力氣推開臨宣,但因著對他的愛、歉疚,和無以言喻的憐惜,夏
侯淵也只是口頭上稍微反抗而已,並沒有真正的阻止他。
──若是他想抱自己,允了他也無妨。
不知不覺間,夏侯淵已是衣衫凌亂,衣襟敞開露出大半個精實的胸膛。臨宣一手正自粗魯
的扯著他的褲帶,另一手卻是帶著相反的溫柔來回撫摸他裸露的身軀。
「夏侯,夏侯……你喜歡我麼?」臨宣逕自急切的吮吻著他的頸側,在吻與吻的間隙毫不
避忌的大膽問道,清朗的聲音蘊了絲顯而易見的欲色。
「……這是自然……」忽然覺得面上有些反常的發熱,但夏侯淵仍是老實答了他。
「那為甚麼,你都不肯親親我、抱抱我?……這讓我覺得……很難過。你從來都不想碰我
麼?」臨宣湊近他耳際低聲埋怨,像是很寂寞一般。
「不是的,我,」夏侯淵想要辯解,卻發覺自己甚麼也說不出來,讓他登時有些急了。「
我不是,但是──」
臨宣驀然低低一笑,咬了下他的耳垂,復而在他頸間以臉頰鼻尖輕輕磨蹭:「你語無倫次
的樣子真是可愛。」說著,居然在他敏感的乳頭上用力擰了記。
夏侯淵不備,一時居然被刺激的叫出聲來,待他察覺自己居然像個女人般吟叫之時,立時
臉色一片通紅,將嘴閉得不能再緊。
「……這便害羞了?」臨宣笑問,又悠悠道:「我喜歡你,可不是說假的。對你有慾望,
也希望能親近你,就不知道你明明也喜歡我,為甚麼從來都不願近我的身?」
「你……」夏侯淵平視著他,一本正經道:「那次我醉了酒那樣對你,怕你會心有芥蒂。
」
「芥蒂?」臨宣坦蕩的笑了出來,「怎麼可能?你莫不是傻了?」
「難道被那樣對待你不生氣?」夏侯淵反問,心裡不由生了些忐忑不安的感覺,縱然臨宣
看來毫不介懷,他還是很在意。
「又沒甚麼好生氣的。」臨宣親了親他的臉,方擺出一副少見的深情模樣溫聲道:「你我
既已兩情相悅,那點事也不算甚麼。」
「可是……」
「你若還在意得緊,我倒是有個好方法。」
「嗯?」夏侯淵不解。
「你也讓我抱回來便成了。」臨宣微微一笑,眼底有著深濃的情慾。
□
衣衫凌亂散落一地。
偌大的書房裡,寂靜無聲,只隱隱傳來若有似無的喘息聲。
牆邊錦榻上,俊秀青年強勢的將英武男子壓在身下,不住對他肆意愛撫親吻。兩人皆赤裸
著精實身子,纏綿悱惻之狀竟火熱得教人臉紅。
俊秀青年一手探到了男子腿間試探的揉撫,邊低聲詢問,邊緩慢以指在男人那未曾有人染
指過的後庭進行仔細的開拓。
他身下的男人不知是因情慾或者羞恥,臉色漫上一片嫣紅。一雙總是有著溫和眼神的眼緊
閉著,像是在極力忍耐些甚麼,連額上也泌出了細細汗珠。
薄唇微張輕喘著氣,彷彿連那口中吐出的空氣都是火熱至極。
臨宣低頭吻住夏侯淵,趁其不備,卻驀地在他逐漸柔軟的後穴中加入一根指頭,兩指併攏
來回抽動,讓那緊窒處更加的放鬆軟化。
令人有些難堪羞恥,又有些尷尬難言,卻有更多親密感存在的開拓動作不斷進行著。直到
覺得應該足夠時,臨宣才小心的將手指盡數抽出。
在他正想將夏侯淵翻過身從後方進入時,卻被夏侯淵阻止了。又在夏侯淵的要求下,換成
了從正面進入的姿勢。
真正進入時卻有些不太順利,臨宣的前面是第一次,夏侯淵的後庭也是初次承歡,兩人皆
不太懂得箇中訣竅,窮忙了好半晌,才順利的完全進入。
臨宣長長吁了口氣,竭力忍住霎時間想要射出的感覺,便開始緩慢的在夏侯淵體內來回抽
動。
漸漸的,挺腰抽動的動作變得順暢許多,臨宣不由加大了力度,也不再如一開始那般小心
翼翼,此刻終於縱情的抽撤起來。
感受到後庭傳來又麻又痛的奇妙感覺,夏侯淵不由自主發出輕微的悶哼聲,摸索著將雙臂
繞上臨宣的頸項。
盡情纏綿了好半晌,正到情濃時,臨宣忽然輕叫了聲,腰身陡然猛力一挺,已是經受不住
的在夏侯淵後穴裡全然洩出。
過後,臨宣輕喘著氣把漸軟慾望退離夏侯淵的身子……濁白體液被順勢拉帶而出,昭然的
淌在夏侯淵腿間,他驀然一見,臉頰居然微微紅起來。
而後他瞧見了夏侯淵仍未發洩的高昂分身,於是不加思索便低下頭,輕柔的將之含入口中
。
雖然他唇舌的動作生澀且全無技巧,甚至有時牙齒還會不小心劃過敏感前端,可那俊秀臉
上毫不掩飾的愛憐表情,卻讓夏侯淵的慾望越發高漲起來。
凝視著身前那人總讓自己心悸的面容,下身受到那人毫不保留的撫慰,夏侯淵不由伸手輕
抓住他的髮,克制不了的喘息起來。
直到幾要忍受不住時,他方低吟著將臨宣拉起,湊過臉便吻了上去;下身慾望同時傾洩而
出,濁白溫熱的液體沾染在兩人胸腹前,平添了一股異樣的曖昧感覺。
深入而悠長的吻持續未停,一旦斷了,又很快的連接起來,彷彿從未分離過一般。
臨宣一邊與他接吻,一邊胡亂撫摸著他精實的男子身軀,忽然間不知摸到哪裡,夏侯淵猛
然一震,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夏侯……再一次吧,這次換你來。」臨宣帶著笑意道,往後平躺下來,一副任人宰割的
樣子。
見夏侯淵因他的話而怔在原處,臨宣笑得更深了。他驀地拉過夏侯淵一手,便將之覆在自
己再度硬起的下身上。
「……臨宣……」夏侯淵不知怎地,面上竟染了微紅。
「你還在猶豫些甚麼,快來呀。」臨宣不以為忤的連聲催促道,甚至連臉也沒紅一下。大
方的姿態像是剛才說的並不是露骨的求歡話語一般。
夏侯淵望著他,在他再次明白的示意下,終是靠了過去。在靠過去的那瞬間,夏侯淵只深
深覺得,自己恐怕下輩子都會被他給玩弄在股掌間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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楛′O一種病
發作時既酸澀又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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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
無藥加1;30;46mi攆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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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40.130.198.74
推 lunarrabbits:七十頁.......也太拼了,原po........... 06/12 23:34
推 mayacafe:樓上也要加油啊,最好是像原PO一樣拼~ XD 06/12 23:39
→ viatoryi:哪會>3< 只是心血來潮想說PO一下這樣XD 06/12 23:39
推 sonzo:這真是甜蜜的負擔啊...... 06/12 23:39
→ Fully:70頁囧..........等晚點看完主文再過來拚這篇Orz 06/12 23:45
推 joinjo17:小v我乖乖看完了要獎勵=3333= 06/13 01:01
→ viatoryi:那親一個>3<//(喂) 06/13 01:03
推 SHMHJ:超甜的 而且我很愛夏侯那對 好可愛>////////< 06/13 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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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sarvan:喔耶!夏侯修成正果 呼~很甜的番外 >/////< 06/13 02:17
推 isisme:很在意夏侯那對啊 在一起真是太好了XD 06/13 02:31
推 vaisseau:臨宣好可愛喔~~~ 整個超喜歡公主殿下耶怎麼辦(抓頭) 06/13 02:34
推 sky123699:不行了...饒了我 Q口Q 明天在看... 06/13 03:07
→ sky123699:228頁看得很舒爽,可是好累 看完才知是兩百多頁 傻眼@"@ 06/13 03:09
推 orangeseed:雖然分量很多,還是不小心看完了啊Q口Q 06/13 09:56
推 queerbb:番外也都好棒 XD GOOD! 06/13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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