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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遠,沒想到你系出名門啊!」白沐裳盯著大門口,心下很是複雜。 「說些什麼!」遲夜遠蹙起眉頭,對門口的老人招手。「董伯,煩你通報一聲。」 「大少爺,你可回來了!」見到離家七載的大少爺回來,董伯很是驚喜,就要上前。 「不用了,沒多少東西,董伯,這是我朋友,白沐裳。」遲夜遠對董伯說:「煩你跟齊總 管說聲,請他幫沐裳安排下,在我的院落即可。」 「是。」董伯應著聲去了。 「大少爺啊……」白沐裳的笑意裡,有著微微的嘲諷。 「沐裳,你不是會介意這種事情的人。」遲夜遠盯著白沐裳。「何況我不管事已久,不要 這樣稱呼我。」 「……」白沐裳第一次沒有回話,只是一瞬不瞬看著大門上的四個字──清風臨閣。 清風臨閣的遲家,他怎麼沒連起來?是了,人總說遲家當家低調行事,只知遲家齊總管, 卻甚少聽聞當家的名字…… 原來,竟是遲夜遠……… * 遲家除了本家外,另有四個分家,分別掌管驛站、布莊、鹽業和米行;本家除了總審四個 分家的營業生意,另管錢莊。 原是各自經營,必要的時候互通有無,合作妥當;然而如有紛爭,便需本家裁決。 此次便是發生這樣的事情,鹽業和米行之間談好的合作,合資透過驛站及船運將貨運至河 北,但是後來帳卻有糾紛不清。 然齊總管急書給遲夜遠不單單是為了這件事情。 「帳目有問題。」齊總管嚴肅的說,他從遲夜遠父親那一代開始效忠遲家,因為遲家於齊 家有大恩,因此世世代代為遲家總管,不有二心。 「嗯。」遲夜遠審視著帳本,冷冷的一笑:「二叔和三叔怎麼說?」 「二老爺說是此次談好四六拆帳;三老爺說是五五。」齊總管說。「雖三老爺有合同契約 ,但是二老爺說是後來重簽了,只是家裡遭了賊,失了合同。」 「怕是自家賊吧!」遲夜遠看著帳本說。 「是。」 「四叔怎麼說?」 「四老爺說驛站只管運貨,不管拆帳,運費需付齊。」 「看來我真的離家久了。」遲夜遠說,小人貪心不足,給利誘出來。「齊總館,這些年, 辛苦你了。」 「哪裡,大少爺,這是我的本分。」 「齊錫還好嗎?」 「托少爺的福,小錫現下在帳房學著。」說起自家兒子,齊總管嚴肅的臉上露出笑容。 「嗯,讓他好好學著吧。」遲夜遠點點頭。「下回讓他進來書房聽著。」 「是。」齊總管應聲。 說是複雜也沒多複雜,因為鹽業運的貨重,合約是重定了,但是後來三叔的人上船一點, 發現米行那邊運的貨不比較少,一氣之下,找人盜了合約。 值得玩味的是今年米行進的貨量是沒那麼多……若說從別家那邊補貨,帳目上的金額也不 對。 由著這次的事情順籐摸瓜,二叔和王家那邊的人有暗盤合作。 河北那現在缺米不缺鹽,二叔和王家支著米糧,又讓人放假消息給三叔,這一趟貨運下來 ,省了運費又讓三叔那邊虧了一筆。 然後想和王家的人趁機吃下鹽業。 二叔一直很有野心,這次卻是玩大了。 遲夜遠和齊總管商定了,讓齊錫跟在一旁學著。 先從本家的錢莊壓住二叔那的銀根,支不出銀子,王家不會再跟二叔合作;另傳四叔將鹽 運往鄰近河北的太原李家的地盤,之前行經那時,慶典剛過不久,聽聞李家上游的供貨源 此次運輸不順,想來是要面臨缺貨,以市價八成賣給太原李家,如此一來雖然少賺兩成, 卻也還是有近四成的利潤。 二叔來吵時,正當四叔也在,讓他將拖欠的運費結清;與王家的暗盤和收購鹽行的事情一 併清算。 「二叔,我這些年是少在家。」遲夜遠清淡的說:「不過該當家的時候還是當家;您也忙 了好些年了,該享享清福了,我瞧和岳堂弟很不錯,不若讓他管事吧。」 就這麼杯酒釋權,不輕不重的把分家的管事人換了;新任的遲和岳個性不若其父,溫文 穩重,說是商人更像讀書人,然而談起生意,卻毫不含糊。 經此一事,分家們知道遲夜遠的能耐,也都安份下來。 * 「夜遠,恭喜你了。」涼亭內,白沐裳笑著說道。 「這幾日沒見到你,上哪了?」遲夜遠跨進涼亭,瞧著桌上的棋盤。「自己對奕?」 「上哪啊?可多了,江南富庶地啊,光是酒樓就喝不完。」白沐裳垂下眼睫,下了一子。 「惹麻煩沒?」遲夜遠看著棋盤,隨手捻了一枚黑子下下。「要喝什麼酒,讓齊錫給你打 回來一樣。」 看著遲夜遠下的黑子,白沐裳心下輕嘆,臉上笑著說:「我不是答應你會乖著?何況打回 來喝怎麼一樣?」說著,又下了枚白子。 看著白沐裳下的位置,仔細看了棋局,遲夜遠猶豫了下,在角落下了枚黑子。 看著遲夜遠的黑子,白沐裳噗哧笑出來:「夜遠,你要放水,也別這麼明顯啊。」 「……」遲夜遠看著白沐裳笑的燦爛。「沐裳,你在煩什麼?我是遲家當家的身分,真的 讓你困擾?」 「怎麼會?你是遲家大少爺,我有酒喝,有好菜吃,連阿寶都胖了不少,怎麼會不開心? 」 「連對我,你都見外。」遲夜遠看著白沐裳的雙眼,淡淡的說。 白沐裳垂下眼,嘴角仍是勾著:「怎麼會……」只是…造化弄人,他想避的,卻沒避過… 「大少爺。」齊總管在涼亭外輕喚。 「沒有的話,晚上一塊用膳吧,我讓齊錫安排在梅齋院落。」遲夜遠說罷,抬手輕觸了下 白沐裳的髮。 看著遲夜遠走遠,白沐裳看著方才的棋局──其實原本只要再一步,黑子就可以把白子逼 到死局。 死局啊………… * 晚上一頓吃的盡興。 遲夜遠沒再過問白沐裳煩擾些什麼事情,就只是飲酒。 「夜遠,江南風光明媚,你當初怎麼捨得離開?」白沐裳隨口問。 「……當初,原是想找個人。」遲夜遠停頓了下,回答。「先父生前一直念念不忘,當初 先父重病時,我本想找到那人,請她回來見先父最後一面。」 「找著了嗎?」白沐裳問。 「沒,聽說她在一年前就死了。」讓父親抱憾而終,一直是他的遺憾。 「唉,你也盡力了。」白沐裳抬頭瞧瞧今日的月色,滿月。 「好久沒彈琴了,趁今日月色好,我來彈一首吧。」白沐裳笑笑說,像是這幾日的煩惱都 不在。 取了琴,白沐裳一如當初的撥了撥弦,年月久了,當初新琴的金屬之音也在歲月的浸潤下 漸漸沉靜溫和下來。 唱的是李白的將進酒。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唱的人清俊若斯,聲音清朗中帶著豪氣,顧畔敦雅,笑靨如花。 遲夜遠卻感受不到開心,喚了齊錫取來桂花釀。 「沐裳,你偏愛甜酒,我讓齊錫去取了花家私藏的桂花釀。」布了酒,遲夜遠難得的勸酒 。 白沐裳一杯接著一杯喝。 飲到酒酣耳熱,遲夜遠問:「沐裳,你不開心嗎?」 「我很開心啊,我一直都很開心的。」白沐裳帶著醉意含糊著說:「我只要笑,娘就笑, 我喜歡看娘笑……」 「可是有的時候娘會哭,我不敢哭,我一哭,娘哭的更厲害……」 「你娘為什麼哭?」遲夜遠再斟了一杯酒,看著白沐裳飲下;白沐裳鮮少談及家裡的事情 ,他只知白沐裳的娘親會藥善毒,自小一人將白沐裳撫養大,白沐裳會的都是娘親所教, 後來他娘親過世,白沐裳便離開家隻身一人闖盪江湖。 「我不知道,夜遠。」白沐裳像是清醒的看著夜空,口齒清晰起來。「我想她是恨那個人 的,可是恨並沒有讓她得到快樂……我不喜歡仇恨,可是,有時候我想,我是像我娘的… …人怎麼能又愛又恨的呢?」 將目光移到遲夜遠臉上凝視著,過了好一陣子,白沐裳笑了起來,卻很哀傷。 「夜遠,我喜歡你。」白沐裳笑著,那麼憂傷,讓遲夜遠看的心都痛。他帶著酒的唇緩慢 的靠近,然後吻上遲夜遠。 遲夜遠摟住白沐裳,吻著濕潤的唇瓣,發現對方昏睡了過去。 「沐裳,我也喜歡你。」深深的凝視著白沐裳的睡臉,遲夜遠低聲說。 抱著白沐裳回到房裡,安頓好,囑咐了小廝明日準備醒酒的湯藥。 遲夜遠回到書房思量著,因為尊重白沐裳,所以白沐裳沒提,他也不打算過問對方家裡事 ,不過這次顯然白沐裳的心結和他娘親有關。 該不該讓人深查? 要查的話應也不是太難,畢竟一個女流,擅藥擅毒,據他推測,應是懷了白沐裳之後就絕 跡江湖──那大約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這樣的人,不會太多。 * 還沒琢磨出白沐裳的事情,遲夜遠先出了事。 聽齊總管說遲夜遠巡視時中了毒,顧不得還沒安置好阿寶,白沐裳將韁繩一扔給小廝,飛 奔至遲夜遠的院落。一把推開房門,喘著氣看向床上的人。 「請大夫看了嗎?」 「大少爺說不要聲張,等您回來,讓您看看就行。」齊總管垂手說著。 「怎麼中毒的?誰下的?」凝下神,白沐裳把了遲夜遠的脈。 「大少爺是為了救個姑娘,沒想到那姑娘也是對方的人,遭了暗算。」齊總管有問有答。 「是王家的人,為了報復前陣子的事情。」 「知道了。」白沐裳揮了揮手。「都下去吧!」 「這……白公子,可需我準備什麼……」齊總讓其他人都退下,小心的問。 白沐裳坐在桌前,略一沉思,提筆寫的些藥材。「讓所有人都退出這個院落。」在所有人 三個字上加重音,白沐裳看了齊總管一眼。 「在我出去之前不准進來。」補了一句。 「是。」因為遲夜遠昏迷前的交代,齊總管聽命離開。 白沐裳看著床上的人發紅的臉,汗如雨下。 王家哪來的這毒?白沐裳心下沉重。 這種毒,他在少年時聽母親提過。 「歡情不悔」,沒人解過,但是並不是沒有解法。 只是解藥很是刁鑽,既叫歡情,與人合歡是必要的;然而,卻不僅止於此,除了合歡者必 須是真心愛著對方之人外,由於交歡時,毒會慢慢透過皮膚化開,一個不小心,就會令交 歡者一併中毒而死。 故名歡情不悔。 白沐裳看著遲夜遠,緩緩的俯下身,親吻上對方迷亂的唇舌。 只有我能救你,夜遠。 == 怎麼會這麼長Orz.....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78.109.182.43
ketion:save him!!!!!! 06/08 17:19
lovetkfs:哇嗚~重點來了!! 06/08 20:14
Fully:好緊張Q口Q~~~~~ 而且我在想遲家當年會不會和小白和他母親 06/08 23:29
Fully:有什麼關係......Orz (太緊張所以開始亂猜囧) 06/08 23:30
※ 編輯: venilacy 來自: 78.109.182.43 (06/13 0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