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謀定後動(九)

[venilacy (喵)]

「韓定鋒，要不要跟我去吃飯？」未然還沒有理出頭緒，直覺的開口問。

韓定鋒聽到未然的話，錯愕了一下。「什麼意思？」

「就是問你要不要跟我去吃飯？我想吃壽司。」未然面不改色的說。

「黎未然，我們分手了。」韓定鋒頓了半晌說。

「我知道，沒有人規定分手了不能一起吃飯。」未然鎮靜的說：「我想找你吃飯。」

「……」看了未然好一會兒，韓定鋒決定不去探究未然打什麼主意，淡漠的拒絕：

「我沒空。」





韓定鋒以為他拒絕了一次，未然不會再來找他。

沒想到未然幾乎天天出現。



「黎未然，你究竟想幹嘛？」韓定鋒看著週末還出現在他家門口的人問。


「找你吃飯。」未然說。


「找我吃飯幹嘛？」


「我在追你。」未然認真的說：「我想過了，你騙我也沒關係，我只要讓你真的愛上我

就好。」



「…………」韓定鋒看著眼前很是堅持的人，有點意外，仍是像之前拒絕時冷淡的說：

「我不會愛上你。」


「因為你弟弟嗎？」


「是又怎麼樣？」韓定鋒淡漠的說。


「……那麼我去跟他道歉，請他原諒我，這樣可以嗎？」未然說，雖然他不覺得自己到底

有什麼錯。


韓定鋒聽了未然的話，猛然一震，瞪視著未然：「你不要出現在他面前。離他遠一點。」


「那你跟我去吃飯。」


「黎未然，你那麼缺男人嗎？」韓定鋒火大的說：「去找別人。」


「我不要別人。我只要你。」未然很固執很堅持的說：「你讓我愛你，我真的愛上你了。

」像個孩子，看中了喜歡的東西，拿再好的也不肯換。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的韓定鋒措手不及的心慌意亂了一下。




「你不愛我。」韓定鋒壓下心裡的騷動，心浮氣燥的說。黎未然不可能愛他。


「我愛你。」未然無比認真的說。



太過認真的語氣，讓韓定鋒焦躁起來，無法維持冷靜。

黎未然，你根本不懂得愛，怎麼會真的愛上我？尤其在我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之後。


「你不可能愛我。黎未然，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接近你？是為了報復你。」韓定鋒一

把把未然壓到牆上氣憤的說：「我想看看是什麼樣的人讓彌生活不下去，還可以沒心沒肺

繼續玩樂。我從頭到尾都是騙你的，你不懂嗎？」



「那我現在送上門讓你報復不好嗎？」未然不肯退縮的揚起下巴說。「既然你覺得我欠你

弟弟，那麼我還給你。」


「我不愛你，之前跟你在一起也不是真心的。」韓定鋒看著未然堅持的樣子，心裡更加的

煩躁，黎未然說的話像是啟動了什麼，讓他不想面對的東西。



事情似乎逐漸往他不能控制的方向發展。韓定鋒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就算…是那樣，也沒關係……韓定鋒，你之前承諾過，只要我需要你，你就會在我身邊

。你的承諾還有效嗎？」未然倔強的說。


吶，韓定鋒，他可以嚥下驕傲、撇下自尊；也可以不管韓定鋒是為了什麼原因接近他、對

他好。

所以像以前一樣，在一起好不好？





韓定鋒愕然的看著黎未然，他清楚的知道黎未然是多傲氣的一個人，從來不肯求人；現在

對方卻近乎低聲下氣的這樣跟他說。


心裡泛起像是抽痛的感覺。意識到這點，韓定鋒握住未然肩膀的手一個用力──他應該是

為了騙黎未然才跟對方在一起的，並不是真的愛上黎未然。

那麼，又何必覺得心疼？


看著黎未然帶著單純的堅持，直接的話語和坦率的表情，韓定鋒隱約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失

守，像是只要自己踏錯一步，就要陷入無可挽回的地步。

韓定鋒不想相信自己真的被黎未然動搖──從一開始，就是自己計畫好的不是嗎？那些

關心、溫柔和喜歡，一切都只是假裝而已。

明明知道自己是騙他的黎未然，為什麼現在還能夠在他面前說愛他？


韓定鋒忽然覺得自己無法正視黎未然，於是他狠下心，壓下心底的巨大慌亂。


「黎未然。」韓定鋒聲音很冷淡，說的話很殘酷：「我不是同性戀。抱一個男人，我覺得

很噁心。」放開壓制未然的手，韓定鋒不自覺的握緊拳頭。說完，在看見黎未然的表情變

得一片空白的剎那，韓定鋒覺得自己心底的慌亂變成了疼痛。



黎未然的堅持，被最後一句擊碎了。看著曾經千百般溫柔的戀人，他眼裡有一抹空洞，所

有的一切像是凝固在那一句話裡，讓他說不出其他的話語。

他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我知道了。」



然後挺直背脊，轉身離開。



原來，為了愛，人真的可以捨棄尊嚴跟驕傲。

原來，被人拒絕，感覺會這麼痛。痛到他連發怒的力氣都沒有。

黎未然摸摸胸口，心臟的確還在這裡跳動，可是，為什麼還是覺得空盪盪的？



這些年，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裡；然後，韓定鋒找到了，在他自己也還不知道的時

候，就交到了韓定鋒的手上。




現在，被韓定鋒捏碎了。





以前未然從來不相信愛情的存在，現在他知道，愛是真的存在，而且會伴隨著傷害。


就像韓定鋒給他的一樣。


未然很討厭被人欺騙，但是，他寧可韓定鋒繼續騙他。


因為謊言一向比真實來得美麗。至少，他不會因為謊言而心碎。





＊






麻木的開著車回到店裡，看到櫃檯上的成雙的白玉小獅子。未然想起那個時候，韓定鋒對

自己的討好和疼寵，然後對照現在的態度和模樣。


未然，我喜歡你。我只是想接近你，跟你在一起。


我不是同性戀。抱一個男人，我覺得很噁心。



未然一把把小獅子從櫃檯邊推落。看著摔碎在地上的玉獅子──



韓定鋒，你的目的達成了，這樣你滿意了嗎？




＊





季春臣找不到未然，對方只留了紙條，上面寫著：「我走了。」三個字。

什麼鬼？他心裡一長串三字經罵不停。

怕未然一時想不開，季春臣到處打聽，卻沒有未然的下落。未然的店也沒開。

加上這陣子家裡出了點事情，季春臣和他弟弟大打了一架，整個人處於暴走狀態。



實在找不到人，季春臣打了個電話，反正他現在想找人出氣。

「姓韓的，你他媽的對未然做了什麼事情？！」電話一接通，季春臣就破口大罵，想也知

道肯定跟這個人脫不了關係。


「季春臣，你說話放客氣一點。」韓定鋒收了以前溫和的樣子，冷酷的說。


「幹！客氣是對人，不是對禽獸。」季春臣也冷冷的回說：「你對未然說了什麼？」


「只不過告訴他我不是同性戀，要他不要糾纏而已。」韓定鋒淡漠的說，下意識的避過最

具傷害力的部份，不想再重複那樣的話。


「好，韓定鋒，你有種。」季春臣第一次體會到人怒到極點果然會說不出話，直接掛了電

話。

媽的，韓禽獸不要撞到他手上來，以後他見一次揍一次。





想了很久，季春臣才想到，未然在南部有個老家，他曾經和未然去過幾次，只是自從未然

的姊姊嫁去日本，未然就沒有回去過。


急忙驅車南下，因為記憶久遠，季春臣找了一陣子才找到位於舊社區的老房子。


門沒鎖，季春臣就直接進去。


「黎未然？」一進門就看到未然躺在落地窗邊的地板上，季春臣嚇的頭髮都要豎起來。

「你搞什麼鬼啊，只不過是個爛人不要想不開！」衝過去就是一陣猛搖。


「季春臣，你想殺了我啊！」黎未然從睡夢中被搖醒，火大的拍開季春臣的手。


「你沒做什麼蠢事吧？」


「你才會做蠢事！」黎未然不屑的哼了聲。「你當我是你啊，一天到晚耍白痴。」


「那你沒事躺在地上裝死幹嘛？你想嚇誰啊！」


「我只是不小心睡著了，這裡比較涼快啊。」黎未然一臉看白痴的神情。


「幹！」確認人安全無恙，季春臣火冒三丈：「你是不會打個電話嗎？店也不開，人莫名其

妙就不見是怎樣？」


「哪有莫名其妙？我心情不好不想開店不行？我不是留了字條給你？」黎未然不爽的回說

：「而且我的手機沒電了，我沒帶充電器。」


想到那只有三個字的字條！季春臣覺得他遲早被這死任性的傢伙氣到短命。


「好啦，到底怎麼一回事？」季春臣鎮定下來問。


「……」黎未然安靜了一會兒，指指一旁的小盒子。


季春臣拿過來打開一看，裡頭是一些彈珠、卡片和小模型。「這是什麼？你該不會是要跟

我說你是?了找這個才回來的吧？」


「嗯。」黎未然點點頭。


「你……」季春臣已經沒力氣生氣了。「這東西有什麼重要的嗎？」


「……」黎未然沉默許久，才回答：「我以前找了很久，一直沒找到。」

盒子裡都是一些小時候視若珍寶的東西，怕不見或被人拿走，於是就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

；沒想到，後來就找不到了。

前兩天，莫名奇妙的終於想起來自己藏在哪，於是就回來找出來了。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黎未然吁口氣，淡淡的說：「過陣子我就回去了。」

「就像你說的，只不過是失戀而已。」黎未然看著窗外說。



「……」季春臣沉默了。到底，是他判斷錯誤了，他以為韓定鋒多少也對未然動了心。不

然那是多大的恨？能讓韓定鋒費著麼多心思，偽裝了這一年？他以為多少是有點真心。




「你的臉怎麼回事？」黎未然問，從剛剛就看到，以季春臣的身手和身份，敢動他的還真

沒幾個人。


「……」季春臣也學黎未然躺在木頭地板上。「和我弟打了一架。」


黎未然也這麼猜想。季春臣和那個人也糾纏了快十年了吧。


「……未然，我想，」季春臣開口說：「我該放棄了。」像未然一樣乾脆的承認失敗，也

許會比較輕鬆。


「……你可以嗎？」黎未然問，如果可以這麼簡單，就不會拖了這麼久。


「前陣子我把手上的事情移交出去了。」季春臣低聲說。「你知道，我對那些一向沒興趣

，如果不是因為……」


「那你之後打算做什麼？」黎未然問。



「去法國吧！」季春臣也看著窗外，夏季的天空特別藍，窗戶邊果然比較涼快。「我想申

請那邊的學校。」


「會回來嗎？」黎未然轉頭看向認識多年的好友。


「……不知道。」季春臣露了一抹苦笑。「待著習慣的話，也許就留在那了吧！」


黎未然沒有再說什麼，季春臣和他弟弟之間，他也看了好幾年。如果季春臣可以放的下，

他覺得也沒什麼不好。








季春臣沒有留很久，一起吃了晚餐，住了一個晚上，隔天一早就回去了。

黎未然看著季春臣離開，想起季春臣說的話。



「大家都走了啊。」像是嘆息一般，未然輕不可聞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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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韓是一個太盡責的騙子。


這章寫的有點混亂Orz.....因為再來兩天不一定有網路用，所以提早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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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78.109.182.43
推 Fully:都是傻瓜T^T  小季也是.... 不過我還以為未然會跟小季離開？
      未然對小季沒有那麼依賴，基本上他還是獨立的人
      只是第一次遇到愛，有點失去方向
→ Fully:唉.......
推 por:唉盡責的騙子~連自己都騙了...未然跟小季去散散心吧>"<
      對呀，小韓自己還沒意識到╮(﹀_﹀")╭
※ 編輯: venilacy        來自: 78.109.182.43        (09/04 23:29)
推 gamegame:未然去散心吧~ 到日本晃一圈說不定有用(誤?)
→ Fully:啊我沒說清楚...我的意思是 未然會不會和小季一起去法國？@@
→ venilacy:然後讓小韓後悔死? XDDD
推 candyella:讓人好傷心的一集啊~
→ Fully:就是要讓韓某人後悔啊XD
推 AtaPAS:比起來未然坦率多了 （心疼抱）
→ venilacy:沒辦法，腹黑通常不坦率Orz
推 qingfong:未然T^T  乾脆跟小季出國轉換心情也好> <
→ selfexile:未然好可憐Q___Q  他應該跟小季出去走走、散散心的
推 wetine:黎小貓好帥氣，整個是女王的氣度(笑)~~其實他是本能動物??
→ wetine:季同學的故事好像是個漂亮的大坑耶~~XDD(敲碗ing)
推 ohmygod007:我也想敲小季的故事~跟樓上一起敲碗ing
推 moreway:好虐的一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