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異域之瞳(五下)

[venilacy (夜雨)]

在司燡璟的無奈兼默許之下，墨藏溡搬入一樓的客房。

墨藏溡算是好的房客，安靜，會自動幫忙做家事；除了有時候囉嗦了一點，其他的生活習

慣還不錯。司燡璟工作的時間不固定；墨藏溡也是，只是剛入住的一段時間，常常很晚才

回來，非常疲憊的樣子。


另外，就是自從墨藏溡搬來以後，司燡璟逐漸很少看到小女孩的身影。




「你說隔壁是一對母女，怎麼我都沒看見過人？」墨藏溡有一回疑惑的問。


「剛好時間都錯開了吧！」司燡璟不甚在意的回答，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偶爾他從二樓看

出去，還是會看到小女孩蹲在路邊玩沙包的身影。



「一飛鴨，二跑馬，三分開……」依稀也會聽到小女孩清脆的童音。






＊








察覺異常是在一個傍晚，司燡璟出門扔垃圾。

小女孩蹲在路邊，頭髮不像平常綁的整整齊齊；小女孩低垂著臉，小手在臉上抹來抹去，

沙包散在地上。


「怎麼了？」司燡璟觀看了一下，發現小女孩似乎在哭，於是走了過去輕聲問。小女孩聽

到聲音，卻是七手八腳的擦了擦臉，抬起頭看著司燡璟。


司燡璟看著小女孩，有著錯愕，小孩兒的臉上不單是被哭痕和手上的泥土弄髒，還有著紅

腫的痕跡。




「媽媽打妳嗎？」沉默了一會兒，司燡璟蹲下身子慢慢的問，眼神搜尋著，女孩身上還有

其他的傷痕。

「沒，沒有。」小女孩慌亂的說：「是我，不小心摔倒……是我不小心弄的。」說著，像

是又要哭出來似的。

「嗯……還會痛嗎？」司燡璟點點頭問。

「不，不會。」小女孩抽咽著說。「媽媽，媽媽對我很好，不要把我跟媽媽分開……」

「我知道了。」司燡璟認真的回答，然後問：「要不要來叔叔家擦藥？」其實別人家的家

務事應該是不要插手的，但是看到小女孩孤孤單單的身影，總讓他想起小時候的自己。

孩提時候的他沒有玩伴，加上體弱不能時常外出；雖然也會去學校，但是因為體質的關係

，一個學期常常有將近半個學期必須請假在家。父親必須外出的時候，他只能一個人留在

家裡，看著外頭的孤單且一成不變的景象。


「不，不用了。」小女孩驚慌的說。「我要回家了。」說完，拾起地上的沙包，一溜煙的

跑回家。




後來幾次，司燡璟見到小女孩，對方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青紫色的傷痕；過去見到的那

個稚氣活潑的小女孩不復以往。


「媽媽以前很好的，很溫柔，」一次，小女孩蹲在路邊哭的時候說：「她工作很辛苦，是

我有時候不乖……」


家庭暴力嗎？其實並不罕見。司燡璟垂下眼想。幾次想幫小女孩擦藥，對方總是不肯，很

快的跑回家。

晚餐的時候，司燡璟無意中和墨藏溡提起這件事情。


墨藏溡聽了，停頓下吃東西，露出沉思的表情，然後說：「你說的那個母親，我曾經看過

一眼。」剛好對方下班回來，他看到對方，很客氣的打了招呼。那個女人看起來秀氣溫文

的模樣；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不自然的感覺。


「你覺得怎麼樣？」司燡璟問，雖然他也知道，有些人光從外表是看不出有暴力傾向或者

是家庭暴力的施暴者的。


「我覺得……事情不單純，先看一下狀況吧！」墨藏溡沉吟了一會兒，才說：「她如果有去

學校，老師應該也有發現；如果真的有必要，再通知社工人員處理。」想了想，又補了一

句：「你不要介入比較好。」會這樣說，是因為他察覺到司燡璟似乎特別關注這個小女孩

；而當司燡璟特別關注某個人的時候，有時候會做出不顧自身安危的事情。

嗯，他還在記念的徐映藍的事件。家庭暴力雖然是一般的社會安全事件，但是事情可大可

小。目前情況還不明，有些事情也只是他們的揣測，冒然介入不太好；何況司燡璟目前的

狀況，也不適合去管其他人的事情。


司燡璟聽了，沉默了下來，他看著墨藏溡，研究了一下對方的表情，問：「你覺得她媽媽

有問題？」


「……」是他的錯覺還是司燡璟真的越來越敏銳？墨藏溡本來不打算先提，想確定了再說

，現在被司燡璟一問只好說了。「嗯，我上次見到一面，雖然還看不出什麼異樣，但是感覺

有點不對勁。」他所指的〝不對勁〞，並非一般單純的不對勁。「她的某些舉止有點不是很

自然。」


「……你懷疑她被附身？」司燡璟放下手裡的筷子，直接問。這並不是不可能，這山裡，

魑魅魍魎都有，它們擅長在人心有隙可趁的時候入侵、蠱惑人心，然後進一步的佔據人體

。梅芳如果不是堅強的人，很可能被誘惑而附身。


「……看起來又不太像，我也不是很確定。」墨藏溡說。「所以才跟你說先不要介入。」


「你知道如果是被附身，」司燡璟直直的看著墨藏溡說：「梅愛紅可能會有危險。」


「我知道。」墨藏溡點點頭，看著司燡璟的表情，對方眼神裡有著不贊成。「我知道了，

我會去注意隔壁的情況。但是你盡量不要插手這件事情。」說實話，他當然也知道這件事

情不能放著不管，既然碰到了，就不能視而不見。只是怎麼處理他還在考慮，總不能直接

上門對著梅芳說〝妳被附身了〞吧！？


「我知道自己的情況。」司燡璟淡定的說。他右眼的封印越來越弱，如果再隨意的接觸到

陰氣，很可能會引發血瞳力量的暴動。萬一真的力量失控的話，造成的後果不堪設想，當

初他的父親付出了性命才封印住；若十九歲時的狀況再發一次，只會更嚴重。


「我……」墨藏溡看著司燡璟，對方說的淡然，但是身周卻似乎瀰漫著寂靜哀傷的氛圍；

突然間，他知道為什麼司燡璟會這麼關注那個孩子。司燡璟小的時候，也一直很寂寞吧？

他聽司燡璟說過，因為體質的關係所以常常自己待在家裡；那個時候的司燡璟一個人在這

棟屋子裡度過的，是一段安靜又寂寥的時光吧！墨藏溡自小生活在吵鬧的大家庭，很難

想像十幾二十年漫長的時間都幾乎只有自己一個人會是怎麼樣的情況。


即使到現在，司燡璟也不能一如常人的走在大路上；不只是人，司燡璟連心都被隔離在人

群之外。


因為這樣，所以那時候那麼重視徐映藍嗎？


「阿璟，」墨藏溡用很認真的語氣喚著司燡璟，說：「會找到方法解開那個詛咒的。不要

放棄。」力量再強大又怎麼樣？那不過是一個詛咒！


司燡璟看著墨藏溡認真而嚴肅的表情，不知不覺的就想要相信對方──即使他根本不認為

解咒的方法存在；然而當墨藏溡這樣的說著時，就像是真的找得到似得，司燡璟的唇邊緩

慢的綻開笑意：「嗯。」





＊


隔天黃昏。


司燡璟寫著書稿，忽然間心生異樣，抬頭望向窗外。小女孩慣常待著的路邊位置散落著沙

包，並沒有看見人影。站起身，他又看了一下外頭，卻聽見隔壁傳來『碰』的一聲。接著

他聽見小女孩哭著的聲音說：「不要，媽媽！媽媽！」


他起身下樓，打開門跑了出去。一出門，就看見小女孩赤著腳跑出隔壁，看見他立刻放聲

大哭：「司叔叔，媽媽，媽媽要殺我……」


「快過來。」司燡璟想也不想，立刻對女孩說，一邊上前去要拉女孩。他答應過墨藏時不

插手，但是提供庇護給小女孩應該沒關係吧？


「可是，可是……」小女孩看著司燡璟家門口，猶豫著。


巨大的甩門聲讓兩個人驚了一下，一個人追了出來，是女孩的母親，梅芳。女人披散著頭

髮，表情猙獰，嘴唇青紫，看起來已經不像人類的面孔。即使隔著一段距離，司燡璟都可

以看出梅芳的臉上及手上的皮膚有著腐敗的蝕痕，像是死人一般的隨著她的移動而剝碎掉

落在地。



「妳媽媽已經不是人了，快進來！」司燡璟見情況緊急，厲聲喝道，看梅愛紅臉上掛著淚

痕還在遲疑，一伸手拉著梅愛紅往他屋子裡跑。


關上院子的大門，驅鬼咒陣立現，梅芳不敢接近，只能在外頭徘徊。



「妳先坐一下，我撥個電話。」司燡璟對著梅愛紅說，轉身去拿電話。


「叔叔，你說我媽媽不是人了？」小女孩細細的聲音問。


「嗯，她可能已經變殭屍了。」司燡璟想著剛才的景象，微微的擰起眉頭，情況不太對勁

……左手的玉鍊急速的發熱起來，隱隱透出光芒；書房的鳳鳴玦也傳來聲響。




「那叔叔你知不知道，我也不是人？」

小女孩細細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沈，帶著說不出的詭譎。



司燡璟慢慢的轉身，沈靜的看著小女孩的臉龐；前一刻對方臉上還帶著淚痕，這一刻卻掛

著詭異的微笑。


「嘻嘻，如果不是叔叔你帶我進來，我還真進不來。」小女孩笑嘻嘻著說著：「你家門口那

兩隻厭勝真是太凶惡了，連我在門口跟你說個話都虎視眈眈的看著；要不是你的聞起來太

美味，我差點就要放棄了呢！」說著，小女孩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原本的嘴唇裂開足

足抵達雙耳之間，露出的撩牙抵著下顎。它花了這麼多的時間接近司燡璟，就是為了鬆懈

對方的心防。


「人類真好騙。」露出原本面目的女孩，裂著血盆大口嘻嘻的笑著說：「又軟弱又好騙；

只要我裝做小孩子的模樣，驚慌的哭一哭，就會上當。」


「絡食魅？」司燡璟並不如對方所期待的驚慌失措，而是沉穩定靜的問。這種魅鬼習慣食

人，而看來這隻魅鬼挺聰明的，想來原本的這對母女早就已經被這隻魅鬼給吃了，只留下

外表的身體。


女孩的母親應該是被魅鬼控制成為傀儡來掩護魅鬼真正寄宿的小女孩，他們的注意放在母

親身上，反而忽略了小女孩；怪不得墨藏溡會覺得梅芳看起來不自然，傀儡的控制畢竟有

所限制，不能像真正的人或者魅鬼寄生的女孩一樣行動自如。


「嘻嘻嘻，你竟然知道啊。」小女孩露出些許的驚訝。「不過知道也沒用，你就快要死了

。說說看啊，你希望我從哪裡開始吃你？」一邊說著，她一邊玩著手裡的沙包，腳底下的

影子暴漲出好幾尺，形狀開始扭曲，像是有無數的人影在其中。


「這些，都是被你吃掉的人？」司燡璟看看魅鬼手裡的沙包，再看看對方腳底下掙扎的影

子。那個沙包裡，裝的都是這些人的駭骨吧！這個魅鬼不簡單，竟然能以這樣禁錮幽魂。





「不要擔心，你很快也會變成其中之一。」張著不自然裂開的嘴，魅鬼笑著說，腳底下的影

子像是黑色的河流，掙扎著緩緩的流向司燡璟包圍著；它的手指骨突出，露出尖利的一端

，往司燡璟撲了過去。


司燡璟後退一步，一腳踩到魅鬼扭曲的影子，無數的手從黑影裡身出來抓住他的腳，陰涼

惡寒之氣傳入，司燡璟一個顛跛，險險半跪在地上。魅鬼的指爪剛好揮到司燡璟面前，司

燡璟抬起右手阻擋，被抓的鮮血淋漓。



鮮血的氣味一蔓延開來，不止面前的魅鬼變得更加興奮；司燡璟體內的一股力量也開始騷動

。




凝著一口氣，司燡璟左手照墨藏溡前陣子所教迅速的捏了一個訣。

「天行地奉，陰陽無極，乾坤位定，五方之陣授吾力，破！」他將手訣推向魅鬼胸口。左

手的玉瞬間閃出灼熱的光亮。



一股火光爆過，魅鬼在瞬間被轟離司燡璟；同時外頭傳來墨藏溡車子的聲音和成為殭屍的

梅芳的慘叫聲。



司燡璟念完咒，嘔出一口血，跪在地上，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看魅鬼，只感覺到身邊地上的

黑影緩緩的退去往魅鬼的方向匯集。




魅鬼錯愕的看著自己的右胸被炸出來的洞口，它沒想到司燡璟有這麼大的力量。它把方才

放出去的幽魂們收束回來，掙扎的幽魂像黑色的河流回到它身邊，然後一一被吃下。一邊

吃著，魅鬼看向司燡璟的方向，吃驚的發現司燡璟臉上蓋著右眼的紗布落下，露出殷紅的

眼瞳。


那鮮紅似血的眼瞳中隱隱的流露出一股邪氣。


「嘻嘻嘻，沒想到我這麼好運，竟然遇到異域之瞳的持有者。」魅鬼嘻笑著，倏然變長的

舌頭垂到胸口吸食著一個又一個先前食去身體的幽魂。「本來以為還要在吃上幾十人才成

，看來吃了你就行……」





「敢在我眼皮底下動我的人，你真的膽子很大！」一個男聲帶著怒氣說。墨藏溡一回來，

看見外頭徘徊著梅芳的殭屍就知道出了事情，於是他炸了雷符然後把梅芳的殭屍丟給門口

的兩隻厭勝就衝進來。


「怎麼可能，你明明這時間都不在……」魅鬼看到墨藏溡驚慌的尖叫，它本能的知道對方

是自己的剋星。它之前很謹慎的試探過許多次，墨藏溡這個時間通常都不在，所以它才會

選在這個時間行動。


墨藏溡看到司燡璟的模樣和身上的血跡，轉頭怒視著魅鬼。

「天地之刑，陰陽化律，太玄為令，令到式神青龍影現即行，滅！滅！滅！」墨藏溡聲音

方落，左肩裂開滲出血跡，一道青色龍影向魅鬼急速行去，在魅鬼來得及反應之前就一口

吞噬，然後消失。

看著魅鬼被消滅不留一絲痕跡，墨藏溡回身扶起司燡璟，讓對方靠在自己身上；只見司燡

璟臉色蒼白，和上回力量暴走之後一樣，甚至更糟。


「墨藏溡，我，」和上回不同的是，司燡璟這次擰緊了眉頭，體內爆衝的力量陰寒無比，

讓他很難受。「那個力量我怕我控制不住，如果我控制不住的話……」殺了我，強撐著意

識，司燡璟氣力耗盡，用嘴型說。他很清楚如果力量完全的失控後入妖成魔會造成什麼樣

的後果。他會先吞食周遭的生靈，然後回去找他的族人，因為相近的血緣會相吸引；而散

發出去的氣場會引來無數的妖異想要獵食他。


該死，墨藏溡低咒了一聲，他沒想到會這麼快被引發。現在的他還沒有把握可以成功的施

咒，但是如果不馬上封印，司燡璟撐不了多久，剛才的那隻魅鬼挑動了司燡璟體內的陰邪

之力。

「我不會讓你入魔的。阿璟，你閉上眼。」一咬牙，墨藏溡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戴在耳

上，然後割破手指，以血滴入司燡璟右眼，並在司燡璟眼上畫了一個咒，接著低頭吻住司

燡璟的唇。


墨藏溡耳上的玉石和司燡璟手上的玉石同時發出光亮。


司燡璟本來由於陰寒而恍惚的神智被突然由口中湧入的熱氣喚醒，吃驚的睜開雙眼，他看

著近在咫尺的墨藏溡，對方臉上的睫毛清晰可見，嘴唇上傳來的溫熱昭示著他們現在有多

親密。


司燡璟反射性的想要推開墨藏溡，體內平息下來的感覺讓他知道對方現在注入自己口中的

是對方的陽氣。墨藏溡想要用他自己的氣來壓制嗎？但這畢竟不是長久的方法。


等到手上有了力氣，司燡璟第一個動作就是推開墨藏溡。「你知道不能這樣做。」

這樣下去墨藏溡的陽氣遲早會被他耗光，到時候他還是會入魔，而墨藏溡會死。


「不用常常。」墨藏溡任司燡璟推開，看著血符隱沒在司燡璟眼上，司燡璟的右眼逐漸回

復成黑色，不再殷紅如血，才接著說：「我前陣子回去找老頭，就是為了這個封印。」他

知道族裡有一個方式，以自己的血立咒可以形成某種強硬的禁制，這種禁制可以壓制幾乎

所有的詛咒。然而有幾個限制，一是施咒者和被施咒者之間的關聯必須足夠的強大；另一

是這個咒術每隔四十九天必須重新施展一次；而每一次施展，對施咒者本身精氣都有極大

的折耗──最後一點墨藏溡並沒有對司燡璟說。


「你知道，這只能拖延。」司燡璟說，不能明白墨藏溡為什麼願意為他做到這個程度。

「只要有時間，就可以找到解法。阿璟。」墨藏溡說，雙眼透著冷靜的堅毅。





＊







雖然墨藏溡暫時的以血封印司燡璟的力量，司燡璟仍是靜養了一段時間。

期間除了司燡璟的編輯曾經打電話來問候過──順便催稿，不過被墨藏溡攔截下來，並沒

有其他的事情發生。


司燡璟倒是好奇的問過墨藏溡當時消滅魅鬼的式神；畢竟之前也沒看過墨藏溡召喚過。


「這，這個啊，」墨藏溡聽到司燡璟問時，有點尷尬的笑了笑。「其實我的召喚術還不是

很純熟……」式神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族裡有四個人各以四神獸之一為式神。他的召喚術

最差，卻偏偏被力量最強悍的青龍選上，交換了契約；然而式神太強悍也未必好，因為若

沒有相對強大的術法之能，會招喚失敗……。


一般的時候他也沒把握召喚的出來，即使有法器輔助，這次若不是因為怒到極點，他也不

會施展召換咒。



「交換的契約是在你的左肩嗎？」司燡璟好奇的看著墨藏溡的肩膀，大有要墨藏溡脫下衣

服給他看的意思；再怎麼說，可以遇到以青龍為式神的機會是少之又少吧！


「……不用看了，我是不會脫的。」墨藏溡有點無語。

「喔，真可惜。法器是你的耳環？」司燡璟只好放棄，看著墨藏溡左耳的玉飾問道。之前

從沒看過墨藏溡戴過。


「嗯。」墨藏溡有點鬱悶的點頭，他也沒想到堂哥後來會把玉雕作耳環。本來他死活不肯

戴上，總覺得女氣，只是放在身上；不過上回為了施咒，不得不配上。


司燡璟看著墨藏溡一臉無奈兼有苦說不出的表情，想起之前詢問的時候對方支吾其詞的模

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墨藏溡看著司燡璟因為缺乏血色而略帶病氣的臉色因為這一笑而顯得俊秀清雅，鬱悶

之情消散了些。


「其實也還不錯看。」司燡璟笑著說。

「真的嗎？」墨藏溡挑起一邊的眉頭問。


「……嗯。」司燡璟抿著唇笑，眼帶笑意。其實真的不難看，墨藏溡本來就長得好看，帶

上耳環其實並不會顯得女氣，反倒因為那個玉飾而顯得貴氣優雅。


「好吧，」墨藏溡聳聳肩說：「那我就直說了，這耳環本來是一對，阿璟你的是我硬要堂

哥先改成手鍊的；既然你覺得不錯看，不然你也打個耳洞戴吧！」


「呃，」司燡璟一聽，趕忙收住笑，眼神游移開說：「我怕痛，再看看吧……」開玩笑，

看別人是一回事，輪到自己身上那就再說吧！


「……」果然正常人都會覺得很娘吧！墨藏溡這時候忍不住腹誹堂哥，最過分的是那奸商

竟然還好意思跟他收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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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花了這麼久，總算親到了（淚）

司(￣ε￣)：……這是趁人之危吧……

墨(￣□￣|||)：我，我是為了救你耶……

作者：有本事就快點滾上床啊("￣皿￣)-c<￣⊿￣") 只不過親一下連脫衣服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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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59.113.168.46
推 ishuca:推作者最後的話阿.....
推 ixlxi:推作者的話XD
   那是我的內心話啊.....他們兩個拖好久Orz
推 mayacafe:P.22，「所以」的詛咒？「所有」的詛咒？
   已改好，感謝XD
※ 編輯: venilacy        來自: 59.113.168.46        (12/13 19:35)
推 derS:七七四十九天啊…嗯咳咳XD
推 ieo7131989:內心話XDDD
推 shin32603:作者的話X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