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venilacy (落水的貓)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深淵之寂
時間Sat Jul 25 20:26:53 2009
鳳彌玥醒來以後，看見聶慕森問：「是你送我來醫院的？」
這是兩年來除了點頭之外，他對聶慕森說的第一句話。
回到家進門之前，他對聶慕森清淡的道了謝。
「……你身體還沒好，明天我來看你。」聶慕森說。
「不用了。」
「我明天早上來。」聶慕森說。
身體的疲憊和還有著些微昏眩的腦袋讓彌玥不想多做爭辯，沒有回答便關上了門。
＊
像是順理成章的，聶慕森接手了關於鳳彌玥的一切。拿著不知道哪裡來的鑰匙，他進入
鳳彌玥的房子。
鳳彌玥沒有阻止，或者說不想管，唯一的意見就是聶慕森不可以進入書房，不能夠碰書
房裡的任何東西。
那是傾陽的地方。他說。
聶慕森心裡微微的刺痛，默不作聲的答應了。他只管鳳彌玥的三餐飲食正常，可以陪在
鳳彌玥身邊，其他多餘的事情並沒有多做。
十六年的間隔，他已經學會沈潛。所以即使鳳彌玥和鳳傾陽的合照很刺眼，即使書房的
禁地他不能夠踏入，即使以他的身分並不需要這樣委曲求全，他也沒有說些什麼。
「讓你照顧他？」鳳燁雨玩味的笑，「當初可不是你把他傷的體無完膚，現在倒想照顧
他？遲來的良心發現？」
「十六年啊，可不是人人都能夠這樣等的。」鳳燁雨看他沒有回答，繼續說：「他和我大
哥相愛了十三年卻也是真實的。讓你照顧彌玥，也不是不行。」
「我只有一個問題，」鳳燁雨的眼神犀利，近乎殘酷的看著他問：「即使彌玥他一輩子
都愛著我大哥不愛你，你也願意？」
聶慕森看著坐在陽台邊椅子上的彌玥，對方正看著鳳傾陽留下的攝影集發呆，好像這樣
的時間越來越長。
他們之間幾乎沒有交談，比陌生人還要冷淡。
即使彌玥一輩子都愛著鳳傾陽，不愛他。聶慕森腦中響起鳳燁雨說的話，彷彿詛咒。
收斂心思，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只是往常一般的拿了毯子把在椅子上睡著的彌玥
包起然後抱到房間。
調整了空調，玥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十六年前的事情更是傷的嚴重，從上次肺炎好
了之後，也還是一直咳嗽畏寒，手腳也總是冰冷著。偏偏玥像是完全沒有感覺一般，並
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健康。
他知道，玥不在乎是因為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留戀，從上次鳳
傾陽的忌日之後這點更為明顯。雖然還是一樣的工作、飲食、睡眠，可是玥的飄忽越來
越嚴重。
鳳燁雨問他的問題，其實不是問題。聶慕森看著睡著的鳳彌玥。不愛他又怎麼樣？只要他
還愛著玥，只要可以陪在玥身邊，那都比過去十四年的空洞冷寂來的好。他真正擔心的
，並不是玥不愛他，而是玥對一切都再也無所謂的態度。
＊
「要不要出去走走？」聶慕森看著又抱著攝影集發呆的彌玥，終於開口問。
鳳彌玥沒有回答。
聶慕森的視線落到攝影集的照片上，頓了一下說：「你難道不想親自去看看鳳傾陽想讓
你看見的地方嗎？」
聽見戀人的名字，彌玥抬起頭看向聶慕森。
「我知道那片海岸在哪，你難道不想親自去看看鳳傾陽去過的地方嗎？」聶慕森說，話
裡藏著一絲引誘。
「……我要去。」彌玥說，然後回房換好衣服，跟著聶慕森出門。
看著眼前開闊的景象，這就是傾陽想讓他看見的？彌玥安靜的看著眼前的景色，因為很
好的天氣，可以眺望到很遙遠的地方。幾乎和天際連成一片顏色的海上有的小小跳躍的
白色波浪。
他們在海邊待了許久，一直到太陽落到海平面，風開始刮起。
「風大了，回車上吧。」聶慕森低聲說。
彌玥戀戀的再看了一眼，點點頭往回走。
回到車上，聶慕森把暖氣轉強，雖然帶了外套，戶外的溫度到底還是冷，以彌玥的體質
現在必然全身都是冷的。
回程的路上，經過薑母鴨城，他們停了下來，進去吃了晚餐。
雖然來回開了近六個小時的車程，聶慕森卻覺得很值得。至少玥不再像是只剩空殼的坐
在家裡抱著攝影集發呆，而有了表情──雖然不是為了他。吃東西的時候也稍微聊了幾
句話，關於鳳傾陽的事情。
然後，每逢假日，或者彌玥不用去學校的日子，聶慕森帶著彌玥去了許多鳳傾陽拍照的
地點。
在家的時候，彌玥偶爾會開口說話，拿著鳳傾陽拍的照片問聶慕森，那個照片的地點，
通常就會是他們下一個去的地方。
一天，聶慕森拿了一台相機給鳳彌玥。
彌玥看著相機，沒有說話，聶慕森沒有說什麼，也就將相機擱著。
出門前，穿好鞋子，彌玥停了一下，聶慕森問：「忘了什麼？」
彌玥沒有回答，只是回到室內，想了想，帶了相機。
回到家後彌玥把照片印出來，夾在鳳傾陽拍的照片那一頁。然後，這成了一種模式。
這樣的模式過了一年。
＊
「我不得不說，聶慕森，你令我相當意外。」鳳燁雨看著對面的男人說。
聶慕森看著鳳燁雨，他不意外鳳燁雨知道一切，雖然答應他讓他照顧彌玥，鳳燁雨不可
能馬上就撒手不管，必然有人定時給他回報。
「我這次來，是關於彌玥的研究經費。」聶慕森開門見山的說：「請鳳家撤資。」
「那是不可能的。」鳳燁雨毫不考慮的拒絕，瞇起眼：「彌玥是鳳家的人，如果你想要
讓彌玥陷入經費的困境然後不得不求助於你的話，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我並沒有打算這樣做。」聶慕森說。「鳳家一撤資，聶家會接手。」
「你想要讓彌玥脫離鳳家？」鳳燁雨說。
「不致於脫離，彌玥姓鳳不是？」聶慕森說：「我要的是鳳家的涉入程度降到最低，否
則彌玥永遠停留在鳳傾陽那裡。」他不否認他有他的私心，他希望在他能力範圍內，彌
玥的一切由他給予。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同意？」鳳燁雨往後一靠，閒閒的說：「彌玥畢竟是我大哥的戀人
，我大哥雖然過世了，不過那也不代表我就要幫你讓彌玥忘了我大哥。」
「我並沒有要彌玥忘了鳳傾陽，我只是不要他一直停留在那裡。」聶慕森說：「你大哥也
不會希望這樣。」
「你認為你有資格代替我大哥發言？」鳳燁雨冷冷的問。
「我有，因為我也愛彌玥，愛的不比他少。」聶慕森沉穩的說：「我知道你也是真心的
把彌玥當家人看待。」
「撤資的事情，我可以答應。」鳳燁雨說，銳利的看著聶慕森：「但是你要記得，彌玥的
背後仍然有鳳家的支持。」
＊
「你對鳳家做了什麼事情？」彌玥一回到家，冷冷的問沙發上的男人。
「怎麼說？」聶慕森不動聲色的問。
「研究經費。」彌玥說，聶慕森不可能不知道他要問什麼。
「那個啊，不過是在商言商。」聶慕森輕描淡寫的說：「聶氏打算擴展生技產業，剛巧需
要的幾項技術研發和你的研究方向吻合，所以和鳳家談了轉讓所有權。」
最好是有這麼巧。彌玥不相信。
「我也是簽了約才知道，這種程度的合約還不用到我這裡，副理層級就可以決定，是
簽好才呈報上來的。」聶慕森說。「你若不信，可以問問鳳燁雨。」他沒把握鳳燁雨會
不會幫他隱瞞彌玥，但是他賭的是彌玥不會去問。
看著聶慕森，彌玥帶著懷疑說：「我會去問的。」
聶慕森聳聳肩，不當一回事，笑著問：「既然是要問，不用這麼急著定我罪吧？先吃飯
。」
一頓飯吃下來，彌玥看聶慕森絲毫沒有任何不自在，稍稍的相信。還是趁著空到書房打
了電話給鳳燁雨，鳳燁雨輕鬆自在的說法和聶慕森如出一轍。
聊了幾句，彌玥掛掉電話，抬起頭看見聶慕森倚在書房門口看他。
盯著聶慕森看了許久。如果鳳燁雨的態度不要那麼輕鬆，彷彿早知道他會打電話去確認；
如果鳳燁雨的說詞不要和聶慕森那麼如出一轍，他幾乎就要相信聶慕森的話。
不過既然鳳燁雨願意配合，想來應該不是有什麼大問題，更何況鳳家不是好惹的，若
真有什麼事情，聶氏未必討的了好。
「我去洗澡。」走過聶慕森身邊，彌玥說。
沒有騙過去。光看彌玥的表情，聶慕森就知道。彌玥如果醒覺的話，比誰都聰明，否則十
七年前也不可能憑一己之力讓聶氏虧損慘重。不過既然彌玥沒說什麼，就是沒打算追究。
他露出一抹苦笑。
＊
鳳彌玥捏緊拳頭，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人，極力的克制。十七年前的事情，沒想到十七年
後的今天還會遇到。
「我一開始還真沒想到。」帶著嘲諷的笑容，吳滔衍說：「你現在改名叫做鳳彌玥？」
本來只是例行的會議，和聶氏做一個簡單的進度簡報，本來也不用鳳彌玥親自來，偏
巧原本要來的學生一個出了意外，另一個則是病了聲音嘶啞，所以只好由他來這一趟。
沒想到會遇到他這輩子不想遇到的人。聶慕森也就算了，當年的事情算他們相互的虧欠；
但是當年他卻不欠這個人任何事情，憑什麼這樣的人也想把他往地下踩？
「喲，你是來做簡報的吧，鳳教授。」後面三個字極其的諷刺。「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
看。想不到……你也可以當教授……」
「我是來找李副理的，煩請讓讓。」不想和這樣的小人一般見識，鳳彌玥冷漠的說。
「李副理剛巧昨天有急事出差了還沒回來，目前由我代理他的職位。」吳滔衍笑著說。
「簡報就對我進行就可以了。」
壓下心中的厭惡，鳳彌玥往會議室走。簡潔明瞭的做完簡報，鳳彌玥收拾著東西，只想盡
快離開。
吳滔衍卻說：「好歹我們也算是有點交情，鳳教授不打算聊一下這幾年過的如何？」
「沒什麼好說的。」鳳彌玥冷冷的說。
「我倒是對過去印象深刻，念念不忘。」吳滔衍笑著說，靠了過來，手撫上鳳彌玥的腰。
「麻煩你自重一點。」鳳彌玥拍開吳滔衍的手，忍不著的厭惡說。
「自重？」吳滔衍笑著說，「自重不是用在你身上吧，鳳教授，你忘了你曾經做過什麼
事情？一個男妓要人自重？」
心底最不能忍受的瘡疤被揭起，鳳彌玥一拳揮上吳滔衍的臉，吳滔衍不甘示弱的揍了回
去。
兩個人撞到桌椅的聲響引來其他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鳳彌玥被吳滔衍壓在桌上，被
勸阻的吳滔衍氣怒的說：「搞什麼！揍我！你們研究經費不想要了！」
鳳彌玥只是壓抑怒氣的收拾了桌上的東西，迅速的離開聶氏。出了大樓門口，他才發現
自己全身還在顫抖，找了一家咖啡店休息。
平復下來，鳳彌玥忍不住低低的自嘲的笑出聲。以為什麼都無所謂了，原來還是有在意
的東西；原來還是有驕傲的，不能容忍的。
他其實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吳滔衍是怎麼的凌辱他。那個時候的他比男妓還不如，他是
可以被隨意轉贈的，任誰都可以踐踏的。
原來有些事情以為過去的，忘卻的，其實沒消失過，是因為傾陽一直陪在他身邊，讓他可
以跨越。
被勾起的回憶，讓鳳彌玥無法回去家中，平靜的面對聶慕森。他招了車，往鳳家去。
＊
鳳燁雨看見彌玥的時候很驚訝，那份驚訝在看見他的臉時則轉為怒氣。
「誰做的？」鳳燁雨問。
「沒什麼，和人起了一點小爭執，已經沒事了，燁雨。」彌玥平淡的說。「我想在傾陽
的房間待一晚，可以嗎？」
「這種事情不需要問，你知道任何時候都可以回來這裡。」鳳燁雨皺眉說。「真的沒事
？」
「真的。」彌玥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你還沒吃晚餐吧，我讓人去弄。」
「我吃過一點東西了，不餓。」彌玥說：「我有點累，想休息了。」
看著彌玥往鳳傾陽的房間走，鳳燁雨瞇起眼，眼底閃過一抹冷酷。彌玥不計較，不代表
他可以容忍就這樣算了，他曾經承諾過大哥，把彌玥視作自家人，當他這樣認定的時候，
那就表示彌玥在他的保護之下，誰要動彌玥都需要過他這一關。
鳳燁雨簡單的打了幾通電話交代人去查，並沒有通知聶慕森。聶慕森如果想跟彌玥在一
起，最好從現在開始讓他看看他的誠意。
＊
鳳彌玥沒有回來，電話也打不通，聶慕森看著指針一格一格的前進，打了電話給鳳燁雨
，得到的回答是彌玥回鳳家休息，多的鳳燁雨是不肯說。
「彌玥回鳳家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鳳燁雨清冷的說：「這裡也是他家，他想待
幾天都隨他。」
一定出了什麼事情，聶慕森冷靜的思考──今天彌玥的行程是去聶氏做簡報，為了避嫌，
他一直讓李副理和彌玥接頭……簡報不可能出什麼問題，那麼就是和人出了什麼事情，
是遇到了什麼人？不可能，當初曾經和井玥相關的幾個人都被調派國外常駐，退休了，
照理說不該出任何問題……
不該有遺漏的……如果有遺漏，讓彌玥遇上了……
冷汗從聶慕森的背脊滑下。
隔天，聶慕森叫了幾個人進辦公室，然後從人事部調了資料。看完之後他已經猜出可能
的情況。
是他漏算了。聶慕森看著手上的資料──吳滔衍，十七年前曾任其中一個外派經理的執
行助理，是那時候遇上的吧。
他握緊拳頭，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有的一點點進展……彌玥才有了情緒，他才能更靠
近一點……
控制不住的，聶慕森拿起桌上的杯子砸了出去。
桌上的電話響起。
「鳳燁雨先生打來找您。」秘書說。
他按了接聽鍵。
「聶慕森，」鳳燁雨的聲音冷冷的說：「昨天打了彌玥的人，你要自己處理還是鳳家插
手？」
「我會處理。」聶慕森啞著嗓音說。「彌玥…不會再遇到他，或任何相關的人。」
「希望你說到做到。」鳳燁雨說完就掛上電話。
＊
彌玥看著傾陽房裡留下的照片。從小時候到長大，披著畢業袍。昨天發生的事情，一個晚
上的思考，讓他想了很多事情。
有些事情，不是不去面對就不存在。遲早是要結清的。
看著照片裡的人的笑容，彌玥輕聲說：「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傾陽，只要你對我笑著，我就會相信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要看見你，過去的那些
陰影就會再消散一些，然後，我就可以相信這個世界真的像你所說的美麗而充滿希望。
「你如果不想回去，我可以找人把那邊的東西全搬過來。」鳳燁雨站在門口說。
「不用，燁雨，那裡是我和傾陽的家。」彌玥說，淡淡的一笑。「你不用這麼緊張，小
心翼翼的保護我，我已經不小孩子了。」
「我不是把你當小孩，」鳳燁雨說：「只是如果你不想面對他，你隨時可以回來。」
「我知道的。」彌玥點點頭，忽然說：「這一年，我拍了很多照片，是傾陽去過的地方
。下次拿來給你看看吧，看看我照的和傾陽的有什麼不同。」
「好，傾陽總是得意他的技術多好，來看看到底是差在哪裡。」鳳燁雨露出難得溫雅的
微笑。
「下次，去看傾陽的時候，也帶去給他看。」彌玥說。
和鳳燁雨吃過晚餐，鳳彌玥回到自己家。
不意外的看到聶慕森在他家等著他。看了聶慕森一眼，彌玥一如往常的沒說什麼。
「玥。」聶慕森喚。
彌玥抬起頭看著聶慕森，有些事情擱了好一陣子，遲早要解決。
「先坐著吧，我有事情要和你說。」彌玥平靜的說，到廚房從櫃子裡取出茶具，他很久
沒作這件事情了，大概在傾陽離開之後就沒有了吧。
傾陽愛喝茶，這組茶具是他花了許多時間找來送傾陽的禮物。到現在，他都還可以清楚
的記得傾陽看見這組茶具驚喜的表情。
彌玥慢條斯理的安置好茶具，他在聶慕森面前不慌不亂的沖了茶。熱杯，然後第一泡茶
聞香，第二泡茶好了，他示意聶慕森可以喝了。
「聶慕森，」慢慢的喝著茶，彌玥開口：「其實我以前是不喝茶的。」突然說了句不相
干的話。
聶慕森聽著，他知道彌玥要說的是其他的事情。
「是傾陽教會我喝茶的，」彌玥慢慢的說：「後來，我也喜歡上了，喝茶就變成理所當
然的事情，變成我生活的一部分，我喜歡了，就會一直喜歡。」
聶慕森放下茶杯，直直的看著彌玥。
「就像是我遇到傾陽，是他給了我一個新的世界和希望。」彌玥說：「他現在雖然離開
了，但是我愛他，這輩子也只會愛他了。」
聶慕森心裡一震，他知道彌玥不是隨便說說的，彌玥這樣說，事情就真的是他說的那樣。
「當年的事情，我和你都有錯，但是我欠你的，我也用我自己償還了；你也不欠我什麼
。」彌玥繼續說。
「你這陣子陪在我身邊，我是很感謝的。」彌玥說：「如果你是因為當年的事情在愧咎
，那是沒有必要；如果……你是想要我其他的東西的話，我是沒有辦法給的。」
「我知道你愛鳳傾陽，也會一直愛下去。」聶慕森倒了杯茶，穩穩的說：「我陪在你身
邊，不是因為愧咎。」
「我不否認我希望你愛我。」聶慕森看著彌玥低聲說：「但是，那不是我在你身邊的唯
一目的。」
「我陪在你身邊，只是因為我想陪著你而已。」放下杯子，聶慕森穩定的說，聲音裡有
一貫的堅持：「你不愛我也沒關係，你一直愛著鳳傾陽也無所謂。」緩緩的把手上杯子
裡的茶一飲而盡。
「你想去他去過的地方，我可以陪你；拍照也一樣；你如果喜歡喝茶，那我就陪你喝一
輩子。」
「就算我一輩子不愛你？」彌玥神色複雜的問。
「我愛你，這樣子就夠了。」聶慕森說，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他和他已經不可能了。
在他狠下心，做出那件事情之後，就註定一輩子失格。
「我的願望只有一個。那就是在你的身邊，最靠近你的地方過完我的一生。我的願望是，
想要得到你。」
聶慕森想起許久以前曾經聽過的一首歌曲。
得到的方式有許多種，如果這是他唯一可行的方式，他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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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一定是瘋了，所以才神智不清跑來寫小說不是寫論文.....
我生論文要有這麼快就好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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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78.109.182.43
推 alicat:加油啊 論文是要慢慢生的 要有靈感啊 這是曾為研究生的心得 07/25 20:33
※ 編輯: venilacy 來自: 78.109.182.43 (07/25 20:36)
→ venilacy:我也在等靈感大神的呼喚啊〒▽〒 07/25 20:38
推 water1026:生不出論文寫的悲文呀...T^T..不過也算是一種幸福呀！ 07/25 21:05
推 Fully:如深淵之寂靜 是已經逝去的愛 也是執著的守護啊....... 07/25 23:09
推 jokerjoe:想看快看下去~ 07/26 02:04
→ venilacy:嗯，對兩個人來說，都是一種幸福的寂寞(或寂寞的幸福)吧 07/26 15:00
推 selfexile:唉~~~~好哀傷喔Q____Q 07/26 15:19
→ venilacy:很哀傷嗎?不過我覺得能守著愛的人和雖然愛的人不在愛卻一 07/26 15:25
→ venilacy:一直持續下去，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幸福吧?! 07/26 15:26
推 chuchun15:只有我覺得弟弟很迷人嗎>///< 弟弟是我的菜啊!!! 07/27 21:26
→ venilacy:鳳燁雨是理想的腹黑XDDD 07/28 13:52
推 saroyaglaia:是說我寧願小玥選燁雨也不喜歡姓莫的......XD 07/30 22:39
推 sidar:樓上我不能同意你更多 07/31 2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