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在所不惜

[venilacy (落水的貓)]

少年離開家前，男人突然握住少年，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少年的手腕上畫了一個圖案。

「你怎麼會這個？」少年看著男人畫的圖案，那是一個保平安的符，

不太難，但是由於男人特殊的體質，因此擁有極為強大的力量。

「你叔公教的。」男人淡淡的說，「好好的回來，我等你。」


一向不相信這些的男人，特別學了這個，少年盯著手腕的符，眼眶有點熱。


「不要擔心，我的能力你還信不過！？」少年抬起頭，笑著說。



那個時候，他們都不知道，這道在數場戰役之中會是強大無比的平安符，

偏偏在這次，成了一道催命符。




當初和男人在警局相遇，是因為辦案時有些科學難以解釋的現象，於是和叔公熟識的

局長透過叔公找了他去幫忙。


第一次遇到男人的印象極糟，因為對方根本徹徹底底的不相信少年所做的一切，斥為怪力

亂神。


由於男人的體質和他堅定的信念，讓他「看不到」，或者說，一般鬼怪無法在他身旁近尺

作亂，也因此，這樣循環下來，讓男人更篤定這些不存在。



偏偏他後來遇到了少年。

少年也不知道為什麼的，後來，兩人就莫名奇妙的在一起了。

也許是因為男人讓他安心吧。

因為不相信這些，男人反而只把少年當作普通男孩看待，這樣的關係，讓少年覺得很舒服

待在男人身邊很舒服。




本來，這一次的事件也不是太大，說難不難，但也不簡單就是了。

少年從十六歲開始獨立行動到現在，遇過幾次這樣的狀況，倒也是處理的好，只是難免受

點傷。



然而，少年沒有料到，或者說誰能料得到，這次所遇到的異變，竟是來自男人自小就失了

蹤影的父親。


原來是成了異鬼，是被吃了同化了嗎？



血緣的力量讓已經成為異鬼的男人的父親，得以透過血咒留下的軌跡，經由少年的身體，

破了結界。


力量再強的術師，在此時也幾乎是束手無策。

幾乎。


既然以血為橋樑入侵，就讓他以此反制回去。

絕對，不能讓這隻異鬼得逞……這異鬼嚐了血的氣味，識得了，一離開，

第一個一定是去找男人。

血緣的關係，男人的體質反而會適得其反讓他避不開這異鬼的攻擊。

少年以自己的身體為束縛，自己的血為咒，迅速的寫下並吟唱出自小就被教導的禁術。





「記得，不到萬不得已，絕對絕對不要使用這道咒語，知道嗎，白衣。」

爺爺嚴肅的說：「一旦使用了，就回不了頭。」

小白衣似懂非懂的點頭，這串咒語特別複雜難記，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用。

爺爺嘆了一口氣，繼續說：「若非礙於祖上留下的家規，一定要教導這道咒，爺本是不打

算教你的。」



小白衣好奇：「以前沒有人用過嗎？」不能用，那?什麼要學？

「……有，曾經有過一個……」

「用了會怎麼樣？」

爺爺沒有說，只是摸摸他的頭，再次交代如非不得已絕對不要使用。

後來，白衣長大後，私自偷查了那位祖先的事蹟，即使留下的資料文獻極少，拼拼湊湊也

讓白衣湊出了一個大概。

的確，那個代價，過大。

那時候的白衣是這樣認為。






對不起，這次要失約了。少年在心裡對男人說。

少年其實知道，如果只要自保，還有其他的替代方案……

只是，如果要在這一次消滅這隻異鬼，只剩這個方法。



體內的暴動越來越大，被禁束的異鬼不甘的橫衝直撞叫囂，少年身旁颳起旋風，樹葉飛起

，竟銳利的在少年身上割下道道血痕，風越颳越大，連三公尺外的樹木機乎連根拔起，往

少年的方向捲來。


撐到極限，少年硬是拼著一口氣念完最後一句。

所有一切倏然靜止。

成功了……那是少年陷入昏迷前最後的想法。



「該死的，為什麼會搞成這樣！」男人咆嘯。

當他看見滿身是血的少年被抱著回來，幾乎瘋狂。


「這是命。」抱著少年回來的叔公說。


「他媽的什麼命！你們這群江湖術士就是這樣搞的？我的人好好的出去，你他媽的讓他搞

成這樣！還說一切是命？！」男人怒到極點顧不得長上尊卑。


少年的叔公沉默，他何嘗希望少年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算起來，自己也是背後的推手之一，千算萬算怎麼料想的到，這次的異鬼，

竟與男人有血親關係。





「現在要怎麼救？」男人努力克制住情緒。


「……」


「你他媽的不要告訴我沒救！」男人整個人頓時變的陰寒無比。


血緣關係嗎……少年的叔公又沉默了一會兒，說了一個地址：「帶他去那邊吧！」

也罷，或許一切是冥冥中注定，孽緣。

看他們的造化了。






平時吵吵嚷嚷的醫院在凌晨一點，安靜無人。

雖然本來就沒有病患會在這個時間在醫院大廳，但是連輪班的護士或醫生都見不到一個，

就有點詭異。

男人不管這些，照少年叔公的指示安置好少年，等著。




「使用了禁咒的啊……」一個聲音傳來。


男人轉頭看見一個面無表情的年輕男子不聲不響的出現。

「你可以救他？」


「看你願意付多大的代價。」

「你要什麼都可以。」直覺的知道對方的不是一般人


那名男子忽然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瞬間又回復到面無表情。

「好，夠有氣魄。」

對方施施然走到少年身前，探了一探。

「一半離魂了呀。」

慢條斯理的直起身，年輕男子說：「你知道吧，你是純陽體質，所以理當是百鬼不侵，給

他的咒也應該是無比強大；偏偏今次遇上了和你擁有極深血緣關係的異鬼，才會造成這樣

的結果。」


「你說什麼？！」是自己的符害了少年？

「怎麼來，怎麼消。」年輕男子說：「要你替他，你可願意？」


少年半醒之間，感覺到一股暖流傳來。

半脫離狀態的元神隱約的探看，發現是男人的氣在傳來。

有人，教導了男人這個方法來救自己，並且協助男人。

所以，男人是要用他的命，救回自己？


男人知不知道，將所有的陽氣渡給自己，等於是要男人自掘死路。

沒有了陽氣，一點都沒有，就只能永遠的逗留在陰間與陽間的夾縫地帶，不生不死，不人

不鬼，沒有喜樂，只感覺到悲傷憤恨的情緒，就這樣一直飄蕩下去……


男人等於是做了他的替身。

那麼他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費？




「啊~~~」少年嚎叫出聲，他不要，他不是要這樣的結果啊！！！



原本運行的很順的氣突然反彈回去。

一直面無表情的年輕男子微微一驚，沒想到少年的能力強至如此，應該在脫離狀態的元神

還能反應。



很有趣，那麼讓我看看你們的感情，可以到什麼樣的程度吧！年輕男子想。

年輕男子進入了少年元神的結界。





「是你在運法。」這個年輕男子不是普通人，少年立刻感覺到，對方的力量強大，

即使是正常情況下的自己，恐怕也打不過對方。

「是我。」


「收回去，我不要他救。」少年任性的說，也管不得實質上可不可行。


「哦，你知道他不救你，你會有怎麼樣的下場？」


「不需要你多事。」


「不用這麼急，已經施到一半的術，即使是我，也無法停止……我也不過是照著那個男人

的選擇啊……」感覺到少年強大的念力波動，年輕男子感興趣的笑了，回復的比他預期的

快啊……或許……

「現在硬是停下來，你或許還撐得住，不過那個男人可不一定了；不過……還有一個辦法

。」年輕男子惡意的停頓了一下。


「你快說！」


「你的能力比我預期的強，這樣吧，算我幫後輩一個忙。」年輕男子不懷好意的說：「我

可以讓你們兩人都回到現世，以正常的模樣。」


「條件是？」


「我會取走那個男人對你一切的記憶，從此之後，他再也不記得你，不認得你。」

年輕男子惡意的說：「跟你有關的一切，都會從他的記憶裡消失，一點都不剩；並且，你

永遠只能看著他，但不得與他接近。」



少年意外的沉穩了下來。

「前面一半，我可以同意；不過後面一半，不如我跟你交易。」

少年冷靜的說：「你可以取走他對我的記憶，但是若有一天，他想起我來，你不能阻止我

跟他在一起；代價是，在他想起來之前，我代替你成為這塊地的守護者。」



年輕男子的臉色一變，轉瞬又回復到面無表情：「你怎麼知道的？」


「愛新覺羅‧鐸哲，你是族史上唯一使用過同樣咒術的術師，所以才會這麼清楚這一切吧。

救我的方式、代價，你當初為了那個男人付出了一切，最後卻發現是他背叛了你，你後悔了

嗎？」



根據少年查到的資料記載，愛新覺羅‧鐸哲──他的先祖，當初和另一個術士走的極近，

兩人替朝廷安穩不少征戰的殺孽留下的冤魂，後來在一次的鎮魂中，鐸哲使用了禁術，從

此消失。

之後的記載就不是很詳盡，只知道另一個生還的術士從此成為朝中重臣，皇帝私下的國師

，握有重權。

根據其餘殘餘的片斷推敲，少年猜測可能當初是那個術士設了局，讓鐸哲使出禁術，原因

可能是一山容不下二虎……

而以他們族中的能力，會甘願再那樣的一個鎮魂陣中使出禁術，最可能的原因只有一個

──為了不惜一切也要保住另一個人……

傳聞那個國師最後死於海外的島上，看來，那個國師，是死於此處。


「住口！」愛新覺羅‧鐸哲喘口氣：「你知道你和這個男的，本是相生相剋，你這次會遇

到這樣劫數，就是因為他在你命中，注定是個劫數！即使你和他在一起，也會因他而死！

」


「那又如何！」少年昂然說。


愛新覺羅‧鐸哲安靜了一會兒，低低的笑了起來：「好，就照你所說，我會取走這個男人

的記憶，在他想起你之前，除非巧合命定，你不得與他相見，相見也不得相認相守，直到

他想起你為止；這段期間，你必須代我成為這塊地的守護者！」

讓我看看，你可以撐多久，你相信的愛情，有多堅固，讓你在所不惜！

讓我看看，你是不是有一天會跟我一樣後悔，卻又放不開，只能在人間飄蕩，

有再強大的能力，也不過是比遊魂還要好一點的存在！




「可以。」少年答應。





之後，男人失去的記憶裡關於少年的那一部份，如以往一般的活下，只是生命中和少年相

關的一切都被抹去。

男人總覺得生命中似乎有著某個缺口，卻一直找不到方向。



之後，少年成了那塊地的守護者──失去了人類的一半體質，成了半陰半陽的存在。

少年守護著土地上的醫院的同時，只能偶爾從遠方看見男人。




當他們再次面對面的巧遇，已經是十年以後的事情，在醫院的結界莫名奇妙的發生狀況，

而男人誤打誤撞的闖入。



不過，那都是後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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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寫了......

以前是少年的現任青年很吵.......

這一篇沒有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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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78.109.182.43
推 neering:!!!! 哇尬意= =+ 請接下集吧…捧(1)
推 erilinda:原來是這樣子...不過十年好久喔 囧" 男人到底幾歲了XDD
→ erilinda:要捧的應該是(2)了XD 繼續等(3)( ′▽`)♡
→ venilacy:設定裡，男人和少年分開時是大約23-24歲，少年18-19歲
推 saraclaire:請接著寫後續吧！！(抱著作者大腿)
推 bamboo945:很好看吶~~推後續~ (敲碗)
推 Berlin5148:好看~ 推推推
推 ozoo:後續來了~~還要再一個十年嗎....?不會吧....
推 newper:作者有良心啊~~不推睡不著啊~~~
推 Hyacinthcat:好看~~~ 等後續+1
推 diamo:￣v￣ 喜歡!! 等(3)等(3)  話說鐸哲好可憐...
→ verollny:敲後續～～好好看阿～～
推 Fully:哇～～～原來如此 Q///////Q  所以10年已經過了嗎？@@
推 unimoon:好看!推後續~^^
推 hanfon77810:敲後續啊~~~~~
推 summerjane:再來勒!?不要吊我胃口~快讓他們在一起阿~~~> <~~~
推 u86u86:請繼續完成他們的故事
推 water1026:後續呢...大大別吊人胃口呀~"~
→ venilacy:我.....我其實原本只是想寫個小短篇的...長跑很累說 (逃)
※ 編輯: venilacy        來自: 78.109.182.43        (10/06 06:50)
推 pollin:也想看鐸哲的故事
→ venilacy:嗯? 鐸哲的故事不是在這裡講完了嗎?(大驚)
推 selfexile:那大大可以寫很多的短篇~~~( ′▽`)  鐸哲好可憐+1
推 akiiki:在一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