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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赭的色澤,不自然地染上墨綠衣緣。觸目的絳紅、幾近是黏暱的黑,狂 恣地、蜿蜒溢流。   我差點死掉,你知不知道!?   傷口看不真切,只知道黯紅的血液止不住的漫溢。   直覺地、想要閤上眼睛,卻只能不由自主的、看著那具頹倒的身軀喘息著 、剝離生命。   胸口、幾近心臟的位置,刻著淡淡、粉紅色的傷疤。   快、逮捕…犯人……   沉重的軀體、失了血色的臉龐。急救的程序是什麼?曾經、做過那麼多次 的,深度刺傷的急救程序!   為什麼,怎麼也想不起來?   室井先生…就算我死了…你也要為基層警員………   好,我答應你!   虛弱的笑。映在鏡裡沒有真實感。持續著、恣流的鮮紅,漫延。   轉開視線,眼前依然是一片深紅。那是,人類的血液,屬於那人的。   手術中的燈高亮,明明知道那是刺目的緋紅,為何,映在眼裡是一片墨黑   他說,不能再給您添麻煩…   眼底、暗沉沉地一片漆黑。能夠清楚辨識出的、只有那人留在自己雙手上 的血腥,豔豔地、深赭。   祼著身子時,可以看到腰際,留著深且長的傷痕。   淹沒那身墨綠的紅,滿滿擋在眼前。努力地、想要閉上眼睛,從來沒有如 此深刻體會過的、驚慌的情緒,閉上了眼,就看不到了。   可,依然是益擴滿目的紅。為什麼,閤不上眼睛?   室井先生…就算我死--   「青島--!」猛然、睜大了眼。映進眼裡的,微亮的和室,和熟悉的居 處似乎有些許差異。下意識地側過頭,枕邊放置的是整齊疊置的衣物,一片、 空蕩。   從窗櫺吹進了晚春的風,稍稍帶來一絲涼意,才發現竟是一身冷汗。   「…夢嗎…」微微、抿起唇,拉整浴衣微敞的前襟,坐起身,好不容易定 下的神智已失了睡意。   多久…沒有做過這個夢了呢…似乎…從那人一點也不客氣的開始進佔自己 的生活之後…就沒有過了……   起身,推開正對著庭院的紙門。月半中天,印溢的淺淺金黃,是燈火繚繞 的東京見不到的色彩。東北的春到的晚,已是四月過了大半,院中的櫻樹猶然 兀自綻著一身淺紅,襯著黰黑夜色,淒清的妖豔。   微微、皺起了眉。   是…夢的關係嗎…以往從不覺得飛散的紅櫻乍見竟能如此近似濺揚的血- 像是…那時見到的、恣意流逝的生命。   給人…非常、不愉快的感覺。   快…逮捕…犯人……   不願意回想,在那個時候地、那人的表情,卻在望見落櫻的同時又這麼不 由自主的浮現眼前,清晰。   甩甩頭,試圖忘卻那片悒鬱的潮紅。緊緊抿起了唇,閤上眼,這次浮現的 卻是那人總是明朗的笑臉,帶著些許挑逗地、貼在身側。   不耐地蹙起眉,突然只覺得莫名的煩躁。   半個月,沒有見到那個人了吧…   室井先生,是黃金週耶!我們去玩吧!   那個晚上,明明看他已經累得快睜不開眼,卻還是興奮不已的喋喋不休。 毫不猶豫的拒絕他到熱海泡溫泉的提議,也刻意的忽視他哭喪著的表情。預訂 的計劃,是回家。   好啦好啦~我們去玩嘛!難得可以放假耶!   巴在身邊摩蹭著,從身側壓上胸前。光裸的肢體相貼,不可避免的接觸。   室井先生…難得的假期,您不想和我一起過嗎…   這人,可以為了達成目的用這種手段嗎………   用力吸了口氣,壓下身體的反應,翻過身,將他甩去一邊。   只是,沒想到…那之後就忙到沒有時間再見面了。   默默地、嘆了口氣。他…會失望吧……   其實、也不是非回來不可的…   輕輕地、又嘆了口氣。   室井先生…難得的假期耶---   最後一次見面的晚上,當然不算是不歡而散,卻也是難得的拒絕他幾乎可 以算得上是騷擾的引誘。雖然,也不是不想……   半個月,沒有再見面了……   緊緊、抿起了唇。   彷彿是從身體最內部擴散出的燥鬱,當然不可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只是…   室井先生…   彷彿就在耳際的、那人低啞的聲音,貼靠在身後時,炙熱的體溫,以及… 屬於那人的節奏…不知何時開始,和身體最原始的需求串聯在一起,密不可分。   瞪著、那樹飛散的櫻,喃喃地低咒了聲,用力、閤上了眼。   幾乎已是不受控制的手、緩緩移向誠實的慾望本身。輕撫摩挲、由緩而遽 的,用著、和那人一樣的動作,本能地、尋求解放。   室井先生………   記憶中的聲音,清晰地如同貼在耳際。微亂的呼吸漸成喘息。   庭院中緋紅的櫻樹兀自綻開,晚春的夜、   寂寞。   明天、就回東京吧。 -- 突然想起,從前發表這一篇的時候是標上了[極限]的… --- 存貨出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