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搜查線 ──── 【散色調】─── (End)
「今天這種好日子，待會兒，一定要去好好的慶祝一下﹗嗯……
要去哪一家餐廳呢﹖去小堇介紹的那一家應該不錯吧﹗」
嘴裡興奮地，喃喃盤算著晚上計畫的青島，今天看起來格外地心情愉快。
滿臉笑容的走進了醫院的玻璃門，搭上電梯，按下樓層鍵。
現在戶外的氣溫，雖帶著冬末的沁涼，但隱約可以感受到初春的暖和。
正悄然的蔓延在四周，未來可預見的是，令人迷醉的粉色櫻花就要盛開了。
這樣正好，那麼自己所安排的行程，成功的希望就很大了﹗
賞櫻、泡溫泉、吃遍當地的名產，還有………
電梯門在青島面前緩緩滑開，但青島卻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
完全沒有注意到電梯停在已經在指定的樓層了。
「先生，剛才是你按六樓的吧﹗早就到了﹗為什麼還不出去﹖﹗」
電梯裡唯一一個跟青島一塊搭電梯的年輕醫生，按住開門鍵，
表情極不屑地開了口。
「啊﹗對不起﹗」
青島轉頭急著道歉，馬上衝出電梯，眼角餘光掃視過那醫生的臉。
咦﹖﹗他長的跟我好像喔﹗
電梯門，關起。
青島呆住了幾秒。
………不是我看錯了吧﹖﹗
青島有點困惑的搔了搔頭髮，旋即想起今天自己最重要的目的，
然後迫不及待地開始在長廊上小跑步，最後在那已經幾乎是一有空閒，
就來報到的病房門口停住，舉起手輕輕敲了門。
「請進。」
「室井先生～我來接你囉～﹗」
一踏進門，青島就發現室井在病房內，正將最後一件衣物放進行李袋，
所有物品都整理的整整齊齊，病房裡也是乾乾淨淨。
「啊﹖﹗行李居然都整理好了﹗我不是說等我來再弄的嗎﹖室井先生﹗」
青島盯著那袋行李，微微不滿的抱怨。
「反正就那麼一點東西，還需要你來幫忙嗎﹖」
室井拉上行李袋的咖啡色拉鍊，穿上已經好一陣子沒穿的黑色大衣。
「可是室井先生身體才剛好，還是不要做太勞累的事比較好。」
………只是整理個行李，會是勞累的事﹖青島你真是擔心過頭了。
其實在住院這段時間裡，反而比平常的日子更常看到青島，
相處的時間在無形之中增加了不少，這應該是自己受傷唯一的好處吧。
室井伸手將青島往自己懷中帶進。
「那你呢﹖肩膀的傷就不要緊嗎﹖」
手撫摸著青島被子彈擦傷的肩膀，氣息貼近。
「才不要緊呢﹗那種程度的擦傷，早就好了。」
青島笑的亮眼，為了要向室井表示自己已經康復的樣子，他靈活的動了動肩膀。
忽然間，青島沉靜了下來，頭輕靠在室井的肩上。
「怎麼了﹖」
「好久沒有被室井先生這樣子抱了﹗好溫暖喔﹗」
愉悅的笑意跟話聲混合。
室井沒有回答，僅是將手臂收緊，確實用自己的身體去感覺此刻，
重新回到身邊的……幸福的溫度。
就這樣擁抱著，直到室井看見掛在牆上的時鐘所指出的時刻。
「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是～～～對了﹗先去吃晚餐如何﹖﹗」
堆滿燦爛笑容的青島，拿穩了行李，與室井一塊步出了病房。
終於，自己又能跟室井先生一起回家了﹗兩個月前，還以為再也沒有機會了。
坐在計程車上，青島回想室井被槍擊的當天。
那種精神與感情即將崩潰的感覺，自己絕不想再經歷了。
一連串的風波，似乎在那一天之後全部都告一段落。
桐原被逮捕，而涉嫌買通殺手的黑葉部長，也被起訴，接著兩個月灣岸署的
轄區內，都沒有任何重大案件，因此，新城跟青島也就兩個月都沒有碰面，
連來醫院看室井時也都沒有遇到。
難道新城已經放棄了 不過，就算他不放棄也不行，因為這根本不可能發生。
所以…彼此不見面，雖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但也是權宜之計。
思考斷在這裡，青島褐色的眼瞳轉向，坐在旁邊正拿著手機談話的室井，
看樣子似乎又有新的案件等待處理。
………警視廳的官員都在做什麼呀﹖﹗難道不知道室井先生才剛剛出院，
身體還需要調養，居然馬上就打手機談公事。
青島微嘟著嘴，不太高興。
自己本來以為室井先生可以多請幾天病假的，這下子大概不可能實現了
那我原本的計畫，不就全泡湯了嘛﹖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去渡個假的………
青島處心積慮，費盡千辛萬苦排除萬難，才順利的排到月底的四天休假。
(其中包括經過跟小堇的不平等的交換條件。)
算了……沒關係，以後應該還有機會吧。
無聲地嘆了口氣，青島低下頭胡思亂想的思緒，重新運作到正軌上。
這陣子觀察了這麼久，自己還是無法確定，到底室井先生知不知道，
新城跟自己的事情。
要很乾脆的問嗎﹖自己又不敢…………
可是……自己很需要室井先生的建議，因為這單憑自己是很難解決的
畢竟對方是新城吶………
入神地想事情的青島，突然間注意到，有視線接近自己，猛然抬頭，
恰巧跟室井的銳利的疑問眼神交會。
你在想什麼﹖﹗青島﹖
據自己知道的消息，那天逮捕桐原之前，新城跟青島談過話，
內容為何當然自己是不得而知，但青島事後卻沒有告訴自己，
反而是一臉很煩惱的樣子。
到底那天青島跟新城發生了什麼事﹖﹗
「室井先生，我們現在要去的那一家餐廳是小堇………」
青島急忙主動提起話題，想引開室井的注意力，雖是如此，但室井的眼神卻是
精明地盯著青島。
如果青島還是不說的話，那自己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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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沒有見面，並不代表這一輩子都不會見面。
在室井出院的一星期之後，灣岸署的會議室，再度成為搜查一課進駐的地點。
「果然…只要灣岸署的問題兒繼續存在，平靜的日子是不會過得久的。」
跟青島一同走在前往會議室的長廊上，小堇感慨地發言。
「什麼呀﹗小堇﹗妳是在說我嗎﹖﹗」
「這還用問嗎﹖你現在的運勢似乎變本加厲的糟，居然雙重惡運纏身，
你最好是趕快想個辦法解決吧﹗」
小堇幽幽地說著。
「雙重惡運﹖」
「新城管理官跟室井參事官今天可是一塊來了，但是氣氛比往常更不對勁。
……青島，你該不會又惹事了吧﹖」
小堇輕描淡寫卻又意有所指的語氣，讓青島的臉色瞬間慘綠。
「這、這怎麼可能呢﹖﹗我什麼調查都還沒做呢﹗」
「當然不是指調查案件的事情。」
小堇斜睨了青島一眼。
「…………」
室井跟新城這幾天在警視廳的狀況如何，自己是不清楚啦，不過跟室井先生
見面的時候，倒也看不出任何異狀，自己才勉強稍稍放心一點，沒想到又立刻
面臨這種三人同時見面的場面。
待會兒搜查會議結束之後，到底自己要怎麼辦呢﹖﹗
─────完全沒有一個底。
「唉………」
嘆著氣，青島拉開會議室的玻璃門，無奈地踱了進去。
搜查會議的過程相當順利，但青島就是坐立不安，眼神只要一接觸坐在
前方的室井與新城的方位，就慌忙閃開。
…………青島是怎麼了﹖為什麼神情這麼慌亂﹖
停下翻閱資料的動作，室井看向青島的座位。
…………是不想看到我嗎﹖﹗
新城不高興的瞇細了眼。
「會議到此結束，請大家等待搜查工作的分配。」
新城以一貫冷淡的語調，解散了會議。
「真下﹗我們一起去吃午餐吧﹗」
青島一心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趕緊拉了真下便要走出會議室。
「可是前輩……… 」
「青島，現在吃午餐還太早了吧﹖﹗請留下來一會兒。」
寒冷的涼風從背後吹過，青島定住。
「新城，你想做什麼﹖﹗」
另一個透著毫不妥協氣勢的聲音，插了進來。
「你認為我想做什麼﹖室井﹖」
新城挑起眼，不悅地看著站在身旁的室井。
「對不起﹗各位﹗我還有報告要整理，我先走了。」
真下發現苗頭不對，隨便找個理由就逃出了會議室。
「…………」
………完了﹗
這是青島心中此刻唯一的想法，而在自己身邊的兩人，
彼此的危險對話仍在持續。
「如果你只是單純的想交代工作的話，並不用特地將青島留下來。」
室井鎖緊眉心。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想交代青島工作，還是…你很擔心我會對青島
做出什麼事﹖室井﹖」
「只是善意的提醒你，別向我的容忍力挑釁。」
「善意﹖室井，你放心好了﹗我既然說要跟你公平的競爭青島，
就不會在背地裡耍手段的，我也不是那種人。」
新城淡淡的冷笑著。
………新城居然就這樣說了出來，這下子真的難解決了。
青島覺得自己的神經緊張程度，已經到達臨界點了。
「那我也只有跟你說，青島是我的戀人，這一點是絕對不會改變的，
所以不管你做任何事想介入，都是徒勞無功的。」
室井沉穩肯定的回答，讓青島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看著室井，
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了。
……室井先生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他也知道﹖
不僅知道，還發表了令自己驚訝的宣言………
「是嗎﹖只有目前的狀況是看起來難以改變吧………」
新城別有用心的，看了站在一旁戰戰兢兢的青島一眼。
「但我多得是耐心可以跟你周旋下去，更何況，我已經有了個不錯的開始。」
不錯的開始﹖﹗是跟恩田刑警告訴我的那件事有關嗎﹖﹗
室井直接反應的連想。
詢問的眼光射向青島。
……室井先生……
青島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好保持沉默。
……難道管理官是指在醫院的事嗎﹖
「別忘了，青島，你還欠我一份人情，遲早你都要還的。」
新城悠悠哉哉地走出會議室。
「青島，去吃午餐吧。」
室井和青島幾秒鐘後也一起離開了會議室。
玻璃門無聲地闔上。
留下會議室裡，一群對於剛才兩位上司的談話，感到一陣愕然的搜一課警官。
………往後的日子，一定只有更多災多難的份…………
回警視廳的轎車內。
「管理官，您從剛才開完會之後，就好像不太高興，
是跟室井參事官有什麼不愉快嗎﹖」
因為之前細川去準備調查工作，所以先離開了會議室。
「跟室井﹖怎麼會﹖我現在可是心情好的很，細川。
我可是一直非常期待，室井能早一點回來上班呢。」
新城露出了難得的和善微笑。
這樣子所謂『公平的競爭』才能真正的開始。
自己可是從來就沒有放棄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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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島最近一直都神思恍惚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錯不了的﹗
他一定害怕被自己知道某件事情，所以為了讓自己安心，
晚上非得向青島問出來不可。
室井家中。
「想喝什麼﹖」
「………紅茶。」
現在這個時間喝咖啡，一定會睡不著的。
「今天……」
任意坐在客廳地板上的青島，望著廚房的方向，室井正打開瓦斯爐準備燒開水。
「嗯﹖今天怎麼了﹖」
「今天室井先生在會議室，跟新城管理官說的那些話………」
「我已經明確表達我的立場了。」
深藍色的馬克杯，被倒進滾燙的熱水，沖開了紅茶的香味。
走出廚房，室井將青島的杯子放在他的面前，白色的煙霧，迷濛了青島的視線。
「我聽說…新城那個時候，突然開槍阻止桐原，算是救了你一次。
如果他真的要跟你討這個人情的話，你要怎麼還他呢﹖」
不怎麼愉快的聲調。
室井先生的問題好奇怪吶，語氣也是。
喔～～我知道了﹗室井先生是在………
「盡我所能吧。看新城管理官想要我怎麼還，我就怎麼還。」
青島回答的光明磊落。
「什麼﹖﹗萬一他要你………」
萬一新城要『你』，你也會照做嗎﹖﹗
「當然﹗如果他要我跟室井先生分開的話，這我是絕對做不到的。
……放心了吧﹖室井先生﹖」
被看出來了﹖﹗
青島的身體懶懶的斜靠在室井的膝部，然後抬起掛著可愛笑容的臉蛋，
望著室井。
「……室井先生在吃醋啊……」
「我才沒有﹗」
「你說沒有就沒有囉～」
青島給了個充滿完全不相信語氣的回答。
……這個時候才想狡辯，已經太慢了﹗室井先生。
「那為什麼你早就知道新城管理官對我……卻都沒有跟我說呢﹖」
這要我怎麼說呢﹖﹗
室井心底一片無奈。
「……如果早點說的話，我就不會……啊﹗」
慘了﹗那件事根本不能跟室井先生說的啊﹗我真是笨蛋﹗
「你就不會『怎麼』了﹖﹗」
室井敏銳的直覺，已經隱約發覺青島最近魂不守舍的原因。
「沒、沒什麼﹗你聽錯了﹗室井先生。」
青島立即撐直身子，拚命裝做一副沒事的樣子，雙手捧起馬克杯要喝茶。
「好燙﹗」
杯子瞬時鏗的一聲跌回桌面，青島忘記了杯子裡裝的是剛泡好的紅茶。
「有沒有燙傷﹖﹗」
果然沒錯……青島這傢伙鐵定跟新城之間有事瞞著我，不然怎麼會這麼緊張呢﹖
雖然心底如此推測，但室井還是擔心的，急忙拉起青島的雙手手心
查看有沒有哪裡被燙傷了。
「沒事，只是稍微燙到，沒關係的。」
青島腦中急速的想轉出一個能對室井說的通的答案。
「青島，剛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室井沒讓青島閃避過自己，他將青島半強迫的拉近自己的身邊。
「什麼問題﹖」
「你被『新城』怎麼了﹖」
將疑問句的主詞補了進去。
室井的語氣裡，所散發的冷峻壓迫感，猛烈襲擊著青島，
深邃的黑色瞳孔，逼近。
怎麼辦﹖﹗室井先生開始生氣了﹗如果不講的話，他是一定會生氣。
可是說出來的話，室井先生會更生氣，到那時候，自己大概也玩完了﹗
青島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左顧右盼，就是沒跟室井的視線對上。
「青島，我在等著你的回答。」
加重了聲調，也明顯的帶著威脅的意味。
……看青島這個樣子，難道新城對他做了超乎自己預料中的事情﹖﹗
室井的眉心逐漸聚集著，越來越緊密的線條。
「……其實……也沒什麼。」
「就是、就是不小心被他吻了。」
說完以後，青島看見室井的眼神，立刻充滿肅殺之氣，心底不禁膽顫心驚起來。
「那是意外﹗室井先生﹗」
青島慌張的趕緊解釋。
被新城給吻了﹖﹗這個新城居然趁我不備的期間對青島出手﹖﹗
明天非得去討回公道不可﹗
「還有呢﹖﹗」
「沒有了。」
「………真的﹖﹗」
看著室井還有所懷疑的表情，青島重重地點了下頭。
「室井先生，千萬不要生氣喔﹗那已經是上上個月的事情了。
之後我也好好的。也沒被新城管理官怎麼樣啊﹗」
重點不在這裡吧﹗青島﹖
戀人被自己認為最具威脅性的情敵給吻了，會不生氣的人，那才有問題吧﹗
室井緊盯住眼前一臉緊張的青島不放，然後開口。
「我相信你。」
簡要肯定的回答，穩穩定下兩個人的心。
就像那個時候，自己所回答新城的，對於『青島 俊作』這個人，
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之所以不高興，純粹只是對新城不滿而已。
室井的手指輕輕碰上青島的唇，感覺著自己最珍惜的溫軟。
「因為我只愛室井先生一個人，所以其他人我是絕對不會愛的。」
青島主動的親吻著室井的指尖，唇邊漾著笑。
「我，也只愛青島俊作這個人。」
輕聲但卻誠懇的告白。
吻從指尖移開，貼上了唇間，延燒出的情熱，開始無限制的升高。
清早的陽光，從窗簾的隙縫中，穿進，在臥室的地板上，漸漸調整角度
在乳白色的床單上慢慢擴散。
在心裡考慮了半天的計畫，該是讓它實現的時候了……為了他與自己。
「青島，你排到了四天休假，對吧﹖」
「嗯…怎麼了﹖」
青島尚未完全脫離睡眠狀態，聲音帶點慵懶的情調。
「想不想去哪裡玩﹖」
「去玩﹖真的嗎﹖﹗」
聽到令人振奮的動詞，青島頓時睡意全消，褐色的眼睛直看著面對
自己側躺的室井。
「你不是一直很想去渡個假嗎﹖」
「是很想啦……可是室井先生的工作怎麼辦﹖」
「工作自然會有人去做，我總不能一年到頭都像機器一樣都不休息吧。」
既然都准了公家的傷假，那就應該要好好利用，畢竟自己早該放個
真正的假，徹底的休息。
「難道…你想放棄﹖」
「怎麼可能﹗我當然要去﹗」
那自己的假就沒白休，跟小堇的交易也有代價了。
青島高興的笑容，映上了朝陽。
「嗯…那要去哪裡玩呢﹖」
「秋田，怎麼樣﹖」
「好啊﹗那室井先生要記得實現約定喔～～～」
彼此一直都在努力的『約定』嗎﹖
「我一定要吃到最道地的秋田火鍋﹗」
「呃……﹖﹖﹖」
室井看到青島渾身上下，都充滿著對火鍋勢在必得的熱情，突然覺得一陣無力。
………青島從什麼時候，開始對食物的執念這麼深了………﹖
在我住院的期間，他該不會是都吃泡麵維生吧………
沒想到……我跟青島之間所立下的約定，還真的是種類不計其數啊﹗
現在，可要一個一個的去實踐了。
===<WPS> 散色調----(End) 2001.5.1===
請不要問我那個年輕醫生是誰﹖
這純粹是無聊多寫的東西……^^b(莫名的怨念~~~~~)
一口氣貼完……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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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殺人其實是很簡單的，只要能忘記砂糖的味道就可以了。
浦澤直樹 Mons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