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月色。
霜落在地面,隨即被黑夜吞噬,雲飛馳而去,不知道目標,亦找不到方向。
無夢面無表情,對於雲所造成的破壞力似乎無動於衷;其他人則明顯地被雲造
成的殺戮嚇到了,但無夢一聲不吭,水月也不問,倒是雪舞心焦,急急地問了。
「雲倒底怎麼了?」一句話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如此強大的破壞力憑雲的能
力絕對辦的到,可是,雲失去了千年功力,為什麼還有如此弘大的威力?
「黃帝曾說過雲是我們之中最屬異數之龍。」無夢有了些許的怔忡,但隨即隱
住,「雲曾和伏羲創了八卦,對於天地的變化奧妙之處,他勝過我們許多,天象
異變其實也不是雲本身的功力,那只是天地和他脈動一致的表現而已。」多年
的擔憂果然還是來臨了,世上將有大變。
雪舞一聽之下,臉色已然灰白,他不相信那小子對他有那麼重要,雲是他的啊!
難道自己竟比不上一個人間的小伙子?他憑什麼?雲是先和他在一起的!他那
裡配得上雲?人間不過百年,論身份,他只能靠邊站!
「雪舞!」水月叫道。雪舞離去的身影是如此之快。
「讓他去吧。」無夢看著雲離去的方向,甚至,沒有追回雲的念頭。
「禹君,我軍駐紮在秦淮河的前哨,全軍覆沒。」
「好大的膽!是龍天幫所為嗎?」禹自安邑來此,更靖接了命令,遠道來接,
也因為如此,這才免了一劫。
「目前並沒有消息,但依目前的情形看來,龍天幫應是守備森嚴,探子很難得
手。」
「那有沒有參政候的消息?」不是禹不恤下屬,實是戰場之上,死傷難免,何
況他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要見雲。
「沒有。但秦淮河昨日發生了件怪事,自啟寨起方圓百里的人和牲畜皆在一夜
之間暴斃,屬下想這或許是士兵死亡的主因。」
「唉,如果雲現在在這兒就好了。」禹無心的感嘆著。
怕是連他也不知道吧!更靖如此想著,卻沒說出口。
「近期之內,我想和龍天幫的幫主會面,若是可以,請他將雲讓我們帶回。」
「屬下會安排。請禹君安歇吧」更靖沒有一絲猶豫,只要是他說得出口,就算
犧牲生命,那又何妨?更靖退了出去,隨即喚來傳令者,命他快馬加鞭,趕到
啟寨去,傳達會面的要求。
「你就是龍天幫的幫主?」禹毫不掩飾讚賞的眼光。
「正是。」沒有卑微,沒有刻意奉承,逍遙衝著禹的名頭露出了身分。
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啊!看來客套話也可以略過了。「幫主,我就開門見山的說
了吧,我知道雲在你們這裡,可否讓他出來見朕一面呢?」
說是請求,但卻是命令的語氣,逍遙笑了一下,「若是他不肯呢?」沒有身分這
種莫須有的階級之分,逍遙從來都不在意這種東西。今天會出面,不單是因為
他是君王自己才非出現不可,而是因為凌冱需要時間,雲就這樣走了,凌冱又
更沈默了,搞不好讓他出來,而禹又剛好說了這些話,凌冱說不定就翻臉了。
所以為了不讓凌冱犯了弒君之罪,逍遙也只有認命一點,出來當個親善大使。
但以禹這種語氣,或許別人吃他這一套,他可不吃的,而且,雲該是凌冱的。
「那就只好請幫主多費心,請雲出來見我了。」話中的挑釁己經很明顯了。
「看來你可能要失望而回了。」逍遙冷冷地道。雲一定是個不可錯失的寶。不
論他的怪樣,就算他能毀天滅地也不須害怕,因為有凌冱在呢!
「幫主不識時務,那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禹動了火,對方己擺明了要刁
難,再說下去就未免太過低聲下氣了。
「哈…禹君啊,如果你連一個臣子都留不住,你憑什麼號令天下呢?」
禹已悚然變色,逍遙卻已緊接著說:「送客。」隨即轉身走入內室。
好!很好!啟寨若沒有在明天被夷為平地,吾就不是禹!禹不等送客之人,轉
而拂袖而去。
緊接著在慶典之後,苗族開始了緊鑼密鼓的整軍操練,雪舞怒極生恨,可惡的
啟寨!可惡的人類!
藉由在苗族如神的地位,雪舞鼓動了苗族為了生存而戰。苗族地狹田脊,生活
不易,雪舞告訴他們,在北邊的土地上有著年年豐收的榖糧,只要趕走了在那
邊佔地為王的土匪,他們就能衣食無缺。
苗族人個個信以為真,但實情也是如此,於是個個爭先。而雪舞為了去找尋失
蹤的雲,並不參與戰鬥。就在某一天,不告而別。
踏雪尋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