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孤獨的坐在黑暗的房間裡,眸色如同房間一般黑。
他在罪惡感中自責著,快要溺斃。他決定告解。
「…我是個謀殺犯。」
(你謀殺了誰?)
「我殺了〝他們〞。」
(他們和你是什麼關係?)
「他們都屬於我最愛的男人…」
(為什麼要殺他們?)
「因為他們太純淨了…那麼純粹、那麼美的藍色、像是有水在流動一樣…沒有一絲汙染,沒有一絲邪惡…純潔的相信著我。認為我和他們一樣善良。」男人讚嘆著。「我以為他們不是人間會有的東西,他們不可能屬於我。」男人又悲傷的說。「我是汙穢的生物,沒有資格接受他們的神聖。我既自私又矛盾。」
「那麼乾淨的藍色…理應屬於天空才對。蔚藍的、清澈的、全然的…天空的。」
(所以你殺了他們?因為得不到?)
「也可以這麼說…但是,他們曾經是屬於我的…只是我沒有發現。不、也許可以永遠屬於我的…可是,」男人更加悲傷的說。「我希望我所愛的男人可以更在意我,能夠忘不掉我,可以讓我看看脆弱的一面,所以…我謀殺了〝他們〞。」
「我想看他們流出淚水般的鮮血、想看他們痛苦的神情、想看他們心碎、想要他們…絕望……」
「當我做到的時候,我興奮得像是剛達到高潮、快樂得無以復加!」男人的臉龐揚起奇異的色彩。「可是那種快感很快就變了…」
(變成什麼?)
「變成…像要撕裂我的心臟似的劇痛、開了一個大洞似的空虛、失去光明一般的無助和深沉…!」男人閉上眼大喊。
(那你…是怎麼殺的…?)
男人用手掩住臉:「我站在我所愛的人面前,狠狠地刺殺他!」
(你用什麼凶器?)
「我用了世界上最銳利的刀、劍,世界上最有破壞力的槍、砲…只為了在瞬間殺掉他們!飲他們的血!」
(你是怎麼…做的…?)
「我站在他面前,對他說:『我不愛你。』『…我最討厭藍色。你知道嗎?…我討厭你,我憎惡你的氣味、你的聲音、你的身體、你的想法!我告訴你,我最討厭你那雙眼睛!我討厭那種藍色!…我不是同性戀!你最好快點離開我的視線!我已經玩膩男人了,穿上你的衣服,拿走我所有的錢你就可以走了。我恨透了你藍色的眼睛!』」
「我冷笑著…狠狠地一刀一刀,砍傷他…」
(…你覺得你成功的殺死他們了嗎?)
「也許吧…我,再也看不見他們了。他們…不住地流著血,」男人無助的低喃,「他們一定死了…就算不死…也必定殘廢了,因為我留下永難磨滅的傷口…他們會因為我而被陰霾籠罩一段時間…但是時間,一定可以讓他們復原…」男人誠心地祈禱著。
(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讓那個人永遠記著你,永遠恨你…?)
「不。」男人仰頭對著天花板,假設在那裡有神的話,他願意證明自己說的是實話,「我發現…那不是我真正的願望。其實…我只是想要在我所愛的人身旁,更遠也無所謂,我只想要看著他。只要…這樣就好,就算我所愛的人不愛我,就算不把我當一回事,甚至不認識我都沒關係…」
「我卻想要進一步的接近,想要從〝他們〞之中看見我的存在,深深印上我的存在,我…因為這種愚蠢的欲望而傷害了他們。我是多麼自私…多麼骯髒…」
「我居然…做了這種事…」
男人的黑眸中悄然溢出凝結的悔恨。
(…你知道嗎?其實你…謀殺未遂…)
「是嗎…」男人苦笑。不再說話,頭也低下。
(如果…如果還可以見到你所愛的人,你會怎麼做?)
「我…」
(…告訴我,你愛他嗎?)
「我…」男人停頓一段時間,好不容易才開了口,「其實我已經…看不到了。」
「我的眼睛除了黑暗什麼也看不見,失去了他們…我就失去了外面和裡面的天空。他奪走了我的光明……」
(你…真的是個自私任性的男人…總是不告訴我我想聽的話…)
黑暗的房間開了一縫光…金色的璀璨的光,男人覺得他看見了一圈光環,在他所愛的男人頭上。
有雙藍色眼睛的男人逆著光,看不清表情,只見蘊滿水光的眸,閃爍著。他顫著聲說:「你看看我…」「你看著我的眼睛!你傷害了他們,你得贖罪…!」他好怕,怕傷害他的男人永遠離開他。
男人抬起頭來,手撫上有著藍色雙眼的男人的頰,「〝他們〞…還是一樣那麼美,那麼透明無垢…純藍…」
濕潤的?「可是…為什麼他們還在流血?我明明…沒有繼續刺傷他們了啊…」
「不要哭。」
男人拉下了他所愛男人的臉,額靠額。
「你想聽什麼我都說,我不要再看見你哭。」
「…你的眼淚比我多…」藍色的眼睛看著闇色黑瞳。手摟上男人的頸。
「〝你的眼淚比我多〞。」男人照樣覆述一次。
「不要說跟我一樣的話…」藍色雙眼的男人皺著眉嘴角卻含笑。
「〝不要說跟我一樣的話〞。」男人又覆述。
「……告訴我你現在在想什麼?」
「…這個嘛…如果要被叛〝眸殺罪〞的話,我願意在你身邊服無期徒刑。」
於是男人擁緊他深愛的男人,找回了他的天空。
(完)
* **************
其實我很想知道…各位看懂了這篇文沒有?(擔心)
男人說的〝他們〞是什麼,各位發現了嗎?在那段發現的…?
如果不懂請重看一次好嗎?^^bb
要不然請看我的簽名檔…
這篇《告解》就是從一年多MIZU的簽名檔衍生而來的。
這是我第一次貼文…請告訴我感想…謝謝…@@
ps:這其實是重感冒兼發燒38.5度,渾身酸痛下的奇怪產物。
ps2:我就是MIZU,不過最近帳號有問題…所以…嗚~~~><
--
…想對天空說謊……想對海洋說謊…
…想欺騙我最喜歡的你…
「我討厭藍色。」
因為想讓你注視我…因為想讓你記得我…
…我要做個犯罪者…!
殺害你純真的雙眸,吻去淚水般的鮮血
──想對自己的心說謊…
欺騙自己不想你雙眼與髮梢的那抹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