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wintrow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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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衍生] [網王][塚不二] 天空
時間Thu Oct 21 19:18:15 2010
天空
──我在海闊天空中獨自行走。
前一天晚上我沒有睡好。雖說我平常就喜歡在睡前想東想西，想
著如果早半分鐘出門是否就能趕上轉角的紅綠燈、想著歷史老師在台
上口沫橫飛地敘述著因為無聊動機而開始的戰爭、想著傍晚的天空像
葡萄汁加柳橙、想著該如何讓窗台讓那株仙人掌更加圓滾等等，但昨
晚的思路卻怎樣也繞不開，像團糾結的毛線找不到兩端，於是我只好
耗費整晚試圖理清頭緒，末了實在不敵睡意決定拿起剪刀讓一切乾乾
淨淨。
是的，我決定直接去找裕太道歉。為此我再度犧牲睡眠起了個大
早，顧不得還沒刷牙洗臉就連忙跑去敲裕太的門，但不知是時間真的
太早他還在睡或者不願開門面對我（兩者皆非常有可能），我只好乖
乖回去刷牙洗臉換好衣服坐在餐桌前和由美姊一起準備吃早餐。
「周助今天怎麼這麼早起床？網球社練習時間提早了嗎？」媽媽
把兩份剛做好的鮪魚蛋三明治放在桌上，順便問：「要喝什麼？」
「我要柳橙汁，」我拿了靠近自己的那一份，「只是想留時間和
裕太說說話。」
「我也一樣。」由美姊卻沒有動作，只是把雙手環在胸前。「裕
太這傢伙，要不是昨天我回來他已經睡了我一定把他叫來大罵一頓。」
「別像小孩子那樣衝動了，由美。」媽媽邊走進廚房，拿了兩個
玻璃杯。「上班的時候這樣小心會得罪人哪。」
「才不會呢，我平常表現可好了，大家一定都覺得我溫柔端莊賢
淑穩重精明幹練辦事效率又高。」由美姊不服氣地嘟著嘴說。
「那樣最好。」媽媽將兩杯柳橙汁放在桌上，也坐了下來。「我
等等會跟裕太談談的，周助，別擔心好嗎？他不是故意的……你也知
道，裕太就是嘴巴壞了一點。」
「可是媽，裕太這次真的太過分了！竟然還說要轉學！」
「唉，裕太的脾氣確實也硬了點。我會勸他別這麼做，但他一旦
決定好，恐怕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你就說絕對不讓他轉嘛！而且聖魯道夫很遠耶，不是還要住
校？叫他自己洗衣服自己打掃他受得了？也不看看自己的房間，亂得
跟什麼一樣。」
「如果他堅持要去，我不會反對；但相對的，要自己洗衣服、自
己打掃房間、早上得自己調鬧鐘起床以免遲到、放學後沒有人幫他煮
熱騰騰的晚餐，那就是他做這個選擇必須付出的代價。」
「他最好不要到時候才後悔。」
「我會跟他說清楚的。由美，你再不趕快吃，小心遲到喔！」
由美姊連忙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大口。
「周助，別想太多，你就好好去練習吧！」媽媽笑著看向我，
「不要擔心，好嗎？」
我點頭，微笑。
＃
婉拒由美姊載我去學校的提議，我慢慢地在通往學校的路上晃
著。平常的我總是東張西望看有沒有讓人忍不住回頭再看一眼的美麗
事物，但今天我只是想著裕太的事情。我覺得我還是得跟他道歉：畢
竟是我害他沒辦法開心地在青學打網球。如果早知道會這樣，也許我
就不打網球了；誰說一定要在場上才能感受到飛躍小球的美麗？觀眾
席上一樣可以欣賞場內的交鋒，而且也許還能順便實現我從小排名第
二的夢想──完成一本攝影集，（排名第一的是『擁有一間陳列很多
架子、擺滿各式仙人掌的房間』。）說不定還能以網球為主題，甚至
以裕太為主題；這樣他能快樂地打網球，我也能欣賞網球的美，想來
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只可惜已經太遲。
因為，現在的我早已無法放棄網球。
想當初，對網球只抱著好玩的心態──為了欣賞青綠色小球跳動
的軌跡，我拿起球拍；想打出更好的球，只好努力練習；看到某種新
奇的打法，就試著學起來；覺得其他人的不夠有趣，不如自己想想
吧。我利用光線、利用場地、利用微風，只想交錯出各式各樣不同的
弧線，試圖追求更多讓我印象深刻的球路。只因為我自己喜歡。
當初會興沖沖找他對打，也是這個原因。無庸置疑，他的網球是
我看過最漂亮的；既堅毅又紮實，不帶絲毫輕忽，和我完全不同。是
啊，現在依舊如此。我希望能將和他對打的回憶，納入自己的小小收
藏；縱使不能和擺在窗台的仙人掌、放在書櫃裡的相簿並列，但這絕
對會是我最寶貴的收藏品。
如果當初我們好好地打一場。
但結果，留下的只有他痛得無法忍受的手，和滿腹的遺憾。
還有我的罪惡感。
裕太，你知道嗎？弄傷他的手之後，我不能再破壞他的夢想──
『帶領青學打進全國大賽』，我很清楚，他的這個夢想始終沒有變
過。
希望不是我自作多情，但我想，這個夢想需要我一起努力；我得
打好自己的網球，才能完成他的夢想。打網球不再是我一個人的事。
所以，很抱歉，裕太，但我無法放棄網球。
這樣你還願意原諒我嗎？
……那你願意原諒我嗎？手塚。
＃
結果我早了半小時出門，卻還是沒有趕上轉角那個紅綠燈。
「早安。」
「早。」
但我遇到了手塚。
他走到我身邊站定，一起等燈號由紅轉綠。
其實這麼早，這條路上根本沒有車；但一方面離練習開始還有段
時間，一方面手塚在旁邊，所以我只是看著燈號，沒有無視它而穿越
馬路。
手塚通常很沉默，於是我先挑起話題。「你平常都這麼早出門
嗎？」
他點頭，看來並沒有因為我昨天刺耳的話感到不悅。「早點到可
以先開始熱身。」
「手塚真的很認真呢！」我偷偷放下心，卻忍不住說，「如果不
是因為今天特別早起，我現在應該還在慢吞吞地吃早餐吧。」
「確實是細嚼慢嚥比較好。」
「唔，說的也是……手塚早上吃了什麼？」
「白飯、昨天的烤魚、幾樣醬菜、和味噌湯。」
「好豐盛哪，真不愧是手塚家。我們家今天吃鮪魚蛋三明治。」
「嗯。」
綠燈亮起。我們並排行走，不若方才獨自慢晃那般優哉，卻也不
會太急以至需調整腳步。雖然對話中斷了，但我卻沒有開啟新的話
題；和手塚走在一起並不需要非常聒噪也能自由自在。我們走過無人
的街，聽見偶爾傳來的鳥鳴，聞到附近人家早餐飄出的香氣，踩著腳
下的影子往前進。
「不二。」很難得，手塚竟然先說話了。
「嗯？」
「昨天──」我原本以為他要責怪我昨天在隊室的無理行為，但
他卻說：「我聽說了，你弟弟的事。」
「……是嗎。」我忍不住放慢腳步。
「嗯，剛好聽到龍崎教練在說。」而他卻沒有改變速度。
於是我們相差了一步，兩步，三步，猶如永遠無法追趕上的距
離。我望著他的背影，只怕他也突然從我面前消失。
但他卻停下腳步，回過身，面對著我，彷彿在告訴我他哪裡也不
會去。我也跟著停下腳步。
他沒有問我怎麼回事。他也沒有問我感覺如何。他看著我的雙眼
充滿認真。
「這不是你的錯。」
他只是這麼說。
但這寥寥數字對我卻已經足夠，甚至超出太多。
這不是我的錯。
前方他轉身，繼續走向腳下的道路，後方的我連忙跟上，在寬闊
街道兩人並肩而行。
今天依舊是個好天氣，略為轉涼的風吹來，捲起地上的落葉，青
黃色的葉片就這樣跟在我腳邊走了段路，像和我們一起散步似的。
好像當時滾至身邊的青綠色小球。
「吶，手塚，你願意原諒我嗎？」我問了，十足認真。
「你做了什麼需要我原諒的事？」他也回得一臉認真。
嗯，我想想……總是刻意和你隔開距離？講刺耳的話來忽視你的
關心？喜歡故意調侃你尋你開心？常常讓你為難因為想看你換個表
情？還是──弄傷你的手？
「沒有。什麼也沒有。」我忍不住微笑。
我在海闊天空中獨自行走。
但接著我發現了你，於是決定追隨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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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對不起不二吃的好像台式早餐──（被打）
原先沒想過會寫出「隔岸」的後續，
因為本來就只是想表達不二那種孤立的感覺。
可是越看越覺得這孩子怎麼這麼可憐……
所以就想了幾個老梗結局並在腦中默默剔除，
沒想到最後還是這麼老梗，
只好對作者的無能表示歉意。
雖說不二弟莫名多了很多描寫，
但其實他從來就不是重點只是契機！（喂）
最後還是，感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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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6.126.97
※ 編輯: wintrow 來自: 218.166.126.97 (10/21 19:19)
推 moyoro:我也喜歡那種孤立感(欸 不過有後續也很棒ˇ 10/21 19:34
我也很喜歡耶～但那樣就沒有甜蜜蜜可以看了……（←難以抉擇的人）
還是說聲謝謝！
※ 編輯: wintrow 來自: 218.166.126.97 (10/21 20:54)
推 yumeyume:我喜歡用不二視角去看很多事的感覺>///< 塚不二推 10/22 01:02
不二奇特的價值觀雖然和旁人格格不入，但也是他惹人憐愛的原因吧！
謝謝>///<
推 moyoro:如果是雞蛋生菜三明治夾鮪魚洋蔥沙拉聽起來就很西式了(喂 10/22 12:24
噢我知道，還有法國風味羅勒炸去骨雞肉佐胡椒對不對！（誰早餐吃這個）
※ 編輯: wintrow 來自: 218.166.123.37 (10/22 16: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