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蘇沐秋！你在幹嘛！』
混亂、雜音，他感到有點耳鳴。
『少在那邊說風涼話！給我滾出來有沒有聽到，想死也不是用這種方式！』
那時候的蘇沐秋，嘴巴開闔，像是對他說些甚麼。
他的耳鳴更加劇烈了，緊握起拳頭的手狠狠地捶上鍵盤。
「開甚麼玩笑！」
「……前輩？」
猛然一回神，葉修愣愣地看著螢幕上還在持續對戰著的模擬界面。
因為剛剛他那一個敲打，小黑屏上的數據亂跳了一排，雙方的對戰在周澤楷精細操作
下險些脫離葉修的掌控。
「……沒事。你為什麼會想知道第一區？」
幾個命令操作，葉修邊詢問的同時邊又把局勢拉回。
已經從失神的情緒中冷靜下來，葉修眼看戰局逐漸穩定下來後，才揉了揉剛剛因捶打
而生疼的地方。
「藍雨的密談……竊聽。」
挑起眉，葉修總算搞明白對方為什麼會注意到第一區的事件了。
「想不到你心也挺髒的嘛，連人家聊八卦都要偷聽，哪天要不要去偷窺洗澡啊？」
「……不會。」
當然知道你不會，我這是在鬧你啊！
葉修有點頭痛，周澤楷這傢伙太認真了，完全沒有調侃韓文清來得愉快啊。
「馮主席，起疑。」
這能解釋的意思可多的了。是馮憲君對藍雨起疑，還是周澤楷對馮憲君起疑呢？
葉修突然有股衝動想要打電話叫江波濤來現場翻譯一下。
「不太對勁，所以幫忙。但是，想要真相。」
葉修皺著眉頭把上下文湊了一下，才好似有點明白他的意思。
稍微思考了一下，葉修才輕聲說道。
「小周，我問你喲。」
模擬戰依然持續著。
只是葉修這次卻再度丟了程序病毒過去。
這次周澤楷沒有像之前那般從容，一察覺便趕緊把城牆旁的浮空槍都撤回，從攻擊轉
為全面的防守。
病毒，是高速毀滅模式。
「正義、秩序，你選哪個？」
◆
韓文清關上房門，冷著臉轉向張新杰那裡。
近期霸圖管制的區域不怎麼安寧，應該說，自從第十區建立起來後，該區一直有一些
奇怪的騷動。
「如何？」
張新杰反光的鏡面映照著電腦螢幕裡各種彙整過的資料。
幾筆重要的地方被劃線標示出來，一旁還有些紅字代作說明。
「8月2日的電話亭炸毀，已經確定是內部程式運作出現問題導致的電路超荷。8月19
日的C區衝突，也查證是機械故障產生的糾紛。9月5日的林氏網吧，據受害者敘述，疑似
是該日的客人登錄過的資料都被外洩了。還有……」
環著手聽著報告內容的韓文清臉越來越難看，張新杰豪無高低起伏的語調卻沒有停止
，一連串聽下來，各種騷動的起因幾乎都是與網絡、機械有關。
這還看不出些蛛絲馬跡，那霸圖也該早點收收事業退出圈子了。
「查到是誰了？」
能夠那麼輕鬆在機器內部的軟體程式動手腳也一定是有些實力的，但是在駭客界裡頭
，有能力的那幾位可說是不想熟也因為彼此間競爭的關係搞熟了。
各個都是老相識的情況下，自然都明白這種惡劣的玩笑與其說幼稚，更多的還會被當
作駭客界的恥辱。也就是說，會這樣惡作劇的若不是新入的駭客，就是另有隱情的作為。
張新杰翻了幾頁文件，然後才搖搖頭。
「查不到。雖然8月2日那個事件有鎖定一名可疑人，但是搜不到證據。其他事件的嫌
犯也太多，無法確定是同一人所為。」
「推測不只一人？」
推了推眼鏡，張新杰嚴肅的面孔對向韓文清，他稍微整理了下語句，才開口。
「介意聽我的猜測嗎？」
對方竟然會用猜測一詞來回應，要知道眼前的人可是張新杰，報告的結果都是已經經
過證實，通過定案的啊。
韓文清意外之餘也越加確定近日的騷動定有蹊蹺。
「說。」
「這不太像是駭客所為，我懷疑是一種特別的程式軟體。」
「解釋。」
「我把電話亭和網吧各處連接器的內部作業系統帶回分析，發現裡頭有一些不明顯的
痕跡。」
「痕跡？」
「是的。藏得很仔細，但是內部的程式應該是有被更改過，而且合併對照後發現更動
的非常制式化。」
韓文清沒有再開口了，他的表情陷入沉思，最後卻不自覺地搖搖頭。張新杰並沒有詢
問韓文清剛剛想到甚麼，而是喝了口茶。
兩人之間縱使瀰漫著靜默，卻不影響各自內心的思維。
「韓領頭，發明這項程式的傢伙很不簡單。若不是網吧那有較多的連接器作對照，單
單幾支程式碼我還真察覺不到異樣。」
連被喻為四大駭客中最思慮謹慎的張新杰都這麼說了，那這程式還真精細到不得了的
地步了。
只是這到底是甚麼樣的人？有著這種才能卻默默無名到現在，如今竟然還突然走出隱
幕開始行動了？
「葉修？」
聞言張新杰立刻搖頭給予否定。
「韓領頭，他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縱使這程式有一點他的風格。」
相似的風格？
韓文清聽了內心又泛起之前的那股，與第十區被襲擊的，相同的異樣感。
「把那傢伙找來。」
韓文清邊說著，同時也暗暗下定決心。
這次，絕對不再讓著他了。
◆
江波濤發現周澤楷並不在自己的房間裡，在輪回裡繞了一圈才在資料處理室找到他。
沒想到就算是放假，這傢伙還那麼勤奮工作啊。
懷著這樣欣慰卻又擔心對方太勞累的想法，江波濤走到廚房泡了杯咖啡打算好好讓他
放鬆一下。
只是沒想到走近後才發現，周澤楷盯著灰黑的網頁發著呆。
雖然平時他們家這位領導就很容易對著某物呆望了，但這次的感覺卻又有點不同。
他感覺得到周澤楷內心的掙扎和困惑。
發生甚麼事了嗎？
江波濤擔心了起來，趕緊把裝著咖啡的馬克杯放到桌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周隊？這是怎麼了？」
周澤楷竟然發愣到連江波濤的舉動都沒察覺，待感覺肩膀有點異樣時才茫然地回頭。
「？」
竟然回他一個問號？
已經讀心術點滿的江波濤頓時覺得又無奈又好笑。
「周隊，甚麼事讓你傷腦筋成這樣了呢？」
下意識搖頭到一半，周澤楷想了想，好像真的給人擔心了，才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來。
知道對方一定是覺得抱歉，江波濤安慰性摸摸他的頭。
「怎麼了嗎？要不，跟我說說？」
周澤楷低著頭卻瞇起雙眼，這舉動並沒有被江波濤看到，只是這沉默的時間有點長，
長得讓江波濤更加擔憂。
「若是隊長不方便的話就不要說了，我不是故意要為難你的。」
「不，我……」
耐心等對方把話接下去說，江波濤蹲下身和他平視。
「選擇正義。」
「呃？」
---TBC---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22.116.144.173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BB-Love/M.1412167114.A.740.html